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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归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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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淡淡道：“你本来就认得我。”
听到这句，大虾头和胖子都怔住了。
我想了想，忽然道：“你是司马……”
女警接道：“我就是司马冰如。”
我笑道：“难怪我总觉得认识你，特别是你脸上刚才惊恐的神情，更加使我想了起来。 ；”
六年前黑山山脚下山石突然崩塌，一对年轻的男女被压在碎裂的山石之下，我当时经过黄山脚下，把那对情侣从山石中拖了出来，那个女的意识还很清晰，但那惊恐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女的逃过一劫，但那男的在送入医院后重伤而死了。
这个女的就是现在我眼前的司马冰如。
司马冰如道：“时隔六年，我一直还记得你救过我。我欠你一个救命的恩情。”
我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去做的事情。只不过我很抱歉没能救到你……”
司马冰如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这些既然无法改变，就证明命中本该如此。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已经放下了。”
我笑道：“我实在想不到几年后，你居然做了公安。”
司马冰如淡淡道：“你想不到？”
我笑道：“那时的你柔弱纤纤，手无缚鸡之力，我还真的想不到。”
司马冰如眼里透着光，冷冷道：“人总会改变的，当有些事几乎要改变你整个人生时，你才会真正发现你要做的是什么，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大虾头忍不住竖起了拇指头，赞道：“说的好。大官人跟你一样，你们总算找到知己了。”
司马冰如皱了皱细眉，道：“大官人是谁？”
大虾头笑道：“就是他，我们都叫他做大官人。”
司马冰如问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胖子抢道：“因为他叫上官无忌，所以我们都叫他大官人。”
司马冰如道：“原来你叫上官无忌。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大虾头道：“现在你总算知道了。”
司马冰如看着我，道：“你知不知道，当年我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我看着司马冰如，她忽然提起几年前的事情，难道她有什么想告诉我？
我摇头道：“意外总是会突然发生……”
司马冰如冷笑道：“那不是意外。绝不是。”
我勉强笑了笑，道：“既然不是意外，那是什么？”
她忽然闭上了嘴，又看了看大虾头和胖子。
我道：“他们是我共患难的兄弟，有什么你可以照说。”
司马冰如凝注着我，道：“事发之前我看见有个黑衣人。”
我吃惊的看着她，大虾头和胖子大吃一惊。
我们都想到了这个黑衣人是谁。除了勾魂的黑使者，还能有谁？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说这个黑衣人导致山石崩塌的？”
司马冰如眼里竟然有了恐惧之意，道：“这个黑衣人很诡异，看见他就能感到强烈的死亡气息……让人感到仿佛你已经死亡。”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变，因为我也想起了黑使者，也想起了随之而来的那股绝望的死亡气息。只要你有过那种体验，你这一辈子绝对无法忘记。
司马冰如直视着我，又道：“我知道你当时也看见了那个黑衣人对不对？”
；。。。 ； ；
第78章 司马冰如（3）
我怔了怔，回想起那件事，确实还记忆犹新。
那时我似乎有看见那么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当时离我不到三四米，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紧张导致的幻觉。
这件事我也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以至几年后我都忘记了这件事。直到这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个黑衣人竟是勾魂使者。
司马冰如见我没有回话，知道我是默认，又道：“本来黑衣人要向我走过来，或许是因为你的出现，他停下了脚步，后来忽然不见了。他一消失，我感觉像是得到重生一样，居然再也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了。”
她看了看我，又道：“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我经常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听到这里大虾头和胖子都看着我。
她凝视着我，又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点头，叹道：“我知道。你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肯定不好受。”
司马冰如道：“死里逃生后，又能看见另一个世界的鬼魂，我当时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我道：“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像你这样。”
