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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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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化轻蔑地冷哼一声,心中暗道今日之我岂可跟当日同日而语,宽袖一挥,拂尘悬于身前,拂尘上每一条白毛都怒发冲冠而起,充满着竦人的真劲暗力,强大的气势顿时将陈如风笼罩住。

第二十七章:再战黄化

陈如风不由得心下骇然。

犹如无数条无形锁链,将自己的四肢死死地紧箍着,任由他手臂双腿上的真气如何强劲地鼓动,依然无法挣脱。

陈如风不断催动全身的真气,就像破天巨浪一样,不断地冲击着天上的障幕,但也只是双手双足狂颤不止,黄化的气势实在过于强大,令他根本动弹不能,这种情况下更别说施展何种高妙身法与黄化进行周旋了,直接就将陈如风的优势抹杀,看来这个黄化也是精明无比,当日一战后仔细分析了陈如风的战法,于是今日先发制人地放出气机来将他锁定禁锢,令他就像一只摆在砧板上待宰的猪。

黄化嘴角一扬,衣袖优雅地一摆,高悬面前的拂尘白光大作,耀眼剧盛至极,有如太阳碎裂,化出阵阵暴烈长条。紧接着,一波接一波的泰山压顶之势的气劲夹着尖利的气碎,就像一座大山崩出来的石头一样,陈如风根本就避无可避。

而在地上观望的韩陵眼神一凝,负在身后的手上手指微微一动。

“这般强大的内功,是师出何处呢?”韩陵心中疑道,似乎没有打算出手相救的意思,眼睛眯成一缝,留意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万钧的压力,迎面而来。

陈如风的牙齿已经是咬出血来,他的身体已经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犹如利刀逼近之感了,弄出一身冷汗来。

幸好就在此时,陈如风的灵智大发,想起了裂风拳精髓所在,一卷卷的风可以裂成一片片锋利的刀刃,杀伤人于顷刻。陈如风连忙令体内运转的气劲作旋风般运转,圈出一波波锐利的气劲,顿时便将束缚住他无形的绳索切割碎掉。

挣开了气势之锁,纵使陈如风拥有闪电一般的速度,也无法躲开已经靠近的气劲气碎了,他只得匆匆一拳击出,迎上黄化的气劲,拳上卷起暴躁狂风,半空之中犹如两个巨人在面对面碰撞一样。

鼓足全身真气,陈如风再起一拳,犹如天上风兽咆哮着从他的拳头上生出,直接扑向黄化的气劲。

半空一阵巨大的轰鸣,两边气劲碰裂,顿时迎面就有一团仿佛要将人撕扯开来的力量袭来,陈如风的身体被迫往后震去,胸口一处血气翻涌,五脏六腑都似乎要颠倒过来一般,他强忍着一口鲜血,极力想在这巨大的推力之中稳住身体,可惜无功,最终身后重重地一痛,一口血还是吐出弥漫在空中,只感觉到天摇地转,原来是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大树也是想呻吟似的撼动了一下,如同连根部都为之松动一样。

黄化的身体稳持半空,只是面前的拂尘被反震过来的气劲弄得左摇右晃,他只得伸出手去抓住它,一股难以控制的剧震顺着拂尘传至他全身,要不是他动用深厚的真气镇压,恐怕也会被这强大的反震余劲震伤。

正在沉着指挥着战斗的江晟天看到陈如风受伤,正想跑过去救援,却又想起自己空无武功,连忙调动天风帮的人过去,不料韩陵却举起手来制止,弄得他一脸惊疑地打量着他。

但韩陵只是盯着像嵌在树上的陈如风,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生死练气……只有在生死之间赌博一回,才能先死后生,在功力的修为大进一步。”韩陵心中暗自思忖,“如风,我也只是遵循你的练气方式,才不出手相救而已。”

