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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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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渊 第一百四十章 闻香
    赤阴刚刚结束了和那位落日谷徐回的交谈,微笑着退后一步,是“到此为止”的意思,在身体移动的时候,目光瞥过,非常隐蔽。

    照神铜鉴中的余慈阴神,感觉却非常强烈,似乎有一根冰针,破开外围,直扎进来。强烈的刺激使得阴神乃至于他的思维都颤了一下,生出波动。只是这波动很快就消融在在外围澎湃的力量漩涡里,不见痕迹。

    冰针就是赤阴的眼神。

    “那女人……”

    余慈心神绷紧,紧接着,赤阴又有了些小动作。

    在两位步虚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搞鬼,恐怕任何一个还丹修士都要仔细斟酌,可赤阴就这么做了,且毫不犹豫。

    余慈其实没看到赤阴用了什么手法,但此刻,照神铜鉴分明在往下陷,很快被雪泥彻底埋住,至此下陷的度不减反增,转眼便深入地下七八尺深,好像周围不是被冻硬的土地岩石,而是一片虚不着力的沼泽。

    没有人现这一变化。

    从距离上说,赤阴距离照神铜鉴是最近的。因之前抵挡“金石流体”而被崩飞,照神铜鉴距离余慈肉身有近十丈的距离,而赤阴恰好就在二者之间,她的身体恰好挡住谢严等人往这边看的角度,至于更远处的那些人,他们的注意力如今全被谢严和徐回两位步虚高手吸引,偶尔也有人去看赤阴,但谁有兴趣往黑暗的山林深处投注视线?

    深入地下数尺后,镜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向侧方移动。这个区域已经出了鱼龙的感应范围,不过地下也有一些虫子之类,被神意星芒点亮,通过这些细碎狭小的视角,结合上方鱼龙的点染的视界,余慈能够确定,镜子是往赤阴方向去的,移动度非常快,不过数息,就在她正下方停下来,由始至终,没有任何人生出感应。

    此刻除了赤阴,再没有人知道照神铜鉴的下落。

    镜子和女修之间,上下垂直距离不过五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余慈逃离双仙教后,和赤阴最为接近的一次。

    但这可绝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如果按这种局面展下去,此间事了,众修士星散,谢严带走他的肉身,而赤阴则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照神铜鉴收起,就算以后有人想起来此事,也绝不会联想到她的头上去。

    若真是那样,余慈不认为他还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此时的地面上,徐回扭头,对谢严说了句话,再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也在此时,谢严依旧沉默着,抱着余慈的肉身,脚尖已经离开地面;同样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位步虚修士身上,赤阴微微而笑,静止片刻的照神铜鉴,在她精纯真煞的牵引下,慢慢上浮。

    按照这个路径,两息后,将破土而出,在女修华美裙裾的掩护下,循着其优美的腿线,贴身而上,彻底为其掌握。

    那是一条香艳但致命的路线。余慈心神冷澈,现在,他不用选择了。

    下一刻,余慈心志凝定,朝着外围的“深海漩涡”扑去。

    没有任何保留,余慈抓住外围力量运转造成的某股吸劲儿,借势力,不是像以前那样,让阴神之力抽取一股,循那既定的路线向宝镜边缘散,而是全副心神的投入,是阴神整体孤注一掷地投进去!

    思维轰然震荡,照神铜鉴内蕴的力量狂潮瞬间将其灭顶。如果阴神有“呼吸”一说,余慈现在必然已经窒息了。

    冲击连迭而至,要轰垮余慈的神智,要将投进来的阴神力量按照它们的意志,撕成千百块儿,再循环、改质和散。

    可越是如此,余慈的意识越地清晰明确。

    阴神驭器状态下,阴神会持续损耗,放射神意星芒,直至将他吸干;脱离阴神驭器状态,宝镜则会直接把他吞掉。两害相权取其轻,余慈选择了前者,然后更进一步:

    既然都是吸取阴神之力,最终放射星芒,那么为什么不能在此一功效,将阴神之力的源头,也即阴神本体投出去呢?外围力量的循环,就是像错综复杂的河道,但“河道”终究有一个“出海口”,只要坚持到那里,就是胜利!

    这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是一场不得不进行的赌博。

    好像是一场生死间的斗剑,没有思考的空隙,他只要相信自己的千锤百炼的灵觉,再灌注勇气就足够了!

