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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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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又说没想着瞒过余慈,若真如此,提前一步和余慈联系,两边‘私’相授受,岂不更佳?

    细究起来,里面的依据是站不住脚的。

    更何况,在夏夫人的说辞中,漏过了最为关键的东西:

    像这样的‘女’中英杰,她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夏夫人绝不会是“舍己为人”的‘性’情,否则但凡只为腹中胎儿着想,也不会临到头来,才用“怀璞抱‘玉’”之法,更不会将其渡入雪枝体内;对其夫幽灿,更是大有视为寇仇之意。

    说到底,其所作所为,还是为了巩固她本人的权位。

    明白了这一点,再看她的种种谋划,便有豁然开朗之感。

    她寄胎雪枝,就是跳出束缚,重掌主动的一步。

    只要能撑过过这一段,应付过去各方的置疑,待冲击过后,观一观风‘色’,处置起来必然是得心应手:

    若一切顺遂,就是她机智保全了幽家血脉,为飞魂城保住了未来的领袖。将来把孩儿迎回,亦可母凭子贵;

    若诸事艰难,也能说是她果断处置,没有给各方的“豺狼”以任何可趁之机,反而引来了后圣、渊虚天君这样的强力外援,帮助飞魂城渡过覆灭之厄。

    若实在躲不掉劫数,她早早将巫胎转移,又借着慕容轻烟这个渠道,等于是告知了罗刹鬼王——不要找我,找后圣去吧!

    真要两边打起来也没啥,到那时,天地鼎革,巫神血裔存灭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她反而可以脱离漩涡中心,最大限度保全自身,甚至还有可能从中渔利。

    至于这个过程里,余慈、雪枝、她未出世的孩儿的伤损,还有那个很可能要依靠此胎施为的丈夫,自不会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不只是这几位,那夜,慕容轻烟携她在洗‘玉’湖和飞魂城之间强行挪移往返,为了躲避耳目,可没有用飞魂城预设的地脉、水脉通联秘阵——也许有其他的什么助力手段,也不在余慈的情报范围里。

    余慈知道,幽蕊眼下灵巫水准,携人虚空挪移,也是十挪九不中。

    虽不知慕容轻烟是怎么办到的,却必然会付出绝大的代价。

    这是把慕容轻烟往死里用啊!

    匪夷所思的是,慕容轻烟竟也任她使唤……

    夏夫人的设计还是有一套的,至少那“寄胎”的一步,当真绝妙。然而,她毕竟是在洗‘玉’盟这个环境中呆久了,且限于修为境界,思维眼光与当前天地变革的大势,出现了极大的落差。

    鱼儿在水中,固然是随心所‘欲’,可若这“水”变成了鼎沸的岩浆,她不思逃脱,反而依旧想着摆动涟漪,无疑就是在寻死了!

    夏夫人看错了局势,找错了对象!

    她没料到,余慈竟是这么地强势和直接,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直接上了手段,强行压制下来。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步错,步步错……不,是根本没了翻身的余地。

    余慈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这边的资源做得水泼不进。

    相较于罗刹鬼王、大黑天的深厚实力、长年布局,他除了卡在关键环节上的些微先机,再没有其他优势,再不把资源整合起来,难道等着被那边压得抬不起头来吗?

    回到当前,从现实层面来讲,巫胎自然有他不可替代的价值,在这个前提下,雪枝的态度没什么意义,但她的顺从与配合,还是省去了一层麻烦。

    当下,余慈就请薛平治过来,领了雪枝下去,以其手段,足以确保这对勉强可算得上的“母子”无忧。

    处置了雪枝这边,余慈却还不能松口气。

    心内虚空中,赵相山适时提出了建议:“这一胎虽在控制之下,但另一胎也不能大意。”

    “唔?”

