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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翡翠白玉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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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低沉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钟达听他汉话讲得声音怪怪的,有趣得很 ,当即哈哈大笑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还要出来混么?我看你还是快快赶回庙里念经去吧。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是甚么正经的好和尚。出家人皆应以慈悲为怀,哪有你这个样儿,弄些铁骷髅来作念珠的?”说着用手掌抹了抹斧背上的尘土,继续道:“我看你定是甚么外门邪道,不如让我老钟来替天行道,把你结果了吧!”
那藏北上人被钟达这一番话气得哇哇大叫,绛红色的僧袍一摆,露出一条赤裸的胳膊来。长臂挥处,鉄骷髅念珠奔着钟达的身上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钟达见这念珠每一颗都有自己拳头大小,皆由镔铁打造,这一串铁疙瘩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斤重。抡将起来,力道可想而知。当既不敢怠慢,挥起板斧向外招架。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斧刃正碰在一颗念珠边缘之处,削下一块铁来,嗖地直奔一名孟凉的随从飞了过去,那马贼连忙一缩脖子,飞铁击中树干轰然而倒。四周众人无不骇然。
第十四章 云山雾罩 八
藏北上人隐隐觉得手中分量轻了些,虚晃一招抽回念珠一看,却见有一颗铁骷髅的下巴连同半边面颊被削掉了一大块,不禁皱了皱眉,暗道:这大汉莫非是个开铁匠铺的?腕上劲力果然了得,竟然抖手之间削铁如泥。想必是此时铺子里少了材料,正巧看上了贫僧这串铁骷髅,我可要多加小心了,不然这串宝贝念珠,都要让他零敲碎打地赚了去!当即念珠再度挥出,此番却已是处处躲着对手的兵刃。
再说这钟达,叮地一声响过撤回斧子一看,却见那斧刃之上已然有了缺口。当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暗道:俺老钟诨名丽山樵夫,却有一半是靠这把利刃,如今若是让这臭和尚把这宝斧砸成个锯齿狼牙的,俺钟达岂不是连名号也要改了?忽见对方又是招式已出,立时不敢怠慢,侧身闪避,倒也不敢再用斧子硬接。
众人却见这二位你来我往,身法奇快。珠砸斧劈,只听得呼呼嗖嗖之响,一时之间,平地里竞骤起阵阵冷风。一旁众马贼海盗以及方才入门不久的青桐弟子,竞被这风吹得极难睁得开眼睛。
转瞬之间两人又拆了二十余招,这钟达偸眼观瞧,见那藏北上人使起念珠来似是东躲西闪,处处小心。这才恍悟原来这番僧也是爱惜他的兵刃。
当即精神大振,手上一连二十余斧下来,却已围着那藏北上人滴溜溜转了一圈。说来这番僧果然是武功了得,退退进进削削打打,竟将此一阵凶猛至极的斧攻,尽数一一化去。
此时却见那钟达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口中禁不住叹道:“ 你这榆木疙瘩滚刀肉果然是难缠得很,我老钟砍了这一百来斧竟然动你不得。当真是前所未有,真真是气死个人勒!”
