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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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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了,那里的建筑物有说不尽的磅礴,像是高高在上的领主,俯瞰着自己的臣民。
“那里就是曲女城的皇城了。”韩陵道,陈如风一听,嘴巴张大,仿若再也合不上。
的确,也只有皇城,才有这样的一番壮阔豪迈、一览众山小的气派。
“难道说,我们要直接去见这里的皇帝?”陈如风不敢相信地道,韩陵笑着转过头来,点了点头。
“准确来说,皇帝在这里被他们称之为国王,属于刹帝利种姓,是这个国家的最高决策人,跟我们的皇上有类似之处。”韩陵道,“直接去向他了解为何黑元石会变成贡品赠予我们大唐,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此事他绝不可能不知情。”
韩陵说的有理,这确实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还能要求国王将大唐使节队伍遇害一事彻查到底。
“那么,我们现在就赶快出发去皇城吧。不过,我们该怎么进去?难道我们就这样贸贸然地说,我们要来质问你们的国王,为什么要将一件魔家邪物当成宝贝送赠予我们大唐,今天来是来讨个公道的?”陈如风急不及待地道,似乎恨不得下一刻他就身处在皇城之中,跟国王直接面对面对质,一切事情都弄个水落石出。
“你又忘了?欲速则不达……”韩陵笑着教训道,尽管语气是训话责备的语气,但脸上和煦如暖阳的表情,却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的难受。
陈如风惊醒似地拍了拍后脑,责骂自己怎么老是冷静不下来呢。
“我们先去跟天怜住持告辞吧。”韩陵说道,陈如风嗯了一声,双脚如弹弓,速度快疾,竟是抢先一步走在韩陵面前,率先走了出去,韩陵在他身后苦笑不得。
从洞口穿出,两人重新回到了四巨佛各自坐立的佛厅之中,从另一个洞口穿过,进了僧人住所,却不见天怜和天颂两位大师的身影。
“两位大师的人到哪去了?”韩陵与陈如风从佛厅中出来,抓住了一个小僧问道,那个小僧惶恐地看着他们,明显是对他们的言语不明。
小僧摇了摇头,只剩下韩陵与陈如风面面相觑。
“难道两位大师不在寺中?要不然我们留个口信便好了。”陈如风望了一下四周熙攘的人群,依然不见天怜和天颂的身影。
韩陵却道:“不行,这样的话太没有礼貌,就算他们离寺了,我们也要待他们回来后才能离开。”
“对了,那个花瓶该怎么办?毕竟它是皇上赠予天竺之宝……”陈如风提醒道,韩陵皱起眉头,思索一番后道:“暂且先放在这里吧,我们也不方便带在身上,而且此处也可算安全的。到时再取回便是了。”
这时,一个小僧拍了拍陈如风的背部,陈如风转过头一看,发现这个小僧只有去到他胸口的身高,小僧看了两人一眼,作了一个恭敬的请状,所指的方向竟是陈如风唯一没有进过去的那个幽黑洞口。
两人均怔了一下,随即便迈步往那个洞口走去,小僧一直尾随在后,毕恭毕敬。
他们心中疑惑,到底这个小僧所邀他们去的地方,又是何处呢?
这个仅余的洞口,里面又会是何等的一番出人意表。
两人前行,在黑暗之中拐了一个弯,就见到有明亮的光火,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间古老的禅房,禅房两边置有无数支架,支架上摆放着一小截蜡烛,焰光抖动,像在水里游的蝌蚪,撑起了这里的光明。
天怜大师坐在禅房正中的蒲团上,看上去要比先前苍老了许多,脸上神光全无。
缺乏生气的眼皮吃力地拉开,眼中竟露出了恳求之色,痛苦地望着小僧带来的二人。
小僧对他道了几句天竺语,天怜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他离去,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要牵上他全身的气力。
“天怜大师,不知道你让我们来到此处,有何用意?”韩陵问道。
“对啊,天怜大师,我们正要向你告辞呢。”陈如风说道。
天怜仰起头,重重地叹了一息,然后急促地咳嗽了几声。
韩陵打量了一下他,道:“天怜大师,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无恙吧?”
