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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翡翠白玉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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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闻言睁大眼睛,疾道:“事到如今,你反倒还维护她!此等心数之人,待来日比武之时,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云若道:“你也别把张师姐想得太坏了。那会儿被她扣住脉门,顿觉那内力殊的凌厉,片刻之后,倒是缓和多了。想是她感觉到我身上有伤,便收敛了去。”
双儿听了冷笑道:“我说她见咱们进得门来便一直沉着个脸子,后来怎么又忽地有心思笑模样地找甚么蝴蝶,原来却是知道你伤了,自己背地里偷着笑哩。”
却听云若叹口气道:“只是这一来,她探知了咱们的底细,这武怕是更不好比了。”
双儿却道:“怕甚么,咱们这就赶紧回白石崖去,见了师傅,你的伤自会好的快些。包你误不了事。再说,不是还有我呢!”
云若笑道:“是呀!我却忘了,还有咱们双儿呐!”正玩笑间,忽觉肩上又是一阵疼痛,不禁细眉紧锁。一张天仙似的脸,被月光照得惨白。双儿见了暗吃了一惊,忙扶了云若,口中道:“今夜咱们不走了,便在此间歇息吧。”
二人在林中找了块巨石为榻。
却听双儿躺在上面道:“这东西虽是硬了些,倒也还舒服。”
云若一肩有伤,只能侧卧,听了这话动了动身子。
夜间林中清风阵阵,透过疏枝密叶,抬眼可以望见高空里的点点星光。
那杨云若虽是颇有倦意,一时间,却也睡不着。
这会儿,心头竟隐隐地浮起听松小筑中,周师叔的音容笑貌来。不禁暗自轻喟道:“周师叔倒像是个极好的人,我又怎么忍心再让她与师傅同门姊妹间相搏。只是约了这三阵定输赢,我与双儿算来只两个,另一个人却让我上哪里找去?”想至此处,竟是一筹莫展,又过了一阵,便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二人起身。双儿抬头一看,却见杨云若脸色灰白,恰似那桃儿上蒙了一层霜来。伸手一抹,额头滚烫,当下失声惊道:“这便如何是好?” 。。
第七章 各有所遇 二
杨云若移转莲步,自觉脚下沉重,竟是一个趔趄。低头蹙眉道:“罢了,此番竟是走不了了。”
两个人相搀着走下山去。来到大路上,寻家农户买了匹马。双儿先骑了上去,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原来那云若此刻却连马背都上不去了。双儿见了,叹了口气,微欠了身子探下臂来,云若握了双儿的手,连使了两下力气方上得马去。将脸伏在双儿肩头,搂了腰,大青马一声长嘶,这才往北去了。
二人归心似箭,那双儿心中更是隐隐地觉得师姐伤势不妙,猛催了坐骑一路狂奔,一口气竟跑出###十里来。
远远地望见前面路旁似有些房舍炊烟,到了近前观看,原来是一处鸡茅小店。双儿勒住缰绳,看云若勉强支撑着下得马来。
俩人入得其内。双儿忙叫小二拿些酒来与云若喝了,又过了一阵,方见得脸色转缓。双儿不由长舒一口气,正待再叫些酒食,却忽见得有人走进店来。
来者原是一男一女。拣了中间一张桌子坐了。但见那年轻女子举止安详,面色白中透红,往身上看,却是一袭浅蓝色衣裙。一旁的男子宽额浓眉,朗目如电,身姿挺拔,如松似竹。腰间悬挂一口长剑。
那女子叫过小二开口问道:“店家,可有些甚么辣的菜肴快些做来。”
