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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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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了?先把他带上来再说!”

  禹云岚是被四个人用担架抬到大堂上来的,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全身不知道受了多少创伤,双目圆睁、脸上还保留着一丝惊愕的神色,仿佛在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让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除了禹云笛修外,在座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尽管他们之前都在商量着等禹云岚回来后如何惩罚他,但面对着眼前他已经死去的事实,他们还是觉得这个惩罚有些过了。

  禹云笛修脸上已经没有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完全不能相信的神情,他迟钝地站起身,想向禹云岚靠近两步以看清这个事实,但似乎又害怕看清之后无法接受,于是终于没有抬起脚,他扫视了一眼堂下的各位弟兄,好像想从他们脸上看到是自己判断错了,只可惜每个人的脸色此时都不太好看,于是迟疑着问道:“你们一个个都站起来做什么?”

  过了半晌,禹云策才小心答道:“大哥,二公子已经去了,请节哀。”

  “去了?”禹云笛修一退后,坐回椅子里。

  虽然大家都知道禹云笛修平时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个小儿子,而禹云岚似乎也从来没有尊敬过他父亲,但此刻绝对已不适合再追究今天的事情该由谁来负责,堂下众人都道了“节哀”,便纷纷告退离开了,只剩下禹云策这样几个平日里身边跟随的人。禹云策检查了一下禹云岚身上的伤口,向禹云笛修道:“大哥,岚儿身上都是枪伤,没有烈家马刀或者弓箭留下的伤痕,也没有致命伤,大概是因为流血过多……”

  “枪伤?枪伤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能把今天这事的所有人都拉来寻仇吗?”禹云笛修再抬起头来时,脸色已恢复如常,“自己把别人约出去打架又打不过,真是到死都在给我丢人。”

  禹云策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这么想,只好转开话题道:“那,大嫂那边怎么办?还有白澄涓小姐,她们大概也都已经知道了。”

  “你找人把岚儿给她们送过去,她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禹云笛修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又道:“还有,给那些孩子们加点压力,让他们对外就说是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碰到马匪,岚儿和几个弟兄断后不敌遇害的,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对草原大会的准备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明白吗?”

  “我明白。”

  “其他的事就明天再处理吧,你们退下,我想一个人休息会儿。”

  “是,那我先把岚儿带走了,大哥请保重身体。”

  不一时,禹云岚便被来时那四名士兵抬往他母亲那边去了,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议事大堂就只剩下禹云笛修一个人。禹云笛修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很奇怪失去了一个儿子居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过,或许是因为自己并不十分喜欢这个儿子,但也可能是自己根本还没相信那是真的,禹云笛修征战半生,失去过父亲、兄弟、战友,也曾想过自己某一天会战死于某个庞大华丽的战场,但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居然比自己先一步马革裹尸。

  或许只是一场噩梦吧?禹云笛修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忽然一个机灵醒过来,倒不是有谁闯了进来打破了安静,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那就是他注定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但并不是以禹云岚死亡的方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少年骑士(十五)
在东大陆十大名城中,尽管鹰翔城可能是发展最晚,规模最小的一个,但似乎是因为在它的城墙下埋葬的尸骨几乎仅次于帝都云中城,以及在中州草原上无与伦比的战略意义,而使它获得了第五位这样并不靠后的排名。它城墙不高,因为草原上的民族从来就不依靠城墙抵挡敌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没有护城河,除了四个正门外,每一边城墙的正门两侧还各设有五个可容三匹战马并行的副门,平时这些副门并不开启,但每当有敌人侵犯时,草原上的骑士们就打开这些副门,并以冲锋的方式捍卫他们的荣耀和家园。

  三十年来,宗氏一族把鹰翔城治理得仅仅有条,曾经的牧民们的乱石堡垒如今已变成了可与任何城市比肩的繁华都市,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草原大会空了两届没有举办,宗氏就当仁不让地一直占据着这数千里草原上唯一一座城池,还史无前例地一做就做了三十年。

  清晨,鹰翔城中最豪华的客栈“雁归来”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八名披着乌黑长裘的骑士,七男一女,为首的那人头发是醒目的红色,店小二一看他们的马匹行头就知道是难得一遇的贵客,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刚要开口招呼,为首那红发男子却已经径自进门去了,紧随其后的武士首领塞了两枚银铢到店小二手里,“我们找人,你去喂好马再来招呼。”

