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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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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席本要挥剑斩杀大鹏,一下听到那长翅膀的“怪鸟”居然冒出了自己儿子的声音,顿时大脑一下惊醒,匆忙运力收回剑芒,无奈剑芒太胜,加上易席刚才的怒愤激起“玄空”剑的杀意,现在运气收回剑芒却不那么容易了,只听得“碰”地一声,剑虽然还是避过易剑之,斩裂旁边一块巨石,但易席也按捺不住“哇”地从口中吐出一摊鲜血,易席也不理会自己是否已受内伤,径直冲向“大鹏”,发现竟是自己的儿子双臂绑着大鹏的翅膀,不禁抱起易剑之一阵痛哭。
这时曾小纯和张纯阳也清醒了,知道了那个地上长着二只翅膀的“鸟”原来是易剑之,也不禁一喜,跑过去一起抱着易剑之痛哭起来。那种生离死别的感受,让曾小纯和张纯阳都觉得恍若隔世,更加增深了三个少年间的感情。
易席为易剑之把了一下脉,脉象显示易剑之并没有什么大碍。
临近午时,易剑之再度醒过来,一天一晚没有进食令得易剑之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饿。
“爹我饿了。”
曾小纯和张纯阳早已准备好午餐,听到易剑之醒来叫饿,曾小纯一阵雀跃,“剑之哥,我来喂你吧。”不容得易剑之有任何的说话,曾小纯扶起易剑之,拿起小刀割下烤好的肉一块块塞进易剑之嘴里。感受到曾小纯的细心,易剑之不禁一阵感动。
不过易剑之确实是饿了,一接触到肉,立刻狼吞虎咽一番。曾小纯边喂边帮易剑之捶着背,深怕他哽住了。易剑之边吃边讲着自己被大鹏吊起来后的经过,众人听后不禁又惊又叹,更为易剑之的大胆和冒险捏了一把汗。
易席拿起易剑之怀中的灵芝用小刀切下四小块,然后碾碎递给众人“大家吃点灵芝,对伤口回复有好处。没有受伤的对于修为也是大大有益的。”
众人依言服下灵芝后,顿觉一股甘苦的药味直冲四肢,令得自己的精神为大震,知道机会不可多得,个个都盘膝运功消化起来。经过一阵消化,易席觉得刚才拨剑所受的内伤已经好了七八分,自己消散多年的一些内力竟也慢慢恢复了一小点。易剑之更是觉得全身精神力和体力大大增强,想必是灵芝崔动了蛇的内丹溶化进度,自己已经慢慢吸收了蛇内丹五成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了。
易剑之从袋子里掏出那只小鸟,顺手递了一块肉给到小鸟吃,“小纯,你说我这只鸟叫什么名字好呢?”