那藏北上人收回念珠,听了这一番话,不禁一只手插在腰间,仰天大笑不止。
这一声长笑才刚未毕,忽见那骊山樵夫向掌内吐了一口唾沫,早已抡起板斧冲上前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砍杀,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那藏北上人正在狂笑不止,冷不丁遭此疾攻,当下里顿时乱了阵脚 。钟达一见这机会来了又怎肯放过,当即飞身而起,一招“层林尽染 ”,但见一片斧影明晃晃闪过,早已把眼前这番僧严严实实裹在其中。
原来这“层林尽染”却是百柯斧术中的精妙招数,转瞬之间出手绵密已极。本是用来以寡敌众的上乘武功。如今钟达见这藏北上人武功高强,周身防护得密不透风,便想法子先用言语麻痹对手,接着徒然使出此招来,洋洋洒洒的上百斧,瞬息之间悉数倾泻在这番僧一个人身上,其骇人无比之势自是可想而知 。
且说众人方才还见那藏北上人一袭绛红色僧袍,叉腰站在高处仰天大笑不止。转眼间却被一团银光裹住。正在惊叹之余,忽听得半天里空空哐哐一阵大响骤然而发,其音穿耳入心,硬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颠倒过来一般。在场人中那些武功修为浅的,当即早已经受不起,面露痛苦之状,双手抱头遍地翻滚不止……
第十四章 云山雾罩 九
这钟达眼看着自己 “层林尽染”只使得半招,已将眼前番僧斩得手忙脚乱。堪堪就要得手,心头不禁大喜。却忽见那藏北上人匆忙之中探出手臂从背后抻出一物,挡在胸前。夕阳下那东西亮光一闪,直晃钟达眼目。
手中这一斧下去,只听空然一声巨响,正砍在那劳什子上。钟达只觉得臂上簌的一阵发麻,仿佛被甚么毒虫蛰了一口;耳中吱儿的一声鸣叫,头晕眼花仿若已是病入膏肓之人;一颗心突的一窜,如野马奔出已经闯到了嗓子眼。若不是紧咬着牙关正在发力,怕是早已跳了出来。当下不禁暗叫了一声:“好厉害!”。
原来这藏北上人眼见就要被对手绝招所伤。心知不妙,伸手便把背后那铜斗笠一拽而下,腕子一翻护在胸前。这藏北上人号称身负三大武功绝学,头一个便是脖上那串铁骷髅念珠,二一个则是传自西藏密宗的大手印掌法,第三个便是这世所罕见的“铜斗笠功”。说起这斗笠恰似那撑开的油纸雨伞大小,打造之时在青铜之内另加猛料,故而坚韧异常,远胜那上佳的盾牌。需知这藏北上人内功独特,与这铜斗笠更是相得益彰。每逢临战之时,兵刃撞击其上,大音顿发,便以其雄厚内力推波助澜,声势更是骇人听闻。仿若洪钟大罄炸雷一般轰鸣耳畔,即便是那一等一的高手,亦是难有人吃得消的。那根基浅些的若是听了,更免不了要丢盔弃甲,抱首而逃了。
再说这骊山樵夫钟达,冷不防一击之下却也被那“铜斗笠功”震得着实不轻。却仍旧不肯就此罢手。心中道:“这破锣既是眼下在那和尚胸前盖着,只怕是他所受巨震比我还要重上三分。俺这里每多砍一下,便自多一分取胜的希望。”一念至此,手上加力。顾不得耳鸣似鼓,嗓子发甜,兀自紧咬住牙关狂斩不歇,直至那“层林尽染”余下的一二十斧尽数砍完。
只听空空哐哐一阵紧似一阵的大响过后,那铜斗笠忽的没了踪影。但见两旁马贼海盗早已丢了兵刃倒了一片,一个个手捂双耳就地翻滚不止。
这钟达一见砍飞了番僧的铜斗笠,当即心中大喜,进步欺身,抬手一斧向那藏北上人肋上砍去,眼见就要得手,却猛听得身后一阵风声大作,当即暗叫一声不好,“有人偷袭!”