“没事的。”天怜大师忽然发话道,声音仿似从封尘多年的箱子中刚刚掏出。
陈如风和韩陵都被吓了一惊,天怜不是一位哑僧吗?怎么突然说起话来了?
看着两人脸上惊愕的表情,天怜大师缓缓道:“两位不必惊慌,贫僧一直不语瞒骗两位,是贫僧的不是,不过事出有因,且听贫僧一一道来。”
两人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天怜请他们来,居然是让他们听他说故事,实在是离奇之极。
天怜大师收回目光,虚虚地望着前方,仿佛有一本书,摆在他面前,他正准备诵读上面的文字。
“当年方惊珀来到摩罗寺,以魔入佛,佛魔相融,达至大成之境,他拿走了本寺圣宝般若圣石的同时,还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正是方惊珀参悟禅理后,与魔家邪功相融贯通而成的结晶,一本手写的《逆魔心诀》,此典籍上所记载的武功蕴有佛家真功之玄妙,又有魔家诡功之邪异,若能习得,常人功力能大进一步,而本身具魔功之人,更是升至天人之境,所向披靡。”
“幸好那本《逆魔心诀》是留在本寺,否则流落在外,必定惹来一众魔人的争夺,毕竟那是继《天魔大经》后,被魔家奉为的另一经典。”
“《逆魔心诀》一直被本寺历代住持封在本寺的禁室之中,并附有‘永世不得取出’的口谕,于是,历代住持只知有这本典籍存在,而重来没有亲眼所见。”天怜愈说,声音竟愈显微弱,要陈如风和韩陵不得不凑近才能听得清他所说之话。
“直到贫僧当上了住持后,才有了变化。”
陈如风和韩陵屏着呼吸,静静听着,这个幽森的禅房中只剩下一片寂静,除了焰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初当上住持之时,我对一切都还是很好奇,作为住持,能够了解到摩罗寺更多不为人知之事,当然也包括《逆魔心诀》一事。”
“有一天,我闲来无事,便去到了禁室之中,上一任住持交代下来,《逆魔心诀》决不可被打开,我在禁室之中,也只是看到了那个贴着封条的箱子。”
说到此处,天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全是追悔莫及之意。
“我看着那个箱子,只觉得有一股奇怪的魔力,在向我招着手,‘打开我吧!打开我吧!’我终因抵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打开了它,取出了《逆魔心诀》。”天怜沉重地说道,陈如风和韩陵听他的语气都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绝不是好事。
第二十五章:佛寺惊变
周围的烛火,越来越抖动不安,像烦躁的小孩。
在黄火光的映照下,天怜大师的脸庞愈发苍白,令陈如风与韩陵均心感不妥,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说话。
“《逆魔心诀》果然是玄妙至极,尽得佛魔两家精髓,我只是看了几页,就已经不能自拔,按上面的功法修炼,我的佛家修为肯定会不止更上一层楼。这是多么的诱人啊!”天怜大师的语气忽而大了起来,变得清晰响亮,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就像忽然充满了朝气一样。
“只不过,虽然《逆魔心诀》里禅理极深,其魔家的邪异修习方式,也颇令人发指。我当时心念一动,心想,只有不触及伦理的底线,我只修习那部分佛家的功法便无大碍,而那些魔家的功法,大可置之不理,我当时,便是这样想得理想。”
陈如风和韩陵惊讶地看着,天怜大师的脸上逐渐变得神采奕奕,意气飞扬,与之前的虚弱苍老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天怜大师接着道:“只不过,我在修习《逆魔心诀》里的佛家功法同时,无可避免地接触到了魔家的功法,那时,我是偷偷地躲在这里修炼的,就是这间禅房。我对外界说,我要闭关数个月,实际上,我是在钻研《逆魔心诀》。”
