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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逍遥调 八月薇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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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热,这日明玦帝君有事外出,秀行练了一上午剑,中午大日头炎炎,她出了一身汗,蓬莱岛也算是荫凉之所,玉黎被关了起来,岛上便越清静了,秀行擦擦额头的汗,便绕到围墙边,故技重施爬上去,又纵身跃下,一路到了海边。
她将桃木剑系在腰上,坐在岩石上,脱了鞋子,把双脚浸入海水中,只觉凉意沁然,很是舒服。
如此坐了一会儿,岩石也被晒得滚烫,秀行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水性不佳,不然的话,倒可以在水里头翻波涌浪,何等快活?”
秀行说罢,旁边便有个声音道:“丫头,这有何难,你坐上来,我驼你去。”
秀行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却见是个黑黝黝的岩石,忽然一动,便探出个圆头来,斑驳之色,依稀可见两只小小眼睛,乌溜溜望着她。
秀行惊道:“啊……好大一只龟。”那乌龟懒洋洋道:“承蒙夸奖。”秀行反应过来,急忙道:“失礼失礼,敢问你从哪里来?是妖是仙?”乌龟道:“你额心有九渺神君的灵火印,等闲妖物惧怕近身,我是龙宫的龟仙,也算是天庭封了的小神,虽不似那些妖怪一般惧怕,却也要忌惮三分,见你来了,本要退避的,只是一时太阳晒得好,因此就懒得动了,也请见谅。”
秀行摸摸额头,叹口气道:“我如今不是他徒弟了,倒忘了让他去掉这个。”乌龟道:“为何要去掉?你可知有多少人想求而不得么?”秀行无精打采地垂头:“他是个冷酷之人,我也不要承他的关怀,因此没了干系倒是好的。”乌龟道:“小丫头,做事何必如此决绝了,留三分情面,日后还好相见。”
秀行托腮道:“我跟他大概不会相见了,省得自讨没趣。”伸了个懒腰,道,“龟仙人,你先前说你能驼我玩耍么?”乌龟道:“自是可以的,请上来。”秀行见他壳子很是坚硬,便小心踏上,龟仙前掌摆动,便入了水里,自碧波里头遨游,十分自在。
秀行哈哈大笑,龟仙道:“还请抱着我颈子,不然的话,恐被水冲走了。”秀行急忙抱住,龟仙探头往下,便没入水中,秀行沐浴海水,遍体清凉,屏着呼吸试着睁开眼睛,见面前海水碧透,众多游鱼来往其中,悠闲自在,很是欢畅。
有些鱼儿见他们来,便避开,有些却胆大凑上来,在秀行鬓边或身上试试探探,秀行听龟仙说道:“他们问你是何人,从何处来呢。”秀行张口,却咕咚喝了口海水,龟仙哈哈大笑,驮着她又冒出来。
秀行同龟仙在海里玩耍了好一阵子,龟仙才又送她回到蓬莱,秀行湿淋淋地上岸,拧了拧衣裙上的水,回头道:“改日我再来找你玩耍。”龟仙道:“甚好甚好,得闲我领你逛逛水晶宫。”秀行大为垂涎。
到了夜间,秀行却发起热来,她练剑练得浑身燥热,一时贪玩,在海水里浸的久了,未免阴寒入体,一时喷嚏不止,双眼发红,但因是半夜,也不想惊动他人,就只喝了几口水强行忍着。
到了次日,高热仍不见好,玉宁得知,急忙来探,百般照料。
一直到第三日上,秀行的病才见好了,整个人却更瘦了一大圈儿。
秀行病好之后,又过了几日,就去见龟仙人,龟仙人道:“恁般多日不见,瘦了许多。”秀行道:“我伤风着凉,病了几日。”龟仙人道:“既是才病好,不便带你下水玩耍了。”秀行却问道:“龟仙人,这海水通往哪里?”
