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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不缺章) 三月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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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景尘将扫帚给了余舒,去洗了脸出来,余小修在院子里拉住他,捧着今天领到手的基本崭新的课本,不好意思地央求他:


“景大哥,你帮我在书页上写下名字吧,我怕写不好把书本弄脏了。”


“好,”景尘带着他回了自己房里,余小修殷勤地站在桌边磨墨,景尘翻了翻书本,了了扫过几页,问他道:


“学堂里有趣么?”


余小修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就仔细回答道:“人挺多的,夫子脾气好,同学们待我也都客气,唔,就是书上有些地方,我看不大懂。”


景尘问:“哪里?”


余小修放下墨条,擦擦手,翻开今天上课听到的地方,指给他看:“你瞧,这里说,‘《易经》之为书 也,不可远,道也屡迁,变动不居。。。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这个‘唯变所适’,是何意思,夫子没讲明白,我便不懂,我还问了我哥,她也不清楚,让我明天去学堂问夫子。”


余舒学易不是受的正统教授,对这些书面上的东西,往往一知半解,有古文的地方,更是一窍不通,余小修问她这些,她也是一头雾水,便退到了学堂的夫子身上。


余小修同景尘说这些,倒没指望景尘能为他解惑,也就是顺带一提,不想景尘盯着那行字看了看,竟然脱口道:


“天道运行,唯变所适,世事多变,当顺应以适从。”


“啊?你说什么?”余小修听的糊里糊涂。


景尘面色恍惚了一下,回神指着那书本上头“唯变所适”四字,道:“这里应该是说,事事总有变幻,不以典章为准,要随机应变,方可大通。”


余小修想了想,拍着巴掌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接着又把那两句话反复读了几遍,越读越通,转而奇怪起来:“景大哥,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意思?”


景尘想了想,便告诉他:“最近时不时会记起这些文法,也不知从何而来,做梦也常梦到有人同我说话,不知言语为何,但醒来时,多还记得。”


余小修一听这话,惊讶地张开嘴,把书往桌上一放,便冲到 院子里喊叫余舒:


“姐、哥,哥!你快来啊,景大哥好像是记起什么了!”


余舒在厨房里听到这声喊叫,便把菜刀往案板上一丢,油手抹在裙子上,匆匆跑进了景尘屋里。


“刚说什么?记起什么了?”


景尘看他们两个神色焦急,便把这阵子记录梦话的纸张从桌屉里找出来,递给余舒,道:


“我都写在上面。”


黄昏天暗,余舒拿了纸张退到门口,借着光凑近了去看,只见纸上字体云逸,条条分明,有的是一句话,有的则是一两个词,她看着都陌生不解,直到翻过下一张,见着了大头一行上被重复写了好几遍的三个字——


挡厄石。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触霉头

    夜深了,余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爬起来,轻手轻脚拨亮了油灯,拿着傍晚吃饭前从景尘处得来的几张写着“梦话”的纸张,坐在窗前思索。

    景尘能够梦到以前的事,这是个好现象,虽然他依旧记不得什么,但是多了一些线索可寻,糟糕的是他梦到的某些事情,对余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起来要追究到半年前,她和景尘在义阳相遇,他给了她一颗名叫黄霜的石头,被她不小心遗失,在这之前只是觉得可惜,但现在看来,那颗黄不溜秋的小石头,竟不是一般重要的东西,若落在别人手上,反倒成了坏事一件。

    那黄霜石又名挡厄石,是景尘师门的宝贝,主要是为同他亲近的人挡灾之用,免得受那计都星祸害,到底还有什么其他别的用处,余舒不清楚,她没有告诉景尘,那枚石头是被用来“防”他的,只提起他当初送给了她,却被她丢失。

    到了这会儿,再来抱怨景尘当初随随便便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也迟了,“挡厄石”是她弄丢的,她得负主要责任,但事情过去这么久,想要把它找回来真是大海捞针一样难,就那么一颗小石子,谁知道会丢到哪里去呢?

