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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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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冢宰闻言暗诧,看来那汉王不是来此寻花问柳,而是来密谋商事啊,可他约的是何人?谋的是何事?又为何非要在这烟花之地来掩人耳目?
  可若此时跟去,了解了不该了解的秘密,不但那平乱之事求不得汉王帮忙,还难保要将那瘟神激得杀人灭口,思度至此,便是佯笑得一派恬淡的道“梅婆还是先去通传一声,再来回话吧!万一汉王此时已是春宵帐暖,本公子闯进去岂不是自伤眼目?”
  
  梅婆却暗是一惊,难道这不是与汉王约好的人?可毕竟见多识广,忙是自扇了一耳光,为公子斟了杯酒,赔笑道“老奴莽撞了,还是公子思虑周全啊!老奴这便先去传话!”……
  
  梅婆扭动腰肢退了出去,可掩门那刹,冢宰悄瞥见那老婆子眼角眉梢飘过自己脸庞,可早已无半点浮动的春情,只剩下审视的度意。看来这绮香楼不单可沐风月云雨,还可赏刀光剑影啊,这趟可真是没有白来,大大的长了见识啊。
  侧目睨了眼也陷沉思的秦将军,拍拍他肩,故作语重心长的道“所以说,真男人就该来此多逛一逛嘛!”……
  秦将军长指将手畔那白瓷酒盏翻转一扣,道“有理!”,思度着应想法在这销金窝里埋插几个可信的眼线才好,而睨小姐刚那潇洒的作为,不得不叹小姐扮起风流公子倒真是无师自通,入木三分,令他这真男人都几分汗颜……
  ……
  
  半盏茶的功夫,便见那梅婆去而复返,不但换了一身难蔽胸芒的薄衣,那脂粉老脸上更又是一派浪荡四溢的春情,“汉王有请,但只请公子一人啊!”
  
  冢宰想既是来求那瘟神,便也不好逆他的意,以目光示意秦芜雨悄悄跟来,便是独自随了那梅婆前往,穿过一截花廊,到了二楼最西侧一间悬挂着“流珠”的雅房,那“流珠”想来是某个头牌的花名,名倒是清雅,就是不知姿容如何……
  正在思度,却闻那雅房中传来那汉王的大笑与女子的娇声,冢宰不由拢了秀拳,这样畅快欢娱的大笑她并不陌生,曾在汉王寝房外听到过无数次,便是佯作镇定的对梅婆道“汉王既已帐暖,本公子便待他帐凉了再来!”
  
  “可汉王正是要请公子同乐!”,梅婆花枝乱颤的娇笑着便是将冢宰一下推进了房门……
  但见红绡软榻之上,汉王赤袒的压拥着一衣衫尽解的娇娥,而那双大手正肆无忌惮的辗转过那丰盈起伏的曲线,惹来一阵娇急的喘息……
  
  冢宰忙回过头去,生硬道“打扰汉王了!”,便是朝房外急步跨去,这样的画面,嫁去汉王府那一年见过无数回,只是那时他身边拥的是那些后院的姬妾,自己虽屡屡悲伤得无法喘气,却仍是不知廉耻的屡屡讨好,就如只不知死活的扑火飞娥,为了那份炫烂不实的光亮而不惜烈焰焚身,化为灰烬……
  
  心仍是忍不得的一阵抽痛,正要推门而出,却闻汉王哂笑之声飘散身后,“冢宰难道不是真男人?这般见不得场面!”
  这话听得冢宰心下惊颤,想起那日午间在官衙后堂醒来时见那汉王神色确实有怪异之处,莫非这瘟神已对自己男儿身份有所怀疑而故意试探,这该如何是好……
  
  冢宰暗暗深吸口气,捏着袖角缓缓转身,却是肆无忌惮的直直看向那汉王上身袒荡的大好风光,唔,肩宽背阔,胸膛紧实,肌肉流畅,好一幕令人垂涎的雄壮之姿啊。
  冢宰便是捶了捶胸,水波潋滟的双眸满是幽怨的道“汉王如此雄壮,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啊!可本公子体弱单薄,着实自惭形秽得很,才不敢来见这等场面!”
  
