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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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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但只要不涉及他关心的领域,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就算天塌下来又如何?那里有黄泉贱婢吗?
此时,他站在一处门外,这里点着气死风灯,白惨惨的,地下城良好的通风,使灯笼慢慢摇摆,在朱门上弄影。
影子便是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柳观迈步而入。外面光线透入院中,里面的阴影一下子活泼起来,在欢笑,在舞蹈,争先恐后地依附在他脚下,再向周围延展。
砰砰砰砰一连串门响,所有的门户一起洞开,阴风吹入,群影乱舞,但很快就没了活力。
里面没有生灵的气息。
柳观一点儿都不奇怪,等他找到地方,在门外就知道了,进来只是惯性,还有,他挺喜欢这里的气氛——没有什么让人生厌的东西,只有满地落影,层次分明,阴影还留下了上任主人的某些情绪,不太浓烈,但那种懊悔和压抑,很合他的胃口。
没有进屋,柳观坐在院中的石条凳上,摇头晃脑,如饮醇洒。
世上多一人如此,他心中就多一份共鸣,多一份近乎快意的晕眩,他很喜欢。
在院中坐了一会,思感跃升,阴影向四面八方蔓延,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只一瞬间,就将全城贯穿。
阴影是介质,将城中人们相关的情绪接引出来,向他这边汇集,对他来说,这是美食,也是毒药。
也就是在北荒吧,影虚空如此嚣张地扩散,竟然没有人表示异议。
城中也有些强人气息,可在见识到与他巨大的差距之后,一个个都安静得很,在北荒,至少在这华严城,他柳观确实可以横着走。
“陆素华不在这儿。”
通过影虚空,柳观再度确认,不免有些失望。他从三家坊的渠道得知,华严城最近出现了疑似陆素华的踪影,而独院里的人,曾经近距离接触过。
按照情报,他先去了那个“九烟”闭关的所在,那里没人,又到城中,但还是扑空,线索似乎就这么断掉了。
“是谁走露了风声?”类似的念头在他心中一闪,便熄灭了。柳观不会去动脑子想这些,他只要知道结果就行。
也在此时,影虚空将更深层的信息传递过来,城中有一人,气息与众不同。
“原来这里也有长生中人。”
他垂下眼睑,下一刻,他一缕分念就来到目标之前,借着那边的影子,隔空显化。
这边是一个丹室模样,一位道袍束冠的女修正在这里忙碌,台上各种药材分列,药鼎中烟气蒸腾。不过在影子凝成之际,女修终究还是停下手,清丽纯净的面容上,显露出一些无奈的颜色:
“可是柳道友?白莲这厢见过。”
话音方落,药鼎中滚沸的烟气就散开,扑鼻的异味溢出来,白莲秀眉微蹙,这部分空气便给封绝,顺着通风口流出去。
柳观对这些都是漠视,就是在打量白莲的时候,有些惊讶的样子:“咦,你的根脚很有趣啊!”
白莲并不喜欢这种语气,就不和他纠缠,也去问他:“柳道友此来何意?”
闻言,柳观直接略过刚刚的话题,凝化的魔影分身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见过陆素华?”
“我不知她在何处。”
柳观有些不满,他说话间用了秘法,只要对方回应,就能测其言语真假,可白莲却是回避了直接的回答。
他又问:“你是哪家的?”
“这与柳道友无关。”
柳观的眼神依旧是直勾勾的,明显不太高兴,但更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双方就这么对峙片刻,魔影忽地向下一挫,形迹全消。
白莲轻轻叹息,转身收拾台上残局,因为柳观,她又多了一次失败的记录。
不一刻,石室门打开,花娘子摇头走进来,凤钗珠串叮叮作响:
“真是殃及池鱼,这疯子,到哪儿都是个祸害!”
*
追逐 第二百七十三章 是耶非耶 豁然开悟
诸天飞星?贺三爷一脸茫然
匡言启之前也不知道,眼下是现学现卖:“诸天飞星乃是‘天垣本命金符’的根基”
原来如此,天垣本命金符的名气,那就是相当大了,贺三爷露出惊容:“这里竟然有上清余孽……”
说到这里,他就卡住了,会上清符法的域外天魔?