    她掏出桌角压的小册子拿出来翻了翻,上头密密麻麻,写的全是这些日子以来,她为身边的人测算的大小祸事,算一算日子,景尘那计都星发作的时间,应该快要到了。这未来几天的麻烦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她小心防着,就不知藏有什么大凶大祸在前头。

    “唉,要是有法子,能算到那挡厄石现在何处就好了。”

    余舒发愁地直叹气,突然冒出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竟抑不住顺着往下想,左右也无睡意。就数了铜板,取了纸笔,掷出那挡厄石同她有关的象数,一一列下,埋在桌上写算。企图找出可寻的迹象。

    不知不觉窗外夜幕升落,天色半昏半明,正是人倦梦香不觉醒时,住在西屋的景尘一觉醒来,打算赶在天亮之前,在院子里练上半个时辰的剑,却见大屋窗下亮着灯光,半薄的窗纸上照着个人影。十分讶然。

    怎么都这会儿了,还没睡吗?

    余舒正绞尽脑汁地同一堆数字为难,头发都揪掉了几撮儿,一时没有听到头顶上窗子被人轻轻叩响,直到景尘的问话声隔着窗户穿进屋里,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天都快亮了。

    “小鱼?”

    余舒站起身开窗。坐了半夜,腰先受不住嘎吱出响,她小声呻吟了一声,把窗子打开,就见一身皂白中衫的景尘站在窗外,神色略显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这个时候还没休息?”

    余舒揉着后腰,糊弄道:“睡不着又起来了。”

    景尘低头。视线越过窗沿,落在狼藉的桌面上,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余舒打了个哈欠,“我想算算看,有没有法子算到那挡厄石丢哪儿了。”

    听她说法。景尘不解地问:“你不是说早就丢了,隔了这么久,如何去找?”

    “找是不好找,但是能算啊。”

    一提这个,余舒来了精神,问都没问景尘怎么这个时辰起床,她怕把屋里面睡的余小修吵醒,就飞快地把桌上丢的到处都是的草稿收拢,捞了椅背上的外套,小声对景尘道:

    “等我下,出去和你说。”

    景尘看着眼前窗子从里关上,稍后,就听见大屋门响,扭过头就看到余舒披着衣裳走出来,背掩上门,朝他招招手,景尘会意走上前。

    余舒推开了夏明明原先睡的那间屋,点亮了灯,同景尘在四角茶桌边坐下,把灯往手边一放,就捧着那叠拿来演算的稿纸,指着上头向景尘解释道:

    “你瞧,这是你给我黄霜石的前后日子,这是我大概弄丢它的几天,这石头不是人,没有八字可寻,找起来当然是麻烦,但是它也不会没有腿自己跑了不是,先不说它丢在那里,它是从我身上丢走的这能肯定吧。你知我会用铜钱问卜己事吧,我晚上求了好多遍,先问它遗在何方,卦象十中有八皆是指南,这便是说能从我身上问卜,我又卜它能否找到,卦在五五,这几率就有趣了,若说不能寻,差一点也要是个四六,但。。。。。。”

    余舒讲到自己擅长的概率和估算,两只眼睛兴奋地冒绿光,也不管景尘是不是听懂她在说些什么,一股脑儿地把她一夜想到的全都道了出来,其实是想理一理思路,自说自答,连句插话的余地都没给景尘留下。

    好在景尘不是喜欢追根知底的人,她的话,听懂就是听懂了,听不懂的就跳过去。

    “。。。所以说,这挡厄石被我弄丢了,不是没处找,就是这样,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等余舒好不容易讲痛快了,才给了景尘一句说话的机会。

    其实景尘并不很介意那挡厄石能不能找到,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只凭梦中言语,无从体会它的重要,但见余舒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便把这些话压下未讲,而是配合地问道:

    “你是说,你已经有办法了吗?”

    这句话倒是问的一针见血,余舒抓了抓耳朵,觉得自己刚才兴奋过了头,不好意思道:“呃,具体的法子我还没想出来,不过你放心,大概的方向我已经掌握了,你再给我一些日子仔细地琢磨琢磨。”

    说到底,这些都只是她凭空建立起来的假想,没有验证,就做不得准。

    “嗯,你慢慢想,”景尘顿了顿,看着灯下她眼底青涩,料想她是熬了一夜,暗皱眉头,又说不出重话责备,只得放软了口气道:

    “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似这般占了睡觉的时候,白天你不累么。”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我和你讲啊——唔,”话还没说完,她便打了个哈欠,眼里挤出两泡困泪。

    景尘看她这样子,是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便拉着她手臂,巧劲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却不弄疼她,按着她的肩膀轻轻将她往外推,“你快回房去睡吧。”

    “欸,我的写的那些底子还没收——”

    “我帮你收,去睡吧。”

