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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魂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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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仿佛就是古钰想要的效果,记得他说过:阿婵你看,现在你不就是他的弱点。
“世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长宣王,不知这话用在你身上,灵不灵验?”古钰断断续续拨动着琴弦,我想他的心里,一定也不好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来长宣王是想当英雄的,”古钰挂起深不可测的笑意,“想救她,就拿你的命来救。”
“你威胁我?”凌逍双眉紧锁。
“你还有一个选择,”古钰说,“你若不动双手打赢我身旁这位兄弟,便放了姜婵公主。你看如何?”
凌逍一口答应,任由士兵绑住了双手。咋看古钰身旁那位兄弟,眉目挺清秀,好像叫做旋吴。为了让这场不公平的决斗再不公平点,旋吴被允许用凌逍扔掉的那把青铜长戟作武器。旋吴挥戟挥得很漂亮,动作十分精准,但凌逍依旧可以轻易躲避,且用膝盖硬生生将戟折成了两半。所以旋吴兄弟换了一把剑当武器。
剑虽没有戟那样的杀伤力,却灵活许多,旋吴的剑法千变万化,显然更加得心应手,凌逍应接得有些乏力,一旁的古钰弹奏起浮躁的曲子,扰乱起他的心神,可旋吴却不受琴音影响,剑势更加凶猛。剑刃擦过凌逍的膝盖,他才单膝着地,又是一剑刮在本就伤痕累累的脊背,他翻滚了几下,躲开剑锋。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两个清秀男人的决斗上时,姜婵利索的歪断持剑士兵的手腕,脖上之剑自然而然地脱落。她任由裙曳摆舞,飞快跑向已经瞄准凌逍心脏的剑尖,挡在凌逍之前。古钰的蚕丝弦突然断裂,他全然失去方才的镇定,对她叫喊:“阿婵!”
凌逍猛地扯断束缚着手的麻绳,将姜婵拉入怀中,护在怀中,剑锋从后背直入他的心脏,没偏一寸,没偏一分。他趁自己还有力气,就将姜婵抱得更紧,在她耳边用此生最温柔的声音说道:“阿婵,我们……是不是还没有牵过手?是不是……没有亲过你的额头……”
姜婵一直是位坚强的女子,她从不轻易在人前落泪,但这次的眼泪没有以往的听话,眼眶实在留不住它,她只能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泪如雨下。
她一定感觉到了额头那蜻蜓点水的告别,他的吻,他的告别。
“对不起……阿婵,”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轻得快连他自己都听不见,“明知道不能爱你,却……却还是爱上了你;明,明知道不能娶你……却还是娶了你;明明娶了你,却没有好好待你。即便如此,你也不许讨厌我,好……不好……”
“我不讨厌你,我讨厌的,是我自己!”她伸手抱住要从她身上滑落的身体,欺骗着自己,若他还站着,他就没有死。但即便她抱得再紧,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两个士兵正好将老太妃押解至此,老人家看到自己的儿子笨拙地站姿,她显然是明白的,可她却说:“逍儿,不许睡!你答应母亲的事情还没完成,母亲不许你睡!”
“他是你的逍儿,那我是谁?”古钰笑得冰冷,笑得讽刺,像是质问,像是声讨。
老太妃的目光在古钰身上错愣了很久,又看了看沉睡的凌逍,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叫喊:“你是谁?”
“我是谁?这话问得妙。”古钰的笑僵在嘴边,“试问天底下哪个母亲,会记不得自己的骨肉?”
“我此生唯一的儿子,就死在你的手上!”
“好一个此生,好一个唯一!”他说,“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想说多久呢?母亲!”
这声迟到二十五年的“母亲”使老太妃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叫我什么?”
古钰的眼神是苍凉的,他极力用微笑掩藏着情绪,提及不堪的往事,他还是带着笑的:“还记得吗?你一定已经忘记了,你怎么还会记得,亲手丢弃在荒郊野外的出生不久的婴儿呢?怎么会记得,自己在何处掳掠来的婴儿替补上了我的位置呢?只要能助你荣华富贵,是不是至亲,有没有血缘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对吗?”
“当你抛弃体弱多病的我,就没想过会有人救下我?就没想过我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没想过我会活着回来,惩治你对我做的一切?”他将长袖平举,指向凌逍,“二十五年前你认为他比我强,二十五年后的今天,你还这么认为吗?”