司马冰如眼光闪动，道：“我之所以要做公安女警，是因为我要改变自己。我不只是要惩治罪犯，更重要的是……捕杀恶鬼。”
她这话又使我们大吃一惊，都同时瞪着她看，就好像在听着一件很千古以来最稀奇古怪很不可思议的事。
我忍不住道：“你怎么杀鬼？”
司马冰如的脸上又起了变化，一种凄凉可怕的变化：“这一场变化带走了他……却使大难不死后的我得到特殊能力，让我有阴阳眼分辨人和鬼，所以我要让自己利用这项能力去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活下去的动力……”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凄凉的，至少都已经改变了人们的心。我又想起了琴月，我看了看大虾头和胖子，他们也一样，现在他们应该也想起了属于他们的那段往事。
司马冰如从腰间掏出手枪，握在手中，道：“这把枪能把鬼魂打散。”
她抚摸着枪身，道：“但只能打散，不能消灭鬼魂，如果要消灭，就需要特殊的子弹。”
她手中赫然多了颗子弹，子弹的形状大小和普通的子弹一样，只不过这个弹身是透明的，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大虾头拿在手上不断瞧着血弹，喃喃道：“这样真的能消灭鬼？”
司马冰如冷冷道：“到现在为止，被我打中过的恶鬼都已魂飞魄散，还从没有例外。”
大虾头道：“我想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做这种子弹的？”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个道士叫‘虚子’的？”
司马冰如想不到我会提起这个名字，怔了怔道：“你也认得他？”
我笑道：“这种做子弹的方法除了他，应该也找不出别人来。”
胖子也笑道：“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血弹和死灰这些奇异的灭鬼的东西。”
大虾头道：“我最佩服他的是空手点烟，可惜这家伙太吝啬了，私藏着也不肯教给我。”
司马冰如忽然道：“我告诉你这么多，是想找你帮忙。”
我道：“你说。”
司马冰如咬了咬嘴唇，一字字道：“帮我消灭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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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地狱（1）
黑暗。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手摸着石壁感到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幸好那冰冷的石壁上还有盏壁灯。
灯火在不断跳动，仿佛也在害怕它照耀着的无尽黑暗。
琴月艰难的睁开眼，蠕动着惨白的嘴唇：“是……你？”
白使者点头，道：“是我。”
琴月道：“这是在哪里？在地狱么？”
除了一片黑暗，一盏孤灯，一袭白衣的使者，她看不见任何其他的东西。这么样的一个地方，不是地狱又会是什么地方？
白使者回答：“这里就是阴间地狱。”
琴月咳嗽着，嘴角上旧的血迹未干，刚咳出的血又流出来。鲜红的血和惨白的嘴唇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的脸也一样的毫无血色，她无力的笑了，道：“我就知道这次我一定会死的，果然……果然……可是，既然我死了，为什么还感觉那么痛……那么难受？”
白使者道：“你……虽然身在地狱之中，但却还没有死。”
琴月一怔道：“我还没死？你没有爱勾我的魂魄？那我为什么会在地狱？”
“我必须带你走，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你……咳咳，咳……”
白使者说着忽然咳嗽起来，这一刻他的人竟变得虚弱，慢慢倚着石壁坐下来。
琴月忍不住问：“你受伤了？”
白使者点头。
“你是勾魂使者，勾魂使者也会受伤？”
白使者又点头，眼里竟有了痛苦之色，缓缓道：“勾魂使者也会死。”
琴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白使者抬了抬手，琴月感觉像有只无形的手托着她的身子坐起来。
琴月也倚在石壁上，转过头来看白使者，忍不住道：“我以为你们从来都不会像我们人一样……”
白使者笑了，一种无奈的笑，道：“我们会死只因为我们自相残杀，如果不是黑使者，这一切也不会这样……不过或许这一切也是早已注定的。”
白使者也转过头来看琴月，道：“我以为我可以救你，可我的伤比我想象的还有重，，我的冥力也在渐渐消失，我已没有力量救你……”
琴月的眼里有了感激，道：“咳……咳，你为什么要救我？”
白使者眼里忽然多了一种感情，这感情使他的声音也有了变化：“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妹妹。”
琴月咳嗽起来，嘴角的血也更多，她强忍住痛楚，笑了笑道：“这怎么会……我怎么是你妹妹？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你不同……”
白使者凝视着黑暗处，缓缓道：“一千年前我们就是兄妹，只是进入冥界后我做了勾魂使者，而你进入永恒轮回之洞投胎轮回去了。第一次的轮回你投在一户有钱的人家，不到六岁你就死了，第二次你还没有出世就夭折了。第三次你在18岁成年前也因为事故死了。看着你不断的轮回，不断的死去，我不忍看下去，直到你这一世，以为你会善始善终，结果……”
琴月惨然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我还是一样要死。”
白使者看着她，脸上现出痛苦之色，道：“本来我可以救你但现在，现在我……”