龟仙道:“此是东海,辽阔的紧,你可是想去何处么?”秀行道:“可通往九渺?”龟仙道:“原来你问的是这个,的确是通九渺的,我记得百年之前,九渺神君讲道,我同几个水族便游了一天一夜,到了后山的无波崖下,听了小半个时辰的讲道,受用无穷。”
秀行目瞪口呆:“他也会讲道?”
龟仙道:“这得看神君的心情,他对我们这干妖仙,是很照料的……丫头,你可是要去么?对了,我近日听闻,神君闭关不出,不知为何,只盼无事才好。”
秀行问道:“会有何事不成?”
龟仙道:“神君闭关,多半是遭逢了不快之事,故而才不肯见闲杂人等。”
秀行沉思片刻,把心一横,道:“龟仙人,你带我去九渺好么?”
龟仙欣然道:“看你有灵火印,必定跟神君大有干系,此去九渺也不远,你上来,我驮着你去便是了。”
秀行坐上龟仙壳子上,龟仙便往九渺游动,海上遭逢无数的水族,有的好奇,便陪着相游,见秀行面生,不免问长问短,从白日到夜间,龟仙身边儿的水族从无间断,有几个虾精,几个蟹将,听闻要去九渺,更是自告奋勇相陪,因此秀行竟不觉得寂寞。
一日一夜的功夫,终于遥遥地望见了九渺山影,虾兵蟹将不敢近前,就告了不是,在外围等候,龟仙大着胆子,驮着秀行往前,到了一处入海口,便停下来,道:“此处通往后山的净水潭,无神君允许,我也是不敢进去的,就只能送到此。”秀行便叮嘱他等在此处,自己翻身下来。
秀行顺着洞口望内,走了半个时辰,果然听耳畔水声阵阵,她探头出去,眼前豁然开朗,一道瀑布从天而降,果真是后山的净水潭。
秀行望望山顶,觉得爬上去有些艰难,就念了个咒,她原先不会腾云,幸好明玦不藏私,点拨了她几招口诀,虽不能长久腾云,一时半刻,却也支撑的住。
秀行便驾了云朵,上了山顶,她是偷偷而来,不敢张扬,就躲躲闪闪地,终于拐入了后山清尊所在的殿阁。
秀行站住脚,鬼鬼祟祟四看,并无人发觉自己,她心中默念道:“难道师父真的闭关了么?……唉,也罢,我就回来看一眼而已……他察觉不到我回来也好,免得又大动干戈。”想到这里,就悻悻地往自己的居处去。
久别重回,感觉很是异样,秀行望着自己房间如旧,大为感慨,知道清尊不在,又大着胆子到他的房内一游,见那水瓶里的花都败落了,却还耷拉着,便取了下来,出去折了几枝新鲜的花又插上。
如此做完了,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道:“师父,唉,你心里虽然没我,我却不能做个忘恩负义之人,我回来看看,也算是尽了我们师徒一场的情分。”说到这里,眼睛热了热,伸手摸摸眼睛,叹了声,转身要走,一回头,却见门口正站着一人,秀行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他胸口处,见那处银发缭绕的,不是清尊却又是何人?只是胸口有些微微起伏,倒似是个赶了路般的模样。
秀行却未曾仔细观察,只一见他,便魂飞魄散,来不及看他的脸,本能地伸手便将自己的头抱住,叫道:“你不认得我……”拔腿要逃,她不敢从门口跑,就想跳窗,却不料身子刚一跃,却好似被什么拽着了一般,顿时落了地,动弹不得。
秀行骇然,情知是被清尊施了法,叫道:“我、我只是回来看一眼,并无他意……”门口清尊静静看着,探手出去握住她腕子,轻轻一扯,秀行便落入他怀中。
52、明珠回,情动印现 。。。
秀行逃不了,动不得,胆战心惊,又自觉很是丢脸,便竭力地缩着脖子藏起脸来,哑声道:“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没有……我即刻就走了……”
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说着,却听清尊道:“我已是放你走了,你为何还要回来?”
