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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5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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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小子已经发力,转眼冲入林中。
余慈早在啸音发动之初,便捕捉到和尚的神色变化,哪还不知情势变化,当机立断,第一时间遁走,取的是正北方向。他占了上风,说退便退,后面和尚眼睛尚未完全恢复,只能跺脚大骂:
“白日府的小辈,你害死胡柯,放跑鬼兽、抢走射星盘,万灵门不会放过你的!”
对和尚泼出的脏水,余慈只呸了一声:这也要你在白日府找到俺才成!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那个发啸的人物已经迫近到三里之内,至此啸音犹未断绝。余慈再奔出几步,便听到山林间啸音四起,数十里范围内,至少有七八号人先后响应,声声如雷,震得松针簌簌落下,连着地面都晃动起来。
倒是前面那个发啸的家伙,突然就断了线儿,还有和尚,骂声也突然断绝。
这里面还分阵营……贼和尚那一拨算不算自摆乌龙?
余慈很快辨明局势,不由闷笑,不过他也算是见识到了八方风雨汇中州的气氛,感觉中发啸的几人,随便挑个出来,修为也在他之上,这使他心里又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参考和尚最后的骂声,他尝试着将几个因素串起来:先前的死尸无疑便是胡柯;诸采药客所说的妖怪和凶兽,也就是和尚嘴里的鬼兽;所谓“射星盘”被收在储物指环中;至于万灵门……这名字好耳熟啊!
先撇去这个盘外的因素不谈,按照余慈的猜测,引鬼兽冲出天裂谷,应该是前面的死者、即胡柯有意为之,并且早有计划,即在此地设下埋伏,通过“射星盘”布下大威力的符法,将鬼兽捕杀或者活捉。却不想鬼兽之威远超其预料,布置的陷阱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果,慌乱之下想要逃走,反被鬼兽击杀。
而那和尚及其同伴,可能是胡柯一伙的,当然更可能是得到了消息,想过来捡便宜,只是晚来一步,被余慈捷足先登。
这个时候,松林内好一阵混乱,余慈奔出十余里后,后面顺风带来了不善的气息,不知是哪一方,追击上来。
余慈对鬼兽什么的很感兴趣,但绝不想在此纠缠不清,当下给自己拍了道神行符。此符还有个名头,便是在寻常百姓耳中也大名鼎鼎的甲马!
灵符拍上身来,当即脚不沾地,身轻如燕,感觉极是爽利。
速度激增之下,层层松针长枝像是妖魔的手臂,扑面而来,转眼又被抛在后面,余慈仿佛化为一缕轻烟,在枝叶的缝隙间狂飙。这还不止,当灵符的效力环绕周身之际,他体内真气运转似乎也与之相呼应,彼此共振,更激发出惊人的能量,使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舒坦,甚至不愿停下来。
一路上余慈完全是以最高速度狂奔,后面追击的那几位,最初还能跟着,但余慈此时状态甚好,神行符根本就是接连不断地拍上来,几十上百个灵符累加在一起,半个时辰后,后面那些人便再不见踪影。
他的感觉非常之好,非常之妙。
虽然正飞快地远离那个是非之地,远离那个修士的聚集区,可余慈觉得,天地间有一扇巨大的门户,打开了那么一道缝隙,让后面多姿多彩的世界真容显露出来。
那里,就是修行界,是他无比向往的地方。
和那个毒蛇和尚交手,包括之前一系列事情,可以说都是意外,但他就是用这么一种方式,触摸到那世界,并向那边大步狂奔。
余慈跑得兴发了,接下来又是一个多时辰,在高速狂奔中度过。
