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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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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垫一垫,免得到了王爷跟前肚子唱空城计惹主子不顺眼。”
  谢过总管,捧着烧卖退出来。忍不住偷笑,总管虽然铁血,心肠还是软的。
  
  去给王爷回话正赶上晚膳。
  王爷们都是自幼习武,眼神好,我只在门边探了个头,刚要回避就被他看见了。
  进去瞄一眼桌上的人,心里有点犯难。怎么好死不死的竟然是二夫人跟着一起吃?王爷虽然花心,对王妃却是向来尊重有加。外头彩旗随便飘,家里的红旗永不倒。
  二夫人是个很妩媚的女子。我仗着年纪小,还能在她面前淡定自如。稍微血气旺盛一点的青年们都不大敢轻易瞧她,可能是怕被勾走了魂儿。
  把三夫人那边的事一一回了,并不隐瞒私自做主把衣衫都给了她的事。不是怕王爷神通广大,而是碎嘴子嚼舌头的人太多,而且这事我也没觉得犯了什么忌讳。王爷要是连这点东西都计较就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二夫人娇声笑着说:“这个小甘草的心肠还真好。”
  王爷到没说什么,还赏了我一叠糕饼。
  看着手里的糕饼我的口水都快溜下来了。真巧,是我最爱的枣泥酥皮。真诚的弯了个直角型的腰:“谢王爷赏。”
  王爷挺高兴,跟二夫人说:“你看他办起事来像个人似的,一看见点心就露出真面目了。到底是个孩子。这是他最爱吃的那一口,我故意拿这个逗他,你瞧瞧,小子的口水都兜不住了。还不咽回去?”
  我听话的咕噜咽了一口,脸上不用装,自然红了一片。一屋子莺莺燕燕发出各种清脆悦耳的笑声。满眼五彩缤纷的颜色中,王爷的眼睛又黑又亮。怎么他就记住我爱吃枣泥酥皮了?
  正愣着,王爷的声音又来了:“怎么不吃啊?尝尝,比外头点心铺子里的强。”
  我不是大姑娘,当着人前吃东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又是主子给的。拿起一块张嘴就是一大口,我嚼我嚼,枣泥细腻,酥皮松脆,“真好吃啊……”
  不由自主的感叹又惹的一屋子人跟抱窝母鸡一样咕咕咕,咯咯咯。
  也许是终于除了三夫人这个眼中钉,今日二夫人的心情格外明亮,亮的连脸上都冒光,咦,仔细看看,是眼睛冒光……真恐怖。
  二夫人的心情也体现在语言上,话这个密啊,一个劲儿的说说说。主子说话呢,我也不能退,还好有这碟点心。
  她说她的,我吃我的。王爷笑眯眯的听她说话,笑眯眯的看我吃点心。屋里人也跟着笑跟着说,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无非是些拍马屁的废话。专心咀嚼点心,这种美味不是轻易能吃到的,恨不得把那丝丝滋味留在舌头上,记在脑袋里。
  “给甘草倒杯茶来。”二夫人闲闲的一挥手,腕上的镯子叮叮当当响:“也没人跟你抢,着什么急啊,小心噎着。”
  我立刻警觉。要说这话是王妃说的,我信。王妃宅心仁厚。可这种体贴话竟然能从二夫人嘴里吐出来?背脊寒了一下。这个女人要干嘛?
  “小甘草啊,我有件事想问你呢……”
  我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刚接过来的茶在手里抖了抖。
  杜仲突然来了,说是总管传我派差事。
  二夫人脸上僵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王爷点头放我去,她还能把我按在那吗?
  “把这碟桂花糕给紫苏带去,今天的事他出了力,该赏。”临走,王爷指了指桌上一碟点心。
  紫苏……我跟你说的话看来真是白说了。
  