  红发男子走进店中打量了一眼客栈布局,便匆匆走上二楼,门也不敲地推门走进一间房去了。

  房间不大,摆设也平平,是这家豪华客栈里最普通的客房之一。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着早茶,身后一名中年武士侍立着,那武士相貌堂堂,英气而又不外显,一看便知是身经百战,从刀山血海中历练出来的高强武者。

  “原来萧兄弟也在。”离月芜寂向那武士笑了一下,便径直走到老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王大帅,久等了。”

  “你来晚了,芜寂。”老人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路上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了?”

  “没什么,就是遇到些有趣的孩子。”离月芜寂丝毫不客气,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笑道:“倒是王将军你,堂堂七旗军主帅到鹰翔城来住这么简陋的客房,不怕回去给人家知道了笑话?”

  “咱是军人,用不着那么张扬,再说这样的客房比较好安排一些,左右两边邻居都是自己人,说起话来也方便。”

  离月芜寂颇不以为然地一笑,道:“你跟宗城主见过面了没?”

  “我是低调进城的,因为想总要先见你一面再见宗一平比较好。”王汉云道:“昨天才让铭忠他们悄悄放了消息出去说我来了,我猜不用多久宗城主自己会来找我的。”

  “那你准备怎么安排这次草原大会?”

  “三家争锋,无非就是先联二攻一、再一对一决胜,或者制造两家相争、第三者坐收渔利……”王汉云把玩着茶杯顿了一下,才意味深长地续道:“过程先不谈,现在要确定的是我们希望谁来做这鹰翔城未来的主人。”

  离月芜寂跟他对视片刻,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这种事情,朔阑卡多不是早就交代过了吗?”

  “哼哼。”王汉云对他直呼大帝的名讳毫不在意,“那也得看你月将军心里的人选是不是和大帝一致,不是吗?”

  “这么说,王将军心里的人选一定和大帝不一致了。”

  “我的立场和想法,想必你心里都是清楚的。”王汉云并不把话挑明,淡淡道:“今天请你来,也就只是知会你一声,其他的事,等我见过宗一平之后再联络你。”

  “既然如此,我看我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离月芜寂站起身,又跟王汉云身后那武士交换了个道别的眼色,便径自离开了。

  “将军。”等离月芜寂关上门,王汉云身后那武士便走上来坐到离月芜寂刚才的位置上,道:“以咱们跟芜寂的交情,有什么事情只要拜托他一声,他必不拒绝,您又何必用这种方式跟他周旋呢?”

  “他越是重义气,我就越不能拿义气来牵制他。”王汉云摆摆手,道:“行风,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但你要明白我们所接下来所要做的可能并不是大帝所期望我们做的,尽管芜寂本人也许不会在乎,但我仍希望若事后有人追究起来时,不会把他也牵扯进来——所以这次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你自己,都不要刻意提醒起那段曾有过的交情,对大家都有好处。”

  萧行风思索着点点头,“行风明白了。” 

  这时屋外有人敲门,萧行风起身去开门,与门口那人说了两句什么,便转回来向老人道:“宗一平来了。”

  “来得可真快。”王汉云站起来,“来,行风,我们去见识见识这鹰翔城主是什么样的人吧。”

少年骑士(十六)
另一间客房内。

  一位长发如丝的女子轻轻掩上窗户,走回屋里圆桌旁,她大约三十余岁,肌肤却仍如少女般白润,身段极佳,束身武士服下毕现凹凸有质的玲珑曲线,再加上一张成熟妩媚的脸,整个人说不出的妖娆动人。她拉了张凳子坐下来,向屋子里两个男人道:“这宗城主出入好大的排场,行程还没远到出城,就带了近五十名骑兵随行。”

  “他那是故意做大声势。”离月芜寂睡靠在一张偌大的躺椅上,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说,“我打赌用不了两天,全草原的人都会知道七旗军的王汉云来帮他准备草原大会了。”

  “这里可没人跟你打那种结果显而易见的赌。”坐在圆桌旁的仲维秋倒了一杯茶递给走过来的妻子、也是朔月武士中唯一的一位女子夏拉,然后又向离月芜寂道:“王将军找你说什么了?”