曾小纯这时坐到易剑之附近,也是拿出小蛇来喂,听到易剑之竟然叫自己为小鸟取名,一时高兴地说道:“我这条小蛇叫思乐,你那只小鸟叫思纯吧。”
易剑之也觉得这个名字可以,“嗯那就叫思纯吧。”
小鸟吃饱后发出“叽叽”地叫声,旁边正吃着食物的小蛇忽然感觉到小鸟的存在,听到那“叽叽”地叫声,不由得发出“嘶嘶”的惊慌声,蛇尾更是不停地摆动着,曾小纯见到心爱的小蛇受惊,急忙安抚,并对易剑之说道:“剑之哥,你要管好你的小鸟啊。”
易剑之听到这句话,怎么也觉得有点别扭,不过还是叫停了小鸟的叫声“思纯,以后你们二个要好好地相处,不能欺负思乐啊。”
经过一番安抚,小蛇也不再惊慌了,瞪着绿幽幽的眼神看着小鸟,小鸟也意识到这个可能成为自己以后伙伴的存在,也回了一个善意的眼神给小蛇。
易席见大家休息来差不多了,从地上一起身:“剑之你娘肯定很想你了,记得回去后不要告诉你娘这些经过,免得她担心。”易剑之点了点头,也不禁开始想念起娘来。小时候就没有离开娘一天,现在一出来就快三天了。真不知道娘担心成什么样了。
易席一挥手,“走,我们回家!”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四人回到村子。
灵水村出奇的静,连只鸡的叫都没有听到,平时早有人下地干活了,现在竟然连个人影也没有遇上。四人暗觉奇怪。
“娘,剑之回来了!”易剑之推开房门,里面没有人。
二人只好四处寻找,在村口看到张纯阳也在到处找人,三人隐隐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一起向着曾小纯家里面跑去,
来到曾小纯家门口,地上一大摊鲜血从内屋流出,三人一惊,急忙推开房门,只见曾小纯跪在地上正在大哭,旁边躺着二人,正是曾老夫子和曾师娘,屋外那一摊鲜血正是从二人身上流出的。曾师娘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显然早已断气。
只听曾老夫子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纯………你应该早就知道………咳咳。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吧……你也不是属于这里吧………咳咳………自我将你从门口捡回来………我和你娘膝下无子………一直都将你当成我们的亲生女儿一样养育……咳咳……我也知道你很乖很听话………咳咳………”
易席和易剑之并不明白那句“你也不应该属于这吧”是什么意思,一时也未在意,只是默默地看着曾老夫子,听他继续讲下去……
曾小纯这时早就泣不成声了,“爹,你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小纯永生难忘,你们永远是我最亲的人。席叔叔那有千年灵芝,吃了灵芝你肯定能挺过来的。”
“小纯,没用的了……咳咳咳……………不要浪费了。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去陪老伴了……………。咳咳咳。”说完这句曾老夫子咳得更厉害了,鲜血更是大口大口地从嘴里流出来,
“你们快去……村南……救……救………张……如烟……和………”
说到这,曾老夫子脑袋一歪,嘴里一口浓血冒出,立时断气。
曾小纯一见老夫子死去,一时悲愤交加晕过去。
易剑之和易席立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纯阳,你在这照顾小纯,我同剑之赶去村南,我们好了后就会过来。”
“席叔叔,你们快去吧,看到我娘告诉她我在小纯这。”
“恩。”
村南就是易剑之他们小时候经常练拳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很大空地,同时村南也是连接“迷雾森林”的另一个入口。
二人心急如焚地跑到村南,远远地就看到拿着一群手持长刀长枪的士兵围着几百人。二人顾不得一切地冲向人群,那些拿刀枪的士兵看到有人冲进来,居然没有人去阻拦。
这群人正是灵水村的人,二人在里面找了半天,唯独没有发现自己的娘和张纯阳的家人。不禁一个个问起来,大家看到易剑之和易席回来了,吱吱唔唔地一个都不肯说,更有几个妇女都在背后偷偷地抹着眼泪。
最后三奶拖着沉重地身体走到易席和易剑之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对着他们说“席。剑之。你们可要挺住啊。张如烟昨天晚上就被带走了…”
易席一听急了“如烟被带到哪了,发生什么事了?”
三奶这时再也按捺不住情绪,竟失声痛哭起来,“不要问了,你们现在就去村东吧,去了就会明白的。”
易席和易剑之这时更猜到张如烟肯定出事了,心急如焚。立刻又准备向着村东跑去,
“拦住他们,进来了就想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士兵中间一个面相凶狠满脸阴沉的人大吼一声,那些拿刀拿长枪的士兵立刻跑过来将二人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让我们走!”易剑之对着这些士兵丝毫不惧。
这时三奶从人群里面走出来,对着那个大吼的人说道“官爷,你让他们过去吧,他们不是本村的人,只是过来找人的。放他们过去吧,我们留下来听你教诲就是了。”
“是啊,是啊,他们不是本村的,你就放他们过去吧。”在场的众位村民听了都齐口说道。
那满面凶狠的人听了,瞪了易剑之二人一眼,“料得你这二个草民也兴不起什么波浪,给我快滚。”
“其他人听好了,当今三太子光临你们这个小村落,大家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谁再敢阻拦三太子办事,下场如同那对老不死的。”
易席和易剑之听了这话,不禁想道,当今三太子怎么会跑到这个小村来办什么事?曾老夫子为何要阻拦太子办事?
