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月影扶觞-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羽死了,于情于礼,凤依都改回去。
“公子。”来的仆人说,“夫人死于蓝焱教风曜然之手。”
凤依僵硬的站在那里,像木雕一般。柳翼之不曾看她一眼,冰冷的说:“这事我会亲自查清楚,你们先回叶城。”
柳翼之走原路,上了蓝焱山。蓝静月挡在悬崖边上,道:“擅闯蓝焱教只有死路一条。我们教主今天不想杀人,你还是回去吧。”
柳翼之挥袖将她击倒在地,顺着蓝斯罗的花田走。越往里走,芳香越浓烈。这种香味与凤依如影随形,几乎,柳翼之把这香味当做她特有的清香。
红衣人背对着他坐在花影中间,清浅的说:“打算要你月圆之夜请本座喝酒的,没有想到你提着剑来了。”
柳翼之说:“我只问你几件事情。”
“本座若是杀了林羽,本座若只是蓝焱教的风曜然,你会与本座动手么?”
柳翼之说:“你转过身来我们说话。”
冰蓝色铺天盖地的花瓣之间,狂乱的风席卷而来。红衣人的衣服飘飘忽忽,身体却不曾动一下。她想起了曾经做的一个梦:柳翼之刺伤了她,抛弃了她。
梦与现实交会,现实只能按照梦境来演绎?
她说:“本座倒要看看冰之翼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第30章 第三十章
风诺然的雪丝已经练至顶重,因此,她出手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倍。冰剑动了几下,始终没有让雪白的丝线近身。
她浅浅一笑,眯着的眼睛像一轮弯月:“看来还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柳翼之微微侧头,翦眸流光闪闪:“我想,我们不会是对手。”
风诺然下手却毫不礼让,绷紧手中的丝线再发出手。招招厉狠,依然没有接触到柳翼之的半片衣襟。
剑尖穿过衣服刺破血肉的声音格外突兀,柳翼之愕然的睁大眼睛。并不是因为她落下面纱下面的容颜,而是,他根本没有出手。他找不到她撞上自己剑上的理由,除非她真的做错了什么。身着红衣的她,要比平时妖艳许多。新婚之夜,他叫她风曜然,不是错误的。他早就知道那不是错误的。但是,有的事情,只有亲眼所见才会真实的死心。
他收剑,淡淡的说:“十日以后,我在家里等你。”
蓝暗月欲走近,风诺然拦住她,自己捂住受伤的左肩:“把要攻打蓝焱教的帮派名单查清楚,送到本座的寝宫。”
“教主,您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蓝暗月说,“柳公子会相信您的。”
“解释什么?”由于疼痛,她的脸色苍白一片,“本座与他,没有什么误会。”
“难道您真的杀了林羽?”蓝暗月几乎是惊呼出来的。
“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知道的事情,不问最好。”风诺然按紧冒血的伤口,迈着轻快的步子从蓝暗月身边走过。

借着林羽的死,许多的帮派聚集到叶城。柳家在城东的房子已经被烧毁了。从里面活着出来的只有竹鸢和老太太,其余的人要么是死,要么是消失了。
柳行之把柳翼之单独叫到偏房。
“听说弟妹回到桃花泉了。”柳行之认真的时候,一张俊脸绷得极紧。
柳翼之说:“想说什么你就说。”
柳行之把手中的玉佩砸到他的头上:“这个东西是在母亲的手中发现的。”
林羽死了之后,一直握着这个玉佩。莹润透亮的玉佩中间有一朵冰蓝的花朵,蓝焱教的圣花蓝斯罗。凤依说,这块玉可以丢失,但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江湖上有传言,有两件信物可以用来统领蓝焱教,上面刻有蓝焱教的圣花。但除了蓝焱教内部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两件信物是什么。
柳翼之把玉佩收进怀里:“这又能证明什么?”
柳行之抬高声音:“上次你包庇她,我没有抓住她。这次你还要欺骗自己?”
柳翼之说:“母亲不是她杀的。”
“这世上会雪丝的有几人?”柳行之吼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凤离是真正的风曜然,而凤依才是蓝焱教的教主!”
