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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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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猛震长剑,剑光再涨,聚变成碎,无数绿色气劲锋芒四处爆开,连带着暗玄真劲一同化为了粉尘。
中间产生了剧烈的震荡,二人纷纷被其爆裂的余劲震开,小舟急晃几下,依然毫发无损。陈如风双脚虚空连踩数下疾退,躲过了余劲之威。金易来身轻后飘,眉目略有紧锁。
昔日故人,谁都未曾预想过,今日再见已为敌。
目光对视之间,再无当日的惺惺相惜、不言而喻的情谊。
只余穷以性命相搏的杀意。
正当二人激战正酣之时,却有风从云起,吹泛水波,涟漪荡漾。
“风……”霹心晴抬头望了望如洗天穹,头脑之中却有灵光一闪而过。
“借东风……赤壁……混元弹……火烧连环船!”霹心晴忽然惊惶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灵光一触,她竟想通了那张字条到底是要示意什么。
她对着陈如风凌于半空的背影喊道:“如风,糟了!他们要烧了你的船!我们得尽快赶往瓜州!”
胡九未一听霹心晴所言,立刻明会过来,也意识到一旦若敌方奸计得逞,将会是何等惨重的后果,权衡一番当下形势,随即对陈如风大声叫道:“帮主,你先牵制着他,我们先行赶往瓜州!”
陈如风侧过半边头来,出人意料地道:“不行!”
包括金易来在内,众人都是一下愕然。
陈如风死死地看着金易来,“没分出胜负之前,你们谁也不许动!”
话毕,怒风剑再度激起剑光,绿莹似碧,重重剑影向着金易来挥去。
金易来一拂单袖,双手张开,一股黑色气势从他身上陡然而发,犹如蒸腾的黑烟一样,焚灼着他身周围的空气。
二人重新站回舟中,怒风剑剑影如扇展开,金易来双手若长绳插来,再度在这叶小舟上展开对决,似乎二人都对以这个小舟为战场达成了某种默契。
第二十六章:势不两立(上)
暗玄气场宛如一张大掌铺盖合来,限于小舟极其狭窄的活动范围,陈如风可谓是避无可避,就要被暗玄气场笼罩其中。他深知自己一旦陷入气场之中,便难以有还手之机,当下将怒风剑作轮转漫开成圈,剑气旋发,如同一个绿色的碟子在与黑色漫潮大网般的暗玄气场互争高下。
二人在舟上激战,步法却已经演至最妙,一前一退都暗合攻守,百般挪移,险象横生。由于二人步法贯通有致,因此舟身虽小,二人于上交战百回合有余依然舟稳不沉,但双方其中一人若步法一乱,便会被击落水中,因此二人至交手之初就分外谨慎,脚步进退有道。
然而战至此时,二人步法已无生变,就似脚下生钉,镶嵌舟中,仅仅比拼的是二人手上功夫。
金易来蓦地撮出暗玄指,双手如长出如同长尖利刃,锋芒寒动,盈空疾取,意欲分出陈如风一部分注意力来,好让自己的暗玄气场有可乘之机,侵入吞噬掉陈如风。
可今日的陈如风岂是能与当日金易来所识的陈如风同时而论,暗玄指虽为金易来拿手绝技,处处恶辣难缠,如同无数黑色锐影交相穿引,一般人不出全力怕是难以抵挡。陈如风不惊不慌,执起怒风剑,像挽动大笔,随手挥毫。剑舞之间生出阵阵劲风,绿光绕转,风厉可断树,吹啸着庞然之气,又有白色柔光从中倾泻,流水伴风生,一水载万物,剑影扫荡,水华弹扬,拦腰疾风狂怒扭腰,刚柔并济,怒风剑剑速又堪比闪电,暗玄指纵有神出鬼没之能,一下也无隙可寻。
