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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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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库卡离去,而二人所受的压力并无丝毫的释缓,那些黑衣杀手已经拔出了寒光吞吐的兵刃,准备一冲落下,将二人无情斩杀。
“你等会看准机会走,我来牵制他们!”陈如风同样以意念传到韩陵的耳中,还不等韩陵同意,他已穿身而上,在那些黑衣杀手调整好计策之前,先发制人,不能让他们分出人手去对付韩陵。
双拳一推,以陈如风为中心,强劲狂厉的暴风立刻卷涌而出,将那些黑衣杀手往陈如风拉靠过去。
韩陵心念急转,看着暴风之中陈如风的身影,同时念及十万曲女城百姓之性命危在旦夕,只好用意念传声道:“旅馆回合!”也不确定陈如风是否听到,一个腾身攀上城墙,如履平地一样,一步一步地忍着伤痛,走到城墙最高处,纵身一跳,跃出了皇城之外。
陈如风疾拳狂转,不断地撕裂着风暴,让一卷卷风化作无情的利刃,将敌人斩割。
“裂风拳!”
然而,风暴之中,一道道寒光闪掠,裂开的风暴根本无法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攻击,究其原因,皆因陈如风先前真气虚耗过大,真气化成的风暴有势而无气,那些黑衣杀手一个个均是功力深厚之人,岂会被这些割裂的风暴伤及皮肉。
看到韩陵成功逃出皇城,陈如风心中微微一定,风暴骤歇,那些黑衣杀手得以脱身,连忙四面八方往陈如风扑杀而去。
韩陵一路夺命狂奔,毫不理会旁人惊诧的目光。快如弦箭。
很快,就来到了旅馆,他没有顺着楼梯上,一个飞身凌空踏上了窗户前,穿窗而入。
十万火急,也顾不上太多。
普姬娜与塔可拉怔怔地望着这个从窗口跳进来的来客,同时看到了韩陵胸口上渗着血的伤口,惊恐万分。
韩陵也来不及跟他们解释,只是勉强平伏下气,道:“快……快帮我找曹锦来!”
二人虽然跟韩陵不是太过相熟,但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且是刚从皇城回来,发生之事肯定非同小可,不敢有所耽误,怀着满肚子的疑问走出房间,去找曹锦去了。
韩陵探头出窗口,望着曲女城城门方向,眼神一凝紧,仿佛已经看到了万马千军,来势汹汹地踏着黄沙如崩堤山洪般杀来。
寒芒将至,陈如风已经能隐约感到切肤的痛楚。
就在生死之际,脑中的灵光却一闪,只是有四个字,仿若从澄澈的海面中缓缓浮出,陈如风也弄不清楚,在这生死关头,为何会出现这闪烁着救命金光的四个字。
迅乱扰定。
这不是缥缈功,第三层幻的口诀?
何为迅?何为乱?何为扰?何为定?
迅其身,乱其气,扰其眼,定其神!
