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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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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也只有此计可行了。”赵奉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点头同意。江晟天一脸兴奋地站起来,“那么此事可要趁早啦!就让我和如风来扮作客人来跟他们作交易吧!”
金易来似乎没有听到江晟天的话,忽而开口:“此事就交由我和如风去办吧。”众人对于金易来突如其来的发话吓了一跳,但他的语气中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力量。江晟天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无奈答应。
赵奉璋点了点头:“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跟我说,我定当全力协助。”
陈如风望了望金易来,尽管依然是那张木无表情的脸庞,但却隐约可以看出些许决心。
“你们放心在街上游走吧,咸宁内所有通缉令的画像均被我下令作了小许改动,没有人认得出你们是陈如风和江晟天。”赵奉璋道。
“那我和晟天有什么任务?”关行义问道,他并不甘愿袖手旁观,金易来瞥了他一眼,道:“你们负责打听消息,有什么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关行义本想反对,但一旁的赵奉璋也默然不语,只好作罢,听从金易来的安排。
“为什么我们还要戴上这讨厌的东西?”陈如风向金易来抱怨道,虽然他知道金易来肯答话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对这些围着黑纱的斗笠毫无好感,像一块笨重的石头压在脑袋上,换上谁也肯定不舒服。
出乎意料地,金易来开口道:“难道和人贩子交易要光明正大的吗?”
陈如风听后哑口无言,只好调整了一下斗笠,紧随在金易来身旁。
两人在咸宁内走了半天,在一客栈坐了下来歇脚。一进客栈,他们两人的着装立刻招来周围人群奇异的目光。
陈如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把斗笠摘下,金易来冷冷地道:“不要摘下来。”陈如风正好无奈地跟着他坐下来,等到周围的人都把目光移开,才唤店小二来点菜。
“老实说,我们走了这么大半天,那些人贩子会自己跑出来找我们做生意的吗?”陈如风压低声音问道,黑纱后那张看不见的脸庞发声道:“你难道没记起来吗?如果人贩子的‘货物’不是从城门还进来的,还有什么其它通道?”
陈如风猛然一震,尽管他对于金易来“货物”两个字很反感,但他也来不及指责,这番话可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来的时候那条暗道?”
金易来再不发言,但陈如风却可看到隐藏在黑纱后淡淡的笑意。
“走吧!我们现在立刻去看看!”陈如风兴奋得一下子站起来,肚子却不配合咕咕地响了起来,他只好尴尬道:“还是等填饱肚子后再去吧!”
陈如风金易来二人躲在高高垒起的箱子后,窥视着巷道里的情况。
三辆马车前后排在那间与城墙上的暗门连接的屋子前,屋门打开,几个大汉正忙着把一箱箱白布遮盖的笼子往运货的马车上搬运,一个面色严厉的看上去是负责指挥的大汉催促着:“快点!等会专挑少人的地方走!”
听着阵阵孩童的哭声从白布下传出,陈如风听后心中怒火激起,紧握双拳正要冲过去,金易来按住他的肩膀,摇头表示不要轻举妄动,陈如风愤愤地望着他,心中略思片刻,知道此刻的冲动只会令更多的孩童受害,便往后缩回去,继续忿恨地盯着那群人罪恶的行为。
“咦,两位那么有兴致来看我们振声帮做生意啊?”何士乐如同鬼魂忽至一般在两人身后出现,两只手搭在他们的胳膊上,陈如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金易来迅速反应过来,转过头一把手捏住何士乐的脖子,何士乐惨哼一声,被按到墙上,嘴巴张大痛苦地喘着气,如同一只鼓起腮的青蛙一般。
“放……放开……我……我……不……”何士乐断断续续地低嘶着,双眼绝望地求饶着,陈如风看着焦急,这样下去可真的是闹出人命,劝止道:“别这样吧……”
金易来的手缓缓松些,何士乐吸着粗气,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双手使劲想扳开金易来依然扣在他颈项上的魔爪,此举却是徒劳。
何士乐最终放弃了挣扎,犹如刀下之徒一般死气地望着眼前这个随时可取他性命的人,道:“你们想怎么样,尽管说。”
“我要跟你们做笔交易。”金易来冷冷道,何士乐听后两眼瞪得老大,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是这样跟老板做生意的吗?”何士乐尖声问道,自以为重占上风。哪知金易来的手再次紧缩,令他再次陷入痛苦万分的境地。
“你的性命应该比这笔生意重要,对吧?”
