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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袖怜香-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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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哭了,倒是快些告诉我,让我好想办法啊!”

    阿英终于上了哭声,泪眼朦胧的看着梅妈,“姐姐,你不知道,大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小顺的存在,跑到乡下去,说是带小顺来看你,然后…”

    她泣不成声,说到这里,已然哭的背过气儿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梅妈更是心急如焚,偏偏这阿英又只说一半的话,急得直掐她的手,“小顺被大夫人带到哪里去了?大夫人把小顺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啊!”

    “大夫人她…她把小顺带到夏府去了,说…说是倘若你不肯死,小顺就得死!”阿英也急了,屏住气把所有说了个干干净净。

    “今日我来送给你的这菜里下了毒,大夫人说了,是吃下去就让人立刻死去的剧毒,她说了,只要你乖乖的吃掉这些菜,小顺就平平安安的,她会让小顺认祖归宗,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养…”

    “她还说,这毒不会让你太痛苦…”

    “只要你死了,她就让小顺认他的亲爹,让他成为老爷名正言顺的儿子…”

    阿英说到这里,已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梅妈坐在稻草堆上,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美味佳肴,心头无限痛苦。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命,到底要保哪一个?


第248章 妇人心

    梅妈看着那些珍馐佳肴,眼底的神色缓缓变成灰色。

    原以为三小姐让自己翻供会为自己争取一丝光明,至少不必去死。哪怕是多做几年牢,至少还能留着一条命,还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下,还不容她翻案,便要面对生死抉择,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她自己,到底留谁的命?

    自己年纪大了,即便再多活几年又如何?不过是在牢里度过罢了,可是小顺不一样,他才八岁,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倘若大夫人真的肯让他认祖归宗的话,那么他可就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了。

    夏凌云在牢里还要呆一段时间,二夫人死了,他没了娘,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即便是放出来,也挂着个坐过牢连自己亲妹妹陷害的恶名,夏向魁是万万不会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的。

    至于夏凌熙,远赴边关打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说不定哪天夏家收到的就是他的死讯,到时候,夏向魁说不定一失望,见到小顺这么可爱的孩子,真的会认了他。反正小顺本来就是他的孩子。老来得子,焉何不认?

    再加上大夫人肯帮忙,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

    想想,也觉得眼前的饭菜没那么可怕了。

    人都要是死的,早晚的问题而已,倘若真能换得小顺的下半辈子 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她即便是死了又何妨?

    可是,就这么死了,她实在是不甘心,按着大夫人的意思,她肯定要小顺叫她娘,让小顺成为她的孩子,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娘,她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团农页号。

    阿英放下东西。又安慰了她一阵子。大抵是要她为了小顺的将来看来一点,然后便带着空荡荡的食盒走了。

    梅妈的身子沿着牢笼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石地上。

    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似乎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用尽全身力气看了那些沾了毒的饭菜,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拿起酒坛来狠狠饮下一口酒,喝得太猛,酒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裳,她却顾不得,似下了无限决心一般,将那坛酒砸碎,拿起筷子,对着饭菜伸了过去。

    ――――――――

    夏沫一直关注着大夫人的动静,见有下人从后门带了一个小男孩进来送到她房里,便一直觉得奇怪,叫慕容衡找人去查了查那孩子的背景,才知道这孩子竟然是梅妈和夏向魁的孩子。

    说起来倒也可笑,大夫人日防夜防,竟然不知道梅妈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当初她生怕梅妈怀有身孕,无数次的破坏她和夏向魁,没想到的是,这梅妈竟然一举生了个男孩,倘若不是因为这事,只怕大夫人还要被瞒一辈子呢!

    想来,这梅妈也不是简单角色,跟在大夫人手下那么久,竟然能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把孩子生出来,还不让大夫人知道一分一毫,这心计实在是让人佩服。

    估计也只有大夫人这样的人才能调教出梅妈这样的人才来。

    如今大夫人拿捏着梅妈的儿子在手上,无非就是希望梅妈伏罪认罪,一个人扛下所有而已,梅妈为了儿子,势必会愿意和大夫人谈条件,只要大夫人待儿子好,她死也是无所谓的事。

    大夫人这损招儿可真是越来越毒啊,弄死孩子的亲娘,她把孩子拉拢过来带在身边,这孩子就成了她的孩子,嫡出的嫡子,夏凌云和夏凌熙二人都不争气,那这夏府还不迟早是她这个儿子的!

