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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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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祖这个地点,符合这个基本条件,应该也是在不断尝试锁定位置。

    在这里,余慈不认为他能用魔门手段,这只会起到反效果,应该就是借用谢康令,使用上清之法。

    不管已经被魔染扭曲到什么程度,上清体系相关法则结构中,应该有所勾连才是。

    余慈在找这种勾连的痕迹。

    其实,此处说是“水世界”与真界的交汇地,也不是太准确,那片区域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也不适应长久居住。

    余慈神意在深水中盘旋几圈儿,完全没有让湖底妖物察觉。

    他知道,要想察个真切,还需要花上不小的功夫。

    虽然幻荣夫人出手还算及时,但华阳魔国内部发生的一切,极祖也应该有所感应,可想而知,不会任他们施为的,九成九会出什么后招,时间很紧迫。

    他也不耽搁,神意在湖底法则结构层次间轻盈跳跃,避让开了海底妖物的感应层次,一圈圈向外扩散。

    很快,范围已经漫出数百里,但相较于深不见底的湖中世界,只是不足道的一角罢了。

    可就是在这偏僻的一角,余慈神意,突然就触及他物。

    那纯是一份微弱的感应,却让余慈骤然警觉。

    还有人?

    是的,还有人,而且,是主动靠上来的!

    其人意念缥缈难测,有意遮掩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回避神意探测,反而是“光明正大”地撞上来,和他“打招呼”。

    要知余慈的神意是在不同的法则层面连续跳跃,这种方式,类似于神意攻伐的高端技巧,当初就是楚原湘和武元辰,要追索其轨迹,也费了好大功夫。

    这人倒好,直直撞上来,偏给人无从躲避的感觉。

    余慈瞬间就给来人的修为层次定了性:

    强者,真正的强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湖底甬道 湖上喧嚣(上)
    >;

    不说以后具体如何实施,只论现在,余慈这一番话,实是站定了立场,又极是豪迈。

    当然,他和杨朱说脱钩就脱钩的手段,更是极具说服力。没看连杨朱那边都愣了吗?

    能做到这一点,除了上清体系的精妙,也是余慈未雨绸缪,完全克制住了“贪欲”,方能如此。之前与极祖的交战中,只要余慈有任何“多余”的念头,现在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正有为有现实托底,如此说法,连山和伯阳天尊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良久,连山方道:“天君确实是好气魄,然而此法可支应得开么……”

    他说得很委婉,这种随时挂钩、脱钩的方式,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

    从形式来看,其实有点儿像元始魔主“根本加持”的共鸣之法,可是,世间能与元始魔主相提并论的有几个?就算罗刹鬼王,恐怕也不敢轻易言之。

    其实,对神主来讲,挂钩脱钩没什么,就看体系是否完备,气度是否足够;但你的加持能否有用,则是另一回事。

    如果一个修士生死关头加入进来,意图获得救命的力量,却发现所谓的“加持”是杯水车薪,难有作为,几番下来,就要闹笑话了。

    至于杨朱……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但能够击退极祖,余慈定然也是出了大力的,这种加持方式,绝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共鸣。

    这等强度之下,余慈管得了一个,管得了十个?

    世间人心莫测,相当一部分人才不会管你加持的难度,自己又付出了多少,只要达不到他们的“预期”,什么怪话都会蹦出来。

    如果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对余慈、后圣,乃至于上清体系,都没有任何好处。

    连山是想到八景宫已经做出调整的思路,不想另生枝节,还真有些关切。

    余慈却仿佛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又道:“抵御魔潮,共抗大劫,实是义不容辞。”

    然而至此,话锋又一转:“就目前而言,论加持效果,还是玄门最佳,符法最上,我洗玉盟玄门路数,约占六成以上,大战之时,若能集中一部,或可收到奇效。当然,具体如何做法,还要议个章程。”

    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言。

    相较于前面的豪迈爽利,倒是这话,更容易得连山的认可,便称一声“善”。

    连山这边有了定论,伯阳天尊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这种方式,会对他所在的清虚道德宗造成一定的冲击,可相应的风险,谁都能想到,里面就有相当的可操作空间,故而,他依旧保持沉默状态。

    余慈则不愿再和这两位多呆,极祖临去前,分明有了动作,耽搁一点,后头就麻烦许多,他直白言道:

    “如今我宗门旧地,遭魔头所污,正要清洗。如没有别的事,在下要去华阳窟中探索一番,先告辞了。”

    杨朱反应极快:“华阳窟乃是魔国地界,天君分身到此,恐怕有所不便,如若不弃,我与天君同行如何?”