  汉王一愣,辗转那娇娥的大手都不觉停驻。这冢宰如此悲伤落寞,莫非是见自己拥着别的女人而黯然伤神,而那样水光荡漾的幽怨眼神竟是像极了那“淫l妇”,以前在汉王府,自己每每在那“淫l妇”面前宠幸姬妾刻意羞辱,那“淫l妇”便是这等明明悲伤却是强遏泪水的可怜模样…… 
  而忽然又想起那“淫l妇”,汉王顿感一阵异样的邪风吹得自己心烦意乱,便是对候在门外的梅婆大喝道“去叫几个最会伺候的,让这位公子好好见见世面,做一回男人!”……
  
  那梅婆闻令,忙娇扯嗓子唤来几名薄纱轻透的丰润姑娘,一入房门便是七嘴八舌的娇唤着公子郎君心肝宝贝儿,齐齐将那形同虚设的薄纱一褪便是袒胸露背的朝冢宰大人扑将了过来……
  
  冢宰被这番豪放的春色骇得连连后退,趔跄不断,而本要跟来的秦将军却也早被几个姑娘围住脱不得身,并不知房内的冢宰也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冢宰只得哀叹着不是真男人果不能入此地狱之门啊,情急之下便是悲戚的扯出一声哀嚎,“汉王难道不明白本公子一片真心么?”
  
  “啊?!”,此言一出,众女呆立,再瞥汉王竟也是身形木然,脸色僵硬……
  汉王知这冢宰对自己有意,却万没料到这该死的断袖竟是这般公然示爱。汉王顿觉邪风更烈,妖妖冶冶,正想欺那断袖两句,但见那断袖玉雪小脸上,眼泪欲垂未垂,伤情悲黯的小模样,竟不但发不出火气反还生出几分虚无的莫名快感。想自己着实英武雄壮,让女人痴迷,男人拜倒,却又见那断袖眼波潋滟的请求道“本公子有些贴己的话想与汉王单独聊聊!”……
  
  汉王怔了一瞬,却实在想听听这断袖说得出怎样的贴己话来,便是对梅婆一挥手,令她领了众女躬身退出,惹得梅婆与众姑娘都深深遗憾这公子真是可惜了这样一副玉滑的好皮囊,却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众女尽退,房中少了那些个脂粉香气顿时清新了不少,冢宰这才稍缓了口气,可回头瞥那汉王仍是神色有异,猜度着该仍是没有打消对她真身的怀疑吧,如今之计看来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主意一定,冢宰便是抬手解了腰间大带,衣袍松散的斗胆上前倚了那汉王袒赤的坚实胸膛,并凝着汉王凤眸,泪光朦朦的道“思慕汉王伟岸,今愿自荐枕席!望汉王不要拒绝!”
  如此一来,定让汉王笃定她就是个不怕显露真身的真男子,而以汉王那真男儿铁汉子的威武豪壮也定会刹时厌恶得将她这不要脸的断袖一把推开才是,冢宰暗感此计甚妙……
  
  可当那团带着雅香的温香软玉靠在胸膛时,汉王竟觉心间被悠长的丝线缠绕,低头看去,那张盈盈含泪的玉雪小脸在澄黄的灯光中竟添了几分娇柔的媚惑,他刹时便生起要将其盘剥吞骨的冲动,顺势一带便是将那玉人儿朝怀中一揉,便有春风过处的猛然滋长之感……
  
  汉王的这一举动却是完全出乎冢宰之外,看来这汉王仍是不信她乃真正男人,想要进一步试探吧?这该如何是好?今日这真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慌乱之间,汉王的热气已将她包裹,那挺直的鼻尖已触到她的鼻尖,略带酒气的男人气息更是直朝她口鼻中喷渤,凌烈得让她双眼酸涩,曾经多少次期盼着能如此贴近的感受这男人的体温与气息,可这男人给的却只是凉薄的冷嗤与嘲讽。如今只盼他能远些再远些,却是这般落了他满怀。可一旦衣衫尽除暴露真身,不但自己难逃被当场掐死的命运,欺君大罪牵连的也将是乳娘、义兄以及那府中百余无辜性命,身子刹时不由自主的因恐惧而颤抖起来……



