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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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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慈低咒一声,但他既然决意参与,也没有反悔的道理,便问道:“‘源头’那里有什么?”

    “也没什么,一个是曲无劫的行踪,另一个就是斩破虚空的脉络……”

    按照那位的说法,归墟乃至于整个剑仙秘境中的虚空裂隙,都与“源头”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若是jing通空间之道,在“源头”就能够chou丝剥茧,把握住成千上万个虚空裂隙的具体情况。

    “如果只是曲无劫的影子,为的是成道凭依,得到原道大人的法体,大概也差不多心满意足。但它背后站的是大梵妖王,所图自然不同。但不论如何,不确定曲无劫的行踪,它必是睡不安寝,此地是它必到之处。”

    余慈点头认可,稍一思忖,也道:“那重器men首领一定喜欢这儿。”

    如果nv修的真正目的确实是一道通往血狱鬼府的甬道的话……

    正想着,耳中就透进来一句话:“所以我已经引她过来了。”

    余慈好险被骤吸进来的冷死噎死当场,但他也及时醒悟:“驱虎吞狼……你确认他们不会合流吗?”

    要知重器men首领实在是个异类,一会儿狠辣绝情,一会儿又心慈手软,xìng情相当古怪。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想要借力,可没那么简单。

    “所以还要加一把火……”

    *************

    夏伯阳和香奴收束全身气息,无声潜行。他们的目标远在五十里以外,他们却如临大敌,这是一奇;拉开五十里的距离,却不怕跟丢,又是一奇。

    但在两个当事人看来,这都是天经地义之事。

    两人彼此之间都有戒备和敌意,但在此刻,却都不敢当真翻脸。只因前面那人,一呼一吸之间,剑意纵贯百里,吞吐如虹,显示出的惊天威煞,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究竟是从何处蹦出来这么一个大神通之士?”

    香奴暗自奇怪:“xìng情也古怪……当初神主与太玄魔母战决生死,气机外放之时,想来也不过如此了。这人孤身独行,却又何必?”

    正想着,前方的目标气机骤然扭曲。

    对此,夏伯阳和香奴却是早有准备的样子:“果然,这一身强烈气机,正是虚空裂隙的大忌……”

    虚空裂隙周围,对修士的限制其实是很多的,尤忌剧烈打斗和复杂气机干扰,一个long不好,就可能造成虚空结构崩溃,空间luan流足以将还丹修士撕碎,最好的结果也是被甩到不可知的远方,从此辛苦寻找回家的路……

    目标恐怖的元气吞吐量,就是最大的干扰源,寻常十几个还丹修士在那儿拼杀,其作用力都还差着档次呢,受其影响,虚空裂隙的结构也不稳了,二人都不敢等闲视之。

    “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跟踪时间长了,夏伯阳和香奴都有类似的看法:“只要收束气机,自然不会有这些麻烦……又或是说,他收拢不住?”

    。16kbook。
跃渊 第三百五十章 呼吸
    “你什么意思?”余慈一下子警觉起来。

    那位的语气倒是一贯的轻描淡写:“只是想让他帮一个忙。”

    余慈摇头道:“没必要把别人扯进来。”

    他这就是表明态度,那位便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就往前走吧。”那位再次给了一个路线图:“想解决这里的问题,还有很多路要赶呢。”

    余慈嗯了一声,按照指引走出一段路,忽然道:“无劫大人现在在哪儿?”

    这疑问已经压在他心中很久了,归墟内闹成这样,那位剑仙大人仍没有半点反应,哪怕是稍微用力的迹象都没有,难道万年前的伤势,当真沉重至此么?

    那位又是沉默,片刻之后方冷冷道:“若他肯现身,哪还有这些事!”

    ************

    “棺椁?”

    呈现在夏伯阳等人眼前的,正是一个铜制棺椁,它高约四尺,长约丈许,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其周边鲜血迸溅,染红了地面,零落的肢体更是刺眼。

    诸修士心中都有些发紧,他们所在的地域,日头毒辣,天气干旱,风沙也大,可四野荒芜平坦,藏不住东西,他们可以肯定,之前在周围绝对没有摆着这个大家伙。

    “怎么来的?”