    “那天明了你记得让小修叫我起来,我今天打算带你到城南的道观去转转,可别迟了。”

    “嗯,”景尘头一回敷衍地应了余舒,将她推回房门前,看她进了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她倒水喝茶,然后脱鞋卧床的声音,才转身回到夏明明房里,收拾那些散乱的纸张。

    ***

    余舒一觉睡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拢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余小修已经早早上学去了,对于没人叫醒她,白睡到这会儿,稍感郁闷,在屋里洗了把脸,一出门就看到正在院中清扫落叶的景尘,忍不住取笑:

    “你倒是找了个正经的活干。”

    这小院子里,景尘每天至少要扫上三遍才行,她都要怀疑起他以前在龙虎山做道士,是否就是在人家山门前扫地的。

    景尘早听到余舒脚步,正借着扫帚在院中练习剑步的他提前收了势,看起来就同正在扫地无二,没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打量着她恢复过来的气色,道:

    “睡好了?”

    “嗯。”余舒十指交叉举过头顶,结结实实地伸了个懒腰,抬脚跨过门槛,一走进院子里,头顶上便“啪嗒”落了几滴东西,她抬手一抹,拿到眼前瞧了,眼皮直跳。

    “嘎、嘎!”

    一只乌鸦扑腾腾从屋顶上飞过去,余舒低骂了一句“臭鸟”,甩了甩手上的鸟屎,就要到厨房去打水梳洗,谁想她刚走了两步,头顶便又是“啪嗒”一声,她额头上顿时青筋冒起——

    乌鸦,鸟屎,这大好的天,遇上这大霉的兆头!

    景尘站在那里,来不及动,就看那只刚才还老老实实蹲在屋檐上看他扫地的乌鸦突然飞起来,在院子上头转了两圈,在余舒头顶上拉了两泡鸟粪,刚才还神清气爽的余舒下一刻便着了火,上前来夺过他手中的扫帚,对着那半空中飞来飞去的乌鸦猛地一通追打,口里不清不楚地喊着:

    “我让你随处大小便,我让你随处大小便。”

    “嘎嘎!嘎嘎!”

    正躺在窗下晒太阳的金宝无辜被牵连,好险没被横来的扫帚扫飞,“唧唧”叫了两声,跃下窗台,几个鼠窜溜到景尘脚边,抱着尾巴,缩在他脚跟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那捣蛋的黑鸟被余舒打飞不起来,羽毛乱掉,嘎嘎乱叫。

    “好了,小鱼,”景尘缓过神来,上前去阻拦,再让她打两下,这只乌鸦往后就只能用走的了。

    余舒撒够了气,浑身舒爽许多,顺势把扫帚往景尘怀里一塞,道:“把地上再扫扫,我去擦擦头发,待会儿我们两个出门。”

    “都这会儿了,还要出去吗?”景尘看看升到半空中的太阳。

    余舒道:“去,小修中午不回来,我们两个在外头吃饭,来回都租车子,天黑前就能赶回来。”

    早晚都要走一趟,总不至于因为一只鸟就吓的连门都不敢出。

    “嘎嘎!”

    这片刻,那只被余舒打的晕头转向的乌鸦重飞起来,尖叫了两声,扑着翅膀跑没了影。()

第一百八十五章 观内一见 T

  升云观座落在安陵城南近郊,背后倚水,前有林间,因离城较近,香火颇为丰厚,每日来拜仙求愿的香客们,门前来来往往,比起京中几家大易馆都不遑多让。 

  观内分有前后院,前院宽敞,入门便是一口巨大的香炉摆在道路中间,三足鼎立,袅袅可见青烟,一条甬道直通三清宝殿,随处可见握手虔拜的香客,一些道人们穿着一色的青白长袍,梳着整洁的发冠,袖口洒洒脱脱地行走在观内,神态清高,并不主动与人交谈,是以道观中虽是人多,却难得有几分清静。 

  余舒还是从薛睿那里打听到这座道观的所在,带景尘来到此地,在院子里转了半圈,才进到宝殿中,一入门,她就被拥挤的香烛味道熏了鼻子,差点打了喷嚏出来,揉揉鼻子,看看身侧的景尘,只见他仰着头,望着高高在座的道祖圣像,俊容恍惚。 

  余舒跟着他一起望向那几尊硕大的彩绘石像,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殿上从东到西,摆着十几之蒲团,多数正在跪拜的都是女客,有头发花白的老妪,也有年轻的姑娘,闭目祈求,神态虔诚,不知是在为儿女求福,还是在为父母保平安。 