陈如风的知觉在片刻后勉强醒来,眼前一片朦胧,仿佛全部事物都浸在了水影之中。

地面上,郭通武和傅元荆正与方雷打得正酣。

方雷一柄砍刀霍然落下,郭通武与傅元荆原本并着的身体连忙分开,一左一右对方雷进行夹击。方雷慌张地一收大刀,往两边接连格挡,傅元荆手执一长剑,连刺带斩,速度远胜要分神应付两边的方雷,而另一边郭通武也是运足吃奶之力,刀刀如山压,很快方雷就吃不消了,只得往地上一个假摔,滚身退离,几个横雷寨的山贼连忙接上,可他们岂是猛虎寨两个寨主的手脚,几下就被放倒了,方雷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好不狼狈。

而刘宏和柴元朗两个内家高手,在战场之上应对一群只谙外家功夫的武夫,更是如鱼得水,一掌一拳夹带着真气,很快就将一大群人打得落花流水,再无还手之力,战局很快就往天风帮与猛虎寨这一边倒去。再加上江晟天纵观大局,运筹帷幄的指挥,横雷寨纵使在兵器人数上都远超于他们,也是远远处于下风。

“这边!突袭人员,上!”江晟天扯起嗓子大喊道,一边眼睛不安地瞥向陈如风,见他的脸上稍微有了神光,心才微微安了下来,“你们,全部上!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江晟天双手一挥,围在他周围垫后的人纷纷像压抑着那痒痒的杀意已久一样,野兽一般吼了一声,狂奔杀出。

陈如风的神识渐渐回复,他略提一口真气,打通被瘀血堵塞的经脉,两只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勉强回过一点力气。

他双手往身后的树干一拍,借力反弹,重新冲向了黄化。

陈如风必须取得近身优势,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黄化知晓他是以速度来占优,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经过了上次失败后的一番静心思考,黄化早就有自信在下一次与陈如风交手时狠狠地压着他来打。今日之战,果然是生出奇效,打得陈如风狼狈不堪。

但是,他也没有料到,在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内,陈如风的进步是何等的神速,经历过如此多次的生死练气,他的内功深厚程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陈如风化作一道绿色的光影,箭一样射向黄化。黄化手执拂尘,在半空虚扫,一道道白光幻出,变成无数个“道”字护在他的身体各处。但陈如风已经取得了近身之机,在黄化的身体一侧现形,拳头夹带着风暴,骤然而出,将黄化死死地笼罩住。

风哮不止,吹得黄化的道袍劲扬,犹如万千猛兽在呼吸着,制造出澎湃的气卷旋风,要将万物吹毁殆尽。

“裂!”陈如风拳头一用力,暴起青筋嘶喊道,陡然间,吹击着黄化的风卷碎裂成一道道锋芒闪光的风刃,轰然落下,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直冲向黄化。

那些护体的“道”字就在这一瞬间蓦然爆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烈光,变成一个光罩将黄化死死地罩住,那些绿色的风刃嵌插在了光罩上,就再不能深入分毫,就像是有一个挡板将它们挡下一样。

光罩之中,黄化再一抖拂尘,白光伴随着风刃一同碎去,在半空化作了粉尘,同时,他宽大的袖口竟有暗劲急聚,还没待陈如风反应过来,袖里的风已经胀大至十个拳头的大小,黄化双袖一摇,如同抡动着两个巨锤往陈如风砸去。

陈如风连忙提起真气,身影若电一般闪开,令黄化的两个袖子相碰在一起,“砰”的一声,袖中酝酿已久的两股道家真气已经弹射而出,其速度用肉眼根本分辨不能,一下子击中了陈如风的胸膛。

韩陵此时身后的双手不禁紧握在一起,汗水涔涔。

“如果我所料的没错……这应该是……”韩陵的心中此时正在作一场赌博,若是输了,付出的便是陈如风的性命,若是赢了,则能解释他先前的疑惑。

当真劲击中陈如风胸膛之时,陈如风惨哼一声,胸口上竟有一团怪异的黑雾,像被激起的水花一样洋溢在胸前,很快又消失了,这股黑雾竟然缓去了真劲的大部分力度,不至于伤及重要的心脉,但陈如风还是被撞得抛离在半空,宛如刚刚将胸口往木桩上狠狠地拼过去。

韩陵大舒一口气,眼中放出精光,忘情地脱口而出道:“果然!果然!”

