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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策,云若皇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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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青莲有些哽咽,依偎在夏侯靖的身边,淡淡的湿润,染过了他的龙袍。

    忽而一怔,似乎许久没有女子在自己的怀中哭过,脑中不经意浮现了一张即使伤痕累累,唇角却依旧倔强的挂着笑容的脸庞。

    深瞳倏而一动,紧忙收了心思,夏侯靖轻轻推开了赵青莲,望着她,然后凝声道:“莲儿,既然你身上的伤是慕闫杉亲手落下的,那么朕的兵马去向,莲儿你,是否清楚?”

    赵青莲凝了神,侧眸间似在回忆,渐渐的在那清秀的脸上,便蒙上了一层凛然。

    “慕闫杉投敌叛变,带着皇上的兵马去了西陵,臣妾无意发现了这一点,遂要至臣妾于死地,幸好臣妾受上天眷顾,尚有一息尚存,然后被边界旁的一些百姓救回,待性命保住,便找机会通知了丞相大人。丞相赶到的时候,臣妾身子已经不行了,因是那慕贼竟在他的剑上染了毒。幸好丞相找了药池,每月要在其中泡上些时日,就这样苟且活着……”

    “宁北凡?”夏侯靖若有似无的念着这个名字。

    赵青莲一怔,然后有些委屈的说道:“皇上,虽然当初是臣妾叮嘱丞相莫要将臣妾的事告知皇上,怕皇上受了惊吓,可是臣妾并没说不让丞相告诉皇上慕家背叛之事,臣妾想,丞相大人定是不喜臣妾,也不相信臣妾所言,才会隐瞒至此。大人与皇上情同手足,臣妾不便说什么,但是皇上究竟还要提防此人,说不定……他与慕家串通,也与西陵有关。”

    赵青莲压低声音,但眼神真挚,说的真真切切。

    夏侯靖眉眼微动,见赵青莲咳嗽了两声,便紧忙收了视线,扶着她躺好。

    “莲儿,既然已经回了宫,就好生歇息。朕允过会彻查此事,朕便一定不会食言,通敌之罪,或大或小,再是亲密无间之人,朕也绝不姑息。该偿还的,总会偿还的。”夏侯靖言罢,亲昵的抚了下赵青莲的发,望向她那湛蓝的眸子,黑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时外面传来了张保的声音,“皇上,宁大人求见。”

    听是宁北凡,赵青莲的眼中悄然划过一丝不悦,但即刻隐藏,但还是被夏侯靖捕捉到。

    他没点破,对着外面轻语,“进来。”

    门开,宁北凡浅声步入,看到眼带梨花依偎在夏侯靖怀里的赵青莲,下意识拧了下眉,然后继续说道:“皇上,有些急奏想要您过目,还请移驾南书房一趟。”

    夏侯靖转了视线,点点头,又看向赵青莲,“那朕,晚些再来看你。莲儿。”

    夏侯靖说着便起了身,就在临走的一霎,赵青莲突然唤住了夏侯靖,喃声道:“皇上,虽然慕闫杉做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但臣妾以为,慕姐姐却是无辜,不知有机会,可以让臣妾见见慕姐姐吗?”

    夏侯靖顿步,侧过头,忽而轻笑了下,道:“莲儿,你不是曾让朕发誓,要将慕家满门抄斩吗?如今这般想念慕云若,朕有些乱了。”

    赵青莲闻言,紧忙摇摇手,慌乱:“天呐,皇上,臣妾万万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臣妾也是在离开皇宫后才知道慕家叛变,而且臣妾自小与慕姐姐交好,就算慕姐姐身为皇后,臣妾也没有任何怨言,反而因着皇上对臣妾较为宠幸,心中一直愧对的紧……此番臣妾或会成为慕家叛国的人证,就是怕伤害到慕姐姐……”

    夏侯靖沉默半响,脸上渐露了释然的笑,“只是朕在你离开后,脑中一直会梦到你对朕重复着说着这句话。误以为,是你对朕的嘱托。若是你没说过,权当是朕做了梦。”说着,夏侯靖的眼神微微发了沉,“还有,慕云若的事,莲儿你不用太过在意了。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慕云若了。休息吧。”

    言罢,夏侯靖转身跨出了门外,宁北凡亦看了眼赵青莲,眸中渐冷,遂也跟着夏侯靖离开了翎祥宫,而这一瞬,赵青莲的神情似乎有了微微的变化。

    且见她稍稍向后靠了床畔,指尖顺过青丝,绕成圈,唇角漾出一丝轻笑,“不再是过去的慕云若了……?真的,疯了吗。”