店小二应了一声回到后面,不一会儿,端了一大盘辣子鸡上来。
云若正在低头调息,忽觉双儿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的胳膊。一抬头,见面前这二人果然人品出众,不禁又多看了两眼。
此时,那男子吃得连呼过瘾,额头鬓角已现出汗来。却见那女子停下筷子,从一旁包裹中取出条汗巾来递了过去。口中道:“戴师哥,且擦一擦汗。”
戴临风略感惊诧道:“怎么,君如师妹竟带了这个,果然想得周到。”莫君如闻言,微斜了下巴,莞尔一笑。她知道戴师哥喜食辣味,此次南来,天气又是炎热,故而不忘带着此物。
那汗巾在脸上一抹,戴临风只觉一股清凉幽香扑面而来,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莫君如那里似是有所察觉,脸儿竟是微微一红。低声道:“师兄不如就此把它带在身边。”戴临风闻言先是一怔,而后笑着点了点头,随手将汗巾放在桌上。
再说这杨云若。起初见莫君如打开包裹取物,并为太过在意。不料,那包袱皮一打开,竟露出半截玉箫来。云若眼前悠的一跳,见那箫头一端竟雕着一只画眉鸟。当下心中一动,整个人都被那物吸引住了。那二人后面说些甚么、做些甚么已浑然不觉,脑中只暗叫了一声:“画眉玉箫。”
在白石崖时,郭师傅也曾与她俩讲些武林掌故。所以这云若知道江湖上确有“北玲拢,南玉箫”之说。讲的是这阴柔一类的武功门派虽多,却只以北方的玲珑派与南方的玉箫门为翘楚。只是这玲珑派自十余年前掌门之变,已飘落四方,隐匿江湖。而这玉箫门,经慌风岭一役更是全军覆没,湮灭无闻。如今,杨云若见这玉箫派的掌门信物竟在这荒村野店中出现,又怎的不叫她好奇心大盛?
当下打定主意,欲过去问明其中原委。却见杨云若强打精神站起身,轻飘飘地走过去,方行了个礼正待说话,忽觉一股热流直冲喉咙,心中一沉,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
第七章 各有所遇 三
原来这云若所受内伤本已极重。只是发作迟缓,故而自身浑然不知。加之在张飞燕徒然试探之下,动了真气。昨夜又感了风寒。如今心念疾动之下,恰似那长堤开了个缺口,肩头旧伤便如排山倒海般发作出来。
再说这杨云若,一言甫毕,只觉嗓中一紧,忽见得桌上有条汗巾,忙一把抓起,却在此时,一口鲜血也喷将出来,恰似杜鹃啼血,一条白玉汗巾,立时变作白雪红梅之样。众人一声惊呼,却见云若身子一晃,已是摇摇欲坠。
正此时,忽见身影一闪,一双有力的臂膀已将云若倒下的身子接住,原来是那戴临风情急出手,顿觉暖玉温香抱个满怀。
双儿一见飞身抢到近前,面带怒意推开戴临风,一把将云若揽在怀里,疾声道:“师姐 ,师姐你怎么样了?”只见这杨云若面似白纸,美目紧合,已是人事不知。
双儿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见戴临风将把椅子放在眼前,忙将师姐放在地上,身子挨着椅背,自己盘腿坐下,伸出右掌抵在云若肩头运起功来。
再说那莫君如,忽见一位美貌女子过来说话,正自诧异,又见那女子一语未毕,徒然吐血晕倒,猛然吃了一惊。后见师兄戴临风出手相救,心中不免释然,然而只一刹那,便又换作一种酸涩。暗中道:如今师兄怀中之人若是换作自己,该有多好!心念动处,一时间竟想得痴了。
眼光一转,却已瞥见一旁那带有血色的汗巾,君如当下心中一凛,身上竟是不由自主打个冷颤。正此时,只听那边一声啼哭,已传了过来。
原来这双儿助师姐疗伤,已是倾尽全力。此时感到力不能支,云若那里却丝毫不见半点起色,焦急之下,竟是哭了起来。