林羽死于雪丝,虽然她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见到尸体的人都确信是蓝焱教的教主杀了她。以丝线的形式杀人,除了蓝焱教教主,他们怀疑不到别人。柳行之并没有当着其他人说这番话,他还是留有充足的余地。
柳翼之轻轻的闭上眼睛,露出些许疲惫:“过几天,我会问清楚。之前,我不希望你插手任何事。”
柳行之点点头:“翼之,有的事情是我们不该逼你。但是,你要看清眼前的事实。”
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重重的拍一下柳翼之的肩膀。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凤依,但是柳翼之还是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说法。凤依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在处事方面却做得毫不马虎。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每次想到那天凤依从城东回到柳府的表情他就异常烦躁。
十日的期限已到,柳翼之拿着一壶酒坐在房顶上。本来是月圆的时刻,却下起了鹅毛一般的大雪。白色的衣裳停在厚厚的白雪中间,越发难以寻觅。化开的雪水顺着如玉的面庞滑下,有点像断了线的泪水。他在想,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凤依总是喜欢站在雪地里发呆。有什么事她不可以告诉自己?
其实,凤依早就到了。
竹鸢早就等在柳府的门口,见来的人徐徐走近,她说:“风教主真是有胆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
红袍把雪地映出一片红光,但他的衣袂依旧翩翩,没有染上一朵雪花。她缓缓开口:“不敢与你的厚面皮相比。”
竹鸢咯咯地笑,笑够了才喘一口气道:“现在你还敢来这里,我真是服了你。但是,你真的要见柳翼之么?”
“我要见他,你拦不住我的。”风诺然这次没有笑,认真的样子增添了几分美丽。
“你还敢与他在一起?风教主,你就不怕与他生出一个与你一样留着肮脏血液的孽种?”竹鸢的话渐渐变得狠毒,“明知道你父母的关系,你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我发现我越发佩服你了。”
风诺然早就想到,这些事竹鸢应该知道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有点难以忍受。
竹鸢说:“要是想让凤离,柳翼之,以及天下人知道你的父母乱伦,今天,你就不要再见柳翼之了。”
威胁,是风诺然平身最难忍受的事情,但是这时她却冷静的点头:“我可以保证,什么都不和他说。”
竹鸢扬起水袖,跳出一支舞姿:“风教主,你是不是很难受?心里是不是不服?是不是很想杀我?”
风诺然浅笑着摇头:“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是一个相信因果的人。”
竹鸢也不恼怒,道:“那么,你就嘴硬好了。”
“以后,要给青芸宫的人报仇,你就明着来。我担心有一天哪天真相明晰的时候是你无法接受。”
风诺然对她说的这几番话,完完全全发自肺腑。只是现在竹鸢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罢了。
那天夜里,风诺然的确没有去见柳翼之。他在房顶等了一夜,她在柳府的院墙外面靠了一夜。
雪一直没有停,就像在悼念着什么一样,飘了七天。叶城几乎埋在莹白的世界下面,见不到其他的颜色了。风诺然独自一人走在叶城的街道上,在积雪上踩出哧哧的响声。她试着把手揣在厚衣里面,因为柳翼之不希望她冻着。即使他不在自己的身边,她也会让自己温温暖暖的。裹得像一朵棉花的她在雪地里移来移去,地上出现了踩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严菁观看了许久,终于说道:“风教主真是雅兴,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来玩雪。”
风诺然默默踩着地上的脚印,不说话。
严菁又说:“你说你学你父亲什么不好,偏偏要学他杀人?”
风诺然侧过头,棕色的眸子盯着她:“你也活腻了?想寻死?”
“你不会杀我的。”严菁说话的时候俨然是第二个林羽,“杀了我,我们家云之不会再理你哥哥风曜然了。”
风诺然嗤笑一声:“现在的人就是喜欢不顾后果的威胁。永远只看得见眼前的利益。”
严菁深不可测的摇摇头:“不,我不是林羽。我不会拿自己孩子的幸福作交换。我已经让我的女儿与你的哥哥走远了。”
风诺然脚下的印子深了许多,她换了一处没有被踩过的地方落脚,道:“想怎么样,你说。”
“你父亲当年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曾经发誓还以牙还牙。你也不想风曜然有事,因此,你承担好了。”
“好。”风诺然淡淡的应道,“要我怎么做?”