跑的时候有灵符支撑,还不觉得,一停下来,余慈便差点儿以为自己跑断了气。不过虽是疲累欲死,效果却十分明显:至此刻,他至少跑出五百里以外,远超出之前的最高纪录,照这个速度,算上必要的休息时间,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时候,余慈的体力也确实到了极限,连带着兴奋的心情也迅速落潮,疲惫感漫卷全身。他知道什么是不可抗力,便随便找了处还算隐蔽的地方,准备在睡魔的召唤下,好好地睡上一觉,恢复气力。似睡非睡之时,他忽又想起来,荒山野岭的,不能没有个防备。
迷迷糊糊的,照神铜鉴被他从袖中拿取出。感应着他微弱的气息,镜面上也闪烁着朦朦的青雾。他的手指探进去,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开始画符,画的是五方通灵符。只有这个符箓,才能在野兽迫近时候为他示警——至于能不能把他从沉睡中惊醒,那便只有天知道了。
余慈太累了,在画符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完全是凭着多年来的习惯,进行这一连串动作,勉强划完最后一笔,他也不管灵符成没成功,哈欠声里,径自睡了过去。
月光照耀,余慈完全空虚的身体一呼一吸,没有意识主导,只是循着十二年来的习惯,出日入月、吐故纳新,接引太阴之气。在他手边,照神铜鉴似乎也与之感应,青雾缓缓涨缩,如呼吸然。
这一次,将余慈从深度睡眠惊醒的,是一场突来的噩梦。
噩梦生得全来无来由,好像是梦中见得一头苍鹰于千丈高空扑击下来。恍惚中心神分裂两半,一半在天、一半在地,一方面千仞高空云气如流,另一方面凶念恶意透体而入,惊得他一身冷汗,本能地一咕噜翻身站起。
余慈眯起眼睛,日光穿过山林,直直照射下来。他精神还有些恍惚,但既然醒来,先前的恶梦也就不再慑人心魄,余慈本待一笑置之,可心神又有触动,这回的感觉可是实实在在的,且他并不陌生。
这是五方通灵符的反应。
此符是余慈精擅的最复杂的符箓之一,可以察探附近一切生灵的剧烈反应,将此信息反馈到施符者心神中,以为警戒之用。他还有记忆,这是在他昏睡前,强行画成的,竟是侥幸成功。
此符持续时间大约是两到三个时辰,到在现在还有效用,那说明昏睡时间并不像余慈想象中的那么长……等等,这却不对了。
余慈再看日头,确认太阳已升至穹顶。而他分明记得,昏睡前,不过是刚刚入夜,日升月落,怎么都七八个时辰过去,五方通灵符无论如何也维持不到这个时候。
可心神中跳动的,分明就是此符的反应。
正迷惑的时候,他忽又觉得左手边有些古怪,那边地面上,朦朦青光闪烁的,不正是用以画符的照神铜鉴么?或许是感应到他的关注,铜镜青光愈发醒目。
余慈确认自己没有用真气激发铜镜的效用。他目光落在镜面上,脸上随即便被错愕占满,没留下半点儿空隙。
青光中,镜子里,分明飞翔着一只苍鹰。余慈揉眼再看,没有错,刁喙苍羽,其上多见横斑,鹰目暗黄,尾羽尖长,正是苍鹰无疑。此时这凶戾的山林凶禽正在低空盘旋,镜面下方甚到可以看见碧翠山头。
他猛地抓住镜子,举在眼前。
苍鹰为什么会跑到自己的镜子里……不是,他的意思是,为什么铜镜会映照出苍鹰的影像来?好像这面跟随他多年的镜子,突然就变成了妖怪的眼睛,充斥着令人悸动的力量。
在此念头生发之际,他猛地回头,目光恰好越过身后山壁,好像有一根无形的指针,牵引着他的视线,直指向东南天空。
那里,有一个黑点,在空中盘旋。
苍鹰!与镜中一般无二的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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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渊 第一章第十章 反制
揣着这个念头,余慈依次抬起尸体的双手,不出他所料,这人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指环,此时已经滑到第一指节处,大概他来得再晚一些,这指环已经是这些采药客的战利品了。
余慈把它取下,上面没什么纹饰,样式和感觉却很是眼熟,不错,这正是和他手上这枚一般无二的储物指环。
“啧,果然是修士没错。”
将指环抛了抛,起身想和后面那些采药客分说,哪知道那群人正是精神紧绷的时候,见状便以为他要杀人灭口,齐齐发一声喊,抱头鼠窜。
手心里还搁着指环,余慈已给晾在了这里。
怔了一下,余慈哑然失笑,弄到最后,怎么和他拦路抢劫似的?