何士乐死命地点了点头,只祈求金易来的手能尽快松下来。
旁晚,太守府小院中的大树再次被秋风刮下一堆残叶,沙沙作响,颇令人心感不安。书房中通明的灯火,为这里削减了几分阴森。
书房的布置和衙门后厅的布置如出一辙,大概是和赵奉璋的一贯风格有关。除了一张书桌外,就只有几个年久失修的书柜,但上面的书却一尘不染。
“那么,此事该是和振声帮摆脱不了关系了。”赵奉璋沉声道,脸色紧绷,像极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贩卖孩童这一案子已经连日来困扰着他,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发生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除了对犯罪者恨之入骨外,还有深深的自责。
赵奉璋转过头来向关行义问道:“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
关行义不敢怠慢,单刀直入道:“我们在几条街道上打听过,人们时不时听到孩童的哭声,但也没有太在意,以为是谁家的孩子在闹而已。我想那些人贩子是有固定的路线把拐来的孩童运送到特定的地点。”
听完关行义汇报后,赵奉璋又把脸转向冷冰冰的金易来,还没等他开口发问,金易来已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牵桥搭线,明天就到振声帮谈生意。”
赵奉璋听毕,略为舒了口气,此事总算有点眉目,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搜集振声帮的犯罪证据,然后再一网打尽。
陈如风拍了拍胸膛道:“太守大人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这些罪行滔天的人逍遥法外的。”
“接着的重任,就全落到你们身上了。”赵奉璋的目光在陈如风和金易来二人身上回转,只有陈如风信心十足地回报他眼神,金易来依然目无神光般地盯着前方,似乎陷入在自己的思想中,与外界再无任何关联。
第二十九章:大义灭亲
金易来的暗玄指劲微微催发,如一条无形的触角一般威胁着何士乐的腰间,只要他愿意,何士乐随时都可以一命呜呼。
“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主意。”金易来在他身后低声警告道,陈如风随在他身旁,两人均头顶黑纱斗笠,前方何士乐挺直着腰杆领路,汗珠不停地从他额间滚落,动作生硬得如同一只僵尸。
走到一家卖首饰环佩的店铺门口,何士乐停了下来,金易来指上的劲气增强,何士乐只觉得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般,呆了一呆,往右转走到店铺旁边一条窄仅通一人的小巷处,走了进去。两人连忙尾随其后。
片刻,三人一个转弯,一条雕栏楼梯忽现眼前,宛如折叠的长蛇一般往上延伸。陈如风暗暗吃惊,顺着高梯抬头往上望,似是高无穷尽。何士乐擦了擦额间的汗珠,领着二人踏上梯阶。
想不到在这间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首饰店楼上别有一番洞天。三人到达最高层的时候,现在眼前的竟是一间别致的小茶阁。四张桌子成方形摆设,每张桌子竟可容坐八人以上;楼阁有四条朱红涂漆的柱子支撑,四个角落摆设有散发着袅袅香烟的檀香,四面露天,凭栏把街景尽收眼底。陈如风第一眼看到此处,就不禁想起了宁州的云鹤楼,两处地方实在有异曲同工之妙。
茶阁内的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五人,看到金易来陈如风,脸上立刻现出警惕之色。
“让我来介绍,这两位是长老叶千胜、薛佟,左右护法甘未若、万乾之。”何士乐介绍着两旁四人道,当介绍到中间坐着的那个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的人时,陈如风控制不住浑身一震,黑纱遮掩的脸上露出了重重的惊讶。
“这位便是我们振声帮帮主,赵奉玳。”何士乐以最恭敬的语气为他们介绍道,幸好有黑纱作屏障,要不然他们肯定会被赵奉玳认出,事败收场。
赵奉玳象征式地举起手,冷冰冰道:“请两位就坐。”
金易来率先坐下,留下陈如风呆呆地站在原地。振声帮五人同时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他,他才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坐在金易来身边,心中暗暗庆幸赵奉玳没有认出他们。
何士乐瞄了一下两边,最终选择了毕恭毕敬地站在桌子旁,一言不发。
右护法万乾之率先发话:“听士乐说两位有一笔大生意要跟我们振声帮谈,不知道此事当真?”