天际撕开一道长长得口子,城下的两万精兵被晋国而来的军队拿下,闪电湮没了丢兵弃甲之声。
宫变之后,古钰认祖归宗,做回老太妃的儿子,做他的长宣王,做他的凌逍。也在那场厮杀之后,世上再没有古钰,再没有凌逍。
再然后,事情就如蒜苗所说的那样,做回凌逍的古钰娶了姜婵,姜婵死后,他颓废了整整三年。
仙冥镜里的记忆只到西厢大火,姜婵身葬火海便戛然而止,毕竟人死之后,记忆也就不存在了。只是王府西厢的那场大火,怎么也想不到,纵火之人,就是姜婵自己。
如今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姜婵已死,不论是古墓的骨女,还是眼前奄奄一息的长宣王妃,都不是真正的姜婵。
当我将古墓之事说与病态的姜婵听后,她对我说:“有劳姑娘,带我去见她。”
第十四章 长生之剑
对于姜婵找我帮忙而忽视乃至无视宫月这一点,我十分愉悦。即使她不请求,我也会带她去见骨女,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不过最终还是要由宫月背着姜婵,由姜婵指路,从小径离开长宣王府。
路过普罗村的时候,已见不到小圆和村民的尸体,或许是成了野兽的食物,也可能是赫彩料理的后世,总之我们当时完全忘记了这堆尸体,也没想过给它们一个好去处,心下有些惭愧。
由于姜婵的身体瘦弱娇小,宫月即便背着她过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缝,也并未觉得费劲吃力。我认路的记性向来不太好,这也许是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条路。我将姜婵扶到石床上坐下,接着就该叫骨女现身,于是我朝着古墓里诡异的空气大喊:“骨女,我将你的仇人带来了,你可以自己了结这份恩怨!”
当然我是不会眼睁睁瞧着骨女杀掉姜婵,让她自己杀掉自己的。我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引她出来,绝对没有煽风点火的恶意。而骨女也很乐意上这个当,静悄悄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就知道,我该相信你的。”骨女这算是对我的感谢,却令我再次开始惭愧。
就在骨女想要走进姜婵之时,一道金光突然而至,顷刻化作五张密网直直罩向满眼杀意的骨女。而我的面前,也浮现出一根根铁管,不时我与宫月已是身处囚笼。我对这笼子一阵拳打脚踢,却无济于事。我只得将求救目光投向骨女,奈何她也自身难保,行动被金网完全束缚。
“我就说跟着他们总能找到吧?若你一开始就派兵逮捕,这辈子都不会找到这里来。”狭缝处戏谑之声逐渐明晰,脚步声愈来愈近。
“是他。”宫月仿佛觉得我们被抓是理所应当,没有半点惊慌。
“谁?”我问。
“花游谷。”他说。
果然,从夹缝出来的身影就是那个昏倒在我横劈之下的花神医花游谷。在我们面前他一共也才说过两句话,宫月居然凭着声音就认出了他。然而花游谷并不是一人前来,同他一起的,还有古钰。
“阿婵,你不该到这里来。”古钰温柔之声仅对吃力硬撑在石床上的姜婵说道。
姜婵凄美一笑,说:“我是该来的,否则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不是将死之人,而是已死之人。”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古钰说,“只要分噬你魂魄与思想的骨女消失,你就不会死。”
姜婵看向在网中挣扎的骨女,又看了看水中倒映的自己:“你是想,杀了我?”
“那不是你!”
“那就是我!”姜婵悠悠起身,一步步向他靠近,“她是我记忆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
古钰没有反驳,他一定也觉得跟自己带病的夫人争吵是件愚蠢的事情。他匆步上前,将姜婵扶得牢牢的,虚弱的姜婵一见有了依靠,当即便倒在了古钰的身上,死死地昏睡过去。古钰将她打横抱起,朝洞口走去。
慢慢的,古墓也就安静了。
“明日是满月,对吗?”宫月人类之躯的体力有限,也顾不得地面上的尘灰,撩了撩袍子便坐了下去。
我半蹲了下来,慢悠悠地点了点头,问他:“问这个干嘛?”
