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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上)-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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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三次机会已过?”他冲到我面前,手指点上我的鼻子,“上次我没杀你的意思,根本不算一次。”
    “但是上次如果没有我,你就被‘杀手堂’扛回去了,一样是历练失败。”我一句话,让他嘴巴一瘪,气嘟嘟的。
    他的手伸到我面前,“你把堂主令牌还给我,我们之间就算了结了。”
    “堂主令牌?”我一怔,如果我没记错,那枚令牌不是由‘杀手堂’收回去了吗?“上次你们‘杀手堂’出重金,从我手上买回去了。”
    “你胡说!!!”他暴跳起来,一拳头朝我就打了过来,“‘杀手堂’的令牌在我十六岁成年的时候娘就交给我贴身保管,全‘杀手堂’上下除了我娘根本无人知晓,‘杀手堂’规矩,堂主令藏处是最大的秘密,娘怎么可能大张旗鼓收回堂主令?”
    我一愣,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
    他身体摇摇晃晃,用力的眨眨眼睛,又伸着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舌头有点大,“你,你,你给我下药!”
    下药?
    这两个字刚入脑海,面前的人身体一软,扑向我的怀抱,我伸出手,他落入我的臂弯,轻微的鼾声响了起来。
    这小子不是醉了吧?
    我呆呆的望着怀里呼呼大睡的人,他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乖的像一只小猫。
    现在我该怎么办?
    丢在这?
    带走?
    抽抽鼻子,我皱起眉头。
    他几个月没洗澡了,好臭!


第二百五十章  善后
    我站在门口,从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走到左边,不时停下来伸脖子看看里面,焦躁不安。
    身边的人进进出出房间,每一次门开,我就顺着门缝看一眼,然后被人死死的拉住,“你不能进去。”
    沄逸端着水盆经过我面前,停下脚步,微笑中带着安慰,“就快了,就快了,不要急么。”
    我狠狠的挥开额头上的汗,青筋暴出,咬牙切齿,“我能不急么!”
    沄逸失笑,“楚烨你放松些么,去旁边喝杯茶,休息一会。”
    “休息?”我眯起眼睛,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杀意,“你以为我可能翘着脚休息吗?在你们忙成这样的时候!”
    “没关系的,小事么。”沄逸清雅一笑,“这些事就让男人来吧,你是女人还是去一旁休息吧。”
    “休息个屁啊。”我烦躁的再次瞪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人都烦死了。”
    斜斜的伸过来一只手,把我拽了过去,身体从背后贴上我,一杯红色的酒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扑了过来,还有夜慵懒的声音,“喝杯酒,不急,不急。”
    就着夜的手,我一口饮尽杯中酒,没好气的回答,“我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小鬼,我想打人。”
    昨天,我无奈之下把这个酒醉昏过去的小家伙给抱回了客栈,谁知道刚丢上床,他就开始翻江倒海的吐,吃的多吐的也多,防备不及的我被喷了一头一脸,洗了足足一个时辰我都觉得自己头发和身上还有股馊馊的臭味。
    我花银子请人来把他刷干净了,结果刚扒光了,他开始发酒疯,人家一个个被他打的抱头鼠窜,人没洗干净我还搭上银子给人赔罪。
    他足足闹腾了一个晚上,又是唱又是跳,傻笑疯乐,一会哭着喊娘,一会叫着爹,最后还是幽飏直接进房门点住他,才终于把他给丢进了浴桶里,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他就开始叫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对上了他们的胃口,几个男人居然都好说话的很,让他边洗边吃。
    气死我了,我高贵的月栖,清冷的沄逸,娇俏的镜池,还有恬淡的幽飏,居然个个围着他转,伸手替他洗澡擦身背,让他蹲在那啃东西。
    “要不我进去?”夜凑在我的耳朵边,对着我的耳孔只吹气,弄的我直缩脖子。
    我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让你先进去的,他们爱心过剩,要是你,我相信一定是点了穴道丢进桶里,拿个马桶刷用力擦两下,保证这个家伙老老实实的自己洗,半点不闹事。”
    “不会!”夜弹弹指甲,“我会一脚踹进桶子里,泡到他哭爹喊娘求我放他出来,动手这么累人的事,我不会干。”
    我呵呵笑着,胳膊捅了下他,“还是夜深得我心,死妖孽。”
    他搂着我,两个人松散的靠在椅子上,夜抓着我的手指,指甲在我掌心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这个家伙说不定是个小麻烦,我发现日有吸引麻烦人物的体质。”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麻烦也要惹,‘杀手堂’如此隐蔽,就连‘千机堂’都查不到老窝所在,只能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烦人,搞的人家以为我小爷生娃娃我在外面急的满头汗。”
    “夜。”我一按他的肩头,满脸正色,“我有事问你。”
    “问。”他懒懒的凑上我的颈项,轻嗅着,“不骚啊,怎么惹那么多人围着你转?”
