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问镜-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机缘巧合之下,两边想一块儿去了。
特殊层面的情绪流动、意念走向,便在此刻“交汇”。
作为搅动这一切的关键人物,余慈自然心知肚明。
所以,余慈没有选择与怀琛继续斗嘴,只是微微一笑:
“亲近?有机会的……不过,眼下‘咒鬼’道友还欠我一个解释。”
现在是表明各自态度的时候。
余慈伸出右手,摊开手,有一簇光焰,便在手心中燃烧。
细看去,所谓的“光焰”,其实是无数星芒的聚合,每一点星芒,都跳动不休,只被某种力量控制住,才像是燃烧的火焰,摇曳不休。
此时,海天之间,依旧有铃音流动。
仔细观察,“光焰”的跳动似乎和铃音节奏密切相关。
这是玄上返照内明咒的外化。
此符箓虚置景星,镇压两万余修士的心神,也等于是承担了所有的外魔压力,即使符法本身自有消卸之术,这份压力也是惊人,摇曳的光焰,正是其表征。
余慈心神真实承受的力量,则是数万倍于此。
他还能言笑晏晏,是由绝对的实力打底的。
怀琛眼皮跳动,他被余慈视线盯住,心神便是摇晃不定,倒是和余慈掌心的“光焰”差相仿佛。
他知道自己状态糟糕,此时和余慈对上,纯粹是自讨没趣,当下继续厚起面皮:
“天君远来是客,或不知此事渊源。本宗嫡传东昌子,两个时辰前,便在俱净坊外围遇刺身亡。我宗及时发觉,全力围捕,却还被凶手逃脱。
“事发地距离俱净坊最后,能在我宗天罗地网之下脱身,有理由认定,就是坊中有人包庇。为此,鬼铃子师兄亲下法旨,要坊市及相关各宗,立刻交人,还要硬顶,每日三次心铃洗神,不信就逼不出来!”
看着余慈似笑非笑的脸色,怀琛脸上是有些发红的。只他自己知道,他吐出这些话来有多难!
不过这般表态过后,余慈微妙的态度,也让他进一步明确了刚刚的想法。
这位渊虚天君也是别有所求?
一念未绝,余慈便道:
“心铃洗神,既不是你做来,何必多言。”
余慈没给怀琛任何脸面,也不待怀琛做出反应,他身外气机显化,有弓弦崩崩之音,震动虚空,慑人魂魄。
怀琛虽然心神受创,不在状态,可眼力还是有的。
余慈如此调运气机,已成控弦之势,蓄力待发,同时凭感应搜索源头,一旦锁定目标,随时可以发出反击。
怀琛所立之处,其实也是心铃魔音传继的关键节点,可余慈丝毫不受所惑,已将其中法理看了个透,轻轻巧巧“放过”了,又顺着更加隐晦的气机牵系,一路东指。
怀琛脸皮抽动一下,没有做出反应。
一方面是力不从心;另一方面,他就不信了,远在十余万里之外的宗门总坛秘阵发力,他渊虚天君就能发现,并干涉到。
就算是干涉到,以一人之力对撼一宗之力,想想那后果,就让人期待!
但他这个“小小的期待”,并没有实现。
他没有等来余慈与宗门秘阵的对抗,而是等来了让他交接撤离的命令。
这是一个非常及时、准确的命令,怀琛明白,他留在这里,只能是无限增加出丑的机率,心里虽不甘愿,却也不好违背。
而此时,他的老搭档,也已经现身。
海面上忽地薄雾,百里海面,迷迷蒙蒙,遮挡住了两边的视线,甚至连气机感应都给隔绝。
等一阵风吹来,将雾气吹得稀薄一些,陈乔然、移星真君等人就发现,“咒鬼”怀琛,连带着两个六欲天魔级别的魔门东支嫡传,竟然是不见了。
停在他原来位置的,是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看不太真切。
倒不是来人故弄玄虚,而是一贯如此。
“‘雾鬼’翟蒙。”
陈乔然只觉得牙根疼,一日连见“四鬼”之二,确实是运气……厄运!
