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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D多重人格II 巡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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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那个“上条水树”。
“我也不觉得他会死呢。”嘴角挂着一如既往柔和浅淡,却与与葬礼这样的场面不甚相衬的弧度,上条不在意的笑着说:“不然,我也不会收到这个了吧?”
他左手一翻,一张漆黑的纸牌凭空出现在指间,在与一般纸牌截然相反的底色上,是以暗红和深紫描绘出的图样。
被斯芬克斯,羽蛇和狮鹫看守的转轮漂浮在云端之上,在它下面的,正是炼金术中代表万物真理的衔尾蛇。
塔罗牌中暗示起始与终结的,“世界之轮”,同时也是亚克西斯所创立的那个隐秘组织,“迪兰”的第一阶级第一位,“监察者”的象征。
‘迪兰第一位的监察者,记录一切之眼,看来亚克西斯真的打算让你见证哈里斯家的覆灭呢。’雨宫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看起来是的呢。’纸牌在指间转动了一圈,上条眯了眯眼睛。想到和这张纸牌同时出现在自家书桌上的便笺。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最适合的位置,作为观看这个世界的崩溃的序幕的请帖。”……那是出自亚克西斯本人之手的亲笔。
‘……我以为你会拒绝的,水树。’雨宫推了推眼镜,‘如果你是担心该隐的话,不是更应该拒绝么?’
‘……不,与其说是为了该隐或者亚克西斯,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上条顿了顿,‘……既然他想让我看到一切的结束,那么,在还没有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会如他所愿的。’
‘这也是,我答应过亚克西斯的事情。’
“不过……’指尖的纸牌被突然出现的火焰瞬间吞没,上条的手一松,漆黑的灰烬马上被风吹散。看着这短短几秒发生的事情,上条嘴角的弧度变成了毫无温度的冷笑。“竟然是‘世界之轮’,这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巧合呢。”






哈里斯伯爵的葬礼相当隆重华丽。用华丽形容葬礼有点奇怪,但是当看到那个有着金绿色眼睛的少年在棺木上放下大捧大捧的白玫瑰花束时,第一个浮现在上条脑海中的,就是这样的形容词。
 12岁的少年有着结合了克丽斯汀和亚克西斯两方优点的精致容貌,以上条的眼光看来,他脸颊的线条和尖细的下巴都与年少时的吉贝尔有几分相像。但是和吉贝 尔那遗传自拉克斯家某位先祖的银发不同,该隐的发色是和亚克西斯如出一辙的深黑。如同濡湿的水鸟的翅膀一般垂落在白皙脸颊边的柔软发丝衬上那双带着浓烈神 秘主义气息的金绿色眼睛,让他显出一种和年龄完全不符的沉郁气息。
如果要用文学一些的方式形容的话,那是个仿佛带着罂粟花一样不祥气息的美丽少年。
就算只看气质,也能感受到浓郁的,属于哈里斯家的血脉的气息。
但是,比这更“有趣”的,应该是少年身边那个执事打扮的青年吧?
 如果单只是那欧洲人特有的修长身形和端正英俊的脸庞,他还不至于让上条为之侧目。真正让上条注意到的,是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某种令人不快的黑魔法和血 的气息。那种气味很淡,应该还使用了可以隐藏魔力的法阵,一般的巫师如果不使用探查魔法的话,一定看不出来。但这却逃不过上条的感觉,因为那气息中混杂的 魔力波动是他所非常熟悉的,亚克西斯的魔力。
“那个人,就是利夫。拉斐特?”上条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问身边刚刚从德国赶到,气息还有些仓促的吉贝尔。
 “是的,父亲。”十七岁的银发青年用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动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蓝眸里带上了一点复杂的神情,“您应该没有见过。听说这个人以前是医学院 的学生,亚克西斯伯爵招他进来之后,一直是该隐的亲信。这次似乎是当算让连资格都没有的他当哈里斯府的管家的样子。尼尔先生对此很生气。”
“伯爵大人招进来的吗?”上条低声自语。这样的话就完全不奇怪了。那么,这个就是亚克西斯用来“代替”他的工作的“后手”吗?
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埋下伏笔,给与他希望之后再残忍的夺去,这个男人的性格这几年还真是又恶劣到一个层次了呢。如果他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个叫利夫的青年,根本就不算是“活着”的吧?