“我们本来一直是在狮子镇做买卖的,后来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狮子镇那边的货源好像断了,我们只好找到来这里了。”金易来冷淡地说,除了赵奉玳以外的四人听到“狮子镇”三字均脸色微变,聚富会是他们在狮子镇的买卖代办点和货源地之一,聚富会的覆灭令他们损失惨重,这段时间来他们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有一天会被人追根溯源查到他们头上。
“你们要多少货物?”叶千胜皱着眉头道,听到“货物”这两个字,陈如风的双目隔着黑纱射出灼灼的怒火,燃烧着眼前着五人。
金易来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赵奉玳脸上,“二十个。”
两位长老和左右护法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赵奉玳扬起眉毛,一对精目死死地盯着金易来,似乎欲看穿那张深藏着的脸庞,金易来丝毫不惧地隔着黑纱和他对视着。
何士乐紧张地看了交易双方一眼,心知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发言。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赵奉玳抚着下巴的胡髭道,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淡笑,目光飞快地在陈如风黑纱所遮的脸上打了一转,重新落到金易来脸上,吓得陈如风以为被识破,微微地颤了一下身子。
金易来二话不说,从袖中掏出两锭金灿灿的元宝,摆在桌子上,赵奉玳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其余在场的振声帮五人均双眼亮光,却又不敢过多地表露出来。
“这是订金,望帮主笑纳。”
甘未若望了望赵奉玳,赵奉玳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便匆匆地把两锭元宝纳入怀中,喜得眉开眼笑。
“不过,我有一个附带的要求。由于此次交易涉及的金额和货物数量较多,以防万一,希望帮主能提供运输的马车,还有亲自进行交易。”金易来轻描淡写地道。
振声帮几位重要人物均望着赵奉玳这个最高决策者,眼中闪烁着迫切的光芒。在陈如风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饿狗在乞求主人赏赐食物一般。
赵奉玳原本冷淡的眼神泛过一丝精芒,忽地站起来,爽朗地大笑一声,挥袖道:“这个没问题,这笔交易就此敲定!”
自从陈如风和金易来回来后,赵奉璋更加一言不发。坐在书房的那张老椅子上,双手紧按在太阳穴上,双眼紧闭,若不是从他绷紧的双眉,肯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金易来在一旁挨着柱子,冷冷地看着他,陈如风则在书房内踱来踱去,脚步声令人心烦。
门外,关行义在警觉地张望着,以防有人偷听,江晟天不知道怎么样跳了上围墙的瓦上,视野更为宽阔,书房周围的动静,甚至一草一木的迎风吹动均尽收眼底。
“就算你不协助我们,我们一样会孤身赴会,彻底消灭这个罪恶的帮派。”金易来语气中略带点威迫,陈如风停下踱步,望着仿似浸入恶梦中的赵奉璋,等着他的反应。
赵奉璋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是眉毛稍动,更为紧皱。
书房里,一切陷入凝固之中。赵奉璋即使在沉默的黑暗之中,也感觉到金易来咄咄逼人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无数无辜孩童的啼哭声,犹响耳际。失去骨肉的母亲,彻夜撕心。
难道他就这样麻木不仁,让他的亲弟,继续为祸人间?