寒芒逼至,兵刃上冰凉的气息已经袭来,一道绿影蓦地从陈如风身上扩散而出,宛如一朵绿色的话张开了花瓣,绿色电芒往下疾闪,离开了众黑衣杀手的包围圈。
从绿光中炸开的,是四个人影,四个陈如风。
还没待黑衣杀手反应过来,四个陈如风已经往四方不同方向如青蛙蹦跳一样逃去。
为首的那个黑衣杀手显然要精明,一眼瞥到那个攀在城墙上的陈如风,当机立断,率先追去,其余黑衣杀手见状,紧随其后。
刀光落下,干脆利落,那个附在墙上的陈如风化作一道绿烟消散不见了。
正当那些黑衣人回首一望,所有的陈如风,都早已消失无踪,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为之气结,大骂那些尾随的杀手笨蛋,不分开去追。
城墙上,绿影窜下,陈如风的身影出现在皇城的城墙之下,额上布满了汗珠,脸上依然是惊魂未定。
刚刚兵行险着,居然使出了缥缈功的第三层“幻”,并且以此脱线,可谓是祸中生福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脑筋忽然就那么机灵。
他的思绪很快回归,清楚现在是刻不容缓之际,连忙一个弹身,直接往旅馆的方向掠去。
门口打开,三个人走了进来,韩陵正在打坐调息,但伤口不轻,也只是勉强恢复了两三成。他睁开了眼睛,曹锦一脸嬉笑地拱着手走了过来。
“韩隐士,不知道又有何赐教?”曹锦笑道,韩陵一手将一纸卷朝他扔去,曹锦接过纸卷,展开一开,脸色为之急变,目中露出了复杂的神光。
似是惊,又带着几分的喜色,老谋深算的额头上泛起了捉摸不透的波纹。
“原来韩隐士是大唐特使啊。”曹锦的眼睛依旧停留在那个玺印上,似乎还要多加甄别,才能断定真伪,听此一言,普姬娜与塔可拉均是吃惊张嘴,怔怔地望着韩陵,他们一直以来都对韩陵的身份捉摸不透,想不到他竟是这般尊贵。
“你拿着这卷手谕,到曲女城大门,阻止大唐的军队发动进攻。”韩陵的声音凝重,将所有人着实吓了一惊。
大唐军队?进攻曲女城?
“你……你在开玩笑吧韩隐士?”曹锦也不可相信地道,韩陵凌厉的目光如重锤一样敲到他身上,他便怔了一下,看着他。
“我所言属实。你还是赶快行动,要不然,整个曲女城将被血染红。”韩陵道,曹锦眼睛一滚,似还在思考些什么,却被韩陵身上陡然散发的杀气一震,整个人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直接往城门方向飞奔而去。
同样是一个身影从窗口掠入,不过这一次普姬娜与塔可拉均没有大惊小怪了,而且来者是陈如风,所有人的心都定了下来。
“我……我成功施展出‘幻’,逃掉了。”陈如风喘着粗气道,来不及跟韩陵详述,韩陵也只是眼带赞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脊背,让他缓过气来。
“现在该怎么办?”陈如风对着韩陵问道,韩陵垂首思考,眼中精光不断闪过,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不明个中情由的普姬娜与塔可拉都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随便出言打扰。
“如风,你先去将你所提过的那个尹平刚救出来,说不定他还知道一些迦叶天阵和阴梵教的事,然后,我们在摩罗寺汇合。”韩陵斩钉截铁地说道,陈如风刚想张口问因由,却又吞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还没休整一刻就赶紧从窗口再一次出去了。
“你们……”韩陵转过头来,看着普姬娜与塔可拉,在交待好最重要的事情后,他勉强舒了一口气,看着二人脸上都挂着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表情,韩陵只好道:“你们最好让曲女城的百姓知道,大唐的军队即将攻进来,让他们找地方避难吧。”韩陵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一旦高仙芝不相信曹锦,大唐军队的铁蹄就将踏破曲女城的城门,涌入城中。
“我们会尽力的。”塔可拉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二人也紧接着出去着手行动了。
望着窗外,已是战云密布,似乎有浓重的血腥,在天际弥漫开来,将太阳熏得通红。
“但愿我的猜想没有错。”韩陵神色沉重,低着首,“摩罗寺……能不能力挽狂澜,就要看这一次赌博了。”
第四十五章:决战密道(上)
立于依旧熟悉如故的摩罗寺门口,依旧是参拜之人络绎不绝,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是跟初次准备步入寺中之时截然不同。
陈如风的脸色看上去十分差,刚刚杀进牢狱中将尹平刚劫走,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真气,还要摆脱紧追不舍的狱卒,他现在走起路上来也是步步欲跌的模样。