按照严菁的说,她去了林羽的灵堂。林羽信佛,因此,她也做了不少的好事。祭奠她的人络绎不绝。风诺然的到来,打破了原本沉闷的气氛。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柳致微挤出人群,对风诺然使一个眼色:“你跟我到一边说话。”
他的这个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不缺乏有人说,林羽的死是因为情杀。凤依是蓝焱教教主的事不知道是谁透露的,已经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都说风诺然与柳致微有染,情急之下杀死了林羽。
风诺然摇头,静静的站在黑色的棺木前面。她与林羽不合是真的,但是,那个人毕竟是柳翼之的母亲,也是她孩子的祖母。
柳行之说:“既然你来了,我们倒也省事了。凤先生,我们需要一个交待。”
“是的。”风诺然说,“我是蓝焱教教主风诺然。”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杀了母亲?”柳行之在说母亲的时候尤其咬的重。
风诺然含笑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她是一个该死之人。”
这句话一说,引起了很大的躁动。许多人跃跃抬手,但畏惧与风诺然的能力,不敢轻易动手。柳絮从门口跑进来,跪倒在风诺然脚下:“少夫人,公子生病了。柳絮请您过去看看他。”
柳行之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他并没有要杀风诺然报仇的心思。一旦查清楚了这些事,余下的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关键就是,他的弟弟不会再受这个妖女的迷惑。
严菁挡住她的去路,笑的妩媚:“风教主,这里还没有说清楚你就想走?”
风诺然讥讽的说:“今天谁要是敢拦住本座,本座就让他血溅当场。如果你们觉得林羽的一条命不够,就只管放马过来。”
林行之毕竟是武社的社长,在关键的时刻还是会作出决定:“今天在母亲的堂前,我们不方便。但是风教主,请你好自为之。”
他说了这句话,也就是公然向蓝焱教请战。风诺然不再浪费时间,往南苑走去。走到无人的亭廊处,柳絮拦住她的去路:“少夫人,夫人曾经叫我对您说几句话的。”
“你说。”
“其实很久以前,夫人就预测到有今天。因此,您嫁过来不久,夫人就命我多关心您。因为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志。”
风诺然不以为意的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柳絮咬咬唇,道:“我也没有想到,您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一直以为您会因为爱公子而忍下来。”
风诺然淡漠一笑:“那就不要再说了,不要拦在我前面。”
柳絮让开路,但还是说:“其实,如果是您站在夫人的角度上,说不定会比她做的更加残忍。”
风诺然不再听她说话,直往南苑走去。
柳翼之在那个雪夜等了她一天,没有等到。之后,他没有换下湿衣服又在灵堂里跪了三天三夜。风诺然把脸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指尖停在他的脸上。她没有动,静静的感受着难得的安宁。
灵堂,风煜秋带着轻挑的笑容走进来。银白的发丝随意的披在身后,他的视线的在柳致微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挪开。
刚才是他的女儿站在这里,现在是他。他的气息要比风诺然柔和许多,但是懒散式的威胁更加骇人。他的眸光如同月光般的倾泻,却让人握紧拳头,随时准备迎战。
风煜秋的嘴角微微勾起:“你们不用紧张,该死的人已经死了。”
老太太无奈道:“今天,你又何苦来闹场?”
“我不是闹场。”他笑的越发诚挚,“我只是像告诉你们,杀林羽的人是我。你们不要诬赖给别人。”
不知情的人说:“你没有杀她的理由。”
风煜秋婉转的一笑,托着下巴说:“我杀人,需要什么理由?”
严菁接在嘴里说:“一样的,你与风诺然,谁杀了都是一样的。”
风煜秋摇头,嗓音清澈:“不一样的。林羽死在我的手上,是罪有应得。你们哪天要是在地狱遇见她了,可以亲自问问,她是不是该死。”
柳行之说:“人已经不在了,请你积积口德。”
“积德?”风煜秋佯装思索,走近说,“你要清楚你在与谁说话。”
竹鸢站出来,惊艳四座。她挨个点头示好,清甜的说:“我想,有些事情大家务必知道。”
柳致微歪着头打量着竹鸢的容貌,惊叹:“花魁就是花魁,在我们府上住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他的话说的相互矛盾,但他还没有说完:“你说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想勾引我儿子做什么?”
不明是非的人在旁边偷笑,稍微有点头脑的人插话:“柳老爷是纯心要岔开话题么?”