  出了院门一把抱住杜仲,高呼:“菩萨!你可救了我了!”
  杜仲傻掉了……八成,嗯……活这么大没人管他叫过菩萨吧?
  “真的是总管传你过去。”杜仲想了一会才明白,一张英气的脸上有点呆呆的。
  他们四个跟着王爷外出的向来很少被卷进府里的纠纷,心眼不如我们这些天天混在里头的人多,想法更是简单。而且总管对他们四个的调教主要以习武为主,附带念点书。毕竟总在外头不能太露怯。
  “那我去了。这个点心你给紫苏送过去吧,告诉他是王爷赏的。”
  匆匆来到总管的院子。
  总管到不急着给我派差事,只是仔细的问我怎么回的王爷,二夫人都说了什么等等。
  我如实说了。总管背着手在屋里溜达了几圈才说:“明天送三夫人出府还是你去盯着吧。不许再多管闲事!”
  我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站在那。
  总管看我一眼:“赶快去吃饭吧,我叫人给你单做了一份。在厨房,别张扬。”
  原来真正的菩萨是总管啊……
  眼神和他对视一下,多谢了啊~
  
  天完全黑下来了。我贴着边儿溜进厨房,外头可真冷。
  总管是菩萨……是菩萨!是菩萨!我惊讶的看着管火的杂役从热笼上取出的两盘菜在心里呐喊着:总管是菩萨!
  清炒虾仁,红烧狮子头!咬一口这个,脆嫩鲜香。再咬一口那个,肥美多汁。流泪了……
  这天晚上我宛如人参附体,饭添了一碗又一碗,最后把菜汤都恨不得舔干净。后悔,早知道烧卖糕饼什么的就不吃了。
  吃的美,睡的更美。
  今天早上不用去总管那点到,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觉。小豆儿进来看了两次我都知道,毕竟生物钟已经习惯了早起。迷迷糊糊的懒在被窝里,觉着差不多该起了才爬出来。
  小豆儿频道的早间新闻准时播放,这孩子为今天的新闻太少怕我怪他办事不利而忧心忡忡。确实少,只一条儿——紫苏闹脾气了。
  “紫苏哥可厉害了,把王爷屋里的团花卷草瓶哗啦往地上一拨,摔个粉碎,桌上的点心扔的满院子都是,还直着嗓子嚷嚷了半天。”
  “他都嚷嚷什么了?”
  小豆儿垂下头嘟囔着:“不知道……”
  我又气又笑的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昨天跟你说什么来着?又跟我瞎扯是不是?你没听见紫苏说什么,怎么就知道瓶是他摔的?还‘哗啦往地上一拨摔个粉碎’?好像你就在王爷屋里亲眼瞧见了似的。”
  小豆儿耷拉下肩膀:“他们……都这么说来着。”
  “别人说了你就信吗?”
  “也不全信。”
  “你自己都不确定还有脸来告诉我?把事说的这么玄乎,想撺掇我去紫苏那探听探听不成?我告诉你,这事你再也不许提一句,跟谁都不能提。紫苏是王爷最宠的,他脾气别扭起来谁抗的住?就你这小身板儿,三五下就拆零碎你。”
  小豆儿吐吐舌头缩了下脑袋。
  我随手从匣子里摸出块粗点心塞给他:“拿着吃吧,今天上午我去监管三夫人出府的事,再没别的差事了。要是没人支使你,你就跟这儿歇歇。”
  小豆儿接过点心急急的往嘴里填,腮帮子鼓着:“甘草哥再赏一块吧。”
  “随便吃,别撑着吃不下午饭就行。”王府里最下层的小丫头和小男孩们在十岁之前是没资格吃早点的。据说是出于卫生方面的考虑,吃多了脾胃不调,容易生病还爱犯懒,误了从小的教养。于我看全是屁话,刚来府里那一段饿肚子的日子至今让我记忆犹新,尤其是天冷的时候……不堪回首。
  