  ☆、十三 雅房

  那样的颤抖倒更将汉王激起了几分占有的性子,近看之下,这张玉脸更是精致绝伦,眉若远黛,眸若点漆已不能形容,那脸颊也是细润嫩白,吹弹可破,汉王大手便是情不自禁的轻触上了那玉雪的脸颊,掌心瞬时被细腻而略凉的触感充盈,摩娑之下更觉是上等的羊脂白玉也比不得的玉润柔滑。
  脸面是这般润滑,不知这小身子又该是何其玉润光泽,鲜嫩欲滴,汉王只是这般想着,便觉春风过处,蓬勃欲发。
  而汉王这番狂浪的举动骇得冢宰觉呼吸都觉乍断,瞥见汉王此时那精亮审度的凤眸,暗忧自己没有胡茬,皮肤也比男人细腻光滑,莫不是只看脸面便被汉王发现了端睨,这该如何是好?不觉微蹙了秀眉,紧抿了樱唇,水眸也因紧张而眨动不停……
  这番情貌在汉王看来却更是一副娇羞承宠的处子之态,那若羽的长睫轻盈眨动都似有奇异的熙风入怀,让汉王抓心挠肺。一种许久未有的按捺不得更驱使他的大掌朝那玉人纤颈摩娑而去,便是要去扯那玉人碍事的袍服衣襟……
  冢宰骤然一惊,冷汗早已将内衫湿透,莫说被掀开衣袍露了胸膛,就是那大掌再下一点扯了高领的中衣也难免被发现颈间平坦,没有喉结,而露了馅儿。忙用那双冰凉的小手死死紧握住那意欲不轨的大掌,惹得兴致正浓的汉王锁了眉宇,手间还不觉用了些力……
  那炽热的大掌就那般摁在她的脖颈之上,三年前被这只手掐住的窒息之感瞬时记忆犹新,她拼命定了心神,眼下之计只得再赌一赌这汉王的铁汉自尊了,便是故意将嗓音压低,使语声听来更为粗犷,难忍颤抖的道“原来汉王也是断袖,本冢宰好生欣慰啊!”
  那男子的嗓音一出,果如盆冰水泼向了汉王已然浑沌的灵台,刹时清醒自己压着的不是个女人,接着又闻那那男子嗓音颤悠悠的道“春宵苦短,今晚定要与汉王颠鸾倒凤,好生痛快一番才好!”
  汉王眼前顿出现与一个胸前扁平的男人春宵共帐的浪荡画面,便是恶心得将那冢宰一把推开。
  对一个男人生出此等恶心的欲念杂想,还险些冲动到按捺不得,这让铮铮铁骨的汉王如被雷劈,好难承受,忙急急灌下好几杯酒才稍平了那被邪异所扰的混乱心绪,怒道“本王只对女人有兴趣,刚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乱了心神!”
  对,就是如此,这冢宰生得这般雌雄难辩,才会让人生出那样的冲动错觉,自己的根基仍是笔直刚硬,绝不是断袖。汉王这样想来才又好歹平衡了两分……
  冢宰却是连连嘘气,尽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想来如此献身一举也该让汉王打消了对自己并非男儿身的猜疑才是,可作戏也要全套,便是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道“本冢宰身为男儿身,自知是难入汉王法眼的了!唉,上天弄人啊!”
  这番含泪哀怨的可怜模样惹得汉王心里又是一阵邪异,不耐烦的喝斥道“你找本王何事?无事便滚!”
  冢宰想此地也确实不能久留,佯作镇定的端整了衣袍,便是索性直言道“今日来,是为了与汉王的那个一月的约定啊。想请汉王写封义正言辞的书信给我那不懂事的三堂叔,告诉他汉王要调动兵马,扼他咽喉,仅此而已……”
  汉王眉头一蹙,先前的邪风顿化为了浓怒,暗度这断袖可真是盘算得一手好棋啊,定是想待自己写信替他吓唬那独孤旦后,他便能借此让独孤家众人明白分崩离析,各自为政乃是自取灭亡的道理。可那独孤家势强,威胁皇权,必须铲除,若是反借此机让这断袖在独孤家凝力扬威,他日要再拆其骨皮,便是拓大难除了。
  汉王无意瞥那断袖,却诧见那玉脸竟是眼静无波,毫无春情,不由细细回想起刚才将其抱于怀中时的颤抖倒也不像是要承宠的激动,而更像是无奈之下的恐惧。看来这断袖今日强装欢笑的投怀送抱就是为了骗取本王相助吧?
  这个发现顿如燎原之火迅速将汉王烧得外焦内嫩,刚那一瞬汉王自认是动了真情,可那承宠的却是个虚情假意。这就如同看中一把雪亮长刀,以为是削铁如泥,可回头一试却是切豆腐都卷边的假货,何其令人气愤。
