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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将求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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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幻觉。
公孙筠秀闭上眼,只想快些将这人赶出自己的梦境。
“睁开。”陆惊雷的幻象却不准她这么做,“看着我,我喜欢你看着我。”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腊月飞雪,却一点也不冰冷。
“三年了,我做梦都想再见你。”
叹息一般的语调,随着他的手指缓缓地抚过她的脸颊,流连在她的眉眼,游走过鼻梁,最后停在她的唇边,细致虔诚,仿佛在临摹一幅美好的画卷。
公孙筠秀能感觉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唇瓣上磨擦,触感温暖干燥,之后还慢慢伸进她的嘴里,变成了微微的凉。
这画面真实而诡异,公孙筠秀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却又不可抑制地感觉羞耻。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下意识将头偏开,拿手去挡开那幻象。可他却没有被她的双手打散,相反的,还被她抓在了手里。
眼前的陆惊雷没有梳发髻,鸦羽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公孙筠秀伸手过去,立刻抓了个正着。
凝眉细看掌心那束乌黑,努力定位遗失的焦点,却总是徒劳。都怪诸莹留的那盏夜灯火光太弱,于是拿得更近一些,发丝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动,掌心痒痒的。
“这是怎么弄的?”
扣住她的手腕,对着她掌中一大片暗红的擦伤,陆惊雷不悦地皱起眉头。
“这个……”
公孙筠秀有些犯糊涂。这个好像是从马车上摔下去的时候弄伤的。等等,她怎么会摔下马车?是了,她一直都在坐马车。那,这个房间又是哪里?
茫然地望向陆惊雷,发现他仍在瞪着自己的手,凶狠的目光中竟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柔。公孙筠秀抛下脑中的混沌,本能地安抚他:“不疼。”
“嗯?”
陆惊雷没听清楚,将脸凑到她的颊边,整个人也压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是在梦里,公孙筠秀还是不能习惯他这么靠近,于是用力捶了捶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她毫不留情地敲打自己,陆惊雷赶紧把她的手握住。
“瞎打什么?”
感觉他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公孙筠秀不乐意了,轻斥道:“你走开……”
“不可能。”
没有停顿,灼热的双唇覆上来,轻易封锁了她尚未出口的呼喊。
陆惊雷恨不能将强行掩埋三年的热情,还有疯魔成狂的思念,一股脑儿,全部凝聚在舌尖,推到她的口中,强迫她一点一点吞咽、咀嚼,体会其中苦涩磨人的滋味。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仿佛除了在战场厮杀,他就是在惦念眼前这个丫头。并不是为了与她分享自己的胜利或功勋,也不期望她为他骄傲,为他自豪。只是希望在受伤、失败甚至软弱的时候,能得到她的抚慰。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有一个拥抱,就像他失去豹叔的时候那样,轻轻地拥着他,拍拍他的背,陪他熬过那些难言的苦痛与孤独。
陆惊雷只想将所有喜怒哀乐都系在公孙筠秀身上。总之有她在,他便天下无敌,无畏无惧。可是,她已是他的妻子,他却迟迟无法与她厮守。
三年的等待,几乎是陆惊雷的极限。他想着,再过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她一眼,哪怕当逃兵都无所谓。可就在这个当口,老天爷竟然千里迢迢地将她送到了他的身边。虽然还捎了一个不知所谓的表哥,外加一个专惹麻烦的公主。
哼!
陆惊雷不在乎,谁敢挡他,他就将谁踏成草芥。
公孙筠秀哪里能懂得他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还以为自己被梦魇缠住,一心一意想要摆脱他,于是轮起双臂,又推又打,却被他反手一抓,绕到了颈后。
那动作,倒像是她在抱着他亲热一样。
“竹儿……”
快要窒息时,陆惊雷终于放开了公孙筠秀的唇舌,贴在她的耳畔,将胸中的千言万语简缩成一声亲昵的呼唤。
相较他的气息微乱,公孙筠秀绝对是气喘如牛。
诸莹为了保暖,给她盖了两床厚棉被。如今又被这莽人当头压下,身上早就不是一句“闷热难当”可以形容的了。
“走开!”
扯住陆惊雷的头发,公孙筠秀鼓足勇气撒一回泼。
谁知,陆惊雷一点也不在乎,扣住她的腕子随便一捏,便叫她不得不撒开五指,然后继续压着她,在她颈边胡乱啃来啃去。
“我不走。天皇老子来了都别想拉走我!”