莫君如听见哭声,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戴临风站在一旁,神情甚为关切,却又不便冒然前去相助。适才被那双儿一推,此时脸上倒有几分尴尬。
这双儿口里虽是哭着,手掌却不敢离开师姐身上半分。眼见着云若唇上愈发苍白,自己伸出的胳膊也越来越颤的厉害,正在无计可施,忽见得一只纤纤玉手已悄然搭在杨云若左肩之上。回头一看,正是莫君如。一见双儿既惊且喜的样子,君如点头微微一笑,旋即扭过脸去专心与云若疗伤,面色亦变得凝重起来。
又过了约摸大半个时辰,莫君如额头已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儿身上更是大汗淋漓。而那杨云若依旧是双目紧闭,一声不响。莫君如挥袖拭汗,微一侧脸,却见戴师兄的目光盯在杨云若脸上竟是一动不动,当下心头一震,手也不觉垂了下来,忽听双儿“呀”了一声,这才惊觉,连忙把手搭回云若肩上。又抬起头用目光示意戴师哥也来帮忙。
戴临风正想转过去,将手抵在杨云若背上施救,忽的想起这男女有别,便觉得不妥。正自踌躇,灵机一动,把手搭在莫师妹肩上,施展起隔物传力的功夫来。 眼前,杨云若一张苍白的容颜竟似那病中西施,依旧美得摄人心魄。戴临风一望之下,顿时感到心绪纷乱,连忙闭上眼睛。
一旁的莫君如脑海中正系着云若的安危,忽觉得肩头一热,想是那戴师哥的手掌如今就紧贴在自己身上,当下身子不禁微微一颤,粉面通红,一颗心竟像是醉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 各有所遇 四
且说这穆贤与张进正打得难分难解,彼此心中竞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猛听得许峰那里一声呼叫,二人便就势收了招数,各自跳到一旁。
原来那许峰听到这“百柯斧术”,心中不免吃了一惊。回想起在山寨之时,兄弟二人一有空闲,便聚在一处切磋些拳脚武艺。
这一日,天晴日朗,许峰见张进兴致颇高,便道:“张兄,你我相交多日,却一直未见哥哥兵刃上的奥妙。不如趁着今日,把那最得意的本领亮出来,也让兄弟开开眼界。”这张进倒也是个爽快人,闻言哈哈一笑,便摆开大斧,当场演练起来。这一套将军斧,共八八六十四路,乃是世外高人所传。舞将起来大开大合,刚猛异常,指东打西,神出鬼没。直看得许峰不由得心中一阵阵后怕,暗中道:若是当日再与他战上几合,如今焉有命在?
待张进收住斧式一看,竟是气不涌出,面不易色。许峰道:“哥哥果然是力可拔山,这一套斧术更是天下第一!”却听张进叹口气道:“说到这份拙力气,哥哥倒是有些。只是这天下第一么,却是不敢当。我也曾听师傅说过,江湖上有一套百柯斧术,方可称得上这天下无双的。只是当日哥哥一听,心中却是不服。师傅又将那斧术用来的形状讲与我听,我这才暗道‘罢了,日后若是见了会此斧术之人,定要向他学上一学’。”说罢,竟是仰天一声长叹。
自此,这许峰便记住了这百柯斧术的厉害。如今见张进与穆贤斗着斗着,口中竞喊出此名来,当下心头大震。暗想:“张兄思慕此门武功已久,若是因为自己这苟且之事失之交臂,我许某人又如何再有颜面面对于他。”一念至此,便大叫出声来。
却见这许峰紧抢几步跪倒在张进面前,把那过往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直听得张进怒目圆睁,便要动手。穆贤一见,暗想这山大王尚能明辨是非,倒也与众不同。又怕他兄弟反目,闹出更大乱子来,便一把捉住张进手臂道:“你兄弟既已认了错,你又何必打他。还不赶快就此收了兵去,从今往后勿来庄上骚扰!”
张进闻言道;“这位小哥,我们兄弟只是暂在卧虎山栖身,却也并非一般的强盗。这尤家庄曾经有恩与我,自然不会再来扰人清净。”
穆贤道:“如此甚好,你等还是赶紧走吧!”