尹平刚担忧地看着他,一只手将他搀扶着,看着这座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食物进入的摩罗寺。
韩陵眉头一皱,道:“进去吧。”当先踏上台阶,重新走进当初几乎丧命于此的地方。
没有任何杀气阻挡,只有缕缕烟火焚香,虔诚诵佛。两旁的小禅室,没有看见有摩罗寺的僧人,均是普通百姓在此参拜。
一切如故,令韩陵与陈如风怀疑当初天颂欲将二人堵杀在寺内,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走到尽头,巨佛居高临下俯瞰三人,依旧庄严肃穆,让人心生不可侵犯之感,慈悲的眼神似在对苍生无力地感叹。
“你们……咳咳……来了?”一个苍老如气枯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转身一看,韩陵与陈如风立刻提起戒备,毕竟上一次见面,正是双方兵戎相见之时,艰难万分二人才杀出了摩罗寺。
天颂的容色显然要比先前沧桑老迈许多,更接近于天怜大师的枯槁相。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了上一次的凌厉杀气,只是布上了一层淡淡的悔哀,仿佛心里久积了厚重的尘埃,却无力抹去。
天颂见韩陵与陈如风这般反应,悲懊地摇头叹气,转过身去,道:“如果两位想知道所有事的话,请随老衲来吧。”
陈如风与韩陵相视一眼,韩陵眼中闪过精芒,看着那个逐渐淹没在黑暗之中的嶙峋身影,点了点头。
住持房间,回荡着天颂绞人心腑的咳嗽声,陈如风怔怔地看着,天颂咳出来的一手掌可怖的血。
“不碍事……贫僧有足够的时间……咳咳……将所有事情,交待给两位。”天颂脸露苦状,韩陵与陈如风二人一言不发,尹平刚在门外候着。
“当日……贫僧对两位有所得罪,还望两位能见谅。贫僧实在是身不由己……”说到此处,这位平时坚忍不拔的僧人,竟是眼中泛起了悔恨的泪花,跟当日范煜云的神色竟有大大的相似,“其实,杀害大唐使节队伍的凶手,就是我们摩罗寺的住持——天怜……”
“这个我们早知道了。”韩陵淡淡地说道,陈如风脸上露出了轻轻的痛楚。
天颂闻言一怔,目光来回在二人脸上,难以置信地道:“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凶手是哪些人。”韩陵道,天颂忧伤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浸入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迷雾当中。
“当时,天怜师兄为了找回本寺的秘传密法,不得不去跟大祭司库卡谈判,后来,他也是迫不得已,才顺应库卡的要求,去杀害大唐使节队伍,终换回了本寺的秘传密法。后来,他一直在愧疚之中难以自拔,便想将另外两个劫得的花瓶买回来,返送回大唐,他对我说了此事,我自然是不会同意,因为这样一做,会暴露出他就是凶手!”天颂掩着脸,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后来,直到你们二人出现,他更想向你们交代一切,可惜,他服下了慢性发作的毒药,被我暗中加大了药量,他在跟你们交代事情也只能交代一半,就毒发离世了。”天颂放下了满是鲜血的双手,脸上也涂了一脸的血迹,十分可怖。
韩陵与陈如风均是惊诧地看着他,天颂仿佛强提着一口气,继续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摩罗寺的声誉,希望两位不要见怪……”
“天颂大师,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还有要事在身。”陈如风蓦地站起来,他感觉到天颂的身体已是去到了极限,再说下去,恐怕会力不支倒下。
“我想知道,那一道门,怎样才能打开。”韩陵忽然说道,陈如风不理解地望向他,而只是看到他眼中肯定的闪光。
天颂先是一惊,后来会意过来,咳了数声,颤抖着身体,转身往倚着墙的一个柜子里勉力走去,打开,拿出了一本黄色皮面的典籍,递给韩陵。
“迦叶天阵……快要启动了。”韩陵接过典籍道,“城外的大唐军队,即将杀进曲女城内。”
听到此话,天颂的表情像是被打碎了一样,血色迅速褪去,往后一跌,靠在床边,似乎被刚才韩陵的那番话震得脑海翻腾,再也思考不过来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能这样做……”天颂仿佛陷入了疯狂,喃喃低语道。
“你还一直对我们隐藏阴梵教之事,你以为这样就真的能保住摩罗寺的声誉?”韩陵踏前一步,似乎要将天颂逼至绝境。
天颂抬起头来,望着韩陵,眼中隐隐有恳求之意,声气若竭地道:“我们历代住持一直为阴梵教保守着这个秘密……就是因为这个迦叶天阵,同时蕴藏着无上的佛法!佛的极致,怎么能是杀戮!啊……”天颂似乎已经癫狂意乱,捂着头,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我们摩罗寺,绝不可与邪魔外道扯上关系的!不!绝不!”