  “有人想在草原上布个局,老将军需要我帮助,但又不想拉我下水,所以只是随便聊了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办?该不会坐在这里等他的消息吧?”仲维秋想了想道:“禹云笛修可是个急性子,要是他知道连宗一平都意外得到了大帝的帮助之后而他的帮手还没到的话,嘿嘿,多半又要暴跳如雷了。”

  “那咱们就等着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好了。”离月芜寂把书往旁边移了移,露出一只眼睛来看着仲维秋:“难得来趟星野原,你们就在这里随便玩玩,我要先去翠屏山走一趟。”

  “你一个人去?”

  “我一个人去。”

  “好吧,不过别忘了你昨天才欺负过风若海的徒弟,但愿你别缺胳膊少腿儿地回来。”

  “那就要看今天的风若海是不是还有二十年前那样的威风了。”离月芜寂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把手中的书往仲维秋这边一扔,“送给你。”

  仲维秋接过书翻到封面看了看,忍不住失笑道:“《星野原杂闻野史》,你从哪儿找来这破玩意儿的?”

  “刚刚在床上拣到的,没准儿是以前的房客落下的吧。”离月芜寂说着忽然想到点什么,饶有兴致地凑过来道:“不如你有空去查查三十年前那次草原大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战之后草原大会就接连停办了两次呢?”

  说完,不等仲维秋回答,便自顾自地出门去了。仲维秋有些好笑地拿起那本书翻了翻,忽然咦了一声,象是被什么文字吸引了似的,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王汉云清晨会见宗一平的消息,不到正午就传到了星风村禹云笛修的耳里,这让他着实有些烦躁,但这烦躁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就被一封来历不明的信暂时压了下去。禹云笛修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只听那接到信的卫兵说是一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那卫兵说的时候还因为回忆起那女子的容貌而有些兴奋甚至失态,这在禹云家这样从来只对良马和武力感兴趣的骑兵部落来说实在是不多见。

  禹云笛修一时也想不起朝中有哪位大人可算得上美若天仙,但那封信上说大帝对星野原所做的一切安排都只是为了帮助他问鼎鹰翔城城主之位,禹云笛修一想确实这才合理,毕竟当初跟着朔阑卡多南征北战洒下一路热血、立下无数功勋的人可不是宗一平或者烈无畏,王汉云去鹰翔城假意笼络宗一平,大概也就是为自己做个内应罢了。

  他放下信,心里顿时就踏实了许多,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向卫兵道:“去把禹云策找来。”

  禹云策是禹云笛修在族中最亲信的几个人之一,虽然武艺不是特别出众,但办事细心谨慎,对禹云笛修又是忠心耿耿,算得上一个好帮手,所以一直也都在禹云笛修身边做事。很快,禹云策赶过来了,见堂中并无其他人,径自上前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吩咐?”

  “那个……”禹云笛修正要开口,忽又把话咽了回去,转而一笑,问道:“你孩子的伤好些了没?”

  禹云策的儿子禹云德昨天也参与了围攻禹云岚的战斗,身上中了两枪,马被烈家人射了一箭,差点就要回不来。禹云策没想到家主居然先关心起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要事后怪罪,诚惶诚恐地道:“那不成器的孩子只是些寻常创伤,不敢劳大哥挂心。”

  “哦,你别在意,我就是随便问问。”禹云笛修倒没想到他会这副反应,忙转开话题,“雾月和小白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禹云笛修说的“雾月”就是他的妻子白雾月,昨晚禹云策将禹云岚的尸体送到白雾月那边后就被赶了出来,之后便没了动静,也不知道她和白澄涓是怎么面对这个事实的。禹云策忙回道:“大嫂那边我一直有派人守着,但她园子里都是她自己的丫鬟,我们什么也打听不到,只听说昨晚凌晨时有一辆马车出去,今天早上才回来,除此之外就一切如常,那些丫鬟也都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们都觉得很奇怪,以大嫂和白小姐对岚儿的感情,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平静。”

  “那辆马车去了什么地方?”

