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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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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鸣暗嗤这冢宰就是成心找死,郡王因腿有疾,从来不允别人碰他双腿,就是她伺候郡王多年也从没允她伺候他穿过靴子,就更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靠近了……
但冢宰却极为死皮赖脸,不知死活,仰着小脸望着广陵王道“可在下也只是姑摸着尺寸,不试如何知合不合脚啊?”
兴许是那水眸流转,隐隐含泪的小模样,看得人颇为动容,广陵王微静一瞬后,竟是轻点了点头,任她先握住脚踝,再将那靴子慢慢替他拉过膝头……
宛鸣见自己主子虽唇角紧抿,眸光凉黯,但却无半点要杀之意,而那看着那冢宰的眸光中更还似有份浓浓不表的久远隐情。
宛鸣暗暗震惊不已,郡王从来孤僻阴冷,就是稍稍擅自靠近也会遭杀身之祸。可那日却是不但让这冢宰进寝阁,还拿贴身的衣袍任这冢宰择穿,当时便觉郡王对这个冢宰实在好得有点离奇。
而那冢宰离开之后,郡王拿着那冢宰落下的玉哨出神了许久,还亲手拿金缕丝编了系绳系在哨上。
从未有过笑意的郡王,今日见了这冢宰前来也是笑意温润,更还允这冢宰近身,定是真看上这断袖冢宰了……
也不知那靴子有何奇妙处,只是比普通靴子要长上好一截,直拉过膝头数寸,而穿起来似也要费好一番气力周折。
冢宰玉洁的额上都已是汗珠涔涔,抬袖扇了扇风,盈盈笑道“要不陪广陵王去后院散散步?”
见郡王微微点头,宛鸣忙要去推轮椅,却是见那冢宰已斗胆去搀了郡王的胳膊,竟是扶着郡王从榻畔缓缓站了起来。
那一刻,宛鸣险些惊叫出声,看着郡王那颀长秀挺的身影扶着那娇小的冢宰朝阁外缓慢挪步,泪水骤然喷涌……
夜风微凉,泉音叮咚,后院桃花仍然粉艳尽绽,林中垂挂的数盏小宫灯,投下实虚炫烂的光影……
两白色的身影缓行于林间,人影相砌,风拂袍角。
在院外探头凝望的那四大护卫已是泪水成河,就是一向刚硬的酉炽也抹了两把眼泪,宛鸣由衷暗道幸在那日没给这冢宰下了尸虫,不然便毁了郡王多年所愿。
四人却猝不及防,从背后探过来一个眉眼粗犷但却梳着婢女双髻的脑袋,得意的道“啧啧,我家小祖宗真是太有本事了吧!”
竟敢擅闯后院,宛鸣眼中惯性的卷起了杀人邪风,抬腕便向裴二娘施上一招绝命锁喉,却不料被裴二娘一把握了手腕一折,大手随后就钳住了宛鸣的小下巴让她动弹不得,拍拍她的脸蛋儿,鼻哼着道“小丫头,敢在姑奶奶面前撒野!非抽了你这身小骨头垫桌脚!”
酉炽倒是一眼认出这不就是那当年那据山为王,屡劫官道,惊得朝廷不得不出动重兵剿匪的母夜叉裴二娘么?
不但身手了得,更是出了名的爆烈脾气,酉炽忙对宛鸣喝道“还不向裴寨主赔个不是?”
裴寨主?
宛鸣一愣,暗道难怪这悍妇竟然如此好身手,可身为广陵王府护卫那从来都是对别人拔皮抽筋,何时向人赔过不是?
忙眼风示意青陟和玄灵帮忙,若能将这母夜叉拿下,倒也还能维护了广陵王府护卫的尊严。
这眼风自是收在裴二娘眼中,瞟着青陟和玄灵,呲了犬牙冷笑道“两臭小子长得还细皮嫩肉的,看起来挺好嚼啊!”
想起这母夜叉当年抓黄大虎的传闻,青陟和玄灵齐齐一颤,被捉了压寨,那可真是皮骨不存啊?