“我先睡一觉,睡饱了再告诉你。”他懒散地将背靠在了铁笼上,握拳打了个哈欠,的确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于是我一个人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转悠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我无聊地用手指钦点铁管数量的时候,宫月总算是醒了过来。此时的古墓,已是黑压压一片,只有几缕弱光敢从洞缝进来。
“你要是睡够了就想想办法出去,你要是想在这笼子里吃喝拉撒睡我也不拦着你。”那也需要有吃的喝的才可以。
“容大小姐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在笼子里待个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必如此心急?”宫月太过随遇而安,竟连他自己要吃要喝要睡都忘记。
“那我的魂魄怎么办?”宫沿与赫彩成亲了怎么办?我怎么可以不着急!
宫月说:“只要有思想能行动,魂魄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说得如此轻巧,是因为少魂魄的不是他。其实本也没什么,只是我生前的兴趣全然注入到吃喝睡觉上,可是没有魂魄的我连做梦的资格都缺失了,人生实在百无聊赖。而且宫沿他,绝不会接受这样的我。
“明日便是满月,他们会在那时将骨女分化成思想与记忆回到姜婵的身体,到时神女之魄会被分离出来,你只需站立一旁,不要打扰到他们,取回魂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宫月自信满满的一番言论,我却将信将疑。
我问:“你是说,骨女只是姜婵的思想?”
“骨女这类生物的形成是靠怨念寄宿于女人的身体,她既没有身体却形成了骨女之身,靠的是你神女之魄的力量。这样的她离不开怨念的集聚地,正好解释她为何出不了古墓。”宫月站起,拍了拍衣上灰尘,用手轻轻在铁管一拉,两根管子间的距离顿时加大,足以让我们不用低头地走出铁笼。
我旋即瞠目结舌,呆呆地看了看眼前的大洞,又看了看宫月,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宫氏采花贼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率先走出铁笼,在掌心张起一团焰火,周遭光亮许多。
“看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失策了呀!”宫月掌着火团靠近罩住骨女行动的那张金网,网中却已空空如也。
“她出不了古墓,先在墓里找找看。”我提议道。
谁知宫月摆出无所谓的表情,笑道:“依月之见,不如回客栈好好休息,盗墓毕竟是项累活。”
我纠正道:“是找人,而不是盗墓!”
“找不到骨女的,她根本不在墓里。”宫月自顾自地朝出口走着,“不过这仙宫墓里的长生剑,倒是值得一盗。”
他一走远,四周又恢复漆黑的颜色,脑里就浮现出千百种厉鬼的模样,为了不被目前的同类误食,我快步跟上前去。
“你说的长生剑,是可令死物回生的那把剑?”我发誓我用上了最快的步伐追赶,现下正有小跑的打算,可宫月的脚步比以往快了很多,也不知道等等我。
“长生剑本是赫连仙君的法器,常年受仙君救死扶伤之染,故有起死回生之能没错。”宫月回答,“但这柄神剑曾被妖魔桐莲所劫,早已灵力不复,如今能不能妙手回春还是个未知数。”
我不习惯对着背影说话,因此小跑到他跟前,继续问道:“如果它还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是不是不需要骨女灰飞烟灭,也能让姜婵活过来?”
“恐怕不能。”他突然放慢了脚步,等我反应过来,已超他三尺,我也只好再折回去。
宫月细心解说:“骨女不仅是姜婵的思想与记忆,也是她的怨念之魂。长生剑之所以能起死回生,是靠召回死者尚未轮回转世的魂魄回到宿主的身体。月圆之夜的分化之术也好,长生剑的回生之力也罢,骨女都必须要死。”
“那你盗长生剑干嘛?”横竖没有用处,我觉着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比较好。
宫月从慢行改成了止步,用极度无语的口吻对我说:“容大小姐,你难到没有发现这把剑不适合骨女,却很适合你吗?”
