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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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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倾泻而下。似乎也是怜惜纤纤弱质,与帏帐中幽暗的yīn影一起,掩去那清柔纤弱的面容,提供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保护。

    人动影动胜似画里,意动心动疑在梦中。

    此情此景,着实动人,让鬼厌都呆了一下,才记得再探手向前,去碰美人儿的面颊。

    这次,美人儿终于躲避不得,被碰个正着,也终于抵不过鬼厌吃人一般的绿焰魔睛,眼帘垂落。

    似惧似羞,似悲愁又似绝望,却是最能勾动男子暴虐征服之yù望,更别提指尖那细腻冰凉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鬼厌咧嘴发笑,暂时抛了花娘子,欺身到帐中,凑上脸来,要强行亲个嘴儿。

    顷刻,两人吐息可闻。鬼厌叫一声“好香”,再往里探,眼看要“得嘴”,眼睛倏然大睁!

    无光无声,只有一道冷意,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从他下裆处蹿起、上撩!

    *******

    加更第2章,激情过头,把这一章忘了,汗!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云房密事 魔意纵横(下)
    花娘子心中分明,陆素华表现得越是从容,对目标的评价就越高,忌惮之心也越多。她想了想,发现此人变化身份,又交游广阔,实是带来了相当多的隐患,教中某位关键人物,似乎也有些差池……

    她忽又想起一事,笑容就有些苦涩:“今rì二娘被他挤兑,无奈赴约。此事来得分外可怪,中间我还受他暗算,险失了方寸,之前还想着是他急sè之故,如今想来,其目的怕是更不单纯……可笑我为了腾出手来为你施法,还故意逆二娘的xìng子,挑拨了几句,这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二娘?”

    陆素华眉头略皱,这些时rì,她除了养伤,就是有意无意,以柔弱之质,勾搭卢二娘,务必使她难以自拔,也好为rì后在黑天教中多个助力。不管怎样,也是用了心的,如今听来此事,心里感觉甚是微妙。

    她神意感应乍展,庭院这点儿地方,顷刻间就被扫了一遍。。。

    庭院的范围区域,对还丹境界以上的修士,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平rì只靠符阵护持隔绝,而这其实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不过感应都是相互的,除非境界、水平相差太多,否则如此近距离,一方的窥探,都很难瞒过另一方。

    这些对陆素华来讲,都不是问题。

    她这些年在东华山,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独挡论剑轩的攻伐,jīng进之速,可谓当世无双,如今小劫法的境界已然圆满,距离再进一步,也只差些机缘了。

    即使受了李伯才那贯胸一剑,打破了圆满状态,可境界摆在那里,此时的移山云舟上,怕是无一人能及。

    可是出乎意料,那相隔不过百尺的屋中情况,竟然是感觉不到!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内外,一切感应,都要消融在其间。

    陆素稍加分析,便有所得:“原来如此,看来他在当年那一战后,倒是颇受了些好处!”

    别人不知,陆素华又怎能忘记这种由多方xìng质迥异的元气封固的现象,不正是当年陆沉与无量虚空、大梵妖王两大魔主交战,引爆的虚空对撞、交错之象?

    在明确根源的前提下,陆素华若强要解析,也有几成把握,可她终究还是顾忌头顶上的旗剑天罗之阵,担心触发对方的感应。

    收回神意,她却是低声而笑:“好,很好!”

    当年那一战,陆素华一直有许多疑惑未解,而陆沉也是讳莫如深,或者再深想一层,似乎她那位无所不能的父亲,也有一些关窍没想明白。

    但不管怎样,北荒一战,都是魔门针对陆沉,包括其后与论剑轩联手的一个重要节点,若要扫清其中yīn霾,此间情节,不可不知!作为重要当事人之一的余慈,既然能从中得到好处,其所涉及的信息,就应该是极其关键的……

    眼下,就是深入了解的机会!

    陆素华敛神内视,想看一看自己能调动多少力量,再去拜访。

    但忽地,她眼神凝定,抬眼看向花娘子,做了一个无声的交流:又有人来了,你们这儿倒挺热闹!