“然而,我却不知道,一股魔性已经在我的心中慢慢滋长,而我却毫不察觉。我只知道,我的佛功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一时间摩罗寺内,也再无人可以与我匹敌。”天怜双目生亮,似乎回到了之前桀骜不驯的日子之中,细细地回味着。
“可是,有一天,这本《逆魔心诀》,却带给了我这生之中,最巨大的变故。”天怜眼中露出了懊悔的神色,低下头来,仿佛又在心中狠狠地责备着自己。
“那一个晚上,一个师弟来跟我争辩一个佛理,那位师弟本就是激进之人,说着说着,便跟我动起手来。”
“我迫不得已,也要动手自卫。但是,那股暗暗在我心中滋生的魔性,却在那一刻抬起头来,令我的身体失了控制。”说到此处,天怜仰头望天,痛苦之色溢于表,似在恳求上天宽恕他。
陈如风和韩陵,都紧张地看着他,两人额上均是有汗,在这冰冷的天气之中,可想而知。
“我……我错手就……就将那位师弟,杀掉了。”天怜说完这句话,如遭雷轰,蓦地垂下头去,面上的神光竟又有了淡褪的迹象,重新变得苍老起来。
“到最后,上一任的住持,也就是我的恩师,为了不损害摩罗寺的声誉,将那位师弟的死,说成是当时盛极一时的魔门邪派梵真教所为,同时又用无上佛法,将我体内的魔性,死死地封印着,勉强保住了我住持之位。”天怜的声音又渐渐地低了下去。
“同时,我的恩师为了惩戒我,命我终生不得开口说话,视为哑僧,要我将此教训永记于心,《逆魔心诀》也重新被封存了起来。”天怜皱巴巴的眼皮,重新耸拉了下来,苍白重新在他脸上泛起,所有的神采均被剥夺了。
禅室之中,剩下了良久的沉默,只有天怜重重的三声叹息,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哀婉。
唉。
唉。
唉!
最后的一个唉字,很轻很轻,予人一种虚无飘渺之感,仿若说话之人,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个字。
很长很长的寂静,没有一个人有说话的欲望。
“那么,为什么当初不早将《逆魔心诀》销毁?那样不是无后顾之忧了吗?”陈如风疑惑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韩陵眉头紧锁思索。
天怜大师像睡着了一般,毫无生气地垂着头。
陈如风尴尬地各望了两人一眼。
韩陵蓦地抬起头来,望着天怜大师。
天怜大师,睡得很沉。
沉得几乎没有了呼吸声。
韩陵与陈如风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感到了一丝不祥。韩陵往前一步,死死盯着天怜大师,缓缓而又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去,放在他的鼻孔前。
没了气息!
韩陵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天怜大师他……过世了。”韩陵语气沉重地对陈如风说道,陈如风往后缩了一步,望着天怜大师瘦削已无了生命特征的身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难道天怜大师唤我们来,就是为了交代自己的遗言吗?但是,要交代遗言,也不应该跟我们说的啊?”陈如风一时也想不通,韩陵闭上眼,低下头去,不知道他是在对天怜大师的哀悼,还是在想其它事情。
“师兄!”一声厉叫从两人身后传出,天颂快步跑来,推开两人,跪倒在天怜僵硬的躯体前,泪涕横流,双手捉着他的腰部,剧烈地摇晃着,似乎他只要摇得够大力,天怜就会醒过来一样。
“天颂大师,请节哀顺变。”韩陵低沉着声音道,哪知天颂却猛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们二人,撕咬着声音道:“是你们……是你们害死师兄的!”
