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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D多重人格II 巡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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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上条善解人意的没有再提质子的事,歪了歪头,他笑了一下,很干脆的换了话题:“说起来,欧洲的吸血鬼竟然有在和教廷合作,这倒是很有趣呢。”
“…………那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合作吧……”一条和矢到底也并不真是如他外表一般的天真少年,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讥诮,“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存活到现在?而且反正他们人多,杀几个也无所谓吧?”
“这倒也是。”上条点点头,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很奇怪,欧洲喜欢用初拥,东方却坚持纯血才是正统,对于把人类变成吸血鬼这件事根本不屑一顾,也难怪会有矛盾和分歧了。
 “不过一条君你也真够倒霉的,竟然栽在教廷那群人手里。”不愧是“一物降一物”,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教廷神圣魔法对于吸血鬼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束缚和杀伤 力,光几个神父就能让纯血统失去抵抗力束手就擒,难怪这个世界还没被吸血鬼占领。而且教廷十年一度祭祀朗基努斯之枪的仪式所用的祭品竟然是吸血鬼,这也让 上条相当大开眼界。
“那么,”敲着椅子扶手的手停了下来,已经完全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上条终于将眼神放在了一条和矢身上,看着对方相当不好的脸色,他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一条君,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
“怎么办?”一条和矢的眉皱了一下,他的表情于是说是烦恼,不如说是疑惑,“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以后怎么办啊?”上条挑了挑眉,“这次你虽然没死,但所有下属都死了,如果对方已经把谣言按照原计划放出去了的话,你就算回去,也脱不了擅自行 动的干系吧?而且,就算对方这次没成功,也一定还会有下一次。一条君,你觉得在对方已经在你已经有了戒心之后,还会给你第二次死里逃生的几乎吗?再说,教 廷那边死了这么多人,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更何况,教廷这次可是真正的血本无归呢,连朗基努斯之枪,都“丢”了呢。上条的右手轻轻的盖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皮肤碰触到戒指冰凉的金属质感,他笑得更加温和。
对比他带着浅笑的悠然神色,一条和矢的脸色已经难看得无以复加了。正如上条所说的那样,他虽然活了下来,但现在的处境无疑已
经十分尴尬了,而这种尴尬,在以后,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不,其实,早在他离开一条家,离开哥哥和父亲,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他就已经等于把生命交给死神了吧?
血族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能够回到故乡的质子,就算他可以平安长大,也只会在这里与某个女性贵族联姻,然后被漫长的时间和自己的身份捆绑在这片土地之上,永远的失去自由和骄傲。
只要他还背负着这个姓氏和身份……
……看来血族果然是因为时间太多,所以幼年期也很长吗?看着少年已然摆在脸上的情绪,上条连猜都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的笑容里渐渐掺入几分深意,他抬手推了推眼镜,突然开口:“一条君……”
“嗯?”被从自己的思绪中扯出来的一条和矢猛地抬头,有些仓促的问,“怎么了?”
“呐,”镜片后的黑眸幽深如夜,上条的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一条和矢只觉得那个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人心的意味,如一缕绵长的丝线,紧紧地缠绕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他说:“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要不要来我这里?”
医生与少年 02
上条的吸血鬼诱拐计划并没有成功。
就算身份和立场非常尴尬,一条和矢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即使面对上条的时候他总是有点失常,但在上条没有直接用心理暗示强制他接受他的命令的时候,一条和矢的独立思考能力和理智都还是在正常运作的。
他并没有怎么迟疑就拒绝了上条的提议,毕竟如果他这样消失,就等于让那个试图挑起梵卓和一条家不合,进而离间东方吸血鬼与13氏族的计划间接成功了。虽然以几位家主的能力和理智,不太可能因为这个伎俩真的撕破脸皮,但他也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被当成棋子。
他的血统和骄傲都不允许。
上条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他的提议纯粹是一时兴起,成功了固然在将来的行动中多了一个不错的助力,失败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看一条和矢离开时的表情,他其实也不算是完全失败。
只要种下一粒种子,就会有生根发芽的可能性。他看人一向很准,如果再出现合适的契机,这孩子一定会到他身边来。
唇边深邃的笑意一闪而过,上条毫不犹豫地一转身,直接幻影移形,从罗马的土地上消失。
米兰的意大利魔法部国际飞路网接入点和他来时一样冷清,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了那张英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亲笔开的批条,态度马上慇勤起来,客客气气的,拿出一盒飞路粉,递到上条手里。
然而就在上条准备接过飞路粉的时候,他怀里的双面镜响了。
上条挑了挑眉,这面双面镜的另一半他给了亚克西斯,亚克西斯可不是会用双面镜和他闲聊的克莱德,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劳烦他的雇主想起了这个东西?