    “好像是和那bō血风暴一起……”

    “棺材里面还是外面?还是只是míhuò人的东西?”

    能闯到这里来的,见识都是不缺,转眼就想了许多种可能。不过很快,夏伯阳的命令传过来,削去了他们所有的芜杂念头:

    “动手!”

    来自多个宗men的修士接收命令并作出反应的时间都不相同,可是夏伯阳通过阵势演练,分出层次,最大限度地整合了所有人的力量,命令一出,虚空中便响起一声巨大的气爆,几十人的力量聚合在一处,第一bō就将棺椁硬砸进地下,随后就是飞剑绞杀,最后则是五huā八men的法器强光,三bō冲击,一lang高过一lang,五十多人的力量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连结冲击之下,那棺椁就被“抹”掉了,虚空中再不见丝毫痕迹

    这可不是他预料中的场面。

    夏伯阳一怔,后面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出口,惨叫声再起,洗yu盟修士排列的阵势蓦地鼓起一块,随后崩裂,这一下又是两三个人筋断骨折。此回夏伯阳看得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棺椁。

    棺椁像是飞了起来,但更像是直接穿梭虚空,现身时沉重的棺体左右一摆,两边的修士便给砸飞了出去。

    夏伯阳咬牙道:“给我……”

    话音方起,他猛地回头,只见香奴身形虚化,朝着不远处的虚空裂隙飞遁。

    “这nv人!”

    夏伯阳服了香奴见缝cha针的本事,抓机会抓得神准无比。此时那铜制棺椁在半空中肆虐,横冲直撞,队伍阵形被打luan,一时间竟然奈何它不得。夏伯阳无奈扭回头去,下令改换阵形,同时取出一件有短暂的空间禁锢之能的法器,以yīn神驭使,暗祭在空中,随时准备发动。

    也在此时,夏伯阳突然想一件事:“第一bō死掉的几个,分明是被利刃分尸……和眼前不太一致啊。”

    念头方起,他神魂仿佛被针扎了一记。这是千山教巫法中的“心血来chao”之术,专以“示警”之用。夏伯阳后背“刷”地一凉,当日刚进入剑仙秘境,面对重器men那强得离谱的法器时,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应,其结果就是他用替难巫偶换了一条命回来。

    此时此刻,同样是那种感应,程度之jī烈,超出前面何止十倍?

    视线从场中划过,将队伍阵形和棺椁位置等信息纳入心中,随后他不进反退,向虚空裂隙中飞遁而去。便在人们因为他异常的举动而错愕之际,铜制棺椁上,棺盖滑开了。

    虚空中倏地一静,夏伯阳按着心口,后退的速度分明未减,可是他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封在了原地,所有的举动都成了可笑且无力的挣扎。

    “咚!”

    闷响捶进xiōng腔,夏伯阳“哗”地喷出一道血箭,和血箭同时出去的,还有一个玩偶状的东西。

    玩偶高不过尺许,塑得胖乎乎的,眉目清晰,也如常人一般披衣戴帽,然而细看就能发现,玩偶衣冠表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箓,两颗眼珠则是宝石缀成,正是千山教独men的替难巫偶。可就是这样jing致的巫偶,仅在虚空中存在半息时间,便像是充炸了的皮球,砰地粉碎。

    巫偶粉碎的瞬间,夏伯阳像是从牢笼里放出来,不管气机牵引下又呛出的鲜血,纵身一跃,便如锦鲤穿bō,转眼从虚空裂隙间穿了过去。

    脱离这片天地的瞬间,他像是从坚硬的石层里钻出来,耳畔则有一声古怪的闷爆,转眼被空间屏蔽。

    夏伯阳来不及多想,一旦进入未知的虚空环境,他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jing神,洒出去的神魂感应大网几乎在瞬间就有了反应,他猛地旋身,凭空侧移,定住身形之际,恰与早一步到来的nv修正面相对,对面犀利冷澈的气机,仿佛是在他脖子上横了一把剑。

    “这味道……”

    夏伯阳心中若有所思,反应却也不善,眼看一场冲突又要发生,可真到临界点的时候,双方的气机却都放缓了下来——虽然已经到了另一处空间,可虚空裂隙开着,后面的威胁还是实实在在,他们哪有lang费时间的余地?