撤回斧来转身看时,忽见一伞面大小的圆物迎头飞旋而来,薄薄的边刃在黯淡天色中依稀可辨。当即左足踏出,缩身躲闪。纵是这骊山樵夫身手不凡,却终究还是慢了一些。那铜斗笠疾飞过处,早已在钟达肩头,连衣带肉削下一片来。只听得“唉呀”一声惨呼,鲜血登时渗了出来。
原来却是那藏北上人吃不住钟达这一阵狂攻,被震得承受不住。连忙把那铜斗笠嗖地一声抛出手去,说起来这铜斗笠形状特异,非但敲击起来声若洪钟,更可拈在手中随意抛接,悠忽来去,神奇异常。加之那笠边缘锋利无比,不亚刀剑,飞在空中取人首藉实在是易如反掌。那钟达不明其中奥妙,只道铜斗笠是被自己砍得飞了出去,不免要冒然进击。熟料那斗笠在空中兜了大半个圈子,又疾飞回来。亏得这钟达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及时撤招回护,如若不然怕是早就糊里糊涂地把性命丢了。
第十四 章云山雾罩 十
却见那铜斗笠又徐徐飞回藏北上人手中。一旁,早有条身影飘然飞出直取番僧。一柄铁扇骨疾点周身十余处要穴。
那藏北上人正在得意非常,此一番突如其来的急攻,又把他弄得手忙脚乱了一回。趁着铜斗笠上这一阵叮叮脆响,邹状元早已收了铁扇,扭转身把个钟达抢了回来。
众弟子急忙上前包扎伤处,这钟达方才一招层林尽染顷刻之间砍了足有百余斧,本已是用力过猛,还要强运内功护住心耳,随后又被藏北上人铜斗笠功所伤,此时已是大口喘着粗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谷云飞见钟师叔累上加气,竞干张着大嘴半晌也无法回答自己的问询,当即跺了跺脚勃然大怒,伸出二指戳点道:“呔!你这贼番僧好生无耻,打得好好的,怎么竟用那暗器伤人?难道也不怕有辱自己的身份么!”
藏北上人一听,仰天大笑,撇撇嘴道:“你那里究竟在说些甚么?什么暗器不暗器的,我这‘暗器’,怕是要比他的‘明器’还要显眼些。”说着,指了指钟达手中那柄精钢板斧,仰起头又是一阵狂笑。
谷云飞一看,果见那铜斗笠要比钟师叔的板斧头还要大些。当即无言以对,只呸的一声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暗道这番僧果然内力了得,竟把这伞一般大小的斗笠掷得快如闪电,来去自如。
此时却听一旁邹状元怒斥道:“你这番僧,怎么得了便宜兀自卖乖,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难道说那暗器大一些就不算暗器了?素闻江湖上唐门唐十九少,一把奇香断魂散撒出来便是一片,怕是比十余匹马并排立着还要大着许多,难不成因为这么大,便也不算暗器了?哪个还要听你在这里狡辩!”说着,铁扇一摆,便要疾冲过去与之交手。身形方动,不想却被身旁一人立时拦了下来。
原来这花木道人见邹状元越说越气,知他与骊山樵夫平日里情意深厚,如今见钟达被欺受伤,到底竟是一腔怒火难平。不禁暗自佩服道:想这邹生一介文士,竟是如此在乎江湖上的义气二字,果真难得的很。只是这临阵交手最忌的便是个心浮气躁,如今见他已经气成这样,那藏北上人的武功本已是这般了得,又好让这邹生前去冒险!一念至此,便斜出拦阻道:“邹兄,你且一旁照顾好这骊山樵夫,就把这个和尚交与我吧!”邹状元一见是花木道人要代替自及出手,当下暗忖道:也罢,说起来这花木道长在武林之中的辈分却是极高,想来这功夫怕也远在自己之上。方才不管怎么说,咱们这边已是输了一阵,接下来的这一阵却是至关重要,容不得闪失。一念至此,口中便半是犹豫半是关切道:“ 这……只是道长远来劳顿,还不曾好好歇息……”却见那花木闻言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就让我老道士来斗一斗他!”说话之间,已是飘然跃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章 云山雾罩 十一
忽然间只见半空里突地打了两下厉闪,金鉄交鸣,铿锵有声。再看这花木道人已是蓦然落地,就势冲出老远。本来他足下一点身子已凌空射出,直奔藏北上人而来。不想半路里横地刺出一剑,出其不意将他截下。定睛一看,正是那长蛟帮帮主庞仲鸣。只见他怪眼一翻,口中叫道:“呔!还不给我就此打住!我说这个老道,哪里见过你们这般欺负人的。没见这大和尚已经打过一阵勒?”