这时那些士兵的已让开一条小道,来不及细想,先找到张如烟再说,二人急忙向着村东奔去,
村东头是连接灵水村同其他小村落的唯一通道,平时去镇上大家都会经过村东。
二父子跑到村东,不禁倒抽一阵冷气。只见这里早已不是三天前的样子,空地上几个大大的军用帐篷拔地而起,几百名金甲士兵来回巡逻着。
见到有人过来,立时冲上十来人将二人团团围住。
“大胆草民,胆敢私闯太子营帐,来人,拉下去。”一位长相魁梧的军官大喝一声。
“不要误会,我们是来找人的,听村里人说我老婆在这里。”易席说道
“你老婆怎么会跑到这来,胡说!”那军官口气稍微放下去一点。
“我是亲眼所见,怎会有假。”易席说道
众士兵及那个军官一听易席假说是亲眼所见的,一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易席见这些人的表情隐隐觉得张如烟肯定在里面。
“亲眼所见,哈哈哈。你这个孬种,现在太子应该办完事了,我去请示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那军官一阵大笑。
“没错,你要找的人就在这。”从后面帐篷里面走出一个人,易剑之见此人大约二十五岁左右,脸如白玉,身穿大缎紫袍,身姿挺拨,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逼人的富贵之气,但易剑之看着此人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气透出。此人正是当今太子宋无极。
“本太子体恤民间疾苦,今约贵夫人来亦只是办点小事。现事情办完,来人将张如烟送出去。”说罢再也不瞧易席,转身对着旁边的一个鼠头鼠脑的太监说笑道:“哈哈哈,不错,不错,确实不错。”
“能得太子称赞的必属精品。哈哈哈。”那太监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时几个丫环扶着张如烟从一个帐篷里面走出来,只见张如烟篷头乱发,衣服破碎不堪,一些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那双眼睛显得空洞无力。
那双眼睛在看到易席和易剑之后,竟然不带任何色彩,只是任由泪珠从空洞的眼眶中流落。
易席见到张如烟的情景,立时想到在张如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陡然一沉,一股怒火冲天而起,“老子要杀了你!”说罢就准备抽出玄空剑。
张如烟这时已被人扶着走到易席面前,看到易席的冲动,淡淡地说了句:“看好剑之。”
说罢这句话,张如烟摆开旁边丫环的搀扶,歪歪斜斜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不带感情的一字一句如针般刺痛了易席:是啊,就算要拼命,但自己不能不顾及剑之的安全。此仇非报不可,但也只能先回家将如烟和剑之安顿好后。
易席不是冲动型的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越发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稍有不忍一家三口的命也搭进去了,自己死没有关系,但是剑之还小,不能让易家从此断后啊。
易剑之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娘的衣服破了,而且走路歪歪斜斜,急忙跑去扶着张如烟。
待得三人刚走出几步,后面传来宋无极和一众士兵的调笑声,“哈哈哈,你看那个孬种,孬得一句话也不敢出。”
“那女的能被我们太子殿下看中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孬种,你们晚些叫人过来把旁边二具尸体收走,二个大胆草民竟敢对本太子不满,意欲阻拦本太子的好事,真是罪该万死。”
“孬种。哈哈哈。”
只见营区右边空地上躺着二个尸体,从远隐隐约约认出这是张纯阳的娘和他的爹,他们三家平时关系非常要好,不用谁说,在官兵抢走张如烟时,肯定是曾老夫子和张纯阳的爹娘冒着生命危险去加以阻拦,但最终竟被无人道的太子杀死。
