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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袖怜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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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倒是让夏沫生出几分好奇来,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他一眼。

    但见他一副书生模样打扮,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只将头顶的发挽成一个髻子,再以玉环扣着,倒是个干净利落的人儿,唇红齿白,星眸朗目,倒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岂料洛伏苓径直就跪在了她跟前,“姑娘真是伏苓的再生父母!只是,在下觉得姑娘每个月给在下的分成太多了些,在下粗人一个,独身一人,好养活,您随便开些工钱给伏苓糊口便是。”

    “莫说是要伏苓与您合伙做生意,便是您只让伏苓替您看着铺子,伏苓也是愿意的!”

    夏沫让杜鹃去扶他,“既然是合作,又怎能亏待了你,往后这铺子里的帐还指着你管呢!你算算,请一个看门的伙计,再请一个帐房先生,还要请一位大夫,这样算下来,你以一顶三,自然是该拿三份的工钱不是?”

    “这…”洛伏苓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铺子定下来,夏沫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第一步已经走了出来,这接下来就是看她如何把生意做好了。

    两人立了契约,夏沫拿了房契,又仔细瞧了租契,道:“接下来你须得按我说的办事,否则,若是一个月这铺子没有起死回生,我可是一点儿责任也不担!还要问你讨回这五十两银子!”问他要了纸笔,两人签了协议,各自按了手印,一人一份,便成了合作伙伴。

    成了合作关系,夏沫便也不再扭捏,把之前在李记药铺拿来的药一股脑儿给洛伏苓瞧。

    洛伏苓盯着药瞧了半天,夏沫只瞧着他的脸色由晴转阴,再由阴转为凝重,“这药莫不是真的有问题?”

    “简直是岂有此理!”洛伏苓一拍桌子,直接把那些药丢了出去,“这哪里是解毒的药方?分明是害人的毒药!”

    夏沫和杜鹃具是一怔。

    洛伏苓似乎跟那药方子有仇,揉成一团还不解气,又展开来,随手撕个稀烂,“这方子乍一看确实是清火败毒的方子,可是若加上这一味药引良菪,便是将那孔雀胆的功效扩大数十倍,七天之后,人必死无疑!”


第14章 好歹毒的心思!

    杜鹃更是惊愕不已,“小姐,这…这…我们与那李记药铺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害我们?”

    “不行,我这就找他说理去!”

    夏沫立刻拦住了她,“你找他说什么理?那方子是好方子!”

    “他说那良菪做药引,效果更佳!”杜鹃的情绪有些失控。

    “那他写进方子里没有?”夏沫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杏眼直直的盯着杜鹃,“你找他说理,他拿这方子出来,但凡懂点医术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对的,就你一个人知道又如何?能得住悠悠之口么?”

    “那…就这么算了?”杜鹃气得脸色发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夏沫轻轻拍了拍杜鹃的肩膀,“这笔帐,咱们迟早讨回来。”

    她们和李记的掌柜无怨无仇,对方既然没有明着向她们下手,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知道她们的身份,忌惮她们的身分,又或者,对方是奉了夏家哪个主子的命令,想要害死母亲也未可知。

    好在有惊无险。

    风恰好揭开了夏沫的面纱,那张流着黄脓奇丑无比的脸便露出了一角,看得一旁的洛伏苓直发呆。

    看她的身形气质,自当是个个顶个儿漂亮的女子,怎的竟是那样的一张脸?

    面纱被风吹开的大了些,洛伏苓到底还是瞧见了夏沫的脸,那一刻他还是吃了一惊,“姑娘这脸…”

    既然已经和洛伏苓是合作关系,这张脸若是再藏着掖着,倒叫人觉得自己小气了,当下也不怕自己的脸吓到他,直接揭了面纱,“我张脸实在是不敢见人,所以,对不住公子了。”

    倒是一旁的杜鹃,见洛伏苓一直痴痴呆呆的,急忙道:“洛大夫别怕,我家小姐之前的脸不是这样的…”

    夏沫玩味的看了一眼杜鹃,这丫头,对自己倒是个真心实意的人儿。

    洛伏苓的惊讶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在下之所以惊住,并不是因为姑娘的脸丑,而是觉得姑娘这脸上的毒令人称奇…”

    “哦?”夏沫愣了一下,“你知道这是什么毒?”