    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和两位地仙多呆,想避过这一回,那两位都是从真实之域传递意念过来,也不可能呆久了。

    哪知,伯阳天尊又是开口:“吾愿同往……华阳魔国成因,显然非是这十多年魔劫之力,极祖驻此多年,各宗封宗,形同虚设,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到其中检测一番最好。”

    他拿理由,可这一项,余慈是半分不让的!

    “在下只是探探情况,在宗门残阵中,也能进退自如,理出回路,为日后打算……不瞒天尊,宗门故地,凋零至此,为世人所见,吾辈情何以堪?”

    拿出这种理由,又有前面的大义名份,便是伯阳天尊,也不好再说什么。

    余慈也等于是把杨朱给卖掉,以其目前的状态,和两位地仙处久了,确实有被发现的风险,可这一关过不去,日后面临极祖的反击,又该怎么应付?

    所以杨朱怎么说,是他的自由,躲却万万不能的。

    况且,两位地仙大能,尤其是连山,是深通人情事故之辈,就算有所怀疑,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怎么可能拿杨朱如何?

    如今八景宫也好,清虚道德宗也罢,还做不出亲痛仇快之事。

    余慈还是很放心的。

    他不再多言,再向杨朱一礼,又往空中拱拱手,算是招呼,随即虚影消散,意念投入华阳窟中。

    上清体系与华阳窟周围“诸天”之阵殷殷共鸣,为他开启分开魔国的路径,也阻挡住外人的窥探。

    这种时候,余慈已经不是靠着信众支持,而是借助了体系之力,像一抹幽魂,在残阵间飘忽行进。

    越往华阳窟深处,上清体系的脉络越是断续难见,倒是其他宗门的一些封禁碎片,所在多有,余慈就查觉出了清虚道德宗、四明宗乃至于八景宫的那部分。应该是此劫之初,封禁魔窟所用,却在此次魔劫大起之时,崩溃掉了。

    这些封禁对余慈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干扰此地上清体系碎片,等同于需要清扫的“垃圾”。

    上清体系的残缺,现在当然不可能修复,他只能一路暗中记忆残缺的部分,寻思如何修补。不说别的,若真能将“诸天”大阵修缮完成,这就是一处稳固的根基,日后上清重立山门,也只有在这里,才最具象征意义。