在金易来暗玄指处处相逼同时,陈如风剑影外刺,绿光如叠障,抵挡向金易来的暗玄真劲气场,一时仿佛两头猛兽撕咬在一起,更如两道炫光争辉。
剑与指的交锋也臻至鼎盛,陈如风控剑上绿白二光,挟刚柔之气,与诡变莫测、劲可穿石的暗玄指力互斗,众人眼前只见缭乱影晃,光迷难逮,唯一能清楚知晓就是二人的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蓦然间,陈如风手中剑影抖散,如同孔雀开屏,小舟四周河面变得燥燥欲动,狂风吹卷,原本无波无浪的河面倏地腾起一条条巍然水柱,激出水上,四面包围,如若高可触天的围墙一样。
小舟之下,大浪突涌上推,巨手一般将整叶小舟举起,周围已在高柱骇浪之中,水壁成筒,这些海浪像得无形助力一样,漫起喷涌却不下落回河面之中。
陈如风手中怒风剑剑影倏尔延伸,绿光如绳钩,嵌入这些巨浪之中来回牵引,笔走龙蛇,浪痕似深壑,同时又有剑气盘绕剑身之上,随着怒风剑轰然一下斩落,巨浪之中竟有浑圆浪球如同腾龙出首,滚射溅出,水壁包围之中变成了水龙肆虐的境地,一条条剑气所引动的水溅之龙曲身横冲,令人错觉如置身龙窟之中。
此乃陈如风将聚风剑收于水中再使出所引发的奇效,他一改以往只是用剑来施展剑术,借由剑风震起周围河面的水浪,以水浪为媒,柔水之力融入到聚风剑之中,便可造出这恢宏的水龙神效。
两船之上观望的人,见陈如风使出这煌煌威凛的招式。无一不是脸上愕然大惊。
然而最为惊愕的人,却是置身于舟上、成为水龙齐集攻击目标的金易来。
“果然,你比当日强出了很多很多。”金易来淡淡地说道,虽是处身生死之间,依旧从容,不仅如此脸上还多出几分释然之色来。
啸然水音不绝于耳,但陈如风仍能将金易来所言听得清楚。
“杀了我吧。”金易来安静地说道,似是在说一件类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陈如风眉目紧锁,眼中充满着当机立断、理不容情的目光。
暗玄真劲早已被这水龙的强劲气势震得七零八落,如同一支被冲得涣散的军队。
陈如风剑一幻起长影,水龙傲首相撞于舟身,饶是这只小舟用极为坚硬的稀木所造,在猛厉剑气所化的水龙撞击之下,亦无幸免之理。
轰的一声,如闷雷作响,却震耳欲聋。
木屑横飞,顺着水浪归入河中。
高涌的澎湃巨浪失去了承托之力,颓然堕下。
一个人影被抛出,正正地落到了船的甲板之上。
另一个人影虚空脚踏,后随而至。
那个先被抛到甲板上的人甩开湿漉漉的头发,只能双手撑着板支起半边身躯来,脸上不单是清淡无神,还多了几分苍白无力之色。
陈如风收剑入鞘,站立于金易来面前,金易来刚刚一战力气尽耗,已无起立之力,只能半躺于甲板上。
他看着陈如风,眼中多出了一点乞求之意。
“杀了我,求求你。”淡然开始褪去,剩下最哀切的怜光。
陈如风眼神一变,周围的人此时已纷纷凑了过来,众人脸上都是一片惑然之色,不明为何刚刚在龙首齐聚相撞发动最巨力的一击之时,陈如风会一剑将他挑出来,让他避开这致命一击。他们方才看到的是二人生死相拼,至死方休,无任何情义何言,为何现在二人又会各自敛去了杀气呢?