陈如风一脸愕然,也不知天颂何出此言,见他恨得要将二人煎皮拆骨的表情,心中隐约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韩陵的眼神骤变警惕,天颂暴喝一声,颈上佛珠金光暴起,手握珠串,往韩陵与陈如风一抛,佛珠如阵阵暴怒飞石,往二人毫不留情地撞去。
韩陵一脚迈前,手化掌推前,又骤变拳头,随后又变成单指,直指佛珠。佛珠即将碰到韩陵指尖之时,如受重击,往回倒飞,天颂连忙伸出手来,一把捉住飞回来的佛珠,脸上一寒,愤愤然道:“你们走着瞧!我担保你们走不出摩罗寺!”话罢,天颂身影如电,倏地离开了禅室。
“现在怎么办?误会大了啊……”陈如风焦急地问道韩陵,韩陵面色沉着如故,望了一眼天怜大师的尸体。
“快走!我们中计了!”韩陵心中恍然大悟,一把拉起陈如风,就往回跑。
穿过短暂的黑暗,两人重新从佛厅之中的黑洞中走出。
四尊巨佛如故,只不过是在今天添上了几道肃杀的意味。
原本人潮如涌的宽阔大道,现在已是空荡无人,冷清得让人心中发寒。
韩陵和陈如风,望着面前的大道,看似平坦宽阔,实则是布满了层层无形的荆棘。
但是,要出摩罗寺,这条大道又是必经之道。
“看来,我们今天要杀出摩罗寺了。”韩陵嘴角忽然露出笑意,又似是一种期待。
相反,陈如风惶恐不安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面前寂静得可怕的大道,感到有百万暗箭正对着自己,蓄势待发。
“尽量不伤人就是了,其它的不用顾忌。”韩陵轻声对陈如风说道,自己率先往大道走去,每一个脚步,都充满了无可匹敌的自信。
陈如风连忙紧跟在后。
大道与佛厅相连处的界线,落在了脚后。
身后,四尊巨佛冷冷地盯着二人,看着这个无声的世间。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冲耳而来。
无数僧人手握长棍,从两旁的禅房之中,蜂拥而出,个个脸带怒容,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肉,看来个个均是武艺不凡之人。
而正朝他们走来的,不是天颂又是何人?
天颂满脸凶煞,如一个辣手无情的刽子手,一点也不像平时修佛参禅的高僧。
不消一会,摩罗寺的武僧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
“那么,天颂大师看了是不打算放我们离开的了?”韩陵高声问道,一点也无畏惧之色,反而令天颂微微一震,随即恢复了狠色。
“你们杀了我们的住持,可有离开之理?”天颂大声回话道,这一说,更是激起了周围武僧的股股怒火,武僧们手中的长棍握得更紧,时刻准备着发起进攻。
“可笑!你可有亲眼看见我们害死了天怜大师?”韩陵像是听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哈哈了几声,相反是陈如风,神色绷紧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同时暗凝真气,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
“就只有你们二人跟师兄在同一禅室中,而师兄却无故身亡,不是你们还能是何人?!”天颂怒斥道,韩陵脸色不慌,谈笑大度,丝毫不惧。
“天怜大师他是自然坐化的,你又为何要血口喷人,强行将天怜大师身故之因强加于我们二人身上,你又有何用意?”韩陵回击道,气得天颂涨红了脸,暴喝道:“鬼话连篇!总之你们今天妄想离开这里!”