  出府的事很简单。东西是昨天收拾完的,都打好了包。
  女人们的脸色必然是不好的,眼睛必然是要肿的,身体必然是颤抖的。意料之中。甚至连那一两个一头扑出来抱着门框痛哭着不愿意走的,都在意料之中。
  小厮叉着那个闹事儿的一把推搡到门外,免费奉送一个“滚”字。真是……何苦呢?自己给自己没脸。
  三夫人腰杆挺的直直的,脸上跟昨天一样冷,非常尊严的走出去,猛一回头拉住我的手:“甘草!请你把这个簪子转交给韵儿。”
  总管叫我别多管闲事……
  “夫人,奴才恐怕不能……”
  “求求你!”
  三夫人竟然跪在我面前,扑通的一声。一双素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袖子。看看手里那只通体晶莹的玉簪,眼神稍微一挪就看到那双抓着我的手,细细的苍白,青色的血管和筋脉不甘心的在手背上一扭一扭。
  总管,容我在管闲事的大路上最后狂奔一次吧……
  收下簪子,我很仗义的冲三夫人点点头,看着她迈出王府的门槛。后悔了……为了这个女人很可能会挨总管十板子。
  唉……所谓自作自受啊!
  


4

4、第四章 。。。 
 
 
  所谓韵儿,就是三夫人所出的二小姐了。
  硬着头皮把簪子交给小姑娘的时候,这丫头硬挺着不哭的样子像极了她娘。
  这件事必然也是要回的。跟总管说了,一顿训斥跟着劈头盖脸的喷下来。很后悔没带把伞……
  我还暗自庆幸,以为这就完了,结果总管的板子没落下来,王爷的鞭子先抽过来了。
  在三夫人离府后五天,王爷可能有闲功夫了,大中午的不睡午觉跑去看自己闺女。一哄二骗,小姑娘乖乖的把簪子拿出来让亲爹过目。
  我被叫进去的时候,二小姐乖巧的坐在王爷怀里,王爷手上玩着簪子,眼睛看着我。
  “你行啊,长本事了。”王爷笑,我哭。
  人家没时间跟我废话,猛的一甩手,我以为是要抽我一嘴巴呢,结果是把簪子扔出去了,砸在墙上断成三四截。
  冲上来两三个人,也不知道是谁,手脚利索的捆住我吊在院子里的枣树下。
  王爷抱着已经吓傻了的闺女悠闲的坐到了一边儿,“动手吧,让我们丝韵也见识见识,不守规矩的下场。”
  第一鞭落下来的时候,皮开肉绽的疼痛让我终生难忘。管闲事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鞭子下的角度很刁,每一下似乎都打到了不同的地方。
  疼,特别的疼,疼到了骨头里。我特想求饶,但是不能。王爷在气头上,说了死的更快,下场更惨。咬着牙不吭声,希望这小身板能撑到王爷消气。
  四十八,四十九……我在心里数着,越数心越寒。府里动家伙惩治人一般是二十,完了三十,再不五十,我来了六年没见过被打一百的。难道这第一个人就是我?
  “王爷,我错了,别打了……”声音跟蚊子一样,别说王爷,我自己都听不清,耳朵里嗡嗡的。
  旁边乱起来,有人说话。已经听不清了。
  被人从树上放下来我是知道的,左右胳膊被架着,我努力睁开眼睛,汗流进来火辣辣的。
  是总管。
  一股安心的暖流缓缓给我注入精神。逐渐听清了他们说话。
  “我叫抽二十鞭子,怎么一眼没瞧见抽了这么多下?”王爷懒懒的冲一个垂首小厮抬了抬下巴:“是你动手的吧?”
  我集中精神去看那个人,眼熟。想起来了,是那个搬椅子拍马屁未遂的家伙……真够倒霉的我。
  那个小厮多里哆嗦的跪了下去辩白:“奴才只顾着替王爷解气,一时疏忽忘了数……”
  王爷走近,我下意识的哆嗦起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好像去菜市买猪肉一样用扇子柄掀了掀我翻开的皮肉,王爷很开心的样子:“确实替我解气了,你们瞧瞧甘草,后背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扶着我左胳膊的人手上紧了紧,我歪头去看,原来是杜仲。
  王爷跟总管指了指那个小厮:“这小子不错,手上有两下子。你看看把我的小甘草抽的跟花瓜一样,明天叫他上来,跟着紫苏他们先学学规矩,以后多这么个人在身边使着痛快。”
  我听着觉得王爷的话很奇怪,但是脑子里一团乱,熬粥一样咕嘟咕嘟的,眼前一黑。
  