不是太多的人清楚他们的关系。
“开船,全速前往瓜州。”陈如风沉声发令,众人不敢不从,各自散去,只有霹心晴、胡九未和天风三杰留在原地。
陈如风将金易来扶起,让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像一个弟弟扶起了自己受伤的兄长一样,众人一见此举,又是满脸疑惑。
“我和他到船舱里去谈几句话,你们先在这里等候着吧。”陈如风一边说,一边将一拐一拐的金易来扶进了船舱内。金易来脸上一贯的淡然已荡然无存,他紧咬着嘴唇,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两艘船再度起行,风风火火地往瓜州方向进发。
船舱内左右摇摆不定,由于此船一向是作商用,船舱大多用作摆放货物,并无座椅,陈如风便将金易来扶到墙角,让他倚墙而坐,自己也盘膝地坐在他的身前,细细地凝视着他。
金易来双目无神地侧过一边,浑身湿透,头发上不断有水滴落到地上,只是一会儿他所坐的地板上已经布满了水迹。
“杀了我。”金易来淡淡地说道,看似淡然,更像是极度绝望之中所说的无力之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如风一直死死地看着他,当作没听讲刚刚他的请求。
“求求你……杀了我……”金易来忽然牢紧地抓着陈如风的衣袖,几乎就要将他的衣服撕出一角来,陈如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淡无波纹的眼睛中泛起泪光。
陈如风眼睛凝紧,“我听说你先前离开了相府,为什么又会突然回去?是李林甫派你来阻止我的?”
但金易来根本没有答他的话,只是不断地哀求着他,不断地叫着:“杀了我……求求你……”
“是不是他用什么来要挟你了?”陈如风目光精厉,看到金易来如此失神慌张,大违平常,料想他必定是受人要挟。
陈如风猛然眼睛一瞠,这回轮到他握着金易来的双肩,厉声问道:“是不是他捉了金婆婆,来要挟你为他办事?”
金易来陡然身子一软,双手放开了陈如风,靠在墙上,胸膛起伏不定,嘴唇惊惧得颤抖连连。
“是不是?!”陈如风加重了语气,将金易来从惊惶之中喝醒过来。
金易来慢慢地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
“你以为我杀了你,你就算是向李林甫交了差,他就会放了金婆婆了吗?”陈如风猛摇了几下他,想让他振作起来。
他神色沮丧,面无血色,口中一直喃喃道:“娘子、娘亲……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金易来忽然捶打起自己的脑袋起来,陈如风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按了下来,神情更为沉重。
他从来没有看见金易来如此失态过。当日他一路护送他和江晟天二人之时,便觉得他不仅行事淡静谨慎,且武功高强,纵使自己遇上任何难事,有他在旁也会迎刃而解,就如一个可靠的兄长一样。
虽然他是为李林甫做事,但陈如风都一直当他是好兄弟,以心坦诚相待。
没想到今天,他不知为了何种大变故,竟然会连最后的淡然都守不住,近乎失常。
陈如风心中一绞,狠狠地扣着他的双手,咬牙道:“放心,有我在,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二人长幼的位置,像是一下子调换了过来。
金易来眼带泪光地望着他,他眼前不再是当日怯怯懵懂不知世途险恶的陈如风,而是一位有所主见的大帮帮主,处事有法的江湖盟主。
现在,所有人之中,便只有他靠得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金易来信任地看了陈如风一眼,酝酿许久,才将事情的一五一十,包括当日制造魅灵假死、自己装疯卖傻以离开相府之事道给陈如风。
瓜州渡头。
一艘艘如高昂挺拔的树松一样的商船整齐排列在渡口之上,货物满载,赤着脖子的工人忙碌不断地将货物搬运上船,或从船上搬下。
江晟天与两名随从走到了忙碌的渡头之上,一名工头认出了江晟天,笑容满面地走到了他身旁,自天风帮与相府合作之后,江晟天也曾到此巡视过数次,也算是摸清了此处的运作了。
“工头,你看这工人们将货物从另一艘船搬到另一艘船需要先下船再上船,如此麻烦费事,倒不如用铁索相连,再搭上木板作桥,这样就可更方便搬运了。”江晟天眼发精光,那工头一拍脑袋,一副恍然若悟的模样,笑着大赞几句江晟天绝顶聪明之类的话,便按着他所说的去办,先用铁索将船相连,再加以木板,这样工人就可在船与船之间运货了。