由此可见,魔门东支对今日之事的态度。
正琢磨的时候,海面上铃音消歇,余韵渐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风声、涛声骤然间显然清晰起来,余慈手心中摇曳的“光焰”就此停止了晃动,还原为一个规整的光珠。
余慈点头:“话事的来了。”
他说得也不为错。
虽然“四鬼”并称于世,可毫无疑问,内部还是有排名的。
鬼铃子身为宗主,当之无愧排在第一位;其下就是“雾鬼”翟蒙,是主持宗门外事的首脑;再下才轮到“阴鬼”和“咒鬼”。
按照在宗门内的排序,现在的“雾鬼”翟蒙也能排在第三位,仅在鬼铃子和耆老主祭之下,是真正主持宗门事务,能够话事的高层。
可这位“高层”,对余慈的态度,却是亲近得很,当头第一句就是:
“天君莫怪。不知天君在此,刚刚多有得罪,怀琛性子急,在此我先替他道个歉。”
便在金幢、灵辰诸宗修士愕然注视下,“雾鬼”翟蒙以平静温和的语调,和余慈交流:
“昨日宗主与天君隔空沟通,诚意相邀,到宫中做客,焉有今日又得罪的道理?实不知天君身在坊市,是搜集什么材料么?东支还有几分家业,乐意效劳。”
“雾鬼”翟蒙,是出了名的心计深沉,算人无数,可这份热切,未免也太过了。
他的理由还挺充分:“听我家雀儿讲,当年在东华虚空,若不是天君,她怕是难以全身而退。翟家就这一只血脉,蒙天君照应,我一家上下,铭感五内。”
是了,翟蒙乃是翟雀儿的亲伯父,而刚刚死掉的东昌子,则是他的亲传弟子……
赵相山补充了相关信息,余慈微怔,便觉得海上的气氛愈发地诡异起来。
这个氛围,是余慈最需要的。
花花轿子众人抬,不如此,余慈如何能超然于外,获得主导权,影响拦海山周边局势走向?
“雾鬼”确实比“咒鬼”的脑子转得快,他分明已经明白,余慈的真实目的。
当然,余慈更直接的目的,已经在心铃魔音终止后达到了。
余慈轻吹口气,光珠散为漫天萤火,随即散去,玄上返照内明咒也就此收回。
和他“打过交道”的鬼铃子,或许是周边最知道他虚实的一个,有足够的时间权衡,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翟蒙到此,大半也是来贯彻鬼铃子的意志。
不过,听到了东昌子与翟蒙的关系,余慈可不认为,对面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算了。
翟蒙的情绪和意念流向,他依稀能够感觉到一点,同样是蓄势不发,绵里藏针。
所以,余慈给他机会。
“翟先生客气,鬼铃子宗主客气,此事贵宗准备如何解决呢?”
“对天君,我们是尊重的。有天君在,对俱净坊、洗玉盟各宗,我们秋毫无犯,天君亦可来去自如,无须滞留于此,信得过我东支便是。”
翟蒙说得掷地有声,可随即就是一个转折:
“然而,宗门弟子不能白死,我的徒儿不能白死。自今日起,一日找不出凶手,洗玉盟修士,便不用出海了。自我所立之处,南北划线,南至奇石滩,北至北海、东海交界冰线,有逾半步者,便是害我弟子之同党,莫说翟某言之不预!
“翟某丧徒如丧亲,如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望请天君见谅。”
说着,翟蒙向他躬身行礼,礼数做得周全。
余慈笑了笑:“好说,好说。”
翟蒙不再多言,又对他点点头,随即形影俱消。
这个时候,陈乔然忽然有些醒悟过来,察觉出味道不对了。
魔门东支和渊虚天君这么“你情我愿”,把他们这些宗门置于何地?
更重要的是,金幢教的位置在哪儿?
渊虚天君的图谋,似乎不浅哪!