    这算盘打得再响,也得瞧瞧对手是谁不是?

    大夫人,今儿就是霜白孝敬您的第一杯酒!

    小顺被人带到大夫人跟前,孩子一直养在乡下,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一见到大夫人便往阿英怀里钻,怯生生的睁着一双眼睛瞄着大夫人一点儿也不敢往前。

    “小顺,过来,到我这里来…”大夫人耐着性子哄孩子,一张脸也是笑的无比温柔,张开了怀抱想让这孩子亲近自己。

    “不要!我要我娘!不是说带我来看我娘吗?我娘人呢?”小顺和阿英是认识的,先前去接他的人一个也不认识,直到见了阿英,她才说了几句话,阿英说带他去看娘,他这才提起了点兴致跟着阿英走,哪里知道,见到的不是娘,是一个高高在上冷着一张脸的妇人。

    孩子顿时就不干了,闹腾起来,“我要找我娘!”

    “我不要在这里!”

    随着小顺每多说一句话,大夫人的脸色便沉一分,冰冷渐渐取代了脸上的笑容,阴沉的凝着小顺。

    仔细瞧瞧这孩子,眉眼之间和夏向魁还真是像,都是一样狭长的桃花眼,单眼皮,脸上做表情的时候,眼睛便微微眯起来,像极了丹凤眼,就连眼角一颗极细小的小痣,与夏向魁的也是在同一个位置,这孩子简直就是小一号的夏向魁。

    看着这孩子,不免又想到自己,当初一心想生个男孩,可生来生去全是丫头,倒是那金多媚,给夏向魁生了个儿子,所以那一年里,金氏出尽了风头,受尽了宠爱。

    再后来夏凌熙出世,那柳春莺也风光了好久,唯独自己,生了两个丫头,夏向魁虽然敬重自己,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来春发阁的次数明显少了。

    现如今,夏凌云和夏凌熙都不在府里,倘若她叫这孩子哄得夏向魁开心,说不定夏向魁一高兴,又叫她管夏府了呢?

    再想一想,又觉得心中憋气,那梅妈明明是自己的心腹,却竟然背着自己给夏向魁生了儿子,倘若自己不曾发现,待这孩子长到十六岁以后,突然来认亲,可叫她如何收场?

    梅妈竟然敢背着自己生孩子,还不知道在夏向魁身上使了多少手段呢!

    看来,这梅妈也留不得!

    小顺又喊又叫,就是不理会大夫人,只哭闹着要自己的娘,阿英无奈,哄了又哄,也没哄好这孩子,急忙要求带孩子回去,“夫人,这孩子不听话,我带他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大夫人可是老江湖了,一看阿英闪躲的眼神便知道她是在维护这孩子,微微抬了抬下巴,“阿英,别同夫人我玩心思,你想带这孩子避开我,你觉得可能么?”

    “你那点小心思和我比,实在是太嫩了!”

    “夫人饶命,阿英知错了…”阿英急忙跪下,拉着小顺也跟着她一起跪下。“快跪下,向夫人道歉…”

    可小顺虽然跪下了,却还是一直要娘,“我要见我娘…”

    孩子说着,又大声哭了起来。

    大夫人一听到孩子尖锐的哭声便觉得头疼,先前觉得要把这孩子变成是自己的,还带着那么几分温柔和善,这会儿见这孩子如此聒躁,便冷冷的道:“你想见你娘是吗?”

    小顺一听提到自己的娘,立刻不哭了,袖子从脸上抹了抹,定定的望着大夫人,“是,我想我娘!”

    八岁的孩子,头发还很短只在头顶上扎个小鬏鬏,像是蘑菇一般长在头顶上,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她,眼底尽是渴切。

    “阿英,你先下去!”

    大夫人沉声喝退了阿英,阿英无限同情了看了一眼小顺,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退了出去,她当然知道小顺于梅妈而言的意义,身为好姐妹,她不能帮助梅妈保护小顺,心中尽是懊恼,可懊恼也没有用,她注定是斗不过大夫人的。

    无限悲悯的看一眼小顺,轻轻拍了拍小顺的肩膀,低声道:“小顺乖,要听大夫人的话…”

    便退了出去,顺便掩上了房门。

    阿英一走,小顺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跪了,跟着阿英的脚步就往外跑,“阿英姑姑,等等我,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你带我走!”