他马上示意工作人员稍等,走到一边,拿出了镜子。
“伯爵大人?”
“医生,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亚克西斯的脸庞立刻浮现在了镜子上,他很难得的收起了嘴角边的冷笑,神色看上去有点严肃。
“不幸的消息?”这个词让上条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皱了皱眉。
“是的,不幸的消息,”亚克西斯推了推眼镜,“医生,很抱歉的通知你,你儿子的母亲在昨天晚上去世了。”
“哈?”上条的表情瞬间空白了,“我儿子的母亲?伯爵大人,请你不要开玩笑,我哪里来的儿子?怎么会出来一个‘我儿子的母亲’?”
“嗯?”亚克西斯也楞了一下,“怎么?难道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情人吗?叫夏露儿的那个,她娘家的姓是拉克斯。”
“………………”上条一下子噎住了,他能在这里告诉这位里面的芯子已经换成克丽斯汀的亚克西斯伯爵大人,那个其实不是我的情人而是你的女人,而且那个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你的儿子吗?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疼了起来:“夏露儿不是我的情人,至于那个孩子……算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听说是被马车撞的,”亚克西斯皱起了眉,“你家的女仆联系不上你,就找到我这里来了。详细情况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总要回来一趟的。”
“…………好吧,我知道了。”上条抬手按了按额角,“我尽快回来。谢谢您,伯爵大人。”
“不客气。”点了点头,亚克西斯的身影消失在了镜子上。
上条直起身,无奈又无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着还等着他的工作人员露出了一个苦笑,飞快地在壁炉里撒下一把粉末。
真是的,他不过就两天不在家,竟然也给他搞出事情来了,是嫌他太清闲了吗?






上条在几个小时后就赶回了伦敦,他没有掩饰自己这个很不正常的速度,亚克西斯也没说什么。他们之间早已有了一种奇异的默契,不会去探究对方的某些秘密。
在伯爵府喝了一杯茶小坐了片刻之后,上条也基本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算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前天傍晚,就在上条刚离开伦敦不到一小时之后,夏露儿出门去买刺绣用的丝线,回来的路上被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撞倒了。因为 当时天色昏暗,马车上也没有标识,等好心的人叫来医生和警察时,马车早已不知去向。夏露儿当时还很清醒,她坚持自己没有事,只是让人送她回了上条位于伦敦 西区的住处。可是没想到,当夜她就发起了高烧,没到凌晨就停止了呼吸。
估计是撞到头了,上条端着茶杯默默地想。病人当时神志清醒,几个小时之后却很可能因为脑内血管破裂发生血肿,颅压升高导致昏迷和发热,即使在他学习医学的时候,这也是极其危险的症状,放在这个时代,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至于买东西都拜托女仆,基本足不出户的夏露儿为什么会想起来自己跑出门去买丝线。而撞伤她的马车又是怎么回事,在夏露儿都已经入殓了的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去追究的了。
就这样吧。上条叹了口气。他虽然对夏露儿没有任何感情,但一个生命以如此无辜的方式逝去,总不会让人感到愉快。
“我后来才想起来那个女人以前是哈里斯家的女仆,不过也只做了没几年,又不是哈里斯府本来的下人,倒也没什么印象。我没想到她在你那里……”亚克西斯皱了皱眉,“至于你家女仆说的那个孩子……”
“…………那是…………”上条放下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再抬起头时,他已经有了决定。
“…………就算是我的孩子吧。”
“‘就算是’?”