易席听清楚了每一句话,这一字一句如同一把刀在心里面绞杀着,强烈的恨意和屈辱在心中不断冲撞着自己的大脑,大脑里更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念着同样的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袋子里面的“玄空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和激动,在里面不断摇晃,不断冲撞,那种破空出世的气息令得易席愤怒的心情一度加剧,双腿这时竟像生了根一样,再也走不动半分了。
易席再也忍不住了,什么都不顾了,手已摸到袋子里剑的把柄,就准备转身冲向帐篷里面。
这时易剑之转身叫道“爹,娘看上去不舒服。”
易剑之的这一句话如一盆凉水一样泼在易席身上,将易席那愤怒的火焰暂时熄灭了一点。易席用力一咬钢牙,顿时嘴角一缕鲜血流出,忍!只能忍到晚上再过来报仇了。
易剑之其实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拉着娘的手,就犹如拉着一块万年寒冰,张如烟那种心灰意冷和万念俱灰的神情深深地印入易剑之脑海中,但他不能冲动,他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冲动。自己的冲动也有可能造成爹的冲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条回家的路并不长,平时几分钟就可以到家的,一家三口今天竟然走了一个时辰。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易席想安慰下妻子,刚开口,心里面一块若大的石头就堵上来,堵得自己胸口直发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席,剑之,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休息一会。”张如烟走到里屋,冷冷地说道。
易剑之分明从娘的眼里看到一丝异样,易席却并没有多想,应该让如烟先休息下。
走出屋门时,张如烟叫住易剑之:“剑之乖,娘今天不能帮你做饭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易剑之想说点什么,但看到自己娘已经躺在床上转过身子休息去了,话到嘴边只好咽住。
“剑之,我们去小纯那边将曾老夫子的遗体埋了吧。”
来到曾老夫子的家里,曾小纯刚清醒过来又哭晕过去了。
易席和易剑之都很了解曾小纯现在的心情,要哭就哭个够吧。他们也没有告诉张纯阳他家人已遇不测,怕张纯阳受不住做出什么傻事。二人拿着锄头走到后山上,易席找了一块风水还算过得去的地方挖了四个大坑。然后回到屋中,将二老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抬到山上掩盖掉了。
完了,找来一块石壁,易席运足内力在上面写道:“恩公曾老夫子夫妇之墓。”
“纯阳你在这照顾好曾小纯,我们还有事,一会再过来。”
张纯阳看到曾小纯又晕过去了,也只好自己留下来陪着曾小纯了,免得她有什么意外发生。
易席同易剑之一起走到村东,张纯阳娘和爹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上各有一个大大的血窟隆,看样子是被长枪类的刺穿的。易席和易剑之什么也没有说,心里面沉甸甸的,那种悲伤的情绪在二人心中漫延。
一人背着一具尸体走到刚才挖好的坟前,易席从袋里面拿出二套干净的衣服准备给二人换掉,手触及张纯阳爹和娘的身上,那血窟隆竟然还在不断的冒着血。
易席边换着衣服边哭:“剑之,你要记住,曾老夫子和张纯阳一家都是为我们而死的,他们是我们的恩人。以后就算是豁出性命你也要保护二人的安全。”
“爹,我知道。”
安葬完毕,易席和易剑之跪在二家人的坟前重重地瞌了三个响头。
随后,二人将张纯阳和曾小纯叫到自己家里,对张纯阳更是一句不提他家人的事。
易剑之想起娘休息了一下午,应该早醒过来了吧。跑进屋内一看,顿时双眼发怔,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口心血吐出来晕过去。
易席在外面正安慰着曾小纯,听到里屋有异响,急忙跑进里屋查看。这一看,易席也是双眼发红,一缕热血从易席双眼崩出。
只见张如烟摇摇晃晃地吊在房梁上,易席急忙将张如烟抱下来,一摸身体,早已气绝多时。这时,易剑之幽幽醒过来。发现旁边放着一封信,二人含泪拆开,只见信中这样写道:
席吾夫。剑之吾儿!