  等醒过来,人趴在床上,后背着火了一样的。
  “别动!”竟然是苍术。
  要说我们跟在王爷身边的十二个人里谁功夫最好话最少,那就是苍术了。
  后背一刺一刺的疼。
  都说我们这些人有自己相好的小圈子,我这个小圈子就是由我,苍术和杜仲构成的。不记得怎么就和他们俩结交上了朋友,我们三个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不爱争宠吧?概括的来说,似乎其他的圈子分为特别爱争宠,一般爱争宠,表面不争宠实际绞尽脑汁在争宠三个。说来说去,大家都在争,争王爷的宠。
  “好好上药,十来天就能好。”
  我很知道苍术,甚至能通过他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辨别出他的情绪。
  “也不是很疼。三夫人突然给我跪下了,我没绷住就接了簪子。”
  “不给小姐总不好交给王爷吧?接都接了,二小姐也是个可怜孩子。”
  “哎哎,说句话嘛……”
  “你活该。”
  不……不愧是苍术。我没话说了。
  “确实活该。”一把好听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屋里光线不是很好,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纤细少年慢慢走近,是紫苏。
  说实话,他那身鲜艳的漂亮衣服和那张俊脸一下让我的小屋显得更寒酸了。
  话说苍术在这些人里最瞧不起的就是紫苏,他这人自己脾气臭还闻不得紫苏身上那股浓香,现在看他来了,立刻拉长了脸走人。
  紫苏翻了个白眼,美人就是美人,翻白眼都不难看。
  “你以后也长点记性,为那种女人出头,现世报了吧?”他苗条,一歪身坐在我窄窄的床尾也不显局促,随手把一只小而精致的瓶扔到我的枕头旁:“王爷叫我给你送来的药。”
  标准的王爷做派,扇一巴掌给个甜枣儿。
  “替我谢谢王爷。”
  “谢个屁,这种场面话我才懒得给你带,要谢就自己爬过去谢。”
  真刻薄……
  “抽你那个小子,说是明天上来跟我们学学规矩。”紫苏噗哧噗哧的从牙缝里笑,听着叫人觉得冷:“真是什么人都敢往上爬,我听小朱说那小子张罗晚上请客呢。”
  “你们……别太过了。”
  这话不对紫苏的胃口,他毫不留情的捅了一下我的伤口。
  “哎哟哎哟……”
  “还知道疼哪?不扮菩萨啦?什么叫别太过了?你刚提上来的时候我们也没轻了折腾你吧?怎么你就熬过来了?他要是也有这能耐就算他有种,以后王爷也多一个可心的人差遣。要是他受不住,那就对不起了,哪来的回哪。但是能不能是个全乎人儿回去就说不定了,缺个胳膊少条腿的也保不齐。”
  什么跟什么啊。这话说的。
  “紫苏哥,你怕我一个人闷跟我逗笑话呢。”
  紫苏又翻了个白眼:“行行,您继续扮您的菩萨。但是话说头里,他自己削尖了脑袋往上来,可不是咱们把他架过来的。兄弟们一起这些年,跟你好的哪个不憋着劲儿等着治他呢?比如刚才那个木头,你以为他就不下手吗?要我说,还就是他下手最狠才对呢。”
  苍术?不能吧……
  “原来紫苏哥也是跟我好的。”我舔着脸冲他笑。
  “嘁,”紫苏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我看你就烦,天天跟王府里扮菩萨,这个也帮那个也拉扯。只不过我这人心最黑,刚来的无论是谁,想在我手底下有好日子过那是没戏。”
  我想起小时候刚成为甘草的日子,眼前漂亮的人在回忆中面目变得狰狞了不少。过去的事了,不想再挖出来重温。赶紧转移话题。
  “听说你前几天发脾气来着,还砸了王爷的东西。”
  紫苏原本晃悠着的脚顿了一下:“我砸他东西算什么?那是他自找的。赏什么不好非赏我桂花糕,我就从来没爱吃过这玩意儿。谁不知道那个贱人院子里头种着桂花,好心帮他还让他挤兑了,这人的心真黑。”
  “正好你也心黑,你们俩凑一对儿。”这种话我最会接了,他肯定爱听。
  果然紫苏脸红了一下,一双眼睛含着情,水汪汪的。
  “你歇着吧,快晚膳了,我得回去伺候着。”
  “紫苏哥慢走。”看看,明明大家是一样的小厮,我还得拍着他。
  