    花娘子微蹙眉峰,陆素华感应到了异样,她却全无所知。

    以此观之,来人若非是余慈化身的九烟那般,情况特殊,就定然是长生中人,修为境界远在她现有层次之上。

    而且,怕是不怀好意。

    这又是旁生枝节目前的事态,越发地脱出了既定方向,大大地考验她临场应变的能力。

    花娘子倒也淡定,一边将最有嫌疑的人物在心头拿捏,一边切换了状态,柔声道:“白娘子你病情尚未痊愈,便不要cāo劳心思了,二娘应酬罢了,片刻便回,你且安歇便是。”

    说着,她伸手揽着陆素华纤瘦的肩头,让她慢慢躺下。

    其实这时候,陆素华要能配合两句是最好,可这位明显还是有些傲气未消,唇边噙着笑,看她施为。

    受罗刹鬼王神通影响,云生香覆盖范围之内,自有幻法演绎诸般合乎情理的形象,以为遮蔽掩护之用。

    但这些毕竟还是幻术,一旦有外人进入香气范围,便再无用处。

    而这个范围,也正是花娘子的jǐng戒线,大约是在屋外两丈许。

    此时,她心头仍没有任何确切的感应,但源自于罗刹鬼王的神通法力,却是通过缭绕的香气,向她投来jǐng讯。

    下一刻,却听得“伊呀”一声,屋门被发力推开,不告而入者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走进来,一刻不停闲,掀起分隔内外的珠帘,在珠链碰撞的哗哗声里,迈入里间。

    但见来人身材高瘦,着一身纯黑道袍,颔下蓄须,头发却是披散在肩,双眸绿莹莹,yīn惨惨,刺心破脑,令人望而生悸。

    他见得床前花、陆二女,眼中就是一亮,长笑道:“妙极,不想这移南班里,也不只是一位卢二娘!道爷今夜不孤了!”

    见人闻声,花娘子深深吸一口气,心中生出怪异绝伦的感受:

    “鬼厌……”

    眼前这人,正是当前南国,一切“有心人”都不可不知的大魔头鬼厌!

    此人自东海而返,在吴钩城惊鸿一瞥,随后大大咧咧上了移山云舟,又在论剑轩的封锁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却是现踪在此。

    而且,分明是要做他的老本行……

    又是旁生枝节!怎么这一路上,总不让人安生!

    诸多念头闪掠而过,花娘子霍然站起,张口yù呼之时,脑中轰然一震,作势出口的呼救声,只是在心头过了几遍,唇、喉等处,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就是像将醒未醒之时,明明觉得已然梳洗打扮,做了许多事情,待真醒来,却是南柯一梦。

    心念与躯体彻底脱了节!

    花娘子已经醒悟自己的状态根源,但身体却是完全不听使唤,方一站起,就软软倒下。

    鬼厌哈哈大笑,抢前一步,直接将她搂在怀中,顺势一撕,披在身上的开襟大袖外衫,便给剥落大半,露出雪白丰腴的膀子,随后又给抛上了床,侧伏着身子,半压在陆素华身上。

    “秋风yīn凉,夜深露重。两位美人儿,与其私语纠结,不如放开心怀,和道爷成就好事罢!”

    ***********

    加更第一章,另有感言和更新方式在公众版和书评区,请书友们查阅。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云房密事 魔意纵横(中)
    床帏之中,似有灿若电光划过,映得一室生明。

    正面与此眼神对接,花娘子便是早有准备,也不由得微微恍惚,似乎心底的隐秘都要被其眸中神光刺透,也在此时,她及时定神,瞑目结印,口发真言,漫过床帏的轻淡烟岚,受法印催动,便如开水滚沸,翻滚不休,莫名又扩张许多。

    花娘子掬手切入,再抬起时,竟是从中凝成一枚水珠,紧接着就按入床上病弱美人的眉心。

    受此水珠加持,白家娘子缓缓盍上眼帘,遮去眸中如电神光,等片刻之后,再睁开时,已经是光泽黯淡,再无丝毫锋芒。只不过若仔细去看,在她眼底深处,还蕴着一层灵光,似深潭清波,看似明澈,又深不见底。

    花娘子轻拍胸口,好似惊魂甫定,旋又嫣然一笑,伸手给眼前的病美人整理鬓发:

    “总算云生香制得及时,可以借之施展罗刹大人的神通法力,若不然,你《三际经》的火候不足,移元换质难臻圆满,旧伤复发之下,定然是遮掩不住了。”

    “你不用解释……也没必要借此占我便宜。”