    “苏启哲与葛秋娘的那个胎儿,听夏夫人讲,应是要足月了吧。”

    “不错。”

    “主上请看,这才是正常的孕育过程。都说十月怀胎,其实巫胎在夏夫人腹中,何止十个、百个十月?便是‘怀璞抱‘玉’’之事暴‘露’后,也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这就给了人一个错觉,似乎只要解了束缚,胎儿随时可以出世……”

    余慈没作声,坦白讲,他之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思路。几个月来,但凡是与夏夫人接触,总是不自觉看她是否显怀。

    赵相山却是将错觉击破:“可从夏氏渡得胎儿‘精’气来看,巫胎分明还在浑‘蒙’未辨之时,连男‘女’都分不清。可以说,是从今日平治元君施为之后,才开始算十月之期,此一过程,必须遵循天理规则,却是催化不得……东海那位也好,幽灿也罢,真能等得了?便是等得,万一事态生变,就没有别的准备?”

    “你是说,一旦事有不谐,那边可能会找替代品?”

    “这才是符合当下的节奏,时间也更加恰当……万一是瞒天过海之策,不可不防。”

    “很有可能。”余慈沉‘吟’道:“是要让夏夫人盯紧……”

    “主上,如今不能指望夏氏尽心。”

    赵相山忽地提醒道:“主上不能小觑夏氏的心智。主上以强势手段,压制住她一时,却压不住她一世。要知人的心思是会变的,困局之下更是如此……更何况,现在她的视野,也等于是被主上强行拓宽,见识了新的层面,想法自会不同。”

    “这倒是……”

    赵相山又道:“恕我直言,主上之前手段太狠,不给她一点儿喘息的空间,且以‘外道神明’之法,加以限制,别的时候还好,此时就有些不合适了。”

    余慈奇道:“何出此言?”

    “自几日前,杨朱之事后,主上的‘外道神明’加持承诺,已经轰传天下。此事固然推高了主上的名望,但也拉低了‘加持’的价位。要知夏氏这等人物,对权位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她可以容忍一时失势,却绝不会容忍前途缈然……简单地说,主上没能给她足够的差别待遇,也就降低了其心中的预期。”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

    “这个,要看夏氏本人的想法。她认为,主上会看中她什么;或者说,主上可以让她以为是这样……不用给她什么,相反,拿走她什么,会让她更明确,更信任她的价值。”

    “……好好说话,你那是什么表情?”

    “呃,主上见谅。”

    赵相山很懂得把握火候,立刻就转移了话题:“愚意以为,葛秋娘那边一定要控制住,不能假手于人。当然,冲突真的转移到那边,我们也不一定阻止,也可能利用嘛……

    “几乎可以肯定,不管是哪个胎儿,都会发生多方争夺,我们的优势,就是最贴近漩涡中心——夏夫人、雪枝、葛秋娘,全都在我们手里。打着夏氏的旗号,我们可以明火执仗,其他人都不行。

    “但与之同时,我们的劣势,便是过于被动,只能招架……执行‘寄胎’之事的慕容轻烟、赤‘阴’、白衣都不可信,等于是四面漏风。至于暗处的各方,真的是就是盯着巫胎打算盘?

    “还有,有一个环节,分明就是缺失掉了。”

    余慈嗯了一声,几乎与赵相山同时说出来:

    “妙相!”

    赵相山拱拱手,算是小拍个马屁,但面‘色’凝重:“苏启哲是巫胎的关键一环,却沾染了妙相的香气,两人怎么接触的?妙相这位主上的旧友,又想透‘露’什么消息,这条线索必须要查下去,这样的话,苏启哲就很重要了,偏偏在这当口,这家伙却是人间蒸发!”

    余慈当然知道苏启哲的重要‘性’,其实自从在苏双鹤家中遇到之后,一直都在设法监控,葛秋娘的存在,就是这样发现的。

    可他在洗‘玉’湖的根基毕竟浅薄,又出于谨慎,没有用神意星芒之类的手段。

    日前,却是失去了对其行踪的控制。

    在此之前,苏启哲没有任何异动,每日里都是‘花’天酒地、颓废不堪。

    余慈也怀疑,在“血脉”已经借走的情况下,此人已经没了用处,很可能已被灭了口,夏夫人也完全有理由这么做,但那边坚决否认,也不像是在说谎。

    这个关键人物,就这么脱出了两家的掌控。

    由不得他们不在意。

    这两日,在赵相山的主持下,对苏启哲的搜寻,从来就没断过,却一无所得。

    “主上,此事还是要从夏氏身上着手……且宜早不宜晚,待真身转移过来之后,便要做了。”