    “各走各路。”

    “好!”

    香奴先一步退让,她保向后飞纵,待距离拉开到三里开外,才转过身去,驭器飞起,速度又增,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界尽头。夏伯阳迟疑片刻,却是选了和她一样的路线,也算不上违反约定。如此一先一后,转眼飞出百多里路,离那虚空裂隙远了,香奴方回眸一瞥,纵然看不清面目,极度不耐的情绪也体现得十分明显。

    就是这个!夏伯阳心中感觉愈发清晰,脱口道声“且住”,突地加速,追了个首尾相及。

    香奴冷哼一声,终于停下,罗刹幻力环绕周身,森然道:“伯阳公子,眼下情况特殊,我不愿和你纠缠,却也莫以为我好欺!”

    夏伯阳此时看香奴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对nv修疾言厉sè全不在乎,只在脸上绽开笑容:“原来是故人当面!东海一别,师姐一向可好?”

    香奴蓦地沉默下去,周围虚空刹时一片冰寒。

    夏伯阳反而上前一步,俊脸上笑yinyin的,十分开心:“既然是旧识,何必再打生打死?不看别人,只看表姐的面子,师姐你难道还要和xiao弟我为难吗?”

    香奴用沉默来回应。

    夏伯阳还要再套近乎,忽有尖锐的啸音刮过耳畔。

    百里元气jīdàng,啸音扯着极长的调子,感觉着这百里虚空像是被刀子划开的破布,发出滋拉拉的开裂声响。一遍不算,紧接着又是一遍,只不过一个调子渐高,另一个调子回落,起伏中颇有规律法度。

    夏伯阳仔细听着,脸sè慢慢变了:“什么声音?”

    香奴一直沉默,侧耳倾听很长时间,然后回应:

    “……呼吸声。”

    这是某人做了一个长长的呼吸,吞吐元气,凌厉如剑,斩开了百里虚空。

    刹时间,二人都屏住全身气息,惟恐lù出蛛丝马迹。这时候,夏伯阳已经百分百分地确认,自己十天来辛苦纠合的队伍,就那么完蛋了——在如此恐怖的家伙手下,五十来个修士,真未必够塞牙缝的。

    如此超卓强者,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值得庆幸的是,此人没有前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是错开了角度,朝另一个方向去了。那斩切百里的呼吸声仍在持续,但也越来越平淡,慢慢的不是特意感应,已经察觉不到了。

    夏伯阳愣了半晌,脑子忽地灵光乍现:要说引路,这一位,可是要配合多了。

    视线投向一侧的nv修,香奴同样将脸转向那边,若有所思。
跃渊 第三百四十九章 伯阳
    “我就想知道,关大梵妖王什么事?”

    男子手里拈一根草叶,慢慢把玩。这片虚空天地骄阳似火,映得大地都成了白金颜sè,他身披金袍,袍子上诸多巫图法相闪烁,有一种妖异的震慑力,说话时,旁边身属多个宗派的五十余名修士都默默听着,绝无一人低语jiao流。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他们正与一个强手对峙,场中气氛绷得很紧。

    男子的态度是看起来最轻松的,他笑yinyin地看着对面的nv修,视线似乎能够穿透对方兜帽下的yīn影:

    “这位道友,芳名香奴是吧,两天前,是道友你先提出了大梵妖王之事,害得我绞尽脑汁,也long不明白其中究竟,今日巧遇,莫不是巫神旨意,请道友为我们解huò来着?”

    当日,nv修只是挤兑文式非说出问题,没有直接论及大梵妖王,但人们都认定了她的“首倡”之功。此时nv修全身都隐藏在连帽长袍之下,看不清面目,语气也没什么起伏,言辞倒还有礼:“伯阳公子智珠在握,何需多费chún舌?”