青陟立时严肃的表示“裴寨主又不是用剑的,在下没兴趣过招!”,说着一提腰间长剑,大步走了。
玄灵连忙捂住细皮嫩肉的脸,颤颤的笑道“江湖规矩,女人间干架,男人哪能插手?裴寨主,你们继续!继续啊!”,忙跟了青陟身后飞溜的窜了。
惹得宛鸣暗骂好不讲义气,只得对那母夜叉赔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
院外鸡飞狗跳,院内却是一片静谧……
冢宰扶那广陵王在池畔案旁缓缓坐下,拭了下额汗,感叹着与这修罗的交易,总算是完成了。
因觉着削副拐杖着实拿不出手,此前便壮着胆子拖了阴一施去那乱葬岗翻看了好几具白骨腿骨,几夜没睡,才做出这样一双木质内里,包裹膝盖,并内藏机关的硬靴。
看来这广陵王对这交易也很是满意,化敌为友应是能水道渠成……
广陵王却是抬指抚过那靴子上精细的绣纹,唇角含笑的问道“没想到冢宰身为男子也会做靴子?”
“这个……”
冢宰额角微挑,忙端直脊梁刻意做出两分男儿气概搪塞道“在下幼时陪小妹一起学了一些!”
广陵王却不置可否的一笑,并亲手摆了案上象戏,邀冢宰搏玩。
为了跟这广陵王沟通顺畅,冢宰近来倒是刻意琢磨了一番象戏的玩法,思量在这广陵王心情大好之时,正是与他进化出战友之谊的大好时机。
冢宰便是不动声色的让了一“车”一“马”,并自做了个“相飞野田”的局面,葱玉指尖一点对方“马”子,长叹一声道“在下进退维谷,怕也只能垂死挣扎了!”
广陵王稍作思度,长指却是轻挪“马”子,避过那相子的田格,却是任冢宰一“车”直逼了自家“将”门,便是道了一声“本王输了!”
这番干脆利落的动静,却让冢宰后背冷汗,想来莫非是自己刚才让子让得太过拙劣而败了这修罗的兴致。
正想再摆一局,尽力相搏,以作补救,却闻那广陵王似有薄怒的道“冢宰有话便直说,本王不喜冢宰如此吞吞吐吐!”
这番话倒让冢宰又自生出两分小人之心的猥琐之感,这广陵王绝非常人,心机倒确实不能在他面前久耍,便索性直言道
“在下是因独孤家手握重兵而被皇帝所忌,意欲除之。
而广陵王乃是前朝宗室,从来改朝换代,莫不将前朝余孽斩杀怠尽,广陵王应当深知自己不过是那皇帝所用的一把神兵,而飞鸟尽,良弓藏。在下若死,广陵王这把神兵可也少了几分存在的余地?”
话说到此,冢宰便觉应当适可而止,这番话对那瘟神尚且起作用,对这修罗定也该有些效应。
可那知那广陵王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便是淡睨于她,沉吟不语,那双邪魅的眼眸似流转着看透她真身的锐光,让她毛骨悚然,想起那日削襟一剑,不由将衣襟拢了一拢……
广陵王似看出冢宰的惊惶,淡淡而笑,语声柔缓,“本王绝不会害冢宰性命!”
说话间,优雅吹了火折燃了案头的一樽麒麟香兽,白烟缭绕中,那银白的面具似妖似仙冥灭不真……
那缭绕中,冢宰却是渐渐连连呵欠了起来,想这几日靠的都是阴一施的提神香药才撑了过来,实在是太过困顿,
“在下告辞了!”,说话之间已是眼皮相较,撑不起来,忙站起来朝院外挪步,却是眼前一黑,如折之柳昏然而倒……
广陵王抬臂一捞,便是将那纤娇的小人儿从半空拢入怀中,修长手指轻缓抚过那精致的眉眼,面具背后的眼眸流转起璀璨霞光,半晌轻轻唤道“小叶儿!”……
……
冢宰悠悠醒来时,已是躺在独孤府自己寝房之中,正见窗外启明星冉冉而升,东方呈一块鱼肚之色,似做了一个梦,有人唤她小名,却想不真切……
正在愣怔间,见裴二娘粗犷的眉眼凑了上来,长长嘘着气道“小祖宗,你总算是醒了!
那广陵王唤我去那后院抱你时,骇我一大跳啊!还好那后院黑灯瞎火,那广陵王才没发现你的女儿身!”