    “去你的。”我推推他的肩膀,“这个小子说,‘杀手堂’的堂主令是由堂主决定藏在哪,可能是人身上也可能是某个地方,除了口口相传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而他满十六岁的时候,‘杀手堂’堂主决定将堂主令藏在他的身上,因为绝不会有人想到如此贵重的东西会在这么迷糊的家伙身上,接着他就接到了历练任务,要么杀我,要么逃避‘杀手堂’追踪五年,就这么巧东西被我摸来了。”
    “你的意思是,‘杀手堂’不可能知道令牌遗失对不对?”夜的手一停,声音变的凝重。
    “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你去偷令牌,你不觉得那事有些蹊跷吗?他不可能回‘杀手堂’,所以遗失令牌的事‘杀手堂’一定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恳请日夜双侠去偷,但是令牌是由堂主交给他的,又何必偷回来?”
    “这个……”夜哼哼的笑着,“只能问里面那个人了。”
    不对,以我对夜的了解,他会这样笑,背后一定有什么。
    我手一捏,掐上他的腰身,“说,你个家伙私下隐瞒了我什么?”
    “没有,没有。”他笑着,声音里没有半点正经,想要躲开我的爪子。
    索性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把他压的实实的,“我不信,你一定瞒了我什么,老实交代。”
    “就是人家开价不是万两黄金,是十万两。”他被我压在身下,笑声不断的传了出来。
    “你个雁过拔毛的家伙,十万两骗我万两,老娘拔了你的皮!”揪扯着衣衫的手就往里面探,夜吃吃的笑着,魅惑无比。
    “吱呀……”门终于打开了,我和夜也停止了笑闹。
    回头望去,幽飏和沄逸的衣袍下摆还沾着水渍,两人一边摇头一边走了出来,幽飏对着我一声苦笑,“幸不辱命。”
    “那家伙吃饱了,也洗干净了?”我看着一身水渍的他们,心疼中更加烦躁那个讨人厌的小东西。
    镜池端着木盆,上面是杯盘一堆,骨头如山,瘪瘪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洗干净了,但是吃饱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见识过那叶若宸惊人的啃咬能力,我绝对相信镜池的话,只是伸了伸头往屋子里瞧,“人呢?”
    看到的只是月栖的身影,还有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惊叹,“在啃酱猪蹄。”
    “啃他个头啊,天蓬转世吗?”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我抬腿冲了进去,“叶若宸,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折腾够了吗?”
    纤细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一身鹅黄淡淡,仿佛花尖上最娇嫩的一点蕊心,发丝犹带水汽,滴落点点晶莹,小小的水滴沾湿了他的背,他也懒得撩动一下,一个劲的埋头在桌前。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了下头,双颊鼓鼓,两只杏仁眼猫儿般的霍霍亮亮,随后淡定的转回头,咔嚓咔嚓两声后,骨头落在桌上,他人也转了过来,含糊的声音飘着肉香,“上官楚烨,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我带他来?不是他死扒拉着我睡的跟猪一样,我会带他来?