    白家娘子自顾自摊开双手,仔细观察,但见肌体纤弱,软柔乏力,便是哼了一声:“你们把《三际经》吹到了天上去,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如今快要两年了,进度还是平平。”

    “是师妹过于急切了。若非《三际经》神妙无方,你受了李伯才那逆绝生机的贯胸一剑,也不至于能在这短短时间里,重塑肌体,再复新生。”

    她稍稍劝解,顿了一顿,又道:“如今只要云生香未散,罗刹大人的幻法神通,便可持续作用,想来论剑轩那边,也难以再勘破虚实……”

    白家娘子,如今却可说是陆素华了,她依旧躺在床上,与既往迥异的病态娇靥上,有些惊讶显露:“论剑轩?似乎我昏睡这几rì,外间倒是生了不少事。”

    “如今当头不过数里,就是旗剑天罗的剑阵。不过,事情倒也还有转圜的余地,你自被李伯才重创后,便拜入菩萨座下,也在班子里有了白家娘子的身份,距离东华山被攻破的时间,差了一年以上,其间经历,处处可考,常人思维绝绕不过这个弯去……”

    “可那魔女是怎么回事?”

    “魔女?”

    “就是今rì探我胸口旧伤的那人……”

    “你当时尚有知觉?”

    “莫忘了,我是什么人,你们菩萨又是为什么要收我做入室弟子。便是最昏沉时,也定有一念明晰,只是范围严重受限而已。然而旁的不知,近身探我气机,还不知么……那人气息,当是女流,而她使的分明就是魔门手段!”

    花娘子面上也是讶然失sè:“怎会?那人是灵矫,是论剑轩四代弟子中的jīng英一流……”

    话音到此戛然而止,两位女修目光对视,眸底都是恍然。

    花娘子忽尔哑然失笑,素手握拳,轻敲额头,终于明白差错出在哪里。

    她当时已见到灵矫身上宝光慑人,遮了本身气机,却因先入为主,怎么也没想到,来人会在论剑轩眼皮子底下,冒充他们的核心弟子……

    这定是得了论剑轩的准许才对!

    她心中念头纷至沓来,却是密而不乱,要从中勾连出一条最清晰的思路。

    陆素华轻咳一声,随后以手掩唇,将后续的咳音压下:“东华山已成废墟,论剑轩与魔门,到现在还没撕破脸么?这下倒是真有些不妙……十有仈jiǔ是魔门东支,那边握有我那娘亲的血脉咒誓,虽然她早已在父亲大人的助力下,洗神换血,脱了束缚,我却没做这一手,纵然已经隔过一层,但近距感应下,怕是难以瞒过!”

    花娘子若有所思:“可论剑轩至今还按兵不动……”

    “自然是那人私心所致。”

    陆素华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断言道:“她必想借着论剑轩的压迫,谈些交易之类。她要什么,我大约是知道的,我想,不多久,她就会和我们联系!”

    花娘子为之沉吟:“虽是如此,我们却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

    “这是自然……你把她言行都说给我听,看一看能不能辨出她是哪个?”

    “也好,此事是因为你昨rì突然旧伤复发,眼看遮掩不住,不得不冒险,请九烟……”

    听到这个名字,陆素华神sè微动,将之前的问题暂时抛下:“九烟?”

    “就是在园子里,撞破你和二娘好事的那人,二娘没有提起?”

    “从未提及。”陆素华也在沉吟,“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你应该认识的,当年在北荒时,你不是与他大劫干戈,更还与白莲师妹隔空交战……那是因为,白莲师妹有一桩机缘落在他身上。”

    “九烟……哈,九烟!”

    陆素华倏地拥被坐起,却因为动作过大,咳声不停。花娘子忙为她顺气,却也难掩惊讶:

    “九烟又如何?”

    “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么?此人在北荒,先做追魂道人,又化名卢遁,最后拿出九烟这个外壳来,却无一是其真身,他真正的身份,实是叫做余慈!他瞒过了无数人,可这我心中那块记忆里,却是清晰分明的!”

    “余慈?就是离尘宗的弃徒,年前驾驭玄黄杀剑,几乎打穿北地的那个……看起来,咱们之前,还真的欠交流呢!”

    “哦?”