贺三爷成型了几百年的既定思路,着实给扭得不轻
这里牵涉到照神铜鉴甚至于高层次的一些问题,匡言启都是似懂非懂,当下也不给他解释这些,只是问道:“最近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符修?”
贺三爷有点儿走神,随口答道:“这就要到天篆分社去问了,嗯,不过我倒还记着一个”
他回过神来,见匡言启非常在意,便多说了两句:“是个叫卢遁的家伙,实力不俗,雀儿小姐也很看重的”
听到“雀儿小姐”这个称呼,匡言启有点儿牙疼,但还要硬着头皮问下去:“怎么着?”
“此人曾受雀儿小姐招揽,进入黄泉秘府,据说颇为耀眼,此后却是生死不知,有传言说他没有死,但谁知道呢……”
“传言?”
“捕风捉影而已,倒像是敌手所为”
“哦,逼他出来啊”匡言启点头表示理解,又问,“此人精于何种符箓?”
“这倒不知,只知他精于祭炼,曾以‘一气贯重天’的手法,祭炼一件太阴幡,他也以‘追魂’的名号,在坊中求取几样材料,说是要做七星坛……”
“七星坛各宗都有,不足为奇,‘追魂’又是何意?”
匡言启问得太急了,贺三爷再怎么说,也是三家坊数一数二的话事人,被一个还丹中阶的小辈问来问去,情何以堪?打着哈哈再应付两句,便说将此人的情报备案拿过来一份,那上面为详细
三家坊在北荒的消息谍报手段相当周备,资料上,连人物留影都有,不用半个时辰,就能调出来
匡言启这才罢休,放开心怀,和贺三爷饮酒,但毕竟还有正事,两人再喝几杯,便各自离开,至于相关资料,贺三爷会让手下直接送到匡言启手中
酒宴过后,匡言启就在蒋望的陪同下,在三连坞堡内,一一确认目标
照神铜鉴拟化无量虚空神主之威能,行神主之事,发放魔种,广种薄收,他不可能到每个人的脑宫里,看有没有魔种,事实上,只要到魔种突破显识、隐识的边界,到达元神层面,除了极其精于此道的人物,再不可能发现什么表征
他只能通过筛选的方式,寻找一些行事可疑的目标,这种做法,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对方比想象中为谨慎……怪不得到了北荒之后,柳观立刻就不见踪影了呢,他那位师尊早就知道,这种方式没有任何意义
在匡言启今日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贺三爷许下的情报资料,终于送到了他手上神识扫过玉简,然后他就咳嗽起来:
余慈——化成灰他也认得
那卢遁的脸面应该还有几分刻意遮掩,可追魂的留影,就是余慈的面孔配一圈大胡子而已
不对,怎么会是他的?
这样一个仇人,突然跳入视野,匡言启倒有点儿不适应了
虽然明知道照神铜鉴原是在余慈手中,可不管是柳观还是他本人,都觉得在此事上,余慈可能性不大原因无他,只因要想驱动照神铜鉴,植入魔种,有两个硬条件是无论如何也也绕不过去的:
一是无量虚空神主传下的心法,一是必须比施术对象高出一层的修为
要知道,当时三连坞堡附近,中招的步虚修士可不只是三两个,如此条件,怎会是一个正道宗门出身,中途又叛宗而出的小辈所能拥有的?
不是他心眼小,仅从常理来说,哪个会信余慈一类的小辈,有此能耐?
若拿这些答案去回复柳观,绝没他好果子吃
这里还有什么曲折没有?
事情生变,匡言启也没心思再查下去,道一声“回”,便中止了今日的工作,转身往回走
一侧蒋望当然很奇怪,不过对这位自家主上的主上所派来的使者,他是谨慎到底的,也不多说,吩咐手下将不远处的车驾移来
匡言启心事重重,举步欲登车,他身后长长影子蓦地翻起来,化为一个暗沉的人影
他初时还没发觉,再走两步,猛然发现自己与身边护卫,莫名地隔了一层幽暗的屏障,当下头皮发麻,一回头,就见那人影,忙恭恭敬敬跪下去:“师尊安好”
北荒这地儿真是邪性,人经不住念叨,使出这阴影神通,化身到此的,正是柳观
不管匡言启见识多少回,面对这阴影神通,直视一片虚无黑暗时,思维都似要冻结了一般,其凶威深深盘踞在他心底最深处,不能稍移
“说说你的进展”
柳观真真切切是个怪人,特别注重情绪的表达,每一个字节,都抑扬顿挫,饱含感情,在实际生活中,当真是怪异绝伦相处近三年时光,匡言启还是把握不住他的脉搏,只好尽可能小心:
“回禀师尊,今日弟子发现了一条线索,就是有关那个余慈的……”
他用清晰简洁的方式,将前因后果描述一遍,还未说出结论,耳畔就听到一声叹息:“你以为,操控本门祭器的,就是他吗?”