  等我好的差不多能起来的时候,小豆儿频道的新闻节目已经改成探索了。
  那个搬椅子的小厮被王爷赐了新名字——巴豆。
  关于巴豆,小豆儿发挥了无与伦比的狗仔队精神,恨不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听他的描述让我很怀疑是不是古代突然有了摄像头和监控,巴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小豆儿盯的一清二楚。
  其实小豆儿能一下掌握巴豆的老底儿最主要是因为巴豆家是家奴出身,他爷爷还养在府里,年轻时也是个争强好胜的,现在老了,管着全府上下取暖烧火的柴草。
  在小豆探索节目中,到没听到什么巴豆被人整治的消息。小豆特生气,嘬着牙花子骂了几回我那些所谓的“兄弟”们没义气。
  我心里有数。对这个巴豆到是高看了几眼。别人不说,那些小子们就算不替我出气,收拾新来的那是必须的,而且巴豆跟着紫苏他们四个,闲气少不了他受的。紫苏的手段,只要当事人不说,别人想找点蛛丝马迹都没戏。
  所以没人知道的话,肯定是这小子有苦自己吃,牙掉了往肚子里咽。是个人物。
  
  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去总管那报道。
  总管没再数落我什么,只是差事派下来一样也不少,根本不拿我当伤员。
  领了支东西的兑牌,我顺嘴提了一句:“小豆儿嫌自己的名字孩子气重,想改个名儿。”
  总管头都不抬:“我看是他对豆这个字有忌讳吧?”
  装出憨笑,“总管英明。”
  “既然小豆儿一直跟着你,你就给他改了吧。回头告诉我一声就行。”
  “山药。”
  总管抿着嘴似笑不笑:“看见早点的山药团子了是不是?”
  要不说总管就是总管,人精一样的。我给改个名字他都能知道出处。
  
  自从多了个巴豆,日子变得清闲了不少。
  这小子也真的能干,而且肯干。可能于他来说能抓着这么个机会千载难逢,或者人家心里就是奔着拔尖儿来的。王爷挺中意他,根据山药探索频道的统计,一个月下来巴豆得了四回赏赐,分别是玉竹骨喜上梅梢扇子一把,酥油点心一盒,绞胎瓷罐子一个和一把铜手炉。
  山药现在天天都追在我旁边起急冒火的,撵我去王爷跟前显勤儿,撺掇我跟巴豆对着干。我说他几回这小子当没听见,急了,揪着他耳朵拎到浣衣局交给管事的,“十天八天半个月,等他老实了我再来领回去。”
  浣衣局管事的和我有点交情,而且他那里历来辛苦,除了老婆子老妈子们也没多少年轻利索的,山药这样精力过剩的正好跟这儿耗耗,免得总在我那跳大神儿。
  