    “在下不敢夸大,劳烦夏姑娘把手给在下,让在下摸一摸脉象。”本就是江湖儿女,在这粗鄙山村,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夏沫当下便把手递给了他。

    她把腕子伸过来的那一刻,洛伏苓愣了一下。

    单是看这清秀而美好的腕子,便让人觉得这姑娘定是倾城倾国的貌,指尖落在她晧腕上的那一刻,触到那滑溜溜如丝一般的皮肤质感,这心不知道怎地,竟无端跳的快了几下。

    洛伏苓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子感觉,专心替夏沫诊起脉来。

    “姑娘这脸是中毒,只是这毒委实稀罕,是不常见的金箭蛙毒,这种蛤蟆极为少见,毒性却是比那砒霜和孔雀胆过犹不及,想来姑娘中毒至少两年以上了,若是姑娘再迟些时日来瞧,只怕…非但这脸好不了,只怕这性命也堪忧…”

    杜鹃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瞧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倒是夏沫,仍旧一派安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事情和她不相关一般,只不过,杏眸敛起来的时候,谁也没瞧见她眼底的那抹戾色。

    “夏姑娘这毒委实有些难解,我给你配药,外敷内服一并服下,一个月之内,保证姑娘这脸恢复个七八成,只不过…”掌洛伏苓的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流光,隐隐有些为难之意。

    夏沫把腕子收回来,重新拢进袖口里,“有什么为难之处,公子不妨直说。”

    “只不过先要把姑娘脸上这些脓疮剜下来…”洛伏苓说到后来,已然没了声音。


第15章 剜皮割肉

    剜肉割皮!

    那样的痛楚,又岂是一介弱女子所能忍受的?

    原以为她会退缩的,谁料她竟然冷冷一笑,“今日动手是否方便?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洛大夫动手…”

    杜鹃微怔,洛伏苓微愕。

    夏沫眼底的那抹坚毅是他们所不曾料想到的。

    躺在简易的病床上,一双清丽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向洛伏苓,“洛大夫只管动手…”

    洛伏苓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小小的女子。

    单是这份勇气,便是世间少有,洛伏苓的心突然又波起了那么一丝涟漪。

    取了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片刻,洛伏苓深吸一口气,“姑娘若是疼得忍不住,只管告诉在下。”

    “嗯。”夏沫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杜鹃在一旁瞧的揪心,不停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姐,您真的让人划开您的脸么?”

    夏沫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合上了眸子,紧握的拳头无声的透露出她的决心。

    ――――――――――

    辞别了洛伏苓,再回到沁水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大约是太疼了,夏沫的步子有些不稳,杜鹃一直小心翼翼的扶着,好不心疼。

    “这天杀的歹人,若哪天知道是谁这样下毒手害小姐,必定把他活剐了!”

    夏沫疼得发懵,只觉得一张脸两个大,火辣辣的痛楚肆意漫延,连齿根都是疼的,这个时候,她无比的想念麻药。

    在这个时代里,如果她能弄出个麻沸散来,岂不是大好事一件!

    到时候,她一家垄断这麻沸散,还不是躺在床上数着银子过日子?

    一想到这里,夏沫仿佛看到银子哧溜溜往她跟前窜,想着想着,也就觉得那脸没有那么疼了。

    进了房间门,夏沫便掩了门,低声问杜鹃,“我让你带回来的那十斤大盐呢?”

    杜鹃把盐袋子从棉袄里拽出来,放在门后,得意的瞟了瞟夏沫,“咱们回来的路上我怕徐妈瞧见,干脆就藏起来了。”

    夏沫想笑又不敢笑,脸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维持严肃的样子,葱白的玉指伸出来,轻轻点了点杜鹃的头,“算你聪明。”

    杜鹃笑的很是得意,一边看着夏沫脸上的伤口,一边笑,“现在可好了,你这段日子万万是不能再骂我的了…”

    “你这蹄子,难道平日里我待你不好?”夏沫佯装生气,“那看来以后我应该对你差一些。”

    “哎呀,小姐…”杜鹃不依,拉长了声音摇她的胳膊。

    主仆二人闹腾了一会儿,便听见徐妈叫用晚饭,听到徐妈声音的同时,杜鹃立刻把今天在镇子上置办来的肉藏进了床铺底下。

    夏沫没出声,静静的望着徐妈走进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杜鹃的动作。

    入了夜,屋子里点着灯,徐妈进来的时候乍一瞧见夏沫的脸,顿时便缩了缩脖子,“三小姐,该用晚膳了…”

    徐妈恭敬的站在门口,两只手操在袖口里,笑吟吟的瞧着夏沫,一又眼睛却是贼溜溜的往夏沫身后瞧,“不知道小姐在镇子上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夏沫冷冷的剜了她一眼,“主子买什么东西,该是你一个下人问的吗?”

