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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遗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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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不用替她求情。”皇帝转过头先训起了儿子,“你是哥哥,看着妹妹胡闹也不管管,这里没你的事,你先给朕回去。”
“可是……”胤禛还想再说什么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走,他只得闷闷地道了声:“儿子知道了。”,然后在有些担忧地看了芩淑一眼后急躁地先行离开。
“皇阿玛,您就原谅皇姐吧。”
想不到胤禛才走,胤祥又替芩淑求情,他跪在地上看着他父亲,那可爱的小脸上认真的表情真是不忍让人拒绝。
“皇阿玛,皇阿玛,不要怪姐姐啊,姐姐也是想让怡怡高兴。”怡康也从我身上爬了下来,几步跑到她父亲跟前泫然欲泣地拽着他的衣摆,那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唉。”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了女儿擦干了她脸上的眼泪说道,“好了,不哭了,皇阿玛是要骂你皇姐,你哭什么呀。”
“可是……”怡康瘪着小嘴眨巴着眼睛搂着她父亲的脖子呜咽着说道,“姐姐也是想让怡怡平时不要那么寂寞,所以才想抓那条鱼来陪着怡怡,让怡怡高兴的。怡怡好久都见不到皇阿玛了,皇阿玛是不是不要怡怡了?”
女儿说到这里竟伤心地把头埋在她父亲的胸前哭了起来,我看着心里也不好受,这孩子小时候她父亲常抱着她可她那时还太小,又时常病着没什么印象,这两年渐渐大了起来,可我圣眷不再,女儿见着他的时间猛地少了很多。她身体不好,不能时常外出,不像她姐姐那样常常晃在父亲跟前,觉着寂寞也是难免的。
皇帝却因为他的话而陷入了沉默,深不见底的双眼朝我这边看过来。女儿伤心究竟是谁害的,你是皇帝,想要见女儿难道我能拦着吗?我别过头去不想看到他,更不愿见到女儿伤心欲绝的小脸。
“皇阿玛,芩淑错了,都是我不好……”
芩淑见着妹妹哭了也都起了嘴,乖乖地跪到了胤祥的旁边,那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了。
“唉,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皇帝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十三,你起来,皇阿玛知道你心性善良,你先回去,你皇姐的事和你没关系。”
皇帝转过头去,朝身后跟着的内侍使了个眼色,跟在身边多年的奴才立刻走了出来,从地上扶起了胤祥,软声道:“十三阿哥,奴才先送您回去吧。”
胤祥看了眼他皇阿玛,又看看身边的姐姐,只能无奈地离开。连着打发了两个儿子,就剩下眼前的芩淑了。
“你也先回去,乖乖地给朕避门思过,等朕和你额娘谈过后再决定怎么处罚你。”
“是。”
芩淑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我让梅香带着她回去,皇帝起驾回寝居,我也赶紧跟了上去,伸出手想从他怀里抱过女儿,他却盯着已经在他怀里哭得睡过去的女儿道:“算了,让朕再抱会儿吧,朕也很久没见她了。”
到了皇帝的寝宫他把女儿安顿在床上,示意我到外间说话,我跟着他走了出去,等着他的责骂。可他却始终都一语不发,只是不时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我低着头站在那里,心里却乱糟糟的,他这是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跟我在那里耗着。芩淑没做错什么,孩子喜欢玩有什么错?怡康那么伤心又是谁害的,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事到如今他又什么资格来怪孩子?
“怡康她……有些日子不见了,她好像都没有长大,她还比十三大上半年多,怎么瞧着到比十三还来得娇小?”
他在那里又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却气不打一处来,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你这一年多来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反过来倒怪我没照顾好她,女儿刚才哭着是要找皇阿玛,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咬了咬牙,将到了嘴边的话全数咽了回去,跪了下来道:“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将孩子照顾好,芩淑有错也是臣妾教导无方,请皇上不要责怪女儿,一切一切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
“你!”
