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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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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九烟身影被低崖遮挡,再不得见。卢二娘再饮一杯酒,眸中波光往花娘子处折去:

    “师姐很看重他?”

    “是你还未谋面的白莲师姐,有一桩机缘在他身上。”

    花娘子笑吟吟地道:“而且此人内秀,不是寻常人可比。只是古怪,一别多年,他身上倒似没有人味儿了。”

    “哦?我倒觉得他言行举止,也还正常。”

    “我所说的,却是他的体味儿。记得当年在华严城,此人体味儿也是古怪,非生非死,有一种泥土中埋久了的腥气,但又有天地灵物的清香味儿,并不难闻。可这几rì再见,那气味也没了,虽是吐息如常人,实是彻底收敛,不见一点儿生人气息。”

    “是吗?”

    “嗯,我刚刚牵他的手,也没见得体温,也不知这是一门什么功夫?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北荒呆的时间不短,身上有一股子永沦之地浸染的死寂味道。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的。”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故旧同舟 敌我同行(中)
    得到这种待遇,周虎受宠若惊,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躬身谢过之后,把茶杯拿在手中,也不沾唇,回应道:

    “敢叫大师得知,诸掌柜曾专门提点过,大师喜静不喜动,故而安排别院时,专门找了这一处所在,周围倒是没什么邻居。”

    “门口那一位小姑娘……”

    “那位啊。”周虎来之前,自然是把情况都了解透彻了:“那位,是与鬼厌真人同来的。不过他们两个住得很远,今日到大师这里,或许是贪玩儿……”

    说到这儿,他猛地住口,作为船上的管事,他只需要把情况如实禀报就好了,至于判断之类,根本没必要多说,若不然,导致客人判断失误,出了问题,又该怎办才好?

    再说了,鬼厌凶名赫赫,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吧。船上的人有往龌龊之处想的,可周虎觉得,鬼厌给这小姑娘的自由太多了,而小姑娘本人,也是性情天然可然,不像是受制于人,又或者中了惑心术之类。

    当然,以鬼厌的魔功造诣,就是真使了手段,他也很难看出来。

    余慈其实也是明知故问,只将此事作为引,才不会关心周虎怎么想法,随后又问起其他人,便发现,确实如周虎所言,诸百途给他安排的这个居处,根本没什么邻居,静是极静的,安全也颇有保证。

    周边所有地警戒、防御法阵都已经打开,又与移山云舟的主体防御阵勾连在一起,一旦有人意图闯入,余慈和船上的护卫,都将第一时间知晓。

    环境方面没什么好问的了,余慈却一时谈兴未尽,拉着周虎扯起了闲篇儿,也是想着从周虎这边,问一问诸老的近况,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技巧。

    周虎虽不知这位“寡言喜静”的调香大师,为什么如此健谈,但这种交结的机会,还是不会错过的,两人的话题便扩散开来,只不过,在余慈有意的控制下,话题一直没离开其最熟悉的领域。

    从船上的乘客,到本次的航线,再到大通行近日来的经营状况,周虎果然是历练了出来,每个问题,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言简意赅,不是泛泛之论。

    “其实天地大劫降下,我们这里,冲击也是极大。在南国的常规线路,已经缩减了四成,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本是北、中、南三方的客人,都要到天马城去分流转运,时间多少是要耽搁了的。

    “不过,也是由于这劫数,倒是新辟了一些客流,毕竟行于劫云之上,安全性还要更高。尤其是长生一流,从吴钩城出去这趟,倒还不显,之前返程之时,可真是不少。”

    “大劫之下,长生更难得自由。”

    余慈点头,顺势移转话锋:“周虎你头脑清楚,前途不可限量,是一直在大通行里吗?”

    周虎忙谢过,又道:“小人从小就在行里了,此前一直在近卫里摔打,少有动脑的时候,还是之前有幸侍奉过一位贵人,他老人家辞世之前,将小人推荐到船上,十多年历炼下来,才有今日。”

    “哦,是这样……”

    虽然不曾指名道姓,可余慈知道,周虎口中的贵人,十有**就是诸老了。

    当年已知那位老人寿元无多,不想当年一别,就是永诀。

    从诸老那里得到的天遁宗两枚玉简,对他来说,实有大用,更不用说当初借诸老的数万如意钱,买下的玄真凝虚丹,更是又帮他延命多年,可谓是受用无穷。

    更具体的信息,他也不愿意再问了,有时候给自己留一个念想,或许更好?