便在此时,那尤老汉站在不远处打量张进竞有几分面熟,便壮着胆子道:“对面可是张家大郎吗?”张进一听,扭过脸来,一眼认出尤老汉来。当年接济张家时,这尤老汉也是其中一个。便急走两步过来,搀扶道:“正是张进,尤老伯一向可好?” 那尤老汉颤了声音道:“好,好,多年不见张大郎竟是出息了,做起山大王来了!” 这张进听出话里有刺,却也不便多言,只得低下头去,脸上竟是微微一红。
此时众乡亲听说来的这山大王,竟是当年的张家小娃娃,纷纷围拢过来,想看个究竟。张进被众人围在当中,一躬到地,口里道:“列为乡亲,对不住大家。我张进今日便在尤家庄中摆下酒宴,向众位乡亲赔罪。”又命众喽罗速回山寨,多多抬些酒食过来。
天近正午时分,左近人家门前摆了一桌桌酒宴。那张进与穆贤、尤老汉等坐在一处。张许二人更是频频举杯谢罪。席间,穆贤又把易味宝壶取出,盛了酒与大家共饮。众人喝了,不免齐挑大指交口称赞。张进见穆贤脸上红扑扑的兴致甚高,便支支吾吾道出自己有意结纳。怎乃只有去语没有来言。张进知是穆贤并无此意,也只得做罢。心中暗想待日后从长计议。
酒宴散去。张进许峰对众人抱拳作揖,方引众喽罗回卧虎山,自是不表。。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七章 各有所遇 五
穆贤与藤儿离了尤家庄。那尤老汉与玉英千恩万谢地送出来。又拿了些干粮给二人路上吃。
行出十几里路,转眼已到晌午。两个人便在林中打尖休息。穆贤见藤儿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些甚么。便顺手一拉。不想,竞呼啦啦掉下一堆石子来。穆贤笑道:“我还以为你又偷偷的向尤老汉要了些干粮藏在怀里,不料却是这个。”藤儿道:“昨日战那山大王时,我便把这个带在身上,只可惜未曾用上。既然拿了,就不好扔了。总要丢在谁身上,用上一回,我这心里才舒服些。”穆贤又笑道:“就我知道你的脾气,整日价玩笑,没个正形。若是让旁人听了去,还道你是个混人。也罢,你又没甚么武功,只一样,石头扔的尚可,就带上它防身吧”。、
藤儿气道:“谁说我没有旁的本事?你让我带着,我却偏不要了。”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扬手仍了出去。只听“啊呦”一声,正中一人。
穆贤跟着藤儿循声过去一看,却见不远处草窠里爬起个人来。此人身量不高,衣着华丽,五官相貌颇是不俗。只是此时面上一团愁苦之色。身旁树杈之上挂了条腰带。想是他正欲寻短见,却被藤儿无意之中一块石头打了下来。果然是派了一回用场。
藤儿见了笑道:“这块石头倒是扔的其所,能救人一命,也不枉我大老远地带了它来。”却听穆贤道:“这位仁兄,见你也象一位豪杰之士,缘何的这般想不开。”一语说到伤心之处,那人听了,眼中垂泪,遂将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
穆贤听了这才知道,原来此人名叫程锦,乃是京城之内的富商。此次南来,本是为了押送一大批银量。不想行至湘江,得遇故人。托其将一只锦盒带回京城。程锦不便推辞,便小心翼翼带着锦盒到了青州。待银量筹齐,请了震威镖局赫赫有名的镖头韩兴押车,自己将那锦盒贴身带着,一路北行。不料刚出青州地界,便遭遇一伙蒙面响马,个个武功了得。那韩兴寡不敌众,堪堪废命。自顾不暇之下,被那响马头子跳上车来,夺了锦盒。若不是有两位女侠从天而降,程锦这条性命怕是也要丢了。说来好生奇怪,那伙响马只抢了那锦盒去。车上银量却分文未取。