    反正,总不能搭建到他的心内虚空里去。

    余慈渐渐深入,心神始终牵系着谢康令的残余气息,这也是最好的指引。

    谢康令与上清体系的共鸣,最大限度地激发了残留体系碎片的存在感。

    此时的谢康令,就像是一根急剧燃烧的火把,在飞速坠落的同时,也将遗失在黑暗中,最有价值的“宝石”一一映现出来。

    对此,余慈除了认真记忆,再做不了什么。

    此时,他潜入的深度,已经远远超出华阳山体的厚度,想来这里应该是有虚空神通的手段,将山窟的范围、深度大大拓展了。

    这项神通十有七八是建立在华阳魔国的基础上,但由于魔国临近崩溃,这处虚空也不是太稳定,万一上面伯阳天尊看魔国不顺眼,扫荡一圈儿,还真的麻烦。

    心里想着,余慈已经潜下百里深度。

    这一片区域,天魔集聚,密度极高。

    魔国之中,天魔化生自有法度,极祖在此经营,拉出一个班底也很正常。

    对这些天魔来说,外面的变化信息应该已经传入进来,包括极祖的安排也要执行,只是,它们眼下却是没头苍蝇一般,看似声势浩大,其实乱轰轰的没有条理。

    余慈看都没看它们一眼,持续沉降。

    至于原因,则很简单。

    不多时,前面便现出幻荣夫人的身影。

    幻荣夫人在域外经营多年,最不缺容身之地。她很快就将甘诗真安置妥当,又分神到此,趁着华阳魔国与上清体系的互相干扰的机会,潜入进来,甚至余慈还要早上一些。

    在极祖败退之后,她利用欲染神通对天魔的克制,瞬间镇住了局面,也将极祖的后续布置干扰大半,也因此,才将这一片区域保留下来。

    当然,不可能彻底控制,极祖也不可能完全指望这些魔头。

    余慈现身出来,与幻荣夫人并肩站在一起。

    幻荣夫人向他示意,其实不用她提醒,余慈也看到了,便在这片区域底部,溅上的点点血迹。

    血迹内蕴元气,微微生光,那是与上清体系持续共鸣的表征。

    这是谢康令在世间留下的最后痕迹。

    这一刻,斑斑碧血中,再没残留任何魔染杂质,纯然通透,莹洁如玉。

    余慈沉默半晌,心内虚空张开,将其摄入。那边自有虚生等人,会好好安排、供奉。

    他定了定心神,这才有空去打量这片区域的布置。

    别的都没什么可说,唯有一项,让他猛然一惊。

    “这是……”

    这片区域中,开辟有一间独立的石室,推开门,在他眼前,便是层层魔纹罗列,结构复杂,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大工程。

    事实上,说是“大工程”,一点儿没错。

    里面层层铺开的魔纹,虽然大半不识,可勾连的法则结构,却是熟悉得很。

    虚空……甬道?

    通往哪里?总不会是血狱鬼府吧?

    除了大梵妖王,还有这么想不开的?

    余慈看向幻荣夫人,对魔门手段,还是她更有权威。

    之前幻荣夫人已稍加测试,脸上便有些古怪。

    “主上一看便知。”

    看她表情,便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余慈点点头,意念探出,从太虚法则上追索,很快就得出答案,也有些惊愕。

    “这是……洗玉湖?”

    “而且,是非常深层的位置……要去看看吗?”

    想想极祖的谋划,这样的安排,又很是顺理成章的样子。

    余慈还真起了好奇心,嘿然一笑:“稍等,我安排一下。”

    余慈本体还在拦海山那边,受诸阳钳制,行动不便,至于洗玉湖,他在湖中倒是有现成的支点,就是跟在张衍、灵矫身边的小家伙,只不过,那边正陷在漩涡里,不好轻易动用,

    幸好,他在那边的选择绝对不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绝妙理由 大宗气魄(下)
    釜底抽薪的法子,效果总是立竿见影。

    华阳魔国动荡,魔气狼烟便是散乱,已然化蛟的华阳魔矛就此根基不牢不说,还受到上清体系的极大的牵制这个牵制是极其致命的,衔着谢康令的魔蛟,本来就是要回到华阳窟,重新梳理,却被余慈先一步端了老窝。

    余慈的时机把握非常到位,不早不晚,就是魔蛟切入华阳山脉范围的前后,陡然动乱的局面,使得魔蛟在域内域外交界处好一阵挣扎,高度骤降,一路跌入碧落天域,再与华阳山上空渐渐凸显的上清体系对冲,整个蛟身便是打个激零,崩散了小半。

    刚刚才被冻寂、华阳魔国联手镇压的谢康令,当下便从蛟口落下,直坠下去,又与上清体系对接。

    对极祖来说,这就是临时修补的堤坝再次溃堤,势头来得比之前更加猛烈。

    华阳山脉固然已沦为魔国,可是以“诸天”大阵为基础的上清体系残留,也是相当可观。便是历经两次魔劫冲击,也顽强地屹立不倒。

    “诸天”大阵可说是太霄神庭,乃至于上清三十天的根基,就算如今残破不堪,但已经算是已知的成体系的最大“碎片”了。

    极祖之前是用“天魔化生”的法子,用不可计数的天魔,硬生生将?长?风?文学 。cfwx山体内外的“诸天”大阵残余给“淹没”,使之成为“深水下的遗迹”,只要不干扰华阳魔国的大势运转就好。

    他也需要留下这么一处所在,借以研究上清三十六天的奥妙。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处遗迹,竟然有被人直接激发的那一天!