  余舒本就不是个无神论者,见此情景,心有感触,便想着待会儿也捐几个香钱,上去拜一拜。 

  “小鱼。”过了好半晌,景尘才将目光从那几尊像上收回,转过头叫了余舒,低下声音,困惑道: 

  “我好像来过这里。”

  “噗,”余舒轻笑一声,招招手,带他到大殿上人少的角落,对他道:“道观差不多都长这个样子,应该是你以前在龙虎山生活的地方同这里相似,所以觉得熟悉,我肯定你没来过这里。” 

  她还记得,在义阳城相熟,景尘告诉她,他是长这么大头一回下山,山西离京城那么远,又不是出门就到了,他怎会来过这里。 

  “嗯。”景尘点头,他的事,小鱼知道的比她更清楚,既然她说他没来过,那他一定是没有来过。 

  “还有没有想起别的?”余舒满脸期待地询问,是打着主意让景尘触景生情后,能有所回忆。 

  景尘摇头,“没有别的。” 

  余舒心里失望,但也不想白来一趟,就指了指殿堂通往后院的方向:“要不我们再到那边去转转?” 

  “好。” 

  两人于是将这道观前后院转了一个遍,除了不让人进的地方,都留下脚印,可惜的是景尘仍旧没能想起什么,余舒这才死了心,带着他回到宝殿上,让景尘等着,自己去买了一把香烛点燃,排了队伍,到圣祖尊像前跪拜求平安。 

  难得跪一次,余舒就把能想到的人都求了一遍,余小修、景尘、赵慧、贺郎中、裴敬,翠姨娘,刘婶,就连薛睿同夏明明都算在内,这一把香是烧的十足够本。 

  余舒在那里默默唧唧地替众人求福,景尘独自站在宝殿门前等候,因他形貌出色,不少人从门前经过,都会再三回顾,一个两个,再多景尘便察觉,看看不远处的余舒没有起身的迹象,约莫还要再有一阵子,欲要到外面去等,半垂着头出了宝殿,正巧同一个入殿的人走了正对面。


  两人都想躲让,他往左,那人也往左,他往右,那人也往右,躲不开,便又同时停了下来,抬起头互看,两人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怔。 

  就在景尘眼前,站着一个半面覆纱的姑娘,只露出一双眼,样貌不清,然不知为何,是让他生出一些与人不同的感觉,真要说是什么,就同他之前看到那三尊祖师像时一样,是一种朦朦胧胧的熟悉。 

  说是一怔,其实也只是一晃眼,景尘就先退开两步,让对方先行,而那姑娘却未急走开,目光在他脸上滞留片刻,才觉失态,垂下螓首,朝着他委了委身,礼谢他让路,才从他身旁走过,进了三清宝殿。 

  景尘转过头,又看了那姑娘背影一眼,眉心有一点困惑,但想起余舒说他之前不曾来过京城,便不该认得,想来方才是错觉。 

  他回身走向外,那一边,纪星璇也回过头,看向门处,抬手拂了拂心口,竟不知刚才那一眼瞧见的心悸,是什么。 

  两人就这般错身而过,那一头余舒未曾察觉,她烧了半柱香才拜完,上前祭了,转头见景尘不见了,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找,看到人在外头,才松了口气。 

  “都好了吗?”景尘问道。 

  “嗯,我们回去吧。”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道人影从门后侧站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形,微微蹙起眉头,面纱下的唇线轻动: 

  “。。。怎么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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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趟道观,一无所获,景尘同余舒都觉得失望,不过都没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回到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各自心里头都另有了打算。 

  第二天早起,余舒和余小修一起出了门,没有推摊车,是打算到秋桂坊找一找孙掌柜,看能否和那周家易馆搭上线,从街边摆摊,转到楼里坐堂。 

  姐弟俩在路上分了头,余舒先去了孙记酒馆,不想那里早有人在等她。 

  早晨晴朗,薛睿就坐在收银的柜台旁边的一张酒桌上,摆了两碟小菜,同孙掌柜说话,眼看着门的方向,见余舒入内,便朝她抬手示意,面上带着三分如沐春风的笑意,似有什么喜事。 

  “大早上就喝酒?”余舒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孙掌柜见人来,便笑笑起身离桌,去柜台后做他的账。 

  薛睿掀开酒壶盖子给她看,“哪里是酒,这是掌柜的特意用酒壶沏的提神茶。” 

  余舒凑过去闻闻,里面放的果然是茶水,好奇地翻了一只干净杯子,倒了一杯尝尝味道,只觉得茶香苦中带一些酒的甘气,是不难喝。 

  壶身已凉,壶里的茶却还温温适口,看来他是等她有一会儿了。 

  “今日没有公差?” 

