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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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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迷途难返

长安,相府。

一身锦衣的江晟天缓步廊中,一眼观过那片池塘,水气腾发,花香四溢,布了一层微微的霜冻之意在其上。

眨眼间,又快入冬了,江晟天顿了步子,抬首看着天空的云层。

琴声袅袅,婉动人心,每一根丝弦,都在诉说着细微的情感。

多么熟悉的声音,江晟天不自觉地循着琴音走去,并不急着先去书房会见李林甫。

江晟天在李音如的屋苑外却步,琴音便是从那紧闭的房屋内传来的,孤独凄戚,宣泄着屋里的苦闷悲愁。

正当江晟天细细闭目赏听之时,琴声戛然而止。

屋门慢慢地敞开,江晟天看到了坐着的那个女人,她憔悴了许多,伤悲每日都洗刷着她的脸颊,将她的容光一点点地抹去,只余下了一片苍白。

萍姐一只手扶着她,她勉力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屋外。每一日她便只能在这方寸之地透气,除此之外不能步出屋苑半步。

看着李音如如今的模样,江晟天的心中忽然一痛。

她还在等那个人吗?因为那个人她才落得今日这般憔悴损之状?

江晟天觉得自己不应再在此停留,正准备匆匆离去,却被身后一把婉转凄冷的声音喊住了。

“江……大侠?”

江晟天如受电触,僵直了身体站在那里,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李音如。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

江晟天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李音如所问,只得在那里支支吾吾,心中百般滋味翻腾了起来,脸上红了一片。

“对了……如风他呢?他还好吗?”李音如急切地问道。

仿佛有人当头棒喝,将江晟天整个人从迷离之中打醒过来。他混乱的思绪一下子变得平整无比,他听得很清楚,李音如口中问的那个人是谁。

“他很好。”江晟天淡淡地说道,又有一种痛感在心中蔓延起来。

为谁而痛?为他自己,还是为李音如?

如果她知道陈如风已经另结他欢,她还能否承受得住?

“那就好。”李音如宽下心来,江晟天看着她依旧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很难想象得到,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会将她如今宽慰的笑容如何狠狠地摧毁殆尽。

“我还要要事在身,告辞了。”江晟天急急忙忙地向李音如告辞,他觉得自己再在这里久呆,会忍不住说些不该说的话出来。

李音如也不做挽留,礼貌地点了点首,目送着他匆忙的背影离去。

“陈如风,你太可恶了……”江晟天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往李林甫的书房赶过去。

却还没走出几步,跟一个手里挽着鸟笼的人迎面相撞。

“哪个屁人走路不带眼的?”那人尖声就大骂,笼里的那只鸟儿吓得不断地撞着鸟笼,那人不得不像凑着嘴巴过去当它人一样哄着它。

江晟天定睛一看,这人不是李士傲还能是何人?

当日与陈如风一起曾跟他碰过面,这个相府的纨绔子弟一向都脾气甚暴躁,骄纵不已。其他人见着他都要扭头便走。

“哎呦,原来是爹最近招回来的一只狗啊?”李士傲本想发难,看见原来是江晟天,那张脸口变得嘲讽不已,讥笑地打量着他。

江晟天不大想搭理他,不过听他所说的话心中也不太好受,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李士傲还不罢休,继续张开他那条毒舌道:“不要以为穿上一身贵价衣服就能够抬高身价,不管你外表如何光鲜,你的体肤永远都只能是一条狗。”

江晟天的面涨青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李士傲一眼,他明显就是一副挑衅的模样,那张嘴脸正是写着“够胆就来打我啊”几只大字,偏偏他是丞相之子,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忽然想起当日陈如风只是稍微放出一点气势就吓得他夹起屁股抱头鼠窜的模样,江晟天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将刚刚李士傲轻蔑的侮辱化为的尘烟。当日他那样子,就跟被吓跑的狗毫无差别,他还能今日厚着面皮在这里骂人家是狗?