    金袍男子,也就是千山教的夏伯阳抚掌笑道:“说的也是,原本我是不明白的,可看到道友,立刻就眼明心亮,多少也悟到了一些。”

    说话间,他打出手势,让周围的修士不用再虎视眈眈:“罗刹教的朋友当面,人数再多,也没用处,更何况,都是邻里亲朋,何必剑拔弩张呢?”

    夏伯阳笑yinyin的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但熟悉他的人都不会当真,也包括香奴。

    双方的碰面完全是个意外。

    当初夏伯阳被沉剑窟主人裹胁,进入剑仙秘境,随后逃遁,不见踪影。但接下来这十天左右的功夫,他可不是闲着玩儿,而是借用千山教、也包括飞魂城的影响力,纠合了一批洗yu盟的高手,形成了堪与北地魔men相抗衡的队伍。

    两日来,在这片虚空世界复杂jiao错的地带,这一bō人马在夏伯阳的带领下,东奔西走,给其他修士造成了不xiao的麻烦,可也只限于给人造麻烦而已。

    缺乏目标、没有计划、内部复杂,这样的队伍,永远都只能当一个搅屎棍的角sè,而这绝不是夏伯阳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taobar8。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taobar8。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看到的。

    就在他为队伍的效能面绞尽脑汁的时候,香奴单人孤身,出现在这片虚空中,恰好和他的队伍撞个正着。

    那一刻,他所说的“眼明心亮”,绝没有半点儿夸张。

    “我就奇怪呢,大梵妖王在血狱鬼府称孤道寡也就罢了,怎么把风吹到此界来?若是贵教,也就一切好说。修行界不知,血狱鬼府自有渠道,想来贵教那一位大人……也不愿意大梵妖王的手伸到此界,及时砍一刀下去,正当其时啊。”

    最后几句话,夏伯阳是用特殊方法,将声音模糊了,只有正前方的香奴能听清楚,随后他又亮起嗓men,笑眯眯地道:“大伙儿和贵教都是邻里亲朋,彼此之间不用客气。若有什么需要效劳之处,道友尽管带我们去!”

    夏阳阳自觉说得已经很明白——你们罗刹教必是有预谋的,至少也是深知内情。在这鬼地方,就指望你来带路了。

    他等着香奴的回应,然而下一刻,他手里的草叶掉了下来。

    没有任何先兆,血sè风暴刮起来,遮天蔽日。由于他们是在虚空裂隙前对峙的,浓郁的血杀之气在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吞没掉,由十多个大xiao宗men修士拼成的队伍一时间为之大luan,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以为是哪个强者突下杀手,刹那间无数护身真煞、绕体宝光涨开,人影四面飞掠,还有人受了血杀之气刺jī,直接和周围的人打成一团,使局面愈发húnluan。

    夏伯阳的修为、见识在队伍中是最拔尖的,他虽也是措手不及,但很快回神,叱喝声里,强行压住局面,血sè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等这一bō爆发过去,队伍中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有几个还非常可耻地受了伤。作为发起人,夏伯阳也觉得大丢脸面,前面积蓄起来的声势,一下子就消减九成。

    他捺住火气,再看香奴,nv修出乎意料地没有趁机远走,而是看着刚刚冲入血chao的虚空裂隙,若有所思。

    “这鬼地方真是莫名其妙。”

    夏伯阳咒了一声,以消解尴尬,这才接上前面的话题:“如此地域,正是要协力同心,才好应对。道友不要客气……”

    现在再说,连他自己都觉得味道古怪。看不清香奴的面容,只听得她轻淡的话音:“现在的层次,我自认为担待不起,也就不用劳烦诸位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去。夏伯阳如何肯放她走,不及多想,一声“且住”,周身气机就有变化。

    他是头领,一旦有了动作,眼下队伍中又是惊魂未定,反应便有些过jī。刹那间刀剑鸣声响作一片,周边大气一滞又一崩,香奴回眸冷瞥,身形随即虚化。罗刹幻法,最不惧的就是群攻。可身在重围之中,若不来个先发制人,反而让人怀疑她的脑子。

    夏伯阳已知道局面失控,自然也猜到了香奴的手段,当下攻守互换,转瞬之间已与香奴数次身形jiao错,千山巫力和罗刹幻力都是质xìng多变,几经转化,碰撞时炸起一bō又一bō彩光,煞是好看。然而错luan的气机也使得边上修士难以cha手进去。

    “唔?”