  汉王顿时连掐断那断袖脖颈,杀人灭口的心思都冒了出来,怒瞪着那断袖震怒道“本王不会答应!你若没有法子平乱,本王便也只有调兵缴除,一网打尽!”……
  汉王不答应这却也是在冢宰意料之中,可汉王这般震怒倒又有些超出预想,便是强挤出两滴眼泪,抬袖拭着眼泪花儿的叹气道
  “三堂叔虽然爆躁,但却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听说,三堂叔曾来都城时看上了这绮香楼一名叫翠伶的歌妓,还替那翠伶赎了身,带回了关中做了妾室,百般宠爱得很啊……唉!而那翠伶长久以来最大的恩客却听说不是都尉程连么?程都尉身为程家长子,竟是这般舍得将佳人拱手他人,心胸宽广至此不是常人啊?”
  汉王暗愣,这独孤四儿子言下之意显是查出了那独孤旦谋反是受了那歌妓翠伶的挑拨,并且也已将程连与那翠伶暗通款曲,教唆激将之事了如指掌。
  不由暗叹,此前真是小看了这断袖的本事啊,以后要小心应付才是。可若是自己不应这断袖的要求,逼得他将独孤旦谋反的起因大白天下,再让独孤家群起闹究,那不但程连必被牵连,就是程家清誉也会受损……
  冢宰看出汉王的迟疑,便是小脸愤色的抖袖道“本冢宰此前便说了,定要逮出那嚼口舌的罪魁祸首,抄家灭族!”……
  此话不重,但却直指了那程家,汉王暗度独孤家的兵马数量远胜程家,群起而攻,即便不胜,也必是内乱不平,便是眸色黯沉的沉吟着道“本王会好好考虑一下你刚才的提议!”
  说话间,却见那冢宰忽闪着水眸,贼兮兮的从自己的腰间瞟向了那仅着薄绸裤的腰下,还艳羡的道了声,“汉王真是英明神武啊!”……
  汉王顿觉头脑中千万匹野马狂嘶而过,草泥飞溅,忙扯了锦衾掩了那被春风吹升之处,狠嗤道“楚国公生出你这样断袖分桃的龌龊儿子,必该也是死不暝目!”……
  冢宰顿蹙了秀眉,心下怒气,作贱自己倒也忍了,竟是嘴贱到敢恶诽自己父亲,刹时真有一种想拿剪子将这汉王凌虐成公公的强烈冲动。可正如秦将军教训,自己面对这汉王时的表现确实太过猥琐,让父亲都跟着蒙羞,以后定要正气凌然些才好……
  汉王却并没不知冢宰暗暗立下的宏图伟志,只是看着这冢宰樱唇紧抿,蹙着秀眉的小模样,竟觉春风未歇,还越渐浓烈起来。便是大声唤那梅婆,将先前那叫“流珠”的头牌领来,急欲纾解释放一番。
  很快一身披红艳薄纱的姑娘便是娇笑着迎了进来,冢宰打量那面容娇艳,身量丰盈的流珠,觉着与那汉王的宠妾丽姬倒有五分相像。暗道汉王果是喜欢这样饱满艳丽的女子啊,难怪自己曾经没脸没皮的百般讨好却连汉王正眼一瞥都不可得,这是先天不足,倒也怪不得他人。可心下仍是免不得一阵悲伤,忙是以不打扰汉王雅兴为由要告辞退出。
  可哪料那汉王一面将那流珠衣衫尽除的压于榻上,一面却是喝住冢宰道“都是男人,留下同乐!不然,你先前的提议,本王便难免改了主意!”
  汉王此举是忽然起意想让这断袖好好看清他汉王可是堂堂真男人铁汉子,根基笔直,坚硬如铁,对个断袖绝对毫无兴趣,以此填补刚才险些沦陷的心间城池。
  可冢宰却是认为汉王这是在故意羞辱,回想起曾经在汉王府的遭遇,不由咬碎了银牙,暗暗立誓定要做个真正的权臣,将这汉王踩于脚下,痛快鞭笞好好蹂l躏,才能报过往之仇,今日之辱。
  而在真正有能力报复之前,人家韩信都可忍胯l下之辱,自己软了腰骨卑躬屈膝又有何妨。况且白白看上这一出活春宫,回头再将其一丝不落的画出,抛到黑市售卖,这等皇族秘闻定能赚个盆满钵满,以弥补今日逛了回销金窝所花的那两锭黄金。
  想到此,冢宰便是潇洒撩袍在桌案前落坐,一双水眸一眨不眨的看向汉王,一副端端正正观摩汉王御女强技的诚心之态。就差大声呐喊出汉王你倒是脱啊,快脱啊,若不能夜御十女,都对不住你堂堂“战神”的名号……
  而汉王却被那双无遮无拦的潋滟水眸看得几分懊恼,那样满怀期待的小表情不就是戏台下观戏的作派?好嘛,这还似等得不耐烦了,还噼噼啪啪的吃起了桌案上的小花果,这断袖倒是清闲悠哉,自己倒是要白白费力给他演上一出宫秘大戏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皮相