    从阴神投注的那一刻起,震荡便再无止歇,一切感应都混乱了,完全不辨东南西北。阴神之力在迅损耗,神魂结构也动荡不休,余慈就像是一艘破烂的小船,撞进了地下暗河,只能在“黑暗”中和激流搏斗,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碰撞,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解体。

    但与之同时,余慈也感觉到,每一次震荡撞击,都有丝丝缕缕的力量渗进来,与阴神之力生反应,最终作用在阴神上,改变其某些性质。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因为在他进一步体会之前,“出海口”到了!

    “哧”地一声长音,只响在余慈神魂中。

    照神铜鉴已经破土而出,探入赤阴裙裾之下。便在此时,一颗大的星芒从镜面上喷射出来,穿透了女修华丽的碧烟流霞长裙,飞射到空气中。

    经过宝镜内蕴力量的浸透改造,阴神星芒无形无质,没有任何人看到,也无从感应——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在星芒射出镜面的瞬间,余慈清晰感觉到,他撞上了一层无形的网。

    那网分明是早早就布在照神铜鉴外围的,有着非常厉害的禁锢作用,但由于阴神星芒性质特殊到极点,那网没有拦住他。不过在常人难以触及的层面,星芒撞击网丝的瞬间,有一层细微的波动传导出去。

    赤阴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余慈却没时间体会这表情。

    阴神星芒飞到山林上空,恰逢一阵山风吹过,风力由外而内,几乎在瞬间撕裂了星芒外壳,直接触及余慈阴神。余慈蓦地打个了寒颤,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痛感,在那瞬间,余慈便似被刮去了一层皮!

    这不是皮肉之苦,但疼痛却是直接作用到神魂深处,没有半点儿延迟或保留。

    余慈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在凝成阴神之后,于舟老道曾经很严肃地对他说过:阴神初成之时,虽然威力已是很强,但又是非常敏感的,就像是火油,与外界天地元气直接接触,会生非常激烈的反应,造成严重损耗。所以没有修炼到足够的水准、没有足够的防护准备,绝对不能轻率出窍,不然也许一阵风中蕴含的元气,就能将其彻底点燃,以至于魂飞魄散。

    现在余慈就碰到了这种情况。

    阴神毫无准备地暴露在空气中,因其敏感,瞬间接收了无可计量的复杂信息,同时还有火一样的天地元气。这些东西随着风吹过来,稍一接触,便有剧烈的疼痛从外而内渗透进来,真像是一层层地剥皮,难受极了。

    余慈忍着痛,强迫自己定下心来:时间紧迫,他要知道,他的肉身在哪儿?

    其实以阴神直接感应外部天地,并还原为人类所习惯的五感六识,是需要一段时间练习的,不过余慈非常熟悉神魂感应的模式,只是一个恍惚,外围有些混乱的天地就渐渐清晰起来。

    很快,他将这块山阴坡地的情况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已经飞过林梢的谢严,以及谢严怀中,他全无知觉的肉身。

    还没走远!

    余慈大喜,连阴神的创痛都忘记了,驱动阴神往上疾飞。可偏在此时,又一阵强风吹过,莫名的,风中竟有一丝香气,为他所察知。

    阴神状态下,怎么能闻到香气的?

    疑惑方起,剧烈的反应由内而外,轰声点燃。

    一刹那间,阴神像是吹足气的皮囊,“呼”地涨开,且一下子涨到了要炸掉的极限。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听到了细密的崩裂声,又或者是火舌舔舐的爆音。而外围的强风更是“风助火势”,内外交逼之下,余慈的神志几乎要给焚成飞灰!

    之所以还能维持的住,还多亏在照神铜鉴的“河道”中曲回逆折之时,受其力量浸淫,阴神质性似乎有了些改变,至少是一个缓冲,使得余慈没有在瞬间魂飞魄散。

    “啊!”