    阿英在门外愣了一下,有心帮小顺,却又迫于大夫人的威严,只好忍而不动,眼底却是一片湿热。

    大夫人屋里的两个丫环上前,拉住小顺,把他又重新摁回大夫人跟前,“跪下!”

    小顺被害怕,被她们摁的又疼,两腿一软,只好跪下,又哭又叫。

    大夫人上前,扬手狠狠打了小顺一个耳光,“贱人生的东西也是一样的下贱!”

    小顺被打了这一记耳光之后,整个人都吓得呆住了,愣愣的望着大夫人,眼底尽是惊恐。

    “贱人就是贱人,生个东西也是这般的上不得台面!”大夫人颇是不屑,冷冷的看小顺一眼,“你跟你娘一样的贱!”

    小顺听了这话以后,眼底尽是愤怒,“不许你侮辱我娘!”

    也不怎地,就挣开了两个丫环,跑到大夫人跟前,抱住她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不许骂我娘!”

    大夫人吃痛,尖叫一声,揪住小顺的头发,“贱种!”

    “来人,给我把这个贱种绑到梧桐树下,堵上他的嘴巴,不给他吃不给他喝,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很快就有家丁进来,不顾小顺反抗,把孩子绑在了梧桐树下,火辣辣的日头晒着孩子幼嫩的皮肤,很快孩子便成了虾子一般的红色。

    夏沫自然也听说了这事,有心去救小顺,却被慕容衡拦住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小顺还那么小,多可怜啊!”


第249章 该不会是

    夏沫自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福利院里都是一些没有双亲或者是被遗弃的孩子,所以一见到这么小的孩子。夏沫便不由自主的升出一股子同情心来。

    想当年,她也是在八岁的时候被送入福利院,孤苦无依,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当时初进福利院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年纪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子欺负她,是老院长把她带回了家,她才感受到了生活的温暖。

    这会儿瞧着小顺这么可怜,无端的就联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不知怎地,这一颗心就扑在了小顺身上,总想着要去把孩子救回来。

    “小顺还那么小。怎么能让他这样被绑着?这样下去,孩子会没命的!”

    “不行,我要去见大夫人,我要把小顺带走!”

    慕容衡也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般冲动,但他知道,他的白白有一颗善良的心,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吃苦受累,所以,他能理解她现在的心境。

    “白白,你先别着急,不要激动,听我说,好吗?”

    伸开臂膀,把霜白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唇靠着她的耳畔,“白白,你想救小顺,我支持你,也一定会帮你。”

    “可是,你这样没头绪的乱闯一通,不仅救不了小顺,说不定还会连你自己也搭进去。”

    夏沫摇头,“不,我不会硬闯的,我就说把小顺带走,让他做苦力…”

    慕容衡却是笑了,笼了笼她散落下来的碎发,“傻白白。你觉得…大夫人有那么好骗吗?”

    “你想救小顺。我可以帮你,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顺还是个孩子,他那么可怜,我看不下去!”童年的阴影在夏沫的记忆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小顺可怜,天底下没妈的孩子一家亲,很自然而然的就把小顺放在了心上,对他起了好感,想要保护他。

    慕容衡不知道霜白为什么对这么小的孩子格外关爱,不过他并不气恼,白白是除了父皇以外,在这个世界上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但凡霜白想做的事,他都会尽量满足她。

    “白白,你安静下来听我说,想要救小顺不是不没有办法,但是不能这样硬拼,如果大夫人真的动了杀心,看梅妈不认罪转为对小顺下手,岂不是弄巧成拙?”