    她喃喃自语,又将视线投向了门外,只见几个熟脸的太监弯身步入,一个面冷,一个狡猾,他们见了赵青莲亦是有些激动,而后双双关了门。

    一阵幽光笼下,赵青莲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而那两个太监则像是等了许久般,相视一笑,恭敬的看向赵青莲,道:“娘娘终于回来了。”

    赵青莲新文的点点头,淡漠垂了眼,“若不是宁北凡从中做阻,本宫早该回来了。”

    言罢,她看向那两个太监,眼色一沉,道:“安成,姚福,你们两个好好给本宫讲讲,本宫不在的这一年,宫里发生的事。”

    姚福与安成皆应,但紧接着姚福有道:“不知娘娘想从哪里听起呢?”

    赵青莲指尖一顿,缓缓的将发丝松开,缕发绕成圈圈,俏皮的散开,但却与这长发的主人此刻所散开的那阵冷意截然不同。

    且听赵青莲不深不浅的动了下唇角,言简意赅的落下几字,“就从,慕云若,开始。”

    湛蓝的眼眸微眯,指尖缓缓拂过身上丑陋的伤痕,沁入了一世的恨意。

    ————————————————————————

    出了翎祥宫,夏侯靖的神情一直有些凝重,宁北凡跟随在他的左右,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然走了半步,夏侯靖却倏而停下,侧眸看向宁北凡道:“北凡,既然莲儿回来了,朕便要你亲自去查慕闫杉之事,彻查,同时也替朕拟一道纸,让十大老臣都返朝,带上凤印。”

    言罢,夏侯靖静默的离开了门口。

    宁北凡讶然,追去,最后又缓缓停住,“让我去查云若……”宁北凡心乱如麻,俊脸上显出了一丝痛苦,“皇上究竟……难道真的要对云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是默默站在了原地。

    而已经离开的夏侯靖,眸子却越来越深,冷风一阵袭过,仿佛撕开了他的心口。

    “真的会心动……”夏侯靖淡淡而道,“一年的岁月,竟然没有冲淡分毫。”

    他垂了眸,径自离开,谁也看不透他此话身后的意义,唯是察觉,如今的皇上,却是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冷,更冷了。
155你有多恶毒我就会有多卑鄙
    随着赵青莲重新回到翎祥宫,皇宫终于回归了往日的沉寂,但是宫人们私下却仍旧好奇不止,仿佛就算顶着杀头的罪名,也想好好打探下这莲妃的过往,尤其是与那疯后慕云若。

    如来时一样,在云若往回返的时候,一路都听着这些闲言碎语,那些人倒也不知云若已然清醒,见到云若当真是连声音都不带收敛,甚至还公然讨论着皇上是多么的宠爱莲妃,甚至亲自将她送回宫,彷如手捧明珠,万不是当年对待慕云若时候的那样骟。

    三千宠爱集于一身,这是所有人都意识到的事。

    因此,对于皇后翻身,众人皆是觉得不可能。

    云若一路安静的听着,冷不丁唇角动了一丝自嘲的笑。

    幸好,她已不瞻往日情爱,待她了结了这件事,便也就出宫了,从此她与夏侯靖,也就再没瓜葛了铪。

    慕云若的爱,虽执着,但绝不卑微。

    正当这时,东边传来一声焦急的脚步,听来风风火火,倒是一辨便知是哪路神仙。

    “慕云若!”一声低喊传来,且见姜凤贞收回放在王永承腕子上拖着的手,匆匆上前当真如姐姐般望着云若,道:“你这孩子去哪了!你可知本宫回到若贞宫没见到你该有多着急,本宫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云若淡淡而答,清澈的眸子望向姜凤贞,那一闪而过的冷静,使得姜凤贞心突然就定住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云若,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云若轻笑一声,“姐姐,还不快走?”

    言罢,她先一步扬袖走了,落下姜凤贞一脸怔然,身子突然一抖,差点就瘫软在地。

    这这这……这慕云若好生熟悉,这幅让她百般想撕开的冰脸女人,这一张口就让她心总是刺痛的毒舌女人,这这这……

    慕云若,清醒了。

    姜凤贞脑中轰响一声,再也顾不得礼仪,竟是在宫里小跑起来,直直追着云若而去。

    “慕云若,你是不是好了?你好了你还叫我姐姐!”姜凤贞说道,见云若仅是挑了下带笑的眉眼,姜凤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接道,“你,你是想气死我是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什么都不说,憋死我了!”