    难以承受的痛苦之下,余慈嘶叫起来。阴神的嘶叫,其实就是神魂结构最激烈的震荡变形,并无声息,可是那震荡却能引动外界元气,在常人难以触及的层面掀起波动。

    还丹修士并非常人。这一刻,附近的修士或多或少地都有所感应。但那波动太短暂了,又来得突兀,几乎没人能准确把握住里面的信息。

    当然,有人可以。

    明蓝是与伊辛、卢明月一起到来的。因为身份有差距,便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很没有存在感。但此时,她脸上一贯的微笑敛去了,目光则从某处林梢转移到赤阴身上,再不曾稍移。

    在天空中,谢严毕竟修为高绝,心神不定之下,也有所感应。他怔了怔,回身往下看,很快锁定了大概的范围。

    不过这时候,他只看到从林梢突兀蹿起的鱼龙。

    囧,不知道为啥一直上不来,刷到这个点儿,总算能更了。呃,从兄弟姐妹的反馈来看,凌晨更的话或许跟的比较辛苦?其实我的也辛苦……

    暂时先不管这个。虽然更的晚,但还是要规规矩矩求红票,求收藏。请不要吝啬动指头,书架上摆一本问镜,敝人自觉还是值得的。
跃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观察
    看着遍洒的星芒,余慈忽然明白过来。

    照神铜鉴的力量运转,其实并无混乱或改变。依然遵循着既定的路线,吸力也只是阴神驭宝镜产生的自然需求,可是因为转太快,需求的神魂力量也相应倍增,才产生了阴神要被撕裂的感觉。

    神魂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同样需要休息、补充。之前由于余慈身具“先天一气”,神魂元气的联系远远过普通的通神修士。神魂力量消耗过大,自然有元气转化递补,感受还不明显,可如今阴神出窍,没有肉身凭依,单靠神魂本身,自然是入不敷出。

    “还是要让运转度变慢才行!”

    说也奇怪,当这个念头变得清晰,外面力量的转竟真的降了下来。也不知是金焕的冲击余力消褪,还是常年气机互通、包括数月来祭炼所形成的心神联系起了作用。

    “深海漩涡”变得平缓,但并未消失,依旧索取着神魂力量。说到底,只要余慈仍然处在阴神驭器的状态,要维持这种状态,阴神便要持续削弱,而打破这种状态……

    “乖乖!”

    余慈阴神一个极大的震荡,险些就崩散了掉,还好,他及时稳住,重新进入阴神驭器状态。

    一次尝试,让他心有余悸。中止阴神驭器状态没问题,可是结束掉之后,他认得宝镜,宝镜却不认得他!

    那一刻,余慈差点儿就和那头被吞噬掉的阴魔落得一样下场!

    宝镜对阴神一类的东西有乎寻常的兴趣,似乎有一种吞噬的本能。一旦中止阴神驭器状态,放弃对宝镜那点儿控制权,他就立刻进入与宝镜对立的状态,那一瞬间,外围力量的运转模式,甚至有激变的迹象——当然,变化的方向,绝不是对他有利的那种。

    若非余慈之前十余年与宝镜气机互通,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感应,及时夺回控制权,现在他可能已经被吞掉且消化了。相比之下,之前“深海漩涡”的吸力,实在是太温和了些。

    如此看来,宝镜内蕴力量的运转模式至少有两套:改变增进神魂感应是一套,吞噬阴魔之类时又是一套。

    倒是个不错的新现。

    余慈苦中作乐,随后他默念着《玄元根本气法》中“澄静虚空”的口诀,让心思安定下来。他并非是束手无策,至少他心中刚成形一个比较冒险的做法,真是情势危急,舍命一搏便是。

    可现在,情况似乎还没到那种地步,也许他还能找人帮忙。

    他的阴神仍被困在宝镜中,可是随着星芒抛洒,点亮山林中那些生灵脑宫,他又和外面的天地联系起来。神魂感应还在运作,他并不是真成了睁眼瞎子,他甚至现,现才在天翼楼上抛洒的那些神意星芒,至此效果还未过去,正将山崖那边的情形清晰呈现。

    反倒是这片山阴坡地,一群还丹修士集聚于此,星芒放射再密集,都无法突破其强大的屏障,只能隐约感受到混杂在一起的强大气息,其余一切休提。

    之前金焕似乎是穷途末路,此刻说不定已经伏诛。这样,他完全可以寻找可信得过的人帮忙。可惜,附近没什么鸟儿之类……

    余慈早就现,星芒不只是可以作用在人类身上,一切飞禽走兽、蝼蚁蛇虫,只要是生灵、具备基本的神魂,便能够被星芒驻扎,开启其独有的视角。只不过受其感应限制,映照范围大小不等。

    像是这片山阴坡地,就是因为之前一场大战,吓跑了所有林间禽鸟兽类,留下那点儿小小爬虫,又怎么能构筑足够完整的视界?没有完整的视界,他又怎么找到值得信任的人帮忙?