    夏沫听了以后,渐渐冷静下来,和慕容衡又重新商议救小顺的事,当下便定下来,入夜以后让沈青只身前去,放倒看着小顺的那些人,然后再把小顺带到慕容衡在京郊的一处庄院里养着。

    这样,大夫人只知道小顺失踪,却不知道小顺去了哪里,更加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小顺,必然不会再对小顺下手,只会暗中查找小顺的下落。

    按着慕容衡说的,入了夜,沈青带着迷香进去,把看着小顺的人迷晕了,接着连夜把小顺送到了慕容衡京郊的庄院里,夏沫和洛伏苓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小顺昏迷不醒,洛伏苓急忙施救,众人熬了整整一夜,硬是把小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三更时分,阿英担心小顺的身子吃不消,趁着大夫人熟睡之际,拿了些吃的喝的来给小顺,到了近前不瞧见一个看守小顺的人,只觉得奇怪,当下便大大方方的往绑小顺的柱子走过来,近前一看,才知道小顺不见了。

    看守小顺的那些夏府下人倒在旁边,睡得像死猪一般,摇都摇不醒。

    阿英又摸了摸另外一个人,也是同样的情况,看着架势,小顺像是被人劫走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劫走了小顺,但是,只要这孩子不在大夫人手里就没事,当下,匆匆逃离现场。

    梅妈吃了有毒的饭菜,第二天,狱卒发现了她的尸体,便叫夏府的人来认领尸体,来认领尸体的人正是夏家的三小姐――夏霜白。

    众人只觉得诧异,按理说,夏家的当家人是大夫人,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庶出的三小姐来出头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夏霜白大摇大摆的带着十几个人站在了梅妈的尸体跟前。

    大夫人这会儿正在府中责问看守小顺的下人,几个大汉竟然看不住一个八岁的孩子,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

    “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养你们何用?一个个的都给我下去领罚!”

    小顺不见了,拿捏梅妈的利刃没有了,她除了着急还能怎样?

    只有派出人手去找,一旦找到小顺,不管死活都要带回来。

    这个小畜生,竟然敢偷跑,跟他那个娘一样的贱,又下作又下贱,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大女儿夏怡露又在闹腾,阁楼现在没有人敢上去,她和白荷两个人整日撕打,打得人都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刚骂完了看守小顺的奴才,又要处理大女儿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桩桩件件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放出去的高利贷还没有收回来,又赔了那夏霜白两千两,如今她已然周转不急,唯有借高利贷缓过这一阵子,谁知道,才三天,借的五千两银子就变成了五千三百两,光是这利滚利,她就吃不消啊。

    听了丫环们的汇报,压着一肚子的火往阁楼去了,不管怎么样,夏怡雪才丑再没用,始终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总是要去看一看的。

    现如今的夏怡露,通身散发着恶臭味道,脸上的疮已然尽数长满,手背上胳膊上都是,连衣裳盖着的下面也都是,有时候,疮因为她的动作而破裂,流出来沾在衣裳上,再好的衣裳也成了废物,现如今大夫人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犯不着再给一个没用的人最好的用度,再说了,她现在这手头上紧的厉害,一分多余的散碎银子都拿不出来,又哪里有精力再去管一个没用的女儿?

    大夫人到的时候,下人们早就散干净了,因为阁楼被封了起来,大夫人只能站门外朝着里头喊,“怡露,你怎样?”

    “怡露…”

    大夫人喊了半天,也无人理会她,一着急,不得不往门前又站了站,用力拍门,“怡露,你到底怎样了?你到是说句话啊,别吓娘…”

    话音未落,便从门缝里伸出来一只长满恶疮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子。

    “娘,我好寂寞,你进来陪陪我,好不好?”

    “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你把我放出去,别关着我,好不好?”

    “我想见二殿下,二殿下他好不好?”

    大夫人被那只满是恶疮的手吓得直打哆嗦,两旁的丫环见状,急忙上前救主,掰开夏怡露的手,终于把大夫人拖了回来。

    “唉…”大夫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见自己终于被救下来,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接着去看自己的手腕,一旦被夏怡露接触过皮肤,便会生出来和夏怡露身上一样的东西,女儿已然这样了,她可不能让自己再这样。

    仔细拿着帕子狠狠搓了几下被夏怡露抓过的地方,皮肤都戳红了好大一块,眼瞧着没长出东西来,心才稍微往肚子里放了放。

    大夫人虚惊一场,夏怡雪却是闹得不可开交,额头上的血迹已然干涸,贴在头皮上好大一片暗红色的块装物,好不吓人,她从门缝里把手伸出来,又往大夫人的方向抓,“娘,你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好不好?”