第十五章 浅水蓝光
听宫月这么一说,我立马茅塞顿开。倘若长生剑还有灵力,就不用再这么长途跋涉辛辛苦苦地找魂魄,只需在我身上轻轻一挥,魂魄自会乖乖回来。这真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别等明天,我们现在就把长生剑盗出来!”我迫不及待地抓过宫月的手,准备拉他原路返回。
我用力拉宫月前进,他却用力拉着我僵在原地。我不信我的力气会输给他,赌气下将手拉地更紧更猛,但始终前进不了半步。
我愤怒地转身准备骂他几句,他却早我一步开口:“容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于是我将目光下调,注意到自己正握着他的手,且抓得相当紧,比拴牛的缰绳拴得还紧。我心想这种事情我一姑娘都不介意,他又何必惧这小节?但他毕竟已经说出口,我也只好尴尬地收回手。
“那就用鞭子。”我自腰间取下流云鞭,小力一挥,鞭子绕上了宫月的手臂,足有七八圈,也算绕得够紧。隔着条鞭子,就不算牵手。
可宫月依旧不肯动步,不管我怎么拉鞭子,都像是被他反拉着,力气顿时没有了用武之地。却听他缓缓道来:“单凭你我二人之力,还没找着神剑,就先饿死在古墓里了。”
“那怎么办?”
“所以先回客栈暂歇,天一亮就拉上十九跟百里惠,再带上徐大娘手下十几个家丁一道去盗墓。”
“原来你一早就想好了。”
“不用太佩服,小动脑筋而已。”宫月说着,就把手缠上了我的脖颈,拖着我走起路来。就像热情招待多年不见得兄弟去花街玩乐一样。
我诧异道:“咳咳,男女授受不亲。”
他一脸茫然:“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
到客栈的时候,十九正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玩弄着崭新的古琴,百里惠已被松绑,听话地替十九添茶捶背,简直与前几日总把“姑奶奶”挂在嘴边的小姑娘是天壤之别。
她见到我们回来,立马端着茶水跑向我,笑得很甜:“容姐姐,小惠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再行骗,我发誓!”
我一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夸奖的话。
“姐姐喝茶。”百里惠献宝似的双手捧着瓷杯递给我。
我接过茶水,怀疑有没有加泻药的可能,我立马将水推给了宫月:“你宫月哥哥方才说口渴来着,先给他润润喉吧!”
宫月给我一个讶异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何时有说口渴?”
我严肃认真地回以命令的神色:管你渴不渴,反正这茶就交给你了,赶紧喝掉。
今夜的小惠十分勤劳懂事,乖巧得终于像个女孩子。我问她十九有没有欺负她,她告诉我:没有,相反的,我一说要上茅厕,他就替我松绑了。
午夜时分,小惠突然说口渴,我便倒了杯水给她,杯子还没贴到唇边,她说水太凉,可我明明看到热腾腾的水汽冉冉上升。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小惠就开始狂吐不止,呕液溅了我一身。经我初步诊断,小惠可能是感了伤寒。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十九从梦里拉回,叫他连夜找来了大夫。直到鸡鸣破晓,小惠依旧昏昏沉沉没有退烧的迹象。经过三四次的激烈讨论,最终决定我留下照顾小惠,宫月与十九带领十七个容府家丁前去盗长生剑。
小惠昏睡的时候说过两句梦话,一句是“溪卫。”另一句还是“溪卫。”
我猜想,溪卫一定是个人,且是个男人。
窗轩飞过一阵鸟啼,清冷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也许是五花八门的嘈杂声惊醒了小惠,她终归是醒了过来。她半睁着眼睛,问我:“容姐姐,十九跟宫月哥哥呢?”
“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容姐姐,小惠做梦了,很长很长的梦……”她拉了拉绒被,“容姐姐能帮小惠一个忙吗?”