一旁看得忘了呼吸的江晟天则是面如死灰,以为陈如风就此丧命了。

“果真如此,先前修习的《逆魔心诀》,令他体内多了一层护体的魔气,这层魔气在当日哈尔帕施展出‘天魔解体’之时已经发挥了奇效,震散了他体内的大部分魔功,护体魔气的作用也被大幅削弱。”韩陵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

护体魔气替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陈如风倒也没为意,他将体内被震得紊乱的真气调整过来,又再一次御着绿光,往黄化疾冲过去。

这一次,风再起。

只是这团风,仅仅限于在陈如风的拳头之上萦绕,并没有像刚刚那样,急促又张狂地往对手袭去。

黄化一看此状,心中顿觉不妙,连忙催劲贯在拂尘上,拂尘一受刺激,一根根的白毛平直竖起,再也不像是先前下垂的马尾,现在就宛如一把直勾勾的剑一般,还散发着耀眼的白光,其势好不威厉。

聚在陈如风拳上的风气,并没有任何扩散的迹象。紧紧地贴着他的拳头,就像是依依相偎的恋人一样。

黄化握紧了拂尘,拂尘上的光芒蓦地扩至极限,仿佛他手中所握的,就是天上那个刺眼的烈阳。

陈如风的拳头之上,绿光一闪,本来集聚的风暴,此刻变成了一条绿色的长柱,从拳头上往前延伸,如同跨天长桥一样,发出“嗤嗤”的鸣声,击破苍穹,往黄化那道白光捅过去。

所有人都不禁仰首,击穿长空的绿色长剑破入白色艳阳之中,这是一种何等壮阔的光景。

那团光在陈如风那聚风拳的冲击下,已经激起了无数光浪,巨大的烈阳几乎要将黄化完全吞噬掉。

陈如风的拳头上不住地加注真劲,那条绿色长桥也是愈变愈粗壮,让人错觉这是一座横贯天际的巨塔。

“聚风拳……想不到,逆魔心诀的魔性影响下,倒是将他的潜能激发出来了。”韩陵喃喃自语道,与其他人一样,怔怔地看着天空出彩的对决,聚风拳乃是当日与哈尔帕一战时陈如风受魔性影响临时所创,那时的聚风拳还带有浓厚的魔气,今日陈如风的聚风拳所发出的完全是出自他自身的淳朴真气,绝无一丝魔气杂质。

眼看着陈如风的聚风拳所发的气柱震动愈来愈强烈,被白光遮盖的黄化已经是将近了极限,只是没有人看到他现在满脸的苦状。

第二十八章:强人初现

“呀!”陈如风的拳头猛然往前推进,绿色气柱包裹着的狂旋暴风宛如螺旋之锥一样,一下子再深入那团艳阳般的白光之中三寸,黄化已经脸上绷起一条一条的血管,可怖至极。若果他再不放开握紧的拂尘,他的手腕也将要碎裂。

旁观者中,只有韩陵最清楚黄化的状况,纵使他被遮盖在白芒之中,他依然能感受得到黄化逐渐衰微的气息,将近油尽灯枯之境。

终于,伴随着一声彻天的惨哼,陈如风的聚风拳蓦地断成几十截,化作一卷一卷的小旋风在空气中肆意四散,令天空之中泛起无数阵波动。而那团笼罩着黄化的白光,此刻也陡然破碎成无数光末,消逝无踪。只见原本黄化手捏的拂尘,如零落的叶片,无力地飘下,过程之中一根根的白毛掉落,宛如一条条雪丝降临大地,眼看这根拂尘是报废的了。而黄化本人,也是渐渐失去了凌空之力,金黄的道袍满是裂痕,再也没有先前嚣张得意的神光,往地上坠落。