韩陵笑意充盈,昂首阔步地往前一迈,所有的武僧本能反应似的将包围圈缩小了一截。
“我在想,我们要走的话,没有人可以拦得下我们。”韩陵肆言道,身影一动,凌飞空中,直往摩罗寺大门扑去。
“截住他!”天颂怒声道,一时间,武僧一个个腾空跃起,棍影漫天,缭乱人眼,韩陵眼神一紧,双手凝聚真劲,往两边虚空连拍数下,巨浪般的气劲在半空横扫席卷,像两只气掌在半空将拦截的人拨向两旁。
陈如风身伴绿影,紧随在后,面对着身后棍影厉气,他也不得不拳聚真劲,与韩陵背贴背,将那些如猛兽獠牙穿刺而来的气劲狠狠破开,以闪电般的速度幻出护身拳影,令一道道欲钻缝而入的气刺无机可乘。
就这样,韩陵在前头,陈如风在后头,一直应付着武僧们的强劲棍法,不知不觉,摩罗寺的大门近在眼前。
见二人即将要逃出摩罗寺,天颂暴喝一声,取下挂着的佛珠,御气而起,往一前一后的两人人影冲去。
第二十六章:风驰掌法
韩陵双眼暴出精芒,天颂手握佛珠,迎面而来,龇牙咧齿的模样颇为可怖。
陈如风在应付接连不断的棍影同时,侧头一看,暗为韩陵感到担心。天颂手中佛珠,金光大盛,贯注佛力,大有无坚不摧之势,一旦应付不好,便会落入无数乱棍与天颂的夹击之中,进退维谷。
五个巨大半透明的光珠如旋转的佛珠一般,绕着天颂转动,足有半个人的高度,每一个光珠均是气势逼人,仿佛蕴含着无边佛法,任何事物均无法阻挡。
旁人一眼便看出,这些护身的光珠,若是要硬碰,被这五个光珠撞上,恐怕也没有活命之可能。
韩陵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五个光珠的威力自然不是他所能匹敌的,连忙一伸手,将背贴在自己背上的陈如风拉开,两人各自分往一侧,面对天颂的护身光珠,两人恰恰从天颂两边飞过,避其锋芒,当天颂的身影掠往后方之时,韩陵又重新将陈如风的手拉住,二人背对摩罗寺大门,身体不断地往后腾飞。
天颂猛然回头,眼中怒色升至巅峰,一声怒咤,手往前一推,五个护身光珠接连飞出,如串连的长蛇,往两人撞去,发着阵阵低沉的佛哮。
光珠速度疾若闪电,只在眨眼间,便已飞至两人身前,避无可避。
韩陵冷哼一声,将陈如风拉至身后,挡在他身前,双手如万手佛般画圈合十,蓦地一分开,两掌间泛起一团白色光气,光气之中伸出一条长刃,如白色强剑,往五个串连光珠刺去,一时间,五个光珠连着那道长刃像冰糖葫芦一样,同时光珠的冲势也被止住了。
“喝!”韩陵暴喝一声,双手蓦合,手中长气刃连同五个光珠一同炸裂,化成残破的碎片,四散消去。
棍影乘机攻入,四面八方如水银泻地一般,无缝不入地抢了进来。陈如风即使有三头六臂,恐怕也不得不负伤收场。
韩陵厉目一刮,身体如飞燕,急速盘旋而起,手上幻起白光,那些武僧手上的长棍根本无法再往前半寸,仿佛有无形的障幕,将无数棍影阻挡。
“走!”韩陵一声道,捉起陈如风的手臂,陈如风知机地提起真气,身作魅影,二人同心,一同在一众武僧包括天颂在内,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道闪电般的影子疾飞出大门。
陈如风和韩陵的身影现出在广场上,两人一身狼狈,幸好现在天已入深黑,街上人影全无,一栋栋异国风格的建筑物的轮廓如一只只沉睡的鬼兽,静静地发出竦人的鼾声。
韩陵挨着墙壁,闭眼凝息,陈如风坐在地上,低声喘息,仰望漆黑苍穹,残月风清,淡淡的凉意簇拥着身体,前方无尽的幽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静静地等待着。
“到底这是怎么了?”陈如风喘着粗气道,韩陵睁开眼睛,在黑夜之中,竟有点点如星点的光芒从眼中闪动。
“这是天颂所布下的圈套。”韩陵淡淡地说道。
陈如风不解地抓了抓后脑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说,天怜大师的死,不是自然身故?”
韩陵摇了摇头,道:“此地越来越不安宁了,我们得尽快捎消息回大唐,我们呆在这里越久,就越危险。”
陈如风一听,呆了一呆,心中思忖片刻,道:“难道是说,我们要放弃在这里的一切追查,返回大唐?”
韩陵的目光望向他,陈如风心中竟不自然地一惊。
目光之中所蕴藏的,是一种怜惜,或者说是遗憾。
“对,一直以来,都有人在针对着我们,只是敌暗我明,我们一直不知道潜藏的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韩陵道。
陈如风低垂着头,默然不语。
难道真的要马玉林将军他们的枉死,就这样不了了之?