    “若他是那个余慈,与我教的孽缘倒是相持已久。早年间,在天裂谷那边,分明也是纠缠不清,派过去的伊辛等人,多是因他而亡。”

    陆素华不认识伊辛,也不关心,此时倒是有点儿幸灾乐祸:“如果牵涉如此之深,我倒觉得,你们的底细,怕是瞒他不过。”

    花娘子淡淡道:“不是‘你们’……”

    “好吧,是我那位便宜师尊,还有你们这些同门。我只是想说,如果一个人,无论天南地北,不同身份,总能牵扯到一起,十有仈jiǔ,他就是冲着这边来的。”

    陆素华倒是轻松下来:“况且当年他在北荒,好听点儿说,是纵横捭阖;难听点儿讲,就是见缝就钻,不仅勾搭上了我‘那位’,交接了湛猫,连黄泉秘府都进去过,后来我铁心要杀他,都未能如愿,如今不知他又要使什么手段?”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云房密事 魔意纵横(上)
    夜色渐沉,屋中烟岚流动,似若梦境。

    卢二娘坐在梳妆台前,由花娘子为她缀上种种发饰,自己则一动不动,连话都没说一句。

    前面院子里,消息一直不断,天鹤门为了今夜宴请,专门邀移南班献舞助兴,卢二娘他们自然请不到,但其他的舞娘也足够了,前去的舞娘、乐师,自然也就成了花娘子的耳目。

    自从宴席开始后,那边的消息便如流水般发过来:

    “高云波等人一直在询问九烟出去的缘由,九烟口风甚紧 ; ;。”

    “高云波提议船上修士成立一个临时联盟,与论剑轩合作,寻出其目标……九烟不置可否。”

    “宴上已经拿出了嫌疑名单,第一位是鬼厌,其余还有东海十凶等。”

    花娘子细品这些消息,嘴上则继续劝说:“何苦呢?九烟或有寡人之疾,但观其敛藏精气,没有丝毫外泄,当是在修炼独特法门,也证明他绝非是急色之徒。说到底,大家不过是话赶话,才闹得这么僵。”

    稍顿,花娘子伸手轻抚上卢二娘细腻光洁的面颊,似乎想用掌心温度,将其冷意融化:“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可有一条,我却要对你讲:不管九烟对错,你与他置气,就是你错了……”

    卢二娘终于开口,冷淡回应:“我何时说过,自己没错?”

    “我不是讲‘面是背非’一事,这种小事,错就错了,又能如何?我是要讲,你与他置气本身,就是最没有意义的,要记得,你如今是什么身份!”

    “我?”

    “你还当自己是卖艺求生的舞娘吗?”

    花娘子弯腰,使两张如花似玉的娇靥并排出现在镜中,在卢二娘耳边,低声道:“你既然拜在菩萨座下,此界第一流人物中,便有你一席之地,普天之下,只要你不愿,又有谁能让你献舞侍寝?”

    虽然九烟没有明说要做什么,可那意思,又有谁不明白?

    花娘子便抓着这一条,延伸开来:“九烟虽非寻常之辈,但相较于你未来的成就,还是天上地下,判若云泥!不远的将来,便是他凑上来叩拜,你都要嫌他污浊……今日出于意气之争,把身子舍给了他,未来又该如何看待?这等耻辱,就是日后成就长生,历遍大劫,也难以洗褪……”

    “有什么洗不净的?卢二娘的身子,不是什么金镶玉,当然,却也不是谁人都能辱没的。想吃到嘴里,也要看看牙口够不够硬!”

    她语句中的寒意,便如冰珠一般,让人绝不会误会她的意思。

    “你还是在置气!”花娘子秀眉颦蹙:“而且,这岂不是另生事端?”

    卢二娘微微一笑,取过唇纸,轻抿上朱红色彩,眸中光彩流转,却是将一应寒意杀机,尽都掩盖,越是如此,越让人无法轻视她的决心。

    镜中见得其眼神,花娘子都是心头微凛,口中则道:“何必弄得你死我活?好吧,九烟死活不论,如今论剑轩肆无忌惮,圈禁旅客,你又树大招风,万一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难保那边没有一个居心不良的,借机生事,图谋不轨……”

    卢二娘对这种理由,根本不屑一顾。

    花娘子叹息道:“事情本没有那么糟,完全可以更简单地解决。他不是要观舞么?你便带着乐师,也可以与窈娘她们同去。窈娘平日里最听你的话,到时由她们腾挪几下,封着他的嘴,也就是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那九烟最初也未必就要做出这等事儿来……”