    他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这里有没有什么好景致?”

    他想出门散散心,顺便,也探一探某些人的底线他不想主动惹事,可如果同船的,是那些一碰就炸的危险货色,他也觉得心烦不是?

    谢绝了周虎陪他的提议,余慈出了院,顺着外间园林回廊,一路上行,不多时,便到了中部区域的最顶层。

    一到此处,天高气爽,心胸便为之一畅。

    为了避让劫云,移山云舟此时正航行在千里高空,居高下看,滚滚劫云,像一片暗红的薄膜,覆在地层之上。

    若在北荒,这已经是碧落天域的上层,几乎要到域外了,而南国的碧落天域厚度则远胜,此时还在中下部,还有着比较丰富的生灵圈,时有碧落天域独有的生灵驾风掠过。

    这些生灵,有的还具有鸟兽之形,有的则干脆就化为风云,飘然来去,都是地表上不得见的珍奇之物,从这个角度看,又要把北荒远远撇在后面。

    无怪乎世人都道,北荒贫瘠而南国富饶,这真是从天上到地下全方位的差距了。

    余慈随意走动,倒没有特意在哪儿驻留,一时兴起,便顺着条蜿蜒的溪流,沿水而行,不知怎地,到了处颇幽静的小山丘处。

    这里积土成丘,高不过七八丈,有香花绿草,又有怪石清泉,小溪绕丘而过,在远处流泻而下,有瀑布水响遥遥传来,全然不见人工痕迹,

    真不知设计移山云舟的大通行,是怎么个想法,但这种天外园林的感觉,确实不同凡俗。余慈便往瀑布处行去,转过山丘,果然见得一处低崖,溪水便自此而下,乃是瀑布之顶。

    还没走过去,却是听到几声轻咳,继而,有人声传来。

    “妹妹既然身虚弱,就不要在这儿沾了湿凉之气,还是回屋休憩去吧。”

    话音清雅,吐字圆润,很是悦耳动听。

    余慈这才知,他无意间已经到了别人所居院落之上。

    本来他早该收到防御阵的警示,但他一身气息,都敛藏在三方元气中,若不有意显现,便是立在长生中人身后,也有极大的可能将其瞒过,此外,防御阵也确实干扰了他的感应范围,两个原因作用下,倒是让他无意间做了回“闯空门”的小贼。

    偷香窃玉是鬼厌的活计,他可没兴趣代劳,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得那边一声低喘:

    “你……二娘,且住手!”

    *********

    虽然磕磕绊绊,但连续三天,达成!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故旧同舟 敌我同行(上)
    余慈踏上移山云舟的甲板,取深海铁木制成的板材,有种天然的金属光泽,又有着金铁所不具备的弹性、韧性,踩在上面,感觉相当不错。

    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乘坐移山云舟。

    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想想诸百途那张含义微妙的脸吧,就像是亲手把一箱妙手坊亲制的潜阴雷火,送上船来还都是已经开了封,马上就要爆开的。

    至于诸百途心里的真实想法,还有日后会对牵线搭桥的季元施出什么手段,都不是余慈所要关心的事了。

    反正他已经帮季元做到了一切该做的,就当是一个小小的代价吧……

    不过,既然是走了大通行的路,就不免要受到其约束。余慈才走了几步,便有一位早早就等在登船点外的修士走过来,施礼如仪:

    “敢问可是九烟大师当面?”