  禹云策有些犹豫,但看了看禹云笛修的脸色,还是说了出来,“我们的人暗中跟着,那马车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进了白婆婆的永春园。”

  “到母亲那里去了?”禹云笛修微微色变——禹云策口中说的那白婆婆便是禹云世家上一代家主,禹云笛修的母亲白灵嫣,由于禹云笛修的父亲很早就在三十年前那次草原大会中战死了,是白灵嫣带领着整个部族在最艰难的环境中存活了下来,因此也是整个家族中最受人们尊敬的人,即使现在禹云笛修已经接过了家主之位多年,不少大事上也得看白灵嫣的意思来做。白灵嫣脾气古怪,五十岁后就让全族的人无论辈分大小都统统改口称呼她为白婆婆——当下禹云笛修负手在大堂里踱了两个来回,沉声问道:“雾月和小白今天都在哪里?岚儿的尸体呢?”

  “大嫂今天一直没有出门,白小姐早上照常到墨夫子那里上课,不过看起来很疲倦,好像是生了病,她后来请了半天假,中午就回永春园去了——至于岚儿,没有人看到他从大嫂园子里出来,在哪儿还不知道,但肯定没有下葬。”

  禹云笛修忽然想起昨晚自己那个奇怪的念头,忍不住问道:“你说,岚儿有没有可能没死?”

  禹云策面露难色,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着答道:“虽然嫂子和白小姐的状况不象我们想的那样,可昨天那么多人在场都确认岚儿的确是死了,我看大哥要不去看看大嫂,也好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象禹云岚和白澄涓的娃娃亲一样,禹云笛修和白雾月也是按家族传统成亲,不过比起两个后辈来他们两人的感情并不好,自从白雾月为禹云笛修生下第二个儿子后,夫妻俩便一直分居,不仅极少同房,平日更是几乎连面都少有见着。禹云笛修虽然很好奇,但听到这个建议还是犹豫了。禹云策见他为难,便转而说道:“另外还有件事,今早有柳大哥的骑兵回报,说他已经跟上那队烈家骑兵了,对方带队的是那自称草原之狐的烈旭儿和大将张开霖,你看我们要不要派兵去增援?如果拿下了烈旭儿和张开霖,草原大会上烈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是柳远派回来的是说要增援,还是你自己提议要增援?”

  禹云策愣了一下,说:“是我想的,怎么了?”

  “那就不必了,柳远有他的分寸,既然他没让支援,那就一定有不方便动手的道理,让烈家那小狐狸多活两天吧。”禹云笛修回到椅子上坐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一一详查,这两天你多辛苦一下,再探再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少年骑士(十七)
白澄涓从前就一直是星风村少年们眼中的焦点,现在禹云岚一死,白澄涓立刻就从别人的未婚妻变成了个自由人,对许多少年们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今天白澄涓病殃殃地来上课,以白楚瞳为首的少年们便明里暗里大献殷情,以至于午后她请了病假出来,也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摆脱少年们的纠缠。

  白澄涓骑着自己的小白马,一路飞奔回了白婆婆的永春园,白婆婆是她的魔法导师,白澄涓从前每隔两三天便要来一次,但今天她并不是赶回来做功课的。进了园子,她便跳下马,径直跑向角落里的一间小屋子,推门而入,急匆匆地问道:“他醒了吗?”

  屋子很小,摆设也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方桌、两条长凳和一张床,一看就是给下人住的地方。床边上坐着一位姿容绝色的年轻女子,连白澄涓这样被外来人称作“星野原双娇”的少女跟她比起来都只象个普通的丫鬟,而且她脸上已没了少女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成*子才有的娇媚,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整齐地披在背后,长可及地,也不知道留了多少时日。在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狭窄房间里,她就象黑夜里的第一颗明星,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将目光从床上那毫无生气的少年身上收回来,投向自己年轻美貌的小徒弟,她有着匹配她绝色外貌的动听声线,但语气冰冷,听起来有一种不容冒犯的威严。

  “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就请了病假……”尽管是事实,但白澄涓说起来实在没什么底气,似乎对这女子有着深深的敬畏。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女子轻轻一笑,明明是惑人心弦的无限风情,看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凉飕飕的。白澄涓嘟起嘴,不依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嘛,婆婆讨厌!”