  “到我轮休,正好来找你,昨天我顺道去了百川书院,听宋院士说你已经把小修送过去,怎么样,他还能习惯吗?” 

  之前薛睿就是说要亲自领着他们去见那位宋院士,但那两日他正好有事,就余舒自己过去了,现下她听到他事后又跑了一趟,说什么顺道,显然是特意又去关照,见他对小修这样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余舒都不能不谢他: 

  “嗯,他挺喜欢那儿的,真要多谢你找了个这么个好去处,不然我真担心他整天待在家里闷不出去,会捂出什么毛病。” 

  薛睿听她正经道谢,摆手道:“同我客气什么。” 

  闻言,余舒肚子里憋了许些时日的话,顺理成章地在这时讲了出来:“我也没有什么好谢你的,若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只管开口。” 

  她欠薛睿的人情,早不是一件两件,对此她如今已是坦然,反正她人在这里,慢慢还他便是。 

  薛睿就等她这一句话,放下茶杯,道:“巧,正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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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不想他这么快就接话,神情顿促,才出声问道:“什么事?” 

  “我们换个地方说,”薛睿端起酒壶,指着楼上,对孙掌柜道:“二楼葵香厅有客吗?” 

  “没有。” 

  “那我们上楼去坐一坐,待会儿你让小二送茶点来。” 

  “好的。” 

  薛睿领着余舒上了楼,进了名叫“葵香厅”的雅间,里面两张酒案,都是长方坐席,地上铺陈着半旧的绒毯,是魏晋时期的样式。 

  带上门,两人面对面坐下,薛睿便道明了今日来意: 

  “我要在城北开一家大酒楼,楼面、伙计和厨子都已经找好,只差一个做主的管事,你愿不愿意来帮我的忙?” 

  余舒全没料到他说要她“帮忙”的是这种事,“管事?管事的那不是掌柜吗?你是要我去做账房先生的吧?” 

  她就说呢,别的她也帮不上他,然而算账这一项,他是知道她底细的,想当初泰亨商会找她去做账房学徒,还是他出面代她同裴敬谈的。 

  “不一样,掌柜的和账房我都另外找有,请你过去,一是帮我盯着每个月的流水账目不出错,二来我身有公务,总脱不开身,需要有个人代替我管着酒楼那一群人干活不偷懒,出于一些缘故,我不方便在家中找人选,
请外人又信不过,想来想去就只有麻烦你了。如何,你若愿意来,每个月除了发给你月钱,酒楼里的盈利我再另外提给你一成,赚多赚少都是你,你不用时常露面亦可,不出事你大可以忙你的事。” 

  在城北开大酒楼,可是一桩大买卖,一成利,眉毛想想就知道有多多,又是管人的,又不用在柜面上看人脸色。

  薛睿三两个诱饵抛出来,余舒已能闻到鱼腥,这事儿听起来是个美差,然而她深知,一旦她答应了,便是同薛睿绑在了一条船上,往后再想要下来,难。 

  “我——”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那酒楼还在修葺中,要有个把月才能开张,你想好了再答复我,我知道你一心向易,但来帮我的忙,并不影响你学易,接触的人多了,世面宽广,时不时能听到一些稀罕事,反而有助于你日后前途,比起你在街面上摆摊要稳妥,你考虑考虑吧。” 

  薛睿一个软塞子过去,堵住了余舒到嘴边的拒绝,她只好顺势答应他回去以后考虑,气势已有一些意动。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为难 T
由于薛睿提出的邀请,余舒只得将找易馆谋差的事情暂缓几日,约好了几日后再给他答复,两人在孙记酒馆门前分别,一个骑马离开,一个绕路去了秋桂坊上的易馆,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要不要打上薛睿这条船。


还是早晨,周家易馆没什么人,后堂的书屋里有两个易客在抄书,余舒随手在书架上抽了一本,找了个角落坐下。


进京以后,再遇到薛睿,当时他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想法,谁曾想不但没能离远了,反而会同他交集渐密。


要说去给他打下手,帮着他打点生意,不是不行,但天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她怕就怕自己一旦入秋,会被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到时候再想抽身已难。


哪天在定波馆,她是亲眼看见了,薛睿交往的都是些将臣之后,王孙子弟,那群人随便捡一个出来,都不是好招惹的,薛睿甚至还同一位皇子生有间隙,她虽管着嘴巴没有过多去问他,但不代表她心里不会多想。


为何薛睿好好地会想去开一家酒楼,那薛家三朝为臣,钟鸣鼎食之家,身为长子嫡孙,锦衣玉食,真会差这么一份子盈利吗?