    “阿瑄他还在等着我回去呢,他和孩子都在等着我呢…”

    “孩子?什么孩子?”大夫人眼下正在找小顺,一听夏怡露提到孩子,立刻下意识的认为是小顺,脸上立刻扬起笑意,站在离夏怡露不近不远的地方朝着她笑,“怡露啊,你说的孩子是谁啊?”

    “是不是叫小顺?”

    “小顺?”夏怡露转过脸来看向大夫人,“这个名字好,我和阿瑄的孩子就叫小顺!”说着,又往自己的怀里看过去,“小顺,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团农有巴。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怀里的衣裳,脸上溢出慈爱的母性笑容,“小顺,爹很快就回来了,他去上朝了,等群臣都退朝了,他就会回来陪我们母子了…”

    上朝?

    退朝?

    大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夏怡露明明没有抱着孩子,她抱着的不过是一件破布衣裳,可是她却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般,紧紧抓着那件衣裳不撒手,梯子极其温柔,甚至还把脸贴到了破衣裳上,温柔的拍着。

    这动作分明是女人哄孩子的动作!

    孩子?!

    她什么时候来的孩子?

    大夫人已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敢正视这个事实,便试探性的叫夏怡露:“怡露,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夏怡露被她问得有些懵,把怀里的破衣裳往身上拢了拢,“什么时候有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不出来,用力拍了拍脑袋,还是想不出来,就去看怀中的“孩子”,“小顺,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啊?”

    “咦,你怎么不说话?”

    “小顺,你说话呀?”

    她盯着那件破衣裳,用力的摇晃着,“臭小顺,你再不说话,娘就不要你了,把你扔掉了!”

    “你快说,说出来你就是娘的好孩子!”

    说着,又去紧紧的抱那破衣裳。

    “夫人,大小姐她…该不会是…”


第250章 停尸房

    “夫人,大小姐她…该不会是…”芍药站在大夫人身旁,看着夏怡露这架势。瑟瑟后退,却还是扶着大夫人,“该不会是…”

    大夫人万万没想到一个好好的女儿竟然成了这般,冷着嗓子问道:“该不会是什么?”

    其实她心里也有数,女儿这个样子,只怕是…

    可是,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也不敢说,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原本是寄予厚望的,如今成了这般模样,这样大的打击在精神上无疑是致命的。

    夏怡露是嫡长女。哪怕有了夏凌云和夏凌熙,可他们都不是正室所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庶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怡露不一样,她不仅是嫡长女,还才貌兼备,这样的女儿注定是要进宫做娘娘的。

    大夫人在夏怡露身上可是花了血本,无论是读书还是女工又或者是琴棋书画,请的都是宫中御用之人,原指望女儿能嫁给慕容瑄,以夏家嫡长女的身份再加上夏向魁占据就畿咽喉,注定她不会是个平凡的皇子妃,至少也是个王妃。再不济也是个亲王正妃。

    大把的心血花在她身上。谁知道结局却是这般,大夫人在失望至极以后,对这个女儿已然不抱希望了,所以才将她封死在这阁楼里,原想着给她一个善终,给她一口饭吃,可是看这架势,只怕是不可能了。

    芍药当然也怕,怕接触到大小姐也会长那恶心的东西,所以扶着大夫人连连后退几步,“夫人,芍药觉得…”

    “大小姐她…好像是得了疯病…”

    其实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大夫人心里清楚的很。可是她不想正视这个事实。一个女儿只能是侍妾,连侧妃都混不到,一个女儿疯颠,年过半百的她竟然面对这样的痛苦折磨,一下子便如同大山倒塌一般,当场晕死过去。

    “夫人,您醒醒…”

    芍药掐着她的人中,用力掐了好久,大夫人才缓缓张开眼睛,“芍药,叫人来给大小姐瞧病…”

    “能瞧好就给她治,若是瞧不好,就让她去了吧…”

    女儿那样的心气儿,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个疯子,又丑又傻的疯子,倘若被她跑出去沾到别人,别人便会如她这般全身溃烂、流脓,到时候,全京城的人便都知道夏家大小姐是个傻子,还有谁会再注意到她们母女?

    大房的光彩全部都被淹没,她还有什么?