琴月伸出手握着白使者的手，眼中有了泪，道：“如果早让我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我一个人，我还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我想我会好过得多……”
说着她笑了笑，道：“现在我知道也还不算太迟……我忽然感觉对死亡也不那么害怕了……”
白使者道：“死确实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不断死去……你不应该陪无忌去死……你们不会有……”
琴月摇头，：“我不会后悔，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会这么做。”
白使者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我看得出来，也相信，如果换了是你，他也会为你这样做，为你而死……可惜你为他做的这些未必能改变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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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地狱（2）
造化弄人，琴月凄然叹息。即使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她也依然会这么做。至少自己曾经做过，努力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做过要好得多。人生苦短，不要让这一辈子白过。
“如果按照生死书他不该死，你也不会死，可是……”
“可是什么？”
白使者叹了口气，道：“冥界现在已经变了，现在冥界地狱一片混乱，所有的规律都乱了，在这样下去这将导致人间也会混乱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死神阎王不管吗？”
白使者的眼迷茫起来，眼眸的深处是无尽的悲哀：“他如果还在的话肯定会管，可惜我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到哪里去了？”
白使者眼神中的悲哀更浓：“他……他死了……”
“你是说……死神阎王也会死，他已经死了？”
白使者点头。
琴月咳得越来越严重，缓了口气，摇头苦笑：“既然连阎王都会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白使者看着虚弱的她，道：“我答应无忌要救你，现在我……”
“不……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琴月惨然一笑，道：“哥……谢谢你。”
看着琴月渐渐闭上双眼，白使者那苍白的脸上竟然落下一行泪水。
冰冷的石壁上的灯火在不断的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生命岂非就像这随时都会熄灭的灯火？
黑暗之中一声叹息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谁？”白无常喝道。
“我。”
黑暗之中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形，轮廓渐渐清晰，是鬼帝。
“你还敢来？”白使者霍然起身怒道。
“她的死确实是我造成的，今日我来不是要你跟我拼命。”
白使者慢慢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直视着鬼帝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鬼帝，我如果要和你拼命你觉得你能逃得掉？”
“你绝不会。”鬼帝道：“如果我给你这样东西的话。”
碧玉手镯在黑暗中闪着碧绿的寒光。寒光逼人。
白使者一怔，脱口道：“这是……冥石？”
鬼帝道：“不错，正是死亡之刃上的宝石。如果我把它送给你，你是不是还想找我拼命？”
说着他手一挥，抛出碧玉手镯。
白使者伸手一接，看着手中的碧玉手镯，眼光闪动，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鬼帝道：“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很恨他，但是他的下场也不比我好，当我看见他变成了一个凡人后，我反而替他可悲了。这些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说得清？他曾经给过我一次机会，我也同样会给他一次机会，我希望他能回来，让我跟他做最后的一次了结。”
白使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琴月，又看了看鬼帝，忽然感到一阵悲哀。
曾经的鬼帝也和阎王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威严，而现在鬼帝却变得如同侏儒。
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白无常凝注着他，道：“经过这么多的恩恩怨怨，生生死死，难道你还像以前一样放不下？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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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冥府差役（1）
鬼帝忽然冷笑起来，笑里充满了悲哀。
“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白无常盯着他，道：“你明知道会这样的结果，阎王的下场你也看见了，为什么你还这么执着？”
“如果连感情都没有了，那我们活在阴冥黑暗之中还有什么意义？”鬼帝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仿佛被黑暗吞噬。