陈如风脚踏半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死死地堵住了呼吸。

黄化败了,同时也是宣告着横雷寨的惨败。

方雷惶恐地看着黄化轻飘飘下落的躯体,眼神尽是绝望。他高价请回来的高手,最终还是战败了,他手中握着最重的筹码,还是在赌桌上一输精光。

“不……”方雷状若疯癫似地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辛苦经营起来,又有着当今丞相撑腰的横雷寨,就在今日被连根拔起。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郭通武已经带着暴喝一刀往他的颈上带过,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颈上鲜血横飞,失去了脑袋的身体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横雷寨余下之人均大惊失色,几个为首的领头人也均已败亡在柴元朗与刘宏的手下,一下子横雷寨仅余的战斗力群龙无首,一时之间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此时,傅元荆举起手中长剑,大有号令群雄之势,高喊:“所有横雷寨的人,只有肯投诚于我们,我们绝对会以礼相待,以后大家就兄弟相称,有钱就大家一起捞!”

横雷寨的人一个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个个都心中拿不定主意。

一个鼠眉贼目的横雷寨山贼鬼祟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同伙,怯怯地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爬到了傅元荆的脚下,跪着磕了一个头道:“我愿意投诚于你们!绕我一命吧!”

众山贼见横雷寨也是大势已去,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一下子涌到了傅元荆的脚下,大喊着恭维之话,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要将傅元荆的鞋舔干净,奉他为再生父母一般。傅元荆则是很满意地看着他们,心想收下这些横雷寨的余党后,猛虎寨……应该是说天风帮的势力又大大加强了,而且这些人个个也是见财眼开之徒,只要有钱财为饵,不怕他们会背叛。

正在这时,仿佛从远方处传来的一声厉喝,然而又若在众人耳边大响起来,“休得伤我徒儿!”

韩陵眼中精芒大暴,他的耳朵很快抓住声音的源处,眼睛一闪往东边天空,一个光点正在急速扩大,显然是有什么人愈来愈靠近。

陈如风也是吃惊地望着那个光点,它所滑行的路径正是往黄化那处掠去,其速度就连身怀缥缈功的陈如风也自愧不如,显然这个人拥有深厚的内功和强大的真气,才有可能驾驭自己的身体在如此迅疾的速度中翔行。

终于,一个人影从光点之中现形。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庞,布满了皱纹,却又有一股难言的神采在那近乎干枯的脸颊上焕发着,他的眼神更无一丝垂老之意,满是锐利的精光,两条眉毛紧锁,此刻正喷涌着怒火,一手将快要坠至地上的黄化抓起,然后身形一个急速的转折,直接往陈如风冲过去。

虽在远处,但陈如风已经感到这会令云海翻涌、山岳开裂的气势,自己若敢直接触其锋芒,绝对是以卵击石的。心念及此,连忙身形一动,御起一道绿光,倏地拖着绿色的尾巴往别处闪去。

却不料那个老人依然穷追不舍,御着白光在半空滑出一个优美的月弧,顺着陈如风逃遁的方向追击过去,很快就要及上陈如风了。

迫不得已,陈如风只得施展出“幻”,几个虚影从自己身上分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逸而去,那些从未见过此玄妙功法的人都傻了眼,四个一模一样的陈如风已经往四处散开,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身。

“缥缈功?哼!”那个老人目光如电般往一个逃得特别快的身影射去,立刻感到那个陈如风身上的真气流动,随即魅作白光往他投去。

陈如风很快就感到背上沉重压来的气势,不禁心中大惊,竟然能识破“幻”,看来此人确实是大不简单。实则现阶段他并不清楚如何才能将真气贯注到那些幻出来的身影上,若能做到这一点,就能成功地混淆对方的辨气能力,不至于被对方看破哪个有真气流动哪个就是真身了。