讲到此处,却听藤儿插嘴道:“这伙响马倒也特别的很,不爱硬的,只爱软的。”程锦道:“此话怎讲?”藤儿笑道:“不然怎会只夺了锦盒去,却放着硬生生的银子不抢?”程锦叹口气道:“这不抢却是和抢了一样。”穆贤眉毛一挑,道:“这又怎么说?” 原来这程富商自从丢失了锦盒,便四处托人打听下落。这个给八百,那个给一千,不多时日,押送的万两白银悉数散尽。如今囊中如洗,那锦盒的踪迹却依然没有打听得到。想想回去也是无颜面对朋友,这才找个无人之处打算寻了短见。不料却正被穆贤与藤儿遇着。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各有所遇 六
穆贤道:“程先生为了朋友之事费心至此,实在令人感佩。只是你若为此而死,你那朋友岂不要落得个不义的罪名?”程锦闻言一怔,心中似有所动。旋即又眼中一凛,口中道:“即便我朋友不怪罪,那……”“那甚么?”那程锦此刻似是有苦难言,一咬牙一跺脚道:“反正此物若是找不到,我便完了!”说着,又欲登石爬高的寻短见。穆贤急道:“你快下来,我帮着你找便是。”见程锦目光之中将信将疑,只得又道:“你莫不信,我却有这绿林中的朋友。”程锦闻言,眼中果然一亮,缩回脖子道:“此话当真?”穆贤忙道:“自然是真的。”忽听一旁藤儿插话道:“咦,你有绿林朋友?我却怎么不知道?”穆贤忙使了眼色道:“藤儿怎么这般健忘,不是才打过交道?”藤儿听了微微一怔,这才明白,穆贤言下所指竟是张许二人。一拍脑门笑道:“对了,对了,果然是有的,我却忘了!”程锦见他二人说话间神色有异,好象看出了些什么,最后一腔希望,刹那间化为乌有。忽然竞似小儿般咧嘴哭道:“原来你们哄我,我这便去死!”慌得藤儿一把抱住,连呼使不得。穆贤亦是好言劝慰,心中不禁一声长叹:“罢了,还是救人要紧。如此这便找那山大王称兄道弟去。”
次日早晨,三人已来到卧虎山下。
众人正叹这山势险峻。忽听一棒锣响,徐徐走下一队喽罗,将三人迎上山寨。方至寨门前,忽听得里面有人大着声音说话,“果真又回来了么?”,噔噔的脚步响,却见那张进笑哈哈地走出来。身后面,跟着许峰。
张进道:“穆兄弟来得甚早,恕我等有失远迎了。”说着,抱拳拱手将三人让至厅内。
各自饮了茶。那张进又笑道“穆兄弟前儿个方离了尤家庄上京去,怎么今日就又折返回来,有兴致到我这山寨造访?”穆贤叹了声“一言难尽”,便让一旁程锦将那过往之事一一道来。
张进听了沉吟片刻,定定地望了穆贤道:“看来穆兄弟此来是想让在下帮着找这锦盒喽?承蒙这般看得起我。只是我与绿林中人素无往来。”
程锦闻听此言,胸中那一口气早已泄了,身子顿时萎缩在那里。穆贤藤儿亦是沉默无语。
正沉闷间,却听张进又道:“只是我这许峰兄弟,倒是在这江湖上混得久了。”
众人听了,便都把目光齐齐投向许峰那里。
这许峰自从见了“故人”,心中颇为尴尬,目光只是不时往穆贤、藤儿这边扫上一扫,却也不敢正眼观瞧。
如今听张进这么卖着关子说话,知是他有意在众人面前替自己长脸,便直了直腰杆,咳嗽一声道:“不错,这倒是实话。”
程锦听了,一丝希望又回到身上,人也顿时精神了不少。口中道:“敢问这位许英雄可有甚么法子?”
不想许峰一听程锦这般称呼自己,脸上竟是微微一红,复又正色道:“依我看来,这劫了锦盒去的,并非绿林中人。”
众人闻听此言不住地点头。穆贤心中亦道:果然是不错,不然又怎会有这不动银两之理。
那程锦听了,身子立时又缩了回去。心中苦道:“罢了,这万两银子算是打了水漂。”
一旁藤儿看得有趣,口中道:“看程先生这一会儿伸一会儿缩的,果然是大丈夫!”一番话说得程锦不住苦笑。
那张进始终在一旁冷眼观瞧,此时忽然开口道:“只怕是程先生还有事瞒着咱们,若不说出来,又怎能帮得上忙?”