如烟含带着对你们的不舍,静静地走了!当爱不能完美,我只能选择这样痛苦的离去。
张纯阳爹娘因为我而遭不测,曾老夫子二口子也因为我而遇害了。我是多么痛苦,如果有错,就让我一个人来背吧,为什么要连累他们呢?这是四条命啊!
席,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好剑之。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去报仇妄自掉了性命。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亦不能安息。
席,如烟同你们生活的这十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同你一起。我知道你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是吧?
想想这一生,我张如烟是何其幸福!有一个爱我疼我的丈夫,也生了一个这么乖的儿子,这一生我还有什么不值的呢?如果要问我还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再也没有机会陪伴在你和剑之身边,也没有机会再做饭给你俩吃了。如果问我还有什么恨的,我就只恨这个世界竟不容我再多呆一分钟来陪伴你们。
这就是宿命吧,我认了。所以我得走了,不要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如果还有来生,我愿望再做席的娘子,也希望剑之还是我儿。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的儿子。如烟在九泉下会为你们祝福的。
如烟绝笔。”
易剑之拿着这封信,一字一句地看着,每一个字就如千金重捶不断敲打着易剑之哀号的心窝,拿信的手因为颤抖几次都将信都掉落地上,信纸也早已被脸颊滑落的泪水浸湿,字迹渐渐模糊消融。
她的心,她的肉,她的血,她的骨头,她的筋髓,她的一切一切,全变成一片冰凉,这个冰凉不属于这个世上,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气息。那个世界永远地将自己同娘隔离开来,易剑之眼含热泪,悲痛象滔滔不绝的山泉,无止境地涌着!
“娘,我要娘!”
“娘,你醒醒再看剑之一眼啊!”
“娘,你不要不理剑之,你醒醒啊。”
“……”
易剑之再也忍受不住,那张刚毅的脸庞一阵扭曲,扑倒在张如烟冰凉的尸体上大哭,孱弱的身躯在剧烈地抽动。泪水如雨点般滚落下来,掉到张如烟冰冷的衣服上,又被消融。
但是无论易剑之如何哭喊,张如烟依然冷寞地躺在床上,眼角还残留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泪珠衬在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上,无力地诉说着临死前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轰!轰!轰!”仿佛承受了那千年万年无穷无尽的悲伤,电闪雷鸣划破平静的夜空,阴霾的苍穹仿佛在倾诉人间的愤怒,沉甸甸的灰黑色乌云铺天盖地而来,压抑的气息在空气里沉淀,天际被闪电撕裂了,黑鸦鸦的云更被闪电渗红了!天空哭泣了,暴雨刷地从天倾泄下来。
不知道何时易剑之已跑出屋外跪在暴雨中。
“剑之乖,娘帮你做饭吃。”
“剑之下了学早点回来。”
“剑之,看你满身的雪,过来娘帮你擦擦。”
第二百二十四章
“……”
那一声声来自记忆深处深情的关爱声,不断回荡在易剑之耳朵,往日同娘的种种欢笑闪电般浮现在眼前。但是这声音已经无法再出现了。
“娘,你回来吧。剑之不能没有你!”
“娘,你不能丢下我和爹啊,”
“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将我的娘夺走?”
“……”
易剑之一拳一拳地捶击着地面,一遍一遍地想起张如烟往日的情景,殷殷鲜血顺着拳头不断流出,混入冰凉的雨水中迅速消散,从拳头传来的阵阵疼痛不断刺激着易剑之,易剑之也记不清自己晕过去几次了,晕过去又被冰凉的雨水淋醒,清醒了又继续哀号大哭,过不一会又晕倒。
就这样任凭着雨水的冲刷,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娘,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没有大海的宽广,可以有溪流的豪放;没有云彩的潇洒,可以有熏风的烂漫,但是没有了娘,我可以有什么来替代?