……不过,他也没有指责亚克西斯的立场,毕竟比起亚克西斯,也许他这个旁观者才是最冷酷的。
正如吉贝尔所说的那样,上条已经几年没有见过该隐了。虽然亚克西斯突然改变主意,将他和该隐刻意隔离开来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上条自己的因素在里面。
随着该隐年龄渐长,上条在他身上看到了克丽斯汀的影子。
还有,愈加浓烈的,哈里斯家那被诅咒的血的影子。
 的确,该隐本身并没有继承哈里斯家那有如诅咒一般的精神问题,上条曾经不止一次给他做过检查和心理分析,他的精神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在亚克西斯的刻意 培养下,这孩子有非常强烈的不安定感。那种感觉会让他犹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稻草一样紧紧攥住自己所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存在,而一旦这样的存在消失,那么构 成自我价值认定的因素也会迅速消失,到那时,这孩子只有崩溃一途。
上条不想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存在,所以,当发现亚克西斯改变主意了的时候,他很干脆的抽身离开了。
但是没想到,亚克西斯的所谓改变主意,也不过就是将人选换成了更能够控制的人而已。
而且这次,似乎非常成功了。
远远的看着那个青年用熟练的手法为该隐整理着外套领口的皱褶,上条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能如此自然的靠近该隐的人,应该已经得到他足够的信赖了吧。
一旦这样的人背叛的话……
‘你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么?’不属于三个人格中的任何一个的华丽声线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上条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停顿,眸中掠过一抹近似无奈的苦笑:‘小景……不是说当电视剧看就好了么?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的。’
‘啊,当然和本大爷没关系。但是和你有关系吧?’非常符合迹部景吾性格的高傲的反问语气。
‘…………’
‘水树,你可别告诉本大爷,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
 ‘真是的,都被小景你猜到了呢。’恋人那种笃定的语气让上条的苦笑益发鲜明,‘我的确没有打算袖手旁观,毕竟事件的起因虽不在我,但我始终是参与了一部 分的过程……但是,’他加重了一点语气,‘我同样不会随便插手亚克西斯所作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拯救别人,能拯救那孩子的,只有他自己。’
‘……我所能做的,不过是让事态不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而已。’
‘这样,足够了吗?’
‘啊,足够了。’
恋人那种理所应当的回答再次让上条想要苦笑,他刚想说什么,西园嘲弄的语气遮住了他的话头。
‘这可不像你做的事情呀,小景,怎么?被水树的圣母光环感染了?’
‘怎么可能,本大爷单纯是看不顺眼而已。’迹部的声音里是他一贯的傲慢。
看不顺眼吗?上条嘴角的弧度从无奈变成了柔和,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自己的恋人将来会遇到很多看不顺眼的事情吧。
因为,迹部景吾,可不是“上条水树”这样现实,冷酷,而伪善的人啊。
不过,在此之前……
以常人无法觉察的速度完成脑内对话的上条突然将视线转向了身边的青年,他镜片后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透彻的锐利:“吉贝尔,你和该隐关系很好?”
他没有听错,刚才这孩子叫该隐的时候是直呼其名的,而按照社会阶级来说,作为自己儿子的吉贝尔,再怎么也应该管亚克西斯的儿子叫“该隐少爷”才对。
那样近距离直视的黑眸让吉贝尔瞬间紧张了起来。“不要接近该隐少爷”,父亲在幼时所叮嘱的话仿佛就在耳边,联想到自己这几年,不,严格来说是这一年来的举动,吉贝尔不由得脸色一白:“对不起……父亲……”
明明已经是身高都快要超过自己的青年了,唯独这个时候,表情和小时候几乎没有两样。上条突然发现今天自己苦笑的频率似乎特别高,内心轻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扶了扶眼镜。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讨厌该隐少爷的。”
“是……”吉贝尔微微点了点头。其实直到现在,他依然不喜欢那个孩子身上缠绕着的如同抹不去的暗影或是不会消散的雾气一样压抑的气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发是这样,就越有一种“这样放任他下去不行”的感觉。
也许……这只是目睹了那件事的自己所产生的令人不齿的廉价的同情心……
但即使是这样……即使是那个孩子不需要的同情……自己也……
上条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吉贝尔面对他的时候,表情从来都不设防,所以要猜测他在想什么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突然想到,一年前,某次似乎因为自己赶不及回去的关系,提前从德姆迪特朗毕业了的吉贝尔正好有空,代替自己去了哈里斯伯爵府给该隐看病。
那么,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嘛,发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吉贝尔是凭自己的意志想要站在该隐那边的话,上条也只能放任他去。
上条水树,本来就不是会强迫别人做什么事的那种人。即使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也一样。
“吉贝尔,”远眺着人群正中那个一身丧服的少年,上条镜片后的黑眸微眯,唇边突然绽开了一个微笑,“既然这样的话,就和该隐少爷好好相处吧。”
“呃?”太过突兀的转折让吉贝尔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父亲,您不生气吗?”