“你笑什么!?”李士傲目光变得跟他父亲一样狰狞,他很不愤为什么江晟天此时还能笑出声来。

江晟天不再理会他,径直地从他面前走过,李士傲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他手中鸟笼中的那只鸟儿更加惶恐不安地在鸟笼之中飞窜。

“你永远都只是一条狗!我爹是可怜你才将你领养回来而已!”江晟天身后不断传来狗吠一样的喊声,江晟天却将它化为一阵耳边清风,根本不把它放在心上。

任由李士傲在背后气急败坏地叫喊着,江晟天一直往李林甫的书房步去。

咯咯。

“进来。”冷淡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江晟天打开了门,走进了书房内。

李林甫一见他,面上顿时就眉开眼笑,可内里掩藏的却是狡诈的面色。

“丞相大人。”江晟天连忙施礼道,不敢正视他狐狸一般的目光。

“不必多礼,坐吧。”李林甫的手指引道,江晟天战战兢兢地在旁边的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李林甫瞄了他一眼,拿起了手中的那叠纸卷细细地端详起来,道:“晟天,你来我府上也已多日,是时候要将一些事交给你去做了。”

江晟天一听,先是一顿,随后恭敬地道:“大人有事尽可吩咐,我必当尽力。”

“鉴于你是第一次去办事,我会让田管家随着你去,指点一切。你按照他所说的做便可。我要你去做的,就是……”李林甫一手将那纸卷抛出,江晟天手伸出接住。

“我名下有诸多累债未能收回,你便帮我按照以上的名单地址去收债便是了。”李林甫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道。

江晟天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卷,上面罗列清楚了那些欠债人的名单与具体住址,他心中暗念道收债该不是什么难事,应该能够安安稳稳地办妥的。

应下来后江晟天便立刻告辞离开了书房去找田一山了。待书房的门重新关上之时,叶之杭这才缓步从昏暗的书架之中走出来,看着书房的门。

“你觉得这个人真的能比得上陈如风?”

李林甫嘿嘿的阴笑道:“论武功当然比不上,但他的心肠却是要比陈如风狠辣得多,我迟早能帮他锻炼出歹毒的心肠,让他行事以利字当头,这样将大大有益于我。”

叶之杭望向李林甫,“你就不怕,把他变成一头恶兽后,哪一日他会反噬你一口吗?”

“难道我们因为担心被咬就要舍弃养狗吗?”李林甫捋了一下胡子,两只眼睛眯成细缝,“而且,我的手下不会有任何狗可以反咬我一口。”

长安街上,田一山十分粗暴地拍打着那门板,几乎就要将它拍烂了。

“快开门呐!收租啊!再不开门我就踢破你们的门!”田一山语带威胁地说道,江晟天站在他身旁默默地注视着。

门慢慢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伸了出来,这个年过花甲且满面病容的老人家低声下气地说道:“能不能通融多几日?这几天的生意……”

田一山不待他说完就十分粗鲁地将他推开一边,自己闯进了屋内,破口大骂道:“我管你死不死的,从来没有人敢欠下相府的租金!你们没有银两就赶快滚出去!”

江晟天跟着田一山走进屋内,发现里面只有几个空无一物的米缸,一块草席,草席上瑟瑟缩缩地坐着一老妇人,老妇人正抱着两名幼童紧紧靠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墙壁,显然是对这两名不速之客惊惧万分。

“我求求你了大爷!”那老人家扑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田一山的脚,江晟天似乎听到他膝盖骨上碎裂的声音,心中一寒,可田一山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跪地求饶的卑贱蝼蚁一般。

“我们两个孙子父母早丧,就只跟我们两老相依为命,如果你赶走我们,我们真的要流落街头的!”老人已经是哭出泪水来,凄惨不已。

江晟天看了那蜷缩在墙角的祖孙三人,动了恻隐之心,走到田一山旁边低声道:“不如我们过多几日再来收吧,我们这样赶绝人好像不太好……”

田一山蓦地转过头来瞪着他,“如果人人都像他们这样,丞相大人岂不是要亏损很多?而且收不到债回去,我们怎样跟丞相大人交代?嗯?”

不再跟江晟天多言,田一山将他推到一边,一脚踢开了那老人,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地喝道:“快收拾好你们的细软给我滚出去!”

就这样,两老两幼哭哭啼啼地带着屋子里不多的东西离开了这狭窄的房中,江晟天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沉重万分。

田一山心满意足地拍了拍那大缸上的灰尘,瞥到了江晟天面上的表情,暗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你记住,收债的要诀就在于你能不能狠下心肠来,‘利’是最重要的,只要有损害我们利益的,哪怕他是行将就木的人,都不能有一丝留手。不交出银两,一切就没商量。”

“狠下心肠……”江晟天咬了咬牙关,闭上眼睛,似乎要好好地消化一番田一山所说之言。

田一山友善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为丞相办事,只有你够狠,你才能成事。相信先前你也有经验吧?不然你如何能出人头地呢?嘿嘿。”话毕,田一山便自己先走出了屋子,剩下江晟天一人呆在那里。刚刚那祖孙四人的哭啼声似乎已经慢慢从他的耳中消隐了。