    眸间的凌厉压得徐妈直低头,不敢瞧她。


第16章 想弄死咱们

    徐妈觉得,自打这三小姐清醒过来以后,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三小姐,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儿,怎地今日的三小姐,竟然这般凌厉,光是那要杀人的眼神,就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杜鹃无声的扯了扯夏沫的衣袖。

    夏沫顿时明白过来,杜鹃这是要徐妈先走,当下把自己满丑陋无比的脸对向徐妈,“徐妈先去,我披件衣裳就来。”

    徐妈一走,杜鹃便扯住了夏沫的衣裳,“小姐,这肉断断不能让徐妈瞧见!”

    夏沫微愣,“这是为何?”

    夏沫对杜鹃的话挺感兴趣,不就是几块牛肉么?杜鹃何至于防贼似的防着徐妈?

    杜鹃走到门前瞧了瞧,见徐妈走远了,这才折回到夏沫跟前,“小姐有所不知,夫人来这园子里,是吃斋来的,离开夏府的时候老爷说了,不能有任何荤腥,哪怕是一滴荤油都不给沾,说是什么会触怒神灵,万一神灵降罪,整个夏府都要遭殃。”

    关于古人的迷信,夏沫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可是神灵降罪的确跟吃不吃肉没半毛钱的关系。

    只是,有一点她觉得奇怪,像杜鹃这样的丫环,按理说应该是十分信奉神明的才对,可她为什么好像对神灵一点儿了也不感冒?

    夏沫想了想,问她:“杜鹃,你就不怕得罪神明么?”

    杜鹃摇头,“想当年,奴婢的娘和爹被饿死前求拜了多少遍菩萨,可是菩萨根本没有发慈悲,奴婢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菩萨是死的,根本不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夏沫听着心酸,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便觉得杜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丫环,因此也没拿她当外人看,牵过杜鹃的手握在手心里,“杜鹃,你是我的人,以后有我吃的一口,便有你一口,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委曲你了,你也只管告诉我…”

    杜鹃立时就红了眼眶,“小姐,您这一辈子都是杜鹃的主子…”

    杜鹃还想说什么,却被夏沫以眼神制止,又听夏沫大声道:“杜鹃,你说我爹怎么就那么狠的心?把娘和我扔在这里,摆明了是要我们活活饿死嘛…”夏沫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哽咽的声音。

    因为她清晰的瞧见门口破烂的厚实帘子外多出了一双黑色的粗布棉鞋。

    听自家小姐立刻就换了口风,杜鹃一头雾水,又见夏沫直朝着自己眨眼睛,顺着夏沫的视线望过去,杜鹃自然也看到了那双鞋,便道:“小姐您先别急,老爷这阵子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接您和夫人回府的。”

    主仆二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直到那双鞋子轻巧的移开,二人才安静下来。

    杜鹃深吸一口气,“小姐,那是谁?”

    夏沫摇头,因为着脸上伤口斑斑点点,她说话极慢,“这园子里只怕不仅徐妈一个眼线…”

    杜鹃急忙点头,“小姐说的对,老爷既然大夫人的话把咱们弄到这里来,就是准备不管咱们死活了,若是底下这帮伺侯的人再有个什么心思,只怕咱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杜鹃想想,到现在还觉得后怕。


第17章 暗红色的鞋

    夏沫轻轻拍了拍杜鹃的手背,“你放心,就算咱们回不了夏府,也饿不着你,一个月之内管叫你吃香的喝辣的,睡新被子有新衣裳穿…”

    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夏沫便踌躇满起,老天爷是公平的,它总会给人一条尖路的。

    夏家那里没有给活路,可是她可以自己想办法那!新时代的知识女性,怎么也不会亏待自己不是?