他有些担忧,毕竟,金幢教北上,表面上是侵占地盘,其实肩负着极其隐秘诡谲的任务。
如果纯以金幢教的利益来看:金幢教大举北上,打压灵辰宗,强占俱净坊份额,虽然大半已经得手,但立足未稳,迎头就碰上魔门东支这么声势浩大地问罪,外不能抵御却敌,内不能团结一心,眼看就是个四分五裂的局面。
那时候,灵辰宗且不论,本来保持中立的三希堂、百炼门跳了脚,背后的洗玉盟也不能坐视,作为打破平衡的“外来恶客”,金幢教理所当然地就要承受巨大的压力,都可能给抛出去做牺牲品。
故而,照理说金幢教这边有着平息事态的迫切需求。
可事情又不是这么简单。
陈乔然若单纯只是金幢教的祖堂经师,此时大可冷眼旁观。
渊虚天君想要主导权,就让他拿去,只要能填平了魔门东支的怨气就好,他们大可在后面闷声发大财。
可是,为了既定的目标,这个主导权万万不能丢掉。他们本来在与灵辰宗的交锋中,占尽上风,进退自如,在周边区域的布置,都已经安排下去,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哪想到先是魔门东支,后又是渊虚天君,将拦海山地界的局面,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怎么办?
陈乔然心如油煎,可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有人出头,自然最好。
移星真君心神放松,一放松灵机便来:“今日之事,若无渊虚天君,势必无法收拾,灵辰宗上下感激不尽。灵辰宗愿推举天君,全权处理东昌子一事,以还我宗门清白。”
不等陈乔然回神,移星真君紧接着就对百炼门许奎道:“许大师,最近拦海山局势糜烂,正是缺了一个主心骨,也缺了一个裁判。恰好渊虚天君到此,又是急公好义、行事正派,我愿将近日矿场、坊市份额之事,一并交付天君评断,你觉得怎样?”
又扭头看三希堂的护堂真人:“孙真人?”
与他话音同往的,是余慈似笑非笑的视线。
无论是许奎也好,孙真人也罢,本来就是中立的姿态,如何会因此和余慈对上?很快都点头应允。
至于金幢教那边,没有人会对“过江强龙”有好感,自然视而不见。
陈乔然暗地里咬牙切齿。
这移星真君,真是破罐子破摔,什么异想天开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本来已经临近敲定的事项,就此横生变数。
他有心要反驳,余慈目光投过来,心头一激,莫名就哑了。
只听余慈道:“为坊市两万多无辜之人,我与魔门东支交涉,没有问题。至于你们几家的事务,我想不插手。然而……
他像是学“雾鬼”翟蒙,话锋一转:“如今事态复杂,魔门东支有借题发挥的意思,正要我们共御外侮。
“况且如今魔门东支封海,俱净坊虽无人身伤害之虞,却有存亡之危,轮不到计较那些私家利益。所以,某些人的某些小算盘都给我收起来。什么矿场、份额,暂且压后。事后有什么问题,我亲去问盟里如何决议,这样如何?”
余慈说得光明正大,处处以大局为重,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陈乔然听得心里直沉下去,脸上又不能露出声色,
和移星真君对视一眼,看他眼中跳跃的光彩,当即别过脸去,面无表情答道:
“听凭天君吩咐。”
表了态,陈乔然紧接又道:“东支魔头嚣张,封住外海,等于是断我等生路,以天君之意,该如何应对?”
话中不免有审视之意,终究还是带出了情绪。
余慈说得轻描淡写:
“此事已非你们几个宗门、商家与他们的矛盾,而是洗玉盟与魔门的摩擦。自然要遵循旧例,由盟中定夺。我在此地镇着,量鬼铃子以下,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此时便给盟中传讯,让他们议个章程,是战是和,再定夺不迟。”
余慈所言,出奇地老成持重,一点儿也没有横空架梁后的飞扬气魄。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无话可说。
至于一来一回,外海矿场开采不动造成的损失,此时也没人敢提。
毕竟引爆洗玉盟和魔门东支冲突的罪名,谁都担待不起。
自移星真君以下,灵辰宗、百炼门、三希堂诸修士,都是应诺。
陈乔然也领着蔡鹄、陈恩表示赞同,可一颗心,却是直沉下去。
***********
目前群中125人,本不到更新的标准。但为了感谢sixfive1978大盟、云垂天南等众多许友的捧场,今日仍更新大章。
继续通报活动规则:
qq群号:186722958群名:十三外道
星值等级大侠以上,vip会员投月票十张以上可入群,每50人加更一章!