“哦,我定是大病初愈,又几夜没睡好,才一下昏了!”
冢宰也是一阵后怕,不过这一觉睡得倒真是踏实畅快,打了个滚正想再睡上一个回笼觉。
可忽想起今日那突厥遣来朝贡的使臣应该到了,身为堂堂百官之首,岂能迟了早朝,有辱国之体面啊……
扯着白绢带到了内室,准备束胸,却忽想起昨日那瘟神在后堂为她舒筋活络的情形,低头看了一眼,似真有些变化。
忽想起那句“以后没小破孩儿与本王争抢这饮食”,竟是刹时脸颊充血,一阵发烫,没想到这瘟神竟也会说诨话,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忙摇摇头,用力将胸口勒得更紧了些,痛得咬牙之时,不由暗骂那瘟神也真是会帮倒忙,胸不平,何以做权臣平天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 贡品
冢宰赶到大殿,见今日满朝文武竟大都来得特别早,不少已按班而立,罗列两旁。
而吴允礼、姜桦等一众汉王麾下将领竟也戎装加身齐齐上了殿,一个个昂首挺胸,神容肃禀,放眼望去,齐刷整齐,分外威整。
冢宰这才想起那一向猖狂的突厥之所以会纳贡求和,也是因那瘟神此前连战连捷,兵势强劲,突厥迫于形势,只能服软。
而今日突厥使臣前来,自然也是要拉出这一众曾与突厥对阵的骁悍男儿再给突厥来使一个震慑。
对突厥,冢宰是痛恨之极的,时时扰边,烧杀抢掠,当年独孤家奉命戍边之时,也有不少将士死于那些蛮夷之手。
而她养的那匹“玉鹄”也是一次与突厥的大战中,飞身跃起为秦将军挡数支飞箭,被砍断前肢,身受重伤坠崖而死。
撇开那太子位之争不谈,能逼得突厥求和,冢宰对那汉王的“战神”之名着实是万分叹服的。
而听满朝文武轻声议论,言语间对汉王的敬仰钦佩也是无法言表,甚至还有儒生也说出了乱世之间,就当以武平天下,这样有背仁治的言辞。言下之意就是当改立汉王为太子。
冢宰望见瘦削的太子孤寂的立在班位之上,脸色苍白,想必病尚未痊愈。
正想上前与太子行上一礼,安慰两句,却感一道锐利的目光向她袭来,侧目望去,那瘟神正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唔,今日这瘟神真是气宇不凡啊。
他并没有如他那些将士般身着戎装,而是一袭玄底金边的战袍加身。
剑眉入鬓,凤眸挺鼻,身形魁伟,本就有不怒自威的咄咄气势,而这袭战袍更将那高大的身形衬出了格外的威凌俊仪。
可随即,冢宰眸光一颤,这件战袍格外眼熟,不就是她当初在他出征之前送他的么?以为他早也已撕掉扔弃,没想到竟还尚在,还穿上了大殿。
想起那些过往,眼角不禁有些酸涩,冢宰忙将目光移开,在左侧班位而立。
那刹那的慌乱却是看在汉王眼中,他今日故意将这袭战袍穿上大殿,就是想让她知晓,她亲手为她相公缝制的战袍,陪了他争战沙场,于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
而她那过往的痴爱情愫,他如今都已懂得,绝不再姑负……
可冢宰哪知汉王心下所想,只是见开朝时辰已过一刻,前殿也已禀突厥使臣已到宫外,那龙榻之上竟都还空空如也,满朝文武已是心绪难安,有老臣甚至跺足急道这般重要的场合,若皇帝不至,大周颜面何存?