江晟天站了半天,天上一轮红日早已高挂天际,时近夏日,悄然多了一些炎热之意来。
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眼见一艘艘隶属天风帮的商船已按他所吩咐的连上铁索,江晟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悄悄望向旁边一房屋隔壁。
渔正方身披双戟,探出半个脑袋来,二人互打一下眼色,渔正方会意地一点头,转身不知去向。
噗通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水中。
第二十七章:势不两立(中)
水上波纹渐渐荡漾,又在片刻过后变得清静无痕,就如一缕清风涤过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方才有几个人已悄然纵身跳入了水中。
由渔正方所带领了几名熟悉水性的相府府客,潜行水中,无声无息地靠近排列在沿岸的商船。
无愧“双戟潜鲛”之称,渔正方一马当先潜游在诸人前方,身上背着一驼胀鼓鼓的布包,不知里面所藏是何物。身后一众府客也都背着同样的东西,行踪鬼祟,仿佛一只只觅食的大鱼,扭动着身躯,施展水中换气之法,气泡从他们的嘴角不断溢出。
几个水中幽魅,已游至商船附近,钻出脑袋来,一艘艘船经铁索紧连在一起,船上工人扛着货物在船之间奔走,青铜色的雄躯布满了汗水,殊不知自己已大祸临近。
无休止地忙碌着,他们专注于搬运,无人有闲暇注意到离船身不到两丈开外有数个人已在心怀不轨地盯着他们的船。
天朗气清,烈日高挂。工人们只想着尽快搬运完这些货物,好有休息时间。
工人之间本是互不相识,自然也没人察觉到今天船上多出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这些人搬走之间脸上并无露出苦色,似是有健壮的根基,每一步都要比其它的工人轻盈得多,他们一双眼睛一直偷偷地左瞄右瞄,像等待着什么,因此搬起货物来显得漫不经心,却又不比其它工人要慢。
其他人不知为什么突然会请来这样的一批人,也无从顾及,只要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便好。
庆幸现在非是风浪犯急的时节,船还能出行,要不然自己可就连这一份搬搬抬抬的工作都没有了。
水中渔正方一行人已经半个身子突出了水面,他们解开身后的布包,一个个银色防水纸衣裹着的弹丸正在日光之下辉映出耀眼光芒。
但这些光华却闪动着死亡的苍白。
乍然风起,然而风却不猛,只能吹拂动一小排细浪。
这一排商船船身稳固,自当不会为这些不足一提的微风所动。
江晟天此时正与叶之杭身处渡头外不到三里的高楼台阁处,凭栏望去,船可一览尽眼下,至于潜伏水中的渔正方等人,在他们眼中便成了细微的黑点。
江晟天深皱眉头,叶之杭眼中虽平淡无波,却隐隐多出一丝期待。
“时辰快到了。”叶之杭望了望天色,江晟天意有踌躇,手不自觉地死抓着栏杆。
烈阳已攀至最顶之处。
叶之杭怀中大开,袖子往外一挥。
与此同时,水中的渔正方等人已经将布包之中的银丸全数取出,铺开悬浮于水上,每人有五枚。渔正方看着浮在自己面前的弹丸,眼中闪过恻隐之色,却还是叹出一口气,拿起一颗弹丸,目光望向排列成城墙一样的商船队伍,举起了手中的弹丸。
真劲运起,数颗弹丸一同横空抛掷,在半空之中划出银色的长桥。
在气劲的催动之下,弹丸便如长了眼睛一样,对准了船身,疯狂地扑了过去。
一触到船身,便有熊熊火焰,依附其蔓延生长!
又有几颗混元弹接连投射,跨越长空,冲入船上,便生出滔天焰火,燃烧处处,有如天火吐喷,焰舌狰狞而舞,又似渊狱鬼爪,不断地在火海之中伸出抓入。
混元弹已尽数投出,商船在铁索相连之下火势更为凶厉,火墙之间一旦相连便大添威势,无一船只能够幸免。
工人们见火起突然,个个都一时慌乱失神,横冲直撞,在火光焰壁之中四处寻找着出路。若寻不到出路,便要葬身在火海之中。有人情急之下胡乱地撞入了火焰最盛之处,变成了一个火人痛苦地在船上打滚。但人人都急于逃生,没有人会去理会他,自顾自性命。那人在甲板打了几下滚后,便再也没有了动弹,只余下燃烧更烈的焚躯之火。
然而在船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火海之中,一些工人却发起难来,将那些不断地往火头消弱处狂奔的人一手拉回,催动真劲,将他们推入了剧盛的火焰之中!