秀行正害怕着,听了这句,更是觉得情形大为不妙,他定然是动怒了,要怎么处置她?她心慌慌地,奋力挣扎一下,却被清尊越发用力地抱住,他的声音喃喃地响起,说道:“你为何又要回来……”
秀行听了,没头没脑地便告饶道:“师父,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罢!我即刻就走,即刻就走了!”一时鼻酸,说了这两句,便有些泪汪汪地,她何苦要回来自取其辱,只是,在她离开九渺的这段时日里头,别个人,谁都不想,单单地就记着这个冷心冷面的师父,就连秋水,灵崆,都也不及想他想的多,尤其是她病了的那几日,只觉得魂魄飘飘荡荡地,似是自行离开蓬莱到了九渺,她依稀是知道同他重见面了,心里头欢喜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但等清醒过来后发现不过南柯一梦,那失落之情,却也更是难以描述。
故而还是想回来看看,仗着听说他闭关了,既然是闭关,便不会发觉她又回来了罢?只看一眼,她也就心满意足了,谁想到竟如此阴差阳错。
清尊垂眸,望着怀中之人焦急的神情,她的眼睛湿漉漉,乌溜溜地,他不知怎地就深吸了口气,一句话还未曾经过细细思量便自行冒了出来:“既然回来了,就不用再走了。”
秀行瞪圆了眼睛,随即尖叫一声,道:“我都认错了,师父你还要如何?我只是担心你故而才回来看上一眼,乃是一片好心,并没有纠缠之意,就饶我这一回!”
清尊怔了怔,而后一笑,先前那股起伏不定的神思却极快平静下来,淡淡说道:“饶不得,我得好好地罚你才是。”
秀行不可置信地瞪着清尊,眼睁睁见他将自己抱了起来,径自走到床边,将人放下,秀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你你你想做什么?”
清尊扫她一眼,手指顺着她的肩头往上,掠过她的颈间,下巴,停在脸颊上,眼神一黯,道:“怎么又瘦了这许多?明玦待你不好么?”
秀行昏头昏脑,道:“明玦帝君……明玦师父待我很好,他……他发觉我不在了,必会着急,他着急的话,就……”
清尊望着她虚张声势之态,反而噗嗤一笑,心情竟而大好,慢条斯理道:“他着什么急?就算着急又有何用,是你自己跑回来的,可不是我去强抢的。”
秀行眨一眨眼,急得汗也从额头上渗出来,呆呆道:“我、我自行再回去就是了……”
清尊哼了声,手握住她垂在耳旁的一缕发丝,缠在指间,缓缓绕着,道:“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
秀行道:“那、那你究竟想要如何?”
清尊望着她清澈的眸子,缓缓地低头凑近过去,秀行“啊”地大叫一声,便闭上双眼。
清尊一手抚上她的唇瓣,只觉得那唇柔软之极,一个失神,指尖便在她唇间一滑,秀行是咬过狐狸的,此刻身子一颤,本能地张嘴想要咬一口,唇瓣含着他的手指,那牙齿却无论如何也合拢不来,非是不能,而是不愿,双齿碰到他的手指,不知不觉就软的豆腐一般,怎样也咬不下去,也不知是心软,还是齿软。
如此,本是要狠狠地一咬,反而变得缠绵暧昧十分,只含住了他的手指,咽不下,吞不得,放不了。
清尊呆了呆,面上笑意更深,脸颊几乎贴上秀行的面,轻声道:“你,在做什么?嗯?”
秀行的心狠狠地乱颤了两下,他的湿润口气撩的她细细的汗毛都竖起来,急忙张开嘴:“我不是有意的!”
清尊望着自己有些湿润的手指,又看看那娇嫩的花瓣似的唇,恍然地有些迷离起来。
“你……”他微微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秀行虽怕他,见他久久未曾动作,却偷偷地睁开眼,谁知目光所及,正是清尊近在咫尺的脸,这秀美容颜,如仙如魔,看得她几乎忘了其他反应,而,就在他净若霜雪的面上,银色长眉之间,赫然竟有三道狭长的鲜红印记,如窜动的火焰,姿态曼妙而轻灵,三道艳红痕迹向上伸展,正好似一朵花开似地形状。
秀行愕然,而后叫道:“啊,灵火印!”