    夏伯阳心中有些微妙的感应,可未等他进一步确认,观战修士外围陡然sāo动,已经被二人jiao战搅luan的气机再次受到剧烈干扰,程度之强,使jiao战双方也忍不住扭头去看。

    他们看到的,就是四分五裂的肢体,还有冲天而起的血光。

    夏伯阳一惊之后,就是勃然大怒,哪儿来的hún帐,不声不响地下了这等杀手。

    他一时也顾不得香奴,嘬口尖啸,给队伍下令,使了一个几日来合演的阵势变化,让出那片血腥的空地,近五十人分出层次,诸力聚合。只要锁得住气机,便是还丹上阶的对手,也能瞬间给打爆了!

    夏伯阳目光锐利,透过层层人影,看到那边掀起血光之灾的位置,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大物件:

    “那是……棺椁?”

    **************

    “这两天收集的消息,大概就是如此。”

    那一位在余慈耳边,将当日北地魔men和离尘宗对峙时的情况,还有两日来在界河中各类冲突,简单说了一遍,重点当然是落在了大梵妖王身上。

    只是,余慈最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于观主来了?”

    耳边的描述相当详实,让人怀疑当时那位是不是就在边上潜伏。也因此,余慈的心绪流动略有些失常,只能咧嘴笑了一回:“打了xiao的来老的,这事儿……”

    他吸一口气,没再说下去,而是回到正题:“大梵妖王!怎么又凭空跳出这么个家伙来,呃,不对,在绝壁城的时候……”

    余慈的记忆力相当出sè,自然记得当初围杀血僧时,无意间探知的信息。但出于某种原因,在听到是罗刹教的香奴先一步揭破老底的时候,他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多出一层,所以……他的脑子就有点儿luan。

    他干脆就问:“那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现在看来,那个曲无劫的影子是把目标放在了原道大人身上。当初原道大人因魔劫而亡,阳神剑胎灰飞烟灭,rou身却没什么伤损,反而是因为受到魔劫浸染,有些变质……”

    “变质?”

    余慈想了想,记得沉剑窟主人就是没有实体,难以成道,就猜测:“是要夺舍吗?”

    “也许,至少原道大人的棺椁,已经落在他手里。”那位淡淡应了声,应该是想法有些差距。顿了顿,他才道,“大梵妖王不是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影子,在此界大动干戈。他最近可是很活跃啊……”

    余慈耸耸肩:“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

    那位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和于舟关系不错?”

    *******************

    我郑重考虑,是不是真的缓几天比较好……
跃渊 第三百四十八章 归鞘
    恍惚中,余慈似乎飘了起来,有种神魂出窍的虚无感。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得到了玄黄杀剑的承认,神意能够在血潮中留存,飘飘悠悠、像是被狂风卷着的风筝,随血潮一起冲向虚空深处。

    血潮的冲击xìng扩散无休无止,而容纳它的血sè天地就像是一个浑身凿洞的大桶,血潮冲过,立刻就溢了出去。

    不止这里,整个界河都一样。

    被曲无劫斩裂的虚空世界,正是千疮百孔,血潮卷过,即使不如血sè天地中那般浓烈,与也依旧像是一场无止境的血sè风暴。

    余慈的神魂感应范围随之不断扩大,冲破界河,冲出归墟,冲出剑园,一直扩散到断界山脉之间,随着那贯接天地的光柱向上喷射,感应终于到了极限,一阵天旋地转,极速向内收缩,转眼就回归脑宫。

    他呻吟一声,从昏沉的状态中醒来。

    玄黄杀剑的血潮也在回缩,刚才凶剑威煞冲破了血sè天地后,形成了一次无以伦比的爆发,也终于冲过了bō峰,辐射的力量层次开始滑落。

    “后生没死掉,颇有几分运道。”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余慈想抬头,但才动了动脖子,全身肌肉便都发出抗议的咯吱声,连喉咙那里都不例外,他只能叹一口气,将脸埋进透着浓重血腥气的土壤里。

    “也是个大手笔,我之前还想着怎么样徐徐引发、消耗玄黄的血杀之气,却不如你一鼓作气……起来,这样的好机会,绝不能错过了!”