  汉王正感进退维谷之时,那梅婆却是扶来了一位华袍着身的贵公子,生得眉长眼细,唇红齿白,正是那与独孤旦宠妾翠伶暗通款曲的汉王表兄,都尉程连……
  “汉王久等了!”,程连脸颊酡红,显是刚刚酒醒还有些站立不稳,从怀中神秘兮兮的掏出一只胭脂盒大小的椭圆雕花银盒,抖抖嗦嗦的抠开,里面不过盛了半盒细白的粉末,隐隐淡香。
  程连却是献宝般的捧到汉王面前,道“这可是最精粹的神仙粉,百金才得一点,粉质极细,只需用鼻吸上一丁点,再灌上几口酒,便会快活似神仙啊!特意敬献汉王!”
  说着还忍不得用指甲剜了一点放到鼻间深深吸了一口,打了个喷嚏后,脸上顿是一副极为陶醉的模样……
  汉王自然知这所谓的“神仙粉”不过就是这些纨绔们酷爱的寒食散罢了,听说少吃的确会产生幻觉,飘飘欲仙,可服食过量却会致人疯癫甚至丧命。对这些虚华荒诞之物,汉王从来心下厌恶,可程家的人再不争气,那也是血脉相连的近亲,自己要坐上那皇位,程家是最为有力的支持。想到此,便是将这表兄的厚礼装作痛快的收下,让程连甚感欣喜,自认与这汉王表弟的情分又浓厚了几分。
  冢宰见此倒是心下抖了一抖,这“神仙粉”她并不陌生,她那同胞哥哥独孤秋枫,幼时便一心成仙,不到十岁便开始服食这些七七八八的丹丸药粉,不但因此挨了父亲许多责打,还曾因服药而致疯癫,当时找鬼医阴一施治了许久才得清醒。可哪料他神智恢复后不久竟就留下书信称要去寻仙山,从此便是音信全无了。
  兴许哥哥早已不在,不然为何寻了这么些年竟是难觅影踪?想来父亲定也是觉哥哥应是不在人世了,才冒险作出让她顶起独孤家的决定,想到父亲走前无子相送,心底该是何其悲凉,她心下不免晦涩哀伤起来……
  而冢宰这水眸大睁的凄然模样,顿让汉王想起这断袖曾经不是也有一心求仙的伟大志向,听闻还曾因服药致疯,想必对此物该是爱恨交集才是……
  汉王想到此,便是令那叫流珠的头牌将那神仙粉捧到冢宰面前,自己却是佯作舒展的斜倚榻头,也端了一副看大戏的模样,哂笑道“你定该甚爱此物,吃上几口,莫忘了个中妙处!”
  汉王此番奚落言语让冢宰无动于衷,却让那因酒后服了神仙粉而浑身燥热,已近恍惚的程连挑了眼皮,这才留意到那桌案旁边竟还坐着个人。
  程连并未见过冢宰,微澄不明的灯火中,只觉那人儿玉颜温润,娟眉微扬,眸子精朗,朱唇若丹,宛如那画中仙姬,美得缥缈不实。服药后的朦胧驱使他不管不顾的扑将上去,便是将那仙姬抱了满怀,并痴笑着唤了一声,“仙女姐姐……”
  这番突入其来的狂浪之举,将冢宰惊得不轻,想要挣开,可那程连也是习武之人,铁臂的力道自不是她这等发育不良的单薄身子能够推脱得掉的。
  那汉王的清醒试探倒她倒能赌上一把那铁汉的自尊,而这程连服药后的疯癫又该如何应对?慌乱无措间那程连的手还已朝她胸口袭去,眼看不但要被吃了豆腐还免不得原形毕露。冢宰暗呼了一声完了,心神俱裂之时,却见那程连的后颈被一只大手揪住,顺势一扯便被嘭的一声直直丢扔在地……
  别说冢宰万万没想到,保住她真身的竟会是那瘟神,就连汉王自己也诧异这英雄救“美”的豪迈之举。可刚见程连抱着那断袖时,竟刹时觉得那被轻薄的是自家那娶过门的王妃,便突入其来的生起了一股敢调戏我家女人的浓浓怒气。
  可此时回过神来,便是后悔为个外人,而对自家表兄动了手。忙将那软耷耷的程连拉起,却仍是忍不得怒斥道“看清那是个男人!你身为程家嫡长子,莫丢了你程家和舅父脸面!”
  这话既是训这表兄,也是提醒他自己,莫被这断袖的皮相所惑,而毁了自身英明……
  这话冢宰听来却又是心堵得很,这言下之意便又是嗤笑他这“断袖”丢尽了独孤家和父亲脸面吧,便是端整帽冠,抚平衣袍,将几近惨白的小脸强装出一派凌然,并怒视那程连,刻意压低嗓音道“本冢宰乃堂堂男子!”
  这一声男儿嗓音倒也让那程连好歹清醒了两分,这才看清刚被他轻薄的“仙女姐姐”果是个头顶高冠,身着广袍的翩翩男儿,可面上却无半点愧色,反是痴睨着冢宰那张清丽玉颜,细细碎碎的痴笑道“这神仙般的长相,喜欢便管不得是男是女……仙人儿只管趴着我怀里便好,定会好生疼惜……”