皇帝腾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想要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个压低了的声音:“皇上,奴才有急事要禀告。”
皇帝停了下来,示意我先起来,然后才开口道:“进来。”
轮值的太监走了进来,附在皇帝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皇帝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但随即又迅速沉了下来,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先回去,芩淑的事改日再说。”
我觉着有些奇怪,但也不能多说什么,行了礼,从内屋抱起已经睡着了的女儿就退了出去。走了几步,就见到前头回廊里一盏宫灯引着两个人往这边过来了。我示意替我带路的太监带着我到拐角处暂避,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
“王爷,老臣在王爷跟前真是惭愧啊。”
是靳辅!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已经决定拒不接受官职吗?
“靳大人太过自谦了,我只是想着不能让靳大人如此的人才埋没,皇上现在好容易暂时平定了西北,有了精力处理国内的事务,我们做臣子的怎能不为皇上分担呢?”
这个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话中的语气也依然是那么的谦恭,没错,是他,真的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抱着女儿,我无力地靠在墙上,只觉着耳边似乎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抬起手捂着嘴,我强行堵住快要到嘴边的声音。
“唔……,妈妈,你怎么了?”
女儿在我怀里动了动,突然醒了过来,抬起头,小手勾着我的脖子,天真地问着我。
原本急行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的心一阵猛跳,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妈妈,你怎么哭了?”
女儿软软地小手摸上我的脸,我抱紧了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宝贝,妈妈,没事,没事……”
拐角的另一边也响起了声音。“王爷,怎么了?”
“不,没事,我们快点走吧,皇上应该在等我们了。”
脚步声重新响起,渐行渐远,逐渐地沉下去……
“妈妈?”
“没事,妈妈真的没事,真的……真的……”
我下意识地安慰着女儿,可思绪却不住地翻腾着。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还没有放弃他?我放弃了,靳辅放弃了,为什么你还要帮他呢?为什么?
福全!
裕亲王回京时乘着处理额娘丧事的空转成拜访了暂留京师的靳辅,在福全的再三开导下,靳辅终于重新出山,复任河道总督。他上任之后不但在河工上整日操劳,还要费心西安、凤翔地赈济粮食的运输,终于在七月时传出身体不适的消息,但他仍然坚持督工,十二月时终于坚持不住在任所病逝,享年六十岁。皇帝赐予其文襄的谥号,当我从皇帝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
看着他痛失忠臣的一脸惋惜,我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若是当初我没有拜托福全救他,那日后他也不会因为对福全心存感激而再度出山,若是他依然留在乡间快活度日,他是否就不会那么早死呢?今日种种其前因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不,不是我,不是福全,更不是靳辅自己,而是你啊康熙!
如果你能够相信靳辅,如果你不要那么坚持自己的观点那靳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呵呵,十四做小儿子做了很久啊,这小子幸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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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纯粹我胡编乱造
2。皇子未满6岁不计排行,所以胤禵是第二十三子,6岁以后计排行了可以称十四阿哥或皇十四子。依次类推。( PS: 这点还有待进一步的考证,目前我看到的资料和这个稍有出入,第二十九子胤禝3岁就夭折了还是记档了,有可能和玉牒修的时间有关,唉,搞不定啊。)
大婚
胤禛的嫡福晋很快就定了下来,皇帝终究是对这个自小在自个儿身边长大的儿子与众不同,千挑万选了之后将管步军统领事、内大臣费扬古(注)年仅12岁的女儿那拉氏指给了皇四子。这位小姐我不曾见过,只知道是费扬古的掌上明珠,闺名叫做琯珊。当乾清宫外费扬古激动地接过赐婚的圣旨后胤禛大婚的序曲自此正式拉开帷幕。
内务府的彩礼早在皇帝下旨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赐婚圣旨下后内务府官员特地将礼单送来我这儿看看是否还需要加什么。我仔细地看了看觉着没缺什么,再说了这种东西都是都定制的,胤禛现在只是个光头阿哥什么爵位都没有内务府也是完全按照制度办事我也不好说什么。
时间在忙碌中度过,大婚的日子一天天的推进,转眼之间就在明日。今儿个一早费扬古家将女儿的嫁妆送进了宫。禛儿大婚后标志着他正式成人,不能够再居住在乾东二所必须移往外宫的撷芳殿居住,所以撷芳殿之中早在赐婚圣旨一下就开始了忙碌的布置。福晋娘家送来的嫁妆也直接送到了那里。
胭脂、镜子、木梳、锦被,嫁妆之中都是些极为平常的东西,这些东西宫中都有而且式样做工要好得多但这每一样之中都凝聚着做母亲的对女儿的爱。
“哇,好漂亮!”