    余慈理都不理他,依旧趴在地上,寻找自己肉身还在的证据和感觉。

    “笃!”

    头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随后那东西就落了地,还余一截倚在他肩上。但除了这个,对方也没有再干别的,想来也知道余慈此时绝不好受。

    余慈本人也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等一会儿身体的感觉终于好了些,他手撑着地,呲牙咧嘴地半坐起身子,头一个看到的却是身边一件东西,就是刚刚砸他头的那个。盯了那东西半晌,他还是没弄明白:

    “哪来的剑鞘?”

    他撑着地的那只手旁边,一个黑沉沉的剑鞘摆在地上,大约有四指宽,长度足有五尺,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符纹线路,与剑鞘材料本身的纹路hún在一起,看得人眼晕。伸手碰了碰,只觉得凉浸浸的,很沉重的样子。

    那位解释道:“有这剑鞘,才能暂时封住玄黄的血杀之气……可惜,当年为玄黄量身打造的星沉钢鞘已在西征时毁掉,只能拿这个不怎么合身的,滋味怕是不会好受。”

    余慈心中又一动,但没有说什么,只拿起剑鞘,眯眼往插入剑刃的缝隙里扫了一下,恕他眼拙,一时没有发现特别神异之处。他扬扬眉头:

    “然后呢?”

    “自然是到那里去,刚才怎么在血杀之气中活过来的,现在就怎么做。不过不用贴近,相隔百尺左右就足够了。”

    余慈深呼吸几回,积蓄了一些力气,依言而行。这其间,对方一直没有停止指点,包括如何运使剑意,如何调理身体,还有可能发生的许多意外情况,统统告知。

    和玄黄杀剑相隔不过三里,余慈却走了一刻钟,这其间血潮有两次小的爆发,但都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远远的,余慈已经看到了玄黄杀剑。

    那柄四尺青锋静静地插在地表上,周围浮游着红黑颜sè的雾霾,绕剑流动,使人只能看到它的轮廓。但偶尔刺破雾气,一闪而逝的强光,却又刺得人两眼生痛。

    余慈模拟玄黄的剑意,在百尺外停下。这个位置,血杀之气的浓度已经浓烈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高温炽热的空气几乎要凝为实质,停着还好,稍稍一晃,皮肤与血杀之气摩擦,就是钻心的疼痛。

    不再耽搁,按照那位所讲,余慈慢慢地将手中剑鞘移到xiōng前,这就是他要做的一切,后面则要看那位的手段。

    没让他等太长时间,头顶上方的温度忽地一降,丝丝凉意渗透下来。余慈只是挨了点儿边,凉意便如滴落的水珠,滑入他手中剑鞘。余慈手心微震,奇妙的感觉生出来——剑鞘像是伸出了两根无形的丝线,一根探向百尺外的玄黄杀剑,另一根则沿着凉意渗透的路径反溯回去,延伸向不可知的虚空深处。

    原来剑鞘也是一个介质……

    念头未绝,受剑鞘探出的气机丝线触发,玄黄杀剑一声剑鸣,周边血杀之气潮涌雷动,温度也骤然提升,余慈正头皮发紧的时候,不知虚空何处,也是一声剑吟,一道幽蓝光丝直坠而下,穿透血杀之气的屏障,打在余慈手中的剑鞘上。

    余慈脑宫中“锵”地一声响,好像有两把利剑在里面交击,jī烈的震dàng险些就煮沸了他的脑浆。

    如此强烈的反应让他完全忽略了,百尺外的红黑雾霾中,四尺青锋破地而出,转眼化为一道殷红电光,当xiōng搠来。可与之同时,他持剑鞘的右手也是如有神助,小指微一用力,鞘口便向前倾,外围符纹亮起光华,反衬得那薄薄的四指宽的缝隙幽暗而深邃。

    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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