临近月底,减肥也向各位求月票求支持。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君镇海 玄上返照
>;
铃音入耳,余慈心神微动,转眼看陈恩,这位已经有点儿走神。
但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他很快清醒过来,面色微变,有些尴尬:
“宝道友,我这边……”
“陈护法去忙便是。”
陈恩不再多说,行礼后快走几步,很快消息在余慈视野之外。
此时,铃音依缭绕耳畔,余慈沉吟:
这应该是九鬼心铃吧……至少是那个套路。
他在拦海山的渠道,比不过金幢教,对面也没有冲他来,情报不够及时,但得到确切消息,也不费什么功夫。
魔门东支真的兴师问罪来了。
用“兴师问罪”这个词儿,未免有些古怪。
不说影鬼在后面捣蛋这个因素,对魔门东支下手的,明明就是帝天罗。
细究整个脉络,是一伙魔门东支的外围弟子,无意间发现了磁光万化瓶这件宗门遗失重宝,想携回去立功,却被帝天罗发现,一路追杀,终于在拦海山外海得手。
魔门东支又有东昌子、怀琛先后赶到,两边动手,却被帝天罗弄得一死一伤,帝天罗反而借机破劫冲关,成就长生。
整条线索是很明晰的,随便一打听就能弄清楚。
可魔门东支的说法是什么呢?
宗门嫡传东昌子遭人暗算身亡,如今凶手逃逸,有可能躲藏在拦海山的某个角落,所以魔门东支要施展手段,彻查周边区域,一应宗门,都要配合,否则以同党论处!
昨夜不是没有围观者,魔门东支可说是睁眼说瞎话,可你又能拿他们怎样?
九鬼心铃如今还在翟雀儿手上,不过以魔门东支的手段,拟化魔音,本就是一种法门。
此时音波侵入俱净坊,像余慈、陈恩这样的长生中人,或许不会怎样,可其他人……
看路上寥寥几个行人,神智都不太对劲儿,余慈便想到杨名,怎么说也有杨德这一层关系,不好无视,便和宝蕴又转回去。
进了店铺,只见里面店伙计已经是失魂落魄,被魔音撼灵洗神,就算精神不崩溃,可至少也要缺失一小段记忆。
完全要靠运气了。
余慈眉头皱起,魔音渗透,对俱净坊的冲击,比想象中的更严重。
这也太嚣张。
就像赵相山所说,魔门东支就是趁着帝天罗一事,借机发作,是对当前拦海山局势的不满。
是给当前俱净坊中几家宗门、势力一个严重警告。
至于无辜之人的遭遇,谁会理睬?
余慈正思忖之时,通向里间的帘子掀起,胜慧行者走出来,后面跟着杨名和迟瑞。
迟瑞有步虚初阶修为,按说要好一些,然而脸色发白,看起来比杨名还糟糕。
遇到这种魔音,越是抗拒,压力越大,能撑到这时候,说明迟瑞的心志也算了得。
至于杨名,余慈看到,他是受了某种法门的加持,才保持了清醒。
应该是胜慧行者的手段。
见到余慈,胜慧行者并不奇怪,合什行礼,口称“天君”。
得,还是让他给发现了。
余慈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或者说,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
不理会杨名、迟瑞惊愕的模样,胜慧行者径直问道:
“魔门东支如此作为,天君当如何?”
余慈微怔,看到胜慧行者的清亮眼神,忽地就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由赞叹一声:
“行者好脾性!”
这可不是说胜慧行者脾气好,而是指他由衷而发的意愿。
显然,胜慧行者对魔门东支的作法不满了,且不是因为身陷其中,而是针对魔门伤害无辜的手段。
就算里面可能有佛宗与魔门天然对立的因素。
可堂堂正正表示出来,便是侠气,也是慈悲。
相比之下,余慈都要比他少一分直接,琢磨的事情,也要多了几层。
然而,余慈的根本脾性也是没变的,即使被许多东西埋住了,真到眼前,稍一刺激,便又复发。
余慈是给胜慧行者激起了豪气,即使这份“豪气”不符合他既定的方针,可是临时变更做法,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这辈子变得还少吗?