 “…………是,‘就算是’我的孩子……”上条抿了抿唇,反正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决定收吉贝尔做养子了。夏露儿一死,这孩子算是没有了最后一个亲人。他 的父亲亚克西斯现在这个状态,认亲是不用考虑了。不要说正版的亚克西斯会怎么样,现在的亚克西斯里面的‘芯子’可是克丽斯汀,要是给她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 爱人被人设计生下的,她不一把掐死这个孩子才有鬼。至于夏露儿的娘家……上条不觉得一个纯血贵族家庭会把被逐出家门的女儿生的儿子再接回去,特别是在这孩 子的父亲还是一个麻瓜的情况下。
想来想去,吉贝尔根本不可能有除了跟着他以外的第二条路。现在,也不过就是养子变成私生子而已……
‘……所以说伪善害死人啊,’西园在上条脑海里嗤笑,‘怎么样,水树,现在烫手山芋甩不掉了吧?’
‘………………我说你少幸灾乐祸一点会死啊,我倒霉和你倒霉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倒霉的时候,我只要看戏就好啦。反正这么和平的世界又没我什么事。’
‘……’被噎得哑口无言,上条嘴角一抽,决定忽视这个没有同胞爱的家伙。
“好吧,你说‘就算是’,那么,就算是吧。”亚克西斯站起身,“听说那个孩子快6岁了,我还没见过呢。有空也带他来这里玩玩吧。……这么说起来,那个孩子,也快三岁了呢……”
“……该隐吗?”
“是啊……那个诅咒之子……我可是一直期待着……诅咒实现的那一天啊……”
留下一句带着低笑的话语,亚克西斯向上条摆了摆手,消失在了客厅的门外。
主人走后,客人自然也不应久留,上条喝完杯子里的红茶,拎起行李,走出大门,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回我的住处。”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他在车门关上的声音里闭上了眼睛。
他是直接从魔法部过来的,现在,应该回家去看看“他的儿子”了。
吉贝尔,那个他连印象都没有的孩子。






亚克西斯很帮忙,夏露儿的葬礼前期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就等明天出殡下葬了。欧洲的葬礼还有停棺和守夜的风俗,所以几天没回家,上条就发现家里已经被黑纱和肃穆的白色蜡烛点缀得像个灵堂一样。
他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看这种布置和女仆脸上的忧色,估计所有人都把夏露儿当成他的妻子,这房子的女主人了。
即使他们都知道夏露儿并没有冠上上条的姓氏。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当初交待下人好好照顾夏露儿的是上条自己,而一个单身男性把一个带着孩子的非亲非故的女子接回家照顾,除了这个女子是他的情人,他孩子的母亲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更加恰当的理由了。
即使是现代社会,这种误会都解释不清楚,更不要说这个时代了。
相信就算他现在解释,或是在夏露儿死后将吉贝尔收为养子,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会以为是因为孩子的母亲身份低微,上条采取的折中之举而已。
与其让孩子长大之后被流言所苦,还不如先承认下来算了,就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反正在夏露儿死后,只要自己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孩子真正的父亲是谁。
这个世界,毕竟能使用DNA做亲子鉴定的,只有上条一个人。而血缘魔法,对于麻瓜是无效的。
算了,就当是帮帮这个无辜的孩子吧。毕竟不是什么真相,都是知道了比较好的。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能当好一个父亲,但给这个孩子一个可以自由成长衣食无缺的环境,他还是做得到的。
表情颇为复杂的看了夏露儿的房间一眼,上条一边走上楼梯,一边吩咐女仆:“凯蒂,吉贝尔在哪里?”
“在夏露儿夫人的房间……”想到那对母子与自家主人的相处模式,女仆踌躇了一下,“大人,要我去叫少爷吗?”
“少爷”这个称呼让上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再次无力的叹了口气,他决定还是默认了自家女仆的叫法,算是提前进入“父亲”状态:“他今天怎么样?”
“不太好……”凯蒂露出了一抹担忧,“少爷今天什么也不肯吃……”
“是吗……”不同于他这个漠不关心的外人,这孩子失去的可是亲生母亲啊。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也柔软了下来,“带他到书房来,然后……”他顿了顿,“拿杯热牛奶上来吧。”
说完,他打开了书房的门。






虽说收留了夏露儿母子快四年了,但上条见过吉贝尔的次数寥寥无几,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他对于这个孩子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个两岁半的瘦弱的木楞楞的被划破了手指采血样也不知道哭的小可怜。
所以当凯蒂将快6岁了的吉贝尔带进书房的时候,上条很是震惊了一下。
然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充足的营养对于孩子的成长真的很重要,眼前这个白白嫩嫩的插两个翅膀就可以伪装天使的漂亮孩子和当年那个弱得像只小猫似的小可怜真的是同一个人?