原来这秦云山在一旁看得清楚,见这花木道人挺剑跳出,欲来挑战藏北上人。不禁想起当日在凌霄峰上被众人围攻之窘境,胸中登时大怒,心中狠道:难不成你们又要故伎重演,再想来一番车轮大战么。当即鼻中哼出两股冷气,暗道:只是今日却是与当初大不相同勒!想至此处,便对身旁长蛟帮主使了个眼色。那庞仲鸣正在翻眼上观,也不知他如何竞能于目中无人之中,如此迅疾地领悟了秦老怪的意图,立时跳将出来,一剑便将飘在空中的花木道人击落在地。当真是善解人意,乖巧得很。
藏北上人这一路行来,便觉得这长蛟帮主庞仲鸣不吭不哈却是好大的架子,心中本已甚为不悦,只是碍于秦云山的面上,方强压住怒意不便发作。如今见他此时出手,便立时收了家伙什儿转身退在一旁,暗道:我倒要看看这位庞帮主倒底却有多大的本事。
再说这花木道人。本是一招大鹏展翅漂漂亮亮地浮在空中,直奔那藏北上人去了。不想斜下方嗖地刺来一剑,慌忙举剑招架,铮地一声,但觉手上所感力道甚是古怪,自己悬在空中又无处借力,身子不禁一偏,便向着斜前方坠了下去。这一招平沙落雁,落得很不成功,不但与番僧所站之处南辕北辙,差着十万八千里,着地之时更是冲出老远站立不住。连忙以剑梨地,这才止住脚步。
喘息未定,花木道人自嘲道:我这一招应该叫作“狂风落雁雁”,方显更贴切些。倒底是甚么人竞有如此的本事?正待回身看个清楚,不想庞仲鸣这第二招已经当胸刺到。这花木连忙将手中剑递出,一招“当仁不让”拨开来剑,此一招正是七星剑法中的上乘招术,守中带攻,引而不发,实则却有藏有极为厉害的杀手。
那庞仲鸣忽见自己力灌千钧的这一剑,竟被花木道人袍袖一摆,拨开了去,又见对方剑尖嗡然颤动,瞬息间直指自己身上十余处大穴,当即大吃一惊,匆忙间撤剑挽出纷然剑花,护住周身穴道。
花木道人见了点了点头仰天一笑,刷刷一连攻出数剑,转眼之间已是占得了先手。直看得一旁谷云飞等青桐门众弟子轰然一声喝彩。
此时却见这庞仲鸣接连守了十余剑,待到缓处,手中一搅,鲨尾剑已是压住花木手中长剑,怪眼一翻嘿嘿一笑道:“这七星剑法也不过如此,四平八稳的无甚么稀奇之处!”说话间,竟是反守为攻,接连出了十数剑。
二人你攻我守,你守我攻,又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但见一片幽暗中,两道寒光盘结交错,间或铿锵之声大作,两个人你来我往,兀自缠斗不休。
二剑相交之处,忽见那花木道人左手伸出二指,疾往剑上一弹,只听翁的一声响,剑身竞似抖个不止。
原来此时花木手中长剑本已挡住庞仲鸣的鲨尾剑,只在这稍一停顿的瞬间,左手手指这一弹,便已将道家的醇厚内功注在剑上,剑身这一抖,早已将鲨尾剑弹开半寸。只这半寸便足以进招,眨眼间一招“寻隙而入”,长剑已然抵在庞仲鸣咽喉之处。便在此时,猛然发现对手的鲨尾剑一招败中求胜的蛟龙摆尾偷袭而出,眼下正顶在自己的心窝上。
这一来四周众人看得明白,见他二人互有要害之处被对方的利刃逼着,一时间进退维谷,不得不僵在那里。
黑暗仿佛要凝住了人的心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见左右两边一双身影几乎同时疾飞而出,各自伸出手去,一手拽了一人;另一只手不约而同地凌空拍出,对了一掌,旋即悠然分开。但闻怦然一声大响,似有一星火花在掌影间明灭。更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浪骤然卷地而出,直把周围众人的须发激荡起来,方圆几丈内的树木也跟着簌簌而栗……。 。。
第十五章 武林盟主 一
众人正在惊魂未定间,只听其中一条身影朗声笑道:“秦先生,承让了!”又听另一条身影迟疑道:“……樊掌门,果然是身手不凡。”再看那僵立对峙着的二人,早已被樊掌门、秦老怪,各自拉开。
这秦云山在一旁看着花木道人与庞仲鸣各施绝技,堪堪打成个平手。正在暗自点头,忽然间局势一转,见他二人陡然各用手中利剑逼住对方要害。心中不禁盘算,论到这定力,只怕还是这花老道要胜出三分。在这个当口倘若是稍有个差迟,这庞帮主只怕是性命不保。若是换作别人,被这花老道一剑戳死也就罢了。只是这庞仲鸣若是有个好歹,自己又上何处找这么好的帮手去?