蓦地,他一下子站起来,眼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到时,如果真的是人赃并获的话,我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人。”赵奉璋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手也在颤抖着。陈如风向他投向赞赏的目光,赵奉璋望着书房紧掩着的门,再次闭上眼来,没有回应陈如风的目光。
金易来没有再发话,瞥了赵奉璋一眼,便径直走出书房,啪地把房门关上。
在金易来离开后,房间内的所有压力好像都一次过舒缓了下来,赵奉璋叹了一口气,睁开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陈如风看着他,也知道,一个人肯下定决心大义灭亲,绝对不是一件易事。要经过多少番挣扎,才能在良心正义与骨肉相连的亲情之间作出正确的取舍。
大义当前,赵奉璋能做到公正无私,实在是难得可贵。陈如风相信,只要赵奉璋肯硬下心肠来,振声帮必定会被一网打尽。
乌云渐渐把夜空上的朗月淹没,本来只是给人带来凉意的秋风已经渐变成刺骨的寒风,呼啸着降临大地。
咸宁太守,注定今夜无眠。
“大哥,那么晚都不睡?外面转凉了,记得添多一件衣服。”赵奉玳步履静轻地走进书房,陈如风等人早已离开,只有赵奉璋还伏在书案上审阅公文。
赵奉璋抬起头来,望了望眼前这个亲弟,仿若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奉玳,你……”赵奉璋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紧紧地抓住。
赵奉玳对大哥的举动极为诧异,笑着望了望他道:“大哥你没事吧?”
“唉。”赵奉璋放下手来,低垂下头,“奉玳,你可不可以告诉大哥,你做的是什么生意,经常有那么大笔的银两收入?”
赵奉玳本来的笑容立刻敛起,一双眼睛狐疑地打量着赵奉璋,道:“这只是我们振声帮的正常收入。”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振声帮做的是什么生意,能够带来那么多的财富,令你们登上咸宁第一帮派的位置?”赵奉璋针锋相对道,书房内的气氛变得僵硬起来,两兄弟互相凝视着对方,谁也不相让谁。
“正当生意。”赵奉玳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出来,脚往后退了一步。
赵奉璋狠狠地一挥袖子,转过身去,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做的是非法勾当,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赵奉玳一下子呆住,然后迅速地打量着微灯弱火之下赵奉璋的背影。
“你知道了什么?”赵奉玳的气势陡增,杀气笼罩满整个书房。
但赵奉璋毕竟非内家之士,感应不到赵奉玳的浓烈杀气。他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垂下头去,道:“我真的希望我知道了什么。”
杀气忽敛。
“好。”赵奉玳一转身,推门离去,重重地把门拍上。
望着漆黑夜空中乌云渐渐往两旁退散,释放出埋藏已久的月亮,赵奉玳一直在思索大哥刚刚的一番话。
明日的交易,是否应该如常进行?
难道还愿意呆在这残破的房子里?难道还甘心一辈子处于人下?