    余慈嗯了一声,那人便露出笑脸:“诸掌柜已经给大师安排了住处,大师这边请。”

    诸百途的安排,并不出人意料,若余慈处在他的位置,也要将这样的麻烦,尽可能地与人群隔开,当然,名义上是要用精舍、独院之类来安抚其心。

    引路男引着余慈,直趋移山云舟中部。

    移山云舟在整体结构上,趋于扁平,所以空间安排上,是“不就上下,严分前后”的格局。只要有些钱财,尽可往最高层去,并不做限制,但根据前后划分的几块区域,却是有严格的界限。

    尤其是船体中部,是专门为那些大人物布置的洞府别院,更花大力气,摄来灵脉,供应元气,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如今,诸百途安排的,就是其中一间别院,这已经是对大型宗门重要人物的待遇当然,真是那种大宗门,自然有飞遁法器,未必会到移山云舟上来。

    故而中部区域,很多时间都在闲置,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在遇到意外时,可充做避难之所。

    当前天地大劫降下,虽然移山云舟可行于劫云之上,辟易雷火,可出行的人毕竟还是少了,中部区域,总共也没几个人,余慈也乐得清净。

    引路男带余慈到了安歇之处,其间问明了余慈习惯喜好,又吩咐了早已等候在此的侍婢,一切妥当,方对余慈道:

    “鄙人周虎,是船上跑腿的管事,若大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余慈唔了一声,忽地又微怔,头一回仔细打量他。这周虎身材高大,没有蓄须,脸颊、下颔都刮得乌青,看上去颇有些粗豪,不过说话做事,都是条理清晰,态度端正,很有点儿不卑不亢的味道,令人心生好感。

    修为倒是一般,只有还丹中阶当然,这是相对于余慈而言,在修行界,尤其是中西部那样的地域,还丹初阶已经足以为一城之豪雄了。在如今天地大劫降临之时,地位还要有所提升。

    而这一切也不是重点,余慈却是从此人眉眼中,看出一些熟悉的痕迹。

    原来还是位故人。

    当年他灭掉白日府,被罚去天裂谷附近的移山云舟码头做事,见了几位大通行的修士,还与之并肩作战,此人不正在其中么?

    只不过当时,他是作为诸老的侍卫,修为也只是通神境界,阴神圆满,如今二十年过去,他不但修为长进,而且也做上了移山云舟的管事,算是高升。

    虽是忽逢故人,有些惊喜,但余慈还不至于拿出真面目,畅叙别情。最终也只是露出个笑容,点了点头,自进屋去休憩。

    当前这种局面,诸百途允许他上移山云舟,固然有大通行一贯的行事方法和声誉之故,但毕竟也是承了人情的,不是别人真杀上门来,余慈也打定主意,深居少出,也趁机梳理一下境界修为。

    在修行上第一件事:改进心内虚空。

    心内虚空,特别是现今唯一外化的承启天,是三方虚空中,真正完全归属余慈掌控的一方,也是他与外界交流的窗口,只不过相对于此界与永沦之地,显得太过弱势,如今余慈掌握了天地法则之妙,若不趁机对它进行改进,那才真的是脑有问题。

    当然,受其他两处虚空的钳制,心内虚空,尤其是承启天的改造必须照顾整个三方虚空的平衡,若不然,定有不测之祸。

    心内虚空中,承启天承上启下,上接星辰天、平等天、大罗天,下接人间界、屠灵狱,位置之重要,自不必说,改进的每一步,都是精妙玄微,牵一发而动全身。

    纵然余慈某种意义上,已经具备站在天地法则体系最高层的全局认知,但在心内虚空、在三方虚空这等严重扭曲异化的环境中,要找到专属于自己的结构、体系、平衡,仍然是一个无比漫长、无比艰难的过程。

    在他感觉中,不过就是用心考虑一小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八次日月轮转。之前他浑不知时间流逝,但当意念明晰,时光的刻印就极其清晰地烙在他心头,没有丝毫错漏。

    他还感觉到,分派来的两个侍婢,刚接了活儿,便闲下来,此时都有些放野了心思,在院门口逗孩玩儿。

    余慈微微一笑,振衣而起,步出房门,这一下便惊动了院门口的三人。

    两个侍婢都是惊起,慌忙跪下问安,心思都是难定。

    她们也知道,船上的这些客人,性情各自不同。有浑不理睬她们的;也有脾气好,和她们玩笑逗乐的;还有一些就是传说中规矩大、喜怒无常,甚至以虐待取乐的那类。

    这位九烟大师,据说是一位调香师,脾气也许……不太坏?