柳致微不高兴的瞪说话的人一眼:“叫我一声老爷你就不要强迫我不说话,站远一些,不要碍着我的眼睛。”
他一边说话一边把周围的人推得远远的。再次凑到竹鸢的耳边,柳致微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想活着舒服一点,就少说几句话。你别看那个白发的美人长得好看,小心他让你生不如死。”
柳致微小心的看一眼风煜秋,继续说:“你看你长得这般好看,要是变成一个什么什么的,就完了。”
以现在的状况,风诺然也逃脱不掉关系。竹鸢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更何况,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竹鸢绕过柳致微走出来,说:“风教主灭了我青芸宫,我发誓誓死要寻她报仇。同样,她在叶城也杀了这么多的人,我相信各路名门正派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的几乎都是废话,这些事情当然不用她来提醒,而且是当着风煜秋的面。
没有人正面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竹鸢的想法。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风煜秋往外走,所有人只敢看着他,不敢有所言语。这次,柳致微活活的成了一个软柿子。人家杀了他的结发妻子,还说该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内心里还是开心的,他们家的那位美人虽然心肠不好,倒是风采极佳。回转一想,林羽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这些年来,她对柳家的付出是有目共睹的。柳致微拿了几根香,异常慎重的插在香炉中。
南苑。
风煜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然儿你出来。”
风诺然并不想见风煜秋,她同样站在门里,说:“父亲有什么事。”
隔着一道门,他说:“现在,你不能留在叶城了。”
风诺然说:“好,我知道了。”
待风煜秋走远后,她再次坐到床边。她失神的看着昏迷的柳翼之,一次次想伸手接近,又收回来。最后,她握起笔写了一张药方放在桌上。似乎又觉得不够,她又写了一些常用的方子放在一起。看着堆起来厚厚的一叠纸,她勉强笑了,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苦搞得像托孤似的。但她还是坚持写了几张药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门开了又关上,柳翼之睁开眼睛,视线久久的停留在桌上的那一沓纸上。
当天,风煜秋没有离开柳府。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沧桑的说:“当年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们,这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风煜秋说:“‘如果’是没有用的。”
“好吧,你们的事我这个老婆子不管了。”老太太移动着拐杖,有些艰难的说,“随你们了吧。”
“想管,恐怕你也管不住。”风煜秋渐渐软化了语气,“其实,如枫还是希望你可以祝福的。即使是做做样子,希望你不要伤了他的心。”
柳致微希望得到祝福,风煜秋未必不想。但是他从来不会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老太太和蔼的一笑,道:“风煜秋,其实我还是蛮看好你的。只是十几年前,我无法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老太太走了,柳致微从角落里跑出来,眼睛泪汪汪的:“谢谢你,谢谢你。”
见他开始语无伦次的说话,风煜秋宠溺的摸摸他的脑袋。
风诺然直接回了蓝焱教。
她换上了一套雪白的纱衣,坐在大殿的长椅上。素白的绢纱铺散一地,她靠在椅背上清冷的说:“本座是风诺然,做你们的教主,你们服不服?”
大殿里沉寂了一下,伴随着下跪的声音想起:“教主。”
洪亮的声音几乎冲破了云层,回荡在宁静夫人山间。
风诺然满意一笑,看着愣在一旁的蓝静月说:“蓝蕊儿已死,现在提蓝禹为护法。你要多教教她。”
蓝静月此时才回过神来,单膝下跪:“是。”
风诺然起身往外面走,厚厚的衣裙拖在身后。走到花园的时候,一个女子从后面扯住她的裙裾,笑道:“这个样子实在是好看,难道你就不怕把裙子弄脏了呀?”
风诺然看着她天真的眼睛,摇头:“不会。”
那女子看一看裙子的底边,惊喜道:“真的没有弄脏呢,你真会穿衣服。”
风诺然从她手中扯回衣边,低头问道:“袭月,你在这里过的还习惯么?”
女子这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叫袭月?”
风诺然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现在过的还不错。”
呼唤袭月的声音由远及近,袭月踮起叫招招手喊道:“在这里。”
蓝禹掀起湛蓝的披风,单膝下跪:“教主。”
风诺然示意性的点点头:“除了把护法的职责做好,你多抽时间陪陪袭月。”
他应道:“即使教主不交代,属下也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风诺然边说边走。
“教主。”见风诺然停住脚步,蓝禹道,“属下想娶袭月为妻。”
袭月在一边羞红了脸,低头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好。风诺然说:“这些事情你自己掂量就好。但是最好你还是要弄清她的来路,看你能不能接受。”
蓝禹道:“多谢教主指引,属下明白了。”
不管他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风诺然都做不了什么了。
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的尽头,袭月盯着消失的方向问道:“教主是谁?”
凤依回到桃花泉的时候,雒飏也在。他低头看脚尖:“依,好久没见。”
每次凤依出门回来之后,雒飏都会与她说这样的话。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凤依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茶:“他们说你很会熬鲜鱼汤,事么?”