    “嗯……嗯?”……11825+dsuaahhh+25704502……>;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任君处置 真身回返(上)
    湖上,余慈把注意力从心内虚空移转出去,看雪枝进门,眼前就是微亮。

    这女子,摆脱了苏双鹤的束缚,衣妆便一洗之前刻意的雍容,不取华贵,而是薄裙短衫,外着细纱罩衣,层次清晰,色泽明快,清爽宜人,且姿容精致,柔婉清媚,显然是仔细妆扮过。

    一进来,她便盈盈拜伏于地:

    “谢天君救妾身逃出苦海。”

    看她柔软的身段,与夏夫人近似的模样气质,却更为虚弱的内在,余慈也不免心生怜惜,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从一开始,他对这位还真没有特别在意过。

    最初,是把她作为炼制七情魔丹的鼎炉,后面又抛在一边,若不是这回白衣“自作主张”,说不定还留她在庄园里……

    话又说回来,那样的话,说不定比现在还要好些。

    这女人啊,自以为已经逃脱苦海,可世上哪有这么轻易的事儿?

    他沉吟片刻,柔声道:“你过来。”

    雪枝略抬头,有点儿惶惑,更多还是顺从,也不知是怎么理解的,竟是膝行而上,渐趋于余慈脚下。

    余慈一时哑然,但必须要说,看女子裹在薄裙下,轻软柔媚的身段,确实是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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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他仍记得正事,不计较雪枝是怎么过来的,到了一定距离,便“嗅”到了她身上清新芬芳之气。

    这具分身,稍展神通,也能临时替代嗅觉作用。

    “抬头!”

    “天君……”

    雪枝肯定是误会了,素容微晕,却依旧听话,缓缓抬头。

    余慈此时,却是极度专注只要她开口,就足够了。

    前夜雪枝转移至此后,期间定然沐浴清洁多次,要寻找那晚上的痕迹,已经很困难了。不过,只要她有呼吸,有代谢变化,究察入微,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

    “确实还有清灵梦散的残留……白衣说的倒是实话。”

    这话对的是心内虚空中的赵相山,后者嗯了一声。

    “清灵梦散”这种近于迷药的香料,对人身无损,却有干扰最近一段时间记忆的功效。据白衣讲,那晚上,就是用的这种手段,使雪枝失去了部分在船上的记忆。

    为确保无误,更早之前,余慈也探测了雪枝的形神交界地,不像有被篡改的痕迹。

    这样的话,大致可以认定,夏夫人交待的事情,确实属实了。

    余慈在思考,雪枝没有得到他明确的态度,又不敢直视他,只能跪在地上,头面似抬非抬,好生别扭,却动也不敢动一下,静待对她命运的宣判。

    殊不知,早在几十个时辰之前,她的命运已经被人强行改变了!

    这种荒谬之事……

    余慈暗叹一声,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起来,我有事对你讲。”

    他的声音一直非常柔和,即使之前也差不多是这样,可对雪枝这种经历丰富,又极懂得察颜观色的女子来说,还是很敏锐地发现了里面的微妙差异。

    担不起这份礼数,雪枝有些惶惑,但她还是依言起身,垂眸听余慈说话。

    在苏双鹤身边多年,被逼着模仿夏夫人的“风范气度”,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着淡定的姿态,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也算给历练了出来。

    之前面对余慈,她虽是谦卑顺从,其实心里是放松的,因为她终于不用再强自装出别人的模样,可以在自己的新主人面前,展现出最自然的姿态。

    可如今,不祥的预感,立刻激发了多年来历练的本能,她瞬间就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设,不管余慈说什么,她一定要控制住,不能失态……

    只听余慈道:“咱们谈一谈你腹中胎儿的事情。”

    “……”

    “这胎儿……”

    “天君!”

    雪枝失声而叫,强行打断了余慈的发言,这种行为当然是没有礼貌、无视尊卑的,可如今,她心中尽是荒腔走板的滑稽,顶得她情绪想绷绷不起来,松又松不下去,一时失控,都分不得是嗔是羞、是气是笑,却又不得不分辩:

    “天君,我与苏双鹤已经多年……我是说,自天地大劫以来,他去了外域,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行过、行过房事了!”