“行者又如何?”
“愿与天君同往。”
余慈道一声“好”,便在此时,又有人招呼他。
“天君!”
万魔池上,赵相山意念切入:“此事须谨慎为之。”
“嗯?”
“鄙人之意,行事可也,但要多一份计较。”
有些出乎余慈意料,赵相山不是要阻止他,而是在短时间内,就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计划,虽说只是个概略,却比闷头行事高出太多。
听他说罢,余慈不免佩服。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
余慈神意感应蓦地放开,无所避忌。
以他的感应范围,比之地仙,也不逊色太多,而当这份感应集中在百里区域范围内,足以触及天地法则体系各个层次,无所不知、无所不察。
便是俱净坊禁制密布,也难不过他。
当然,他绕过了防护最严密的核心区,那里的人轮不到他操心。
刹那间,俱净坊除核心区之外,三十五个区域,两万七千五百五十二个目标,都映在他心中,同时他结印施咒,即使隔着厚重的海水、云层,依旧与天星呼应,接引某种奇妙力量下来,亦是细分为两万七千五百五十二股,与众目标相接。
微微咒音,便在俱净坊中绝大多数人心头流过。
如冰泉、如烛火,心感冷热,刹那分明。
玄上返照内明咒。
离余慈最近的杨名、迟瑞以及那个店伙计,都是心头明亮,尤其是店伙计,猛然间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额头灵光微微,便如夜间水波之上,星辰照影,似有若无。
就是这么一点灵光,已经抵御住了魔音侵蚀。
店伙计这样,连还丹境界都没有的修士,只觉得莫名其妙,仿佛是从梦中醒来。
有步虚修为的迟瑞感受得最是清楚,心神自察,便觉得心湖之上,仿佛悬着一颗大星,悬照生明,护持神魂,外邪难侵。
依稀记得似乎听说过类似法门,但连番变故之下,一时想不起来,却也知道是谁出力,忙向余慈拜下:
“上仙慈悲!”
不提这一刻,坊市中多少人如梦方醒,人心动荡。余慈只对迟瑞一点头,向胜慧行者招呼一声,
“到外面去。”
言罢便向上冲起,遁出坊市,不多时已到海面之上,胜慧行者紧随其后,
余慈所用的玄上返照内明咒,是“诸天飞星”符法中,属周天星数的一个,与天河祈禳咒同一脉络,当年在上清宗,多是用在大规模征战之时,最适合群体加持,虚置景星,镇压心神,外魔难入,用在这里,也最为恰当。
他的作为,虽然没有煊赫声势,可转眼间,不分远近、内外,自步虚境界以下的修士,凡两万七千五百五十二人,雨露均沾,体现了余慈无远弗届的神通感应,更有妙至毫巅的符法造诣。
坊市中的几方势力,哪有不给惊动的道理?
几乎就是前后脚,连续多个人影破水而出,确切地讲,共计八人,都是真人境界及以上。
他们在坊市的时候,各在自家封禁之中,隔绝气机感应,如今有事,就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出头。
俱净坊虽说是北海、东海交界处,最重要的矿石交易中枢,但安下七八个长生中人,几乎有一个中大型宗门的规模,未免也太夸张,应该不是常态,而是金幢教北上,引发的连锁反应。
八人中,就有刚刚才见到的陈恩,与他明显是同伴的,还有两人。
一个寸发黑袍,仿佛是刚蓄发还俗的和尚,然而粗眉冷目,看上去不好相与;
另一个玉冠绿袍,三绺美髯,与陈恩有点儿相像,但气度风范都要过之,颇有些富贵气象。
余慈看出,这一位至少也是小劫法的修为。
余慈整理金幢教的情报,教中算上教祖在内,劫法宗师也只两个,那么这位,应该就是地位仅在金幢教祖之下的祖堂经师,陈乔然了。
看相貌,和陈恩应该有血脉关系。事实上,此人也正是陈恩的族兄。