  其实我的正经差事主要是供奉府里的一众主子们,不过我和府里张罗内务的又不同,我代表着王爷。
  比如,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皇宫里赏下来的新鲜果蔬就由我代表王爷分送到各个院儿里。王妃不挑嘴人也和善,很少难为我们下人,但是她爱吃酸的。挑出那些楞青的杏子,早桃儿,一个个整齐的码在碟子里,下边衬着绸子送过去,再替王爷问个安。每次从王妃那回来都能揣一兜子零嘴儿。
  二夫人是个最挑剔也无比鸡贼的主儿,大夏天的,狗都打蔫儿,我每天送八个偌大的西瓜进去给她消暑。站在烈日里头被她指挥着把西瓜放进篮子吊下井镇着,吃力的摇着辘轳听那些婢女们懒懒的坐在廊下嚷嚷热。
  再就是一众小主子了,少爷五位,小姐三位。贵族家的孩子们,十之七八都是一个样子,刁蛮任性隐藏在知书达理下面。
  只有大少爷特别一些,经常摆着笑模样。长的像王妃,眉清目秀尖下巴,可是眼睛里的东西怎么看都是王爷的翻版。
  八宝鸭子,酿豆腐。端着王爷叫送过来的菜一路抡着我擅长的碎步滑行进大少爷的院子。是真的滑行,不是武功高手那种。地上前天下的雪,没扫干净的地方化了又冻,晚膳时间四旁没人,我偷着滑几下,刺溜刺溜的特好玩儿。
  


5

5、第五章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我满足于主子们偶尔的赏赐和工作中少许的快乐。每天有热乎饭菜,有床有被有间屋,温饱虽然没有让我思淫/欲,只不过有时候感慨一下自己真的堕落鸟。
  总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一只工蚁,也梦想过出人头地天上掉馅饼,可是每天早上一觉醒来,第一件琢磨的事就是:今天可别出大事,菩萨保佑太太平平,按部就班。
  我十四岁这一年王府里多了位常驻贵客。他的出现让我每天早上的愿望彻底落空,事后回想,第一次见到这个帅的不行不行的男人时,我就已经感觉到,王府鸡飞狗跳的日子终于来到鸟……
  邵棠,邵先生。
  据说博学多才,诗词歌赋无所不能,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融贯古今,上下推三百年无人出其左右……
  我靠的,凤姐啊!一个爆栗削在山药的脑袋上:“又开始扯淡是不是?”
  现在削他有点难度了,这小子个头蹿的比野草还快。
  “不是不是,真的特牛。王爷请给大少爷的先生能差吗?而且紫苏哥气的脸都绿了,能让他色变的,都不是善茬儿。”
  后半句到是有点道理。
  “我给邵先生搬箱笼的时候偷看了一眼,真是俊啊,一下就把紫苏哥比下去了。”
  “你怎么这么贫啊。”我扭了一把他的耳朵:“你拿谁比谁呢?邵先生是王爷贵客,能随便比吗?学了半天规矩全忘了吧?明天我就把你送到总管旁边去,再学一年!看你还胡说八道。”
  这个臭小子!幸亏没人,他这话要是叫有心人听见了,能演绎出多少种版本的联想猜测?
  紫苏这两年仗着王爷宠爱越发的嚣张了。行为做派逐渐也没了深沉,总管明里暗里的敲打他也不听,得罪的人比比皆是。其实也不怪他,王爷这个人,对谁好的时候能甜死你。
  拿紫苏和邵先生比,一个是小厮兼职男宠,一个是重金聘请的贵客西席先生,怎么比?比什么?邵先生这般俊俏,王爷到底安的什么心大家都心里有谱。但是人家毕竟是先生,即便是王爷,也不会对他随意轻薄。
  山药这两年其实也长进了不少,听我一说立刻反应过味儿来,低眉顺眼的认错。
  正想再叮嘱他几句,苍术突然来了,说是总管叫我过去有差事。
  一路和他并行。大家都长个了,就我还跟个发不起来的豆芽菜一样。
  “早点怎么就吃了一碗粥?”
  苍术的话向来没头没尾,说来就来,说没就没,我习惯了。
  “这个厨子做的包子特油,吃不下。”
  “你这么挑食怪不得长不大。”
  我挑食吗?“没有啊,我吃的挺多的。”
  苍术闭了嘴,这就意味着他说完了。看见了吧,他就是一神秘人物。
  总管屋里进进出出的不少人,我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盛况了。全是因为一个人,邵先生的到来。
  “甘草,从明天起先生给少爷们上课的时候你去伺候着,你白天的差事我另安排人接手。一会你就过去给他请个安,先知会一声,问问他还短什么。王爷有话,只要是先生想要的,一律按主子的标准供奉。”
  我接过犀香苑的兑牌,只见上头一个金光闪闪的王府徽记。好家伙,有了这个徽记就代表着我从库里支东西都不用过问总管。这种兑牌只有王爷王妃的院子各一枚,看来王爷对这位先生是势在必得。
  