“我要比以前更加狠……陈如风他也知道狠者才能得胜,所以天风帮才能鲸吞了惊海门。”握了一下拳头,江晟天匆匆地跑出了屋子,跟在了田一山的背后。

“哎呀!”那名衣着光鲜的古董店老板被江晟天狠力按到了墙上,江晟天用鼻尖对着他,冷冷地警告道:“今日不交出银两来,这里连着货物留下。”

江晟天一松手,老板像布娃娃一样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走到那木柜前,颤抖着双手将柜子打开,掏出里面的几锭银两来,满目惨淡与不舍地放到了江晟天的手中。

没有理会那老板叫苦连天的声音,走出古董店的江晟天抛着手中收回来的银两,迎上了田一山赞许的目光,阴笑着点了点头。

重重地握住了那几锭银两,江晟天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狡诈,扫视着周围。所有人都对这个锦衣华服、富家公子款状的人避之则吉,人人都对他生出一种惊惧之心。

“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要一切都臣服在我的脚下,不用依靠武功,而是依靠这实在的权力!”江晟天衣袖一挥,与田一山往下一个收债的地方走去。

第十五章:迁帮之争

陈如风与江晟天都开始在各自的位置上奋力前进,争相较劲。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自会分个高下

这一日,陈如风就召集了诸人在内堂中商讨要事。他昨夜苦思冥想了一晚,觉得天风帮不应再留在翠华山,毕竟翠华山上有千剑门同在,虽说现在天风帮的地位跟千剑门是平起平坐了,但在旁人看来,天风帮有点像是千剑门的附属一样。

为了摆脱千剑门的影响,陈如风便萌生了迁出翠华山,全帮搬到以前惊海门的堡垒之中去的想法。同时这也是天风帮迈出通往江湖霸主之路的第一步。事关重大,也不能由他一人决断,必须跟长老及左右护法等人齐来商讨。

陈如风坐了下来,立刻就直入正题地道:“诸位知道,千剑门早就驻在了翠华山多年,我天风帮迟了许多才在此建帮,别人眼中就会觉得我们天风帮是不如千剑门的,甚至还会认为我们天风帮只是千剑门的一个佣属。但现在我们天风帮早就能独当一面,江湖上不再是三派鼎立,而是算上我们天风帮一起四派鼎足。为了避免在别人眼内我们是屈于千剑门下的,我决定将天风帮迁出翠华山,搬到惊海门的旧址去。那里建有壁堡,虽说在当日交战之时有所损坏,但只要略加修补即可重新启用,占地广大,能够容纳下更多的帮众,不必在此处拥拥挤挤,环境也要比翠华山好得多。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如珠连炮地说了一大串,陈如风也唇燥口干,不得不端起茶水来呷了一口,同时目光扫视过众人的面色,胡九未、刘宏与柴元朗三人都是面带顾虑,显然对陈如风所说的迁帮之策有所保留。不白先生韩陵一脸淡然,有面具的遮掩更加捉摸不到他到底有何想法。

胡九未三人思忖了片刻,最后由胡九未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凝重说道:“帮主,要知道我们天风帮一直是在翠华山发迹的,翠华山是我们的根本所在,试问我们怎能舍弃我们的‘根’而去另觅地方重新栽种呢?更何况天风帮的前身‘柴帮’早早就驻扎在这里的了,许多兄弟都对这里有了感情,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况且天风帮最近也有加以修葺和扩建,宽敞了许多,比起以前已经是有莫大的进步了,贸贸然就这样迁帮,不免有忘本之嫌。”

听了胡久未一席话,陈如风的面色暗淡了下来,显然他们三人就是摆明了反对迁帮之举,固步自封地留守在翠华山中。他开声道:“但只要我们一日留在翠华山,一日都会受到千剑门的影响,如何能壮我天风帮的声威?人人都只会耻笑我天风帮永远落在千剑门的脚下(千剑门在山上,天风帮处在的位置要比千剑门低下),哪一日才是我们的抬头之日?”

可胡九未三人依然连连摇头,陈如风觉得自己一人所言未免太过薄弱,说服力不够强,便转向了韩陵问道:“不白先生不知对此事又有何高见?”