    “我知道,不过世间之事,总有例外。”

    此时,余慈的表情也颇是复杂,应付这种情形,他并不擅长,正筹措言辞,对面雪枝却是误会了。

    刹那间,荒诞的情绪扫灭,彻骨的冰寒生发出来,脸上血色已然褪尽,又是跪了下去:

    “天君!妾身虽出身伶伎,又身事强梁,全无自主可言,然而总还懂些廉耻,更知道轻重,且不说绝无此事,便是有,也定不会厚颜欺瞒,以此污浊身子侍奉……”

    话说到这儿,已是哽咽,难再说下去,只能以头叩地,砰然有声。

    余慈就摇头,世事就是如此,弯弯绕绕,反而把事情给搞复杂了。

    他干脆不再过多考虑,淡淡道:“你想得倒多,我说一句,你能补上十句。”

    雪枝听出他的不悦,本能收声,身子跪伏在地上,微微发颤。

    这回,余慈是蹲下去,毫不顾忌,探手轻按住她的小腹,微微摩挲:

    “我说你有,便是有……只是这胎儿其实还未成形,外面更有一层封禁,也如胎膜一般,供养元气,尚用不到你。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寄存的工具罢了。”

    雪枝一时都忘了羞惧,愕然抬头,对上了余慈冷澈的眼神。

    “我……”

    “不是你!这事情,本来与你无关,可惜就是霉运罩顶……那晚上,你同白夜到这儿,中间有段时间,意识不是太清楚吧。”

    雪枝忆起那夜情形,先是略感羞惭,随后却是记起来,果然如余慈所说的一样,那晚上,她的记忆出现了一片比较模糊的区间,不过,依稀也能与白衣所说的对上。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余慈就在她耳边轻声道:

    “据夏夫人讲,那晚上,她与慕容轻烟一起到了船上,以巫门秘术,将‘怀璞抱玉’之法孕育的巫胎精气,渡入到你的体内。”

    霎那间,雪枝脑中一片空白。

    耳畔,余慈的声音继续传来:“想来你该知道,你身具夏家大巫血脉,这样,待那胎儿精气的外层封禁失效后,可以依附到你的血脉上,保持相对的纯净……这是夏夫人交待出的,现在,要看你如何选择。”

    “……我?”

    雪枝脑中轰鸣,心头荒谬之感,强出之前何止十倍!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陷在了一个全无理性可言的噩梦里,充盈着虚幻的气息。

    余慈没有得到回应,却是保持着耐心。

    别说是雪枝,就是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半晌做不得声。

    夏夫人真叫一个异想天开!

    她竟然将万众瞩目的巫胎,“寄存”在了雪枝体内。

    按照夏夫人的说法,因为苏双鹤暴露她所结“巫胎”之事来得突然,她也没有多么万全的准备,只是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过冲击的正锋,至少撑过湖祭这个关口。

    当然,如此做法,也注定了湖祭上会出岔子。

    夏夫人本来就没有想着彻底瞒过余慈,雪枝是余慈的“近人”,便是一时瞒过,待封存了巫胎精气的封禁解除,也肯定是要暴露出来。

    反过来讲,如果余慈帮着遮掩,谁也发现不了。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必须要有薛平治的参与,以其阴阳造化的手段,使雪枝与胎儿血脉相通,才能在后续,源源不断地供给所需的纯净血脉元气。

    只不过,夏夫人没有想到,余慈直接拿出了不循常理的强硬姿态,将此秘密提前数日,强行从她嘴里撬了出来!

    余慈将夏夫人所说的这些话,几乎一个字不漏地复述给了雪枝。

    随着信息逐步完善,雪枝的思维能力渐渐回来,沉默许久之后,她低声开口:

    “天君与夏氏达成了协议吗?”

    “……有的。”

    “妾身在协议中,是必须的环节?”

    “这倒不是。”

    余慈冷笑一声:“若真让她牵着鼻子走,还谈什么协议?这里可操作的空间很大,所以我对你挑明这件事,就是看看你的想法,再说其他。”

    “听凭天君吩咐。”

    “嗯,你仔细想想,对你而言,其实也是有利有弊……”

    “妾身听凭天君吩咐。”

    “唔?”