众臣齐齐看向那占了百官首位的冢宰,示意她快出个主意。
冢宰无奈,唉,这扯龙须的差事,自然也只得有她这皇帝的眼中钉去办了,便是去了皇帝的寝宫前,扯着嗓子大嚷了数声。
皇帝才穿好龙袍,由王公公掺扶着上了大殿,撑着枯槁的龙体坐上了龙榻。
昨夜抱着小美人便有些逞强,不慎闪了腰骨,这龙腰真是半点也直不起来,瞅了眼那小脸肃然,立在殿中的独孤小崽子,皇帝暗暗便是火气,迟早剁了这小崽子,将独孤家抄家灭族。
可眼下不好因着这小崽子大吵寝宫的事责怒,令王公公速宣突厥使者上殿觐见,几下走完过场,便好回寝殿让小美人扶骨上药。
伴着一阵皮靴顿地的闷响声,一行身穿短褐的突厥使者步上殿来,而其间簇拥着一位碧眼高鼻,身穿曳地赤染长袍,脖挂狼牙骨饰的少女。
“突厥公主,阿史那巴琴见过大周陛下!”
少女略带嚼舌的汉话,清脆而出,虽说是来纳贡求和,可瞥着那龙榻上的皇帝不但无半点卑亢之色,甚至也不下跪施礼。
皇帝浑黄的眼珠却瞬时一亮,好一个风情绮丽的异域美人啊,这中原的佳丽充斥了后宫,看得腻了。这异域风情却是从未领略,对这美人儿的缺乏礼数倒也没有半点怒意。
而满朝文武的目光也早已被这艳美的公主吸引,就是冢宰也暗叹了一声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
汉王却是面沉如水,目不斜视,突厥彪悍尚武,不少女子也征兵上阵,这阿史那巴琴也曾是他手下败将,被他活捉俘虏,可此后,却是被她逃了,当时并不知这竟是突厥可汉之女。
而阿史那巴琴的目光却是直直看向了那对她不屑一顾的汉王,琉璃般的眼珠刹时泛起了星样的流光,也不顾是在大殿之上,便是落落大方的上前笑道“汉王,又见面了!”
说话间,还忽的一扯细腰间的皮带,那袭赤色长袍便是款然落了地。
众人惊呼声中,但见那公主内里,上身穿一件赤色小坎肩,领口低开,下身穿着一条仅能包裹翘臀的赤色短裙,将饱满丰腴的身形恰到好处的展露无余,而那双长腿修长紧实,右脚脚踝上还系着一只骨牙饰物,甚是妖娆迷人。
这番扑面而来的异域风光,引得满朝文臣一片嘘声,老学究们连忙抖袖掩目,骂这蛮荒之地的女子果然缺乏教养,毫无羞耻之心。
而正值壮年的男儿们则是盯着那双长腿挪不开眼,心下不知做了何等遐想。
虽说这画面甚是绮丽养眼,可冢宰却不由揉了额角,在这大周朝堂,公然露腿,衣衫不整,这莫不是故意无视大周礼法。
撇开对突厥的厌恶不提,做为堂堂百官之首,冢宰觉着应当勇于维护大国尊严,遂做了一脸端肃,凌然出言道“既是来求和的使节,如何能如此不遵我大周礼数?速速将袍穿上!”
阿史那巴琴碧目一转,看向那竟不为她美色所动的男儿,微有一愣,这般的仙姿玉容该就是那传说中有“当世小诸葛”之称的周国大冢宰吧?
可生得竟是比女人还要柔弱纤细,阿史那巴琴顿时起了欺心,揉了揉那线条优美的手腕,轻笑道“我突厥只敬勇士,你身为男儿若能武力胜了本公主,自然随你所愿!倒也不比别的,就随便比比掰手腕好了?”
冢宰抖了嘴角,看了眼自己那小细胳膊,满朝上下唯她最弱。可若是身为“男儿”连手腕都掰不过一个女子,那也确实有损男儿尊严,大国体面啊。
而皇帝见这异域美人有意刁难这独孤家的小崽子,顿觉快意,若能当场掰折了那小崽子的小膀子,那独孤家的颜面必定扫地,那独孤老贼九泉之下定也不得安生,忙以浑浊的龙眼瞟向那韦坯。
韦司徒自是揣测出了圣意,便是道“既然突厥来使提出这要求,冢宰应当勇于出战!”
冢宰自也留意到了皇帝那浑黄的眼风,暗骂好一个昏君,本冢宰好歹也是大周朝臣,若是败了,丢的也是你大周的颜面,竟是为了私恨,当着外使自斗残杀,昏溃至此,国家将亡啊。
正在思量应对之策,却是见那瘟神凤眸一凌,瞪着那阿史那巴琴,冷厉喝道“若是前来求和,就该按我大周礼仪,速速叩拜朝贡!
