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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京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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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的人物。

严四道:“说我不带江湖气,不像江湖人,我承认,说我不是普通的江湖人,深藏不露,这我不敢承认。”

“兄弟。”赵奎道:“这儿又没有外人,还跟哥哥我客气。”

严四道:“不是我客气,江湖道上的事,赵大哥你不是不清楚,十个有九个争强好胜,等到一张扬出去,今几个这个找上门跟你比试,明儿个那个找上门逼你动手,麻烦大了,赵大哥你岂不是害死我!”

“那怕什么?”赵奎眼一瞪道:“你又不是没有,真要那样,凭你的本事,很快就能在‘北京城’扬名立万了。”

“我可不敢那么想,”严四道:“北京城是个卧虎藏龙之地,什么样的能人都有,再说,我来这儿应征护院,就是因为江湖道给厌烦了,真要像赵大哥你所说的,这儿我还能待下去么?”

赵奎一怔忙摇手:“兄弟,你可千万别动待不住的念头,你不让提的,往后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再提了。”

严四道:“那就行了,我这个兄弟你可以多有些日子了。”

赵奎笑了:“我别的不求,只求这个,只求这个。”

严四暗暗为之感动。

赵奎话锋忽转:“兄弟,你初来乍到,尽管你见过老爷了,可是对府里的情形你还是知道的不多……”

“何止不多。”严四道:“到现在我还是一无所知”

“这就是了。”赵奎道:“靠自己摸索,得个十天半月,我告诉你个大概,你摸索得也快一点儿。”

严四道:“那太好了!”

赵奎道:“咱们老爷是个读书人,在这北京城里,比上不足,可是比下就有余多了。”

严四听着,没说话。

“咱们老爷是个好人,在‘北京城’里也算有点名气,可是他平常跟人来往不多,他很难得出门,也很难得有几个朋友来。”

严四道:“那他还是个不同于一般人读书人的读书人。”

“还真是。”赵奎道:“一般读书人广交游,好名利,巴结权势,一副小人嘴脸,打着读书人的幌子,丢尽读书人的脸……”

“我误打误撞,还真撞对了地方。”

“可不是,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早不待了。”

“那赵大哥有我这个兄弟,又可以多待些时日了。”

赵奎乐了:“那最好,那最好。”

严四没说话。

赵奎接着道:“这么个好人,可却夫人过世早,只有一个女ㄦ。”

严四微微一怔:“这么大一个家,只有父女两个人!”

“可不!”

“姑娘多大了?”

“不小了,恐怕廿上下了。”

“廿上下了?”

“姑娘孝顺,不忍让老爷一个人,另一方面也没碰上一个看得上的,所以到现在还没嫁。”

“老爷是个不同于一般读书人的读书人,想见得姑娘也一定是个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的姑娘。”

“那可不,听说长得好,才学也好,可是我们这些个都没见过。”

那是一定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的甚至于难出闺房,不下绣楼。

大户人家规矩既多而严,后院除了丫头,老妈子以外,不是有特别事故,不经传候,其他的人是一概不许进入的。

严四没说话。

赵奎道:“所以,兄弟,就算是当班,也只能在后院外头转,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后院是不能进去的。”

严四道:“这个我知道,只是……”

话锋顿了顿,接道:“北京城帝都所在,天子脚下,人家为什么还需要着护院呢?”

“兄弟,你不是京里的人,也初来乍到,这么问一点也不稀奇,等我把北京城对你说个大概,你就知道了。”

严四没说话。

赵奎接着道:“‘北京城’天子脚下,禁卫森严,可是除了‘紫禁城’,除了皇宫大内以外,连内城那些王公大臣的府邸都不免闹飞贼,百姓这些大户人家,能不养护院么?”

严四“呃!”了一声。

赵堂道:“兄弟呀,毛病就出在‘北京城’是帝都所在,毛病就出在‘北京城’卧虎藏龙;官跟官斗,民跟民争,有的是抓不胜抓,有的是不耐抓,不敢抓,既黑又乱,一时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一时说也说不清,你慢慢看就知道了。”

严四道:“府里以前出过事吗?”

“怎么没有?”赵奎道:“可是都不大就是了。”

严四道:“看来,往后还真要小心。”

“可不。”赵奎道:“万一出点什么事,就算老爷不怪咱们,咱们自己脸上也挂不住。”

严四微微点头,没说话。

赵奎又道:“兄弟,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往后你总要出门,不管碰上什么人,什么事,应对都要小心,谁脸上也没有字,谁也不知道谁是干什么的,万一碰上个扎手的,那可是大麻烦!”