    算了,我不想和他扯那么多,往他面前一坐,“叶若宸,我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我都要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没有表示很明显的抗拒,油腻腻的手指抓起一块酱猪蹄继续啃着,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
    “‘杀手堂’现在已经引起了全武林的公愤,武林盟主下达了追杀令,要铲除‘杀手堂’,这些本与我无关,只是前后联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我希望你能带我见见你的母亲,面谈一些事情。”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在历练中,如果回去,就代表我输了,一辈子就没有资格继承堂主的位置了。”
    “‘杀手堂’被灭,你上哪当堂主?你娘要是死了,你这个儿子都不回去吗?”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他脸色一紧,咬了咬唇,丢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猪蹄,声音小小的,“给,给我的历练任务上就有说明,即使娘死了,我也不能回去,身为杀手不能随便因感情而做出错误的决断。”
    “那如果‘杀手堂’被他人控制呢?”伴随而来的是夜的声音,一张信纸飘飘的落在叶若宸的面前,“这是当初‘杀手堂’委托‘日夜双侠’偷回令牌的委托书,我只当是因为‘杀手堂’重金赎回被你弄丢的令牌,现在说起来,倒是很怪异,你自己看看吧。”
    叶若宸油油的手抓着纸条,眼中写满了不信,夜悠闲的坐在我身边,顺势一歪,挂在我的肩头,“我的分析是,你的母亲确实将堂主令给了你,也希望你继承这个位置,只是‘杀手堂’中出了异变,不知道是牵制作用还是什么其他的,让这个人不敢对你下手,只好想出个什么理由放逐你出来,却不知道真正的令牌正在你身上,当这个人在‘杀手堂’找不到令牌的时候,只好委托我寻找和偷取令牌,偏偏那么巧,这个令牌被日拿来了,又被我转交给了‘杀手堂’,于是才有了之后的兴风作浪,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杀手堂’对你,已经不是普通的追赶历练那么简单,而是下狠手杀人了吧,只有你还傻傻的以为那是历练,至于你的母亲,只怕凶多吉少。”
    小家伙彻底呆住了,木然的盯着手中的纸条,先是慢慢凝聚起了水雾氤氲,眨眼间倾盆大雨落下。
    那一晚,我的耳边都是天雷阵阵,刺耳的哭声让我心惊胆战,闭上眼,全是一张红色的大嘴巴里不断抖动的小舌头,当然还有牙缝里残余的肉屑。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迷糊蛋逢巨变
    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吓死了多少树上的小鸟,地上的爬虫,客栈老板亲自上门表达她的歉意,某种魔音已经让她所有的客人连夜搬离,一个铜板都没赚到,在我用钱表达了自己包下她所有店铺后才暂时罢休。
    但是两个时辰之后,老板再次上门,连带我给的赏钱和店面钱一起给了我,意思是,她还想要命继续经营以后的三十年,前面的住宿钱她不要了,只求我们赶紧走人。
    于是,我只好再一次请店老板出去借宿,承诺三倍加付店钱才免于了我们一大伙人被半夜扫地出 门的悲惨。
    这叶若宸,他根本不需要练什么绝世武功高深技法盖世剑招,那哭声,什么佛门狮子吼,魔音穿脑难及万一。
    第二天的清晨,当我被骚扰了一夜,耳朵还在嗡嗡叫的时候,那凄惨的嚎声终于停住了,我被刺激到嗓子口的心脏也总算慢慢的平复,回归我的胸膛。
    睡是睡不着了,脑门上的青筋还突突的跳着,我头枕着手臂假寐,考虑着是起床去安慰昨天和我一样悲惨的亲爱人们,还是躲出去喝碗热豆浆。
    如果不是因为夜的猜测让我无可辩驳,体谅着他可能失去了母亲的痛苦,我早就跳起来,袜子也好,肚兜也好,亵裤也好,鞋子也好,只要能堵上他的嘴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塞进去。
    长长吐出一口气,世界清净了,吃的多,力量也足,一个晚上也嚎累了吧。
    “哐当!”我的门被重重的踹开。
    闭目养神的我连抬一抬眼皮都懒得做,心头默默的猜测来者是谁。
    沄逸,幽飏,月栖,他们都会礼貌的敲门。
    镜池也会踹门,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充满力量,耍耍性子而已。
    至于夜,他压根不敲门,直接从窗子外飘进来,反正没什么锁能挡住他。
    柳梦枫么,只有我找他,他不会找我。
    那么来者是……
    “叶少爷,不知道女子衣衫不整正在睡觉的时候,是不应该不经同意进入人家房里的吗?这叫男女授受不亲。”我的手腕抚上额角,更疼了。
    “如果我娘真的被奸人害了,要多少钱才能请得动‘日夜双侠’帮我报仇?”他冲到我的闲边,声音嘶哑。
    我懒懒的抬起手腕,晃了晃,“我是侠盗,只偷东西,杀手的行当是你们干的。”
    他吸吸鼻子,“别骗我,我知道你们也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是娘告诉我的。”
    我撑着床板坐起,靠着床头,眼皮直打架,“就算我干,你给的起价钱吗?如果给的起,请把你昨天到今天吃的牛肉三斤,烧鸡两只,酱猪蹄八个,包子一笼,炒面五盘,还有那些被你吓跑的客人的店钱先结了。”
    他久久没说话,只能感觉到两道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终于忍不住的抬了抬眼皮,“你能先出去吗?我起身。”
    这一看不要紧,我惊的差点又咧回了床上。
    不是我心脏不够强壮,而是他此刻的样子,太,太,太诡异了。
    请原谅我无法用成熟的水蜜桃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睛,因为在我看来,这活脱脱就是两颗烂桃子,高高的肿胀,晶莹的皮肤薄的只要捅一下,估计可能会挤出更多的水汁,眼皮红红的,极似擦多了眼泪被布磨伤的,这样子,和当年‘云梦’皇宫水池里宝贝的水泡金鱼有什么差别?