一味嚣张生事,就是没有半点求和之心,本王便只得领兵再度踏你突厥!”
冢宰暗道了一声,唔,瘟神好霸气啊!本冢宰佩服!
汉王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气宇,此番一吼,自是将那一行突厥使臣重震。而先前还倨傲的突厥公主也是容色一寒,她可深知这战神的本事。
只是诧异之前不是听说汉王与这细胳膊细腿的冢宰乃是死敌么?如何会出言相护?
可转而美人便是向汉王抛出一个柔妩的媚眼,并在汉王脚边缭绕半跪,并说出一句更是让满朝震惊的言语,“阿史那巴琴就是我突厥向战神献上的贡品啊!一番诚心可见!”
汉王微怔,瞥见皇帝那都快冒了火星的眼珠子,想必定是对这件稀世“贡品”极感兴趣,自然是道“既是贡品,便当献于我大周陛下!”
皇帝浑浊的眼珠泛了精光,这三儿子总算还有点孝心。
哪知那突厥公主闻言却顿冷了脸色,琉璃般的眼珠直直看向汉王那英俊的脸庞,
“我突厥女子,只爱勇士,谁能以武力取胜,自是拜服于谁的脚下。
阿史那巴琴是为了战神才甘为贡品,若战神不收,那我突厥自当磨好利刀,恭候战神大军!”
这番话虽说得硬气,但那碧色眼眸中的忧怨黯然却是清晰可见。
冢宰暗叹又是个为瘟神发了痴傻的无知女子啊。不过,这般身姿丰腴,该是瘟神极喜的类型才对,想来瘟神定会欣然笑纳啊。
可喉间却是如卡了一块泡了酸醋的馒头,又酸又哽。
汉王一众亲将都甚是得意,这突厥公主可是有突厥第一美人之称啊,且身手不凡,被突厥奉为至宝。可不愿嫁皇帝而只愿跟随自家主子,这是件多么长脸的喜事啊。
就连吴允礼都目光示意汉王快收下,眼下突厥可汉将女儿送来做贡品,可见求和诚意,若是不收,突厥倒是会认为大周不愿讲和,定会时时扰边,捕杀边民。
而且,收下突厥公主,王爷便又多了突厥这方助力,向那皇位自然又是近了一大步。
汉王自也是琢磨到吴允礼的眼风意图,可唯一担心的是,若是收了,那冢宰定会更加觉着他好色滥情,那再想找回她的心,怕是又难上一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一 残念
汉王悄睨了眼那立在对面班位,小脸冷肃的冢宰。如今局面,独孤秋萸是不可能顶着欺君之罪死而复生,立于人前的。
可只要能登上皇位,便能给这“死而复生”的女人改名换姓,收入后宫。即便都认得她的眉目,也只需给出人有相似的理由堵了悠悠众口,只要他皇权在握,何人敢不怕死,放出半句厥词?
而到时,她自然也是能重新活回女儿之身,并乖乖的留在他的身边才是了。
汉王顿时觉着那登上皇位的欲望又强烈了几分,而这与突厥的联姻便显得分外重要了。斟酌到此,便是向皇帝求问,可否收纳此“稀世贡品”?
皇帝虽心下郁郁,可总不能当殿与儿子争抢一个女人,并坏了安定边陲的大事吧,便是以汉王战功赫赫,允了这“稀世贡品”归汉王所有。
此言一出,突厥公主自是掩不住的欣喜之色,一双琉璃碧眼就那样直直望向了那英俊非凡的战神,将浓浓爱意无遮无拦的释放。
汉王唇角不觉微微一扬,这样热情如火的女人着实能满足男人的征服之欲与好胜之心,在他看来女人就该是男人的战利品,绵软无骨的蛰伏于身下,安抚男人辛劳争战的一身风尘。
而汉王的这抹笑恰是收入了冢宰眼中,她暗暗觉着一碗苦汤灌喉,独孤秋萸,你如何还敢天真幻想过得到这样男人的心啊?