“谢谢赵大哥!”严四道:“我知道。”

赵奎道:“我说的这是官,还有民,民间更杂,有几家的人绝不能碰,碰了就是大麻烦,没完没了。”

“那几家?”严四问。

赵奎道:“一家姓褚,一家姓皇甫,还有一家镖局,局名‘威武’。”

“这几家都是……”

“前两家都沾江湖,镖局更不用说的。”

“这都是‘北京城’的强梁。”

“可不!”

“难道官府就不管他们?”

“官府?官府跟他们有关系呀,有些事鱼帮水,水帮鱼,官府也就一眼睁一眼闭了,要不他们气焰怎么会那么高呢?”

“还真乱!”

“要不我怎么说既黑又乱呢!”

“谢谢赵大哥给我指点,我来应征护院,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图个清静,我是不会轻易惹事的。”

“我知道,我也只是告诉兄弟你一声,让兄弟你知道一下。”

“赵大哥放心,我会谨记赵大哥的话的。”

话说到这儿,忽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赵奎往外一看,只见是周标来了。

严四站起来往外迎:“周大哥。”

赵奎也站了起来,道:“时候差不多了,来催驾的是不是?”

“可不!”周标笑着说:“都好了,就等你们两个了。”

赵奎道:“净顾着说,把时候忘了。”

周标道:“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严四道:“真对不住,还让周大哥跑一趟。”

周标拍了拍他:“往后都是自己弟兄了,还客气,走吧,别再让他们派人来找我了。”

严四笑了,赵奎也笑了,笑着,三个人走了。

这一桌迎新酒,摆在前院东厢房里,人,除了新旧五名护院外,还有就是总管唐天星和罗府的一些老少男仆了。

菜是大厨房买的、配的,还真不错。

另外,主人罗老爷还送了一坛窖藏多年的好酒,并特地让唐天星代他致意。

人都到齐了,落了座,正要开席,主人罗老爷居然来了,特地来敬两位新来的护院师父一杯酒。

罗老爷对外不喜欢和人来往,对内待人那可真是周到,包括严四在内,没人不感动。

罗老爷敬了三杯酒,走了,接下来,大家开怀畅饮。

一个人能不能喝,看得出来,谁都看得出来,就严四能喝,可是他不怎么喝,之后大家一个个来劝酒,大家显路是盛情好意,却之不恭,严四还是喝了,而且还喝了不少。最后,几个护院连孙秀在内都躺下了,就是严四没事儿。

席撤了,由老少男仆们帮忙,把钱大武、周标、赵奎、孙秀都抬上了炕。

五个护院躺下了四个,如今这护院的工作就全落在严四一个人身上了,好在大白天不会有什么事。

其实,就算有事,也没有严四一个人对付不下来的。

严四回小院子去了。

他一个人在前院待着干什么?要是有什么动静,绝瞒不了他的。

一进屋,他不由为之一怔。

桌上一盘切好的水果,盘子下面还压了张素笺。

忙过去拿起素笺一看,上头龙飞风舞几行字语,敢情水果是主人罗老爷差人送来的,说是给严师父醒酒。

罗老爷对人何止周到!严四太感动了,他站在桌子旁边半天,一动不动。

更需要醒酒的是另四个护院,不知他们有没有?主人罗老爷是一视同仁呢,还是独对他严四特别?

严四缓缓坐了下来,缓缓吃那一片片水果。吃一片,心里有一份感受。他也在想,主人为什么会对他特别看重,是因为他露的那一手?

是因为他读过书,懂文事,还是有别的原因?

正吃着,想着,他听见了一阵蹄声,从胡同里由远而近,从蹄声听,来骑至少有四五匹,而且很快的到了罗府大门外停下。

罗家很难得有客人来。

以主人罗老爷的身份,似乎也不该有这种骑着马奔驰的朋友。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严四没冒然到前院去,他站在小院子通往前院的那扇门里往前望。

他到的不早不晚,正看见五个穿裤褂儿,且胳膊擦油的,一股剽悍,一脸也恶的壮汉绕过影背墙进来,迎着他们的是唐天星,唐总管还带着两名男仆。

唐天星是满脸陪笑,作揖打躬,可是说没两句话就被为首的一名壮汉抬手一推,踉踉跄跄往后就退,不是两名男仆赶紧扶,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

为首壮汉推开唐天星,带着身后四人往里就闯,往里,当然就是往后院方向。

这不是宾客,是恶客。

严四知道,是他出面的时候—了。他一步跨了出去,扬声道:“诸位请留一步!”