  这醉意朦脓的疯言一出,便将汉王愕得不轻,可心口却似被凿了个破洞,有习习凉风灌入,痒麻难忍,侧目见那冢宰的秀眉却是挑了又挑,明摆一副厌恶的表情。
  好嘛,这挑事的断袖此时反倒做了一副清高的模样,汉王顿又起了欺心,道“本王表兄生得也是玉树临风,冢宰本也好这一口,想必也该欢喜得紧才是?”
  说罢,还亲自将那“神仙粉”递到了那冢宰面前,想勾一勾这断袖服药的旧瘾,若是瘾头复发,再度疯癫,倒也免了自己费神动手不是……
  冢宰自是看透这汉王想让自己吃粉丧命的险恶心肠,呵呵干笑了两声,仿了胞兄曾经试粉的模样,优雅的拔下固冠的一枚金笄,挑了一点那细白的神仙粉放到烛火尖儿上一燎,嘶的一声青烟后,将那已化青灰的粉末朝汉王轻轻一吹,便是满脸鄙夷的嗤了一声,道“本冢宰少入仙门,什么仙丹不曾见过?这样过火变色的人间劣粉,本冢宰只会用来喂食那些过了交配时节还不停叫唤的牲口!”
  说罢,便是抖袍轻笑着摇头离去,留给房中众人一个纤秀挺拔的潇洒背影。
  而汉王琢磨了一瞬才知那是一番含沙射影的辱骂,顿感怒火中烧,而更令他恼羞成怒的是那表兄程连竟是拔腿便朝房外追去,并疯癫嚎哭着“仙女姐姐,别走啊,别走啊,在下想你想得紧……”
  汉王更觉颜面尽失,将那程连一把拽回,敲晕在地,令梅婆将程连扶去了别的雅房歇着,想舅父程扈那也是一员骁将,英雄一世,怎就生出这般荒诞的纨绔子弟?若无必要,真是不愿与这表兄多有交道。
  其实,他今夜来此要见的本是安插在那独孤家军中的细作,却没想到那断袖却是恰来了此处,便演了这样一场云雨蒸腾的假戏,并临时唤来了这刚回都城的程连,让那断袖不必怀疑所约对像。
  可不但那鸳鸯交颈的戏码做得有些画蛇添足,自己反还险被那断袖所惑,此时小腹之下都仍是肿涨难忍得很,便想托了那流珠的腰肢两下纾解了事,可看着身下饱满诱人的艳丽佳人却觉心中烦乱,怎么也无法振起男儿雄风……
  那流珠必竟是绮香楼头牌,甚是懂得察言观色,刚那冢宰离去之时,她便留意汉王望着那背影眸光幽深,就大胆猜想汉王该也是极喜欢那冢宰的皮相,可顾忌着那冢宰是个男人而下不得手,反倒陷于了纠结混乱之中……
  流珠想了一想,起身为汉王斟了杯清酒,并将那程连所奉的神仙粉放了一点在酒中摇允,跪捧到汉王面前,柔声道“奴家得梅婆亲传,也有一手绝活。汉王只需饮了此酒,躺下闭目,奴家便会让汉王梦中如愿,痛快淋漓!”
  汉王平日最恨这等不干不净的药酒,可这流珠嗓音甜软轻柔,如一坛醇酒让汉王脊骨酥麻,再瞥这流珠明眸璀璨,分外灵动,倒也真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再思度这神仙粉丁点入酒不但无害还有安神之效,便是饮了那酒,仰躺阖目,只是令那流珠玉手行事时,要娇声叫唤……
  流珠自然是知自己这把唱曲的好嗓子有让男人们沉迷的魔力,便一面玉手轻柔一面轻哼着醉人的小曲。
  这番恰到好处伺候让汉王露出了许久未有的舒爽笑意,可一番喷涌之后,身子郁积虽是消解,心却如被置于幽深荒谷,空落得只闻自己回声,随后便觉沉沉的疲惫袭来,半晌不愿睁眼。刚在痛快淋漓之时,眼前似出现了一张面孔,玉雪小脸,水眸潋滟,盈盈含泪,她究竟何人……
  ……
  流珠取了绣帕为汉王细细擦拭之后,见汉王一脸倦意,便是在瑶琴前落坐打算轻抚一曲助汉王安眠,可奏了半曲却是见汉王缓缓睁眼,一双凤眸凛凛的看着她道“本王不通音律,但一直很想听一个曲子,可不知曲名儿!”,说着还认真的轻轻哼吟了起来……
  汉王嗓音粗犷,五音不全,那曲子被汉王哼得断断续续,极不成调,听来便如一只被扼了咽喉的乌鸦正在叫唤,分外滑稽。流珠初以为汉王是在调笑,可留意汉王哼吟之间凤眸深黯,似陷于了某段幽远的回忆,流珠忙是细细听辩,暗自后怕若是刚露出半点亵意怕是已遭了杀生之祸了。
  流珠号称琴曲双绝,不但嗓音甜软动听,更是精通琴技,名冠都城。可听了半晌,也没能猜出那不成调的是个什么曲目,只得强行将汉王所哼记下,打算稍后去问问那些通晓百曲的乐师可能从那鸦鸣中听出什么端睨……
作者有话要说:  汉王逐渐掉落的节操o(╯□╰)o