白使者看着手中的碧玉手镯，眼睛闪着复杂的光，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愁。
坐在大虾头的破旧吉普车里，那两个家伙一直在笑，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两个兔崽子笑吧，一会撞了车，我看你们两个还怎么笑。”我忍不住骂道。
大虾头勉强忍住笑，道：“放心死不了。”
胖子道：“我们还准备要看无忌天师消灭恶鬼……”
话还没说完这两个家伙又大笑起来。
我骂道：“胖子你一会就可以去死了！”
大虾头正色道：“我在想，你既然和冥界地府有关联，或许真能有除鬼的能力。”
我摇头，叹息：“别说你们忍不住笑，刚才我听到司马冰如这么说，我自己也想笑。我如果真有那能力，我也不会让琴月变成这个样子。”
说起琴月，这两个家伙的笑意立即全无，竟然都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自从被白无常带走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了琴月的消息。
到底琴月是生是死？
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怎么能保护琴月？其实就是我害死琴月的。一想到这些，我忍不住心里一阵刺痛。
大虾头道：“我和胖子会帮你找到死亡之刃，让你改变一切。”
我看了看大虾头，又看了看胖子，忽然道：“我想自己去完成这件事，也不想你们帮我陪我。”
我害怕担心这样下去，大虾头和胖子会和琴月一样，因为我而丧命。
“我们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大官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胖子道。
大虾头回头看了看我，道：“他不是小气，是怕我们两个跟他在一起有危险。”
“我……”
“如果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就不要这么想，也不要想着撇开我们两个。”大虾头道。
“就是。如果你找到了死亡之刃，进了地府做官，我们两个跟着你也好沾光啊。”胖子道。
我苦笑着摇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一会如果真的有很多恶鬼，我们该怎么帮司马冰如消灭。”
公路旁的加油站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人去车空，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们跟着司马冰如下车，司马冰如细眉一皱，道：“这里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胖子四下查看了一遍，道：“看这场景，肯定有问题。”
大虾头道：“或许知道这里有危险，都跑了。”
“什么危险？难道真有鬼？”胖子问。
我忽然道：“这里确实有鬼。”
司马冰如一怔，道：“哦？你感觉到了？”
我道：“嗯，我感觉到这附近有鬼气。”
司马冰如忽然拔出了枪，警戒起来。
；。。。 ； ；
第83章 冥府差役（3）
加油站的上空阳光又透过厚重的乌云照射下来，这深秋中的阳光总让人感到舒适，刚才的阴霾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虾头搂着我的肩膀道：“兄弟，你终于开始改变自己了。”
我笑道：“真的么？”
大虾头笑道：“如果说以前你是个窝囊废，现在你就是个英雄了。我很庆幸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胖子也嚷道：“还有我呢。”
大虾头道：“就因为有了你这个累赘，我们差点提早挂了。”
胖子瞪着他那几乎快要看不见的眼睛，叫了起来：“我操！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啊？”
大虾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哈哈笑道：“我逗逗你而已，胖子你当然是我们的兄弟！”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都是好兄弟！”
司马冰如冷冷道：“现在可不是你们称兄道弟的时候，你们不觉得这种地方出现鬼灵很不正常么？”
我皱了皱眉头，喃喃道：“也许是冥界地府出什么问题了。”
司马冰如道：“冥界地府？你是说这些恶鬼都是从地狱跑出来的？”
我道：“我是胡猜的。”
胖子一副沉思的摸样，道：“嗯，我觉得大官人说得对。”
大虾头道：“胖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胖子一脸正经道：“我可是说事实。”
大虾头道：“好端端的冥界能有什么问题？”
我记得黑白使者在圩子山拼命一战，而白使者出现带走琴月时像是受了伤，或许是跟这个有关系。
我道：“我只是有这个感觉。这个等白使者出现自然就会知道了。”
司马冰如怔了怔，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说的话？”
我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
我忽然看见对面柱子后面有人，鬼鬼祟祟的，不时伸长脖子往我们这边看。
“你们怎么都朝那边看，难道有美女？”胖子说着也转头去看。
司马冰如已经举起了枪，喝道：“谁？给我出来！”
我道：“这个是鬼。”
胖子道：“这世界果然不同了，鬼居然还怕起人来了。”
大虾头道：“这个鬼是怕司马冰如的枪，还有大官人。如果就你一个，你猜它还会不会躲起来？早就把你给整死了。”
柱子后面的走出一个小孩子，圆圆胖胖的脸，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个鬼孩子和普通的孩子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孩子的脸实在白得可怕，白得像是死人的脸。