那几个人跟唐天星等都听见了,一起望了过来。

严四两步就到了近前,截住了那五名壮汉。

唐天星忙走了过来:“严老弟……”

严四道:“总管,怎么回事?”

唐天星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为首壮汉道:“那就闭上嘴站远点儿!”

立即转向严四:“你是干什么的?是罗家的什么人?”

真客气。

严四道:“我是罗家的护院!”

为首壮汉轻蔑一笑“我当是干什么的呢,弄了半天,是个看门护院的角色,你不够格,闪开!”

他拍手又要推。

严四抬手挡住了,挡得他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不夠格!”

“他这个总管都不够格,你这个看门护院的角色会夠格?”

“你何不试试看!”

为首壮汉深深一眼。

严四泰然从容的跟他对着。

为首壮汉收回了手:“好,我告诉你!”

—顿接道:“我们是来找你们主人商量事儿的。”

“什么事?”

“提亲!”

“提亲?”

“你们主人不是有个闺女还没嫁么?”

“怎么样?”

“我们来提亲,叫他把闺女嫁给我们公子。”

严四上下打量了为首壮汉一眼:“你们一定没提过亲、作过媒。”

“什么意思?”

“你们这样那像提亲作媒?一点也不懂提亲作媒的规矩!”

为首壮汉冷冷一笑:“我们提亲作媒,还要什么规矩?”

“原来你们还真是不懂,不要紧,我告诉你们,穿着像样一点,备四色礼……”

为首的壮汉没听完,又是一声冷笑:“看门护院的,少在这儿跟我装疯卖傻,叫你们主人出来,不然爷们可就要闯了!”

严四摇头道:“你们这那像提亲作媒,简直像土匪强盗。”

为首壮汉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你还想再听一遍?”

“找死!”

为首壮汉怒喝声中出手,一拳挥向严四。

严四不慌不忙,轻松抬手,一把抓住了为首壮汉的拳头:“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那儿来的?”

为首壮汉一怔,撤拳收手,奈何他没能动一动,他脸色变了:“爷们儿是皇甫家的!”

敢情是皇甫家的!严四“呃!”了声道:“皇甫家,我久仰。”

转眼望唐天星道:“总管,怎么办?”

唐天星一脸苦像:“总不能让他们往里闯!”

“难不成得请老爷出来?”

“不,老爷不会见他们的。”

“那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严四手微一推,同时松了手:“你们听见了,请回吧!”

他是轻描淡写,为首壮汉可就站不稳了,踉跄后退,一下撞在了后头几个身上。

为首壮汉大概没受过这个,脸色大变,探腰扯出了一条铁链来。

严四道:“嘿,亮家伙了,别乱动呀,要不然那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可惜,为首壮汉没听严四的,抖起铁链就抡。

唐天星吓得忙往后退。

严四又是不慌不忙,轻松抬手抓住了铁链。

为首壮汉一惊,猛力往回就扯,那知他没能扯回铁链,反而带得他踉跄往前就冲,正好冲到了严四面前,严四抬手就铁链绕在他脖子上。

另四个大惊,暴喝声中就要动手。

严四道:“谁敢动,试试看!”

为首壮汉脸都吓白了,忙叫:“别动,别动,谁都别动!”

那四个没人敢动了。

严四道:“皇甫家的爷们儿,现在你怎么说?”

为首壮汉一连道:“我……我……”

他说不上话来了。

严四道:“皇甫家的爷们儿,如你所说,我是个看门护院的角色,你连我这个看门护院的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想登堂人室见我们老爷?”