清尊的眸光正有些轻忽,听了秀行这一声,才乍然反应过来,身子僵了僵,便坐直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锐利。
秀行盯着他额心浮现的那灵火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此物她只听别人道来,自己却一次未见,乍然一见,不免激动,便又叫道:“师父,我今日才见这灵火印是这样的,我眉心的也是一样么?可怎么平日没有,此刻才见到了?我眉心的也能见到么?”
清尊听她一连串的问,抬手在眉心轻轻地摸过,脸上的神情颇为异样,却不回答,秀行问罢了,才又反应出自己处境颇有些危险的,就咳嗽了声,小声又道:“师父……”绞尽脑汁地想如何求情才能打动他。
清尊垂了眸子,不知是在想什么,他这沉思的瞬间,眉心的灵火印却缓缓地淡了颜色。
秀行正在编造求情言辞,一眼看到这样异状,忍不住又叫起来:“啊,怎地忽然又淡了许多?”
清尊转过头去,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不是说明玦察觉你离开会着急么?”
秀行听他忽然说了这个,便道:“啊……”其实她倒是不知道明玦帝君是否会因她消失而着急的。
清尊回过头来,冲着她嫣然一笑,道:“如今他来了。”
秀行“啊”地又是一声,简直反应不过来,清尊却施施然地起身,道:“你乖乖地在此,我要出去见见他。”
秀行只觉得他把自己扔在此处颇为不妥,便叫道:“师父,师父你好歹解了我身上禁制……”
清尊哼了声,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道:“你如此本事,能从蓬莱偷偷跑回来,我又怎知道你会不会再偷偷地跑回去,——乖乖在此等我!”说罢,拂袖往外而去。
秀行直挺挺地躺在他的床上,皱眉思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秀行苦苦等了半晌,实则不过是小半个时辰,就见清尊“喜气洋洋”地自外而来,袖子在她身上一拂,秀行自觉身子能动,松了口气,跳下床来,先讪讪地行个礼:“师父……”又问,“我明玦师父……”
清尊往旁边椅子上一坐,道:“他自回去了。”
秀行叫道:“什么?”
清尊斜睨着她,道:“怎么,你好生遗憾么?此刻去追,倒也追的上的。”
秀行摇一摇头:“师父,我糊涂了,明玦师父……他……他不是来找我的么?难道……”她眼珠子一骨碌,就看清尊。
清尊啼笑皆非,手指在桌子上一敲,道:“你以为我会骗他你不在?你太小瞧他了,他早知道你在,只不过……无功而返罢了。”
秀行见他表情间颇有几分得意,就问道:“师父……什么叫做无功而返?”
清尊道:“就是他灰溜溜自回去了,以后你仍旧只我一个师父,记住了,不许再叫他。”
秀行瞠目:“可、可是……”
清尊喝道:“你本就不甚聪明,跟着他不过几日,就变得更加呆头呆脑地,还瘦成如此……若再跟着他,长久以往,还了得么?”
秀行看着他疾言厉色之态,又想到方才他发现自己之时所作所为,心中恍恍惚惚地似明白了一件事,可又不能确认,这感觉就好似是骤然急急转了个弯儿,——一直以为眼前山穷水尽,忽然间豁然开朗,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秀行道:“师父……莫非你……”
清尊道:“莫非我什么?”
秀行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问道:“莫非你……也想着……徒儿?”声音极轻极轻。
秀行一眼不眨地望着清尊,那金色的眸子闪闪烁烁,而后,此人竟抬手挡在自家双目之前,遮了眼光。
秀行心头砰然大动,好似有什么东西乍然而开,她挪动脚步走上前,伸手拉了拉清尊的袖子:“师父……你、你真的也想着徒儿么?你想……我回来么?”