韩陵手里捏着那本典籍,感觉到里面夹着些重物,打开一看,一条古铜钥匙正安静地躺在满是梵文的书页中。
“我们走吧,没时间了。”正当韩陵和陈如风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却被天颂抱住了小腿。
“求求你们……不要让迦叶天阵发动,要不然……摩罗寺……罪孽深重……”天颂请求道,陈如风俯下身子,想将他扶起来,岂不料手中的身体一沉,天颂睁着眼睛,依然是哀哀的恳求之意,气已是断了。
陈如风心中顿时像是绑了千斤巨石,沉重之感当头涌上,又有一种难以的哀伤,看着这个倔强的眼神,静静地将他放在地上。
韩陵看着天颂没了气息的躯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对陈如风道:“我们得赶快动身去阻止迦叶天阵的发动,要不然会有更大的灾祸。”
陈如风擦拭了眼角,衣袖拂过双眼后,露出了坚定的神芒。
推开门,尹平刚连忙上来迎接,却惊讶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天颂的尸体,望了望出来的二人。
二人却均是不言,只是一声叹息。
“他早已病入膏肓,希望他悔过所做的一切并未晚吧。”韩陵说道,将那本黄皮典籍递给尹平刚,他并不通晓梵文,“尹先生,不知道这本典籍所说的是什么内容?”
尹平刚端着那本典籍,仔细地审视着封面,说道:“上面写着,逆魔心诀。”
“什么?!”二人同时惊叫,这本出自魔祖方惊珀之手的魔家典籍,竟然落入了阴梵教之手,后来却要天怜答应那个罪恶的要求,才能赎回来。
“先保管好,我们现在赶紧去那条密道。”韩陵边说边领路,带着二人穿出了佛厅,往另一个幽深不见底的洞口钻去。
那个洞口,正是当日陈如风误打误撞进入的摩罗寺禁地。
穿过浓重不开的暗黑,踏着回旋台阶,终于来到了那道熟悉的石板门前,流水声萦绕耳际,上面的青苔散发着阵阵古朴的气息。
陈如风想起了当日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道门,也不知道门后藏着何样乾坤。
韩陵将手放在石板门上,仔细地轻抚着,像是在品鉴一条上等的丝绸。
指尖处,传来了毛茸茸的湿滑感,让人心中发麻。
巨大的石板门,默默地横架着,看着面前渺小的三个人。
韩陵的手蓦地停下,眼神一凝,掏出了刚刚从逆魔心诀中所得的那柄古铜钥匙,原来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微细难察的孔洞,用那柄古铜钥匙稍微对照,大小竟刚好合适,连忙插了进去,往后退了几步。
没有任何动静,韩陵皱起了眉头来。
忽然,隆隆的巨响震动着耳膜,如同潜伏千年的凶兽苏醒过来一般,面前的巨型石板门竟像得到了大地的神力牵扯,缓缓向下落,露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直视大道的前方,依然是无尽的黑暗,大道由宽变窄,似是一个梯状的路,前方窄道处,又有石岩作壁,分出两条岔道来。
三人来到了岔道前,韩陵蹙眉思索,干脆闭上了双眼,侧耳倾听。
滴答,滴答。
水滴击石之声,有序地交织在韩陵的右耳。
“这边!”韩陵指着右边的那条岔道,果断地道,三人的身影融进了这条岔道厚不见底的昏暗之中。
一道火光忽然亮起,三个人影在地上如鬼魅般延伸,将原本扶着岩壁辨别路向的陈如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前头的韩陵燃起了火折子。
不知道拐过了多少蜿蜒曲折,阴森的水滴声让人心绪不宁,依然看不见有尽头。
无穷无尽的路,什么时候才能完?