  “那你来看吧,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被叫做“婆婆”的女子站起来,把床边的位置让给白澄涓,自己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看过之后别忘了做完今天的功课。”

  白澄涓闷闷不乐地答应了一声,在她身后狠狠地关上门,然后快步跑回床边,坐下来去看床上的少年。

  昨天禹云笛修见到的禹云岚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现在的他则明显安详了许多,就象个睡着了的人,只是眉毛微微皱起来,似乎做着恶梦,又或者正在努力跟什么做的争斗。他依旧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唯一跟死人的差别是他的体温并没有降下去,反而因为体内的某种力量让他整个人如燃烧般发烫,连这狭窄的小屋子里原本冬日寒冷的空气也温暖起来。

  白澄涓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象现在这样近距离又安静地看过禹云岚了,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禹云岚就常常这么看着熟睡中的自己,禁不住涌起一丝小小的幸福感,但一看到禹云岚此刻毫无生气的身体,烦恼又没边没际地压了下来。

  “你看着他也没用,有时间发呆不如到外面做功课去。”先前离开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她手上拿着四把纯银打造的符文匕首。

  白澄涓乖乖地从床上跳下来,看女子把四把匕首分别插在床的四角,问道:“婆婆。这是什么啊?”

  “禁制。”女子白了她一眼,手上捏个法诀,那四把匕首上的符咒便渐次亮起,随即在禹云岚周围张开一个方形光幕,将少年笼罩起来,白澄涓立刻就感觉不到那一直源源不断从禹云岚身体里涌出来的热量了。少女有些慌,道:“婆婆,为什么要把小岚封起来?”

  “他体内的灵力那么强,再不封印住,还不把我这房子给烧了?”女子似乎觉得白澄涓这个问题是又傻又多余,没好气地答道:“什么事情一发生到他身上,你就糊涂了?”

  白澄涓吐了一下舌头:“我就是担心嘛。”

  “担心什么,担心我会害他?”

  “没有,当然没有,婆婆怎么会害他呢。”白澄涓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来,过去挽住女子的手:“婆婆啊,他什么时候能醒呢?”

  “我有说过他一定会醒吗?”

  “你不是说他没死吗!”白澄涓又急了。

  “我是说他没死,但我也没说他还活着。”女子对自己这个徒弟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甩开她的手道:“中了启灵咒的人,大部分都因为自己的灵力敌不过外来那股灵力,一瞬间就没了命,也不知道他到底被哪个高人看上了。”说着看了一眼禹云岚,“象他这样运气好点儿没立刻死掉的,也有两种可能醒不过来:一是刚刚萌芽的灵力在与外来灵力抗衡的过程中消耗尽了,维持不了生命;二是虽然自身灵力高强,但他本人因为沉溺在运用这种新力量的过程中不愿意醒过来,纵然灵识不灭,但身体却会因为过长地停止生理机能而导致死亡——我看禹云岚大概是属于后一种,哼哼,禹云家的人不是一直自称尚武吗?就是这种人才最容易死了。”

  “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的!”白澄涓显然对婆婆的最后一句话很不满意。

  “是吗?”女子却轻蔑地看了一眼禹云岚,道:“你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些草原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三天,如果三天他还没有起来,你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他是不一样的。”白澄涓咬了咬嘴唇,把手伸进银色光幕里抓住禹云岚的手,感受着来自对方手上的那股燃烧般的灼痛,笃定地说:“他是不一样的。”

少年骑士(十八)
翠屏山后山,竹林。

  烈旭儿和苏还锦一前一后默默的走着,无风时竹林很幽静,只有两个人踩在积雪上细碎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在耳边徘徊。苏还锦自然是跟着烈旭儿上翠屏山来找师父风若海的,但现在她微微有些后悔没把红衣卫队的人带在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静谧的竹林中似乎一直暗藏着杀机。

  这个时候烈旭儿停了下来。

  苏还锦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按到剑柄上去,因为显然两人还没到真正的目的地,保不准烈旭儿就在某个地方埋伏了人对付自己——两人虽然名为师姐妹,但之前从未见过面,不仅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还都想得到师父的无双剑,表面上两人多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亲密姐妹姿态,事实上从第一次认识起双方的敌意就已经彼此都心知肚明了。

  “我们是不是被人跟踪了?”烈旭儿转过来时却没有拔剑,只小声说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苏还锦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不敢放松警惕,只是轻轻点点头,“不是你的人?”