事到如今,陈如风只得再施展出“遁”,绿光绕着身体一闪,人影就像凭空蒸发一样,隐没在空气之中,并且立刻闭气停息,纯粹用着脚足之力往一边狂奔着,要不然立在原地的话,肯定被那个高手的真气震得粉碎。

可是他在地上狂踏过而的叶路,也一样暴露了他的行迹。

那老人眼神一凝,一掌送出,陈如风面前所在地面上轰地炸开,接下来围绕着陈如风的四面八方纷纷有无形气劲炸裂,他只得双脚一蹬,宛如鲤鱼跃水,悬于半空。那个老人见终于逼得他现身,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掌有锥状白芒从掌心伸出,迅疾地往陈如风攻过去,其速度只在一眨眼间,眼看陈如风就要被这锥状白芒穿心而过。

站在地上的韩陵也不能再坐视,此人的功力远远在陈如风之上,与他对手陈如风根本无生还之机,更别提什么生死练气了。就像赌桌之上,人家已经摆明牌面是胜于自己,你又何妨再跟对方硬赌下去呢。

江晟天忽然察觉原本还站在自己身旁的韩陵消失不见了。而半空之中,韩陵的身体已经挡在了陈如风身前,双掌在顷刻间完成了一合一开,往前推出,两道虚幻掌影蓦地扩大,宛如两块坚实的盾牌一样,那老人的锥芒插至,却只能深入一半掌影,再也无法往前突破。

韩陵双掌一转,掌影蓦地破裂,那锥形白芒也伴随着掌影一同化作白气,韩陵与那老人都互相震开,韩陵一只手挡着陈如风,另一只手举成掌,掌心之中正有一团小型的龙卷风在悠闲地旋转着。

“你是瑞云真人吧?”韩陵用晚辈对待长辈那种恭敬的目光看着他,毫无凌傲之色。

瑞云真人的长眉发须随风而动,双眼眯成一缝,打量着带着金灿面具的韩陵,一手抓着奄奄一息,已经失去了知觉的黄化,另一只手则暗聚真劲,有一个微小的漩涡在他紧握的手中悄然凝聚,不断地吸纳着四周的气体。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晋的中原八隐,武学奇才韩陵。”瑞云真人的目光果然是超然于常人,一眼就动破了韩陵的身份,韩陵也不作掩饰,呵呵地笑了一声,抱拳施了个礼。

“前辈好!不知道这个黄化,又与前辈是什么关系呢?”韩陵带笑问道。

瑞云真人瞥了一眼手揽着的黄化,心中暗骂道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向韩陵答道:“他是我的徒弟,也是我们云祥观仅余的弟子。”

韩陵笑着又问道:“既然是前辈的弟子,为何又会出来与山贼为伍,杀我们帮中的兄弟呢?”

陈如风显然不知道这个瑞云真人的来头,不经过头脑思索就立即发话道:“不仅如此,他先前还与狮子镇上的一伙黑商为伍,作些贩卖幼童的卑鄙勾当……”

韩陵挡在陈如风前的手往陈如风的胸上打了一下,示意他收声,陈如风只好闭口不语,但眼中仍是愤愤之色地盯着瑞云真人。

瑞云真人一听,脸色变得青紫难看,顿时有一种想将这个徒弟扔向地面的冲动,竟做出这种有违天理之事,实在令他颜面尽失。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就仅余下这样一个徒弟,绝不容许他有丝毫的闪失。

“哼,韩陵,你是不是闲得闷慌了,要插手这些琐碎的事情?”瑞云真人气不打一处来,紧握着的气劲也加速了旋动,几乎可以看到一丝一丝的空气往他的拳中凝集,韩陵也自然是感觉到了,但脸上依然笑意不减。

“那么,前辈又为何要插手呢?”韩陵笑道,一下子令瑞云真人如同喉中哽石,说不出一言来反驳。

“好!好!既然如此,我们二人权当打个和手,今日我们都没有见过对方,如何?”瑞云真人只得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韩陵微笑道:“既然前辈有此提议,那晚辈也不敢有异议了。”