“……应该可以吧?我会做的事情不多,你先说说要我帮你什么。”这得怪我老爹,自小只教我挥鞭子打妖怪,业余爱好都靠自学。
“容姐姐能到城外邱水镇的当铺,赎回一块刻着睡狼的血玉吗?那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东西。”
“你的朋友叫作溪卫,对不对?”我问。
小惠羞涩地朝被窝挤了挤,红着脸悄悄点头。
小惠把心上人相送的东西无奈卖进了当铺一定非常难过,光凭“心上人”这三个字眼,我也该帮她这个忙。
邱水镇的路我不认得,问了六七个赶集的人,零零碎碎就拼凑出了路径。但眼前树木参天,绿油油全是百年老树,总觉得左右两边的路是一样的,不知道老爷爷所说“看到最高的那颗树往左拐”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可是迷路了?”娇滴滴的女人之声在耳畔响起,我回头一瞧,一位水蓝色裙裳的女子正站在我身后,长发垂在双颊,魅惑的眼角有朵蓝色的花,白色绒毛缠在脖颈,没上桃瓣色的秀唇,而那张秀唇正对着我微笑。
见她面善友好,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点了数十下头。
正想问她邱水镇的方向,却听她说:“你既认不得路,那就让我送你上路。”
她的脸色旋即一变,瞬间在掌心凝聚出蓝液水球,直直射向我的胸口。好歹我也是个练家子,快速抽出腰上流云鞭,旋身躲过,一鞭挥在水球之上,水球分化成无数的水滴坠落,滴到脚下的嫩叶上,绿叶顷刻腐化萎谢。而我的流云鞭,也是一片焦黑。
水球的毒性很强,普通的武器根本挡不过两招。在我还没想好躲到哪颗大树后的时候,她非置我于死地般抛出了第二个水球,接着又用她的兰花折扇射出强烈的蓝色瘴气,我简称它为双打。
对我这种灵力已失的弱女子,她实在无须大费周章朝着我双连击。既然躲不过,我也就认命站在了原地,只要仙冥镜不碎,怎样我都不会死,疼痛都不会有,我第一次对自己现在的体格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就在水球快撞上脸颊的时候,浅蓝色的剑光横空劈下,将水球打落;我的身体被一个劲道一拉,面前就多了个庞大的身躯,像盾牌罩在身前,挡下了后来的蓝色瘴气。
只听蓝衣女子轻笑出声:“宫沿你来得正好,今日我蓝浅就将你们一并解决!”
第十六章 龙潭戏水
瘴气并未因击到人而消散,反而扩散开来,缠绕在四周,形成妖阵。
我的头被强硬的手牢牢抵在一个胸膛,因那是宫沿的胸膛,便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后脑的手渐渐松开,我将眸色上抬,见到宫沿平静地拭擦着嘴角微微溢出的血液,他的手中,还握着闪现蓝光的剑。
宫沿稍看了会儿周遭飘悠的瘴气阵法,转身对蓝浅道:“你们魔君都不着急,你等小妖却是按耐不住了?”
“可惜你堂堂宫家掌门就要死在我蓝浅小妖的手里!”蓝浅举起手中折扇,像是要给出致命一击。
一道红光闪过,蓝浅启扇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昔日的红艳妖女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蓝浅的脸上写着愤怒与不耐:“红艳!”
“蓝浅你在做什么?你不怕魔君怪罪吗?”红艳牢握蓝浅挣扎的手腕,流苏下妩媚的眉睫紧紧蹙起。
“红艳你放开!魔君太过优柔寡断,如何成就一番大事业?你自己没本事带着断手回魔宫,如今还想阻止我杀你的仇人?”蓝浅怒视起怒视着她的红艳,要是能煽起两个妖精互相残杀,也不失为自救的好方法。
“我这是为你好,蓝浅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收起你的好心,若真为我好,就不该阻止我!”
蓝浅集成掌式,红艳为避掌力无奈松手,才顷刻,红蓝两色交缠在半空,两个妖魔竟真的自相残杀起来。
宫沿持剑一扫,破除瘴气魔阵。
正当我认为逢凶化吉之时,却听到哐嘡一声剑落尘土之音,黑色血液自宫沿口中喷洒而出,我一时神思恍惚,他已身形不稳,我慌忙扶住他就要倒下的身体,十指乃至脚心都慌乱地开始打颤。一想到他因我而伤成这样,恨不能立马扇自己几记耳光。
“宫上你不可以有事,都怪我都怪我!你干嘛要救我!”我知道我没有眼泪的哭泣,一定很不好看。
“不碍事……”他勉强挤出三个字,下一刻却已倒在地上。
“宫沿你醒一醒,醒一醒呀宫沿!”我摇晃着他的身体,可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你干嘛要救我?我允许你救我了吗?”我不相信我的宫沿会因几分瘴毒而倒下,不相信我的宫沿会比我先倒下,“我不躲,是因为它伤不了我,你是宫沿,你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一点呢?怎么就没看出来我不是人类呢?怎么傻傻地就帮我挡了那一瘴呢?你快醒过来,你要醒过来!”
“花游谷!对,花游谷。他是神医,他可救你!”我背起一身白衣的心上人,他到底听不听得见我说的话?