  ☆、十五 甜汤

  今日绮香楼之行真是步步惊心,回府路上,冢宰执意买了包糖炒栗子来压一压惊。那栗子壳儿却是硬得剥脱不开,便是只得拿牙去磕。那呲牙裂嘴的小模样骇得秦将军忙掩实了车帘,夺了那包生事的硬壳栗子,又忍不得教训起冢宰岂能如此有辱斯文……
  冢宰听着秦将军碎叨的嫌弃,头痛得呲了呲牙,连忙气势汹汹的转换话题道“你觉得那汉王今晚约的真是那程连么?”
  “听禀报说,那程连是那里常客,相约寻欢,并不稀奇啊!”,秦芜雨一面答着,一面将那些硬壳栗子捏开,并一一掏出雪白的栗仁递到冢宰面前。
  今晚自己被那些姑娘们缠得脱不了身,险些害得冢宰现了原形,秦将军虽口上不说,心下却是内疚得紧,眼下小姐显是对自己有气的,还是要哄上一哄才好……
  冢宰接过那些秦将军递来恕罪的栗仁,嚼得津津有味,便是将秦将军今晚没及时相救的愤慨化为了过眼的烟云,却是仿了秦将军平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也叹了一声气,故作严肃的道“正因为那程连是那里常客,才稀奇嘛!”……
  秦芜雨手间的硬栗刹然崩裂,抬眼看着冢宰那闪动烁光的眼眸,让她说个明白。
  冢宰将栗子嚼得喷香,吧了吧嘴,斜睨着他道“若是常客,那老鸨便是认得的,如何最初会将我们误认为是那汉王所约之人啊?而我感觉那汉王今晚是在我面前故意演戏将我留住,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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