    “真的?”杜鹃想起之前小姐在洛伏苓那药铺子里的豪情壮语,又开始头痛不已。

    夏沫却没同她多说什么,聪慧的眸子眨了眨,“咱们去用饭吧…”

    ―――――――――――――

    用过晚膳以后,梁冬含叫住了夏沫,“霜白,到娘这里来,娘想你了。”

    梁氏的眸底尽是如水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爱的眼神让夏沫不由得心底涌上一股暖意来。

    她自小便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里长大,从不曾享受过母爱,如今有梁氏这样疼着,倒真的觉得挺幸福的,因此对梁氏也如亲娘一般。

    夏沫按梁氏的吩咐,在梁氏身后小碎步跟着,一路朝梁氏的房间过去,不想,走到拐角处,突然又瞧见一双暗红色的鞋停驻在那里。

    晚上虽然没什么光,但梁氏身边的丫环海棠却是打着一盏纸灯的,那蜡烛火苗在纸糊的灯笼里摇摇晃晃,随时会熄灭一般。

    夏沫因为之前就瞧见过一双黑色的鞋停在自己门外,因此对母亲这边的下人们也起了疑心,好家伙,这一不留神,便瞧见有人跟踪自己和母亲,看来,这夏家诚心的想让她们母女死在这里了。

    如果说徐妈是夏向魁的人,那么那黑鞋子又是谁的人?这双暗红色的鞋子又是谁的人?

    梁氏见夏沫停驻不前,眼睛一直肩膀珔幽暗的拐角处,循着女儿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瞧见,忍不住问道:“霜儿,怎么了?”许是这会儿子没了那么多的下人,梁氏叫起了夏霜白的小名。

    夏沫朝梁氏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娘,女儿觉得吃得撑了,想活动活动,天儿冷,你先进屋里坐一会儿,等着霜儿好不好?”

    她的声音原就好听,如今又添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倒叫梁氏有些欣慰了,伸出手来,摸了摸女儿那不堪入目的脸,眸底却没有丝毫的嫌弃,“也好,娘在屋子里等你。”

    夏沫是刻意看着梁氏进了屋子,这才朝着一旁的小径上走去,杜鹃跟在她身后,懵懂的望着自家小姐,小声嘀咕道:“小姐,晚膳奴婢压根儿没瞧见您吃什么呀?”

    夏沫轻轻的“嗯”了一声,脚步依旧未停,反而更加快的往前方走去。

    那守在暗处的人见小姐往别处去了,当下不知道是继续追还好,还是在原地不动好,只望着夏沫远去的背影暗暗着急。

    之前她生怕被梁氏瞧见,便是一动不动的把身子紧紧贴着墙,生怕被三夫人周围的人撞见,晚饭时,听夫人叫小姐,她便知道夫人有话同小姐说,眼瞅着夫人进了屋子,原以为小姐也要进屋子的,谁料小姐竟是往别处散步去了。

    伸长了脖子往夫人房间里望了望,又往小姐走过的方向望了望,长松一口气,这么冷的天儿,她却是一身的冷汗,早就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留在这里?

    可是,主子吩咐的事又不能不做,只好咬咬牙,一跺脚,往小姐去的方向追。

    正思忖着要不要去追小姐,却见夏沫领着杜鹃正从她对面走过来,距她不过也就十来步的距离。


第18章 又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这…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她立刻吓得就失了主心骨,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三小姐…”

    这丫头夏沫倒是不认识,不过看她身上的衣裳,全是粗布粗衫,想来应该是下等丫头,专做粗活的那种,估摸着也就是在后院儿挑挑水,劈劈柴,洗洗衣裳之类的。

    跟踪我是么?

    夏沫扬了扬自己那张足以吓死人的脸,一点点朝那丫头靠近,“打从小姐我一出门儿起你就跟着我,说吧,你想做什么?”

    那丫头本就心虚,一见满脸脓疱的夏沫,更是吓得不轻,一张脸跟白纸似的,毫无血色,只不停的用手指抠着身后的青石墙,“小的…小的…”

    “小的出来随意走走…”

    杜鹃自是认识这丫头的,叉着腰伸着手指指着她,“巧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散步的习惯呢?”

    “你一个粗使丫头,一直在后院里挑水劈柴,就算你是出来走走,好像这前院儿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夏府的规矩难道你忘了?”

    杜鹃这才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大约是早就发散这厮在跟踪她们了。

    那名唤巧儿的丫头更加结巴了,浑身颤抖不已,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到最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沫跟前。

    “小姐,奴婢…奴婢冤枉,真的是出来走走的,一不小心不走到了这里,遇上了小姐…”

    看巧儿那样子,真的要哭出来了,

    同是女人,而且人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既然没碍着她夏沫什么事儿,吓吓她也就是了。

    夏沫没再说什么,径直朝着母亲的堂屋里走去。

    杜鹃扯扯了她的衣裳,“小姐,这巧儿怎么处置?”