    “只要你答应替我娘报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比我性命更重要更宝贝的的都能给你!”他坚定的说着,小拳头紧了紧。
    比性命更重要的?
    我记得他说过,‘杀手堂’的秘密,就是死也不能说,那么他的意思就是现在都可以告诉我咯?
    竟然,情不自禁的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这两颗恐怖的烂桃子,“你只要……”
    “给你,都给你!”他疯狂的扯着衣服,在我脑子还未及清醒的片刻,少年纤细的身段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肌肤紧绷有弹性,站在阳光洒落的床头,竟然晕开了一圈细腻的金色,他的身体纤细修长,每一寸都展示着一个美丽少年的无暇。
    他有些激动,有些紧张,这让他看起来身体甚至有些颤抖,轻轻的哆嗦更激荡起身为女人的我内心深处的蹂躏的快意。
    鹅黄色的衣服堆在他的脚边,早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里射出坚定光芒,“我把自己给你,只要你们肯为我娘报仇。”
    被他的行为惊的有些无语,一夜的未眠更让我的思绪有些缓慢,竟然忘记了叫他穿上衣服。
    记忆中的他,迷糊,神经兮兮,明显被保护过度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娃娃,会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大言不惭的闯荡江湖,怀揣着一堆灵药圣品就敢说自己天下无敌。
    似乎,我有些错了。
    他流落江湖也有两三载了吧,在被‘杀手堂’如此宠大的组织围追堵截下还能如小草一般坚韧的存活,甚至还报着要杀我的坚定信念从未改变,不得不说,多少武林高手也没有他这般的执着。
    他一直不肯接受我的施舍,虽然有些可笑,却也能看到这些年挣扎的艰难,身上的棱角还没磨平,眼神中还有如小兽般的倔强,还有野性。
    “大清早的,不要吓人。”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如此的淡定,“我没说要这个。”
    “可是……”他抿了抿嘴唇,“我比性命更重要的就只有这个了。”
    头,一阵阵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加血液冲脑。
    “我只想去‘杀手堂’,到底令堂在不在世,找到才能有结果。”我和夜,多少也要为今日的事情负上责任,如果没有当初轻易的将令牌转交,可能也不会有幽飏后来的灭门之祸。
    他轻啊了下,不自觉的后退,却忘记了堆积在自己脚下的衣服,硬生生的向后仰倒。
    只见他纤长的手臂一伸,腰肢弯下,优美的弧度中,长腿一踢,人已经翻了个漂亮的姿势站定。
    我惊叹了,不自觉的别开了脸,却难忘记刚才瞬间的景象。
    这一手不值得赞叹,那是练武人的基本功,赞叹的是少年极致的柔韧和弹性,那双腿有力的踢动瞬间,定在脑中。
    他人站定,我手掌一挥,鹅黄色的衣衫兜头罩了上去,“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迷糊,如果我先骗了你的身子,再回到‘杀手堂’发现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或者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你岂不是白损失了?难道你想告诉我,现在只是验货?”
    脸一白,他七手八脚的穿着衣服,“我,我,我只想到这个比性命珍贵。”
    “难道你‘杀手堂’的老窝就不比性命珍贵了?”我没好气的白眼一枚奉送,“信我,就带我回‘杀手堂’,我只想偷偷潜进去看看,要杀人我只需武林通缉不会自己动手,我目前只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的手,颤颤的把初始夜给他的信笺送了回来,“这个火漆和印鉴,是我娘的,但是字迹,不是。”
    所以,他才如此肯定我和夜的推测。
    所以,才有了昨夜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
    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刺激人血脉倒流的一幕。
    “那你认识这个字迹吗?”我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微一点头,“认得,是副堂主的字迹,一般堂中下达指令,都是由副堂主安排任务,她的字我看的很多,不会错。”
    我跳下床,扯过床头的衣衫胡乱的披上身,“那么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八十里。”他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让我全身一震。
    这么近?‘杀手堂’的总坛居然与我这么近,而这个迷糊蛋,居然就在自己的家门口明抢暗偷的混日子?