有些事早就该办了。过来之前他已经决定,无论公孙筠秀乐不乐意,他今晚都必须把事办成。
为什么这人在梦里都要欺负她?
公孙筠秀抬腿想踢,却发现自己两条腿都是软的,只得哀求道:“我喘不过气了,你先让、让一下……”
硬碰不行,软磨总可以吧?
舍不得放人,陆惊雷根本不想买账。可见她小脸红扑扑的,额上也确实冒出了一层薄汗,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挪。
公孙筠秀瞅准机会,一翻身就往外爬,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可刚爬出去一半,她就呆住了。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两条手臂。
原来,她忘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此刻未着寸缕!
诸莹睡下之前倒是想给她换,可她当时醉成了一摊烂泥。诸莹怕强行拉她起来反而害她冻着,就只好作罢了。
陆惊雷虽然一直摸着她光裸的胳膊,但刚才吻得太过投入,也不曾注意到旁的。
就这样,公孙筠秀一下子将自己的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他的面前。嫩生生的一大片肌肤,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玉样柔润的光泽。
陆惊雷的眼神即刻变得幽深起来。
视线沿着纤弱的肩头,滑过削瘦的蝴蝶骨,停留在中央微微凹陷的位置。他伸出手,指尖压着那条“凹槽”一路往下,直到被棉被档住了去路。即使没有亲眼得见,但仅仅是想像一下底下的旖旎风光……
陆惊雷闭上眼,复又睁开,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原本酒醉未醒的公孙筠秀此刻也被冻回了两分神智,察觉到背上的抚触,立刻回身怒视陆惊雷。
“你干什么?!”
不曾想,这一回身,连胸前的风光也暴露了。纵使她反应奇快,立刻拿棉被挡住了身体,却还是慢了一步。
娇艳的红茱一晃而过,眨眼的工夫,却已经足够让陆惊雷看分明了。
“你这是欲拒还迎吗?”
定神之后,陆惊雷嘴角翘得飞起,说出了生平第一个成语。这还是他很久以前从营里的军师那儿听来的。现在看着公孙筠秀的样子,他觉得这四个字真是该死的贴切。
“你胡……”
公孙筠秀刚刚拔高声音,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嘘——”欺身上前,陆惊雷戏谑道:“你想把所有人都引来吗?”
“唔……”
有口不能言,公孙筠秀只能像离水的鱼儿一样疯狂挺动,妄图摆脱控制。
陆惊雷怎么会把这点小小的反抗放在眼里,不仅继续压得她不能动弹,还用另一只手的手背缓缓滑过她光裸的肩膀。
“冷吗?”他问。
如此寒夜,怎会不冷?
公孙筠秀不屑他的问题,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集中他的手上,心思开始随着他留下的暖意游弋。
“我帮你暖暖。”陆惊雷又说,嗓音略嫌嘶哑。
昏昏灯火中,对上他飞扬的双眸,看清里面盈载的浓稠情意,公孙筠秀瑟缩了一下。想避开时,他已经先行低下了头颅。嘴还被他捂着,她连摆头察看都做不到,只觉肩上一阵湿热,很快蔓延到胸前,偶尔夹杂着噬咬的痛感。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公孙筠秀的脸上轰地一下燃起熊熊烈焰。
抬手打他,却被他扣住了手腕。她只能像泥鳅一样乱扭,完全无法摆脱他的唇舌。身上的被子很快被拱开,她挣扎得越厉害,露出肌肤就越多,好像真要应那句“欲拒还迎”。
驱赶不能,又无路可退,不一会儿,公孙筠秀敏感的尖端便毫无意外地落入了陆惊雷的口中。陆惊雷像对待饕餮一般,尽情舔食着,时不时吸吮出啧啧声响,如入忘我之境。
这不是真的!
泪水不争气地落下来,模糊了公孙筠秀双眼。她像受伤的雏鸟一样呜呜咽咽,放弃抵抗的身体绵软地陈躺在床,无法止歇地轻颤着。
发现她的异样,陆惊雷压抑住体内奔腾的欲望,放开已经被他蹂躏得红肿的柔弱,重新凑到她面前,略显慌乱地用手背拭去她的泪水,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又吻,充满怜惜地哄道:“别哭,是我不好。”
一听这话,公孙筠秀更加委屈了,哭得不能自拔。
“很疼吗?”