芩淑跳了出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不时地东摸摸西摸摸。她笑着转过头来天真地问我:“额娘,为什么四哥哥的屋子里都是红色的呢?为什么屋子里要贴那么多的喜字呢?而且还是两个喜字并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啊额娘?”
我看着眼前甜美的笑着的女儿,突然间觉着她的身影变得有些个模糊,蹲下身体紧紧地抱住了女儿,不想让她在我眼前消失。
终有一天,终有一天我也必须这样送走女儿吗?
乾清宫的正殿之中正中央的宝座之上坐着一身明黄色朝服的康熙皇帝,他的右手边是慈祥和蔼的皇太后,而左手边的位置上却空无一人,那原本是留给皇后的位置,但康熙的三位皇后均先他而逝,中宫已经空缺多年了。今日我也画了些妆,穿着正式却又厚重的朝服,带着精致却又笨重的朝冠,坐在了那属于皇后的宝座下手,带着满满的笑意和一腔的激动,看着那个曾经瘦弱的孩子像个大人一般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他头顶着薰貂、青狐毛皮制朝官,上头缀着硃纬,最顶上是两层金龙象征着他皇子的身份,散落地装饰着十颗东珠,而帽檐处镶嵌着红宝石,身上穿着一身簇新的蟒袍补服。
我的儿子从今日起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将不再仅仅只是皇帝的儿子,大清的皇子,我的四阿哥,他更将担负起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的重担。也许他现在还小恐怕不能立即体会,但我相信他的妻子会教会他的。这是自然界的定律,当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时男性为了保护女性而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强大。
古人常说中举是大登科,成亲是小登科,今日是我儿人生中的大日子,他也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他挺直了身体缓步走到我们跟前微掀前摆,双膝跪地,伏下身去磕了三个头,又起身,跪下,叩首,再起身,跪下,磕头。就这样重复了三次,才完成了这三跪九叩之礼。礼毕他缓缓站了起来,有些骄傲又有些期待地看向我们,缓缓开口道:“皇阿玛,老祖宗,额娘,儿子这就出发了。”
“嗯,你去吧。”
上座的皇帝也是骄傲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微微点了点头。胤禛于是就退出了乾清宫出发前去迎接他的妻子。看着他昂首阔步离去的背影我真是感慨万千,禁不住就那样呆坐在了椅子中。
“德妃啊,看着你就想到当初的我啊。”皇太后笑着看着我道:“当初皇帝大婚时我也是像你这般恍惚。那时候记着皇额娘还笑我呢。”
我被她说得只觉着脸上一阵燥热,羞怯地看了皇太后一眼道:“皇太后取笑臣妾了,臣妾只是觉着今日开始就要升格做婆婆,心态上总有些不同了。”
“哦,呵呵,原来还有这种事,皇额娘,儿子当初大婚时您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今日难得好兴致竟然也同我们说说笑笑了起来。
“是啊,我那时想的事还多着呢,像是皇帝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小孙子,又像是是否该再找几个人来帮帮新皇后。”
皇太后想着当初的事忍不住掩口一笑,皇帝则有些愧疚地底下了头带着几分歉意地口吻道:“儿子不孝,今日才知道原来皇额娘这么为儿子劳神。”
“应该的。”皇太后轻轻拍了拍皇帝的手背道,“哪个做母亲的不是这么一步步担忧过来的?德妃,你也是吧。”
皇太后转过头看着我问道。皇帝也好奇地转过头似乎想听我是怎么回答的。我笑着点了点头回道:“皇太后说得极是,试问天下间哪个做母亲的不是如此呢?怀着孩子时总担心能不能平安生下来,十月怀胎痛苦一夜后生下来又开始担心是否养得大,好容易拉扯大了又要开始为他的前程而忧心,有了前途这接下来又得烦恼着替他讨一房媳妇,娶了媳妇又得操心孙子,这日子啊就在这操心中过去了,虽说忙忙碌碌可这也正是做娘的幸福啊。”
皇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同意我说的话,随后又补充道:“虽说我们是天家不用像寻常百姓那样为了柴米油盐而烦恼但做娘的为孩子担忧的心却一点也不会减少。”
皇帝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只是原本平静如水的神色微微闪了闪。他不发一语地用右手扶起了皇太后,又伸出左手想要扶我。看着他伸出的手我却愣了愣,随即扯出一抹笑容将手递了过去,只是宽大的衣袖却遮住了我们仅仅只是相搭却并不相握的手。他感到我的躲避却没说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反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稍稍用力抽了抽却抽不出,侧头打量他却见他脸上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手劲却大得让我觉着有些疼痛。在心中叹了口气,我也不再反抗,他毕竟是皇帝,一切就随他吧。