程锦闻言脸色一变,怔道:“不知此话怎讲?”
张进哈哈一笑道:“若非内藏紧要事物,区区一个锦盒又何劳程先生散尽万金,寻死觅活的?我观程公也是个惯于风浪,见过大事面的人,临到此事,却又为何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的全无半分主张?莫不是此中大有隐情么?”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齐看程锦。却见他被这番话说得张口结舌,疲舸翥对谀抢铩0肷危谥朽苦榈溃骸叭匆玻匆裁挥惺裁匆舻摹
张进又是一阵大笑,片刻,止住笑声道:“程先生,有劳你远来。这茶也喝了,事情也说了,”说着又转身对许峰道:“二当家的,送客!”
程锦闻言练忙叫道:“且慢!”
张进转身道:“还有何事?”
却见那程锦略一迟疑道:“张兄果然好眼力。这锦盒之中确是藏有一桩紧要事物。只是在下不便明说。”
张进道:“不便明说,便不说。我等也是爱莫能助。来人呐,送客。”
程锦忙道:“慢,慢,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不知各位英雄可否愿意?”
“甚么办法?”
“我等若是成了结义兄弟,这个秘密便可以放心的说出来。如何?”说着,程锦又回头望了一望穆贤。
那穆贤见这张进果然是侠义之士,又是有勇有谋,心中不免暗生了几分好感。当下略加思索,点了点头。
那边厢张进早已一阵朗笑,大声道:“程先生一番话正中下怀,我张某正是求之不得。”说罢,抱拳拱手,一躬到地。
算上藤儿许峰,厅内共有五人。这藤儿虽是穆家仆人,平日里与穆贤亦是兄弟相称。如今又救了程锦性命,自然也在结拜之列。
众人各自报了生辰,程锦年长,排行在先。张进是二哥。穆贤本是年龄最小。却被许峰、藤儿推举作了三哥。
排行已定,五个人结拜一过。那张进又命摆上酒宴。
各人举杯畅饮。酒过数巡,却听张进开口笑道:“程大哥,那郁积胸中之事,此番总可以说出来了吧?”
第七章 各有所遇 七
程锦叹口气道:“那锦盒之内,原是一封密信。”众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呀”了一声。又睁大眼睛听他继续往下讲。却听程锦又道:“那日在湘江之上,座船行至浅滩回环之处,忽见对面也来了一条船。我起初尚未在意。不料船舱里忽然钻出个人来,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程兄。抬头一看,依稀认得竟是多年的故交马卿。我与这马卿本是自小的朋友。两家又是世交,感情自是匪浅。几年前,听说他远赴湖广,在总兵府里谋了个差事。不想竟在这湘江上遇着。我正待招呼,却见他又转回舱内,不久又钻了出来,神色颇是紧张。这时恰好两船交错,他竟隔着江水扔了个锦盒过来。”此时却听张进道:“是后来被劫走的那个么?”程锦道:“正是。”藤儿方听得入迷,忙问道:“后来又怎样了?”“我正想趁此机会邀他上船来叙叙旧,不想那船家象是没有听见,反倒用力撑了一篙,往下游去了。我正想回舱去,想不到一转身猛见又一只船从斜刺里冲出来,险些撞上我的船头。那船上一名黑衣大汉随即骂道‘你这撑船的竟敢挡大爷的路。没长眼睛么?’我心道这人好生无礼,正要和他理论,岂料那船除了一人撑篙,两舷上又有数名黑衣人操桨。船速奇快,竞飞也似地直奔下梢去了。我回到舱内。打开锦盒一看,里面竟是一封书信。用火漆封着。光看信皮,却也看不出此信是何人所写,又要何人收取。当下心中不解。正自纳罕,却发现锦盒底上还躺着一张纸。忙拿起来展开一看,认得正是马卿手笔。再看纸上写道:程锦吾兄,别来无恙。此乃徳生大人之信,请兄回京务必交与内务府皮总管。勿失勿遗。切记,切记。”藤儿听到此处面露疑惑,口中问道:“徳生大人是谁?”张进扭过脸来道:“想必是那湖广总兵徐徳生,徐大人。”