最后半长不长的音调,让匡言启打了个寒颤,未成熟的答案就此噎在了嗓子眼儿里
柳观又问一次:“是他吗?”
匡言启脑子嗡嗡作响,本能开口,却是连自己都不清楚在说什么:“余慈为人虽是狡诈凶残,但修为有限,若说他是幕后之人,道理上实在说不过去依弟子所见,这里必然另有关节……”
慢慢地他调整过来,但“关节”是什么,他现在可没有半点儿着落,偏偏眼前黑影幽然,静等他说下去
匡言启背上汗湿,刚刚有些清醒的脑子,又混乱起来,便在此时,脑海深处,一个记忆跳出来他想起了那个精灵美丽的翟雀儿,这位师姐,是他今生所见最上品的美人儿之一,但性情古怪,往往令人难以索解
他记得,某一次他不知怎地惹恼了柳观,险些给整死当场,翟雀儿就在旁边,也不搭救,只笑吟吟地看着,末了看他挣扎着活下来,才似是好心地提醒一句:
“对柳师伯啊,只要懂得凑趣就好了难道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听什么吗?”
匡言启当然知道,可拜在这样一位劫法宗师门下,他谨慎小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刻意欺瞒?万一被发现了,他唯死而已
但眼下,他忽地发现,翟雀儿所说,实在精到,他想要坦诚相待,师尊那独特的思维,却不会有任何合理的反馈——柳观何曾与人讲过道理?
这些个念头在心中连闪,造成的影响就是,让的答案脱口而出:
“是陆素华余慈化身卢遁进入黄泉秘府,在里面没了消息,陆素华也是在此时进去,若二人在里面相遇,由陆素华夺了照神铜鉴,降伏余慈,也未可知”
身前的影子用虚无的眼眸盯着他,匡言启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师尊你所见的天魔,竟然兼通剑道、符法,这和余慈差相仿佛,但余慈分明是个大活人,这里面若有一个转化,必然是应在陆素华身上”
……
对面在沉默,良久,方有声音传出来:“若陆素华得黄泉贱婢亲传,确实有将生灵转化为天魔之法”
这是同意了?匡言启才暗吁口气,这时候,对面却是又跳出一句:“有一点不对……”
他全身都僵了,只听柳观道:“小小一个陆素华,能济什么事?这些谋算,必是黄泉贱婢的手笔,她就在东华山遥控此局,想做出个天大的事来”
匡言启只觉得浑身虚脱,勉力回应道:“是,您老人家说得极是”
“哈,我徒儿果然是聪明得很,有自己的想法,很好”
柳观连续夸奖了三句,匡言启心中就是震了三震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去接受不属于自己的褒奖同时,也不知道这褒奖是不是致命的毒药
匡言启当然知道,他的话全是胡扯,原因很简单:柳观已给了他那天魔显化的面目,在柳观老辣的目光下,对方形貌几乎没有掺假的可能,那面目,又怎会是余慈了?