    “你真够大胆子的。”我喃喃自语。
    他咧嘴一笑,“娘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想过,要把‘杀手堂’的总坛搬到京师去,天子脚下,谁会猜到?”
    我该笑他天真还是觉得他够大胆?
    不过如此近的距离,他昨天居然没有失控到一个人跑回去,而是选择找我,看来还不算笨的没有救。孺子可教。
    “那今天晚上去你有没有问题?”望望他,我心头的火焰开始簌簌的燃烧起来,等了这么久,也是该有个了结了。
    “没有!”他咬了咬唇,“但是,我只能带你一个人去。”
    “没问题。”我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无论探查到什么消息,都不许激动,不许出声,不许哭,不许惊动任何人。”
    他重重的点头,“我知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幕后黑手现身
    今天的夜晚,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空旷的荒野中偶尔闪出几点磷火,绿惨惨的,除了衣袂在风中扬起的声音,就只剩下猫头鹰恐怖的啼叫远远传出。
    叶若宸在前面带路,我边四下看着,一边在他身边不疾不徐的驰着,眼见着房舍越来越多,又是一个镇子在望,我开始狐疑。
    “你家在这里?”
    “是啊。”他点头,“‘杀手堂’那么多人,放在山里很容易引人注意,在小镇上人家只会认为是个富贵人家而已。”
    夜晚的小镇,平静安宁,只有偶尔的一两声狗叫,他的脚步渐缓,停留在一栋深宅大院前,“这房子就是。”
    普通的深宅大院,顶多也就算是个普通的人丁旺门,青深色的墙砖早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可见在这里的日子不短了。
    他拽了下我的袖子,低低的说着,“我们从这里进去。”
    “前门?”我有点意外,“夜探不是该从后门进的吗?”
    叶若宸很轻的摇了下头,“这里很多街坊邻居什么的,人口多也要吃饭,所以从前面采买或者邻里经过,不可能在这里布下机关,而会选择后门的,不是偷盗的就是夜探的,后门才布满了机关。”
    他率先跳上了墙头,我跟在他身后,飘飘的落了地。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一落地就感觉空气都比外面冷上几分,渗到骨子里的阴森感。
    没有人气,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想也是,‘杀手堂’的人,透出来的只有嗜血的气息,还能指望在这深宅大院里感受到人味?
    我传音给叶若宸,“是去你娘的房间,还是去副堂主的房间?”
    “这里平日里没有‘杀手堂’的属下,只有在分配任务的时候才会发出传令,由指定的人过来领任务,我想先见见张四情,问清楚到底‘杀手堂’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发出重金悬赏堂主令的信笺。”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含着愤愤的恨意。
    我没有理由反对,我也和他一样,想要知道‘杀手堂’所有的追杀令是不是都是由这个人下达的,她下这样的令,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图谋什么?
    站在院子的阴暗角落里,我看到他的目光极其眷恋的看了一眼东边的院落,咬住了自己的唇,脚尖一点,窜向了西边。
    远远的就能看到,房间里烛光明灭着,应该是有人在。
    隔着十来丈远,他停住了,“我的武功只怕靠近就会被发现,不如你去吧,点住了她慢慢盘问。”
    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我一点头,如羽毛般的飘起,轻轻的落在屋脊上。
    不过才落下,我就失望了,房间里没有感觉到有人,我眉头一皱,古怪的感觉飘上心头,没有人为什么点灯?那点灯的人呢?
    小心的光开窗,身体落在屋子里。
    屋子整洁干净,瞄了眼床榻,床单上还有人坐过的皱褶未来得及扯平,触手摸上去还有温温的热度,桌子上的一碗汤药还冒着袅袅的烟,显然就在我们进大门的时候,这个人还在屋子里,那么现在呢?
    出恭?巡视?
    我的目光停留在那碗汤药上。
    练武人,极少有煎药服用的时候,因为汤药见效太慢,又麻烦,远不及药丸药粉来的迅速方便。
    若是普通小病,根本不需要汤药。
    不管如何,这个东西都给了我极大的方便……
    手指在怀里搜刮着,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靠近碗沿。
    常在江湖走,岂能不准备些毒药迷药防身?更何况是柳梦枫的独家配制,想我还是以保命为理由,才骗他给我做了这些。以毒制敌,我不信那个张四情不说出实情。
    就在我手中的药粉要倒进去的时候,苦苦的药味传了过来,我鼻子动了动,手停了下来。
    这药味不对!