而除了冢宰,皇帝更是心下郁郁,看着那抢尽风头的三儿子真是百般的不顺眼,以至于随后突厥来使又奉上了百匹宝驹良马。
皇帝都已是提不起半点赏鉴之心。草草走了过场,便是扶着腰骨,回了后宫。
汉王倒是对突厥上贡的良马分外感兴趣,率了众臣移步马场,见那些良马匹匹高大精壮,一众武将甚是欢喜,纷纷挑选。
而汉王一眼看中其中一匹浑身雪白的良驹,无半点杂色,眼瞳灵动。觉得真是像极了那冢宰此前送他的那只木马“玉鹄”。
听说,那“玉鹄”是她亲手养大,感情深笃,后来与突厥一战中英勇战死,若将这匹白马送给她,定该会高兴吧。
可汉王亲手将那匹白马套缰上鞍后,扫视整个草场却是没见着那纤娇的小身影,令吴允礼将那突厥公主和一行突厥来使暂安置到驿馆,便是牵着那白马去了官衙。
可正堂却也是没见那娇人儿踪影,招了属官来问,才知是那千忆河河堤忽然塌陷,冢宰刚已亲自前去巡堤了。
提到千忆河,汉王便是心下一紧,上回被扔进千忆河才险些丧了小命,今早才开罪了父皇,如何还敢再去那河堤边?忙是追了出去,幸在那冢宰的车舆尚未走远,便是飞身拦道,吁停马匹,不管不顾的上了她的车舆,挤在她身旁落了坐。
冢宰刚从车舆被拦停的惊惶中回神,本以为是遇上了劫道的刺客,瞥了眼这不速之客,小脸的惊惶变成了肃然,道“汉王应当去做安抚突厥‘贡品’的大事,这等巡堤小事,就由本冢宰办了便是!请汉王速速下车!”
汉王一怔,这女人可是在妒忌吃醋?
虽说从来最烦善妒的女人,可是此时心下竟是泛起了一阵喜悦,她会妒忌,便该是在乎她这相公的吧。
而且,她这故作肃然,却嘟囔着小嘴的模样,也实在可爱得紧,生平倒是第一回对一个女人起了解释的耐心,
“你也知本王为了那边陲安定,不得不收下那贡品,而且,如此一来,本王就能……”
却是见冢宰小手一摆,以凌然之态打断了他的话,凉凉淡淡的道“汉王家事,与本冢宰无关!”
她这等淡漠姿态恰恰戳了汉王心窝,索性也难得废话,将她拦腰一把抱过搁在膝上,密密实实的亲上一番。
刚一听她去了千忆河,便觉心下一阵惊颤,这样可笑的惶恐着实需要这样贴实的触觉才能稍稍填补。
见她被吻得水眸涟漪轻泛,小脸都泛起了绯红之色,想来那妒醋该也已下了喉,这才咬着她细嫩的耳垂,佯作薄怒的道“你也该知本王收下那贡品的理由,以后不许再拿这等事来故意恼你夫君!”
冢宰抿了抿唇,她自然是知汉王收下那贡品的理由,与突厥联姻,安定边陲只是其中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另一个不为人言的便是多了一颗向皇帝要那太子之位的筹码。
可是以着他杀伐决断的狠戾之风,他坐上皇位,必定会收缴独孤家兵马,拔除独孤家这把摁在大周咽喉之上的硬刺,独孤家与皇权注定是难以两全的。
他有睥睨天下的野心,有掌控一切的权欲,即便他真对她起了兴趣,可江山何其多娇,与江山相比,任何女人都微不足道,更何况是她这早已下堂的弃妇?
所以,只有让仁恕的太子坐上皇位,才是保住独孤家周全的唯一之路,可眼下该如何帮太子稳固那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呢?
而她的走神倒真是惹恼了那本只是佯怒的男人,略带粗暴掀开了她的衣襟,便是延着那纤滑的玉颈一路吻了下去……
“今日又裹得这么紧,勒得起血痕了,说了不行……”
冢宰感那双大手竟是又趁她不慎,钻进了衣襟,真是连呲牙咬断那瘟神脖颈的心都有了,可铁臂之下,挣扎也是徒劳,只是酸酸的随口说了一句“本冢宰这副身板莫硌了汉王的手!”