“呵呵,在你心中,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父亲……我……”
“没关系的啊。”上条微笑不变的截断了吉贝尔的话,“没关系的。吉贝尔,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你自己的生活,当然要由你自己决定。”
特别是,在我快要离开的时候。
只要,你不会在接下去要发生的那场人工悲剧中受到伤害就好。
‘怎么可能,你以为这家伙提前两年从德姆斯特朗毕业时的成绩是摆着看的吗?更不要说亚克西斯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对这家伙出手啊。呵,我倒觉得,现在他是那个小子那里最大的王牌了。’
‘王牌吗?也许吧。’上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过,血缘……还真是不可抗力呢……’
兄弟与父子,哈里斯家,究竟是被怎样的诅咒缠绕着的呀。
真是狗血的伦理剧啊。
医生与伦理剧 02
吉贝尔因为在德国还有事情没做完,所以在葬礼结束之后就赶了回去。这孩子虽然毕业了,不过最近似乎正在和某个著名的炼金术士学习炼金术,每天都过得很忙碌。
没有父亲会不喜欢看到儿子的成长,即使是便宜老爸的上条也不例外。不过,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却真心的觉得吉贝尔没有跟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下午刚参加完葬礼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现在应该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坐在自家书房里的时候要用什么样的表情?
别人的情况上条不知道。但是如果那个“死而复生”的是亚克西斯的话,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所以上条非常自然的给眼前那个名义上“已故”的“前代哈里斯伯爵大人”倒了杯茶,微笑着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还不知道伯爵大人有这样的嗜好呢。”转着手里的茶杯,上条笑得浅淡优雅,“怎样,好玩么?”
“还不错,”亚克西斯笑了起来,那样冰冷的笑容让他的眼睛像没有温度的水晶一样凉薄彻骨,“被那个诅咒之子毒杀,似乎比我想像的还要有趣。”
“啊,是该隐少爷做的么?还真是令人意外呢。”从当事人口中说出的真实让上条略略挑起了眉。
“不,应该说他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才会意外呢。”亚克西斯嘴角的弧度缓缓扩大,“该隐……可是需要用血亲的血来浇灌的名字啊。”
“是吗……”上条眼中划过一丝深意,“那么,伯爵大人,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只要看着就可以了。”亚克西斯的笑容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优雅,一如他的话中那些让人无法忽视的冷酷,“看着那个诅咒之子在罪恶和鲜血的深渊里沉沦,然后被绝望扯入地狱的嘴底层,看着哈里斯的姓氏被死亡吞没,然后在足以焚烧整个世界大火中重生。”
“作为见证了那个诅咒之子的最初的人,医生,你要将接下来的所有戏剧一幕不差的看到最后啊。”
“看到最后吗……”手指轻抚上胸前的怀表,感受着金属冰凉的质感,上条淡淡的笑了一笑,抬手推了推眼镜。
“那么,就如您所愿吧,伯爵大人。”
我会将一切看到最后,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



‘……本大爷,不喜欢这个家伙……’通过大屏幕看着亚克西斯走出房间的背影,迹部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理解的东西一样的低声说,‘他疯了……’
‘嗯,我知道。’上条拿起了亚克西斯留下的一叠资料和地图。
‘但是他是我的雇主。’翻阅着手上的东西,男人嘴角的弧度如同水面的涟漪一样稍纵即逝,‘……曾经,也是我的朋友。’
迹部没有再说话。



既然回到了伦敦,眼见又要在这个城市里长住,上条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接下去的某些问题。和亚克西斯牵扯在一起就意味着绝对少不了麻烦。虽然上条并不讨厌麻烦和琐碎的事情,但那是建立在有必要这个前提上的,现下这个世界中的零部件已全部到手,导致他严重缺乏做事的动力。
算了,就当作是自己欠亚克西斯的吧。
上条无奈的想着,既然今天吉贝尔不会回来,他干脆随便吃了点东西,跟女仆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这个时期晚上的伦敦虽没有21世纪的漂亮鲜艳,却足够静谧,他的那点事情正好适合边散步边考虑。
首先,他必须把“哈里斯伯爵家庭医生”的身份丢掉。