一念至此,身形早已弹出。跃在空中,正待对那花木道人下手,猛见对面一晃亦是飞出一条身影来,展眼已到面前,正是那青桐掌门樊阡陌。想是见秦某人出手,怕那花木道人吃亏,故而也来凑个热闹。当即心中叫道来得正好!原来这秦老怪自打这回见了樊阡陌,心中便是疑窦顿生。暗道自己当日那一掌纵是打不死他,也要叫他武功尽废。如今既然这姓樊的已是近在眼前,正好试一试他眼下的本事如何。
当即一掌击出,直奔樊阡陌当胸而来。黑暗中只见那樊掌门竟是毫不避让,同时伸出手来,应了一掌。嘭然一声大响过后,二人皆感身上一震,就在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坠落之前,另一只手早已各自抓了花木道人与庞仲鸣,飞了出去。
这秦云山方一落地,便觉得心口窝里一阵发热,咬一咬牙,这一口血方才咽回肚里。适才二人对这一掌,全然是铁砧对铁锤,实打实拼的是内力,并无半点花样。只是这一掌过后,秦老怪心中着实又是吃了一惊,暗道怎么这樊阡陌功力非但丝毫未损,比之前番交手,倒似更强了几分。
正自狐疑,只听那樊掌门朗生笑道:“秦先生,眼见这天色已晚,阁下倒底是想挑灯夜战,还是待到明日再作计较?”
那秦云山显是被樊阡陌方才那一掌唬住,一时也摸不清对手底细,心中又不禁暗生几分忌惮来。随即定了定神,看了看天色淡然道:“果然已晚,樊掌门暂请回去,待明日一早再战不迟。”
一语未毕,却见那孟凉抢着说到:“怎么着秦公,莫非就这么放他们回去勒?”
又听那秦云山嘿嘿一阵冷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怕这樊掌门他们夜里跑了不成?人家樊掌门不象你我,可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甚么名门正派的!”说着,竞是朝着樊阡陌那里望了一眼。
却见这樊掌门也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转身领着一干人去了。
再说这花木道人,随着众人方才进到青桐院内。大门闭处,只听身后谷云飞喊了一声“师傅!”回身看时,却见夜色中那樊掌门身子微微一颤,哇的一声,一口鲜血早已喷洒出来…… 。 想看书来
第十五章 武林盟主 二
勉强进了后堂,这樊掌门往太师椅上一倒,头一歪立时不省人事。那钟达顾不得肩上伤痛,当即攥了樊阡陌的手呼唤不止。忽觉得那手臂当真又是忽冷忽热起来。连忙回头瞪了大眼对邹状元道:“你快来看看,这樊掌门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邹状元俯下身去二指一搭,停了片刻叹了口气黯然道:“果是那旧症又发了。”
原来这樊掌门自从在凌霄峰上中了秦老怪的冰火掌,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人事不知。幸亏得众弟子竭尽所能以内力相助,方才勉强撑了数月的功夫。待到钟达与邹状元从云通带了药回来,已是奄奄一息危急万分。说起来那穆贤的父亲穆郎中所给的那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方子果然效验,吃了几付之后,这樊掌门如此重的伤势竟然是好了。只是当初穆郎中有言在先,这药并未配齐,其中尚缺一味白玉藤,虽是吃了便能控制伤情,只怕这病根却还是祛不得。不想此话竞应验在今日。
再说这樊阡陌吃了药,加之自身功底深厚,因而表面上看着竟也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只是伤伏体内,尚未发作。不想适才那阵丈果然凶险万分,彼时钟达已被藏北上人所伤,老花木在庞仲鸣身上也未讨得半点便宜。忽又见那秦老怪骤然出手,樊掌门顿时大惊,生怕他又使出冰火掌来伤了花木道人。暗中思忖道:只有拼尽全力与那秦云山对上一掌,将其吓退,大家方有这一线生机。一念至此,当即聚集周身气力,回应了秦老怪那一掌。这一来果然奏效,那秦云山吃了这一掌,暗中不禁大惊失色,翻了翻眼睛想了一想,方才定下明日再战。