“我……我……”

为首壮汉仍然说不上话来。

“罗家不为已甚,皇甫家提亲的事最好就此打住,别伤了两家和气,请吧。”

他一抖铁链,为首壮汉像个陀螺似的,转着往后退去。或许是转得头晕了,等到那四个上前扶住,为首壮汉已经是脸色发白,摇摇欲坠了。

碰上这么个打手的人,自己明白,就是再来上五个也对付不了,还能不听人家的么?那四个扶着为首壮汉,一声也没再吭的走了。

严四道:“麻烦那位跟去关个门。”

护院师父的话,下人当然得听,尤其,严四的话如今更像圣旨,两名男仆忙跟了去。

很快的,蹄声又从大门外响起,像一阵风似的,顺着胡同往外远去,转眼工夫就听不见了。

唐天星这才回过神,从大门方向收回目光,望着严四急急道:“严老弟,好本事,好身手,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严四道:“总管好说,是他们太不济,不是我本事好。”

“你客气,你客气!”唐天星道:“今天多亏了严老弟你,不然,他们非闯进后院去不可,那就不堪设想了。”

还真是,一旦让那几个闯进后院,找到了罗老爷提了亲,罗老爷是答应不答应?答应,是不可能,不答应,那几个又岂会善罢干休?

严四没说话,池不便说什么。

“只是……”唐天星忽然又苦了脸,犹豫着道:“麻烦的是,他们是皇甫家的人!” “怎么?”严四道:“皇甫家的人碰不得?”

他这是明知故问。

“老弟,你初到京里来,不知道啊!”

唐天星道:“皇甫家是京城地面上的一霸啊!”

严四道:“这就两难了,总管最好尽快禀知老爷,看老爷怎么说吧!”

他转身往回走了。

往回走,当然是要回他的小院子。

唐天星还真听话,急急走向后院。

不是他听话,是他知道事态严重,他担待不起做不了主啊!这当儿,后院堂屋前正站着两个人,罗老爷跟那位清丽大姑娘。

只听罗老爷道:“你看我该怎么说?”

大姑娘道:“咱们不是正要看他吗?这正是一个找都找不到,而且不着一点痕迹的机会。”

罗老爷微一点头:“好吧。”

姑娘转身进堂屋去了。

姑娘刚不见,唐天星进来了,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到了罗老爷面前,——哈腰:“老爷……”

罗老爷道:“我都听见了,也都看见了。”

唐天星一怔抬眼。

罗老爷道:“这么嚷嚷,这么吵,我还能听不见么子我又不能出去,只好躲在后院门里看了。”

唐天星道:“那……”

罗老爷道:“皇甫家真是无法无天,就像你所说的,今天多亏严师父了。”

唐天星苦着脸道:“老爷,皇甫家不能惹啊。”

“那怎么办?”罗老爷淡然道:“照你这么说,我只有答应他们提亲了?”

“这……”唐天星微一惊,忙道:“我不敢,我不是这意思……”

“好了,你去吧!”罗老爷道:“这件事我自会跟严师父说。”

“是。”唐天星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外行,走了。

望着唐天星出了后院,罗老爷也转身迈步,往西行去。

小院子那间屋里,严四吃完盘子里的水果,正在床上躺着,忽听见通往后院那扇门响,后院有人来了,严四站起来迎了出去。

出了屋,罗老爷已进了小院子,严四抱拳行礼:“老爷!”

罗老爷答个半礼:“严师父,我来找你谈谈!”

严四再抱拳:“请屋里坐。”

两个人进了屋,罗老爷坐在椅子上,让严四坐在床边,道:“我来是为了刚才的事!”

严四道:“在下不知道来的是皇甫家人,等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不,严师父。”罗老爷正色道:“我知道皇甫家是‘北京城’一霸,不好惹,可是比起让我把女儿许配给他家儿,我宁可得罪他,所以,今天多亏了严师父!”

严四道:“好说,这是在下的份内事。”

罗老爷话锋忽转:“不,我倒认为这是为了小女连累了严师父。”

严四道:“老爷,在下是府上的护院。”

罗老爷道:“护院总不姓罗,我父女遭遇灾难,纵然家破人亡,那也是罗家的事,可是严师父你……”

严四道:“谁叫在下是昨天来应征,今天已经是府上的护院,职责所在份内事,至死无怨,何况,江湖生涯本就是刀口舔血。”

罗老爷道:“不,这不是普通小事,恐怕非得流血伤人不可,我绝不愿意连累严师父,严师父随时可以走!”

严四淡然一笑道:“老爷太小看在下了。”

罗老爷道:“严师父千万别误会……”

严四截口道:“老爷的心意已经尽到了,是走,还是继续留在府上,那就在严某了,好么?”

罗老爷道:“严师父……。”

严四敛去脸上的笑意:“罗老爷,难道你真愿意把姑娘许配给皇甫家,或者是落个家破人亡?”