    余慈却是完全没理会她们,只将视线投向门口,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儿,笑了一笑。

    小女孩儿也是笑得灿烂,很快又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余慈转过视线,朝两个侍女道:“准备些茶点,再去把你们周管事叫来。”

    随口吩咐了,他就坐在院中树荫下,享受凉风吹拂。只看院中之景,谁能想到,这是在千里高空,云舟之上?

    不一刻,周虎便已赶至:“大师有何吩咐?”

    余慈亲手给他倒了杯茶,笑道:“这附近住了什么人,你给我说说吧。”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小楼故旧 云舟北上(下)
    端木森丘所言,定有深意,余慈转头看他:“何以见得?”

    “看来老弟是真不知道了,近年来,叶缤深居少出,藏匿形迹。。有半山蜃楼之剑意护持,她若要躲藏,真没有几人能找到她。”

    “她宗门内也不知?”

    “当然不知,恐怕她第一个要躲的,就是半山岛中人。”

    “……内歼?”余慈怔了怔,“何至于此?”

    据他所知,叶缤治宗一向严正,宗门人数虽不多,向心力却是数在前列的,那人心岂有说散就散掉的道理?

    “老弟你也看到了,眼下这四面漏风的局面,这不是叶缤治宗不力,而是抵御不住。老弟你别忘了,叶缤和罗刹教翻脸,得罪的是哪个人物!”

    端木森丘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一位可是最能幻心迷姓的,若真的出手,天底下谁人能挡?叶缤或许能抵御得住,但她那些同门、弟又如何?说不定哪个还被看上……咳,这种事情,她又不是办不出来!”

    你才不知道眼下这话风会传到哪里吧。

    余慈按住心头荒谬绝伦的感觉,又一次忍住,不去看花娘,而是仰头看屋顶承尘,半晌方道:“若真如此,半山岛岂不是分崩离析就在眼前?那一位若真的出手,哪还用得到四海社插足?”

    “所以只是猜测,况且,那一位的姓,谁能把握得了?”

    端木森丘的话,其实不无道理,照余慈对罗刹鬼王的理解,只要情况允许,她决不介意出手,调戏那些“小小蝼蚁”,以为乐事。

    看余慈在沉吟,端木森丘就凑过来:“老弟非要给半山岛卖命吗?”

    余慈笑了一笑:“早有约定,而且,也预收了好处。”

    端木森丘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老弟仗义。”

    季元则在一旁附合:“践约不难,明知危难而不移心志,九烟大师的为人,着实没的说。不过,有些事情,还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像是东海这事儿,大师在此多曰,半山岛竟然没个信儿来,里面的关节,还是要仔细考虑为上。”

    余慈冲他点点头,算是认可,季元为之一喜,还待再讲,端木森丘已经续道:“若老弟不嫌我这里冒昧,我倒有几句话,想提一下。”

    端木森丘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完全是站在了九烟的立场上,出谋划策。

    虽说这种场合下,这份态度的大有可商榷之处,但余慈还是要给他这个面:

    “请讲。”

    “如果老弟非要践行这约定,这第一要务,就是一个‘等’……其实就是不要主动,***,老弟身蹈险地,已经足够对得起他们了,再主动凑上去,岂不是掉了身份?

    “再说了,若不等他一等,怎么能看清局面?现在啊,不怕不使力,就怕使力使不到地方!”

    季元看着九烟的表情,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地道:“小以为,端木真人所说,很有道理……”

    余慈没有说话。

    端木森丘则又摇头道:“其实,就是在这儿等,也要冒风险的,四海社那边,不能说没有聪明人,但蠢笨的货色更多,想对老弟不利的,决不在少数。真要我给老弟建议,就一个字儿,走!”

    “走?”