  一路走向犀香苑,发现苍术还跟着。扭头看他一眼。
  “王爷叫我跟着你一起伺候。”
  苍术板着脸。竟然把他都拨过来伺候了,真是……王爷用心良苦啊。
  犀香苑,空置了两年多的犀香苑。自从三夫人出府之后就没人住过,不过那一院子的桂花到年年开的繁华。有时候路过,甜甜的香味依然。
  看来王爷谋划这件事有日子了,院子里很干净,花草也整理的一片欣欣然。三夫人在的时候就喜欢种个藤啊,栽个竹子什么的,现在又有专人设计过,一进门就让人喜欢上了这一院子的恬静安然。
  花香竹影中,一个英俊的男人从屋里慢慢走出来,我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紫苏完败。
  所谓文人墨客,我之前也见过一大批。咱家王爷务实,很少像别人家开那些酸不溜丢的诗文会什么的,王爷的书房客厅里都是商讨军机国事居多。但是他的位置在那摆着,贵族总是要有点贵族的做派。
  伺候那些文雅人士是我最烦躁的一项,给上盏茶都能引经据典的贫出二里地去。杜仲苍术之流也是一百个不待见这种聚会,听见风声都躲得远远的,奇的是巴豆对此项无比热衷。
  邵先生素淡衣衫配着修长挺拔的身姿和无上俊美的容貌,到是叫我对所谓的雅士们有了一个新印象。原来上帝也不是总开玩笑的,他老人家也有把容貌和才华一起堆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
  那邵先生一定是上帝,不不,菩萨的宠儿。
  既然吃穿供奉都是按主子的待遇,礼节上自然不能怠慢。我规规矩矩的给他磕了头,先生安之若素,一副对这种礼遇习以为常的架势。看来他本家也不是一般人。
  先生话不多,声音温润如玉,简单问了我几句几位少爷们的脾气性格便不言语了。一个人坐在桂花树下逍遥自得的看书。
  苍术还是那张死人脸,我搬出标准的奴才嘴脸殷勤的询问了一些生活方面的习惯。
  先生吃食上可有忌口?喜欢酸啊,甜啊,苦啊还是辣啊?
  水果点心可有偏爱的?
  铺盖用不用再置办些?
  可喜欢什么摆件?
  屋里要不要这个,要不要那个?
  终于这个世外高人被我拉进了现实生活的大泥潭。我也有我的恶趣味,您在那摆姿势装神仙,我就偏要把你打回原型。有本事你别吃也别拉。
  以前看过一本描写英国贵族私生活的书,是个大管家写的,其中有一句叫我印象深刻:没有一个老爷有能耐在自己的贴身男仆面前扮贵族的。
  “你是甘草对吧?”
  “是,奴才刚才跟你请安的时候报了名字,以后您的起居就由奴才负责。”
  邵先生微微一笑,“奴才们的话我很少听的进耳,不瞒你说,刚才你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不过王爷之前跟我提过他的十二味草药,其中一个最呱噪烦人,喜欢偷偷摸摸的把自己当菩萨,和稀泥的一等好手,我记得就叫甘草,是你吧?”
  我靠了,什么叫和稀泥的?我又不盖房。
  “王爷还跟您夸我来着呢?奴才太荣幸了。”
  旁边的苍术喷了,把头扭到一边。
  先生到是没喷,但也轻声笑了出来:“有意思。甘草性温和,能清热解毒,润肺止咳,调和诸药性。果然人如其名。”
  我两眼放光,标准的小人得志状:“能得先生夸奖,比赏了奴才真金白银还开心呢。”
  别看邵先生文质彬彬的,肚里花花肠子比学问也不少,当下用手里的书敲了一下我的头:“你这是跟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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