明天的交易一旦达成,振声帮便有足够的财富,往咸宁以外的地方发展。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振声帮会成为与千剑门、赤魔圣坛等门派鼎立的江湖又一大帮。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终下定了决心,兵行险招。
第三十章:罪恶之帮
当天空一丝微弱的阳光刺破云端,悄然降临于尚在浅浅的梦寐中的咸宁城时,陈如风和金易来已经戴上黑纱斗笠,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静候着振声帮一众人的来临。
马蹄声传来,只见何士乐驾着当日他们变卖给他的那辆相府马车,一脸不情愿地穿过晨曦赶来,两旁有两个骑着马的振声帮帮众护着,两人腰间系着横刀,一副气势冲冲的模样。但陈如风敢打赌,金易来能不费吹灰之力在两个回合内把他们两人制服。
“两位请上马车,由小的带你们到交易的地点。”何士乐弯下身子,摆出那副看着让人厌恶的恭敬模样。金易来冷冷地看着面前这辆装饰点缀豪华的马车,微微抬起双指,一道气劲阴阴地刺到何士乐腰间。何士乐像被人从后面吓了一跳般,整个人倏地站直。
陈如风暗笑一声,心满意足地跟在金易来身后,跃上马车,钻进那个熟悉的车厢之中。
“驾!”何士乐大喝一声,驱马前进,两个护卫左右各一,往前急拐一个弯消失在重重楼宇之中。
一座高楼的瓦顶,露出了关行义鬼祟的头,他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个流星步往另一个屋顶跳去,紧吊在振声帮的队伍后面,每一个落点均悄然无声,仿佛只是脚尖碰在冰雪之中,而不是青白的石瓦。
“唉,想不到居然要让如风那小子来指点我的轻功。”关行义心里暗叹一声,又越过另一个屋顶,不让那辆马车离开视线。
马车来到了咸宁西边的城墙下,却非陈如风他们进城时的地点。关行义把身子藏在一间民房前的一个水缸后,探出头来注视着。
两个担任护卫的振声帮大汉,轻盈地跳下马来,爬上那堆高得几乎跟城墙齐高的杂物箱子搬下来,一道拴着铁链的门渐渐露出来。待把杂物完全搬到两旁,两名大汉推开了门,门的大小刚好可容马车通过。
一名大汉朝何士乐做了个前进的手势,何士乐连忙驱车前进。待马车出了门后,两大汉重新把门关上,拴上铁链,又把杂物木箱堆起来,把那道门重新掩藏起来。
令关行义感到棘手的是,那两个大汉竟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把马晾在一边,独自坐在木箱上闲聊起来,看样子是会守在这里了。
出了咸宁城,顺着林径的窄道,马车一路疾驰,扬起地上碎落的残叶。
不一会儿,何士乐紧拉缰绳,马儿大嘶一声,停下蹄来。何士乐掀起车厢的布帘,道:“两位,到了。”
陈如风率先跳下车厢,立刻被眼前的阵势惊呆。两排身挂皮甲,脚踏铁履的魁梧剑手笔直地站在两旁,犹如筑起两道城墙一般。在城墙的尽头,以赵奉玳为首的振声帮五位重要人物均脸带笑容,似是在恭迎两人的到来。但赵奉玳脸上更带有一层高傲,这种阵势明显是他早已精心准备的,以壮大自己的气势,增加等会交易讨价还价的筹码。
金易来脚步依然矫健自若,倒是陈如风略有点发虚,紧紧地跟在金易来身后,穿过一个个眼神冰冷的振声帮精英,往赵奉玳走去。
“欢迎!”赵奉玳热情地道,其余四位护法长老抱拳施礼,陈如风本也想回礼,却见金易来毫无动作,只好把正欲伸出去的拳头收回来。
“货物呢?”金易来淡淡道。
赵奉玳哈哈一笑道:“切莫心急,请随我来。”
除了他们一众人,那两排振声帮精英没有动弹丝毫,依旧像扎根深地的杉木一般立在原地。赵奉玳转过身去,领着四人往前走。金易来没有一丝犹豫,快步跟了上去。陈如风担忧地转过头来,望着后方空荡得只有几缕冷风吹卷的叶地和两排唬人的剑手,心中焦虑增加几分,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匆匆跑在金易来身后。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令援兵迟迟未到?”陈如风不由自主地想到,随即又立刻悲观地联想到一旦他和金易来陷入险境,而援兵又未至,纵使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未必能搭救得了他们。