    虽然浓郁的苦味掩盖了一切,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药味中有隐约的腥气。
    会有这样的腥气,通常都是毒物身上散发出来的,如果拿来入药,必定是用来克制某种毒气的。
    如果这个药是张四情自己喝的,那么她身上一定有什么毒。
    难道有人想到了和我一样的步骤,只是下手比我快?
    手指碰了碰药碗的外壁,温热着,这张四情可能与我们只是前后脚之差,我们前院进来,她后院出去。
    既然灯都是亮着的,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看桌子上洒出来的几滴药渍,她应该是刚刚端起药准备喝,就因为什么事急急的走了。
    正思量间,夜空中传来两声衣袂飘动的声音,一道重,一道轻,轻的那个,若不是我小心翼翼的将内息张开到了最大,只怕也就忽略过去了——好厉害的身法。
    我毫不迟疑,身体一弯,窜进了床下,屏息凝神。
    就在同时,门被推开,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敬畏的声音,“主上,里面请,里同请。”
    主上?
    难道这张四情背后还有人操控?
    一声冷哼,声音沙哑沉闷,似乎还有东西捂着口鼻,让说话听起来都不太清晰,竟然一时无法判断是男是女,“张四情,你胆子倒不小,竟然还妄图解我下的毒?”
    扑通,人体落地的声音,还有女子惊慌的解释,“不敢,属下绝对不敢,只是,只是主上您来晚了一日,这毒让我全身麻痒,我,我只好想先弄点蝎子毒想以毒攻毒缓解一下。”
    那主上冷笑几声,“幸好你没喝,不然你死的更难看,我下的毒岂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解的?”
    凡夫俗子?
    会这样用字的人,难道是神族中的?
    身在床下,我只能看到黑色的劲装和薄底快靴,普通的没有半点线索可查,看到不到,我也只能干急。
    “我有事,来的晚了些,现在我要你去查两个人,一个是叫任绮罗的银发女子,眉中有两道柳叶形的印记。”那主上的声音极力的含糊,我听的很是困难,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一怔!
    任绮罗,这个人要查任绮罗?
    “和那个上官楚烨一样啊!”张四情忍不住的惊讶出声。
    主上一声冷哼,她立即噤声不言。
    “还有一个是名白衣裳蒙面人,武功奇高,如果江湖中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立即传信禀报于我。”
    张四情颤颤的开口,“可是,可是上官楚烨已经发出了武林通缉令,全江湖追踪我‘杀手堂’的下落,您看,是不是要暂缓缓?”
  “杀手堂’怎么出了你这么怕死的人?”主上嘿嘿的笑声中含了几分杀意,“我让你抓幽飏身边的那少年,你抓了两年都没抓到;让你抓上官楚烨身边的人,你会武功的抓不到,不会武功的也抓不到,一个临月栖居然出动数十杀手,还把‘千机堂’招惹来了,要你何用?”
  “主上赎罪!”张四情急急的叫着,“那幽飏太滑头,经常两三个月一点行踪也查不到,而您说了那少年断然不能死,自然下手起来有些束手束脚;至于那临月栖,您不曾给任何提示,我派入深入‘云梦’打探,才勉强知道他是银发,‘云悠寺’中僧侣众多,我们一个个的拿掉僧帽看,才看了三五个就发现,和尚都是没头发的,确实不好找,这么耽误一下,就被‘千机堂’赶来了。”
  她还待往下说,主上不耐的低吼,“好了,我怎么会知道临月栖的长相如何?我叫你暗中抓人,为什么在‘蓝清山’耽误那么久,如果不是你在‘蓝清山’被上官楚烨发现行踪需要隐藏行迹数日,又怎么会赶不及去‘云悠寺’?”
  “那,那是因为我发现了叶若宸的行踪。”张四情叫出了声,“虽然叶林书已经死了,令牌我们也到手了,但是他的存在总是一个祸害,上次不得已和叶林书交换,让他以历练之名放逐出去,但是万一他回来说了什么,杀手堂’难免动摇,毕竟他是少爷,我也是想抓他回来,让他在属下面前露个脸再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就不会再有人怀疑了,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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