不过他才不管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当下沉淀心念,把注意力集中到指环上。他想看看,这里面又是什么东西,有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
念动即发,那柄无形的“小锤子”已经砸下。
脑中似有“当”地一声响,指环“外层屏障”竟是砸之不破!余慈吃了一惊,手上握紧,再次尝试,可结果一般无二。
“假的?可不像!”余慈明明感觉到,这个指环内别有空间,绝不是寻常物可比,可在其外层,却似裹着一层轻纱薄雾,挡住了神念锋锐,使之难以穿透进去。
“大概是下了禁制。”
所谓禁制,就是附在物品上的一种被动触发的符箓机关,余慈对这种手法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在双仙教时,他便见过紫雷、赤阴二人在密室和重要物品上运用这手法,也见过不知死活的倒霉鬼触发禁制,死得惨不堪言。
对这种神奇手段,他的记忆相当深刻。
眼下看来,储物指环上的禁制倒不像双仙布置的那样危险,但一时半会儿,余慈也找不到打开它的办法。
“不妨先留着吧。”余慈想了下,暂将指环收起来,让他有点儿意外的是,储物指环竟不能进入同类的空间,他只能另行放置。
做完这一切,他沿着尸身飞出的轨迹,还有凶兽残余气息的指引,缓步走进林子深处,不一刻便来到里边的战场。
入目的情形,让他不自觉睁大了眼睛,因为此时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刺目的焦土。
这是真正的焦土。在广及亩许的地面上,没有任何草木生机留存,有的只是尚有余温的灰烬,半露出地面的岩石似乎也给烧酥了,轻轻一碰,便哗啦啦散落一地。焦土正中央,还有一处半球型凹地,倒也不深,只是凹地边沿,千百道细长的裂纹呈放射状分布,最长的裂纹已经延伸到焦土之外,深入林中。
这就是外面强烈焦糊味儿的来源。
余慈走过去,先是感叹要有怎样的力量,才能在地上轰出这样的痕迹,更奇怪,造成这种情况的冲击,先前在山上,怎么就没听见半点儿响声。
不过很快,他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在凹地边沿的地面上,他看到了非常熟悉的纹路结构,虽然已经被千百道裂纹撕得粉碎,但他肯定,绝对是符纹没错,而且,是他所知的妖图鬼纹中的一类。
地面上也不只是妖图鬼纹。余慈仔细查验之后发现,在以凹地中心为圆心,径约丈许的范围之内,《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中记述的云篆雷文、龙章凤文、妖图鬼纹三大符纹系统,都能在附近寻到一鳞半爪,从这个角度看,倒像是一枚巨大的玉符,平放在地上。
余慈看着地面上那些残缺的符纹痕迹,不自觉摒住了呼吸。
他是个懂行的人,虽说受修为所限,符法上暂时没有什么建树,可精研符书多年,眼力总还是有的。以目前所见的符纹结构的精细程度,落实在刚刚确认的地面范围中,那会是怎样一个复杂、玄奥乃至乎不可思议的符箓啊!
《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中,也记载有一些非常繁难、让人看了就头晕目眩的高级符箓,并冠之以“仙符”之名,比之地上这块,或许还要更复杂些,但余慈毕竟还有些心理准备,直接把那几张符当成传说中的仙人才会使用的玩意儿,根本就不去奢望。可眼前这个,总不会也是仙人使出来的吧?
他站在坑边,观察周围的地面,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视线从脚下延伸到外围,再转回来,余慈想了想,直接跳下浅坑,蹲下身子,重新望向焦土边沿。
凶兽与修士的冲击是如此剧烈,余力所及,除了凹地这个明显的痕迹外,其附近地面,也比外围要低一些。最初离凹地太近,是灯下黑,还不觉得,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感觉就明显多了。以凹地为中心,地面呈缓坡抬升之势,最高处和最低处,至少也有一尺的差距
刻画符纹时,入木三分他信,刮地一尺还有留存,那是什么手法?
显然,这符箓不是刻上去的。既然不是刻的,那么……
余慈没有起身,而是直接按住了坑底的土壤,这里还残留着几块凶兽留下的爪痕,深有半尺,清晰可辨。余慈用指尖稍稍摩挲,随即闪开一个角度,让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同时眯起眼睛,从爪痕中间看过去。
裂隙之下,有光芒闪过。那是迥异于土石质性的的异类光泽。
余慈快速剖开土层,露出来的是一块金属盘子之类的东西,上面凹凸不平,看起来颇有特色。
就是这个东西了!