    云若不语,脚上却突然一定,似是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人,那人似乎也在等她,安静的站在一侧。

    姜凤贞一见,紧忙收了步子,脸上霎时对了雀跃,道:“宁丞相,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然,话未说完,云若便倏而开口,道:“哥哥。”

    她止住步子,嘴上漾起微微弧度。

    而这一声“哥哥”,叫的姜凤贞顿时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慕云若不是已经清醒了吗,为甚还要如此称呼宁北凡?

    难道,她想对宫里的人隐瞒自己清醒的事吗?

    她停了一会儿,回头看去,却见云若径自走了两步来到宁北凡的面前,望着他那有些凝重的脸,她即刻猜出了一个大概,但是却没有直说,而是先安静下来等着宁北凡。

    半响,宁北凡苦涩的笑了一下,弯了身看向云若,“还是看见小云,可以让哥哥心情放松。”他疼爱的轻轻抚过她的长发,俊美的眸凝视着她的双眼,“今日难得清闲,可陪哥哥一会儿?”

    姜凤贞闻言倒是慌了,心里琢磨着慕云若可是后宫女子,他这般……

    可是思及此处,却也在心口染上淡淡的哀伤。

    慕云若已然不是普通的后宫女子,如今赵青莲回来了,或许后面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若是能有宁丞相为她撑腰,或许也会好上许多,况且慕云若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

    于是她长舒口气,也不做拦,弯身对宁北凡行了礼,然后便错身离去。

    不多时,便留下了云若与宁北凡二人,云若不动声色,半响,点了头,可是发间的那一闪而过的温暖,却让她预感到一种更为凉薄的结果。

    想来,夏侯靖是要为赵青莲彻查慕家了。

    心中冷不丁的还是有些痛楚,眉眼侧开,悄然掩饰了其中的心情。

    宁北凡又是轻轻抚过她的发,遂带着她向着宏轩阁走去。

    路上确实有人会说上几句,但是因为此时宫中几乎都知道慕云若是傻了,所以没人会往异处去想,仅是下意识的认为宁丞相悲天悯人,帮着照顾着这个疯女人。

    ——————————————————————————————

    宏轩阁,左丞处理公事之地,没有重兵把守,却显得宁谧,尤其是被宁北凡平日装点了些花草,显得倒像是一个林间小院,虽然如此作为,倒是真的被皇上点名说了几次。

    踏入门槛,云若许是回忆起上一次来到了这里。

    那时宁北凡强把她拉来,让她把夏侯靖带回景隆宫,虽然并没有过太长的时间,但是总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无法触及的梦一样。

    唯有一句梦呓,清晰,而且铭刻。

    朕,会将慕家……

    云若眸子轻动,收了视线看向宁北凡,且见宁北凡正拿出自己珍藏的一坛子酒,然后轻轻塞在云若手里,云若接过,沉甸甸的。

    “上好的女儿红,配倾城绝世的美人。”宁北凡笑开,却拿了个碗,推向云若面前。

    云若自觉为他倒上,酒水偶尔洒开,染湿了一片。

    而后宁北凡一个仰头,将酒喝了进去,再是第二碗,第三碗。

    直到酒坛已经下去大半,直到宁北凡的眼神却越累越沉的时候,他方才渐渐停住,对着云若道:“小云,哥哥要彻查慕家了,皇上也要十大老臣回来,许是要封后。彻查的结果,或会让赵氏不能登上大位,又或许会真的让慕家满门抄斩,反替赵氏做了阶梯平步青云,从此一览天下。也就是说,哥哥现在要去做的,是封后大事中,除了十位老臣外,最后的决策。”宁北凡说着,眼神渐渐有些哀痛,突然间他抬了眸,一把将云若揽入了怀中。

    云若身子一僵,压低眸子,却没有抵抗。

    她感觉的出来,此时的宁北凡与以往不同,有些醉意,也有些不想去抑制的痛苦。

    “小云,你或许听不明白吧,哥哥,很可能会代替皇上,亲手杀了你。”宁北凡的声音有些发颤,然后渐渐垂了眸,因着醉意,有些意识飘渺,而后就这样轻轻靠在她的身上,如梦呓般低喃,“活着……真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小云,你能明白吗……不……没有人能明白我,没有人……”