陆惊雷摸了摸她的脸颊,皱眉。刚才他一直捂着她的嘴,没想到用力过猛,竟在她脸上压出了几条指痕。
乍听这问题,公孙筠秀却只想到又痛又麻的胸口,吸吸鼻子憋着气,根本无法作答。
“混蛋!”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恶劣的咒骂。
“是,我是混蛋。不哭了好不好?”陆惊雷从善如流,立刻承认错误。
事不宜迟,公孙筠秀赶紧拉起被子,用力扯到自己的脸上,挡住整个身体,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陆惊雷退了退,由着她动作,脸上挂起似笑非笑的暧昧神情。
公孙筠秀以为他这是打算放过她了,可下一秒却见他蹬了靴子爬上床,还顺手放下了床头的帐幔。
柔软的帐幔圈出一方封闭的空间,本就昏弱的灯光几乎不能透进来,幽暗中只能看清对方大概的轮廓。
陆惊雷两下便脱光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敏捷地钻进了她的被子。她一时不察,竟被他再次压在身下。
“你……”
公孙筠秀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这色痞得了甜头,哪可能轻易罢手?!
一失足成千古恨,大约就是形容现在了吧?
不等公孙筠秀再次流下热泪,陆惊雷已经霸道地堵住了她唇。大手同时袭到她的胸前,精准无误地握住两处丰盈,只觉饱满柔韧,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亏,无比合契。
身体毫无阻挡地重叠在一起,感受着她的曲线,满足的叹息自陆惊雷的唇缘齿缝流泻而出,传到公孙筠秀耳中却变成尖锐的刺痛。
不——
她绝望地呼喊,却只能任由所有音节滑入他的肚腹。
陆惊雷将自己交给欲望,打定主意要把公孙筠秀逼到路末途穷。他已经回不了头,所以她也不能有回头的机会。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三年了。”他说。
公孙筠秀捂住自己的眼睛,低声啜泣:“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她一定还醉着。
“是吗?”
陆惊雷一边反问,一边将自己埋进她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
☆、畜生
就像执意要打碎公孙筠秀的所谓“梦境”,他的动作蛮横粗鲁。
公孙筠秀只觉一把钝刀正在一刀接一刀地将她凌迟。
看不见伤口,却能感觉到那处的血肉模糊。
不堪忍受,公孙筠秀呜呜哀鸣。若不是一直堵着口鼻,她多半已经把整个城主府的人都叫醒了。
她的疼痛陆惊雷怎能不知?可是天知道,他真心不是故意的。
没有身体力行之前,陆惊雷自以为对云雨之事不算陌生。无论是在祁风寨,还是在北泽军营,男人多的地方荤话腥料也多。根本不用他伸长耳朵,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字眼就会自己蹦过来。言之凿凿,确可信据。于是乎,陆惊雷觉得自己已经基本摸清了门道。可真到提枪上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一窃不通,听来的东西统统派不上用场!
除了凭本能行事,他完全不懂得其他章法。而本能这个东西,又岂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若不是还顾忌着两人的身份处境,他真恨不得公孙筠秀叫破嗓子才好。
陆惊雷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禽兽。
公孙筠秀也不知道,她越是紧张,陆惊雷无法顺利攻克,给她带来的痛苦也就跟着成倍增长。而最最怄人的是,她的痛苦恰恰是陆惊雷愉悦的源头。
此刻公孙筠秀就是他手里的面团子,揉圆搓扁得听他的,要蒸要煮也得由着他。
公孙筠秀只觉时光漫长,却其实才过须臾。与陆惊雷一番较量,她才充分体会到什么叫敌强她弱。可她打心底里不愿示弱!就像她不愿留在祁山,不愿留在德安,要她顺从眼前这个人,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拿出在寒池里求生的意志,公孙筠秀豁出力气撑住床板,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掀开。陆惊雷不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勒住了命脉,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整个人便被灭顶般的快感迅速淹没,脱力软倒。
扛不住他的重量,公孙筠秀被重新压回床上,前功尽弃。
顺着本能,在她身上最后耸动了几下,释放掉全部的热情,陆惊雷才有余力将撕裂的魂魄一片片地收集回来,喘息着,勉强拼凑回原本的模样。
原来,女人是这么回事。
腻在公孙筠秀身上,静静地享受着余韵,陆惊雷感慨万千,一边觉得眼界大开,一边又觉得过程太短,好多滋味都来不及细细品味。要是再来一回……
发觉身下的人瑟瑟发抖,陆惊雷收起心中旖旎的心思,立刻拉起滑到腰际的棉被,盖住两人的身体。刚刚才剧烈活动完,他其实还有些热,但公孙筠秀的肩膀手臂已经冻得冰凉。
帮忙搓热她的皮肤,陆惊雷略带忐忑地看着被自己蹂躏的对象,低声唤了句:“竹儿……”
“畜生!”