这些人正是那批新请回来的工人,刚刚他们一直暗中留意,此时趁乱要将船上得以逃生的人一一堵杀在此!
被火烧死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大部分是被人生生推进火海之中。那些本来得以寻出路的人却一掌震死,然后踢进火焰里将尸体烧成焦炭。
焰吞商船,哀号声从火中响亮不绝,凄切寒人。
那些神秘来历的工人见船上无其他活口,互相打了一下眼色,御起轻功,相继纵身跃入水中。
商船噼里啪啦地烧个不停,不论是船上商货或是伏尸,都被烧得个一干二净。
元凡、陆炽阴、贺承飘和柳飞龙正负手在一屋顶上观望,见火焰势不可挡,无人能加以拦截,一个个笑容堆满面。
“叶大侠还真是想得周到,让我们派遣弟子到船上将一干人等清灭干净,以免留有证据。”贺承飘笑道。
陆炽阴笑哼了一声,“混元弹的威力确实是巨大,一枚就足以毁掉一只船了,更何况我们秘密购入了那么多,再加上这连环船,天风帮数十只船瞬间就在眼前灰飞烟灭,这种感觉真叫人酣畅淋漓!”
众人也齐声附和,哈哈大笑起来。
江晟天于楼阁上看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火焰,映入眼中,却是照出一阵黯淡惨然。
他没想到自己最初拟想出来的一条计策,竟被叶之杭运用得如此生灵涂炭,心狠手辣,儿戏人命。
若要论罪魁祸首,便是他无疑。
茫茫火海,吞噬掉了多少性命。
叶之杭一眼瞥过身旁江晟天不自在的神情,并无多言,只是嘴角含着一丝微笑,望着那燃烧得旺盛的滔天烈火。
陈如风蓦地一拳愤击到墙上,要不是及时收力,怕就要将墙凿出一个孔洞来,不过其余劲依然将墙壁震得下凹了半寸。
“李林甫这个卑鄙小人!”
船速已至极致,船舱内二人都面着沉色,陈如风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狠狠地捏着拳头。
“我就知道李林甫必定以什么来要挟你为他做事,但万万想不到连魅灵都牵涉其中。”陈如风道。
金易来眼中依然无光,灰暗满目,“所以如果你杀了我,我总算跟李林甫有个交代。”
“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放了她们吗?”陈如风严声道,“你我又不是不清楚李林甫的性格,他只会一直以金婆婆和魅灵为质,威逼你为他做事,若你死了,她们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们又知道李林甫那么多坏事,你以为李林甫会轻易绕过她们?”
金易来身子一震,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尽带绝望。
陈如风看着他,握起他的手,道:“这事就又我帮你扛,我会想办法将金婆婆和魅灵救出来,你就先装作受重伤回到相府之中,以免惹起李林甫生疑。”
事已至此,金易来已无任何办法,就只能指靠陈如风,当即点了点头。
河面上有几缕烧焦的烟味飘来,船上众人的心愈发绷紧。
“帮主!”舱外有人大喊,陈如风连忙走了出去,他一下就嗅到异味,顺着味道来源,却看到了令人心惊寒颤的一幕。
瓜洲渡头上火光耀耀,烈焰燃烧,宛如一条火龙横亘在水面上,延绵似山峦,不见其起始末端,浓烟滚滚四处漫开,迷蒙不清,又有呛人烟火气味侵入鼻中,犹如置身在炼狱火海里一般。
众人望着此情此景,一时都惊呆了。
唯独陈如风不知是早已料到,或是他自身定力过人,走到船头眺望一眼,再对所有人道:“大家戴上布巾,全速往渡头进发!”