    渐渐的,他睡着了,身上的酒气散开一片。

    身子一沉,险些倒下,幸得云若伸手将他那瘫软的身子扶住。

    然此时云若的眼神,却有着一份特别的沉寂。

    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更为痛苦。

    “北凡,做你所做便好。”言罢,她微微落下了些轻柔,然后吃力的将宁北凡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将他挂在架子上的披风笼在他身上。

    退后两步,望着即使睡去,也无法安心的宁北凡,云若的心也时时泛着轻痛。

    凤印之争,终是要开始了,来不及怀旧,来不及慢慢在查点什么。

    云若转身跨出宏轩阁。

    然在脚尖落稳的一瞬,云若却好似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是一种藏在暗中的视线。

    漠然垂眸思衬着什么,然后悄然勾唇,直步向前走,像是故意用脚尖伴在了一块青石上,然后重重跌倒,弄得一身灰土,极其狼狈。

    云若倒吸口气,缓缓撑起身子,吸了下鼻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后无助的看向周围,再是一脸委屈的起身,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走,右手抚着一直在沁血的右膝盖,看起来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而这样的状态,知道身后冷枝似乎被什么人碰到有些响动后,云若方才渐渐收敛。

    轻轻瞥了一眼那一方,眸上染过一缕冰冷。

    果然,这么快就有所动作了。

    舌尖轻轻舐过唇瓣,唇角亦轻轻扯动一丝轻弧。

    先前的慕云若输在了仁义,输在了她在明,赵氏在暗。

    如今的慕云若,作为谋者,仁义算不上,大义凛然也不至于,因为天下最懂人心肮脏的,自也是擅长洞悉人性的谋者。

    所以,现在的她,不会用大仁大义来惩治赵青莲,而是始终奉行这一句话。

    你有多恶毒,我就会有多卑鄙。

    她沉默,忆起最后一眼看到的慕将军的遗体,忆起桌上慕云若被人下毒吐下的血,忆起或许会印在那个他身上的,最为残忍的事,她淡淡垂眸,启唇,冷冷闭了眼。

    既然你以狡诈,变脸得以将满朝控于手中,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看谁的狡诈,更胜一筹了。

    想罢,她低头看看自己膝盖上的伤,却并不在意,哪怕那伤口的痛楚,已经钻入了心口。

    而后她滑过眸看向方才躲了人的暗处,没有任何表情,仅是轻轻的眯了下眼。

    多疑之人,常常作茧自缚。

    对付这类人,等,或许效果更佳。

    而且,她有预感,绝不会等得太久。

    清眸垂下,第一次,划过了一缕绝对的冷光,仿佛这一次,是真的认真起来了。

    —————————————————————————————

    翎祥宫。

    赵青莲半卧在榻上,听着安成、姚福将慕云若疯癫后的事情都听入耳中,不过有两件事让她有些在意。

    其一,慕云若期间清醒过,而且还让众人大为震惊。

    其二,慕云若之后离了宫,此番回来不是疯了,而是傻了,傻得像个几岁的娃娃一样,什么都不懂,只会哭哭闹闹。

    眼睛微微眯住,白净的脸上渐渐显出了一种疑惑。

    以她认识的慕云若虽然有点脑子,但却不会藏事,很容易就被拆穿,如今慕云若疯了又傻,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她是了解慕云若的斤两的,若是不亲眼见见她,她是决然不会就此相信的。

    于是赵青莲向后扬了身子,撑着床榻,费力的站起身,几个踉跄,勉强颤巍巍的站好。

    安成紧忙跑到一旁拿了准备好的衣裳替赵青莲穿上,然后说道:“娘娘有何打算?”