这个拙劣的谎言,只要柳观稍微对一下两边的情报,就能拆穿……可柳观就是懒得去做这一回,末了,这一位又道:
“言启哪……”
“是,师尊”
“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去做用点儿心,人嘛,找着一个真心想做的事儿,可不容易”
便在此刻,匡言启豁然开悟
柳观自告奋勇到北荒来,难道真是为了照神铜鉴?显然不是的,柳观的疯癫生命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黄泉夫人
是了,柳观其实是对他办事的方向产生了不满,至此再不明白怎么做,他就真的该死了
“……是,师尊”
追逐 第二百七十二章 半部神通 旧人新遇
幽蕊微愕,随后低声应了声“是”,膝行上前
她性格上有许多缺陷,却是出身名门,知礼合仪,便是膝行的卑伏姿态,也都可以用一定的法规遮掩,显出几分虔诚仪态,不伤她的气质美貌
真论美色,其实她在宝蕴之上,只不过目前,法坛上的余慈并不关注这个,在其膝行之时,余慈便深吸一口气,显化出来的身躯蓦地膨胀,竟化为四丈巨身,巍然如山,身外毫光大放,令人难以直视
幽蕊已到法坛阶前,见此低呼一声,慑于威严神通,自觉五体投地,便在她额头触在承启天有如实质的云纹地面上时,一只长臂巨手,从法坛正中探出,遮云蔽日,形成一片阴影,将她覆在其中
幽蕊显化的真灵之躯,最是掩不住心意,当下瑟瑟发抖,只以为是哪知触怒这位高人,哪知巨手以如山之势落下,却如鸿毛之轻,虚落在她头顶
对幽蕊的反应,余慈十分满意,他所用的这些都是神棍一流的惑心小术,也就是在特殊时段、对特殊人群才有效用,只能惑人一时,他也是为了给幽蕊这心思不定之人,加深印象,施以威慑,下面,还要给一些好处
追复生魂定星咒、延生度厄本星咒、太阴役禁厉鬼术三道符箓,扭合成一条玄奥的脉络,打入幽蕊神魂深层
余慈传下的不是符箓本身,而是符箓贯通之后的神通,故而三道符箓不能单独运使,唯其神通,与灵巫之身结合,有贯通天地幽冥,洞彻生死玄机之能,这一点在灵巫张老的尸身上,就有体现,拿给幽蕊当好处,也算恰如其分
当然,对幽蕊这样私心极重之人,一次把好处给完,很不聪明,所以,余慈留下了代表此一符法脉络中最精粹的“北斗劾魂注死术”,也暂时留下了适合幽蕊的另一样东西:
灵巫张老的记忆经验
扣下前者,是使那一脉符法神通暂不能成形,扣下后者,则还有暂未梳理清楚的隐患饶是如此,对幽蕊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了,神秘高人仍未明言对她的计划表示支持,可可这动作,其含义已是最清楚不过
给她压力,又给她希冀的巨手终于挪开,幽蕊便似在此瞬间,得了生
若非真灵之身无泪,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当下只能举手过顶,以巫礼重又拜下:“主上厚恩,婢子必结草衔环,舍身以报”
对此,余慈不置可否
幽蕊又叩了几个头,真灵之身才出了承启天,她一定不知道余慈是怎么想的,当然,她也绝没有刚才所赌咒发誓的那么真诚
余慈看着她离开,心里则在盘算,妙相一直在要求幽蕊进入灵巫之途,却一直没有成功,不管她是什么打算,余慈这边做成了,也等于是给了妙相一个人情,日后甚至还能要求幽蕊配合妙相行事,也算是一箭双雕
幽蕊之事,只能说是一个意外,近期内,余慈也不准备太上心,他现在的全付精力,还是放在陆素华、柳观、碧落天宫这一串事情上
有柳观的威胁,以影鬼之能,也不敢说全身而退,对碧落天宫的探查暂时中止了,可是搜索陆素华一事,始终在进行
可惜那一位的行事,高调的时候堪称举世瞩目,低调的时候却比幽魂还要隐秘,影鬼连续几日巡游,都一无所获,余慈研究玄灵尺和那碧落天宫,也屡次在那华文焕彩之前,败下阵来,就是影鬼,也难以解析其中奥妙,
只知这一手,应该部分源自于魔门手段,但又专门形成了克制之力,从魔门这一路解析,必然要走入死胡同的
这与陆青所说,无量虚空神主意欲“自立门户”之说,相当契合
余慈几乎要忍不住向陆青求教了,可在这时,幽蕊那边却意外有了突破
自从得了余慈首肯,幽蕊可说是干劲十足,据幽蕊整合的“眼线”信息,三家坊中,确实在招待一位远方来客,只不过,那并不是贵为劫法宗师的柳观,而是一名颇为英俊的年轻人
那人大约是还丹修为,在北荒算是高手,但在三家坊,也不算什么,可是自贺大先生以下,对他都十分客气
幽蕊做事儿也算周全,将那个年轻人的影像一发地送上余慈乍看便觉得眼熟,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还要重梳理隐识记忆,一番忙碌,总算是找到了源头:
“……故人哪”
**********
匡言启端坐在蜥车中,瞑目养神