各人依他所言,将布巾裹着口鼻,船闯进了浓烟气雾之中,直接往那横扫河渡的火焰船墙疾驶过去。
大火凶猛,人力所限,事后有几个人端着几桶水来扑火,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扑灭这场熊滔大火。后来不得不出动官府,一众官兵前来,才将这场横扫整个渡头的大火扑熄。
余下的,就只有烧焦了的船骸冒着余烟,一具具焦尸从里头被逐一抬出,惨不忍睹。瓜洲太守顶着官帽,一手一手地抹着大汗,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片残局。
远方有两艘快船靠近,正是陈如风一行人。
此时,江晟天、叶之杭、陆炽阴和元凡、贺承飘、柳飞龙六人也一同赶到此处来,看到此况,除了江晟天外五人都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陈如风率先纵身跳下船,解去白布随手扔开,眼神深沉地扫了这数十艘已成焦炭的商船。
“陈帮主,我们看到此处火光滔天,就连忙赶过来了,唉,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陆炽阴摇了摇头,语气中尽是遗憾之意,可脸上却搭着十分不协调的笑容。
陈如风扫了他们众人一眼,胡九未、霹心晴、丁雨、凌小玉和川逆流相继下船,站到了他身旁。
“真巧啊,叶先生,江公子。”陈如风冷冷地道,语气之中透出肃杀之意。
第二十八章:势不两立(下)
“陆轩主,你们也在。”陈如风眼如闪雷射向陆炽阴等人,语声愈发冷寒,一只手已搭在怒风剑剑柄上。
陆炽阴他们原本带着的嘲笑,也被陈如风的眼神吓得不得不收敛了一下。
江晟天迈前一步,似是要示意自己毫不畏惧陈如风,昂高头道:“我们今日本是来了解渡口船运的情况,没想到就遇上了这场大火,你知道,我们相府跟你们天风帮合作自然是要多加明瞭你们的运作……”
陈如风蓦地抬手止住了他,眼中寒光逼人,“不必多说。”
元凡抢口道:“我们四人本在远处闲话品茶,离远见这里有熊熊大火,便来看发生什么事,没想到……”
陈如风一眼瞪向他,令他不自觉地一缩,话一出口后才觉自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那个满额是汗的太守走到了陈如风跟前,他当然不会不认得这个鼎鼎有名的天风帮帮主,陈如风向他行了一个礼,脸如沉水道:“太守大人,我怀疑这一场大火是有人蓄意而为!”说话间,他的眼睛瞥向了叶之杭等人,可叶之杭面容不改,只是微微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哦?”那太守似乎从来没有碰上过这一类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脸色显得束手无策,心中大失方寸起来,只得用手连连抹着自己脸上豆大的汗珠,仿佛永远也擦不完。他望着陈如风,又看了看叶之杭、江晟天以及陆炽阴他们四人,“陈帮主何出此言呢?”
“现在并不是风干物燥之时,能够引发如此大火,必定是人为,而且这些生事之人,就是他们。”陈如风的手愤愤一指,矛头正对着江晟天与叶之杭,手一挪动,扫遍了陆炽阴、元凡、贺承飘和柳飞龙,“还有他们。”
江晟天眉头一皱,叶之杭只是嘴角更扬,而陆炽阴四人则保持笑意,陈如风的话似是对他们毫无影响。
天风帮众人个个脸有怒意,这里渡头上的船已是天风帮所拥的大部分船只,顷刻之间就被烧成了焦炭,商船本身的损失不在话下,最要紧的是船上答应了客人运送的货物也被烧个清光,算起赔偿来将是一笔巨大的款项,还要令天风帮的商誉受到严重的损坏。今日天风帮在漕运一行元气大伤,要复原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实在忍不住火气,一众天风帮的人已经开始高声叫嚷起来,对着叶之杭他们指手画脚。而江晟天和陆炽阴他们的手下也同样叫嚣起来,不落下风。双方口沫横飞,天风帮一等人更是怒火攻心,剑拔弩张。
眼看一场打斗在即,那瓜洲太守眼珠慌乱地转了转,鼓起勇气,举起双手,大声道:“全部给本官住口!”