    赵青莲沉默半响,径自用力拉好了衣襟,“本宫要设个局,把慕云若投进去,千金炼化,好好把她那层皮剥下来。也好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娘娘还是在提防着慕云若吗?慕家势力已经完了——”

    “蠢货。”赵青莲轻语,回眸间倏而用力掌掴了安成,安成这一下被打的懵了,即刻跪在地上求饶,姚福倒是有眼力见的先赶到前面来搀着赵青莲。

    “你们给本宫听好,皇后之位原本就该是本宫的,若非因为当年慕云若那贱人,也不会让本宫等这么久。如今正主都回了,朝中大臣很快就会联名上奏要重立皇后,以免中宫无后,久之不祥。皇上必然也是知道此事,当是会安排十位老臣赶回朝中,不久之后关于皇后的势力之争便要开始,离我朝大日已经不远,本宫必要先在皇宫立足,以成我大业。当年本宫在时,皇上与慕云若相识多年,却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也连女子都不看。若非本宫对皇上先下了我西陵的情毒,再哄着皇上以情蛊忠贞做借口,暗示了皇上这是情蛊,皇上这不近女色的铁石心肠,怕是根本不会对什么女子动心。然,皇上在本宫不在之际,竟能即使无视那蛊毒也要与慕云若相守,可见她在皇上心中举足轻重,虽然本宫倒也有些奇怪。皇上怎会吃起旧草,可如今也不是管着皇上喜好的时候。总之,这一次选后,绝对不能有失,尤其提防,慕云若。”

    说道最后,赵青莲狠狠将手打在桌案,发出了一声巨响,那倾城纯美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甚至连眼神都骤然变了一个样子,如鬼,如魔。

    一阵淡漠的轻笑之后,赵青莲渐渐收敛了神情,缓声而道:“能让皇上也为之青睐,必然对皇上也是一心倾慕。除非慕云若突然换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连情都能强迫自己割下的狠女人,否则,一定过不了这关。如今真疯也就罢了,若是她真是以装疯卖傻苟活于世,只要她露出丝毫蛛丝马迹,本宫便有借口将她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最后一字,赵青莲说的极狠,而这两句,安成与姚福也听了明白,于是一同跪在地上大喊:“娘娘英明,娘娘英明。”

    赵青莲渐渐勾了唇,心中盘算着什么。

    十大老臣归朝前,她可要好好与慕云若叙叙旧,权当是……当皇后之前,最后的一场大宴了。

    半响,她微微一笑,转眸间恢复了先前的轻沫,一笑生了涟漪,当真如不经世事的少女般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太监道:“安成,姚福,今日,太医会说,本宫身子不适,惊恐多日心绪不宁,要有人陪着方能入睡,明白吗?”

    赵青莲说着,颤颤巍巍的双手环胸,轻轻打着寒蝉,“好冷哦。”

    安成与姚福对视,即刻明白,迅速在地上跪了安,然后告退出了翎祥宫。

    关了门,一阵幽暗遮掩了房中景色。

    赵青莲长舒口气,扶着桌子站好,解了衣袍,转身对镜而看,然后用指尖若有若无的曼妙身躯上那丑陋不堪的伤痕上游走,最后落入唇瓣,轻咬。

    “慕闫杉,我赵青莲就算用不了这具身体了,也照样能把你和你的女儿松下黄泉。呵呵,很快,你们就能父女团圆了。”

    一阵癫狂之笑袭上,声声回荡在翎祥宫中。
156反客为主初次的对峙
    东卫皇宫的夜,依旧透着一股冷清凉薄,自从赵青莲回来之后,其寒更甚。

    若贞宫,今日一点也不宁静。

    果然是如云若先前所料,翎祥宫的人,才不过几个时辰,便已备好了“桌席”,等待着她前去“品尝”骟。

    下午回了此处却一言不发的云若,此时正静默的站在正房门口,抬眸看着一个看起来笑眯眯的太监,其人身上衣着倒是鲜亮,不像是阶位较低的太监,也是个管事。

    这是晚膳后,迎来的不速之客,不期而至。而赵青莲如此焦躁与着急,反倒是让云若看出了在赵青莲心里,对慕云若究竟有几分惧意铪。

    “你,再说一遍?”姜凤贞此时可是有些坐不住了,方才她是听错了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姚福微微一笑,堆起那双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道:“哎哟,主子让奴才说多少次都行。我们主子说了,今儿个一定要善待若贞宫的各位主子,尤其是未曾蒙面的贞娘娘。”

    姚福微微一笑,略显了谄媚。

    姜凤贞嗤之以鼻,白了他一眼,实在不喜他的这幅嘴脸。

    姚福看得出来,但好像姜凤贞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遂再是一笑,重复了方才的话,“莲贵妃说,许久未曾见到慕娘娘,想请慕娘娘移驾翎祥宫。”