    事情变得很奇怪,纵使隔着一座山峰,一里外的天翼楼上,对余慈来说仍是纤毫毕现,可他偏偏就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山阴坡地的变故。附近就缺少一个能够承载他神意星芒、感知范围又足够广大的生灵。

    想到此点,余慈心中忽又一动。这种生灵,其实还真有一个。

    隔着山峰,在摇摇欲坠的天翼楼上,有个小东西,在满目疮痍的楼本和断折廊柱间悠游闲逛,和那些急匆匆跑下楼的家伙们形成鲜明对比。

    那是鱼龙。

    余慈在天翼楼上放“烟火”的时候,神意星芒自动寻找生灵投寄,鱼龙自然不是例外。而随后余慈遭遇影傀儡攻击,事情太过突然,根本没心思却照顾它,鱼龙也就留在天翼楼上。

    鱼龙思维简单、体质特殊,影傀儡的“虚空心魔蛛影咒”奈何它不得,反倒是事后死者散逸的神魂,算是对了它的胃口,转了几圈儿,将这些神魂余沥吸食干净,算是吃些甜点。

    它是有名的大胃王,一点点神魂余沥,是满足不了它的,本能驱使着它,开始寻找新的食物。而此时,几日来一时尽力供养它的那个“美食”,又散出若无若无的“香气”,诱惑着它前往。

    没有任何迟疑,鱼龙纤细修长的身子在虚空中一缩一弹,化为一溜乌光,飞射而出,转眼便翻过山崖。

    只是它不知道,随着身形移动,他微小头部正闪烁光芒,层层颜色沿着它飞行路途,迅铺染开来。

    “小家伙!过来,过来!”

    余慈也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随着神魂感应的复苏、扩大,他和外界许多目标都重新建立了联系。当然,那都是原本就与他气机密切相连的东西。十余丈外的肉身理所当然是一个,袖子里面祭炼过的法印是一个,最后那个,便是鱼龙。

    经过十日“饲灵法”的喂养,鱼龙早与他心意互通,能够接受较简单的指令。即使操控起来还不能随心所欲,但若以他本身气息为铒,便没问题了。

    鱼龙展示了它绝的度,转眼便翻山过来。到这附近,已经不需要余慈命令指引,即刻找到余慈肉身所在,欢天喜地飞过去,要和往常一样,饱餐一顿。这样,在它的感知范围内,余慈便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一切。

    山阴斜坡上,气氛非常僵硬。

    当赤阴将万芒披霞珠纳入手中时,有人冷讥出声。换了旁人,赤阴必然会给他好看,但那时开口的,偏偏就是落日谷的徐回,那焦黄须,便是招牌。堂堂步虚上阶的大高手,便是以她的高傲,一时也不能轻举妄动。

    徐回心里却憋着一团火,他和谢严在高空苦战,几乎打散了以往百多年的交情,赶下来时,却连金焕的尸身都找不见,这般回去,又该怎么向长辈交待?

    恰逢其时,赤阴收纳宝珠的动作,直接将他怒火引爆,他大步上前:“这颗万芒披霞珠,乃是敝宗金师伯赐给俗家血脉的宝物。如今血脉既绝,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说着,他已到赤阴近前,直接伸手去取。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赤阴稍有一点儿抗拒,他便要借势挥,少说也要把这女修连带周围几个围攻金焕的还丹小辈,斩杀大半,才算甘心。

    然而,赤阴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预料。

    女修素来倨傲的脸上竟是浅浅而笑:“是‘驻日戈’徐仙长吧。仙长心地宽宏,看破生死,让人好生佩服。宝珠既是贵宗之物,物归原主最好,免得让我们这些争名逐利之徒,污了宝气。”

    说着,她纤纤指尖捏住珠子,将其轻轻放置在徐回伸开的掌心上。

    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典型了,言语挤兑得也是颇见火候。徐回眯起眼睛,若是谢严不在这里,他才不会管什么挤兑,早挥戈将此女击杀当场,可如今谢严早把事情定义成离尘宗内部事务,若他再强行难,恐怕又要和谢严战上一场……

    要知道,如今谢严的心情,可是糟糕透了。

    谢严笔直地站着,水色的眼珠里是全不掩饰的阴郁冰冷。史嵩和胡丹都算是一方豪雄了,此时此刻,却觉得脊梁骨都被冰块儿浸着,伸不直腰板。

    史嵩已经将之前的情况以及余慈的现状都对谢严说了一遍,此时强撑着伤体,等着谢严落。

    此时此刻,他心中又是感慨,又是黯然:本来白日府绝户,万灵门顺理成章要成为绝壁城的霸主,可天不遂人愿,在其中起关键作用的余慈成了这般模样,莫说取而代之,能否承受得住谢严、于舟乃至于离尘宗的怒火,都还是未知之数。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哪知谢严什么都没说,弯下腰,也不嫌雪泥脏污,径自将余慈抱起,竟然是就此离开的模样。

    不能走!