依靠着火折子撑起的一片光亮,依然不能让陈如风摆脱那种阴暗之中的烦躁,却见尹平刚仍旧不动声色地跟在韩陵背后,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终于,前方的路有了一些变化,前方再不是棕色的泥路,而是青色的石板路,而这样的石板,均是剔透光滑,看上去价格不菲,而面前过了泥土与青石板的交接处,整一条路都是这样的青石板路。
到底是谁那么富有,这样造出了一条路?
面前的路也要比身后那些狭窄蜿蜒的土路宽敞得多,足足可以容纳十人并排而站,两边墙壁也是青石所凿,像是泛着微微的墨绿光芒,宛如镶嵌着无数碧玉于内。
道路平坦长直,只在离远处有一条转右的拐道,墙壁之上,竟也每隔一丈远,有一个可容一人通入的石门,石门内是一间普通人家卧室大小的石室,石室内角落处有一石板床,但在陈如风看来更像是棺材更多一些,然而最令他们受惊的是,石室地面上竟印着一佛像,头后一轮红日庄严生光,手结佛印,坐于莲花台上,这幅佛像就像是在水中起着波动的倒影,让人捉摸不透。
三人退出石室,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脚步声咔哒咔哒地从前方右边的道路处传来。
第四十六章:决战密道(下)
走出来的两个人,让韩陵与陈如风严阵以对。
帕拉特和库卡一拐出来,看见面前的三人,原本脸上谈笑风生的轻松表情霎时变得惊愕严峻。
库卡望着韩陵,冷冷道:“你们还是找到来这里了。”
陈如风惊讶地看着帕拉特,怎么这个国王陛下也会出现在这里?
韩陵毫无惧意地踏前一步,嘴角露出笑意,眼神如刀扫过二人,道:“我果然猜得没错。这里跟皇城那条密道是相通的吧?”
帕拉特目光炯炯生威,像是喷射着火辣的焰光灼烧着眼前的三人,最后落在了陈如风身上,陈如风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
“他根本不是国王。他是阴梵教教主,哈尔帕。”韩陵为陈如风眼中的惊疑解释道,帕拉特的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微微点了点头。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竟然识破了。”哈尔帕一扯扯开面皮粘合的面具,一扔扔在地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
“当初我们误打误撞,跑到了你们囚禁真正的国王的地方,后来库卡告知了你,你就将计就计,装出萎靡的样子来,欲瞒天过海。”韩陵以笑迎笑,“不过,一个人的眼神,是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的。”
“这么说……是我的眼神出卖了我……”哈尔帕的容貌精烁,颧骨突起,眉宇间透着无法用言语诉出的邪异,黑袍竟在这密闭的石道里无风自鼓,仿佛是团集已久的魔力忽而全部爆发出来,尹平刚难以自控地往后甩去,韩陵与陈如风勉强运起气来抵挡。
“尹先生,请你先躲进石室之中!”韩陵对尹平刚道,尹平刚连忙闪身逃进了石室内,只是探出脑袋,窥视着外面的境况。
“库卡,你先去启动迦叶天阵。”哈尔帕的双眼生起异变,两道微弱的红芒从瞳孔中散出,并且有逐渐增强的迹象。
韩陵对陈如风使了一个眼色,陈如风连忙迅作疾风,追随着库卡拐进右边,然而,在他掠过哈尔帕身边之时,哈尔帕竟没有出手阻拦,任由那股迅风从自己身边飞掠而过,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韩陵,仿佛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任何外物能够在他的注意之内。
“你已是负伤之身,你真的有把握和我打?”哈尔帕眉毛一动,凝视着韩陵胸口上的伤口,嘴上的笑意渐变狰狞,就像是有一只魔妖慢慢占据了他的身体一样。
韩陵尽管面容不变,但心中却是一虚,面对着这个跟当日中土江湖名震一时的魔君刑石齐名的人,他实在连一半的获胜把握都没有。
“你到底是怎么样成功地将国王捉藏住,然后顶替了他的身份?真的很了不起啊……”韩陵现在心下无法,只好尽量在言语上拖延时间。
哈尔帕似乎也不介意这般拖下去,答道:“当日,我们阴梵教低声下气地去找他,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同,布下迦叶天阵,只不过是区区十万人祭品而已……他怎么就那么保守啊,十万人的性命,换来全天下的俯首称臣,这样不值得吗?到时候,连大唐我们也不放在眼内了……”
说着说着,眼中的红芒愈发浓烈,哈尔帕的语气也渐近疯狂。
“可惜啊可惜……那样无能的国君,又如何能明白,我们的苦心?他不仅仅不接纳我们的意见,还说我们妖言惑众,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哈尔帕的眼睛已经完全被血红浸没,黑袍劲扬,“于是,我只好将他囚禁起来,并且易容成他的模样,取而代之,去实现我们伟大的梦想!”