    夏沫没说话,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直到瞧不见巧儿的人了,她才停下来。

    “小姐,这巧儿明明是在跟踪您,为什么不处罚她?”杜鹃觉得小姐未免也太胆怯了些,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粗使丫环都不敢处置。

    “你这丫头好没意思,说巧儿跟踪咱们,你有真凭实据么?没听人家说只是出来随意走走么?”夏沫一边往母亲的房子方向走,一边注意着路旁的花花草草,瞧见一株黄色的风铃花,蹲下来对着那花仔细瞧了又瞧,还把鼻子往上凑了凑。

    “再说了,你看巧儿瞧见我时的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一般如此胆小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杜鹃仍旧不明白,也学着夏沫的样子蹲下来,对着那花瞅了又瞅,“那是她怕小姐呗…”

    夏沫摇了摇头,又改去闻另外一种紫色的小花,末了还伸手掐了一朵,放在鼻尖上深深的嗅,“傻杜鹃,我只是想试探试探那巧儿,今儿她没听到有用的东西,自然还会再来,顺藤摸瓜的道理,你懂是不懂?”

    杜鹃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的小姐,您真的是太厉害了…”说着,朝夏沫竖起大拇指。

    夏沫倒是没太理会她这马屁,她的注意力都在花上,这紫色的花闻起来味道不错,想了想,把花放进袖口里,又借着杜鹃手里的纸灯光芒四处瞧了瞧,朝着母亲的堂屋里走去。

    看母亲的神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第19章 往火坑里推

    梁氏虽然被贬到这沁水园来,可她在夏府还是很有人缘的,一早就有人给她传了消息。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女儿进这火坑的,一收到消息,她便立刻支会女儿知道。

    所以,即便是洗了脸,漱了口,她亦还是坐在灯下等着自己的女儿。

    夏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母亲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虽然手上拿着针线在缝衣裳,可是那眼神根本没看衣裳,恍惚中,好似扎了一下手,她才回过神来。

    “娘…”

    夏沫心疼,急忙去看她的手,梁氏却是急急的把衣裳放下,硬生生把夏沫按在了座位上。

    杜鹃瞧丫环们都在外头侯着,也没敢跟进来,只是体贴替母女二人掩上了门。

    这一声娘叫得梁氏越发的心酸,两只眼睛本就没什么精神,如今听女儿这么一叫,顿时就红了眼眶。

    “啪嗒”一声,便有晶亮的眼泪落在了夏沫的手背上。

    “娘,到底怎么了?”夏沫也觉得事情不对,即便梁氏伤感,也不至于在自己跟前流眼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梁氏叹息不已,急切切的扑到自己的床铺前,把枕头撕开来,从里头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十两银票来。

    动作快的让夏沫咋舌。

    “霜儿,这些银子你拿着,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走!”

    “走?”夏沫更是惊愕不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梁氏却是不由分说,拿出一个包袱来递给夏沫,“别管那么多,你现在就走,带着杜鹃,立刻就走!”

    言辞间尽是焦急,看着傻愣愣发呆的夏沫,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立刻又上前来推她。

    夏沫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堪堪扶住了门栓才稳住身形,“娘,您是我的娘,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如今您竟然要抛弃女儿么?”

    梁氏这般惊慌的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出了大事,而且这件事和自己息息相关。

    “娘,您不说清楚,女儿是不会走的!”

    夏沫眼中的果决让梁氏愣了愣,只得叹息一声,“也罢,我就告诉你吧…”

    “你爹为了爬上那正五品的府尹位置,想把你许给了陈大人家的痴傻儿子做妾,还说什么反正那陈少爷又傻又痴,也不会纳妾,说不定将来你还生下个儿子以后,母凭子贵,当上他陈家的少奶奶呢…”

    “呵呵…”夏沫笑了,“娘,依我现在这副痴傻又丑陋的模样,有人肯要我已经是不错了呢…”

    梁氏以为她是受了刺激说胡话,急忙过来掐她的牢宫穴,“你这丫头,别吓娘啊!”

    “且不说那陈少爷又笨又傻相貌丑陋,只听说他脾气极坏,动不动就打人,前阵子,他刚刚打死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姑娘的家人去闹,那陈大人只把她父母一顿好打,借着官威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了下去,你若是真的嫁了过去,哪还有活路?”