啪——
随着公孙筠秀沙哑的咒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陆惊雷脸上,将他的头整个打得偏向一边。
没想到自己能打中,还打得这么重,公孙筠秀愣了一下,只觉得掌心火辣辣地疼着。要知道,陆惊雷是习武之人,身手非常敏捷。自相遇以来,除非是他不计较,否则她根本伤不到他一根寒毛。
“解恨了?”陆惊雷问。
果然,刚才他是故意不躲。
公孙筠秀用力推开他,想从他身下逃离,却逃不开这方寸帐幔,于是蜷缩在床铺的最里头,尽可能地与陆惊雷拉开距离。
“不解恨就再打,打到你解恨为止。好不好?”
陆惊雷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公孙筠秀不答,心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等了一阵都不见动静,陆惊雷干脆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前。手背被动地碰到他光裸的胸膛,感觉结实饱满的肌肉滚烫滚烫,公孙筠秀吓得赶紧缩手。可他却不愿意放开她。
“我们是夫妻,这是迟早的事……”
听他如此厚颜无耻,公孙筠秀气得满脸通红,“我从未答应过要嫁给你!”
陆惊雷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回答,但想着刚才的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于是另外找了个刁钻的借口:“那我今天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回报一下,也是应该吧?”
虽然觉得这话牛头不对马嘴,公孙筠秀还是嘴硬地回道:“你救的是公主,又不是我。”
“不是我把公主打晕拖走,你能上得了岸?不是我叫六哥帮忙,他能去捞你?”说起这个事陆惊雷就有气,“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板,穿那么厚就往水里跳,有没有脑子?还有,你不知道你的老寒腿不能冻吗?路都走不利索了,还想下水救人,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听着前半段,公孙筠秀还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可再听后半段,就只剩下气愤和委屈了。他以为他是谁?凶残霸道地把人欺负了,现在又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简直不可理喻!
“公主是金枝玉叶,我敢见死不救不吗?而且……”而且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好吗?
“而且什么?”陆惊雷看她歪理还挺多,火气更大了。
公孙筠秀也憋着气,想和他一争到底。可再一想,争赢了又能如何?前面哭那一场,她的嗓子早就哭哑了,实在没力气再与他纠缠,于是干脆转身背对他,不予理会。
这厢,陆惊雷却不想鸣金收兵,压在她的背上,继续道:“她要死是她的事。你要是死了,叫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公孙筠秀?我在这里苦等三年,可不是为了陪你一起下黄泉的。你这丫头到底有没有良心?”
陆惊雷嚷着要同生共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公孙筠秀一直当成恶言恶语在听,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可他此刻一番说话,竟又是要随她赴死的意思,那认真的劲头,听得公孙筠秀心里五味杂陈。还好帐内光线昏暗,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无从追究这话背后的含义以及带来的影响。
不过,和陆惊雷说话永远都要做好大起大落的准备。这不,紧接着他就把话题扯到了另一件事上。
“还有,那个程仕之是怎么回事?你可是答应过我要等我回去的,现在又和他拉扯不清,你对得起我吗?”
“你提、提他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曾经鬼迷心窍,答应陆惊雷要等他,公孙筠秀就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生怕陆惊雷揪住这点不放。可她的结巴,却被陆惊雷理解成了心虚,与程仕之有关的心虚。
“是我想提他吗?你们白天弄的那一出算什么?还一口一个清风哥哥,叫得那么亲热。你当我是摆设吗?”
陆惊雷气势汹汹,口气活像公孙筠秀给他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似的。公孙筠秀也跟着气得词穷,只能说:“他本来就是我哥哥!”