胤禛接回了福晋,入了洞房婚宴就正式开始了。为了避嫌,宴开两处。男子聚集在箭亭内而女眷则都待在长房内。大家都待在外头庆贺将新婚的洞房花烛夜留给今日的新人。禛儿大婚我这个做额娘的难免要受人几杯酒,其中进酒进得最欢的莫过于荣妃了。她的儿子三阿哥年长于胤禛可到现在还没有指婚,反倒被弟弟越了过去,她心里的不平衡就别提了。进酒时那话语中酸溜溜的口气谁都听得出来。今日是儿子的大好日子我也不能和她较劲儿,勉强自己将那些不知是善是恶的进酒都喝了下去我的极限也快到了。脑袋里的晕眩感一阵赛过一阵,背上也冒出阵阵冷汗。皇太后怕是瞧出了我的窘境主动为我解了围,让嫔妃们都各自回去,只留下外眷们乐乐,我感激地看着她主动说要送她回去她却在半途放开了我示意我早些回去休息。我也清楚自己今天真的是喝得太多了,再待下去难免要失态,也就不客气地和她告了罪回了自己宫里。
喝了醒酒汤那股想吐的感觉才勉强被我压了下去。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可脑袋却疼得让我睡不着,想着起来却又感到四肢无力。不知道躺了多久,就在半梦半醒间,耳边似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来不及睁开眼就感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包围了我。
是他!
我彻底惊醒了过来,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我真恨不得现在立刻就睡过去。他的体重让我没发动弹,一股浓郁的酒味也跟着窜入了我的鼻尖。他的唇也随即压了上来,滚烫的舌探入我的口中在里面翻腾着。从他的吻中我甚至尝到了些残留的酒味,这却同时激发了我体内的酒精,强烈的晕眩感再一次地浮现上来,我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因为酒精而渐渐放松下来。他的手摸索到我的前襟慢慢地掀开我的衣服,唇与手在肌肤上滑行给我带来阵阵战栗。
我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他想要我有什么资格不给?只是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不,说不定这就是一场梦。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安慰着自己,骗着自己,让自己相信这是梦。只是身体的感觉骗不了自己,近一年不曾真的侍寝,当那一刻来临时我痛得忍不住呻吟了出声。皱起眉,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面我咬牙忍受着。他扳开我的手,撑开手掌同我的十指紧紧相握,霸道的唇舌强迫我同他纠缠,让我那一声声的痛苦呻吟全数落入他的吻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我快痛得昏过去时他终于结束了对我的折磨,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觉着一阵难堪,想要翻过身去离开他,却感到他压着我的肩不放。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反常,我睁开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却惊讶地在他的眼睛中发现一片迷醉。他侧身躺下一勾手臂将我牢牢地困在了他的怀中。微湿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右手替我梳理着因为汗而贴在额际的头发。搁在我腰际的手略一使劲让我更贴近他。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项间,像是满足了般的发出一声叹息。我咬着牙,以为还没完,却没想到他自此不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反倒平静了下来。他像是累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有规律的呼吸声,但我却睡不着,我头疼,身体更痛。僵着身体偎在他怀中我只想着天快点亮。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李德全轻轻地试探声:“皇上,皇上,快到卯时了。”
他不能进来只能在外间轻声地喊着。他又喊了几声,身边的人才有了反应。我赶紧闭上了眼装作睡着,只感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起身。下了床他随手放下床帐,这才让外头的奴才进来。
希希索索的丝绸摩擦声不时地响起。我睁开了眼睛盯着床顶只觉着真是一场噩梦。
“朕昨晚真是喝得太多了,现在头还疼着。”
“那待会儿奴才就会吩咐上醒酒茶。皇上……”说着说着,李德全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再开口时话语间却透着些犹豫,“昨晚这……要不要,要不要记……记档?”