直到此时,这樊阡陌见是情势有缓,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多少放下一些。却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一股热流直冲喉咙。樊掌门情知不妙,兀自紧咬住牙关不让这一口血吐出来。依旧是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直到转身进得青桐院内,又见那花木道人把门闭了。这才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待踉跄着走到后堂,一下子便跌坐在太师椅内。此时那旧伤早已复发,任周围的人如何呼叫,这樊掌门却依旧是昏迷不醒。
只听那钟达哭道:“樊大哥,你怎么偏挑这个节骨眼上人事不知犯了病,忽冷忽热抽了风……” 高一声低一声地宛如在唱秦腔。
冷不防,却被邹状元一把捂住了嘴。示意他姑且把声音放低一些,免得让门外的秦老怪听见。
此时,又见那谷云飞见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众人帮着把这珍珠翡翠白玉汤给樊掌门灌下去。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这樊掌门转醒过来。钟达禁不住看了看谷云飞急道:“你没弄错?怎么这药如今失灵了!”
却听那邹状元道:“樊兄此一回是旧伤复发,病情怕是比前番还要厉害些。若想要醒过来,并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办到。”
钟达闻得此言立时急了,口里道:“这秦老怪还在门口堵着,倘若是明日樊大哥还是不醒,岂不是活要了人的命么?”
第十五章 武林盟主 三
谷云飞道:“莫非钟师叔怕了?若是非说要了命,那也是咱要了他们的命!明日即便没有师傅相助,咱们也要和那秦老怪干到底。”一旁青桐门众弟子听了,皆觉得这二师兄果然豪气干云,亦是异口同声地点头称是。
只听那钟达唉声道:“师叔我年纪一把,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只是挂念这眼下不省人事的樊掌门与你等的安危。”又望着谷云飞,长叹一声道;“唉,我的好师侄,若是这武功高低光靠志气说了算,那便好了。如今敌众我寡,对头还有个绝世高手秦老怪坐镇,你师傅又伤成这个样子,试问我们这里剩下的人中还有哪一个能抵住那秦云山的?”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面面相觑,脸有难色。
又听那钟达接着道:“我等虽是死不足惜,可倘若你们樊师傅难逃此难,日后这秦老怪定是要带给武林一场浩劫了。到那时又没了你师傅,再想要制服他,只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一旁,花木道人与那邹状元听了钟达这一番话亦是连连点头。
此时,却见堂内烛火时明时暗,映照在樊掌门一张苍白的脸上。众人皆默默无言,静静守候一旁,只盼这樊掌门能早一些转醒过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仍不见那榻上的樊阡陌动上一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焦急之色皆是又多了几分。
却听那花木道人咳嗽了一声,动了动身子道:“各位,老道我此时却是有话要说。”
邹状元将目光从樊阡陌脸上收回,站起身来看了看老花木道:“道长有话请讲!”
钟达亦是说道:“快说,快说!”
那花木道人略作沉吟,手捻胡须道:“有句话说了二位莫要生气,依我看来,这樊掌门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这……”邹状元闻言只吐出一个字来,便是沉默不语。片刻,抬起头来道:“却不知道长有何良策?”