“疯子。”韩陵冷冷地吐了一句,“你这样做,要牺牲十万生灵,你这样做只会满手血腥,你觉得你晚上可能安寝?”
“我只知道,只有让天竺统一,天下尽在我手中之时,我方可安心!”哈尔帕肆意狂妄地大吼道,声音在整个石道中发了疯一样地回荡着。
每一块青石,都在颤栗着。
绿色的旋风如鬼随影,从库卡身后抢先,夺在他的前头。
陈如风的身形从绿光中现出,满眼的杀意,就连库卡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不过在他反应过来后,也只是轻蔑地一笑。
“你认为你可以拦下我?”库卡轻松地笑道,将裹在自己身上的长袍一甩,露出一身的戎装,眼中射出凌厉的肃杀。
脚急速踏过青石地板的声音,绿风身影快若弦箭,朝库卡疾射而去。
库卡已是闪避不及,绿色的气劲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如利锋割身,只得双脚稳稳一站立,双手平举与腰齐,手中如结佛印,却又是变换无穷,各种玄妙手势在眨眼间完成后,双掌往前一推,一个梵文气印从虚空中生出,挡在了来势汹汹的陈如风面前。
陈如风去势已出,再也收不回来。
绿色强气撞在了梵文气印上,如同洪水击堤,却又无法冲毁面前的堤坝,只好往回倒流,绿光往后急退,陈如风脚步急踩,阻止了身体的后退之势。
库卡见成功挡下陈如风一击,连忙得势不饶人,凌空飞起,手像甩出无形的暗器一般,每一下抖手,就有一团黑气如蟒蛇一样往陈如风撕咬而去,每一团黑气都是蕴凝邪力,陈如风绝不敢轻易接下,连忙闪身躲避,可是这些灵活的黑蛇却在库卡的接连甩手下已经是占据了整个通道空间,重重黑影,根本避无可避。
陈如风气凝双拳,陡然一发,旋劲骤出,整条道路充斥满暴风,风摩擦青石墙壁,发出嘶嘶的鸣声,暴风狂吼,那些黑蛇军团顿时缓下了冲势,在逆转回旋的风中方向不定。
拳如碎空,陈如风大喊一声:“裂!”风暴就像被无形巨剑劈裂一样,化成无数的碎片,每一块碎片都闪烁着尖利的锋芒,将一团团黑蛇状劲气拦腰切断,黑色的粉末飘洒在半空,瞬间消没。
碎裂的风暴,就像是空气出现的一条裂缝,一直往库卡延伸过去。
库卡心中大骇,但是碎裂之声已经传入了耳际,狂怒的风暴裂成一道道浅色的风刃,回旋着往自己的身体削去。
“啊——”库卡惨叫一声,在半空中被无数风刃扫刮而过,戎装上露出一道道渗血的皮肤,旋转着身体,最终一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脸上已是刀痕满布,狼狈不止。
风骤息,陈如风也俯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刚才几乎是使尽了全身的真气,勉强把库卡击倒。
“呵呵呵……不错嘛……”库卡强忍着伤痛,费尽气力才重新站了起来,但看上去也会随时跌下一样,伤痕累累的身体要比陈如风伤得重。
但是,他眼中的狠色不减反增,而且脸上的笑容毫无落败之意。
“来吧……梵我如一!!”库卡蓦地仰天长啸,身上异变突起。
无数道金光,像是从库卡身上开出无穷无尽的洞,闪耀地绽放着。
库卡垂下首,低诵经文,身上的金光愈来愈清晰,陈如风逐渐见到,那些是梵文,金色的梵文从脚往头慢慢刻印上去,就连他的脸上,也烙着金光璀璨的梵文。
那些梵文散发的金光愈来愈耀眼,陈如风不得不举臂遮挡,库卡念诵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诵经声戛然而止,刺眼的金光微弱了下去,陈如风放下手臂一看,原来只是金光退压在库卡身体的每一个梵文上,从脚到身,双手,脸上,都是布满了光耀金字,既有几分庄严肃穆,又有几分可怖。