    坐在石头上喘息了好久才平复过来,冷着一张脸恋恋不舍的看着女儿抱着怀中的“婴孩”远去,一颗心绞成无数个结。

    怡露,别怪娘,咱们夏家的女人只能风光无限,不能这般被人瞧不起。

    刚刚接受女儿疯颠的事实,大夫人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像是一刻之间冒出来似的,竟然双鬓都成了白色。

    她脸色蜡黄,静默着坐在她引以为傲的那张夏家主母椅子上,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般,安静的坐着,半晌没有一点动静。

    夏沫去领梅妈的尸体,原是不符合官府规定的,因此,便令人来夏府通知大夫人,由大夫人前去认领。

    大夫人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竟是一动也不动。

    芍药进来,“夫人,官府来人了。”

    大夫人没有动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定定的盯着一个地方望着,像是没有听见芍药的话。

    芍药以为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夫人,官府来人,好像是为了梅妈的事…”

    听到“梅妈”两个字,大夫人浑浊的双眼才缓缓有了焦距,眼珠子转了一下,这才看向芍药,“人呢?”

    继而眼神落在那一身官服和衙役身上,“这位差爷是为了梅妈而来?”看着那衙役,许久才眨动了一下眼睛。

    那衙役被她这动作惊的心里发毛,也不敢多与她说话,只把梅妈死了的事说了一遍,“叶大人叫夫人去府衙认领尸体!”

    “认领尸体?”

    “哦…”

    大夫人迟疑了很久,眼睛渐渐有重新有了一抹光彩,看一眼那衙役,“请差爷容我收拾一下。”

    换了一身黑色描金线的衣裳,脚底下的鞋履也换上了深色,连头上金色的头饰都拿了下来,这才觉得收拾妥当了,带着几个家丁和芍药一起去了衙门。

    这夏日的天气,暑气直逼心尖儿,莫说是上了年纪的人,便是夏沫这样的小年轻也觉得热得让人受不了,还是现代好啊,有空调有风扇,再不济也还有个冰棍儿可以吃,这古代实在是热得让她抓狂。

    想到冰棍儿,夏沫又怀念起了小时候冰棍儿的味道,便想着处理完梅妈的事以后回去自己做几根冰棍来吃。

    杜鹃和海棠生怕热坏了自家小姐,拿着团扇不停的给她扇着,夏沫看两人满头大汗,实在不忍心,便叫她们下去歇着,自己摇着扇子。

    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好在有叶支正陪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再加上海棠和杜鹃,倒也并不寂寞。

    正等着,听得官府的衙役来报,“大人,夏谢氏到了,正在停尸房候着。”

    叶支正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下去,抬眼看夏沫一眼,“霜白小姐,接下来的事,叶某可就禀公而断了。”

    夏沫点头,“叶大人放心,您的这份人情霜白会记得,六王爷也会记得。”

    叶支正立刻起身行了个大礼,“叶某不敢当,三小姐事情办的顺利就好。”

    夏沫也不多同他计较,带着海棠和杜鹃便直奔停尸房。

    大夫人站在梅妈的尸体跟前,只看了一眼,便确定这是梅妈的尸体,挥了挥手,“不必再看了,是梅妈。”

    衙役便将白布盖了下来,却将梅妈的头露在了外面。

    大夫人觉得诧异,“这…”

    没有再往深处想,便招呼家丁们上前,“把梅妈的尸体抬回府里吧…”

    家丁们刚要上前,被衙役拦住,“夫人,尸体还需要再验一验才能带走。”

    “不是已经验好了么?”大夫人觉得更加怪异了,“既然知会我来领尸,自然是验好的,为什么还要再验?”

    衙役伸出手拦住家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叶大人的命令,夫人还是再等一等吧。”

    大夫人心中有怒气,不敢朝着衙役发,只能憋在心底,气呼呼的等着叶支正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心底总有一股子隐隐的不安,说不上来那股不安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仔细看了两眼梅妈的尸体后,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梅妈安静的躺在那里,面色如常,静静的躺着,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按理说,她让阿英给梅妈下的毒是剧毒,服下以后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人便死的透彻,可是眼前的梅妈与她想像中的却有些不一样。

    中毒而死的人,这脸上身上应该是青灰色,七窍流血,指甲都是黑色的,可为什么梅妈的面貌栩栩如生?

    竟然一如她在世时活着的样子,这岂不是太不寻常了?团农序圾。

    大夫人身经百战,当年在夏府争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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