清尊将袖子往回一扯,秀行被他一拉,踉跄上了一步,竟扑在他的膝上。
她来不及起身,抬头就看他的眼,却见他眸色温柔,眼角竟微微泛红。
秀行叫道:“师父!”再无迟疑,张手抱住他的腰。
清尊抬手,手掌自空按落,在她头顶轻轻抚摸过,虽不做声,这动作,却带足十万分爱抚之意。
秀行心中就好似搬走一块巨石一般,先前压着的心情一涌而出,抱着清尊,嚷嚷叫道:“师父!呜呜……你果然对我还是好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害得我很是难过,我病着的时候都想着你,呜呜……我就知道师父心里是有我、不舍得我的。”又是委屈,又是高兴。
如此过了好大一会儿,秀行擦擦泪,又看清尊,便又问道:“师父既然不舍得我,做什么非要推我出去?”
清尊沉默,过了片刻,抬头望天道:“我……我饿了。”
秀行一呆,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清尊却又柔声道:“既然回来了,就快去做饭罢。”
秀行见他果真是避而不谈,起身叫道:“什么!我明明听说你在闭关的,何况你也用不着吃东西,我才不做呢,除非你说明白为什么赶我走,否则别想我再伺候你……”
清尊望着她,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真的不能想?”
秀行望着他的笑意,总觉得这笑容里头,有种似曾相识的邪恶之感。
53、弄神通,化蝶隐衷 。。。
秀行打了个哆嗦,却又发觉清尊眉心的灵火印已经淡的无影无踪,她刚要出声相问,清尊已瞥着她,懒懒地道:“还不快去!”金眸影动,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撩银发,端的是风情万种。
秀行一看他如此神情,先前那豪气万丈也不知飞到何处去了,转身拔腿就跑,一边嚷道:“亏我以为你是想着我的,原来还只是就想欺负我,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依稀听到身后有一声轻轻地笑。
秀行炖了香菇珍珠米粥,她刚刚回来,心情不定,无心细细摆弄,想想,勉强又煮了米饭,才去前殿要了几样小菜回来。
将饭菜凑合着端了过去,本以为清尊会挑三拣四,不料他一脸奇异笑容,只拉住了她,命她一块儿吃,名义上是相陪,实则他吃不了许多,却只逼着秀行吃。
他不说话,吃的也少,秀行心里自责,只以为他是看出自己偷懒,不曾亲手做,故而吃的不多,便期期艾艾道:“师父,这回有些仓促,下回我再仔细做好吃的给你。”
清尊盯着她,探手在她头上一揉:“胡思乱想,安心吃你的饭罢!”声儿暖暖地。
秀行“唔”了一声,才得心安。
不知不觉,秀行已经吃得肚圆,皱着眉说吃饱了,清尊却盯着她好一顿看,似是不信,末了还特意起身,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才又悠哉地坐了回去。
秀行吃过了,便想到那只送她来的龟仙人,她生恐龟仙人等得着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清尊盯着她看了眼,也没说什么。
秀行松了口气,跳出来,先转到厨下去了一遭,又按原路兜回净水潭去,过了甬洞,果真见龟仙人静静地伏在岩石边儿上,冷眼一看,还以为是块石头,见她来到,便探头出来。
两相见了,秀行便道:“龟仙人,我不回去啦,我师父同明玦师父说了,仍旧让我留在九渺。”
龟仙人却似并不吃惊,慢慢地说道:“这样也好,我瞧你的样子,也不是个喜欢留在蓬莱的,你定然也想跟着神君罢?”