    余慈的方法,是真正“高妙”的那种。

    没有修补、没有梳理、没有从枝节入手,而是直接用上清体系的大势覆盖下来。

    通过体系的共鸣,将这些年一直在残破状态下勉强维持部分运转的大阵,一股脑儿地调动起来,并且连成一片!

    就目前而言,残阵是实,上清体系为虚,可通过千千万万上清修士的执念、情绪的共鸣,再有余慈这位神主的全力支撑,虚实之间的界限,临时变得模糊起来。

    也许残阵每一瞬间的运转,都要耗费余慈大量的神通法力,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残阵却是以其实质性的存在,将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实层面的上清体系,呈现出了冰山一角。

    就算是以极祖之能,在上清体系完备之时,冲撞上来,也是非死即伤。

    虽说如今这体系只是临时补起来,威能万不存一,可极祖真身也不在此,现今的“支点”,也就是谢康令,更是难听使唤。

    此时此刻,上清体系立起,与极祖意志在谢康令体内角力。

    谢康令的灵昧遭到彻底魔染扭曲,可他形骸每一个角落,都在与上清体系发生共鸣,激发的本能是如此地固执,没有任何缓冲退让的余地。

    魔染的力量同样强大,更何况还有冻寂魔国的加持,但问题在于:

    谢康令的承受力是有极限的,尤其是在当前严重内部冲突的情况下。

    这个极限很快就到了。

    持续崩解的魔蛟,本来还想再将谢康令咬住,可才到近前,却是被谢康令突出其来的一记重拳,又轰散小半。

    这一拳完全是本能的力量,是突破了魔染和冻寂魔国双重压制后的一击。

    自然,也要受到这双重压制的反噬。

    刹那间,谢康令身躯之外,崩溅血雾,整个人都缩了一圈儿,已经几不成形的魔蛟还要再咬,偏在此时华阳魔国摇动,终于是维持不住,反而爆裂开来,强劲的冲击裹着谢康令,一路直坠,正正砸入华阳窟深处。

    看似巧合,却是两股力量作用的必然。

    而在华阳窟深处,体系的冲突绞杀力量更强十倍,谢康令瞬间便没了反应。

    “好,很好!”

    极祖毕竟不是真正的神主,没有了谢康令这个支点,在北地固然还有暗桩,也不能一发地暴露了。

    知道事不可为,就算此时他的心中,已经蹿起了几百年不曾有过的怒火,也只有当年元始魔主分裂时,可堪比拟。

    可也像那时一样,他没有让怒火冲毁理智的底线。

    当年,他第一个宣布自立门户,在崩溃的元始魔宗尸体上,割下了最大一块肉。

    如今,他也不准备因为一时的挫折,而将整个北地的暗桩彻底暴露。

    他当机立断,鼓起余力,再做了番安排,随即神意回收,望空遁走。

    然而,临去之前,他还是在真实之域留下清晰的信息:

    “杨宗主好决断,渊虚天君入主四明宗,正当其时。”

    这是要害人了。

    大约一刻钟后,杨朱通过天魔虚空的法门,跳跃到华阳窟上空,和余慈分身投影会合,但见面之后,一直都保持着缄默。

    余慈已经知道,这位是以决绝之心,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搅乱北地局势,给自家宗门,或者是甘诗真这位传法人以喘息之机。

    具体的后续计划,也许还有一些,但目前这种形势下,完全没有了意义。

    他还活着,计划中极祖与后圣的冲突,也完全没了影儿。

    现在他就必须面对一个难题:怎么向人解释,他目前的状态。

    或许,这也是极祖迅速放手的原因之一。

    “先镇压魔染表征吧……”

    余慈给他提了个醒儿,杨朱目前的状态,与极祖的留言,当真是契合无间,如果被人看到这副模样,什么话都不必说,就把事情给坐实了。

    但若将表征给压下去,就算内里本质不变,以杨朱宗主之尊,以及这些年在北地抗魔前线的功劳,就说刚刚与极祖交战,遭了暗算,又能怎样?