毕竟是朝廷命官,他们顶多也是江湖上的乌合之众,见太守摆起官威来,自当收声吞气给他面子,可都深深不忿地互瞪着对方。
太守看着陈如风,有点为难地道:“陈帮主你这个指控是十分严重,可有实质证据?”
“就是,口说无凭!”柳飞龙身后的一名随行弟子大声叫道,立刻又引起了双方的口舌之争,破口大骂起来。
见形势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太守只得用力跺了跺脚,止住了喧哗。
“证据?”霹心晴一直替陈如风感到愤愤不平,此刻站了出来说话,目光逼往叶之杭一干人等,“最近有人向我霹家庄秘密购入了大批混元弹,以我所见,刚刚那场大火也只有混元弹的威力才能引发。”
叶之杭眼中精光一闪,笑着问道:“那么,霹庄主可有证据证明那些混元弹是我们购入的?”
霹心晴一时语塞,只得干瞪着他,一步不退。
太守看了看河岸上的船只焦骸,有一部分已经浮尘在水面上,又见白布遮掩的一具具焦尸,心中哀叹了数声,但他并不是为这些死者而惋叹,而是为自己担任太守之际遇上这种事故,惹出那么多人命,不知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江晟天淡淡地道:“我们与天风帮是合作关系,烧船于我们并无益处,我们又有何动机要去烧你们的船呢?”
“是谁做的,大家心知肚明。”陈如风恶狠狠地瞄向他,他一早就知觉江晟天代表相府与天风帮合作绝不是心怀好意,料不到今日竟然出手如此毒辣赶绝,不但烧船,就连船上的人命都不放过,不留活口。
今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江晟天,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草菅人命,只求目的,不顾手段。
霹心晴愠怒地斥道:“你们几个同流合污,碧血轩、斗日派、鲲鹏门和残影阁,先前与天风帮有所不和,所以就乘此机报仇!”
叶之杭忽然深深地盯着霹心晴,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霹庄主,这是天风帮的事情,你在这里如此多言,有点不妥吧?”叶之杭油然说道,这下可真的挑起了霹心晴的怒火,霹心晴不再多言,身起拳走,拳上炎气炙空,宛如一团火往叶之杭涌去。
叶之杭眉毛一挑,手袖挥抬,拳上炎气往四处退散,难以聚力,霹心晴一个疾速转身改为另一拳击出,烈焰火劲旋绕拳头,拳未至,热气先行,叶之杭已能感到一股火烤的气势扑面而来。他一手化掌伸出,迎上霹心晴火焰贯盈的拳头。
炎劲吐涌,如蜿蜒粗条包裹拳头,变成一个炽烈的火球。
空气似乎为之焚灭,叶之杭的掌心中有一片白光化成的叶影,慢慢地开始扩张、增大,直到覆盖满了手掌。
一拳击在掌上,炎气滚滚化成烟冒起,赤炎虽猛,但触到了那片叶影之上,仿似遇到了极为顽强的阻力,不断地被反逼退回,烈炎不断地欲要推进,叶之杭掌中叶光越盛,霹心晴拳上赤炎便如摇摆不定的尾巴一样,始终无法突破。
叶之杭冷喝一声,蓦地收掌,霹心晴如受雷触,娇躯一震,一步踩地蹬上,拳头往外甩开,一团火光从拳上抛出化为虚无,满脸香汗淋漓,苦苦喘气。
叶之杭也随着她直飞身上空,一掌往霹心晴拍去。霹心晴方才赤炎拳劲被叶之杭巧妙地卸去反震,自己不得不自消真气才免被震伤。叶之杭这一掌如狂风疾扫,欺霹心晴无反应之机,掌中握一闪耀叶光,叶影倏然涨大,气劲强猛无匹,离远可听到破空啸声,这一掌若能打中,霹心晴恐是凶多吉少。
间不容发之际,一道绿影腾身疾上,怒风剑往前虚空三点,剑尖之上生出水荡波纹,刚好迎上叶之杭的猛掌,这一猛掌击在怒风剑剑气所形成的水纹之上,便见那波纹泛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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