秀行嘻嘻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大概是因为先拜了他为师父,感情同别人又不同一些,又或是在九渺呆的比蓬莱长些,故而把此处当家了,只觉得留在这里才好。”
龟仙人慢吞吞道:“其实这其中,也是个缘字左右罢,你同九渺……神君的缘法格外深重些。”
秀行抓抓头,望天想了会儿,道:“听来好似有些道理,唔,大概是罢,我也总觉得见了师父,才能心安……”说着,又咧嘴快活一笑。
龟仙人道:“先头你来找我,一脸抑郁,也不曾见你如此开怀,可见对你而言,果真是此处好也。”
两个你对我答地说着,全然未曾留心在秀行身后,那滴水洞口上,一道白色影子,本静静地隐着身形,听到此处,便消失不见了。
龟仙人道:“如此我便要恭喜你了,只不过,咱们日后相见,却是难了。”秀行见他如此念旧,便道:“放心,等过一阵子,我求师父让我到海上玩耍,自有相见之日,对了,我差点儿忘了,这个给你。”龟仙人道:“是什么?”
秀行把手中提着的干净手帕打开,原来里头包着的是数个米团,秀行道:“你在这里等了半天,恐是饿了,这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我方才做的,你暂且吃了果腹,免得饿着。”龟仙人喜道:“我也正有些肚饿,且能吃到辅神者亲手所做之物,乃是极大福分也。”欣欣然地把三个米团吞了,才同秀行告了别,优哉游哉,转身游走。
秀行一直望着龟仙人消失碧波之中,才回身又钻出洞来,依旧上山。
她久别重回,心里很是欢喜,先前口里虽怨念清尊,但心中却仍是高兴的,走了会儿,却听得旁边草丛中窸窸窣窣,草向两边撇开,当中露出一个猫头,一双猫眼,半惊半是愤恨地望着她。
秀行一眼见了,喜道:“灵崆!”
灵崆见了她,也扑出来,在她腿边儿上伸爪抓挠,一边抓着一边叫嚷道:“可恶薄情的丫头,一走就是一个月多,半句话也未曾留下,吾决计不会原谅你!”
秀行握住他身子,用力将他抱起,道:“灵崆,我并非是乐意离开的,当时心里太难过,就没来想及同你告别,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灵崆磨着牙道:“若是别人,吾早便一口咬死了!幸好你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回来。”
秀行嘻嘻笑道:“正是,我同灵崆也是有缘的,自会回来彼此相见。”
秀行抱着灵崆,走到一处亭子间里,在亭子内坐下了。灵崆才道:“好端端地,你怎么会跟了明玦帝君呢,不消说,必定是那尊神又闹了别扭。”
秀行道:“噫,你也知道我跟了明玦帝君了?哈哈,连是我师父闹别扭也知道了,灵崆,你好大神通啊。”
灵崆把头一扭,道:“他的脾气,吾还不清楚?只不过,你跟着明玦那个……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秀行眨着眼睛问道:“占我便宜?这倒没有,他不似师父,也不曾使唤我洗衣做饭,反而待我极好,还教导指点我。”
灵崆见她全然不解其中意思,恨得又在她袍子上磨爪,又道:“真的是去了趟蓬莱,越发变呆了,吾不跟你说了……”
秀行摸摸他的毛儿,道:“你怎么说话跟师父似的,总说我呆,我哪里呆了?对了……我的剑术道术,有些增长了……”说着,就把同玉黎有过节,彼此比试,后来玉黎又被明玦罚关了一甲子的事说给灵崆。
灵崆听罢,做沉思状,道:“明玦帝君为人虽不羁,但性情倒是不错,处事也公道,但他是个颇护短的人,之所以如此公道处事,却是因为你投了他的眼缘……其实,那人身份尊贵,其实也极为骄傲啊。”
秀行凝眸想明玦的言行,总跟“骄傲”两字沾不到边儿,就笑道:“是么?那可能真个是我同他的缘分,不过,说起骄傲,我师父若说第二,就无人是第一了。”
“那倒是,”灵崆却也跟着点点头,道,“所谓一物降一物,明玦总是斗不过那个的……只不过,他收你做徒弟,倒也不算亏,毕竟青莲玉丹到手了,那可是他梦寐之物。”
秀行愕然:“你说什么青莲玉丹?怎么从不曾听过,跟他收我做徒弟有何干系?”