雒飏不知道她说话的意思,但还是回答:“是的。”
她说:“那你现在帮我熬一碗端过来吧。”
雒飏照着她的意思做了,当他端过来汤的时候,凤依枕在桌上已经睡着了。他拿了一件厚衣服披在她的背上。
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她,她接过鱼汤,缓缓的饮下,什么表情都没有。凤依从不吃有腥味的东西,更别说是喝鱼汤。雒飏并没有在汤里加任何除去腥味的东西,他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他猜测她一定是服用了味丹。她从未勉强自己吃任何带补性的东西,即使她的身体不好。他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她也没有挣扎,任他把脉。
他瞪起愤懑的眼睛,道:“现在你还要离开他?”
凤依淡淡的笑道:“现在与以后有什么不一样么?”
雒飏保住她的肩膀,难以克制心中的疼惜:“依,你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痛。”
凤依扶起他的脑袋,道:“飏儿,你想太多了。”
开春后,桃花泉的桃花陆陆续续的开放。空气中飘开花粉的味道,就像阳光的味道一般惹人困倦。两个时辰了,凤依闭着眼睛都没有换一个动作。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没有睡着。柔和的阳光下,她的睫毛还在轻微的颤动。这几个月,她瘦了很多。她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只要她睁着眼睛,几乎都只能看见她黑亮的眸子了。
石阶上放着一个小碗,碗里的汤药已经凉透了,里面还落着几片花瓣。凤依坐起来,端着药碗发呆。
一道青色的身影从桃花树后面奔过来,打掉她手中的碗,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依不解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雒飏道:“孩子是无罪的,你不要试图伤害小生命。”
凤依好笑的摇头:“飏儿,你不要着急。这碗只是安胎药。”
这些天凤依吃的东西都是由他亲自经手的,但今天青衣告诉他凤先生亲自去过厨房就吓了他一跳。他总是觉得凤依不想留住她肚里的孩子。当他看见凤依拿着药碗发呆的时候,他就不顾后果的冲过去了。他的反应是有些鲁莽,但是听到这些话,她又安心了许多。他憨憨的笑道:“这样好啊。”
凤依把手停在小腹上,声音低柔:“你说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呢?傻孩子。”
雒飏不再多说,端出他现熬的药膳递给她。凤依吃够之后,他又递过薄荷糖。薄荷糖的清香浓烈,这样即使她恢复了味觉也不会受到腥味的侵扰。他处处为她想的周到,但效果却是越来越坏。见她日渐消瘦,他费尽心机也没有想到办法。
如此年轻的脸上出现了忧虑的表情,凤依安抚道:“飏儿,你再胡思乱想就要变成一个老头子了。”
雒飏几乎哀求道:“依,你会叶城好不好?”
凤依不再回答。
他又说:“你与柳翼之有什么说不清的?”
当天晚上又下了大雪,繁茂的桃花被压得的七零八落。凤依接住带着冰渣的花瓣,捏在手心。
蓝暗月站在她的身后道:“教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凤依在蓝暗月的牵引下上了马车,坐在软垫上浅眠。蓝暗月在马车的四角挂上了亮灯,夜以继日的往叶城赶。
凤依说,她十分想见他。见了面他不理她也好,总之,她只想见到他。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蓝暗月才掀开帘子:“诺然,到叶城了。”
凤依睁开朦胧的眼睛,裹好衣服下车。天已经全黑了,柳府的房廊上挂着的白色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她捏住衣角,一步跃上屋顶。蓝暗月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再出现什么意外。
南苑的小院子里,柳翼之一人坐在石凳上。碎碎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黑白杂糅。石桌上的酒壶也结了冰,迟迟没有人动一下。凤依抬脚,准备下去。
风雪中,一个女子穿着凉薄的蓝色纱衣飘然而来。裸足轻点雪地,却没有在地面留下任何痕迹。有人说,竹鸢的舞蹈出神入化。她可以在刀剑上跳舞,她也会在火焰中曼舞。传说她的身材过于曼妙,舞步过于轻盈,刀剑舍不得划伤她,火焰也宠着她。长长的白练在空中舞动,即将落地的时候又扬扬洒洒的飘起。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的连贯灵活,轻轻的扬臂都透露出千娇百媚。纤指隔着薄衣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滑到大腿,她用如丝的媚眼盯着柳翼之,微微抿动红唇。柳翼之的确是看着她,但依旧不喜不怒。直到白练慢慢的落幕,她的视线都没有离开柳翼之所在的方向。