程锦点了点头,又接着往下说“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他即是在总兵府当差,这送信之事为何反托与我。又见那纸上笔迹潦草,墨迹未干,结尾处也无落款署名,想是刚才匆忙写成。又回想起刚才船上的黑衣大汉,便觉此事非同小可。忙叫船家将船靠了岸。买匹快马直奔青州。我此行本是去催收青州分号货款。身上多了这封信,更是不敢耽搁。自知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待银量备齐,便请了最好的镖头,星夜兼程,急急着往回赶。不想刚出青州便遭遇此劫,锦盒书信也就此失了。”
众人听罢,半晌无言。却听张进道:“此事果然蹊跷。这徐总兵又怎会与内务府的总管扯上关系。若说是奏折,自会有官家渠道明送。”程锦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此事干系重大。这信想是那徐总兵的密奏,只托了皮总管的名转给皇上。即是连这徐大人信都要这般遮遮掩掩,大费周章,此中所涉及之人,必是权势熏天的人物。如今却把这信丢了,连累了朋友不说,日后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焉有命在?”
第七章 各有所遇 八
许峰正待开口说话,此时却见穆三哥望着自己微微一笑,又点了一点头。他本以为穆贤是碍了情面方与自己结拜。如今见是这个样子,知是穆贤心结已解,反倒是自己低估了人家的心胸。当下心中一阵高兴。却听穆贤接着道:“许兄说得极是。那一伙人若是响马,却放着万两白银不要,单单掠了那锦盒去,实在是不合情理。定是那了解底细之人,知道其中利害,又不想让皇上看到此信,便派了强手暗中半路劫掠。”众人听了频频点头。却忽听藤儿道:“若说是扮了响马掩人耳目,却又抢了锦盒留下银子。如此一来,岂不是欲盖弥彰更露了马脚?”众人听了又是点头。程锦沉吟着忽道:“对了,那日激战之时,我也曾在车上偷眼观看。见那二位女侠与响马头子一时之间确是战得难分高下。那一边韩兴被众寇围着,身上早已多处受伤,眼看着支撑不住。本料想众寇会趁此时机,痛下杀手,心中不免为那韩兴捏了一把汗。谁想到对方攻势反倒缓了下来。我虽不懂武功,如今想来,众响马后来那一招一式,确是未倾尽全力。不似要取那韩兴性命,反倒更像是推延时辰,单等那震威镖局的后队赶来。”穆贤听了道:“这便对了。如此看来这伙人确是有备而来。约定好了,众寇假意劫那车上银量,响马头子却来抢这密信锦盒。待拖到震威镖局的后队赶到,便假装知难而退,借以掩盖真实的企图。原本可以劫了银量做得更逼真些。怎奈这其中却有苦衷。”藤儿旋即问道:“又是有何苦衷?”穆贤道:“你想一想,若是丢了那万两白银,这失主岂不是要去报官?如此大的案子,官府又岂不是要一追到底。再则,这威震江湖震威镖局的牌子岂不是要就此倒了?那镖局的当家人又岂肯善罢甘休?定是要派了江湖中的各路眼线打探消息,报仇雪恨。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皆感穆贤虽是年纪轻轻,却是思维缜密,果然是言之有理。
又听穆贤接着道:“程大哥也不必费心再找这密信的下落。”程锦道:“却是为何?”“这密信即是已经失了,其中消息已经走露,即便找回来又有何用?反倒是那徐大人如今处境危险。程兄应将这件事情速速通知于他,以免徐大人还被蒙在鼓里。”程锦闻言似是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道:“你看我,竟是急糊涂了,倒忘了这一层。”又苦着脸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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