罗老爷脸色一变,道:“严师父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严师父这份援手之德,我父女也领受了,严师父,请歇息吧。”

他站了起来。

严四跟着站起道:“谢谢老爷的醒酒物。”

罗老爷道:“严师父千万别这么说,比起严师父给予我父女的,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一拱手,走了。

严四送到了那扇门门口。

第 三 章

罗老爷进了堂屋,姑娘已经在等着了,罗老爷当即把见严四的情形告诉了姑娘。

听毕,姑娘道:“行了,这就能扣住他了,也能看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罗老爷道:“你看,他真能对付么?”

姑娘道:“他深藏不露,没有把握他是不会找这种大麻烦的,就拿他刚才对付皇甫家那几个的身手来说,已经是很少见了。”

罗老爷道:“他究竟是什么来路,有这么一身所学,为什么甘心屈就一名护院?”

姑娘道:“这两天,查缉营通令全城,在缉拿一个人。”

罗老爷道:“谁?”

“一个叫李豪的人。”

“李豪?”

“我派人打听过了,这个李豪是一家‘白记骡马行’的少掌柜,‘白记骡马行’则是白回回开的……”

“白回回?”

“咱们都知道白回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开的骡马行的少掌柜,这个李豪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前不久,白记骡马行遭剿,白回回身死,李豪当时不在京里。”

“查缉营通令缉拿,他还敢在京里待?”

“像李豪这种人物,不要回这笔债,他是不会轻易离京的。”

“知道查缉营为什么通令缉拿这个李豪么?”

“查缉营通令缉拿,又是跟白回回有关,为什么,就不想可知了。”

“你怀疑他是李豪?”

“我看过查缉营张贴的画像,有几分像的。”

“他真要是李豪,跟皇甫家这么一斗,岂不是要败露他的行藏了么?”

“这一点我也想过了,不要紧,他真要是李豪,他自己会想法子掩蔽自己,咱们也会帮他掩蔽的。”

罗老爷沉默一下:“没想到咱们这儿倒来大人物了。”

姑娘没有说话。

晚半晌,喝醉的都醒了,严四到前院东厢房探望,几个人都很不好意思,对严四的酒量,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晚半晌了,是钱大武、周标、孙秀该回去的时候了,严四让他们回去,几个人都不走,是因为几个人认为他们白天的班是睡过去的,都不好意思回去。

严四不计较这些,催他们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几个人这才走了。

钱大武、周标、孙秀走了,严四和赵奎聊天:“赵大哥,钱、周、孙三位都有家,你呢?”

赵奎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要是有家,怎么还会住在府里!”

“我知道赵大哥没有家。”严四道:“我是问赵大哥为什么不成个家?”

赵奎一咧嘴道:“问得好,兄弟,你说我为什么不成个家,我想成个家,可是也得有人愿意嫁给我呀!”

严四道:“赵大哥既不缺根胳膊,也不少条腿,铁铮铮的好汉子一个,我不信没人愿意嫁给赵大哥。”

赵奎嘴咧得更大了:“兄弟你说的我心里好高兴,可惜到如今我还没碰上那么一回。”

“我不信,说什么我都不信。”严四道:“赵大哥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可没有不跟自己兄弟说实话的道理。”

这句话扣住了赵奎。

赵奎一张脸先红了红,然后咧着嘴窘笑:“兄弟,你要是这么说,哥哥我就不敢再瞒你了,人倒是有一个。”

“这不就是了么?”严四道:“谁说没有慧眼独具的:”

赵奎道:“说什么慧根独具,那是个最普通、最平凡,最俗的女人。”

严四道:“不怕普通,不怕平凡,只要她跟赵大哥你好,她就不是个俗女人。”

赵奎有点感动,瞄着严四道:“兄弟,你真会说话,听得哥哥我好高兴,也把她说的太好了。”

“本来就是这样。”严四道:“赵大哥,既然有人,为什么不成家?”

“兄弟,我拿什么养活人家呀!”

“钱、周二位,是拿什么养家的?”

“这……兄弟,哥哥我这个脾气,是不喜欢找个累赘。”

“累赘?”严四道:“赵大哥,等到老来没伴儿,你想要个累赘,恐怕就不可得了。”

“这……”

赵奎又这了一声,可是他没再说下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让严四的话说动了。

严四话锋转了:“赵大哥,人在那儿?”