    果然是赵青莲要找慕云若去赴会,姜凤贞心中一紧,急忙看向了云若,不由的凝重了许多。

    她虽不曾经历赵青莲与慕云若当年的双凤之争,也不了解慕云若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可是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后宫女子,自是了解这后宫女人的见面,大多都是鸿门之宴。只是近来因为西陵的事朝堂紊乱,就连自家爹爹都忙得不可开交,赵青莲这女人,为甚突然选这时候想起慕云若来了,又不会选后。

    千想万想,总归只是她的想罢了,慕云若却始终缄默,半响,突然与姚福一样堆了一丝灿烂的笑,淡淡说道:“想见云若,是云若的荣幸。”

    这一抹笑,纯美到没有一丝杂念,姜凤贞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差点被这“佛光普照”的慈祥之光融化成汤儿。

    姚福也是一愣,假笑的脸竟也僵在了那里,忽而恍神,说道:“啊,既然慕娘娘应了,奴才这便去回主子了。”

    他恭敬的弯身行礼,默默退出了房间,走前忍不住还是有些出神。宫里行走这么多年,这种笑容是第一次见,感觉,真假不辨,既会不安,觉得有种莫名的冷意,却又无从挑起,感觉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究竟是……

    姚福想不通,只能是原路返回禀告赵青莲,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若贞宫。

    王永承即刻贼眉鼠眼的敲敲房间门,对暗号般压低声音道:“娘娘,那个笑脸的走了。”说着,还不忘左右张望。

    门即刻又被拉开,一掌就把王永承推到了墙边。且见姜凤贞撸了袖子很不愉快的说:“你说你,自家地方还像个做贼的。”

    王永承一哆嗦,紧忙站好。

    发泄了一通,姜凤贞这才回头看向似在写着什么的慕云若,不仅是一头雾水,而且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哼声就上了前,狠狠说道:“慕云若,你究竟是偷偷摸摸干了什么,怎么上来就惹了莲妃了,她是怎么盯上你的,你这又是做了什么气人的事了?”

    云若闻言,轻轻用指尖点了唇瓣,“嘘。”

    她说着,莞尔一笑,将手中一张字条塞在了一头雾水而且就快要怒发冲冠的姜凤贞手里,道:“麻烦你了。”

    姜凤贞一愣,蓦然失笑,“慕云若,你又使唤我,而且还不告诉我为了什么!”

    云若勾了浅唇,环胸靠向身后的椅子,看向窗外的宫中夜景,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

    清眸愈发深邃,似是即将迎来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局,已经开始了。

    ————————————————————————

    当云若踏入翎祥宫的时候,周围气氛是一片喧闹的,看来很是喜庆。

    眸子轻轻扫过周围,唇角顿是一动。

    外面功夫倒是坐齐了,里面却是一片阴沉死寂,如此表里不一,倒是赵青莲的风范。

    她凝了下神,迈步进入,而后便有姚福那张笑眯眯的假脸迎上,往里走,又看到了冷面的安成。

    如此两个下仆,将赵青莲的心境倒是都映了出来。

    今日,是姚福来若贞宫请她,代表暂且按兵不动,试探着,若是哪天这个叫安成的来请了她,想必就是赵青莲耐不住,想出杀手的时候了。

    至少今日,赵青莲还不敢要她性命,就看接下来,她要如何应对。

    走过重重回廊,云若终于赶到了翎祥宫内设的宴厅,里面灯火辉煌,却几乎见不到任何一个宫婢,便是连菜肴也是安成及姚福亲自端上,想来是接下来的说话,赵青莲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此时赵青莲尚未出来,云若索性径自坐在凳子上,不卑不亢的等着,安成和姚福也不与她搭话,纷纷站于两侧服侍着,看着。

    半响,一个宫女前来,在姚福耳边说了什么,姚福点头,然后挂笑的看向云若道:“慕娘娘,我家娘娘身体不适,怕脸色苍白吓着娘娘,是故多用了些时候打扮,而且还得喝下太医院的药才能赶来。娘娘说,还请慕娘娘先吃着,莫要饿了肚子。”

    若是在平常百姓家里,这句话当是极为常见的寒暄,但是在宫里……

    云若轻轻抿唇,视线扫过桌上的几道菜,忽而动了下唇。

    “确实是有些饿了。不然……我还是再等等吧。”云若抬头,惋惜说道,眼睛时不时的会瞟向那桌上的菜肴,可一张脸上,仅是耐不住,半响,又问,“不知,青莲姐还要多久?”

    “哎呦,这可说不准了。”姚福为难说道,“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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