    余慈这才听明白了雪枝的意思,正沉吟的时候,雪枝又伏下身去,以额触地:

    “此事妾身没有什么想法,任凭天君处置便是。”

    她话音虚弱,却没有什么犹豫。

    说她认命也好,说她决断也罢,这个态度是没有疑问的。

    这世上,有人容不得任何一丝桎梏,不惜与天地宇宙相搏,只求那一个超脱;

    但也有人,全无志向,舍弃自我,在红尘漩涡里依附求存。

    雪枝无疑就是后者。

    对此,余慈没什么轻视。其实,到了他这种境界,更能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本身就是天地宇宙运行法理的一部分,没有这份差异,生灵之间,哪有阴阳消长变化?

    树有千尺,藤蔓攀附而得其高,这是路线的差异,没有什么道德的评判好讲。

    相比之下,某人的做法,就不是路线选择的问题。

    余慈理解雪枝,却不信任夏夫人。

    那个女人,所言所行,绝不值得信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假不分 禀性难移(下)
    对面的回应倒是轻描淡写,可幽煌半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对面,也就是他的大兄,飞魂城主幽灿的现状。

    上一劫末,正是上清宗与魔门交战,如火如荼之时,北地动乱,洗玉盟各宗都被卷入。

    当时的飞魂城,虽然贵为天阶宗门之一,其实实力比之四明宗还逊了一筹,至少,在四明宗的镇宗地仙未在大劫中殒灭之前,是这样。

    别的不说,只看大劫之后,丢了地仙的四明宗,依旧能稳稳顶住上清宗破灭后的空缺,便可见一斑。

    飞魂城之所以跨入天阶,大半是因为洗玉盟的平衡需要,占了四明宗的名额。

    当时的情况,是天地大劫与魔劫并起,俨然就是今日的翻版。且蓄积了三千多年的负面力量一朝爆发,甚至要更为激烈。

    大劫之中,丧失了“勘天定元”权利的飞魂城,本来超过十人的劫法宗师“储备”,直接就给打了个对折,实力大损。

    在此情况下,一贯走“厚积薄发”路子的幽灿,认为自己必须拿出城主的担当,果断强渡四九重劫,逆势而上,一举成就地仙尊位。

    幽灿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大劫之下,城中的劫法宗师战力折损了六成还多,但'长_风'文学。cfwx因为他及时成就地仙,使得飞魂城的地位不降反升,一举摆脱了“平衡者”的帽子,彻底夯实了飞魂城的根基。

    然而,强渡四九重劫,打破修行节奏,势必要付出代价。

    幽灿为了提高渡劫的成功率,动用了巫门的“禁术”,也是冒了绝大风险,从“水世界”中,牵引了巫神所化的“灵水”,化入本人巫体之内,借助巫神法力神通,这才一举功成。

    从渡劫的过程看,幽灿的选择是正确的,否则怕是早就殒身在劫雷之下。

    可问题在于,动用“巫神灵水”,在巫门法统中,等于是从祖宗身上挖肉以自肥,相应的就要受到严重的反噬。

    寻常的巫门中人叛出,还要受到“巫毒”的折磨,幽灿这种做法,承受的比巫毒厉害了何止千百倍?

    幽灿原本以为,成就地仙尊位之后,有大把的机会,将这份反噬压制住,但他最终失算了。

    因为,所谓的“反噬”,是曰“同化”……也可称之为“合道”!

    古巫九变,以成真界,架构了一整套天地法则体系,某种意义上讲,整个真界,都相当于巫神的“自辟天地”,虽说之后失控,但在天人九法的层面,巫神完全可以代表大半个“天意”。

    幽灿汲取“巫神灵水”,是看重了巫神的“意志灵性”,本义是想在天人相搏的时候,借一把力。

    哪知成功之后,这一道“灵性”,磨灭不得,甚至在失了巫神的烙印之后,自然转化到“天心”那一边,一下子打翻了平衡,使幽灿在天人相搏之时,落尽下风,被狠拽向“合道”的深渊。