赵奉玳停下脚步,后面一众人随着止步。只见他把面前堆得有半个人高的稻草拨开,一块露着巨大窟窿的石头露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条石阶,直通往地下。赵奉玳弯下身子,才勉强能进去。其它人连忙紧跟其后。
从石阶往下走了一段小路,眼前的景象一映入陈如风眼帘,他已经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天花板上开着无数气孔,一束束阳光仿若针刺一般射进来,晚上此处恐怕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两旁挨着墙壁放着许许多多牢笼,被囚禁着的孩童们在里头哭啼着,不绝于耳,最大的孩童不过三岁。更充斥着一阵阵粪便的味道,令进来的人不得不紧紧掩着鼻子,处处苍蝇横行。每一个牢笼均有两个饭碗,一个放着一些剩饭剩菜,另一个放着水,跟饲养家禽的牢笼几乎无差别。
此情此景,见者悲愤,但这些尽丧人性的振声帮核心人物,个个均一脸贪婪,根本不把这些可怜孩童当人看待。
“你们看看,要哪个,自己挑。男孩一百两,女孩八十两。”薛佟捂着鼻子道,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
雷贯全身,薛佟这番话更是进一步激起了陈如风心中久燃的怒火,将近爆发点,面对着面前这帮禽兽不如之徒,相信即使是如来佛也忍无可忍。
陈如风已经看到了金易来已经紧握双拳,拳背上青筋暴起,几乎能够听到咔嘞的关节声。
此时,身后的喊杀声陡然响起,还夹带着阵阵刀剑交击声。闻声之际,赵奉玳等五人脸色剧变。
“我要全部。”金易来轻声说道,话声一落,双拳十指张开,阴暗而尖厉的气势霎时往振声帮五人狂涌而去,除了赵奉玳以外,其余四人均抵起手来企图反抗,却被无形的气劲撞得飞身后倒。
金易来双手暗玄真劲催发,十道黑色气柱从指尖弹射出来,如同十条触角往赵奉玳笼罩过去。赵奉玳却是了得,往后倒踏数步,双臂交叉胸前,待到气柱将至时,双臂蓦地往外一张,蓄势的气网从他怀中飞脱出来,迎击金易来的十道暗玄气柱,半空中几阵爆裂,散出浓厚的烟雾,四个长老护法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往金易来冲过去。
赵奉玳往后倒退,事实上在刚刚的交手中他已经吃了暗亏,自知跟金易来硬碰是毫无胜算,连忙急转身逃奔。
“你去追他!”金易来一边对陈如风说,一边舞动双手,黑色如同丝带般的气场生出,绕着他旋转。面对着振声帮的四个长老护法,他也自然知道对方非是等闲之辈,更何况周围还有无辜的孩童,要避免伤及他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陈如风连忙带着一串长影,飞速掠过身子往赵奉玳追去。
回到地面上,只见官兵正和地面上的振声帮剑手厮杀着,关行义的噬日伏虎刀不停地扫出道道青绿刀芒,便有几名剑手抵挡不住惨叫倒地,在不远处还有赵奉璋率着几名官兵压阵,确保无任何漏网之鱼。
明显守在城门的振声帮的人已为关行义所解决。
赵奉玳一到地面,稍稍四周张望了一下,脚一蹬地,凌空腾起。石洞中一道绿色人影射出,夹带着一阵急速的气劲从底下往赵奉玳疾击而去。赵奉玳稍有察觉,把身往前急移,双脚立在前方的一根树枝上。
陈如风往上冲击落空,连忙停下身体,同样立在另一根高于赵奉玳的树枝上,同时运气全身,要不然那幼细的树枝肯定支撑不了他的重量。
“你逃不掉的了。”陈如风居高临下地对着赵奉玳说道,但他所站立的树枝还在上下摇晃,不如赵奉玳如同站立在平地之上那般,可见两人的功力仍有相当的差距。
赵奉玳冷笑一声,“你以为就凭你能奈得了我何?”