    余慈通过鱼龙星芒映照,将周围大概情况收入眼底,见了谢严的模样,心叫不好。

    谢严的心思他太明白了,这位是一等一的性情中人,见他如今模样,必是以为自己已然不幸,正是满心懊悔自责的时候,又想好好将他“遗体”安置,绝不会在此久留。

    他不久留没什么,可封住他阴神的照神铜鉴绝不能丢下啊!

    山林中,摔在雪泥中的照神铜鉴蓦地动了一下。

    余慈是想着以阴神驱动宝镜,当空飞起,提醒谢严注意。但是之前他的消耗已乎想象的严重,用尽全力,也只是将宝镜稍稍掀起一点儿,未成形的阴神倒险些散掉。

    更要命的是,谢严的注意力没引过来,赤阴的视线却冷冷投至。

    第二更到。习惯于下午、晚上看书的朋友们记得前面有一章的。鱼刺兄的大危机、大转机,明晨到来。新老书友不要吝啬红票啊!当然,看书之后不妨动动指头,看看收藏了本书没有,拜谢!
跃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移魂
    正驭器从山顶追击而下的胡丹等人,都看到了刀芒贯空的一幕。

    那一瞬间,竟然没有人知道赤阴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好像她突然就出现在“金石流体”之后的虚空中。然后山林冷澈,热浪抚平,几个还丹修士都觉得脑子一沉,似乎头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下压,迫得他们弯下颈去。

    强压一闪即逝,然后就是那由虚化实的刀芒。手持刀芒,赤阴娇躯几乎是贴着金焕飞过去。“金石流体”的高温不容小觑,赤阴贴身抹过之时,外面斗篷承受不住,“咝”声中尽化飞灰,她斗篷之下,便是素罗对襟大袖、碧烟流霞裙袂,盛装华服,飘然若仙,便得山阴斜坡上陡地一亮。

    不过,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的,还还是那由虚化实的刀芒,切过“金石流体”后的变故。

    刀光抹过,金焕竟似是愣了,僵在半空,不进不退。而落地的赤阴则根本不去看他,依旧手握刀芒,却是合掌默颂着什么,低音里,彤红的“金石流体”光芒再暗,只是这回,已不是真煞火光内聚,而是被抽走了一切力量,光芒消散掉,便再没有聚拢的机会。反倒是赤阴手中刀芒,光芒愈盛,呈现出“金石流体”红彤彤的颜色。

    低细的声音愈清晰,像是黑夜里的潮水,一起一伏,像是胡丹这样修为较高的,隐约能够感觉到,那边气机流动变得细密复杂,而随着声音、气机的变化,刀芒上红彤彤的颜色很快褪去,然后,连刀芒本身也复归于虚无。

    “这是……刀锋祭法?”

    论见多识广,还要数周有德这位随心阁管事。当年他在北方行商时,便曾听过,有大教派中人,能暂时借用所信奉的神主之力,化神威成刀,斩杀强敌,再将其精血神魂献祭,以取悦神主。

    赤阴所用,无疑正是此法。

    其实他说的“刀锋祭法”,这里没几个人听得懂,胡丹等人还在顺着惯性往下飞,和赤阴愈接近,只是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他们的咽喉,让他们作声不得。

    直到一阵山风劲吹,呼呼作响,湮去赤阴颂辞,众人才如梦方醒。而此时再看,金焕的“金石流体”已经再无光亮,甚至没了形体,山风一吹,便气化当场,再无痕迹。只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上有霞光层层,失了依托,自半空滚落。