这话把陆惊雷的霸王性子逼上来了,只听他怒道:“你再叫他一声哥哥试试?!”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公孙筠秀今天吃了大亏,人还没转过弯来,陆惊雷又在这里不依不饶地挑衅,叫她如果咽得下这口气?现在就算是鸡蛋碰石头,她也会一头磕上去。
“叫了怎么样?我偏要叫!清风哥哥!清风哥哥!清……”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陆惊雷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二话不说,回头再战。
有了前次铺垫,这一次无比顺利,可公孙筠秀却被彻彻底底地吓傻了。身体虽然不觉得疼了,可内心受到的打击却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你继续叫啊!把你的清风哥哥叫来,让他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看他会对你说什么!”
陆惊雷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恶狠狠地将情绪发泄在公孙筠秀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大爷:不要问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本章被锁了,修改了一下。
☆、冻豆腐
公孙筠秀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木偶一样任由他摆步。表面上看是顺从的,可他却觉得她身上每一根寒毛都支楞着,正在无声地与他对峙。
看不到她的眼睛,抚开乌韧的长发,陆惊雷触到她的背脊。
少女的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指尖压上去,完全感觉不到肌肉的纹理,就像按住一块水豆腐,让人止不住担心大力一点会不会碎裂的问题。而此刻,他却一点儿也不怕这块“豆腐”会碎。因为她早已冻结成块,又冷又硬。
很奇怪是吗?明明抱着还是热乎的,心底却总是感觉寒冷。就像有妖怪施了法术,把她的人和身体分成了冷热两极。
不过,“冻豆腐”也不是不能享受,只要陆惊雷继续把脑袋留在裤裆里,照样快活似神仙……
寒夜萧萧,被衾难暖。
程仕之心里存着事,睡得不是很踏实,天蒙蒙亮便起了身。在小厮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穿戴整齐后,他披上大氅独自出了房门。
程仕之居住的小院位于平冗城城主府的西面,院名苍梧。同行的文官张敏鹤也住在此处。而安置公主的眠槿阁,与这里隔着半座池塘,在正北方。
昨日的细雪已歇,只在瓦缝枝头留下了薄薄的痕迹。
程仕之沿着石子路慢慢往北走。道路两旁松柏青翠,气味清幽中带点涩结,与早晨冷冽的空气倒也匹配。
他并不是去拜见公主,这个时间还太早。他只是想去表妹公孙筠秀住的地方看看。
公孙筠秀下水搭救公主,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为了就近救治,她被带到了眠谨院外的一座偏院,而没有回去东面乐女们留居的兰雪馆。
那偏院原是城主府奴仆的居所,公主入府后要清理闲杂人等,便空了下来。程仕之担心那里条件简陋,公孙筠秀身体太弱,不能适应。可现在即使是去看望她,时间也早了一点。于是,程仕之换了条道,沿着池塘边溜达起来,想借此打发点时间。
话说平冗城城主薛仪虽是武将出身,却偏偏刚中带柔,喜爱吟点风弄月。苍梧、眠槿、兰雪,光看城主府里的这些建筑便可窥知一二。而那占去府中一半面积的硕大池塘,也有个十分风雅的名字——烟波池。池中小亭则被唤作莺语,亭池结合,意境倒也优美。不过,没几天就要立冬了,此刻池上景色实在乏善可陈。
程仕之本也无心欣赏美景,走了一会儿,发现路上竟无半个人影,不禁有些纳闷。就算是顾虑到公主及其仆从皆为女子,不宜安排过多兵士巡逻,但这防务也未免太过松懈。
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程仕之本想看看守卫的分布,却发现不远处的池边站着一个人。
黯淡的晨光中,那人茕茕孑立,纤弱伶仃。乌发披散如瀑,堕至脚踝,被冷风卷起若干,孜孜不倦地拍打着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拍到冰寒刺骨的池水里去似的。
程仕之走近了些,看清她身上鹅黄缀绿的宫装小袄,是乐女专属的服制。
越看越觉得熟悉,他不由唤了一声:“筠儿?”
那人一动不动,置若罔闻。
程仕之又靠近了两步,见着侧面,发现果然是公孙筠秀。
“筠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几乎静化成石的公孙筠秀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也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便很快低下了脑袋,沉默不语。
“天这么冷,你这样要冻坏的。”
没多想,程仕之解下身上的大氅,想披到她的肩上。
看清他的动作,公孙筠秀竟是连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小心!”