银色的柔软的长发微微的打着卷,蔷薇色的双颊和粉嫩的唇让6岁的小男孩看上去像女孩子一样柔软可爱,而怯生生地表情,红红的眼眶和脸上来不及擦干的泪痕更是可以让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心软下来。
上条自以为没有到铁石心肠的地步,所以,他立刻就心软了。
挥手让凯蒂先出去,他将椅子从书桌后稍微拉开了一点,尝试着对孩子露出了一个最温和的微笑,柔声说:“你是吉贝尔?”
“是的……”吉贝尔咬了咬嘴唇,他抬起头,看着上条的眼神里有拘谨有迟疑,却并没有任何戒备。
这个认知让上条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但立刻,他的表情更加柔和了,黑色的眼睛直视着孩子天空般澄净的蓝眸,他试探着问:“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父亲大人?”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畏惧,吉贝尔不确定的开口。
果然……上条心中立刻了然,六岁的孩子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年纪了,那么无论是自家女仆私下多嘴或是他母亲的刻意误导,这个孩子多数都听到了点什么。而听到了的这些,显然被他记了进去。
这样也好,省得他解释,上条内心认命的叹息了一下,脸上却是更加温柔的微笑,他点了点头:“是的,吉贝尔,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大人……”孩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但随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那双水蓝色的大眼睛里涌了出来,像是所有的委屈和恐惧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他再也无法忍耐的抽泣了起来,“……他们……他们说……母亲她……”
轻微的叹息溢出唇边,上条不得不承认,就算这个孩子的来历让他纠结不已,他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硬起心肠来。看着孩子就算哭泣都拚命压抑着不哭出声的样子,他眼神暗了暗,几步走上前去,把孩子搂进了怀里。
“乖孩子,吉贝尔,没关系,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他低声说着,把他抱了起来,轻抚着孩子的发顶。
孩子因为陌生的怀抱僵硬了一下,但男人的话让他立刻放松了下来,一把搂住上条的脖子,他终于哭出了声来。
“乖孩子……吉贝尔……你是个好孩子……”感觉到温热的水汽渐渐浸透了胸前的织物,上条抚摸着吉贝尔的动作更加轻柔,他一直低声安慰着他,直到这个孩子在他怀里哭到累了,沉沉的睡去。
‘我说,水树,你这次可是找了个大麻烦呢。’在上条将睡着了的孩子轻柔的放在床上时,西园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抬手理顺孩子的银发,上条点了点头,眼神是难得的毫不作伪的温柔。
‘……算了……’西园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他意兴阑珊的说,‘反正你总是喜欢找麻烦,也不多这一个。’
‘……还好吧……’他总是喜欢找麻烦?伸二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结论的啊?
‘没有?嘛……随便你啦……不过我可是话说在前面哦,如果这个孩子将来太废,我是不会承认这是我养出来的孩子的哟!’