  烈旭儿皱皱眉,做了个“当然不是”的表情,随即又目示苏还锦,苏还锦也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叫人暗中跟着。

  “瞧咱俩这姐妹做的……”烈旭儿撇撇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还要走吗?你不怕他们就是想跟着我们去对付师父的?”苏还锦低声道。

  烈旭儿不以为然:“就凭那些跟踪我们都会被发现的人?师父要是那么没用,当年我就不拜师了。”

  苏还锦当然不会小看自己的师父,只是她来之前听说风若海年老身体有些不适,这才不想给他多添什么麻烦,不过现在看烈旭儿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抓紧剑跟了上去。

  竹林并不大,没走多久苏还锦就看到了一个小院落。院中几树梅花开得正好,连成一片赏心悦目的红,梅花后面是一间普通的小屋;院子外不远处有一条山间小溪横过,溪边盖了一间凉亭,此时两个人正有两个人坐在凉亭中对弈。其中正对着两名少女的那白发苍苍的老者便是少女熟识的师父风若海,背对着少女的那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披下来,看去象应该是位妙龄女子。

  烈旭儿就要跑上去打招呼,苏还锦却一把拉住她,“等等吧,师父下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烈旭儿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摆出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按苏还锦说的停了下——倒不是听了这苏师姐的话,只是在师父面前不愿意表现得比师姐差罢了。

  “有客人来了。”凉亭中女子的声音听来十分悦耳。

  “无妨,先走完这一局。”老人显然正在兴头上,他放下一颗棋子:“将军。”

  “前辈莫非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女子不紧不慢地放下棋子,阻挡了对方的攻势。

  老人凝眉想了一会儿,又走出一步棋:“再将。”

  女子似乎早有准备,信手走出一招,再次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嫣然你始终还是不打算让我老头子一局吗?”老人嘿嘿一笑,一边想着下步棋一边道:“听说前日你下山去给禹云笛修送了封信喂了定心丸,朔阑大帝的意思还是要帮禹云家了?”

  “前辈是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纪嫣然待对方走出一步,便挪动棋子:“轮到嫣然将军了。”

  “我是不全明白。”风若海布置着防守。

  “大帝自以为还是那个下棋的人,但事实上,他的眼光已不如从前那样明察秋毫了,于是有的棋子开始想背着他下另一盘棋。”纪嫣然落了棋:“再将。”

  “就是说,他的棋子会给他争取到鹰翔城,但并不在乎他想要的鹰翔城城主是谁?”老人盯着棋盘,寻思着解围之法。

  纪嫣然不答,转而道:“这次去星风村,我有幸见到白灵嫣前辈了。”

  “哦?”老人明显愣了一下,犹豫着走出一步棋。

  “前辈你分心了,将死。”纪嫣然轻轻一笑,斩杀了对方的“王”。

  “啊?”风若海错愕地看了看棋局,又动了动棋子,沮丧道:“我要是刚才走这里,可以防住的。”

  “前辈,落棋不悔哦。”

  “明明是你拿话引我分心……”

  “这就叫做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纪嫣然侃侃道来,丝毫不给对方留翻盘的余地:“好啦,棋下完了,总该招呼客人了吧?”

  “唉,服了你了。”风若海释然一笑,转身向自己的两个徒弟招招手,“两个丫头还不过来?”

  苏还锦和烈旭儿对视一眼,并肩走到亭子里,烈旭儿径直跳到风若海身边,蹲下去挽住老人的胳膊:“师父,我把师姐给你带来啦。”

  苏还锦却完全不象她那么亲热随便,走到风若海面前单膝跪拜道:“还锦拜见师父。”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多礼,快起来。”风若海用没被烈旭儿挽着的那条胳膊将她扶起来,道:“还锦、旭儿,我先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天照城的纪嫣然小姐。”

  “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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