“就在京里。”赵奎道:“天桥,兄弟,哥哥我不瞒你,她是个窑子里的。”

严四似乎真不觉得怎么:“那也没什么,只要是个好女人,只要她心里有赵大哥你就行,常去看?”

“不常去。”赵奎道:“也好久没去了。”

严四道:“那今儿个就去看看。”

“今儿个?”赵奎道:“不行,夜晚我当班。”

“当班?”严四道:“有兄弟我呢!”

“你当你的班,我当我的班,何况你管的是后院。”

“凭兄弟我,前院就管不了吗?”严四道:“你只管去你的,总管那儿我会说,有事儿我担了。”

“不行。”

“怎么?信不过做兄弟的?”

“不是的,那怎么会。”

“那就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只管起腿,走你的。”

严四几乎有点霸王硬上弓,连架带推,把赵奎架出了东厢房,赵奎那挣得过他?两脚离了地,只得任由严四把他架出了大门。

望着赵奎感动的看看他走了。严四转回来再找唐天星。要吃晚饭了,唐天星正在大厨房旁一间屋里。

屋里还有别人,严四把他叫了出来。

唐天星可是亲眼得见严四怎么退那几个皇甫家人的,如今把严四当成了神,忙出了屋,哈腰陪笑:“严师父,有事儿?”

现在连严老弟都不敢叫了。

严四道:“钱、周、孙他们三位回去了。”

“我知道。”唐天星道:“他们都是这时候回去的。”

严四道:“赵师父也出去了,不会回来太早。”

唐天星一怔:“赵师父,夜晚他当班……”

严四道:“是我把他支出去的。”

唐天星又是—怔:“您……”

听听,你都成您了!严四道:“唐总管,我有我的道理。”

唐天星只“呃!”了声,连问都不敢问严四跟他这么说:“总管,请禀知老爷,然后告诉府里所有的人,晚饭后各人回各人的屋,不要出来走动,不管有什么动静,自有我应付,不要出来探着。”

就是再傻的人也懂了,何况唐天星并不傻,他大惊失色的道:“严师父,您是说……”

严四道:“希望我料错了,可是不能不防。”

“真要是这样,你该要帮手,怎么您反而……”

“总管,我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唐天星没敢问。

这回严四也没说。

唐天星是吓白了脸,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严四看了他道:“总管,我不能让你像个没事人儿。至少你要镇定,不然大家伙儿都会让你吓着,晚饭都吃不好。”

“是,是。”唐天星连连点头,嘴里是这么答应,可是心里、脸上,那有那么容易恢复平常。

“怎么?总管。”严四道:“你信不过我?”

“不,不。”唐天星道:“怎么会?那怎么会!”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唐天星是好点儿了,因为他这才想起他见过这位严师父退敌的本事,他有了信心,他唯—还有点担心的,是怕这位严师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

真正像个没事人儿的,是严四自己,他道:“没事儿了,咱们吃饭去吧。”

严四懂礼,话说完,等唐天星先进去。

唐天星回过了神,“呃!”了—声:“对,吃饭,吃饭!”

他先进屋去了,可是他进屋去之前,先向严四哈了个腰。

晚饭过后,罗府上下很快把该收拾的收拾了,然后就归于寂静,静得连一点儿声息都听不见,灯也熄了,到处一片漆黑,简直像座空宅。

唯一不像空宅的,是大门外那两盏大灯还亮着,还有,前院也有灯光。

不管有灯的地方也好,没灯的地方也好,就是不见人,一个人影儿也瞧不见。

严四不让别人出来走动,他自己呢,难道也躲起来了?他要是也得躲,那一旦有什么事故,又怎么一个人去对付?照理说,他不需要躲。

可是,人呢?严四他人呢?忽然,一阵杂乱蹄声远远传来。

相信罗府上下的人全听见了,相信罗府上下的人也开始担心了。

天子脚下,京城重地,百姓这么样成群结队驰马,就可见这家百姓在京城里的地位,以及这家百姓跟官府的关系了。

蹄声来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已进了罗府所在的胡同口,像一阵风,又一转眼已到了罗府门前停住,随即,砰然一声,似是大门开了,灯光照耀的前院,十几廿个人转过影背墙闯了过来。

这十几廿个闯进来就是一怔,立即停住。

因为他们没看见人,也没感觉到有人。

一名汉子道;“怎么没人?”

“谁说没人?”

夜空里传来清朗的一声,话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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