半封闭的巨大车厢空间,布置豪奢,软榻熏香,角落还半跪着一位美婢,前面驾车的,则是一位还丹高手,而在车厢两侧,同样有人卫护
三家坊是把他高高供奉起来的,这就是他的待遇——苦尽甘来,不外如是
当年,他带着宝物消息,按照影傀儡的指点,从中西部的断界山脉,跨越亿万里长途,千辛万苦,到了北海边魔门东支基业所在
险死还生也不必说了,让他狂喜的是,柳观此人,脑子虽有点儿问题,但也算重信守诺,真收了他做弟子
柳观在魔门东支,地位之高,仅在宗主鬼铃子之下,又因半生疯癫,不容于世,以前收的弟子,也早已经死得死,散得散,如此倒让他成为座下唯一弟子,一跃成为魔门东支里,身份辈分最尊的数人之一
在魔门,辈分什么都是虚的,归根结底,要由修为说话他的的修为还差些,但有一位大劫法宗师指点,进步也是飞快原本的修行,尽都转化成魔功,且修炼的是柳观赖以成名的“影虚空”之法,寻常还丹修士,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外放在北荒,已经足够支撑他的地位了
在前面近三十年蹉跎之后,他的野心、他的期待,正步入正轨
这次到北荒来,受到三家坊谦恭周到的招待,便是与当年金焕也差堪仿佛的高手,也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他坚信,他的辛苦有了价值,他的路径无比正确
如今,他要进一层,这也是他万里迢迢,赶到北荒来的目的
前方,三连坞堡在望
享受着贵宾待遇,但匡言启从来没有忘记身负的任务——他的师尊都在外面游荡,他若真沉迷其中,便是主动寻死了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已经往来于丰都城和上方的三连坞堡七八趟之多,不断熟悉情况,调整方向
去年那个震动北荒的“种魔”事件,来得突然,其影响也消失得很快
但所谓的“消失”,仅仅是表面现象,在有心人那里,事件还在不断发酵,对嫌疑人的追索,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匡言启名义上就是魔门东支派来,过问该事件的使者
在其他人看来,魔门东支是对那个肆无忌惮,洒播魔种的魔头感兴趣,招揽也好,清除也罢,都是奔着人来的
可作为当事人,匡言启非常明白,他是冲着“宝物”来的
魔门东支非常怀疑,造成此一事件的根源,就是当年在魔门大乱中,传言被陆沉毁掉的魔门祭品,照神铜鉴
此宝的消息,由匡言启从绝壁城携来,只在魔门东支有限几个高层之间流传刻意低调处理,也是怕一旦走露风声,魔门各分支,又要再起动荡
也因为如此,魔门东支对此一事件,外松内紧,表面上没有任何大佬关注,但一直命令三家坊这地头蛇明察暗访,等到一年后风头过去,干脆就派了匡言启这知情人过来,加以督促
但坦白说,事情进展不太顺利
事件主要发生在三连坞堡,那里人员流动频繁,去年的当事人,今年已经遍布北荒,给调查带来不小的麻烦匡言启到来之初,就将筛选的方向和条件提出来,但直至今日,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不过,不久前柳观那边,传来一个消息,似乎又是一条线索……
刚进了三连坞堡,堡主蒋望便亲来拜会,并且送来了请帖,道是前几日去南边办事的贺三爷刚刚回来,专门设宴,请他务必赏光
连续多日没有结果,匡言启也有些厌了,听是贺三爷招待,他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贺三爷其人,外表粗鲁,其实很是识情知趣,知道匡言启有事务在身,并没有太过铺张,只是准备了四个精致茶点,一道滋补益气的药膳,几瓶好洒,便在蒋望所居的园林中,说话聊天,蒋望在下首陪着
两人话语投机,喝得微醺,贺三爷也就拿出了一贯的性子,叫起了“老弟”:
“匡老弟这段时日着实是辛苦了,说来俺们这边也是惭愧,没能帮得上什么忙,在柳长老面前,都不知道该怎么护着这张脸皮……”
匡言启一直在想着柳观所说之事,既然贺三爷主动说起,他正好接上:
“此事漫无头绪,本就艰难,师尊心中自有分寸,三爷勿忧倒是师尊那边,见了一条线索他老人家神游之时,偶遇一个域外天魔,可对方竟能施展符法,路数诡异,他老人明鉴其根底,说是‘诸天飞星’……”
追逐 第二百七十一章 知耻而勇 灵巫晋身
第二百七十一章 ;知耻而勇 ;灵巫晋身
? ;影鬼从上到下,急坠数百里,寻常步虚修士,都要五脏六腑颠来倒去,喷出几口老血,他却是体质特殊,速度不减反增。
如此速度,已相当惊人,可在他身后,却有一道淡淡影子,始终追附,不见有什么杀伤,却是将气机紧锁,如影随形……这才是真的如影随形。
身外碧霄连转,云气飞流,影鬼心头,则是危机深重。
天空阴影愈发厚重,对方蓄势不发,只是因为隔空千里,不能一击见功,待将强横神意,累积到一定程度,动手才是必然的!