他朝我笑了笑，道：“我可不是来害你们的……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了。
我道：“鬼跟人不同，鬼可以变化。”
鬼孩子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化，我想想……我这样子也好像有两百八十多年了。”
司马冰如咂舌道：“两百八十多年？”
鬼孩子挺了挺胸道：“正是。”
司马冰如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去投胎，而做孤魂野鬼了？”
胖子笑道：“肯定是太贪玩了，不愿去投胎。”
大虾头看着胖子笑了起来，胖子道：“你笑什么？”
大虾头道：“我怎么看他都像是你的儿子。”
胖子骂道：“去你的。老子还没有结婚哪来的鬼儿子。”
鬼孩子道：“我可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我乃是地狱的差役。”
；。。。 ； ；
第84章 相忘奈何桥（1）
司马冰如道：“地府差役怎么会是个鬼孩子？”
鬼孩子道：“很多事情不是你们阳间的人所能想象的。”
我道：“难道你这个地府差役也是来勾魂的？”
鬼孩子道：“我不勾魂，除非勾魂使者让我这么做。”
我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激动起来，道：“难道是白使者叫你来找我的？”
鬼孩子点头。我按下了司马冰如的枪，司马冰如这才放松收起了枪。
我道：“他是不是让你带我去见琴月？”
鬼孩子道：“正是。”
我道：“我跟你走。”
大虾头皱了眉头，道：“白使者为什么不把琴月送回来，而是要你去看琴月？”
我道：“或许是琴月还没有痊愈……”
大虾头看着鬼孩子道：“到底是不是白使者叫你来的？”
鬼孩子道：“白使者怕你不信，所以要我带了一样信物来。”
鬼孩子摊开手，掌心有串佛珠。
这正是我和琴月在医院得到的那串辟邪的佛珠。
我道：“这佛珠我要琴月一直带在身上，为了能让她平安。”
大虾头道：“我们能不能一起去？”
鬼孩子摇头，道：“下面可不是阳间的人随意能去，除非你们死了。”
我向大虾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会带琴月回来找你们。”
鬼孩子在前面带路，道：“你紧跟着我。很快我们就能到下面了。”
我回头去看，大虾头胖子还有司马冰如他们还现在原地看着我，我不禁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人生能有这样几个不离不弃的朋友，还有什么遗憾的？
走着走着，四下一片黑暗起来，天怎么会黑得这么快？还是转瞬之间这个鬼孩子差役带我已经进入了阴间？
鬼孩子一直在前面走。那忽隐忽现的身子显得诡异。
我忽然忍不住道：“下面是什么样子的？”
鬼孩子道：“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样子。”
我道：“一片黑暗？”
我虽然早就听说过关于地狱的恐怖，但还是无法想象真实的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鬼孩子道：“冥界地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火焰。”
我道：“没有光明？”
鬼孩子道：“没有。光明绝不可能在地狱出现。”
我明白了，原来民间的传说都是真的。
我又道：“所以鬼怕我们阳间的光照？”
鬼孩子道：“嗯。”
我道：“可你不是也在大白天来找我？”
鬼孩子道：“我不同，我本来可以在大白天待一段时间，但比起使者他们，我就差得多了。”
四下黑漆漆的，也分不出是昼是夜。
我道：“这么颐窃趺醋撸俊�
鬼孩子道：“一会有鬼火出来引路的。”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有团鬼火在空中飘动。
鬼火不断的往前移动，火光刚好照亮我们脚下的范围。
我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鬼孩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怪异。
；。。。 ； ；
第86章 相忘奈何桥（3）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琴月忽然转过头去，看着奈何桥的另一头，呆呆的眺望着石亭里的孟婆。
那里是她要去的地方？
去接过孟婆手中的那碗孟婆汤，然后喝下，永远抹去这一生的所有记忆？
我拭去琴月脸上的泪珠，笑了笑，道：“琴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太平镇老人院里的散步的情景？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走着聊着，现在我再陪你走过去，走这最后一趟吧。”
我牵着琴月那冰凉苍白的手，十指紧紧相扣，然后迈开步子，和琴月一起往前面那个方向走去。
那个我永远也不想琴月去见的人，还有那碗我永远也不想琴月喝下去的汤。
我忍不住侧脸去看琴月，琴月还是那样呆滞的看着前方，脸上既没有欢喜，也没有忧伤，更不会有痛苦。
既然这样不用再痛苦，那么我就应该放手，让琴月投胎后能快乐的再生活下去。
孟婆的脸和一个普通的老妇人的脸并无两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人。唯一不同的是孟婆的脸上一直都有笑容，那笑容使人欢愉。
孟婆微笑着站在那里，微笑着捧着碗汤。
微笑的看着琴月。仿佛喝下她手上的这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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