只见那花木道人微微点了点头,暗想:果然不愧是邹状元,知是贫道下面还有话要说。 便又看了看众人道:“眼下怕是只有一条路好走。”
众人不约而同问道:“什么路?”
却听那花木道人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若是等到天明,那秦老怪带人杀进门来,这樊掌门只怕是性命难保。不如趁着夜色把樊师傅转到一个安全之所,好生将养,待日后痊愈再作计较不迟。”
众人听了不禁微微点头。只是那谷云飞忽然迟疑着道:“若是……若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被那秦老怪耻笑?”
钟达闻言拍了一下腿道:“我的傻孩子,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难道要让你师傅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等着那秦云山来杀么?”
又抬头望一眼老花木急着问道:“道长快说,倒底是去往哪里的好?
却听这花木道:“沧州铁狮子庄周泰周老英雄,为人仗义,武功高强,与贫道交情甚深,又与樊掌门素有往来。如今让这樊师傅到他庄上避敌养伤,怕是再合适不过勒。”
邹状元一听不禁面露喜色,道:“如此甚好。立时动身吧。只是大夥儿不可一尽走了,免得被那秦老怪发现追上。不如让我一人留下,稳住那秦云山。花木道长与钟兄率了众弟子护着樊掌门赶往沧州!”
第十五章 武林盟主 四
钟达对邹状元道:“此时樊掌门身边需要一个懂医术的。还是我留下罢,你与花木道人陪他去铁狮子庄。”
众人一听钟达如此说,便你一言我一语,都要留下对付那秦老怪。最后大夥一商量,第一个不能留下的便是这老花木。此去山高路险,其余的人又与那周老庄主不甚熟悉,这一来恐怕要全凭道长带路引荐;邹状元自幼精通医术,自然也需陪在左右;这樊掌门此时旧伤复发,完全是人事不知,须有众弟子轮流背着走,方可出得山去赶到沧州。故而他们也要同去的才好。只是若把个受伤的钟达单独留下,众人又实在放心不下。最后决定让二师兄谷云飞留下和钟师叔一起作个伴儿。
主意已定,事不宜迟。这钟达当即趁着夜色打开后门,将一行人送出门外。大家心中明白,众人这一走,他二人处境当真是凶险万分。然而情势所逼,却也只能如此。只盼吉人天相,这叔侄俩能够平安脱身。大夥儿洒泪而别,自是不表。
且说这钟达闭了后门,与谷云飞来到前堂,点上烛火端坐其内。不一刻,忽见那钟达起身道:“坏了,却怎么忘了这个?”原来这钟达猛然想起:若是那秦老怪此时派人来一探虚实,发现这屋里只剩他二人那还了得?定是要尾随着花木道人他们追杀上去。若是果真如此,那樊掌门只怕是要永远到不了铁狮子庄了。
当即叫上谷云飞,叔侄二人摸黑从练功房里背出十几具木头人偶来,放在前堂太师椅上,拦腰一折,令其坐下,又找了些衣裳来,披在身上。谷云飞一看,立时拍手叫道:“果然像得很!”又道:“师叔粗中有细,云飞我当真佩服得紧!”正说着,忽见那钟达举手叫他住声,又侧耳听了一听,指了指外边,示意却是有“客人”来了。
再说这秦老怪见樊阡陌率领众人转身进了青桐院,心中便不禁嘀咕起来。却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头。此时那孟凉已命手下马贼点起火把,又取了随身携带的干粮来吃。藏北上人闭了眼睛,席地打作,嘴角一动一动的念念有词。庞仲鸣则坐在一旁,翻着眼睛,用手掌不停地擦拭着那柄鲨尾剑。孟凉见火光映着秦云山的脸,始终阴晴不定。忍不住抹了抹嘴角的酒滴,道:“秦公,想不到您竟是位如此仁慈宽厚之人。若换了我,趁着夜深不备摸进院去,定要杀他个片甲难存!”
却见秦云山阴阴的一笑,道:“便是如此,也要先摸清里面的底细。”
一旁的洪江正在与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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