怕她掉进水里,程仕之本能地想去扶她,却在发现她明显的颤抖之后,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已经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离她不到一掌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像隔了千万里。
公孙筠秀晃了两晃,终是站稳了脚步,而后用冷漠到近乎绝情的声音唤了声:“程大人。”
不同于平常的甘润娓娓,她的嗓子此时沙哑得厉害,程仕之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其中刻意的疏离。心头传来刺痛,短暂却尖锐,他收回手,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脊。
掩去言语中的关切,他尽量以平常的语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公孙筠秀低头,一声不吭。
冷风吹过,程仕之紧紧抓着手里的大氅,改口道:“你认识陆惊雷吗?”
忽地听到这个名字,公孙筠秀抬起头,咬牙眦目。
直到这时候,程仕之才看清她的面容,竟是憔悴得令人心疼。整张脸都冻得红红的不说,颊上隐约能见着皴纹,嘴唇干涸开裂,暗色沉沉,两只眼睛更是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轮廓。那模样就跟痛哭了整夜似的,悲伤里带着一丝令他触目的绝望。
一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公孙筠秀立刻退缩了,再次低下头,不愿看他。
程仕之本要提及佛坠之事,但见她如此,思量再三,终是强忍了回去。
“再过两天,你迈出峒山关,就再也不能回北泽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筠儿,为兄希望你从今以后平安顺遂,一生喜乐。”
错过的终归已经错过,程仕之不想再将旧伤口翻得血肉模糊,只希望眼前人抛下往日包袱,轻松前行。不是他豁达,他只是别无他法。年少时心动的瞬间已经铭刻在他生命里,此生不得消除,却无法继续发光发热。任他拾柴加薪,拼命追逐,全都于事无补。
一滴晶莹的珠泪滑坠而下,无声地落在黄土地面,留一个略深的圆晕。
“谢程大人。”公孙筠秀哽咽着,收下了程仕之的祝福。
接着,程仕之抖开手里的大氅,不等她躲避,坚定地披在了她的肩头。
公孙筠秀抬头,就见他温柔一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说:“为兄还想听你再叫一次清风哥哥。”
此情此景,公孙筠秀何忍相拒?只是回想起昨夜种种,她的面色瞬间铁青,迟疑到最后,也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儿。
虽然遗憾,程仕之却不想为难她,于是转身要走。
“等等……”
听她叫住自己,程仕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可下一秒,落入耳中的却不是他想听到的。
“程府在芮城的老宅里有个小丫鬟唤作润莲,曾经陪筠秀在德安生活过一阵,很是良善。程大人若能帮忙照拂,筠秀定当感谢不尽。”
之前,公孙筠秀辗转听说润莲境遇不佳。和亲的队伍经过芮城时,她还想去见她一面,却没能找着机会。此去大邱,她便再也无缘北泽,拜托程仕之是她能为润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好。”没有迟疑,程仕之一口答应。
公孙筠秀福身行了个大礼,然后拿下了肩头的大氅,交还回程仕之的手里。好不容易积蓄的温暖就这样跟着消散了,公孙筠秀打了个寒噤,却没有丝毫留恋。
一阵大风刮过,乱发模糊了她的面容。程仕之怔怔地看着她转身。朝阳将柔光铺洒在她离去的路上,冰凉冰凉。
回到昨夜歇息的房间,公孙筠秀打来凉水,弄湿了帕子,敷在仍然昏睡的诸莹脸上。
诸莹被冻得打了好几个哆嗦,不一会儿便清醒过来。
“你醒了?什么时辰了?”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不禁疑惑道:“我怎么睡得这么沉?”
都是陆惊雷那个贼人,不知道下了什么药在她身上,让她一整夜人事不知。公孙筠秀知道实情,却无法直说,只道:“你太累了。起来吧,我们回彩儿和小遥那屋。”
“你没事了吗?那边人多嘈杂,你要是不舒服,在这边休息比较好。”说到这儿,诸莹注意看了看公孙筠秀,发现她的模样实在有些糟糕。
“不了,我喜欢人多,热闹。”公孙筠秀勉强地笑了笑,站到门边等待诸莹更衣,有些急不可耐。
“那是什么?”
诸莹穿衣起身,发现墙边的炭盆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公孙筠秀面色一黯,抿唇不语。
“这是床单吗?”用脚扒开那团灰黑,勉强认出烧残的布头,诸莹糊涂了。
“嗯,弄脏了。”
公孙筠秀言简意赅,极不情意继续这个话题,突兀地说:“我先过去了,你随后来吧。”
“我……”
诸莹还没把话接上,她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活像有东西在后面追着她咬似的。
“弄脏了也不用烧啊!”
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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