本来就不是你养好不好,还有,你以为这还是养蜘蛛么,眼前这个是生活在正常社会里的正常的孩子好不好……上条嘴角一抽,不过立刻,他笑了起来,‘关于这点,伸二你就放心吧,我没打算养个纨绔子弟出来……’
先不说他的责任心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仅仅是这孩子身上那以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然不算低微的魔力波动,也足以预示他将来的成就了。
不要忘记,就算被封魔药剂弄成了哑炮,夏露儿身上流的,依然是拉克斯家的血脉啊。
医生与少年 03
四年后
“吉贝尔,好了,快到了,把书收起来吧。”黑发的男人看了一眼马车外越来越熟悉的风景,淡淡的说。
“是的,父亲。”坐在他对面的银发少年立刻合上了书本,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那本厚得像字典一样的《消失在历史中的黑魔法》一眼,他手一挥,那本书马上变成了邮票大小,乖乖的跳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
上条看着自家便宜儿子一连串极其熟练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你的无声无杖魔法用得越来越熟练了。”
父亲的表扬让少年略显苍白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抹红晕,他水蓝色的眸子亮了起来,却还是压抑着兴奋,矜持的露出一抹微笑:“不,比起父亲,我还差得远呢。”
“呵呵,”黑发的男人轻声笑了起来,镜片后狭长的黑眸流露出一丝狭促,他嘴角微勾:“如果你的魔药学也像魔咒一样好,我还可以期待你超过我的那一天。”
被戳中痛处的吉贝尔脸色马上白了白,眼神立刻黯淡了下去,就好像连动作都僵硬了。
真是的,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孩子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呢。上条内心叹了口气,只能装作不经意的转了话题:“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起魔法,我更希望你能在医术上有所发展,至少你的解剖学课程很不错,我当年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连解剖刀都不会拿。”
这还真是实话,毕竟他前辈子十岁的时候正埋首于数学化学地理生物,的确是连医学的门槛都没摸到。
“那全是因为父亲您的教导的关系!”到底还是少年,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重又高兴起来的吉贝尔崇敬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心底里更加坚定了学好医学,将来子承父业的决心。
“说起来,父亲,我什么时候能够上真正的解剖课?”父亲一直强调实际练习是最好的老师,而随着学习的深入,自己也觉得,很多问题理论和操作完全是两回事,虽然已经开始解剖一些小动物了,可是人体和动物毕竟还有着很大的区别。
“哦?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吗?”上条挑了挑眉,该说男生和女生还是有区别的吗?他当年上实物解剖课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兴高采烈啊。
“嗯,因为父亲您说过,不了解人体是不能当好医生的。”
“那么,你不会害怕吗?在人身上动刀子?”
“不会啊。”银发的少年一脸平静和严肃,“医生是不应该对于人体有恐惧情绪的,在我们面前,只有病情和病患而已。这也是父亲您说过的。”
“……我说过的,你都记得啊。”
“当然。”吉贝尔奇怪的看了上条一眼,“因为父亲您说的是最正确的啊。”
‘噗哈哈哈哈哈……’还不等上条对于少年理所应当的回答有什么反应,西园毫不掩饰的大笑就在他意识里响了起来,“噗哈哈哈……水树……太绝了!你竟然养出了个有恋父情结的孩子!'因为父亲您说的是最正确的啊',噗哈哈哈……这是盲从吧?这一定是盲从吧?’
‘你笑够了吧?伸二……’上条嘴角抽动了一下,很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我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有什么好笑那么久的啊?!’
‘可是无论听几次都很好笑啊!’西园好不容易停住笑声,‘呐,雨宫?’
‘附议。’就连雨宫一贯冷静的声音里也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你们……够了吧?……真是的……’上条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真是的,自从养了吉贝尔之后,这种对话几乎隔三差五就来一次,而西园跟雨宫从第一次的诧异之后,几乎次次都要嘲笑他,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都不会腻?
天知道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奇怪的明明是吉贝尔这孩子好不好!
也许是因为6岁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上条的关系,吉贝尔刚开始和上条相处的时候,总带着一点怯生生的敬畏。上条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孩子跟他不熟悉,有隔阂。他并没有和正常的6岁孩子相处的经验。他自己根本没什么“童年”可言,养蜘蛛积攒的那点经验又完全用不上。没办法,他只能尽量在做事的时候把吉贝尔带在身边,希望这孩子和他熟悉了之后,能培养出一点亲切感来。