挖土的时候已经看清了土层的结构,如果他所料不错,那些符纹就是从这盘子上透出去,打穿土层,才在泥土中留下那般深深的痕迹。
他正想看个明白,一阵风刮过,带来与丛林气味截然不同的生人气息。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瞬间一个弹身,从凹地边缘滑出去,顺便将金属盘子收入储物指环之中。稍错开一点儿时间,丝丝之声骤起,扑在焦土地上,掀起一波尘烟。
他毫不停顿,又是接连几个闪身,忽左忽右,全无规律,终于将后面偷袭之人的眼睛晃花,这时身后偷袭之人也终于明白,余慈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提的气不由一泻。
余慈敏锐地抓住机会,陡然翻身,从被动的局面中脱出来,同时目光如鹰隼,盯在来人脸上。被人偷袭,他心里自然有火,只是多看一眼后,他的眉头却是扬了一扬。
来人身形瘦削,披着一身宽大灰袍,秃头静面,像是个和尚,但一对昏黄眼珠定在细长的眼眶中,配上尖窄的脸盘,活活是一条毒蛇。尤其是刚刚那一击,真像是毒蛇潜游于草丛,突然亮獠牙、吐毒液,阴险得很。
但外貌言行都在其次,余慈看着此人,心中分明便有些感应:
这毒蛇般的和尚,怕也是通神修士吧?
感应源自于神魂,在这个距离上,对方的气息似乎对神魂产生了某种刺激,之前消隐下去的“灯火”自发地冲上顶门,将“光束”投在和尚身上。与之同时,他身上也是一热,感觉类似于被颜道士隔空剑气锁定的瞬间。
对面和尚轻咦一声,有些吃惊,但随后便是嘿嘿冷笑:“哪家的小子,想昧下射星盘,也要看佛爷答不答……”
回应他的,是余慈轰至面门的拳头。
和尚怪叫一声,脚下似不沾地,向后滑行,险险让过这一击,既而怒骂:“混帐小辈!”
余慈也在冷笑,这和尚既然先动手偷袭,就要有被反抽的觉悟,哪来那么多废话!
当下跨步急进,又是一拳直轰。
他连番出手,占的是个快字,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和尚修为深厚,当下袍袖飞卷,灰色的布帛拂过,竟发出金刃劈空的声响,其势便如刀砍斧劈,极其刚硬。可惜,他打空了。
余慈身形下挫,与和尚的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且不止是闪避,他还抖手送出一枚灵符。
灵符是刚刚准备好的,仓促间也不是什么大威力的东西,飞掠过程中,外围属于照神铜鉴的微微青光急速剥离,显露出灵符真正的颜色。便如同一颗跳跃的火星,闪灭间便到了和尚眼前。
和尚的反应也不慢,瘦躯略一扭动,便让开了老大一个空隙,让火星飞过。
可惜,他还是托大了。
余慈所修符箓中,除了掌心雷、五雷符等雷文诸符咒外,直接展现杀伤的符箓几乎没有,大都是辅助之用,可若加以巧思,也能展现出不俗的效果,便如此符!
火星陡然膨胀,似乎是要轰声炸开。和尚毕竟留了力,见势便向后躲,不过他的眼睛还是要盯紧火星,以备再次突变,偏在此刻,已经涨成拳头大小的火星不再膨胀,而是爆发出了刺目的光波!