灵崆道:“你不知么?唔……是了,当时你不在,昨儿我在草丛里睡着,偷听到他们的说话。”他说到此,爪子在地上一拍,顿时便从旁边的草丛里跌出一只白色粉蝶,一只翠绿蜻蜓。
灵崆猫爪按地,摇头晃脑道:“让你见识吾的神通。”嘴里念叨一番,便道,“起!”
秀行正不知所以,却见那只粉蝶同蜻蜓都并不动,灵崆的“起”说罢之后,粉蝶忽地翩然腾空,忽闪着翅膀,道:“你又来此作甚?”声音冷而且傲,分明是清尊的声。
秀行大吃一惊,差点儿倒仰回去,只以为是清尊驾临,灵崆却笑道:“丫头,勿要慌张。”
秀行心噗通乱跳,忙坐稳身形,却见对面的蜻蜓飞到粉蝶面前,道:“好友,我的小徒儿不听话,在海上乱走迷了路,想是不巧落在九渺了?我如今来,要领她回去。”
秀行听了这个声,更是差些儿昏迷过去,原来这蜻蜓的声,正是明玦无疑。
灵崆笑着说道:“丫头,我只借他们之微躯,将先前之事重现一遍罢了,并非本尊驾临,你且安心。”
秀行才抚抚胸口,又悄声道:“灵崆,没想到你如此了得!”
灵崆见她夸,也便得意洋洋。
却见那蜻蜓问罢,粉蝶儿道:“人交出去,自是你的了,你不好好看管,让人走回来,如今却又跟我要?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哼,如今是她无事,倘若她一路遇上什么鬼怪妖魔,遭了不幸,又怎么说,我未曾向你去兴师问罪,你还厚颜过来要人,岂有此理。”
蜻蜓嗖地后退了一寸,似是个惧怕之态。
秀行自动便想到明玦对上清尊情形,那粉蝶儿高高在上,倒真有几分某人的清冷高傲,压得蜻蜓死死地,秀行便忍不住偷笑。
蜻蜓道:“好友,话不是这么说的……此番是我一时疏忽,不过,我待秀行也是极好的,她那场病,你难道不知从何而起?过去也就过去了……我难得喜欢这个徒儿,你让我带走罢?”一边儿说,一边飞前了一寸,上下飞动,似是个央求之态。
粉蝶道:“咄,没有这个道理,人回来了就仍旧是我的,机会我给过你一次,你自失了,也难怪别人……速速回去,不要胡搅蛮缠。”
蜻蜓道:“好绝情的人,哼,你心里明明窃喜着对么,想你先头急巴巴地跑到蓬莱,要以青莲玉丹换她回来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么?”
秀行听到此,顿时一惊,心里茫茫然地。
粉蝶道:“有此事么?我已经忘了。”蜻蜓说道:“哼,那青莲玉丹,先头我求了你恁么久,你都拿捏着不肯给,如今却为了那丫头肯来交换,只可恨……臭丫头跟我不是一条心,偷偷地竟跑了回来,唉,明明可以稳当到手的……”
粉蝶儿悠然道:“谁叫你当时颇为犹豫,还不肯痛快答应来换呢,哈哈,如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真好笑。”
秀行呆呆地看粉蝶儿嘲笑戏弄那蜻蜓,末了蜻蜓无可奈何,怏怏转身,蔫头耷脑地欲飞走,却被灵崆爪子一挥定住身形。
秀行惊问道:“灵崆,原来师父……曾用那什么珍贵的玉丹换我回来?”灵崆的猫眼望着秀行,道:“嗯。”秀行道:“原来他真的后悔了,真的也很想着我呢。”心里一时又酸又甜。
灵崆定定望着秀行,猫眼中神情颇为异样,片刻后,才道:“丫头,其实,还未完……你要不要继续看?”
秀行怔然道:“啊?还有什么?对了,你说明玦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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