    虽然也是麻烦,可名义终究不同。

    杨朱仍是一言不发,却也依照余慈的说法,将最招眼的表征压下去。

    余慈也在一旁帮忙,没过多久,真实之域动荡,两道意念直降下来。

    倒也说不上姗姗来迟,若不是那边的威慑,以极祖通天的手段,就算没了谢康令,也不会束手束脚到这种地步。

    相应的,像极祖这样的强者,在北地落子布桩,当真是致命之事,所以八景宫也好、洗玉盟也好,都拿出了极其高调的阵容。

    八景宫仍是全面主持宗门事务的地仙连山。

    而洗玉盟,则是首度有地仙大能现身,杨朱感应到那股意念的时候,眉头皱了皱,称呼一声“伯阳天尊”。

    余慈也感觉到,连山之外的那人,意念纯阳,动静之间,便有伏魔神通,根本没怎么发力,意念到处,周边魔头便给扫灭大半。

    近段时间,余慈也向羽清玄、赵相山等人请益,了解相关信息,知道这种地仙大能,最擅长伏魔杀伐之术,不是常年驻守在宗门内的守护人,而是常年在域外修行的开拓者。

    连山和杨朱、余慈都是认识的,交流自然是从他这里展开。

    伯阳天尊开始除了招呼,便保持沉默,然而连山才问出一点头绪,他却突然开口,直指问题核心:

    “杨宗主与渊虚天君,为何以神主法门勾连?”

    余慈“哦”了一声,回应得云淡风轻:“权益之计罢了……杨宗主?”

    杨朱脸色同样平淡,继续沿着前面与连山的谈话脉络往下讲:“具多罗等,勾结随心阁不肖之徒,骗我宗弟子甘诗真回反南国疗伤,其实是要送到华阳窟极祖经营的魔穴中去……”

    他是洗玉盟天阶宗派的宗主之尊,就是地仙大能,也要给出尊重。

    真不理会置疑,伯阳天尊也不能连续打断的。

    只是气氛不可避免地有些凝滞。

    杨朱将事情道来,半真半假,只一口咬定极祖对四明宗法门感兴趣,被他发现,赶过来交战,顺势发现了极祖的图谋。

    这里面破绽极多,可是一时半会儿却也不会遭人拆穿。

    就是拆穿又如何?极祖也好,具多罗也罢,哪个人证言可以采信?

    魔潮扫荡北地这些年,那些天魔眷属可不只是闷着头冲击防线,暗杀、用间等等阴损的法子,都没少使过。

    经得多了,怎么都有一定的抵抗力。

    至于最关键的问题,待杨朱说完,余慈则无缝接入,微微笑道:

    “正好我在域外调适上清体系,无意间发现杨宗主在此苦战,距离太远,难以帮忙,蒙得杨宗主不弃,用这外道神明之法,临时加持……”

    说话间,他与杨朱之间的法则勾边,直接解开,烟消云散。

    包括杨朱在内,几方都是发怔。

    余慈前面泾渭分明的待遇,此时才显出作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现象。

    而趁着这一刹那的冲击,余慈朗声道:

    “我洗玉盟站在前线,抵御天魔大潮,甚至要与极祖这等魔头交战,兵凶战危,生死难料。

    “余某不才,与长辈商议了一番,蒙诸位体谅,正好借着上清体系重塑之机,先设下这一门外道神通,只要是我洗玉盟中人,便可临时借力加持,都是为了诛魔大业,没那么多讲究,事后解开就好。若能以此法救得万千人性命、扭转局面,也是一番功德。”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绝妙理由 大宗气魄(上)
    余慈静静看着正发生的这一幕。

    从“道境”中步出的,正是上清宗除开派祖师以外,最重要的一位人物:

    葛祖师。

    当然,这不是葛祖师亲身到此,而只是有上清体系以来,漫长时光长河中的一道剪影,也是体系无上荣光的刻印。

    理论上,掌握了上清体系,在与千千万万上清修士执念、情绪共鸣之时,余慈就等于是收集了所有相关人员的信息,还有相关的记忆片断,彼此参照之下,从中余慈可以拼合出任何一位的身影。

    而实际上,想从执念、情绪、记忆中逆推出每个人的音容笑貌,是不可能做到的。执念有强有弱,情绪有高有低,记忆有整有缺,这里面绝大部分修士,便是一时之杰,也在时光长河的冲刷下,逐渐黯淡、消失。

    连身影都拼不出来,遑论神通法力。

    只是,终究还是有例外的,终究还有那么几位,因其个性、因其修为、因其成就,真正在上清体系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比如葛祖。

    “万古云霄”以后,上清中人谁不知葛祖?