算上寸头黑袍修士,二人地位、修为都在陈恩之上,金幢教总共也不过**个长生中人,这一下子就到了三分之一,而且似乎还有所保留,显示出对拦海山周边地域的必得之心。
其他人,和金幢教三位泾渭分明,保持着距离。
凭衣饰,余慈分辨出三希堂的一位护堂真人,算是中立;
百炼门恪守中立,也只来了一位,是个很有“铁匠”相貌的大汉,一呼一吸间,似乎都在往外迸火星儿。周身短打,上身只穿一件衬褂,露出粗壮的胳膊,非常醒目。
此外,应该就是灵辰宗的人了。
这边和金幢教较着劲儿,来的也是三位,
三个修士中,有一人披着灵辰宗独有的“锁星甲”,乃是以玉片连缀而成,身高腿长,颇是威武。
此人面目依稀有点儿眼熟,余慈稍一回忆便记起,当日在碧霄清谈之会上,灵辰宗被大宇门和澹水观联手坑了,由澹水观的公羊策代为出战,发出质疑的,就是这位。
当时他坐在灵辰宗主身边,地位应该也是不俗。
至于其他两人,就没印象了。
万魔池上,赵相山借余慈六识感应,观察外界。
幻荣夫人在外办事,余慈虽没有解开对赵相山的束缚,却也尽可能给他一些空间,这一日来,赵相山得以喘口长气,再不是连动念都会伤神的虚弱模样,由此意念流转愈发迅捷,介绍人物,分析背。景,面面俱到,帮了余慈的大忙。
灵辰宗三个修士,余慈见过的那个披甲修士叫王辰,乃是灵辰宗主王太恒的义子,在北地闯出了“玉甲真人”的名号。
但他在灵辰宗三人里,还不是主事之人,真正拿主意的,是他身边矮瘦老人,也是灵辰宗的一位小劫法宗师,号“移星真君”的,也是北地出名的符法高人,
当日在碧霄清谈上,若不是出了变故,后面肯定要由他出手,为灵辰宗镇场子。
另外一人,则是灵辰宗在此地的主事,赵相山记得是姓孔。
顺便,他也道出,三希堂的护堂真人姓孙;
金幢教的寸头汉子,是其东海分堂的首席经师蔡鹄,也是金幢教祖最狂热的拥护者。
百炼门那个大汉,是宗主许央的亲弟弟,叫许奎。
百炼门前身就是一个制器世家,许姓就是主家,十劫以来,这一脉只是炼器宗师就出了二十余位,非常了得。也有人说许家或许继承了上古大巫的血脉,算是巫门分支,但也只是传言而已。
介绍起来虽是很复杂,也就是一转念的功夫。
那八个人对余慈、宝蕴以及胜慧行者的审视目光都还没有转够。
陈恩正给自家族兄介绍余慈的情报,本来是想占个先手,哪想到,灵辰宗的移星真君卡在前面,目光在宝蕴和胜慧行者身上一扫而过,盯着余慈不放:
“刚刚,是玄上返照内明咒吧?这位是上清宗的……”
一说起“上清宗”,金幡教那边,陈乔然和陈恩兄弟二人明显一怔,
陈乔然反应极快,更有赌性,马上撇开陈恩的无用情报,抢在前面道:
“余……天君?”
余慈心念动处,已恢复了原貌,然而神色平淡,不理会众修士的眼神,直望东方海天交界处,沉沉道:
“魔门东支视我洗玉盟无人么?”
陈乔然等人为之无语,有人不免腹诽:你算什么“洗玉盟中人”?
可在法理上,余慈的立场又没有半点儿错误,更别说那一记玄上返照内明咒,当真是一鸟入林,百鸟压音,谁也没底气去置疑。
按照赵相山的设计,余慈眼下就是要高调出场。
从高层级的视角来看,昨天他在华阳窟,与大黑天佛母菩萨的交战,在此界最高层的修士中,已经不是秘密,就是挪移到拦海山这里,八景宫、魔门东支也都做出了反应。
眼下魔门东支动手,殃及无辜,他出手理由正当。
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机抢到这一片区域的话事权。
以他“渊虚天君”之名,和刚刚展现出来的辉煌战绩,再有上清后圣压阵,压过陈乔然、移星真君这样的小劫法宗师,并不困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