 这倒不是说他对该隐有什么不满。而是他那张时间停止的脸已经不适合再出现在英国的社交界了。一直在旅行倒也罢了,一旦停在一个地方,上条水树不会变老的 事实就会马上被人发现。这点对于巫师没有什么,对于麻瓜来说可就是大事件了。该隐不是亚克西斯,上条一直知道那孩子对他不过是雏鸟情节,他小时候亲近上 条,只因为那是唯一会和他和蔼的说话的人。先不说几年不见,这种亲切感会不会衰退,就算没有衰退,上条也不认为那个孩子因此就会信任他。
哈里斯家的人也许很疯狂,但是他们同样非常聪明和敏锐,如果现在上条再出现在该隐面前,这孩子很可能会想起很多小时候被他忽略的事情。
上条不知道关于当年的事实真相该隐知道多少,但是亚克西斯显然不想让他破坏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上条水树”从该隐的身边消失。那样的话,无论该隐是否会从吉贝尔那里确认上条的巫师身份,或者再由上条的身份联想到亚克西斯的“死亡”的真相,只要“上条水树”消失了,他就没有地方求证了。
这样,上条也就不用在这个孩子面前敷衍或是说谎了。
“也就是说,我也需要一钞葬礼’吗?”上条苦笑着停下了脚步,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现在站着的街道前面就是一家棺材铺。
“真还……真是凑巧呢……”
 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英国的麻瓜世界里,和“上条水树”有关系的不过只是哈里斯伯爵一家而已。而且看该隐在葬礼上的样子,他显然已经找到了可以陪 伴在身边的人,那么即使上条“死了”,也不会有人困扰。至于“死后”,他大可以住到巫师界去。那样的话,他那些纯血的朋友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吉贝尔那里,上条更不担心。他的儿子虽然只有17岁,但是除了在他面前以外,这孩子沉静理智敏锐的目光和待人接物的态度很难让人把他当未成年看待。 而且吉贝尔的成长经历让他对于巫师和麻瓜的关系有一套自己的看法。他不排斥麻瓜,却同样也不排斥纯血主义。对他来说,人并不是由种族和群落来区分的,而是 单纯作为个体去考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把德姆斯特朗的同学当成好友,同样也能和该隐成为好友。
虽然后者未尝没有血缘的因素在里面。
只要抓住“不会变老的人不适合住在麻瓜界”这个理由,吉贝尔一定会理解的。其实,就算有点不理解。以那孩子的盲从程度,根本就是上条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吧?
‘……你好像对这点很自满嘛。’迹部的语气有点复杂。
‘那是,这说明我教育的好呀。’上条微微嘴角,‘怎么样,迹部少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选个华丽点的棺材,好在我的'葬礼'上用?’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就在眼前的棺材铺。
当那家装饰得和万圣节用品专卖店一样的棺材铺从大屏幕上印入眼帘的时候,迹部的嘴角忍不住一抽,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伦敦会有一家被蜘蛛网包裹得像鬼屋一样,还在门口摆着几具骷髅骨架当装饰的棺材铺啊。
“这也太……”不华丽了吧!
然而当他正要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上条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然后,棺材铺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了四个人。
两个年级相当的少年,和站在两个少年身后的,年纪相当的仆人。
还真是相当让人惊讶的,偶遇呢。
“哦呀~”上条微微的挑高了眉,视线对上左边那个一身黑衣纤细而凛然的少年,立刻扬起了一个惯例的微笑。他低头行了个礼,柔声说:“该隐少爷,好久不见。”
“……医生……”该隐的金绿色眼眸中瞬时滑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深色,他嘴角抿了起来。虽然知道上条出席了亚克西斯的葬礼,但是当时的情况,他实在没有时间注意这个男人。现在,严格上来说,才算是自这个男人从他身边突然消失之后的第一次碰面。
他并不知道亚克西斯和这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2年前,这个男人突然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家庭医生的责任,也由还没成年的吉贝尔全部承担了下去。
他一直想问他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看到他那一点也没变得笑容,该隐却突然觉得,自己问不出口。
因为,也许问了,这个男人留在他心目中的温暖美好的印象,就会像春天阳光下的积雪一样全部融化消散掉,只留下曾经被掩盖的黝黑而丑陋的土壤。
只要是与父亲有关的东西,就渗透着欺骗,黑暗和血的味道。而这种味道,被诅咒的少年已经深深地饱尝过了。
父亲恨我,那么,医生,你是不是也恨着我呢。
又或者,你那温和疏离的微笑,浅淡却令人眷恋的温度,也不过只是遵照父亲的吩咐做出的假象呢?