一切嘈杂都在这一瞬间平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我听不见其它的声音。不自觉地坐了起来,我紧紧地抓着胸前的锦被等着他的话。在长时间的死寂之后突然间凭空发出一声“咚”的声响,如同平地一声雷般在寂静中炸响,像是他穿好了鞋后脚落地的声音。
“不用了。”
他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那里面竟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可心上猛地揪紧的痛楚还是让我明白原来我还是有感觉的。
环着不住地在发颤的肩膀,我觉着自己真是下贱,现在的我和那些妓女有什么不同?只是她们要侍候的是买笑的客人,而我要侍候的只有他。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半句道歉,没有一句解释。
“娘娘,皇上他……”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梅香走了进来准备服侍我沐浴,我这才清醒了过来。胸口猛地起了一阵恶心的感觉,我一把推开她低下头弯下腰,“唔……”忍了一夜,我终究还是吐了出来。
昨晚一夜没睡,又是宿醉,我还是强撑着起来,只因为今天要见媳妇。落了座,外头就传话说四阿哥和福晋到了。一对新人一前一后入了屋,儿子领着他媳妇儿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礼,看着这一对人儿我只觉着自己这么忍耐着,这么熬着总算有了回报。
“快起来吧,禛儿,领你媳妇儿上额娘这里来,我要好好看看。”
“是。”
胤禛笑着应了声,体贴地扶起了身边的小妻子,一步步地向我走了过来。
“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拘束。”
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两个孩子道了句谢就挨着坐了下来。那拉氏从一进门就一直低着头沉默着,我好奇她的长相却又看不到她的脸,只得出声道:“琯珊是吗?别害羞,抬起头让额娘看看你可好?”
她有些紧张地缩了下肩,不自觉地往胤禛身边靠了靠,胤禛微笑着侧过头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她缩在衣袖下的小手。看着这两个孩子这样的互动,我对这个媳妇儿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她受到了胤禛的鼓励,终究还是慢慢地抬起了头。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张还稚气未脱的少女的脸,圆润白皙的小脸上浮现着一抹淡淡的潮红,水汪汪的大眼睛虽不十分漂亮却也透着些灵气,小巧的鼻子配上圆圆的鼻尖,看着就想让人爱怜地刮一下。而她的嘴则是最让人喜欢的部分,饱满的唇瓣红红润润得快要滴出水来,就像成熟的樱桃引发人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真是,真是,真是太可爱了,费扬古长得那么五大三粗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呢?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我真是激动不已。那拉氏长得不算漂亮,五官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清秀,可是那可爱与福相却让人无法忽视。其实我对那拉氏的长相没有过多的要求,胤禛现在是阿哥,将来是皇帝,如花美眷他皇阿玛会赐给他,他日后登基六宫粉黛也都只为他一个人开,我只是希望他的嫡妻是个能够陪他一生的人,而我相信,眼前的少女不会让我失望。
“额娘。”
她用少女特有的黄莺般婉转悦耳的嗓音唤了我一声,让我真的有了做婆婆的感觉。
“好,好。乖。”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从袖口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到她手中。她红了脸,到了声谢谢后就收了下来。
转过头看向胤禛,我真是感慨良多。孩子,你可知道额娘这么苦苦地挨着,这么苦苦地熬着都是为了你们。他带着微笑,清澈的眼眸回望着我,那眼底有着浓浓的暖意,驱散了我心底的寒意,也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禛儿,那些个场面话你先前在你皇阿玛和皇太后那里想必也听得不少了,额娘也就不多说了。”
我爱怜地替他整了整袖口,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是,皇阿玛已经教育过儿子了。”
“嗯,额娘知道,额娘也不多说什么,额娘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昨日之前你们只是陌生人,今日开始你们就是要携手一生的伴侣,额娘希望你们能够爱对方,敬对方,你们从今往后既是夫妻,也是兄妹,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过去不曾相识没有关系,你们有一生的时间能够来了解彼此。”
“是,儿子知道了,额娘。”
“是。”
两个孩子认真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明白了,但我真心希望他们能够明白我的话。现在他们俩还小,也许不明白,若是等到长大了,从别人身上懂了何为爱情,那爱上对方的另一个人又该如何自处呢?到那时,即使没有爱,我也希望他们能怀着对彼此的情携手走过未来的风雨。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有些担心,找了个借口暂时支开了胤禛我赶紧拉着琯珊问了她几句。
“昨晚……昨晚……这,你……”
“什么事,额娘?”