    若单纯是合道也还罢了,幽灿不是没有奋力一搏的勇气。

    问题是,九劫以来,“巫神灵水”与“水世界”相融,又受真界法则体系变动影响,早已经异化,所谓的“合道”,连“道”都偏了,合出的尽是四不像的玩意儿。

    据幽煌的了解,此时的幽灿,已经是面目全非,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受两边天地排斥,只能生存在水世界与真界这一片交汇地带。

    真界他去不得,去了便等于是“侵入”的妖魔,等着天打雷劈,或被天地法则意志湮灭灵智;

    “水世界”也呆不得,呆久了便会被巫神灵水彻底化掉。

    幽灿到这里来,是保护自己,但同时也等于是进入了不见天日的牢狱。

    幽煌想来,也为自家大兄慨叹。

    这种情况下,巫胎根本就是必然的选择。

    幽灿正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借“胎迷”之障,隔绝“反噬”;借“巫胎”血脉,承载力量,重新开始。

    是的,转生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巫神,而是幽灿!

    在他们兄弟俩最初的计划中,湖祭是一定要举行的,湖祭之时,幽灿的灵识可以混入加持灵光之中,与巫胎紧密联系,为转生做最后的定位。

    可是……幽煌又叹了口气。

    正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他们一来是没料到夏夫人的本事,能够在飞魂城压过幽煌,占据主位,也就有了相应耐性,根本不准备“母凭子贵”,一直拖到此界大变局之时,才有了突破;

    二来则是没料到,夏夫人身怀“巫胎”之事,竟然弄得尽人皆知。掀起了如此巨大的波澜。

    这种情形下,就算湖祭上的灵识联系成功,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十月怀胎总还是要的;转世化生、破除胎迷,也是必要的流程,这一过程自然是越快越好、越隐秘越好。

    可如今,已经做了上百年的精密计划,等于是泡了汤。

    幽煌将湖上发生的事情提了:

    “大兄,如今这形势,强自为之,恐怕……”

    “确实麻烦。”

    幽灿的意念清晰,源头却十分隐晦,借着复杂特殊的环境,便是地仙大能,也无法捕捉到。

    至于幽煌,在接触到幽灿之后,便将感应范围一再收缩,意念只在最微小的范围内波动,将交流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对方。

    这种模式,无疑是最为安全的。

    相较之下,比面临的困局要安全千百倍。

    幽灿的情绪倒是沉稳:“论剑轩可能是有所察觉,李伯才将苏双鹤第二元神驱赶至此,就像是在测验……我冒险将其吞吃了,也算露了形迹,这几日,确实招惹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幕后黑手是论剑轩?”

    幽灿直接否决:“黑手?造化也是一代英杰,如此阴私之事不是他的作风。”

    幽煌眉头紧皱,不是论剑轩,情况反而更糟糕了。

    一只难测根底的黑手,某种意义上,要比庞然大物的论剑轩还要麻烦。

    “大兄,为安全计,此事……”

    “实在不成,就用备选的方案吧。”

    “这……”

    在计划之出,为应对不测,兄弟俩儿自然早有替代预案,为的就是能够在麻烦出现时,绕过夏夫人。

    但说起这事儿,幽煌更是惭愧:“愚弟无能,不能再结巫胎……”

    “地仙灵种,结胎哪有这么容易,若不是‘怀璞抱玉’,怀玉那边也做不成。”

    幽灿依旧沉稳:“那边也算做得不错,苏启哲的种,如今已经快临产了吧。”

    “……是。”

    “不也是巫胎吗?用那个就是了。可以彻底绕开湖祭,用它做幌子,只要你设法将那女子转移到湖底,我便可以寻机直接化生,然后韬光养晦,蛰伏数载,渡过虚弱时期。”

    幽灿说得轻描淡写,却是把幽煌给说得愣了。

    “血脉的问题……”

    “刚刚不是说了吗,日前冒险吞吃了苏双鹤第二元神,又收了他的寄托巫宝。此宝以苏氏根本血脉炼制,否则堂堂大巫怎么能用出玄门分神秘术?有了这个,便有了根基,最多回头再多做一层,精炼一番便是。”

    幽灿的思路清晰明白:“待这边成了气候,可以再以‘夺胎’之法,将怀玉那边的取来,除了多一个环节,也没有太多差异。”

    “那女子叫葛秋娘,如今就在洗玉湖。可是大兄……”

    幽煌很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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