即时不原意这样猜测,该隐的思维却依然克制不住的这样想着。
“你……”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也不用他开口了。似乎是知道该隐复杂的心情一样,淡淡一笑,上条直起了身,对着该隐身后沉静不语的青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将目光从自家小主人身上移开,转向了另一边,笑容也更深刻了。
他旅行了6年可不代表就真的对伦敦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了,眼前这位与自己的小主人站在一起的少年,无论是年纪还是打扮,都和这些年来伦敦的另一位风云人物非常吻合,更不用说他手上那枚标注身份的戒指了。
经烈了灭门血案的12岁和伯爵,英国最大玩具公司的所有人,深受皇室信赖的“女王的猎犬”。
“凡多姆海恩伯爵大人。”带着淡笑,上条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很荣幸见到你。”
然而马上,他就直起身,换上了长辈看晚辈一般的柔和神色,对着眼前两个加起来年龄还没他大的伯爵说“伦敦的夜晚可不是游乐场,两位那么晚出门,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仆人呢?”
 没有指责,没有虚伪,只是带着淡淡的关心的语气让该隐的手颤抖了一下,而本来一脸冷淡的夏尔。凡多姆海恩也抬头看了这个突然偶遇的男人一眼。不同于该隐 那隐秘在金绿色中的幽暗,夏尔的眼睛里有着一层被痛苦所磨砺而出的坚硬的薄冰,可是在冰层之下,却是令人惊讶的直接而纯粹的颜色。感觉到从少年被遮盖的右 眼中传来的眸中浓郁的魔法气息,上条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
这个动作极其细微而迅速,在不甚明亮的街灯和沿街店铺漏出的灯光下,几人中惟有凡多姆海恩伯爵身后那位一身燕尾服黑发红眼的执事察觉了。他唇角一弯,勾起了一个和上条极为相似的弧度。
这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夏尔。凡多姆海恩并不知道,他只是自身边的友人的态度里敏锐的觉察出了一点违和感,那种感觉让他皱了皱眉,说道:“你是谁?”
“上条水树。”回话的不是上条,而是该隐。他把玩着手杖,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的态度,看着上条毫不介意的温和微笑,他金绿色的眸子颤了颤,“哈里斯家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夏尔疑惑的看了上条一眼,家庭医生不是吉贝尔吗?
“是的,承蒙亚克西斯大人赏识。”上条笑得谦逊,就好像没看见夏尔的怀疑和该隐在他提到那个名字时骤然僵硬了的表情一般。眼神在几人身上滑过,他顺势带开了话题,“能在这里遇见两位真是凑巧呢,不过两位似乎有事。那么我就不打扰了。”他说着,就准备行礼告别。
然而该隐却突然出声问:“医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散步而已。”上条微笑,“这里离我家不远。”
“是吗。”该隐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笑,“这样啊。”他说着看向一边的夏尔:“反正今天的事情也完成了,我们走吧。”
“好。”夏尔点了点头。看出友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叫了身自己身后的执事:“塞巴斯蒂安。”
“是的,我的主人。”黑发的执事立刻上前,他带着极其优雅,甚至可以说是妖艳的妖艳的微笑俯□,恭敬的说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街角。”
上条的嘴角因为这句话弯了一下。在看到夏娃的监控上空无一人的街角因这位执事的话而真的凭空出现了一辆马车之后,他笑容的幅度更大了。
真是有趣,他也不过几年没在伦敦的社交界走动,怎么不知道原来现在的年轻伯爵,都流行找不是人的当执事了呢?