琯珊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小夫妻俩洞房花烛夜,让我怎么开口。
“唉”叹了口气,我还是咬了咬牙问道,“琯珊,额娘问你,你……昨晚可有累着了?”
儿子才14岁,眼前的媳妇根本还是个孩子,我压根就不希望这么快有第三代,到不是我怕老,而是这既对儿子不好,对还没发育完的媳妇也不好。所以有些话我一定要问问清楚。
“昨晚?”琯珊想了想回道,“没有啊,我们很早就歇息了,睡得可好了,直到今早才醒的。”
“那禛儿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这……”琯珊听我这么一问,脸刷地就红了,低着头,扭着手中的帕子,声音小得像蚊子似的,不过好歹我还是听见了。
“四阿哥,四阿哥说,说琯珊很,很可爱……”
可爱?
没想到洞房花烛夜,儿子对媳妇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夸她可爱!不过看着眼前连发育都没完全的小媳妇,我觉着也只能用“可爱”二字来形容了。但听了她的回答,我好歹是松了口气,胤禛到底还算正常,也够体贴,看样子我暂时是不用担心了。
别打我,抱头。。。。。暂时只好让老康欺负一下。
注:此费扬古为那拉氏费扬古,并非董鄂氏的弟弟费扬古,很多人都会搞错,我声明一下,大家不要把4和董鄂妃扯到一起,世上还没那么巧的事。
正月之后,皇帝领着太子和大阿哥等人离京巡视京畿地区。因为新年刚过,宫中才进行过一场场的欢宴,因此大家也趁着皇帝不在的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但我却闲不下来,正月之后新的一年就开始了,各项事务也要重新开始处理,所以我这几日是忙得不可开交。
“娘娘,今年的俸禄都已经发下去了,您看看,这是支出的账目。”
内务府的官员将账本放到我跟前我随手翻了一下后抬起头看着他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会慢慢看的,这几日辛苦了。”
他听我这么说一脸惶恐地低下头道:“奴才惶恐,娘娘。”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在我跟前不用这么拘束。孝懿皇后还在世时你就在内务府当差了,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吗?”我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对了,那个还是老样子吧,你都替我办妥了吗?”
“是。”他点了点头道,“一切都照娘娘以前的吩咐,奴才不敢有半点疏忽,娘娘若是不放心待会儿可以亲自看看账目,奴才都写上了。”
我听他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着他慢慢地退出去后,我才翻开账本一页页地看了下去,果然在老地方看到了他的补注,我这才放下心来。放松下身体,靠在炕上,我一页页地翻着账本。这几年来我也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变得得心应手起来。有时候想想也觉着挺讽刺的,我牙医做不成,跑到这边来竟然做了蹩脚会计。
拿起一旁的茶杯刚想喝口水润润嗓子,却发现茶杯中已经是空空如也。撑起身体刚想开口叫人进来,却见到梅香走了进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看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若是没什么大事,侍候的人都不会进来。
梅香点了点头道:“娘娘,王贵人娘娘来了,说想见娘娘。”
月瑶?她来做什么?
月瑶虽然是我的侄女,但她住西六宫我们嫌少来往,怎么今日她会来找我?才想着,她就走了进来,我仔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她小时候就看得出将来会是个美人,没想到长大了之后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白皙水嫩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摇曳生姿的身段,不堪一握的纤腰,真是画中走出的绝代佳人。宜妃和琳贵人虽然也很漂亮,但和她一比总觉着少了几分年轻。呵呵,我们都老了啊,哪里比得上她们这些正在盛开的牡丹。只是她的面色不太好,透着些苍白。
“妹妹给姐姐请安。”
她倒是很客气,一来就给我行礼,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她倒也耐得住性子,坐下后也不急着说,只是沉默地看着我,像是希望我先开口。我装作没看见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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