    “不错,走!不过什么时候走,怎么走,往哪儿走,都要好好合计合计。”

    说话间,他端起桌上茶杯,还没就唇,身边女便红着脸儿,低声道:“茶凉了呢……”

    却是这一位听得入了神,又或者还没有从刚刚失言的羞涩中脱出来,忘了给端木森丘换水。

    花娘笑盈盈地给她解围:“你们这些男人啊,专门在我们女儿家眼前,说这些兵凶战危的事儿,显示英雄气概,偏偏我们还就吃这一套……”

    端木森丘放声大笑,很是受用,九烟却知,这是他拿出了谨慎的态度,不愿意在这种地方透露关键信息,而花娘也很知趣,直接把话题带开。

    耳中听他们调笑,余慈却知,自己心中已经有些触动了。

    *********剑仙歌,倾城舞。

    鸣剑楼上,那一场撼动人心的长歌健舞,掀动的波浪,以超出人们想象的力量,横扫整个吴钩城,且余势不衰,逆着天地大劫的压制,向四面八方扩散,速度之快,令人为之瞠目。

    助推这一切的,除了那歌那舞直指人心以外,还有其中透露出的丰富信息,其中最浅显的一条,也事关陈龙川这位剑仙人物的生死,如何不令人瞩目?

    “恐怕不久之将来,龙川剑歌当为绝响……”

    “论剑轩的绝顶剑仙少了一人,这次岂不是赔得大了?”

    “魔门那边还不好讲,不过总有人隔岸观火,好开心呢!”

    “噤声!这种话也是咱们能提的?”

    “怕什么,人家自在云天外,清净自守,连世人生死都不理睬,哪管咱们唠嘴唠舌?”

    两个修士正倚舷说得入神,有闲人凑过来:“喂喂喂,你们讲的,可是八景……”

    “咳,这位朋友大概听错了吧。”

    稍谨慎的那位,拉着朋友想离开,哪知来人是个自来熟,笑眯眯地拱手凑过来:“旅途漫漫,见面就是有缘,认识一下,在下……”

    话没说完,背上便吃人撞了一记。这下当真极重,撞得他一个趔趄,不由大怒,转脸要喝骂时,却是立刻闭嘴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行人就从他们身边走过。其高矮胖瘦不同,可视线扫过,这边三人,都是寒意暗生。

    等这一行人去得远了,后来那人扭着肩膀,仿佛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最初还不愿搭理的两个修士,倒是好奇地凑上来,问后来那位:“是他们是谁?”

    后来那位拿背脊在船舷上蹭了好几遍,等那一行人完全不见踪影,这才低紧骂道:“娘的,运气真糟透了……你们不认得么,他们就是东海十凶啊!师从十三天妖海君中的水母妖君,号称步虚合击,天下独步的那个!”

    “咦?就是那个专门歼……哎哟。”

    嘴巴大的这位,又吃朋友撞了一记,总算改了口:“他们不都是在东海上犯案吗,怎么要坐这移山云舟到内陆去?”

    “谁知道,大概是要到天马城中转吧,早知他们也是一条船上的,我宁愿等几天,再换……娘喂,我总算知道为啥了!”

    顺着这位的视线,另两人一起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登船点上,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黑肤男,慢慢走上来。q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小楼故旧 云舟北上(中)
    余慈对花娘点头示意:“挣扎保命而已,哪还有什么香,若说有,也只是生死香……拿自己当材料,着实无趣得很。。”

    端木森丘和季元都是似明非明,因为这些话,实是当年在移南园时,从九烟和花娘的对话中衍生而来。

    当时余慈为了救走宝蕴,说是要以人制香,很是唬住了不少人。不管花娘信还是不信,此时道来,倒是拉近了两人距离。

    九烟笑了一下,又问道:“白莲仙可好?”

    “尚好,如今在师门中闭关。当年未能帮得上九烟大师,她一直深以为憾,如今听闻大师安然无恙,必是欣喜。”

    欣喜?是有所求吧。

    季元虽听不怎么明白,还是很欢喜看到九烟与花娘交流,这总比看着那始终黑沉沉的表情好多了。他便凑趣道:

    “原来九烟大师和花娘真有旧情,如今相会在亿万里之外,可谓是缘分不浅哪。无怪乎,我当曰请托之时,花娘答应得这么爽快。”

    端木森丘在旁不满道:“九烟老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十九郎的招待不说,转眼还搭上了倾国花娘,我这边,怎么也要一位倾城卢二娘吧?”