陈如风的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那柄匕首上,想起了那个士兵的音容笑貌,心中又是狠狠地一揪。
“我想留在这里,继续追查下去,我不能让马玉林将军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含冤九泉。”陈如风静静地道,不似在对韩陵说话,像是在告诉给空气听。
韩陵白色翩翩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微微轻拂。
他的目光,似乎快要穿透了陈如风一般。
“我不同意,你留在这里有性命之虞,而且再调查下去,恐怕牵连的风波会更多。”韩陵看着陈如风道。
“我亲自前往皇城,去将这件事彻查得一清二楚。”陈如风坚决地道,面上的表情犹如万钧海浪,也无法撼动得了他。
韩陵默然。
他看着陈如风一脸的坚定,心中叹了一声。
“这样吧,我先找人将消息带回大唐,然后跟你一起到皇城去,找国王问个清楚。”韩陵最终还是让了步,陈如风脸露感激,点了点头。
天上星光,忽而黯淡了下来,或许是有乌云遮盖,抹去了半点星光。
两人也觉得不妥,抬头一望,只见黑色的房屋轮廓上,出现了数个模糊的身影。
像一只只忽而出现的鬼灵,惊悚的目光,在幽幽地打量着二人。
韩陵一甩袖,望向那无边的黑暗。
“你们两个中土人听着,因杀害摩罗寺住持天怜,你们将要被缉拿归案。”一把明显极不标准的汉语传出,暗夜之中,一个白色身影倏地降临地上。
面前之人,头顶白色布笠,冒上有白布直接遮着整个脑袋,只露出了方形的面,一身也是雪白的装束。
陈如风一马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韩陵身旁。
面前的男子,一脸杀气,腰间别剑,手一直搭在剑柄上,眼中不断逼发着锋利的光芒。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韩陵跨前一步,抱拳礼貌问道,同时眼睛飞速扫视四周。
男子冷冷地道:“本人名克鲁,乃本国国王座下第一剑手,亦是典狱官捕手,专门捉拿有罪之人。”
韩陵嘴角扬起,在黑夜之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看来阁下对我们二人是志在必得的了,竟带了二十四人之多,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令我们两个插翼难飞。”韩陵没有丝毫的惊怕,淡定如故。
克鲁心中一惊,这个人竟能在黑夜之中一眼看破了埋伏在这里的人数,而且准确无误,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实在是不简单。
“我们根本没有杀到天怜大师!他是自然坐化的!”陈如风争口说道,克鲁瞥了他一眼,韩陵伸出手来,止住他说话。
“清者自清,我们不必多言。”韩陵凝视着克鲁道,“反正我们二人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克鲁的眼中杀意大盛,就连陈如风也感到,像有道道无形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压得喘不过气来。
“既然如此,本人有个办法,我与你较量一场,若你赢了,我就放过你,若你输了,你们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如何?”克鲁眉毛动了一动。
“好。”韩陵笑着答道,连一刻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克鲁本来就是一个崇武之人,热衷于决斗,在天竺之中也罕见有人能敌得过他,今日一见韩陵,便知他绝非凡家,如此敌手他又岂会错过,而且他也有信心,绝不会败于韩陵手下。
韩陵风度翩翩地抬起一只手,同时另一只手将陈如风推后,礼貌地道:“请出招!”