陈如风毕竟是少年心性,受不了嘲笑,暴喝一声,化作一道绿影,双拳合并,气劲凝聚,往赵奉玳飞撞过去。赵奉玳脚尖一点,离开树枝,却没有丝毫要避开陈如风这充满怒气的一击的意思。
相反,他猛地抬起双掌,往前一推,陈如风的双拳如同撞在石头上一般,痛得钻心剜肉,赵奉玳乘势化掌为掌刀,平削过去。陈如风心知这一掌刀的威力堪比真正的利刃,连忙把上半身往后弯曲,只感到锋利的气劲从鼻尖上擦过,险恶至极点。
却不料,赵奉玳的另一只手早已经积聚好真气,划过半空欲往陈如风按去,实在是避无可避,纵使陈如风身法高妙,也无法在如此短时间内避过两次攻击。
赵奉玳的身后响起杀声,关行义握着噬日伏虎刀往上一提,刀光凌厉若弧月,若赵奉玳选择继续攻击陈如风,自己恐怕不死也重伤。权衡轻重下,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要紧,赵奉玳收掌横移身体,往地面落去。
第三十一章:忠义难全
赵奉玳双脚着地,凌空飞起,身体直往赵奉璋所处的位置掠去,双掌不断推送,所有拦路的官兵纷纷胸口被掌气击中倒地。那些团在赵奉璋身旁的卫兵严阵以待,锵锵地拔出兵器,却被猛虎一样扑过来的掌气炸开,一个个痛苦地瘫在地上不醒人事。
他落在赵奉璋身旁,探出虎手把赵奉璋抓了过来。
“你们要是谁敢过来,我立刻取他性命!”赵奉玳一只手箍在赵奉璋的颈部,恶狠狠地对着刚刚正欲往他攻过来的陈如风和关行义喊道,两人收住脚步,不敢再靠近。剩余的振声帮剑手急忙趁机把他们两人围住,却怯于关行义手上那柄虎虎生威的噬日伏虎刀,没有进一步的进攻。
这时,石洞中几道气箭簌簌射出,那些振声帮剑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惨哼一声倒下。金易来的身影缓缓地从石洞中走出,赵奉玳看到这个最大的威胁来临,放在赵奉璋脖子上的手更为紧。随着金易来气势的逼近。他抓着赵奉璋再往后退几步。
“你的长老护法们,已经在笼子里睡觉了。”金易来淡淡地说,“束手就擒是你最好的选择,放弃无谓的挣扎。”
就连陈如风能感觉到金易来身上勃发的杀气,尽管他的目标是赵奉玳。
金易来的脚步逐渐迫近,赵奉玳的双眼已经几近癫狂和恐惧,赵奉璋在他的强力紧箍下已经脸色发白,痛苦地扭曲着。
“你再过来,我真的杀了他!”赵奉玳狂吼道,他在金易来强大的气势下已经心性尽失,此刻便只有他哥哥这一筹码。
金易来并没有停下脚步来。
赵奉玳的脚步开始发颤,而金易来的步伐不快不慢,似乎有隐含着的节奏。
随着金易来渐渐靠近的脚步,赵奉玳心底的防线也开始沦陷此刻他的脸容像极了一只癫狂的野兽,同时也打定主意,在金易来接下来即将前进的一步,用自己的哥哥来陪葬。
蓦地,金易来的脚步停了下来。
赵奉玳顿了一顿,电光火石间,一道绿影从侧边闪出,迅如疾风,出没于他身后。
闷哼一声,赵奉玳本来狰狞的脸,渐渐舒缓下来,变成了难以言状的惊恐。
陈如风的拳头,贴在他的背上,强大的速度和冲击力再加上他的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而疏于防范,令他毫无疑问地吃下这拳。
扣在赵奉璋脖子上的手渐渐松开,血水从赵奉玳的鼻孔和耳孔、嘴巴流出,陈如风只感到自己的拳头完全承受了赵奉玳的重量,只要他一收回拳头,赵奉玳便会立刻倒地。
本来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的郊野,此刻却出奇的宁静。特别是振声帮的余党。
赵奉玳,气息渐弱,眼瞳放大。
陈如风的嘴唇不停地上下抖动着,冷气从他的口中重重地呼出。
他不能相信自己,他杀人了。
尽管那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他的的确确是杀人了。一个活生生的性命被他无情的拳头取去了。而去还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赵奉璋看着亲弟软下来的身体,闭上眼睛,双手抓住他的腰部,陈如风像触到针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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