“这就是……梵我如一?”陈如风喃喃地道,库卡原本虔诚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就像是一尊佛像忽然活过来一样,杀意直扑陈如风。
满身金字的人,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
他的脸孔已经被金色梵文淹没,看不清原先的面容,只能看到邪意满布的嘴角上露出来的笑容。
但是,陈如风又有何力反抗?
身上的梵文,不停地泛着灭杀一切的金光。
但陈如风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一个腾身而起,身体在半空如龙般翔飞,迅速地飞到了库卡的头顶上,然后一拳往他的脑顶砸去。
没有太过强厉的气劲,但是在速度上可媲美闪电。
就这般速度,恐怕也能穿破连叠在一起的五块石板。
然而,一道金光将陈如风的拳头包裹着,陈如风感到自己的拳头像是击在了软绵绵的棉花团中。待那道金光渐渐熄弱下去,陈如风才看清楚,那是库卡的手,手掌心中正有一个梵文在熠熠生光。
陈如风感到有一股巨力吸摄着自己的拳头,令到自己的拳头无法拔去,仿佛已经生出肉来,与库卡的手掌心骨肉相连一般。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股巨力已经牵制着他,将他整个身子操纵着,往前面狠狠地一甩,吸连着拳头上的巨力蓦然消失,陈如风像脱了丝线的风筝一样,往前飞摔,重重地扑在地上,还要往前擦地七尺,才停了下来。
金色身影急闪而至,陈如风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然后肚子上狠狠地吃了一记,眼前只有一道金光晃过,喉头一甜,血从嘴涌出,涂了一地。
当他重新摔在地上之时,晕眩之感袭脑而上,他强撑着眼睛,视野模糊不清。
满身金色梵文的库卡冷笑着,如同看着一具发臭的老鼠般,一脚将他踢到一旁,继续往前走去。
陈如风想伸手,握住他的脚踝,不让他走过去。
但是,只有软弱衰微的感觉从自己的手传来。
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库卡走过去开启迦叶天阵。
第四十七章:以魔弈魔(上)
你败了。
一个声音在陈如风心里像扩散的水波一样,直接荡漾起心中的绝望。
看着那个身上满布金色梵文的库卡渐渐离开,脚步声似乎离耳际越来越远,冰冷的石板紧贴着自己的胸前,深重的寒意一直传抵内心深处,久久不散。
完了,一切都完了。
原本阻止他开启迦叶天阵,这是最后的办法。
但是,在他的身影逐渐远离之时,他就感到好像天上的那一轮红日,炙热的希望在面前变得越来越渺茫。
一块石头,掉进心底的那个深渊,越沉越深,最终消没不见。
然而,那块石头,像是激起了什么东西,一直潜伏在心底的神秘事物,如同被惊醒一样,黑色的烟幕从渊中喷涌而上。
脑海之中,最深的仇恨,如同暴出大海的巨岩,屹立在惊涛骇浪之中。
马玉林的身影,再次在那个最深不见底的洞穴之中,如同井中之月,隐约地浮现着。不仅如此,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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