韩陵微微颔首,开口道:“此事可有一个折中之法,便是保留翠华山此处作为分坛,然后将天风帮主力所在迁往惊海门旧址。”

“不可!”柴元朗反对道,“我们绝不可以舍本忘源,最多也只可将惊海门作分坛之用,翠华山仍应该是我们天风帮的核心所在。”

胡九未与刘宏齐声声援点头,陈如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不满之色从他的额上显露出来,“这样我们天风帮很难在千剑门的影响下出头的,望各位能细心思量清楚。”

陈如风打定了主意,迁帮是势在必行的,就算胡九未他们三人反对,他也顾不得了。

内堂中静默了片刻,三人也是一番深思熟虑后,依旧保持了原先的意见。胡九未道:“帮主,迁帮之举实在不可行。仅仅是因为旁人眼光而要舍弃了发源之地,实在欠妥。”

陈如风双眉凝紧,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是你们三人都反对迁帮了?”

胡九未迎上了陈如风凌厉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还欠一个人的意见,才能决定是否应该放弃这一次迁帮大计。”韩陵不慌不忙地说道,他用手指调了调他的金黄面具,“我和帮主都同意迁帮,现在就要看江帮主到底是倾向哪一边了。”

“对了,江帮主这些日到底哪里去了,总是不见他的身影出现在帮中,就连今日如此重要的商讨都不在场?”刘宏问道,陈如风一下语塞,不知该从何答起。难道他说因为他跟江晟天的争吵,而令江晟天愤然出走,投入相府门下,为李林甫办事吗?

“嗯……江帮主他是有点事情要去办,所以这一段时间都会在长安……”陈如风只得支支吾吾地含糊过去。

“哦,那么我们干脆就到长安去找他,询问他意下如何便可。若他同意我们迁帮的话,此事便要多加斟酌,否则这迁帮就当是被否决了。”胡九未提出主意道,陈如风却面露难色,怕是他再跟江晟天见面,也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两方了,又怎样跟他细谈呢?

韩陵微微一笑,开口道:“胡长老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由胡长老陪同帮主一起前往长安找江帮主商讨迁帮之事吧。”

陈如风吃惊地望向了韩陵,韩陵的笑容却蕴藏着无边的深邃。

长安城之中,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如旭日初升一样窜到了高处,成为了坊间谈论的焦点所在。此人便是出自相府的江晟天。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以其狠辣的手段闻名。他只是呆在相府不足一月,便能在长安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诸多商贩铺面都纳入了相府的权力管辖之中。甚至那些街头混混恶霸,也都对他马首是瞻。黑白两方都被江晟天狠狠地握在了手中,谁都知道江晟天现在已经是相府最得力的一人了。只要他出手,无论是什么生意都没有谈不成的。不仅如此,一些江湖上杂碎的帮派都被他笼络进了相府的门下,壮大了相府的势力。

江晟天这个人,已经成为了恐怖的存在了。他走过街上的时候,许多人见到他都不敢正视他一眼,个个避之则吉。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就像看见主人喂食的狗一样,吐出舌头奔了过来,舔着江晟天的脚。

“听说他以前曾是天风帮的帮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加入到了相府之中,成为丞相手下最得力之人。”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躲藏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低声地对他指指点点起来。

“嗯嗯,我也听过,这个江晟天虽然不会武功,但他那手腕却是厉害得很呢,简直就是丞相李林甫在坊市间的化身。”另一个人盯着江晟天的背影说道。

“唉,不管怎么样啦,这些权贵的人我们都是招惹不起的,还是赶快将货物送到刘老板那里吧,别耽搁时间了。”那二人也不再多话,扛起了东西匆匆地消失在了暗巷之中。

江晟天走在大街上,他很享受现在的感觉,比起以前在天风帮当帮主的时候要好上万倍不止。

随手一动,便能够掀起巨大的波澜,只要自己愿意,他让谁活就谁活,谁死就谁死。根本不需要武功,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实实在在的“权”。

只要有权,那些一介武夫还不是要听你的说话办事,何须自己出手呢。

现在他已经是一个人人畏惧的人,他觉得自己立在了高处,旁人不敢仰视,他正一步一步地攀上自己梦寐以求的高峰。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他还要受制于人,他现在所办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忠于自己心意的。

但这又何妨呢?只要有“权”让他手握着,这已经是最强大锋利的武器,杀人于无形,根本没有人再敢得罪他,仅仅是屈就于几个人的脚下,他并不介意。他需要证明的,就是他比陈如风强。他江晟天没了陈如风,依然能够生存得好好。

领着身后的一众随从,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相府的大门。守门的家丁一看,立刻就面带恭敬地为他开了门,“江爷请进!”