瑞云真人眼露怒色,却又无可奈何,空出来的手五指蓦地张开,半空之中陡然泛起一道红、橙、黄、绿、蓝的光,绚丽至极,却又在片刻之后这五道光集成的团蓦然炸裂,就像刚刚还温柔弱质的女子变成了醉酒发狂的恶汉一样,一条条五彩的气劲溅射开来,既显威厉,又带点华丽。

除了韩陵外,陈如风与地面上的那帮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瑞云真人的实力果然是深不可测,只是这小小的立威之举,就已经震慑人心了。

瑞云真人转过身去,御起一道白光,夹带着黄化,消失在蔚蓝的天际之中,留下一条长长的烟气。

第二十九章:隐士交易(上)

伏牛山上,曾作威作福一时的横雷寨,终如华丽的流星一般,只是在划过天际的那一刻光芒四射,最后黯然地消陨在大地之上。

而整件事之中,最大的得益者自然就是天风帮。横雷寨纳入了猛虎寨,猛虎寨又纳入了天风帮,一下子整个伏牛山就是天风帮的了,天风帮的势力顿时扩增了不少,郭通武与傅元荆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天风帮的堂主,横雷寨与猛虎寨则为天风帮的分坛,其中郭通武负责管理横雷寨,傅元荆则留守在猛虎寨,所有人都按照天风帮的帮规行事。

郭通武提着方雷的人头回去见胡九未,胡九未这才解开了心结,二人紧紧相握,从此以后一洗前嫌,共为天风帮的发展齐心协力。

天风帮里,今日香火不断,空地之上摆起了祭台,陈如风亲自上香,以慰惨死在横雷寨手下的兄弟。陈如风双手握着燃香,对着一字排开的灵牌深深地恭了几下头,再凝重地将香插在了桌上的灰炉上,闭上眼睛,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一众天风帮帮众也是神色黯然,曾经共同患难的兄弟,如今却天人相隔,一种淡淡的哀伤一直飘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上。天风帮的人开始轮流为他们上香,而胡九未、柴元朗、刘宏三人则长跪在灵牌前,默言低首。

“罢了,这样他们的心应该会安乐一点吧。”陈如风暗暗叹了一口气,跟韩陵与江晟天一同走入了内堂坐下。

“寒香碧玉已经运抵长安了吧?”陈如风问道。

“嗯,我们也向骆家裕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这次错在我们,我们没有收取他的酬金,但他还是给了十两黄金以表心意,并且赞我们天风帮的责任感深重。”江晟天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完完全全是可以避免,只怪他们管理不善,令到帮中矛盾丛生,激化到他们难以控制的局面,才导致这次的事件发生。

二人也好好地检讨了一番,韩陵开口言道:“这一次我们其实是得大于失,先是帮中上下已经团结一致,上下一心,再无先前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的明争暗斗的局面,而且又能得到整座伏牛山,大大地扩展了我们的势力。现在我们已经能和许多三流的帮派看齐了。”

“唉,离我们梦想之中的一览众山小的目标还是远得很呐。”陈如风摇头叹息一声,实则他只是为了避免自己过于骄纵,被眼前的成就昏了眼,才这样说道。江晟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为什么你要放了那个黄化呢?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最起码也得废了他的武功,免他日后继续害人吧?”陈如风略带埋怨道。

韩陵眉头一皱,道:“你可知他那个师父所谓何人?”

陈如风江晟天二人均摇头。

韩陵淡笑一声,道:“他就是中原八隐之一的瑞云真人。十五年前他的宗派云祥观被赤魔圣坛所灭,尔后便潜心修炼‘眠’,终将他们的‘影鹤真法’达至大成。”

陈如风与江晟天闻言一惊,陈如风道:“那他岂不是很厉害?与你同为中原八隐,实力该是与你相差无几。”