    “是吗?我倒觉得他早等着这个机会……”

    梳妆已毕,卢二娘起身,往床前探视白娘子,而被她这么一提,花娘子也不好再多说,深深看了眼床前那美饰华服,无限娇好的身影,径直出门。

    移山云舟上的夜色,别有奇景。

    几十上百片巨帆,共同构成如乌云般的阴影,又有大小不等的缝隙,将夜空切分,星月掩映。

    而今夜,更有别样景致。

    花娘子往南方天域去看,那里劲吹的风雪,至今没有停歇的迹象。

    纵然是隔着一层剑阵,她还是隐约感应到,风雪所覆盖的区域,一应气机,并相应的天地法则体系,都罗列清楚,结构稳固,那一位竟是自冲击劫云后的三两个时辰里,将天地大劫影响的部分地带,重新归拢,塑造出一片具有自洽法则,独立于天地之外的虚空世界。

    而在那风雪弥漫的世界外围,正承受着天地大劫的反冲,偏偏稳若磐石,不见丝毫动摇。其中所涉及的种种神通,简直强绝到不可思议,便是见多识广如她,也要感叹:

    纵然是你,也能走到此一步……倒也不愧是太玄亲传。

    心念未绝,她又生感应,扭头去看,只见一具高大的身形,正负手缓步入院,不是九烟,又是谁来?

    可以看到,九烟也是抬头望天,视线所指,同样是南方天域,而且相当入神,甚至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当然,更有可能是根本不予搭理。

    花娘子知道,此人与蕊珠宫倒是颇有渊源。据说湛水澄对他很是看重,还有传闻是,他只是旁观湛水澄与辛天君下棋,就自悟太玄冰解神通,还险些把小命都搭在里面。

    如今,他坐的移山云舟被论剑轩阻禁,而千里开外,蕊珠宫的那一位,放出如此声势,确能给人极大的想象空间。

    这样……其实挺不错。

    正沉吟间,门声响起,却是卢二娘迈步而出,身上披着一件黑沉沉的斗篷,行步间,偶尔其内的美饰华服偶尔翻起,却是更要诱人遐思。

    只是这一位同样是把她忽略,直接与九烟视线遥对,然后就要走过去。

    花娘子一把将她扯着,低下嗓子,以急促的语调道:“我来安排,不要再使性子,想想白娘子,若她知道此事,又该如何自处?”

    提到白娘子,卢二娘向屋里看了一眼,没有即刻出声反对,花娘子抓着机会,向门外以目示意,早已等候在不远处的窈娘等人,忙上前来,如众星捧月一般,拥着卢二妨一起去了。

    九烟定然是已看到了的,却是半分表情都欠奉,径自回屋。

    这就是默许了?

    不多时,花娘子便听得窈娘柔腻的嗓音:“九烟大师,可安歇了么?有佳人夜访……”

    不久,门响,再有片刻,乐声响起,却是迷离顿挫,忽高忽低,如心意之动荡,真幻难明。

    花娘子思忖一会儿,走回屋来,慢慢踱到床前。

    床上,白家娘子还在闭目沉睡,云生香的流岚恰是漫过她的身躯,迷蒙不清。

    花娘子叹了口气:“情之一物,定有难明之理。二娘这等天资、性情,也难勘破。你有意无意中,倒是拿出的好手段!”

    声音婉转低回,似若自语,可话音分明就有所指。

    便在此刻,床上沉睡中的病弱女子,倏然睁目。
正文 第六十章 病弱美人 狰狞臂钏(完)
    ()    香料本是富贵疗养之法,见效不可能很快,不过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此时看白家娘子,便觉得在雾岚水汽的滋润下,面颊似乎更多几分光泽,呼吸也比之前顺畅了一些。

    卢二娘见他过来,只略一点头而已,余慈仍不介意,伸手为白家娘子把脉。

    其实余慈也就是做个样子,以他的粗浅的医术,哪能从脉象中查出毫末之变化?更多还是探究香气入体后,与人身元气、神魂的结合运转。

    哪知卢二娘关心则乱,见他这模样,便急问道:“大师,白娘子如何了?这香可有效果?”