江晟天冷冷一笑,迈起阔步走进了相府之中。

书房内。

“这个江晟天果然是一个可塑之才,仅仅一个月就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手段,比起我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李林甫笑嘻嘻地看着桌上的账簿,连日里上面的银两都是狂增不止,让他心情好至极点。

如常在椅子上盘膝打坐的叶之杭缓缓地道:“你真的不怕,终有一日他会超越你吗?”

李林甫蓦地合上了账簿,眼中奸色暴露,“说到底,我都只是将他心中暗藏的狠辣释放出来,但论经验,你觉得他真的及得上我吗?更何况,他一点武功都不会,一旦他手上的权被我全数收回,他也只是一只叫不出声音来的狗而已。”

叶之杭重新闭上了双眼,专心于自己的调息之中。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敲响了。江晟天推开门,笑意跟李林甫有了几分相似。

“晟天,最近你都干得不错。”李林甫一看他就开口赞道,令他的笑容又加浓了许多。但他也不忘谦虚,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全赖丞相教导有方!”江晟天忽然看到了在旁边椅子上打坐的叶之杭,连忙噤声不语。

李林甫眼带笑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太过在意,他打坐的时候就算是房顶坍塌都打扰不了他的。”

听李林甫这样一说,江晟天才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走到了李林甫的书桌前,躬身弯腰道:“不知丞相今日唤我来,到底有何吩咐呢?”

李林甫将桌上的一叠纸交给他,笑盈盈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一笔比较麻烦的生意需要你去谈妥而已。”

江晟天心中闪过疑虑,居然连李林甫都会说“麻烦”的,看来真的是一桩棘手的生意。

“顾氏兄弟,他们是长安之中豪门顾府的两位主事人,表面上看来他们是经营古董行业,但实际上许多赌坊青楼都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你就给我想办法,看看如何能让我在他们的那块大饼之中分一杯羹。听闻那顾氏兄弟也是凶暴之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武功高强,不是好相与的。能不能跟他们谈妥,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李林甫的笑容像是布上了一层不怀好意的寒冻一样。

第十六章:长安再会

长安城,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绝,好一派热闹,并不会因为城内的几个人而突然有了巨变。小贩们仍旧在卖力高喝着,呼唤着过路人前来。瑟缩的冷风丝毫不能减灭其一点高涨的热情。

陈如风、胡九未、凌小玉站在街上,也只有凌小玉显得特别兴奋,尽管他之前多次跟陈如风提及到,他来长安不下百次,对长安城了如指掌,甚至比他家还更为熟悉。

凌小玉那没有闲暇的眼睛,似乎街上每一间的商铺,每一档的摊贩都能狠狠地吸引住他的眼球。相反陈如风与胡九未都是神情淡薄。尤其是陈如风,他的脸上布着一层阴沉之气,因为他明白这一次长安之行绝不是安闲有趣的。

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来找江晟天商谈关于天风帮迁帮一事,希望能够征求他的意见。现在胡九未、柴元朗和刘宏三人都持反对,只有韩陵、陈如风二人同意,江晟天的意见就显得尤为关键,如果连他都反对的话,那迁帮之事可就要告吹了之。

但江晟天早已跟陈如风分道扬镳,且不说他会不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就连他肯不肯见他们一面,这都是一个难题。为此,陈如风他们决定亲自上相府一趟,当面去找江晟天说话。不过陈如风很难想象再度跟江晟天会面之时,二人已经不是当日雷打不离的兄弟,而是对立的两个人,那一种感觉又是怎么样的。

而且,对于陈如风来说,这一次来到长安除了这一件事外,还有另一件事他需要去办。

他要到相府去找李音如说个清楚他跟霹心晴的事情,尽管他先前在自己心里搬出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拖延,去逃避,但正如江晟天先前所言的,拖得越久,李音如心中的期望就会越积越高,到时候一旦陈如风捅破了这高高的期望,对她的伤害就越深。

这种事情,终是需要去面对的。陈如风默默地下定了主意,沿途走来也不断地想着措辞,看看该怎样说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对李音如造成伤害。

不过当下还是先找到江晟天再说,陈如风一把将正要往那街边卖大饼的店摊跑去的凌小玉拉扯回来,凌小玉望着那热气腾腾、香气喷喷的葱油大饼,伤惨不已地将自己的口水咽回到喉咙中。