克鲁不动。
风,再度加剧,仿佛要将立足在地上的两个人吹倒一般。
“在下今次所用的,是‘风驰掌法’。”韩陵话毕,抬起手掌,作好了迎战姿态。
陈如风听言心中一动,当日韩陵曾提及,每次的较量他都只会用出一种武功,而上一次陈如风所见的“电掣掌法”,便是和韩陵口中的“风驰掌法”为一配对。
看来今日,又可以大开眼界了。
没有人的眼睛能够捕捉得到,克鲁已经闪到了韩陵的身后,只差剑未拔出。
陈如风心中惊骇,这样恐怖的速度,他自己可是远远不及的。
当然,要拥有这样可怕的速度,自然是不能拔剑的,否则会令对手察觉自己所到之处,提前作出防范。
克鲁手肘如锤,眼看就要直撞到韩陵的腰间,而他根本没有反应的间隙,即使要闪身躲避,亦是难上加难了。
哪知韩陵腰如柳枝,往后一扭,迎上克鲁的肘撞。
砰的一声。
韩陵借着克鲁的肘撞,竟身体顺势往前滑行,在滑行之时,迅速转身,掌夹烈风,其横扫之势,一时无可阻挡,风如马驰,倾掌而出。
克鲁掌势临面,自然不敢轻视,手抽剑而出,剑身寒光扫过,劈落在韩陵的掌劲之中,两人之间,一卷卷残风往外劲扫,呼呼鸣声。韩陵再出第二掌,风势更劲,宛如天地间的风,均聚于他的手掌,任他一人掌控,即使处于战场外的陈如风也能感觉得到,韩陵手掌的威力恐怕连百年老树也要连根拔起,更何况处在掌气中心的克鲁。
克鲁面不改色,手上剑往前方各个方位有序前刺,剑影残留在身前,如莲花绽放,剑影张开,抵挡住了韩陵的掌风。
韩陵一步踩地,凌空飞起,直冲向克鲁。
剑再起,幻起无尽剑影,将空气切割成无数细小的缕缕轻烟。
韩陵的掌拍落在克鲁的剑尖上,剑尖猛然一颤,韩陵身体往上反升而起,连击数掌,一股股卷风盖头而下,克鲁也一蹬地,剑指天,人剑直往上窜,剑带耀眼强光,大有刺破苍穹之势。
剑锋尖处,如镶着一颗宝石,宝石上熠熠生光。
剑卷进了风中,却没有丝毫的位置偏移,而是一直地往上插,而克鲁的身体,就连细微的颤动都没有。
一卷一卷的狂风,像一片片薄纸一样,被克鲁的剑刺破。
剑的目标,指向韩陵的掌心!
韩陵没有闪避,直接将掌压落到剑尖之上。
但陈如风看得出,掌心所吐发出来的劲气是越来越弱了,再这样下去,陈如风甚至能想象得出,韩陵的手掌上将是一片血肉模糊。
风被连环破开,克鲁的剑一下子得势不饶人,仿佛在剑尖上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再阻止这一把疯狂的剑的前进。
剑掌将要再次相触,而韩陵掌上的气劲几近全无。
陈如风看着,心里着急,却又不能出手,毕竟这是两人之间的一场武斗,不容第三人插手。
第二十七章:胜负之分
但人,是有两只手,两只手掌。
韩陵的另一只手掌,拨出一叠掌影,如迅雷划过,一掌拍落到克鲁的剑身上,毫无征兆的狂风骤起,其风力中心全集中在韩陵的另一只手掌掌心之中。
霍的一声,像强风折断了巨树的声音。
就连克鲁,也无法反应过来,他一直忽视了,韩陵的另一掌早已暗暗蓄劲良久。
他的身体如遭雷轰,像一块石头被撞开一样,身体往右横移三尺,手中长剑剧烈颤抖,剑刃上的强光摇晃不定,一团强风已经完全将他笼罩住,若不是他凭着高超的气劲稳住身体,早已被强风卷走。
韩陵冷眼旁观,那只原本将要被剑尖刺上的手掌,也收了回来,两手负后,静静地看着克鲁如何应付他的掌风。
风如刀削,不断地旋转收缩,克鲁的压力骤增。
持剑向天,四面八方是狂涌不歇的风刃,若他再不作出行动,恐怕下一刻,便要在这风场之中粉身碎骨。
形势一时扭转过来,陈如风心中为韩陵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要看克鲁是如何应对了。
克鲁手紧握剑柄,屏息,凌厉的眼神估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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