    余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还是花娘子上来解围:“云生香是缓解疗养之法,需要经年累月,方可见效,二娘你太过cāo切,对白家娘子也是不好的。”

    卢二娘终究也是有担当之人,当下就反应过来,当下平复心情,轻掠鬓发,对余慈笑了一笑:“是我一时迷了心窍,还请大师见谅。” ;。 ;。

    她掠鬓之时,袖口滑落,余慈看到,其光洁的小臂上,套着一个很是奇特的臂钏样的饰品,像是十多个纤细的黑环并在一处,其上镂刻出复杂的形状,合并时首尾相接,狰狞如妖魔之形。

    而玉臂垂撑之际,各个环子分合,那妖魔形状便扭曲而动,雪白和乌黑的颜sè相映照,分外扎眼。

    这类臂饰,倒是与卢二娘强势的作风,颇为相衬。

    余慈不免多看两眼,随即便迎着二女视线,笑道:“二娘臂上这钏子倒奇特,是厌胜之物么?”

    卢二娘不明其意,便道一句:“是……”

    倒是花娘子在旁道:“这是二娘当年经逢劫难后,从北地灵巫游师处,求来的护身之物。听二娘讲,之前她也是体弱多病,颠沛流离,可佩戴上此物后,却是转了时运,一帆风顺,百邪不侵呢!”

    余慈点点头,却道:“果然是有灵应的,不过要说起来,这等物件,最好不要放在病人眼前,尤其是白家娘子这样神魂虚弱的,更忌此物,不然惊了心神,反为不美。”

    卢二娘“啊”了一声,忙将袖子掩上,想想还觉得不妥,干脆褪下来,交给花娘子:“这害人东西,花娘你帮我收起来罢!回头……回头我也不想戴了!”

    花娘子见她听风便是雨的模样,一时无奈:“好,我先帮你收起来……”

    余慈见卢二娘方寸已乱,也不好过多停留,干脆托辞想起一事待办,连花娘子yù待相送,也坚辞了,匆匆而出。

    两边都在一个院子里,从这边门前,到自家所在,也就是几步路罢了。

    可这厢余慈到了门前,正想推门进去,却是举手敲敲脑袋,想起一件事,又循原路回去,直趋卢二娘的屋前。

    他周身气机敛藏,脚下无声,竟无人知他回来。临到门前,只听得里间卢二娘低声道:“……小小一丸,可用几rì?”

    花娘子回应道:“照香丸的记载,其体积虽小,但jīng粹至极,又有水分稀释,大约能有三个rì夜吧。”

    “可论剑轩不会只堵咱们三天!更别说还有去雷泽城的路程呢……”

    卢二娘语速转疾,忽然问道:“花娘你给九烟的是多少份量?”

    “准备的都给出去了,是三十rì吧。”

    “他就只给回来一丸?”

    “还有损耗呢……当然,只一丸是有些少了,刚刚九烟他走得急,我也没来得及问。”

    花娘子正说呢,卢二娘已然恼道:“这等人命关天的事,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忘了的意思啊。”

    余慈在外面也听得够了,哈哈一笑,径直推门进去,转过隔正迎上屋内两位美人惊讶又尴尬的视线。

    他面上没有一点儿恼怒之sè,反而是笑吟吟地,手腕一转,拿了个玉瓶出来,晃一晃,还能听响儿。

    “刚刚走得急,忘了把剩下的药丸给出去,云生香嘛,瓶中还有七粒,总能支应二十来天。”

    花娘子如何不知,任是谁,都不会乐意,在帮忙出力后,还要听人道他短长。

    说实话,她们这边是实实在在的理亏。

    心念急转间,她脸上绽开如chūn风一般的笑靥:“啊呀,还要劳烦大师……”

    她款款走过来,先施一礼,哪知余慈竟是让开了,同时,黑脸上的表情已经抹得干干净净:“这云生香,我一向少炼,现在想想,这人命关天的事儿,万不能大意了。这香丸的药xìng,我还要好好品一品才好……”

    说着,他直接将玉瓶收起,转身就走,花娘子可没想到,一惯拿出深沉冷静面目的九烟,此时做事竟然如此激烈,低呼一声,急趋两步,想扯他的袖子,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余慈忽又回头,冰冷的眼神直刺过来,其中似有不可忤逆之威,直打在她心底,一时便怔在当场。

    余慈只见床前,卢二娘脸sè发白,想说话,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对了,我倒是想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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