嘛,算了,反正这是人家的事。而且和自家少爷不一样,对方那位小伯爵,明显是知情的吧。
只要不危害到该隐,没有插手的必要。
更何况被契约束缚的恶魔,要危害也只能危害到主人而已。
他脑海中转过的面头并不会表露在脸上,夏尔自然不知道自家执事的身份已经暴露。他看了看该隐,发现对方并没有异色,便带着自家执事率先迈开了步子。
“那么,我们走吧。”
这么说着的少年态度沉稳,那是对于一个12岁少年来讲有些倨傲,但对于一个伯爵来说,却非常得体的凛然的高贵。
所以说,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很了不起的呀。上条带着微妙的心态微微弯腰打算目送两位伯爵离开,却没想到,该隐经过他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声说了一句话。
“医生,明天下午来伯爵府,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好的。”上条微笑着做答,内心却有点小小的遗憾。
看来,“葬礼”要提前了呢。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仓促啊。
医生与伦理剧 03
上条最终没有走进那家棺材店。
理由很简单,首先这家店不符合迹部少爷的审美品位,迹部景吾不觉得里面会有和上条相称的棺材。再说会在夜晚接待两位身世都十分离奇的伯爵的棺材铺,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更重要的是,在知道上条也打算玩“诈死”这招之后,亚克西斯很高兴的介绍了自己用的那家葬仪社给上条,而那家葬仪社的幕后支持者,就是“迪兰”。
“难怪您一点也不担心。”上条一面计算着自己葬礼的花费一边和坐在身侧沙发上的亚克西斯闲聊。因为吉贝尔今晚不回来,所以“已故”的亚克西斯就名正言顺的住在了这里。而明日的葬礼之后,上条会和他一起搬去以别人的名义购置在伦敦市郊的一所隐秘别墅。
“那里也是迪兰的总部。”亚克西斯这么说的时候,上条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如果排除性格要素,亚克西斯,或是克丽斯汀,本来就是上条所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极其聪明谨慎的人之一。
‘……噗,水树,你的'为数不多'还真是个模糊的概念,本大爷就没在你身边看到过什么笨蛋。’
‘这样么?’男人笑了,‘那么,就请把这当作是'物以类聚'吧。’
‘…………那么,性格怪异这点也算么?’雨宫冷静的声音插了进来。
然而水树的反击一样迅速:‘我以为有你和伸二,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了。’
雨宫噎住了,随后响起的,是迹部少爷很不华丽的暴笑。
恋人愉悦的情绪通过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了上条心里,男人不由得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眼神中的清冷瞬间柔和了下来。
黑发男人那罕有的真情流露让一边的亚克西斯挑了挑眉,他突然笑了起来:“医生,看来你也中了叫做 爱的毒呢。”
“嗯?”上条放下了笔,“伯爵大人,爱可不是毒药啊。”
“不,它是。”亚克西斯的笑容里掺上了冷峭的寒意,“所谓爱,正是这个世界上最甜美,最致命,最无形也最无药可解的毒啊。”
“它会让人空虚,脆弱,焦躁,炙热,然后,”亚克西斯的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产生毁灭一切的欲望。”
“……那么,您想要毁掉该隐少爷的一切,也是因为爱么?”
“爱?”亚克西斯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愚蠢笑话一样,“不不,亲爱的医生,你可千万不要搞错了,我怎么可能爱那个诅咒之子呢?”
“我憎恨着他啊。憎恨着他的一切,声音,容貌,呼吸,心跳,从指尖到发梢,他的一切都在时刻提醒我哈里斯家那被诅咒的命运。所以,我也要诅咒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他起了‘该隐’这样的名字么?”
“因为是人类中第一个弑亲者的名字?”
 “是。”亚克西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着迷似的看着桌上的红酒,仿佛那就是那个自他血脉中诞生的少年的鲜血,“该隐杀了自己的哥哥,神于是抛弃流放了他。 而那个诅咒之子也将被神抛弃,他的一生将永远得不到爱,被黑暗所拥抱,然后在绝望孤独恐惧中疯狂,这就是我给他的诅咒。”
“当他被那样的黑暗所淹没的时候,哈里斯家被诅咒的命运将被修正……‘我’将在此重生。”
说道这里的时候,亚克西斯冰蓝色的眼睛里突然骤然亮起了令人心悸的火焰,那是上条只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的火焰。
那是陷入疯狂的克丽斯汀眼中的火焰。
“重生……”上条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您是说……重生么?”
“没错,我亲爱的医生。只有灭亡之后才能完成的重生……”令人不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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