    夏沫温温的笑了,拍了拍母亲的手,“娘,我没事…”

    “您尽管放心,女儿有法子。”

    “真的有法子?你可不要骗娘。”梁氏盯着夏沫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眉眼间一派静然,怡然的神情让人不得不松下一口气来。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问了一句,“真的有办法?”


第20章 骨肉

    听了梁氏的话,夏沫倒是安静下来了,多大事儿?

    不就是父母之命么?

    且不说现在她还没有嫁给那傻子,便是嫁给了那傻子,她有也法子叫夏向魁后悔!

    可惜她夏沫不是个遇事就逃跑的人,这回,她倒是真想会会这个夏向魁了,做人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连亲生女儿都能出卖,实在是奇葩一朵呢!

    梁氏见女儿直直的望着那摇动的火苗发呆,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手,“你哪能有什么法子?我怎么能相信你有法子呢?!”

    又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不行,说什么都不能听你的!”

    急忙又去推夏沫,“霜儿,你现在就走,听娘的话,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这里!”

    夏沫凝着梁氏,“娘,我走了,若是爹迁怒于你,你要怎么应付?”

    梁氏捏着手,犹疑了半天,才温吞吞的道:“夫妻十载,他就算再狠心,也不至于对我怎么样,你走了,他找不到你人,难不成还要打死我?”

    说到后面,梁冬含的眼睛已然泛起了红意。

    夏沫也不是傻子,听梁氏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她这是抱了要死的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想不到这夏向魁竟如此狠心!

    “娘,如果爹要杀你,怎么办?”

    她这话原就是来着几分试探的,不想,梁氏的眼底竟然真的露出了必死的信念,不过,那丝戾光仅仅是那么一下,转瞬即逝。

    “好霜儿,娘同他夫妻多年,你不在,他又能拿我如何呢?大不了就是让我在这沁水园呆上一辈子罢了…”

    梁氏说的轻巧,但是她眼底那抹浓重的失望夏沫却是瞧得清清楚楚,夏向魁竟然能把她们母女丢在这里不闻不问,自然也能杀了这梁氏,平日里梁氏的饭菜里都拌着孔雀胆,若是他得知自己登高而上的梯子没了,又怎么会放过梁氏?

    夏沫想了想,还是把包袱和银票还给了她,“娘,以前霜儿脑子不清楚,让娘操心了,如今霜儿再不是从前的霜儿,所以这包袱您还是拿回去,霜儿相信,总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大不了也就是咱们母女一起死,也好过这骨肉分离!”

    “我的儿…”梁氏一声长啸,紧紧抱住夏沫,“你叫为娘的如何心疼你才好?”

    “咱们骨肉不分离,可是你爹那里…”

    夏沫轻轻一笑,眼底杀机尽敛,“娘只管放心,女儿自有办法!”

    ―――――――――――――

    离开堂屋的路上,夏沫一直脸色凝重,她原本只是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发家致富奔小康,谁料这夏向魁竟这般可恶!

    简直是禽兽不如!

    杜鹃跟在她身后,一脸戚戚,“小姐,您真的有法子?”

    夏沫没说话,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初春的风,离天儿暖和尚早,冷的彻骨,更不用说这山风了,露在衣裳外的手指渐渐觉得发疼,那冷意仿佛要钻进骨头里一般。

    夏沫一个不留神,被脚下的青石路绊了一下,袖口里紫色的小花翩然落下,细碎的花瓣轻轻跳起来,落在她的绣鞋上,有淡淡的清香飘过来。

    她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第21章 现代女性的商业头脑

    夏沫看着那紫色的小花,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正事,弯下腰,把紫色的小花捡起来,又折了不少紫色的花,进了自己的屋子。

    如果她没看猜的话,这花应该就是有安神作用的紫薰!

    有这个东西,不愁她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卖,夏沫立刻又来了精神,专拣那最大最艳最香的花采。

    杜鹃看着被她掐得面目全非的小花,皱了皱鼻子,“小姐这是打算拿花出气么?”

    夏沫看了看她皱巴巴的小脸儿,乐了,“傻杜鹃,小姐我这是在让咱们过好日子呢!”一边说着,一边把花瓣摘下来,放进她的绣裙里。

    觉得差不多了,便用绣裙兜着,把紫薰带进了屋子里,进屋前,夏沫又特意四下看了看。

    紫薰被放进捣蒜的臼子里,夏沫开始用力研磨,把那花汁挤出来。

    杜鹃见她压的吃力,也急忙来帮忙,一边仰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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