韩陵摇头道:“他的内功修为远在我之上,我与他对敌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把握。十五年前他就已经很厉害,经过这十五年‘眠’的修炼,也不知道他的内功修为到达了何等恐怖的境地了。数当今江湖之上能作为他敌手的,恐也是寥寥无几。当日只是我们两个都碍于隐士的身份,才互卖给对方一个人情,我让他带着他的徒弟离去,他也不会泄露我的身份,追究你打伤了他的徒弟。要是当日他执意要你性命,就算是我也无法阻止得了。”

听罢韩陵此言,陈如风咽了一口口水,一阵冰寒的感觉在颈后充斥着,想不到当日他的性命就被摁在了瑞云真人的手指下,只要他轻轻一动,他的小命就此呜呼。陈如风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从那余悸中恢复过来。

江晟天露出一脸担忧道:“不过,我们荡平了横雷寨,不知道他们背后靠山李林甫有什么所想。”

陈如风一拂袖,懒洋洋地将两只手支在后脑勺上,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我倒想看看那只老狐狸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肯定恨不得将我们撕成碎片,哈哈!”

“我要将他们撕成碎片!”李林甫整张脸如同被怒火焚灼着一般,狠狠地一拍到书案上,他的目光似乎要将书房中所有的书当作陈如风与江晟天一样,撕成一条一条。

一旁的叶之杭依旧如故,脸色冷淡,打坐椅上,仿佛所有事都与自己无关一般,任由李林甫在大发雷霆。

“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帮派,他们拿去了。现在还要将我手下的山寨占去……他们是存心跟我作对的!”李林甫凶光大盛,气得浑身颤抖,两只手上的指甲快要嵌入书桌上一般,就像一只被几只苍蝇惹得心烦气乱的狮子一样。

叶之杭睁开了眼睛,视线却没有转移,如同已经被固定在一条直线上一样,看也不看李林甫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一早说了,陈如风这个人,若你能加以利用,必定能让你如虎添翼。”

李林甫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那股怒气也要迁移到他身上,他竭力抑压着心中的那股怒火,道:“你是什么意思?”

“丞相大人,你是聪明人,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叶之杭再度闭上了眼,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实在令当今丞相感到颜面全无,不过李林甫却不敢对他发火,脸上的通红涨得更加难看。

“堵不如疏。”叶之杭像说梦话一样吐出了这四个字,李林甫一时气在心头,并没有将这四个字听在耳内。好一会儿,他那被怒火烧得所剩无几的理智恢复了过来,才仔细地思忖着这四个字的内里含义。

李林甫思考了片刻,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转过脸去,对着叶之杭道:“你是说,与其打压他们,不如利用他们?”

叶之杭闭目不语,只是嘴上微微弯了起来。

隐竹林中,风起,竹声涛涛,让人心中荡起一片碧绿的宁静。

林中的一片空草地上,黄化盘膝坐地,瑞云在他身后举着双掌,掌中有一股雪白之气源源不断地冲进他的背部。渐渐地,黄化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变得红润起来。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瑞云蓦地一收掌,双掌在身前画了一个圆,重新端在自己身前,而黄化的眼睛也睁开了,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他已经迅速地转过身来,重重地跪在自己的师父面前。

瑞云一脸冷肃,严厉地看着这个唯一的徒弟。

“为什么你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瑞云厉声问道,宛如有一把剑插在了黄化的身旁,吓得黄化往后一缩,看了瑞云一眼,又重新磕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弟子……弟子是逼于无奈啊!我们……我们云祥观……要想……想复兴,就需要大量的银两,要想得到银两……就不得不做那些……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望师父……能体谅……体谅弟子!”黄化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听着“云祥观”三个字,瑞云心中又是隐隐一痛,就似原本扎在心中的那根针,此刻又再用力深入了半寸。

云祥观……云祥观……

他们师徒两就是云祥观唯一残剩的火苗了。

当日云祥观的一众人惨死的场面,再度在瑞云脑海之中闪现,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宛如掀起了吞天的波浪,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不知不觉,瑞云的两个拳头都握死,愈发颤抖起来。

是啊,为了重整云祥观昔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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