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在,他要开的那家酒楼,应该不会只是简单卖几桌酒菜那么简单,薛睿对他啊肯定有所隐瞒。


这她倒是不乖,毕竟他们两个不是掏心掏肺的关系,要什么话都对她说,那才叫可疑。


这便造成她的两相为难,应下这差事,她怕将来不能放掉这么个顺杆子往上爬的机会。


究竟是迎是拒,她竟难下定论。


“唉。”余舒口闹地揉了揉额头,这姓薛的,可真是给她留了个难题。


余舒在这臭美苦练,有这家的易客找书从旁路过了,只当她对着书上的文章发难,便好心问道:“小兄弟这般叹气,是有甚不解?”


余舒飞快地整理了情绪,拿着手上的书,起身对那易客道:“我想买几本道学相关的书类,不知这书屋里可有?”


她今天出门,还有一件正事要办,便是寻一寻道教书籍,买回去给景尘看,这也是她昨天道升云观去后受到的启发,能让景尘多接触一点熟悉的事物,想来是能刺激他的记忆。


“有的,在那边,且随我来。”


。。。


易封盛行,当朝重道,学易之人,必要参阅道家学问,陵道教经典,这便使得易馆中,不发道教书文。


余舒在易馆里翻了个遍,整整买了两摞书,说不心疼钱是假的,好在这些书她有空也能看看。


打包回到家中,已过了午饭的正点,景尘见她迟归,还抱了那么多书回来,好奇地帮忙接过去,要往大屋走去放下,却被余舒叫住:


“拿到你房里把,都是买给你看的。”


“给我买的?”景尘低头看看,就见最上面一本,皮页上印着《老君指归》几字,心下便 有些了然。


“嗯,这些都是道教中的篇章,你在山门时候应该学读过,你拿回去翻翻看有没有印象。”余舒交待过景尘,就回屋去洗脸擦汗,把那么一堆书从高城北拎回城南,累的她手酸。


将脸盘里的水倒进小菜地里,余舒一边拿收紧擦着脖子,一边走到景尘房门前,往里瞅瞅,见他将那一堆书整齐堆在书桌上,正拿了一本坐在窗前认真翻看,她就没打扰他,转身去厨房拿水桶和扁担,准备到街口井边挑水。


扁担放在门后,余舒伸手取了,一低头,看见屋门后的水缸里,满满当当闪着水光,面露狐疑,她记得早杀很难过做饭时,这厨房里的水缸都要见底了,怎么现在又装满了,是小修早上趁她洗衣服时候去打水了吗?


不应该啊,那么点时间,小修那点力气,一次只能挑上两个半桶水,至少要来回三趟才能把水缸倾满,平时他们都是挑上半缸水放着,用完再去。


这么说,不是小修,那就是景尘了。


他自己出了门?


余舒顿时皱起眉头,把扁担往墙上一靠,转身便去找景尘,往他屋里一战,出生问道:


“你早上是不是出门了?”


景尘正看书看的专注,忽听余舒质问,抬头看她,顿了顿,才点点头道:“是出去了一 趟。”


“我不是让你一个人不要出去吗?”余舒忍不住 提高了音量,是不知自己这会儿脸色难看,语气也难掩责备。


景尘看她发了脾气,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放下手里的书,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恼火,有几分无措,想要解释,却又发现无从可说,因为她确是叮嘱过他不要出门没错。


但是。。。他指是想着能替他们做点什么。


嘴唇动了动,他最终出声:“对不起。”


听到这歉声,余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度,懊恼地看着朝她道歉的景尘,心中尴尬,暗骂自己缺心眼,这 又不是他的错,她干什么冲他发火。


余舒想要说句话 圆场,景尘却先开了口:


“我夏次不会了,你不要生气。”


“我、我不是说不让你出门,”余舒不能实话告诉景尘他那计都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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