竹鸢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柳翼之竟然不为所动。她第一次遇见柳翼之是在浴池中间。那时她虽然在沐浴,却没有使用任何的手段对付他。以她的经验,没有那一次她这样跳舞的时候观赏者不会打断她的舞步而把她压在床上的。她咬唇一笑,抽出一支玉笛。
笛声清脆婉转,扣人心弦。越是往后面听,就越是容易沉溺其间。开始的时候,柳翼之还是在抵制这种声音。后来他的眼前渐渐的幻化出凤依在雪地里以手接住雪花的景象,他就放松了警惕,搂住靠近自己的竹鸢。
蓝暗月低头不看下面,小声道:“教主,你知道的,这是竹鸢用计迷惑柳公子。”
凤依呆呆的看着他们愈见亲密的动作,冷冷的说:“他若不想,纵使竹鸢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强迫不了他。”
凤依拉住蓝暗月的手臂,道:“你管这些事情做什么?回去。”
蓝暗月收回脚步,站在旁边不动。
同是在雪地里,柳翼之与竹鸢滚倒在一起。她要比凤依懂得的多,主动伸手扯开他的衣服,用柔软的身体在人体的敏感处摩擦。柳翼之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而紊乱,他也不曾吻一下她的唇,一直到结束。
凤依以手掩住口,一阵呕吐。
蓝暗月拿出丝巾说:“诺然,我们走吧。”
凤依拿开手,手心里是艳红的血。她出现呕吐的状况是正常的,但是吐血却是极为罕见的。蓝暗月连忙扶住她单薄的身子,带着她离开房顶。
凤依把蓝暗月关在门外,穿着中衣坐在地板上。她十分清楚,之前竹鸢在柳府呆了那么久,他们都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的。只要一想到他们刚才发生的事,凤依就觉得恶心。用袖子擦掉嘴角残留的血丝,她在冰冷的黑夜笑的很大声。他说过,只要他在,就会让她感到温暖的。她仰面躺在地面,想着他说过的点点滴滴。身体冻得冰凉,或许就可以忘掉他那些所谓的承诺。
楼下,蓝暗月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问:“你来做什么?”
十夜脱掉带着雪花的披风,道:“听说凤依来叶城了,我想过来看看。”
蓝暗月挡在楼梯口:“不用,我们家先生不用你来看。”
“好吧。我不上去。”他坐在桌边的板凳上,“她现在怎么样?”
蓝暗月忽然问十夜:“如果凤先生真的嫁给你,你能保证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吗?”
十夜说:“你应该相信你们家先生的能力。”
“那你能保证一辈子不去碰其他嫔妃一下吗?”
十夜摇头:“这个不可能。”
蓝暗月看好他的坦诚,坐到旁边的桌子上叹一口气:“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样。”
“能做到柳翼之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十夜说,“现在我发现我有点佩服他了。”
“难道你也相信林羽是凤先生杀的?”
十夜说:“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相信你也知道林羽就是凤依杀的。”
事实摆在那里,风煜秋说人是他杀的,也只能骗一骗那些不知情的人。
见蓝暗月无话可说,十夜又说:“风煜秋不是多事之人,这次会亲自出面承担责任。只能说他也相信是凤依做的。”
蓝暗月说:“是又怎样?凤先生无法与柳翼之在一起,也不会选择与你在一起。”
凤依本是准备下楼散散心中的烦闷的,没有想到听到他们的对话。她转身又回到房间里。
十夜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缓缓的说:“朕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只是希望她把一切事情都解决的妥当。”
他问蓝暗月:“你说,她到底有什么槛过不去?”
蓝暗月道:“你的意思是,林羽不是凤先生杀的?”
“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一个人,我就觉得这件事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十夜转动着手中的杯盏,道,“风诺然不傻,但她却甘愿不解释。这只能说她有难言之隐。我相信这些柳翼之应该也会想到。”
“如果凤先生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用了。”十夜轻轻的摇头,“我宁可她不知道。”
他是王者,不屑与在这种时刻献殷情。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凤依还是决定要见柳翼之一面,因为她很珍惜这次来叶城的机会。
柳翼之翘着腿坐在书桌旁边,轻挑的说:“难得,你还知道回来。”
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凤依就不禁想起他与竹鸢发生的事。她的心里一阵恶寒,勉强支撑住身体,她说:“看来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