这一次出来他们也没有带多少人手,毕竟这不是要跟什么人斗杀,不必将那些凶神恶煞、孔武有力的帮众搬出来,一不小心将人吓着也不太好。倒是陈如风万里挑一地将凌小玉揪了出来,让他成为他们二人唯一的随从。凌小玉这心里可是欢喜得不得了,心想这下可能在长安玩个痛快,哪知刚想离开陈如风半步就被他扯回来,看着陈如风铁青着的嘴脸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地跟在他背后。

“我们先去仙来客栈落脚吧。”陈如风说道,胡九未点了点头,二人夹着依依不舍的凌小玉离开了街市,直往仙来客栈的方向疾步赶去。

仙来客栈依然是客满为患,离门口还有数十尺远就能听到里头喧闹的谈话声,尤其是有几把嗓子颇高的人声如洪钟地震荡着他们的喉咙,聚集在里面的多为江湖之士,所以有此状况也是稀疏平常之事。

陈如风三人踏进了仙来客栈之中,胡九未的眼睛就率先开始像找寻着什么一样四处乱转,凌小玉则是眯起那双精明至极的眼睛,逐个逐个打量起客栈中的人客来。

“恩公!你们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身穿白衣、看上去文绉绉的一名书生男子小跑着走到他们面前,笑容热烈地看着陈如风,正是当日陈如风所“救”的谢文成。

陈如风连忙拱拳施礼,“文成公子,想不到今日你竟在这里,往日我来之时都不见你,可真是巧合巧合!”

谢文成灿然一笑道:“文成往常很少留在此处,都是在外饱览长安胜景,或与一众秀才儒生吟诗作对,今日姊姊说店中有人告假,人手稀缺,我这才来帮忙而已。竟就有幸遇见了恩公!”

看着谢文成脸上挂着对他感激不尽之意,陈如风于心有愧,也不再多望他,目光移开道:“对了,谢老板娘呢?”

正在此时,陈如风忽然察觉到客栈内众多的人客都将目光注视到他的身上,一个个如同看到了一件珍稀的宝物一样,怔怔地呆在位置上。

“你……你莫非就是天风帮帮主陈如风?”一个高高瘦瘦、脸带浓胡的男子尖声说道,陈如风有点惊愕地回应着众人的目光,点了点头。

座上开始有人啧啧称赞起来,说什么果然是年少有为,英雄出少年之类的话语,甚至有一些江湖帮派的人物跑上前来套近乎,弄得陈如风有点厌烦。

“喂喂喂,你们都给我让着点,”凌小玉站了出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只手就将那些簇拥上来的人推开了。

“小子,你又是谁,敢在这里碍事,信不信我给你好看?”一个目露凶光的江湖壮汉伸出了拳头威胁道。

凌小玉高傲地哼哼了几声,“这可好说,我就是天风帮帮主御用随从兼天风帮出色帮众凌小玉!”

那些人一听心中好笑,御用?你还当你自己是皇帝呢。

陈如风眉头皱起来,对他们说道:“各位,我今日来仅仅是为了投栈,至于其它事宜我是不会作商谈的,各位还是请自便吧!”

聚涌上来的人听得陈如风这样说,纷纷一哄而散,有的甚至已经不服气地朝陈如风比划了一下。

“哎呀,陈帮主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啊?”仙来客栈的老板娘谢兰汀步姿优雅地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场中的男性都刷刷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白皙无瑕的面庞与玲珑剔透的身姿,无时无刻不显示着诱人的风韵。就连凌小玉上下唇都张得大大的,双眼更是被她夺去了所有的神光。而胡九未则是面颊上泛起了两团微红来,十分不好意思地将脸低了下来,避免被她看见丑态。

“谢老板!”陈如风笑脸迎上施礼,谢兰汀连忙优雅地一回礼,胡九未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凌小玉则毫不忌讳地直勾勾地瞪着她,谢兰汀倒也不太在意,这种男子她是见惯不惯了。

“谢老板,我们三人近日在长安有要是要办,想投栈于此,不知可有空房?”

“有的,三位大可放心,我这就去打点一切。”谢兰汀的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勾摄人心,就连她一个回头都充满了万种风情,直到她重新走上了二楼,一楼的那些江湖莽汉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一个人忍不住叹声说道:“谢老板真的是宛若天仙下凡,若是谁能娶着她,可真的是十生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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