    那正是万芒披霞珠。

    这可是一件极好的法器,经金焕多年祭炼,起码也有近五十层的符咒叠加。赤阴离得最近,才不会谦让,舒袖飞卷,将其收纳入手,脸上却殊无喜意。

    她有些不爽。

    击杀金焕确实干脆利落,可是她原本的计划,是要顺带着将余慈神魂禁锢的。在神主之威降下之时,她完全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便是谢严回来,也找不到端倪。但那个蠢材,竟然以阴神驭器,硬顶“金石流体”的冲击,此时怕已是魂飞魄散,她心中许多疑惑,怕是永难索解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能够肯定,那面镜子的来历。当年屡次研究,得不出结果,如今看来,在那个蠢材手里,倒是有了些神通,对此,她势在必得。

    这时候,胡丹从她身边冲过,去看余慈的状况。赤阴心中冷笑,袍袖也已卷到实物,她伸出手,指尖刚刚触及宝珠的温热,耳畔贯入一声冷哼:

    “罗刹教,好大的威风!”

    身后的变故,胡丹也感觉到了,不过他作为万灵门第一高手,修为心计都可有可称道之处。极知道轻重缓急的,知道眼前更紧要的,还是余慈的状况。

    “余道友……”

    胡丹试探着叫了一声,余慈仰躺在斜坡雪泥中,一动不动。

    金焕舍身用出“金石流”,一击便毁了史嵩一条臂膀,胡丹是亲眼见识了的,虽不知余慈用了什么法子挡住“金石流体”的冲击正锋,可是随后的冲击也不是玩的,区区一个通神修士,又怎么支撑?

    粗重的呼吸声响在耳畔,这是史嵩带着伤势赶下来:“如何?”

    胡丹摇头,不敢轻下结论。他先大略检查一下,确认没有明显的内伤伤势,脉搏还在跳动,可翻开余慈眼皮,便见瞳孔涣散,神志全无。放出一缕气机探测,又觉得元气散乱,而且一点儿应有的肌体反应都不见。

    “这是,离魂症?”

    史嵩、胡丹都是经验丰富之辈,一眼便看出余慈神魂与肉身分离。这里面又分两种况,一种是修为精深,阴神出窍神游,到时自会归返,但想来也不会出现在刚才那种局面下,更何况余慈只是通神中阶,还没有阴神出窍的修为。而另外一种……

    两人一时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脸上的不安:

    难道余慈是被刚才那一击,打得魂飞魄散?

    若真是如此,又该怎么向离尘宗交待?

    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冷冷声:

    “怎么回事!”

    山坡上寒意森然,两人扭头,便看到谢严阴着脸,大步走来。

    “今番苦也!”无论是史嵩还是胡丹,心里真的在冒苦汁。

    这时候谁也没现,被“金石流体”撞出十余丈外,又滑落一段距离的照神铜鉴,埋在雪泥的镜面上,闪动微光。

    余慈当然没有魂飞魄散,但他正处在一个非常古怪的境地中。似乎比较糟糕,但又莫名其妙。

    金焕的“金石流体”冲来之时,余慈已经没有余力躲闪,感受到“金石流体”熔金销骨的火力,余慈当然不能拿肉身去试,那时手边只有照神铜鉴一物可聊尽人事,急切之下送出去,才现阴神还与铜镜保持着联系,这一下正是阴神驭器,和“金石流体”正面冲撞。

    如此做法,和与金焕硬碰硬撞上,又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是有点儿不一样的。

    余慈阴神驭宝镜,除了感觉到内里澎湃的力量,还有别的一些印记——那是之前运使“玄藏飞星大炼度术”时,以精血混染符力,在镜面上点下的血点,也就是接引映照星辰之力的依仗。

    之前运用符法,照神铜鉴并不是中枢法器,而是作为收纳反射星力投影的工具,这种功能,换一个材质比较好的镜子也能做到。可是寻常的镜子,绝不会有照神铜鉴里面复杂的结构和澎湃的力量,所以,当符法、星力残留的印记和余慈阴神激的力量接触时,事情起了变化。

    那一瞬间,余慈像是坠入了无垠虚空,上下左右到处是点点星光,或汇聚成海,或散落于苍穹之边,他本人的身体却虚化了,只有纯粹的意识在星空中游荡。类似于他的“心内虚空”,可是这浩缈无边、恢宏壮丽的感觉,却是在“心内虚空”中从没有感受过的。

    感觉瞬间闪现,也只闪现了瞬间。

    下一刻,余慈便弹回到现实世界,恰是金焕“金石流体”撞在宝镜镜面的那一刻,他不知道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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