    明为不满,其实却是捧了花娘一把,还有调笑之意,显出确是个久经欢场之士。可花娘又怎会怵他:

    “哟,端木真人一句话,花娘就成了倾国祸水,真枉费了这几曰准备的心思。至于二娘么,别看二娘在人前,是个生人勿近的模样,私下里可最是平易近人的,心肠又好,不信你问问她们,班里的孩儿们,都受她扶持呢。”

    便有端木森丘旁边一个女低声应道:“二娘着实是位好人,姐妹们有什么事情,求到她里,总能得到助力……”

    花娘笑斥道:“那便是我这儿都做了恶人!”

    那女人胆却小,惊抬起头来,见了花娘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地,脸上就是晕红,颜色直染到玉颈之下,头面埋得更低,声音几乎都听不到:“阿娘……自然也是极好的。”

    端木森丘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就伸出手去,探到女纤细腰身上,调笑道:“极好的花娘,怎么让小娘成了这副模样?”

    他这么一延伸,花娘顺势笑骂,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众男更不免浮想联翩。

    余慈真是服了花娘的手段。

    至于端木森丘,口花花几句,也就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卢二娘真来也就罢了,若真的托辞不至,要他强催,他还真没这个胆。

    那一位刚刚与陈龙川歌舞相和,引得剑仙弹剑而歌,在吴钩城的地位,自然不同,遑论其修为似也相当不俗,闹将起来,他还怕丢脸面呢。

    花娘也知道,并未当真。又与端木森丘调笑两句,便转向九烟道:“大师如何到了吴钩城来?”

    余慈还是把那些话讲了一遍,听得花娘唏嘘不已,连道“无妄之灾”,至于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她不说,又有谁能知晓?

    端木森丘啧了一声:“近年来,老弟的运势似乎不旺?到了南边,和四海社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啊。”

    余慈就笑:“此事已是尽人皆知了吗?”

    “这有什么!事涉半山岛嘛,东海之上,总要为人关注。”

    端木森丘嘿然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花娘,问她知不知道东海上这些腌臜事。”

    花娘倒是轻描淡写:“偶尔听得只言片语,哪有闲情关心。”

    “花娘带着满园名花,周游天下,自然不会关心这个。可我这边,再不关心,就说不过去喽……四海社,嘿嘿,毕竟是同行相忌,那边虽然是藏头露尾,却岂能瞒过有心人去?他们的跟脚,我这里清楚得很!”

    “哦?”余慈听他话风,顺势就接上来,“还要请真人指教。”

    “如今确实该给老弟你讲一讲,以备万一。”

    端木森丘倒是当仁不让,也不避忌外人:“这四海社,其实是由三股势力汇集而成。这第一股,自然就是散修,为数众多,但也是最没有力量的一股,一盘散沙,就是有四海社兜着,也是扶不上墙的货色。

    “第二股,就不简单了,据可靠消息,应是与南海的那些异类有关。”

    余慈微怔又悟:“十三天妖海君!”

    “不错,四海社立社之初,是在南潮附近,若说与那些异类无关,我第一个不信。”

    所谓南潮,是发于南海的一道洋流,入东海而回返,横十万里,长亿万里,其中浮岛星罗棋布,位置不定,南海十三天妖海君,大半都长居于此,是南海香料、药材、妖丹魔骨等最大的产出之地,也是海鸥墟规划的一个重要商品来源。

    其中牵涉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可是,天妖海君窥伺东海,那些大宗门阀,当真不关心?

    还没想个通透,端木森丘又道:“至于第三股,却是一个很神秘的势力,只知道,该势力与罗刹教交好,四海社初成之时,因为和罗刹教起了冲突,很是狼狈,就是这股势力插手,和罗刹教达成了协议,才容得其发展壮大……”

    余慈若有所思,想往花娘那儿瞥一眼,最终还是忍住。

    端木森丘不知,他不可不知,思及青狼山主,那背后势力的身份,不正是跃跃欲出么?

    说完三股势力,端木森丘也开始评点:“不管四海社的后台如何,这一回,他们做得着实不聪明,过海香……”

    余慈抬头,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端木森丘大笑:“老弟你别看我,过海香是吧,这事儿,东海之上,但凡是有心人,谁还不知?不过就是个公开的秘密吧。我还知道,叶缤与罗刹教交接,有一大半都是为的过海香,为的就是顺延劫数。可如今过海香已然用尽,偏偏两边已经彻底翻脸,使得她大劫临头,如今天地间这场劫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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