我背着他,却感受不到他的重量,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这令我很着急。这样的我,甚至连他有没有活着都难以辨别,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路上,我试图用说话牵回他一点点意识,至少这样,我就能知道他还活着。
“宫沿,你一定没听过我这样叫你。只有在你听不见的时候,我才敢这样叫你。”
“宫沿,作为师弟的十九总是叫我阿容,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但我希望你可以叫我阿容。”
“宫沿,你相不相信我们在十二年前就见过?记不记得十八个强盗打劫茶铺的事情?”
“宫沿……”我呜咽着,再找不出话题验证他的生死。我们之间的故事太少,除了我喜欢你,再没有其他。
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惠告诉我宫沿还有没有心跳与气息。我决定再次前往长宣王府,捆也要将花游谷捆回来。
有了前车之鉴,长宣王府警惕许多,朱红大门外左右两侧各站着两个持枪守卫,我就此打消正大光明进王府的念头,意识到番强才是良策。
我挥鞭绕上府内的大树,脚尖轻点于地,借树拉长鞭之力飞过围墙,却没想到降落在了水池之中。在被迫喝下两口池水之后,我凫动几下,顺利将头探出水面,一抹脸上水珠,也不知这一身湿漉何时才能干透。
“王府何时加了一条沐浴还送女人的好待遇?”戏谑声响在旁侧,我一偏头,就见赤裸着上身的花游谷浸在水中悠哉悠哉地枕着手臂靠在池边的石头上。
我顿觉羞涩,一头又栽进水里,想着非礼勿视的真谛。
在水中闭目已久,一切风平浪静,我便放心大胆地睁开了眼睛,花游谷邪邪的笑意与那裸露的身体依旧闯进我的眸里,他也潜到了水里,且就在我眼前。
我立马浮出水面,他也跟着浮出水面,我当即推了他一把,借力将自己退却到老远。一想到方才喝了花神医的洗澡水,我就有剖腹淘水的冲动。
“花某的洗澡水,味道如何?”他擎着阴邪之笑,抛给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若如实相告,他定会恼羞成怒不肯替宫沿解毒,只能勉为其难地说:“甚好,甚好……”
“既然如此,姑娘也就不用过于客气,不妨多喝一些。”花游谷玩味十足,难道他真觉着自己的沐浴之水味道良好?
“不用了!”我急忙回绝,后又献殷勤似的奉上手中钱囊,“容馝华此番前来,有事相求于神医。劳烦神医移驾,救治我重伤的……朋友。”
“哦?你的朋友受伤了?这伤难不难医治?”他看一眼钱囊,又看一眼我。
“神医医术无双,对你而言一定不难医治!”
“既是不难医治,我便不去了。”他旋身走回水池边上,对宫沿的伤势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兴趣。
“很难医治!”我立马改口道,“就怕你花神医医治不了。”
他不信我所说,对着我如此真诚的目光,他淡然吐露两个字:“撒谎。”
既然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我迅速爬上岸,捧过他放在石块上的衣物,捡起一根枯枝朝他狠狠砸去。
枯枝没能命中乃情理之中,我将衣物晃荡在他眼前,威胁道:“你是想让芸芸众生欣赏你的一丝不挂,还是跟我走?”
花游谷无奈地笑笑,说:“把衣服放下,我跟你走。”
第十七章 妙花毒蛊
由于我全身湿漉,走在大街上必定引起异样的眼光。花游谷出于他自己的面子考虑,很有办法地从王府婢女那要来一件干净的衣服,叫我换上。并且严重到我若不换,他便不救宫沿。
回到客栈时,客房已不见宫沿的身影。他一定是醒了过来,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倒下!
花游谷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没放在他的病人上,如今病人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在意。他只将手指在木桌边沿轻轻抚过,放在鼻边闻上一闻,随后露出极为严肃的神情。
我仔细一看,发觉桌沿与桌脚上沾上了干化的黑色血迹,难道是宫沿的血迹?
“这血有什么不对吗?”我问正处深思的花游谷。
他诡异一笑,好看的狐眼眯成一条月牙般的弧线。他说:“有趣!”
“什么有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说得仔细一些?”我焦急地催促。
花游谷自袖中取出一面银箔外框的镜子,整顿起闭月羞花之容,随口说道:“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我研制的毒药,你说有不有趣?”
“怎么可能是你研制的?那明明……”
“魔界水系使者蓝浅的海噬,招中就有我研制的玄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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