吱声尖啸,影鬼身后的影子猛地膨胀,现出狰狞面目,扑杀上来,看似虚无,其实有万钧之力,其中力量运化,更如熔炉一般,便是坚如金钢,也能给粉碎掉。
一击正中影鬼后心,半空中一声闷爆,那半虚无的身形,完全承受了巨力,瞬间化为一滩烂泥。
谁看都会以为他死得透了,可那烂泥似的残躯,却在转瞬间,如泡沫般散掉,后头魔影发动雷霆一击,盛极而衰,不可避免地窒涩,想再蓄力又哪里来得及,便听着影鬼一声冷笑,剑光转化无形,飞遁而走。
余慈长吁口气,这次发动解形玄变符,可说是恰到好处,也亏得影鬼无形剑意神通,斩断了魔影捆缚,这才顺利脱身,少了任何一环,后果都不堪设想。
“他娘的这是谁啊!”
影鬼心有余悸,对手不是本体在此,可相去千里,隔空布域,魔影显化,处处都是大手笔,就算是影鬼全盛时期,对上此人,也不敢轻言必胜,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倒是看出了对方法门来路:
“魔门还有把‘影虚空’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人物?”
余慈微怔:“影虚空?或许是……”
“哪个?”
“一个疯子……柳观,有印象没?”
影鬼当然不知道,他在剑园里缩了上万年,近两三劫的事情,自然毫无印象。然而,世上人但知有陆沉和黄泉夫人的,又怎会不知柳观?
不管是笑料也好,背景也罢,谁也不能否认,那是一个有资格和陆沉、黄泉夫人联系在一起的大人物。
余慈也算和柳观打过交道,见识过影虚空,还灭了他一个影傀儡,算是有过结。到了北荒,也曾借灵犀散人,得知翟雀儿和黑袍的盘算。
如果真是柳观的话……唔,这是好事儿吧,柳观不来便罢,只要到了,不就是去找陆素华的麻烦?
当然,也不要高兴太早,柳观神意在黄泉秘府上空游走,是路过呢,还是有的放矢,是个需要明确的问题。
这个很重要,余慈让影鬼自己照应着,他则抽出心念,与更远处某人联系,并且很快有了回应。
余慈稍一思索,将心念归入承启天,显化出来,就坐在法坛上。又将虚生、小五通通招了来,立在法坛两侧,坛上长幡招展,座下灵光层涌如云,自有一番神通气度。
不一刻,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便显化在承启天,见到余慈在法坛上的身形,远远就拜了下去。
“婢子幽蕊,见过主上。”
借助身下玉神洞灵篆印的灵光云气,余慈将身影弄得更模糊些。和这个心思未定的女人交流,起码的神秘感还是要有的。
虚生已经与他有过交流,老道见事甚多,自然知道如何去做。待幽蕊行礼已毕,便沉声道:“奉主上法谕,交给你一个事项。近日,三家坊当是接待了远方客人,此人姓甚名谁,何等来历,修为如何,来此何事,都去验了来报。”
幽蕊恭恭敬敬直跪,神色维持得还好,语气则显卑弱:“虚生师兄明鉴,婢子已经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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