    葛祖本人合道而去,在世间的痕迹倒也寥寥,可这位前辈祖师,却是给予了上清乃至玄门体系最无长风文学

    。

    可辩驳的根本法理依据,可谓是奠基式的人物,也是真真切切地活在了无数上清修士的记忆里。

    就算如今上清体系几近崩溃,数百年时光长河无情冲刷、异化,葛祖在体系中的印记依旧清晰、深刻。

    通过情绪层次的共鸣,余慈几乎没费什么力量,就通过千万人的记忆拼接,将这位前辈祖师“请”了出来,并用进一步描画,最终成像。

    他承认,极祖针对“超拔”脉络的攻击,确实是切中要害。只是,余慈如今已经勾连了上清体系,这个体系从来不是以主控修士的修为定高低,而是以特殊的结构形式,对玄门真义做出阐发。

    在这一点上,又有谁会比葛祖师更有资格?

    当葛祖身影“迈出道境”,虚实转换,便与上清体系之间,殷殷共鸣。

    这种共鸣,更多还是法理上的,没有真正触及实质性的层面。

    也就是说,这一尊葛祖法相,只是一道虚影。

    可就是这道虚影,明明白白架起了“境界”,使仍然处在支离破碎阶段的上清体系,现出了基本轮廓,其中物性、法理交融,几至圆满。

    余慈便在这体系之中,隐去了自己的破绽。

    这就是上清体系对他的另一桩现实意义所在:只要在体系之中,依循法度,就可以最大限度地遮掩境界层次上的缺限。

    当然,也就是遮掩而已。

    目前前对余慈而言,最重要的是,谢康令的反应程度,还要在他估计之上。

    从杨朱处,余慈得知,葛祖之于谢康令,是有特殊感情、特殊意义的。

    早年极祖布局北地,从谢康令身上下手,就是将其与葛祖相提并论,引为绝代天骄。内心高傲的谢康令明知这不是一个合理的比法,却难以开口,只能力求精进,最终诱发了那一代紫微帝御的魔念,一发而不可收拾。

    从这一点看,谢康令真的曾以葛祖自诩,至少是以葛祖为目标的。

    其实,自葛祖以后,哪一位上清弟子心中,没有这份向往?

    某种意义上,谢康令的想法,便是千千万万上清弟子的共鸣之音。

    如今,谢康令已遭魔染,灵昧沉沦。

    可是,葛祖虚影的出现,仿佛是携来了上清宗最昌盛年代的恢宏大势,替代了当前残缺破碎的体系结构,并且,将谢康令包容进来。

    就算极祖数百年来层层魔染异化,但他也不能否认,从小生在上清、长在上清,因上清而荣,为上清而死的谢康令,每一寸形骸神魂,都深烙了上清的印记。尤其是为了日后夺取上清三十六天,他在魔染中还主动保留、禁锢了一些。

    就是这么一些缓手,此时此刻,将局势瞬间推向了失控的境地。

    葛祖依旧拢着两手,慢悠悠前行。

    两边对视……其实也不是对视,只是谢康令看似空洞的目光落在葛祖身上。

    至于葛祖,本来就是时间长河中的一道剪影,甚至是由千千万万上清修士的记忆拼接起来的,核心特质或许未变,但相关环境、事件颇有似是而非的地方。

    也许余慈可以赋予他神通法力,但不是此刻,也无需此刻。

    他只是缓步而行,没有“道化天真难为喻,万古云霄一羽毛”的无上神通威煞,也没有关注眼前发呆的谢康令,就像是一个刚刚听了道尊讲课,静静沉思的普通仙真,沿着既定的路线走过去。

    从谢康令身体中央走过去。

    冻寂魔国没有起到任何阻碍的作用。

    谢康令身高九尺,高拔俊逸;

    葛祖身不过七尺,佝偻温顺;

    两边身影交错穿过,怎么看都是谢康令“包”住了葛祖。

    然而,交错刹那,谢康令软软跪倒,空洞的眼眸中,泪水流下,既而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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