还好吉贝尔虽然挺粘人的,却相当乖巧安静,对他来说,似乎只要和 父亲呆在一起就好,至于父亲在干什么,注意力是否在自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即使上条在专心制作魔药或是看书写字,他也能坐在小凳子上面乖乖的一 看几个钟头。往往等到上条发现,这孩子已经眼皮打架,快要睡着了。
上条起初很不忍心,觉得自己这样太不人道,但是一旦他试图让吉贝尔回自己房间和女仆去玩,吉贝尔就马上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被丢掉的小动物一样,那种表情让上条很有自己罪大恶极的错觉。没办法,他只能从自己看书的时间里抽点空来和这个便宜儿子多互动一下,以免显得自己这个父亲很不称职。
上条这个想像力贫乏的家伙想出来的互动方法,也就是教吉贝尔一些简单的魔法和医学知识了。
而说到教学,就不得不重提一下上条当年所有老师们做过的最明智的举动了。那些对上条的天才赞誉有佳的教授们最明智的一点,就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推荐这个天才留校任教。
因为天才这种东西的学习方法本来就和正常人完全不同,让他们去教学,简直就像勒令法拉利和三轮车保持同样的速度一样。不是法拉利熄火就是三轮车爆胎,结果一定惨不忍睹。
然而这次,也不知道上条走了什么狗屎运,他这个思维过分活跃,讲课时跳跃度非常大,一般人完全跟不上的废柴老师,竟然碰到了一个智商在正常人水平之上,思维活跃度和他不相上下的天才学生。这几年不间断的教学,不仅没有把吉贝尔教废,反而真的给他教出一个10岁就可以把无声无杖魔法用得极其熟练,掌握了包括三大不可饶恕咒在内的大部分咒语,解剖学和病理学理论知识到达大学二年级水平,数理化基本可以应付初中毕业考试的天才来。
就连另外请了老师教授的法文和拉丁文,现在的吉贝尔都可以进行比较流畅的对话和读写了。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让原本只是想和孩子有点互动的上条非常欣慰。也让他终于有了点“这是我儿子”的骄傲感。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样一来,吉贝尔和上条 亲近是亲近了,可是他看他的时候,眼睛里的那种敬畏和景仰一点也没有消失。不仅没消失,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深刻和明显了。
拉丁文老师的百般夸奖,也比不上自家父亲一个轻轻的点头。书本上再冠冕堂皇的记载,也可以因为自己父亲一句不经意的话全数推翻。在十岁的吉贝尔心目中,父亲的话是绝对的,而使父亲满意,就是他努力学习的全部目的。
而且这种想法在他脑海里简直根深蒂固到了盲目的地步,上条甚至觉得,就算自己说月亮是方的,吉贝尔也会很认真地点头,然后将所有说月亮是圆的的人都当成白痴和疯子。
不仅学习上如此,就连生活上也是一样,因为上条习惯穿白色的外套,吉贝尔的衣橱里也是一水的洁白。因为上条说过一句他长发的样子很可爱,吉贝尔到现在都留着一头齐腰的银色长发,同样因为上条是魔药大师,所以在魔药上没有天赋成了吉贝尔心中永远的痛。
……………………他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极品的孩子的呀?还是说少年时期的盲目崇拜是孩子的天性?等他们到了叛逆期就好了?
话说这么乖巧的吉贝尔真的会有叛逆期吗?
上条再次为自己没有修过儿童心理学而倍感失策。
真是的,明明菲尼亚斯家的西里斯和格林德沃家的盖勒特都是上房揭瓦下河摸鱼,家里大人一走神就能把屋子翻个底朝天的活泼孩子啊……
“父亲?”上条面无表情的沉默让吉贝尔有些不安了,再三思索确定自己没有说出什么让父亲不高兴的话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问道:“父亲,怎么了?”
“没什么。”发现自己走神了的上条立刻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正好这时,肯沃尔城堡的尖顶已经出现在了车窗外的树林之后,他朝窗外看了看,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深意,“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到了。”







吉贝尔不是第一次来肯沃尔城堡。自从6岁母亲去世后,除了一些实在不适合孩子出现的重要场合,父亲几乎到哪里都带着他。这座居住着一位父亲的重要病患的肯沃尔城堡,自然也是吉贝尔经常涉足的场所之一。
但是常来不代表着喜欢,事实上,这座带着哥特风格的宏伟庄严的石造建筑没有给吉贝尔留下任何好印象。他讨厌这里,因为这里和父亲的雇主,哈里斯伯爵位于伦敦的府邸一样,充斥着某种压抑而阴沉的气氛。
就好像安静的黑暗下其实蛰伏着巨兽,那隐藏在阴影下的利齿和大口永远大张着,等待着懵懂无知的牺牲品。
走下马车,吉贝尔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了拉身边男人的衣摆。
上条自然感受到了自家儿子的不安,事实上,这个孩子过于敏锐的直觉也是他担心的问题之一,毕竟在还不懂得掩饰的时候,这样的敏锐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特别是在上条所处的环境实在比一般人要来得复杂得多的情况下。
不是他没有想过把吉贝尔留在伦敦,要是能留他早就了留了,还不是因为每次来肯沃尔城堡都要花掉几天时间,这孩子怎么都不原意离开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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