易席看着儿子淋在雨中,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内心的伤痛犹如洪水同样将易席淹没了。
并没有叫醒易剑之,易席拿起锄头,歪歪斜斜地走到后村,选了块张如烟平时经常呆着看风景的地方,一锄一锄地挖着坟墓。
坑刚挖出来又被暴雨填满,易席仍然一锄一锄地挖着,那每一锄挖下去,挖的并不是泥,而是那颗男人受伤的心,坑能被雨水填满,又有什么能将我心填满呢?又有什么能将我的娘子换回来呢?
如烟,你知道吗?同你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有了你,我的生命不再孤单,而今你独自弃我而去,你让我还能独活吗?我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要失去你,也没有想过哪一天你会先我而去。
如烟,你放心,我安顿好剑之,就会去找那个畜生报仇。报完仇,我会来陪你,你最怕寂寞了,不是吗?我哪里会舍得让你一个人在那冰冷的世界是忍受寂寞!
伴随着暴雨,易席轻轻唱起那首张如烟平时最爱唱的歌:“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谁,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谁,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如烟,你安息吧。不久后我会来陪你,你将不会孤独……
易剑之在雨中不知道淋了多久,终于被同样哭泣着的曾小纯和张纯阳拉进屋檐下。曾小纯和张纯阳二人平时也受到张如烟不少照顾,对于张如烟的死心里面也异常的难受。
一道闪电划过。
一张狰狞着的脸在闪电中隐现。
“孬种……”
“孬种。哈哈哈……”
想到那张狰狞着的脸,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我娘。”
“我要杀了你!”
“我去找爹,你们帮我照顾好思纯。”易剑之穿起那件蟒皮衣拿起玉萧就冲了出去。
易剑之并没有走向后山去找易席,而是直接朝着村东跑去,雨水无情地打在易剑之脸上,衣服上,身上,易剑之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双眼里滚动着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站在营地外,一个个手持长刀的士兵挡住了易剑之的去路。
易剑之手中紧握着玉萧,一股股浓烈的愤怒和杀意从身上涌出。这世界已经变了,天已经红了,血将流,不是敌人的血就将是我的血。
“太子,你个王八蛋,出来受死!”易剑之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夹杂着满腔的愤怒传向营地每个角落。
这句话听在士兵的耳朵里完全是一声声笑话,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拿着短短的玉萧能有多大的本事叫当今太子出来受死。他们能想到就是-----这是一个疯子。
“哈哈哈,今天晚上真有趣,竟有人够胆叫我出来受死。”李无极这时正拥着一个美女,听到黑漆漆的夜里传来这一声声沙哑的声音,一脚将那位美女踢开,穿好衣服,在护卫的簇拥下走出营帐,营火照耀下,李无极看到暴雨中的易剑之以及他散发着乳白色光彩的玉萧。
“哈哈哈,这个毛小子是想找死!”李无极大笑。
旁边众人也一起附和着一起笑着。“太子,现在雨大,这个毛小孩随便杀了扔到外面就行了,小心你被雨淋到了。”那个猴头猴脑的太监在旁边撑着雨伞对着李无极讨好地说道。
“这么好一场戏我怎么能错过呢。”李无极笑眯眯地说道。
“李无极,上来领死。”易剑之见到李无极出来,二眼发光,恨不得生吃此人。
“哈哈哈,你够狂,看你有什么本事叫我领死。“
说着转头对着旁边士兵说道:“这小孩子挺有意思的,我喜欢。大家抓活的。”
雨仍在下,仿佛老天爷也无力去改变另一场惨剧发生,只能挥着泪痛哭。
十来名卫兵扔掉手中长刀满脸凶狠地扑向易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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