“大日符”,主除一切邪秽阴物,如日之初升,发人生机。这一刻,余慈也只是要它那自然挥发的强光而已。
和尚的反应已经相当迅速了,久经锻炼的肉身,比常人的反应至少快五倍以上,但就是这样,他也只来得及眯起眼睛,依然挡不住如剑强芒,仍处在放大状态的瞳孔遭刺,惨叫声随之而起。
强光爆发的瞬间,余慈已经擎出了九阳符剑,扑击而上。
“滚开!”和尚大声咆哮,也不管余慈在何处,袍袖一阵乱舞,罡风呼啸,如有雷鸣,把周身护得严严实实。但那模样,分明已是怯了。
余慈脚下步频加快,声息则完全掩盖于呼啸的罡风之中,他抹过侧翼,借着冲击的势子,一剑突刺。
剑刃在罡风中穿行,发出刺耳的呼啸,这暴露了他的位置,也招来了和尚青灰色的手爪。他却不闪不避,依旧前突,与和尚的手爪碰在一起。“锵”地一声震鸣,仿佛是金铁碰撞,只不过一方是血肉之躯,另一边则是火焰凝成的剑刃。
不得不说,和尚的修为绝对在余慈之上,九阳符剑碰撞得不像是人的手掌,而是一个千斤铁锤,剧烈的震荡直抵胸口。余慈却嘿了一声,不管不顾,再度发力,炽热的火焰剑刃抖颤中,强行横向拖动,和尚坚比金石的手爪竟然锁拿不住,内里还响起了皮肉焦炙的滋滋之声。
和尚痛吼一声,终于忍耐不住,松开手,向后疾退。
余慈没有追击,持剑强攻凭着就是一腔锐气,而顶着和尚的爪劲二度发力,更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他一时间后力不继,再追上去反而不妙。
暗自缓过口气,直到这时,他才笑着开口:“对了,刚刚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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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渊 第一章第九章 惊鸟
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余慈脑壳里“笃”地一声响,好像是那柄“小锤子”又敲动起来,将他从浑然恍惚的状态里弹出去。睁眼一看,天光已然大亮,那乘月遨游,观星海浩瀚的情境似乎仍在眼前,只是越是回忆,越觉得朦胧迷离,几如梦中。
敛目内观,周身气血肌骨清净无疵,脏器柔韧有力,稍一动念,便有真气如潮,排荡而起,心意再动,即而转化清柔,丝丝缕缕,如过春风。
毫无疑问,余慈的修为是精进了,身体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对真气的控制也从未像今天这样,随心所欲。
不过,是不是漏过了什么呢?
在余慈看来,一跃而至通神境界,应是修行途中无比关键的一大步。那应该是从内到外、从**到精神无以伦比的进化,否则,何以判别修士与凡俗的差别?
可到此刻为止,除了神魂中分化出神意之外,余慈没有发现所料想中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昨晚乘月神游算一个,但那太过玄奥,反让他觉得太不真实。
而且,还有更严重的问题在前面等着他。
通神境界的修行与“凡俗三关”时大不一样。记得当初赤阴女仙说过,通神境界以下,一切修行法门均为后天之法,要想在通神境界继续精进,必须要有后天转先天的独特法诀,又或者抛弃以前法门,直接修炼先天之法。
所谓先天之法,也正是由修士群体所把持的“长生术”。而余慈找不到传说中的“长生术”,也不知道“九宫月明还真妙法”后天转先天的窍门,接下来的道路该怎么走,他现在还是一片茫然。
当然,他并不气馁,类似的事情,独立修行十二年间,他碰到不知多少回。散修就是如此,没有师承传授、没有高人指点,自然也没有理论概念,只有自己摸索着向前,直至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前方无路,请向后转……
习惯便好了。
余慈思考着,也想继续思考下去,但是周围松林中,却有声息传导过来,而且越来越大。
他很不耐烦地抬头,身下却突地一震,好像山体都在摇晃,在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林间鸟雀惊飞,且不是局限一隅,而是这半边山林的鸟雀都轰声而起,松林上空仿佛罩下一团乌云,嗡嗡喳喳的声音更能把耳膜都挤破掉。
什么事情能造成这般效果?
余慈收摄心神,谨慎地伏低身形,从凹地边缘往下看。
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林子中的细节,但一阵山风吹过,余慈却隐约嗅到一股很是陌生的腥膻气。之所以说它陌生,是因为这气味与山林常见的草木鸟兽气息格格不入,刺激性又是极强,才一透入鼻窍,余慈心中便莫名升起不安,觉得发散出这种气味的主儿,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善类。
林子上空盘旋不下的鸟雀,似乎也能证明。
正想着,下方又传出一声惨叫,声音之尖利,撞得满山回响,一时间甚至压下了鸟雀嗡喳的噪音。余慈感觉到惨叫声中爆发出来的强烈恐惧和死气,立知下面有人完蛋了。
或许是惨叫声过于嘹亮,叫声过后,山林中竟然反常地出现了些许寂静。当然,那更有可能是余慈的错觉。不过,他也感觉出来,鸟雀的嗡喳噪音虽还未消停,可是林子里倒像是人亡事消,那挥发出腥膻气味的家伙,正在远去。
足足小半刻钟之后,山林上空的鸟雀乌云才降落下去。余慈也不耽搁,翻身从藏身的凹地跳出来,纵跃而下。
山风中裹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层浓重的焦糊味儿,余慈由它指引,穿枝过叶,不一会儿便来到事发地附近。出乎他意料,在那边,已经有了人在,而且足有七八个之多。
只不过,这些人明显都在走神。
余慈径直走过去,有意加重脚步,却还没有唤回对方的注意力,直到他轻咳一声后,那边才有人回头,并做出防御的姿态,随后,那群人纷纷转身,严加戒备。这反应,未免有些过了。
不过,从他们调动气血的速度便知,这些人最多也不过是长息修为,危险性并不高,看起来像是一般的采药客。
那几个采药客见余慈单身一人,身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有些狼狈,警戒心也自发降了下去。余慈这才走上前,自我介绍是前来采药的散人,闻声过来察看。
“是妖怪!”