汉王手间一顿,想起以前的确拿这等事来羞辱过她,索性将她拢在怀中,大掌更加肆掠了两分,“本王手上茧厚,不怕硌!”
却见她绻在他怀中,眸光淡淡的望向一旁,带着几许乏然的心不在焉与颓然无奈,缓缓的道“那贡品看起来比丽姬还要丰腴啊,也不怕汉王的儿子将来吃不饱!”
刚刚才教训了她不要善妒,可这女人的醋反倒吃的是越发有滋有味了,可提到“儿子”见她眸中又是闪过难掩的伤色,汉王顿时心内又感一阵颤疼。
昨晚回府便已让老平去暗暗查问了三年前她出事当日,是否送了什么饮食给东院?可有经那丽姬的手?
老平回禀说当日将父皇赏赐的果品分给了府中姬妾,给东院也送了一碟。而那果品也是从膳房分出,并未经过丽姬的手。由此可知那下毒的倒并不是丽姬。
可不是丽姬,又会是何人?眼下尚未查出,倒是还无法给她一个交待。
想到她此生无子无女,倒也确实是他间接所害,而如今那汉王妃位已有她人,将来将她收入后宫,也是不能再给她皇后之位,倒该给些别的补偿。
汉王将她抱了满怀,道“以后那些女人生的儿子,你看上哪个,就抱哪个走?让他们认你做母亲,让他们孝顺你!”
汉王满以为她该会为此放下心中包袱,感激涕零,哪知却见她眸光刹时划过黯色,起身整了衣袍,凌然绝决的道“真是多谢汉王抬爱!
可本冢宰如今是个男人,此生到死那刻也只会以男装入棺,而汉王的家事,本冢宰此生都无能为力!”
汉王一哑,可看她的神情绝然,绝非气话,她言下之意是不愿以姬妾的身份回到他身边,而执意要做上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假男儿。
见汉王沉着脸色,不再言语,冢宰暗道不好,刚一时口快,竟是在这瘟神面前做了那等傲然的神色。眼下他正对她起了兴致,却这般逆了他的意,惹得他不痛快了。
而听他刚才那番言语,是有让她恢复女儿身的打算,可做回女人,难道再回到他身边,成天换着心思讨好他,并费心费力去与他那大帮妻妾争宠?
那样的日子,独孤秋萸早已过够了,伤够了,绝不愿再回头。可还是得想法子莫让他再生出将她打回原形的心思。
冢宰想了一想,将纤细小手轻轻放到那瘟神的大掌间,轻声道“其实,如今这样,不也是能陪在汉王身边,不也很好么?还没有别的烦恼!”
汉王大掌一合,便是将那纤娇的小身子扯入了滚烫的怀中,吻过那柔嫩的唇畔,凤眸深幽的凝着她道“你说的是真心话?是真想陪着本王?”
冢宰内心一悚,撇开那小小的残情不提,如今对着瘟神最大的感觉却是惧怕的,怕他对她突入其来的兴趣又突然消散,更怕他坐上皇位,将独孤家抽骨拔皮,忙挤出笑脸道“当然……是真心话!”
那些许的迟疑看在汉王眼中,搅得心下一阵纷乱,这女人又是这般不达眼底的笑意,摆明就又是谎话。
却也只能用更狂暴灼烈的吻去狠惩这恼人的女人,可越吻得灼热,却觉着那小身板越发冰凉,他忽有不好的预感,这女人莫不是在琢磨如何离开他,掰倒他。
该如何抓住她的心,才能将她死死的锁在身边,并心无二志。
汉王忽摁着她的细肩,沉声问道“若说的若是真心话,那你何时才愿给了本王?”……
冢宰身子一颤,想必那葵水的借口是被识破了,想要维持眼下局面,的确不能再逆了他的意,
脸颊在他怀中轻蹭了蹭,道“那就今晚吧,我在我房中等你……哦,不行,汉王今晚定是要赏鉴‘贡品’……”
“就今晚!”,汉王果端绝决的打断了她的碎碎念叨,休想再找别的理由……
冢宰看了眼他笃定的神色,静了一静,轻点了点头。
她忽然也想再次试试,能不能真正得到这男人的心,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也给自己那段青涩的残念一个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二 巡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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