这是采药客们的回答,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仍是心有余悸,目光不自觉瞥向林子深处,又尽量与那边拉开距离。
妖怪?想到那刺激性的腥膻气味,余慈有点儿信了。
在天裂谷周围四个月,他已经知道,那晚骗子玄清所说的并不是完全不靠谱。他经常听到传言,在天裂谷层层云雾深处,生活着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凶暴生物,它们自成世界,虽然个个残忍嗜杀,却很少涉足到天裂谷上部这段区域。可一旦有人招惹了它们,这些凶物便会追击上来,不将人击杀誓不罢休。
不过,相对于妖怪,余慈更愿意称它们为凶兽,这样比较符合他的认知。
余慈也问了下凶兽的模样,这些采药客却是语焉不详,都说凶兽速度实在太快,根本看不清模样。只知道个头极大,且腾云驾雾,御使雷火,十分妖异。
腾云驾雾?御使雷火?余慈很难理解这种事,不过他已经看到了,众采药客身后,横着具尸身,隔着人墙扫去一眼,感觉那人死得极惨,大概就是“妖怪”下的手。
“你们同伴?”
突来的问题,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余慈笑起来。之前他也看到,采药客里有两人刚从尸身旁边站起来,还往衣服里揣什么东西,大概这便是原因吧。
他没有抢发死人财的意愿,却也不管这些采药客怎么想,道一声“借光”,便要上前观察。采药客中,有人让开了,也有人不情不愿,更有人直接动了杀机。
也在此瞬间,余慈朝动杀机的那人脸上瞥了一眼。
如此准确捕捉到目标,是因为在此刻,他顶门上亮起了一盏灯。
对余慈来说,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动念之间,脑门忽地发热,似乎有光升腾,在头顶燃起一朵灯焰,如豆大小,似乎风吹就灭,却依旧照彻虚空。灯光如有灵性般投注到目标身上,周身气机亦随之调整到蓄势待发的状态,不动则已,一动必然雷霆万均。
对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采药客们脸色变化不是因为余慈突然转变的态度,而是突然就感觉到,前面这个皮肤比女人还要细嫩的小白脸,在转身之后,身高好像陡然拔升一节,身躯亦横向膨胀一圈,仿佛是顶足了气,以至于那文秀的面孔都变得有些狰狞,并由此高高在上,盯视过来。
但是再细看去,人却还是那个人,没有增高,没有变壮,脸上也并无什么凶狠表情,但透过来的感觉,却是无以伦比的凶悍。
采药客中间,一位汉子腿脚忽地发软,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人便是刚刚心生恶念的那位,生得颇是短小精悍,也好勇斗狠,刚刚趁机捞了些好处,却怕对面的白脸道士离去后到处宣扬,给自家招来祸患,故而暗中擎出了刀子,准备招呼自家兄弟一块儿上去将此人了结了。
哪知还未如何动作,白脸道士突地转身,目光直接钉在他身上,凌厉得如刀子一般,在他心头一剜,整个胸腔都似给掏得空了!当下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就闭过气去。
同伴倒地,剩下那些采药客心头也都一激。这时便看出各人的心思,有的直拔出了刀剑,有的则是向后挪,七八个便有七八个模样,林间的气氛一下子绷到极点,也混乱到了极点。当然,那也只是对几个采药客而言。
余慈看这群乌合之众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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