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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媚·养女成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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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唇掠过她额间那抹火色红印,他呢喃声温暖,“我等你长大。”

好梦易醒,连映瞳伸手摸着脸颊凉凉的泪痕。

玄之,我已经长大,而你身在何方?

日暮西山,夕阳余晖落满院内一架蔷薇,她透过窗棂看的出神。

直到一缕苦涩药味传入鼻中,连映瞳不由皱眉,翻转身子,阖起眼帘继续睡。

她沉默,无声的抗议。

“药凉了更苦。”慕容尉迟慢条斯理地说。

身后压迫感随着他靠近越发强烈,她的心跳的急促如擂鼓,那是本能的害怕。慕容尉迟手段如何狠辣,她亲眼见过,难以忘记。

“瞳瞳。”他喊她,声音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还来不及等她回答,慕容尉迟手掌按压她肩头,他力气用的巧妙,轻而易举迫使她转过身子面对他。

泛红的眼瞳,脸颊残留的泪痕,这些尽数落入他眼里。

“你在想谁?”他眼神牢牢锁住她,好看的唇上扬笑意浅浅,但是黑色眸子骤然变得浓重,仿佛要窥探她内心深处所想。

皱了眉,连映瞳道,“皇叔父,弄疼我了。”

“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转换话题的人。”

没来由的浑身一冷,慕容尉迟心思极深,在他面前连映瞳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他,面对这样的男人,现在她束手无策。

所以。。。。。。

侧转脸不看他,连映瞳淡淡道,“我在生气,我连生气想哭一场,皇叔父也不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擦拭她脸颊泪痕。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腹微有薄茧,举剑杀人时干净利落,此时动作轻柔细致掠过她脸颊,俯视她的眼神出奇温柔眷顾,连映瞳心头一颤。

宫里妃嫔私下提起慕容尉迟,甚至说过情愿死在他温柔伤人的目光里。

无疑他美到惊艳的表象迷惑很多人,可她们并不知慕容尉迟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连映瞳想,她不会轻易陷入他编织的温柔假象。

“别生气了,喝完药,朕带你就去见瑞安公主。”

“药我会喝,我先换件衣衫。”她低头轻声说。

慕容尉迟出去,连映瞳端起尚有余温的药碗。她每月信期之前,都要固定服用这些汤药,从未间断。

蓦的,她将汤药泼向窗棂下花圃。

☆、常宁不能走

今晚是家宴,她跟随慕容尉迟到摆设宴席的楼台水榭。

如寻常,他牵着她的手,但是她所见的那些人,不仅不是她的家人,还与她有莫大的仇怨。唯独瑞安公主慕容兰心,连映瞳心存感激。

瑞安公主是太后长女,她曾经冒死跪求慕容尉迟赦免连家女眷死罪,对连家有救命之恩。

慕容尉迟轻笑,领着连映瞳走到众人面前。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恭迎皇上。”皇后康心雅盈盈一拜。

“雅儿免礼。”

连映瞳趁机抽回被慕容尉迟紧握良久的手,“常宁参见太后娘娘、皇后、贵妃娘娘。”

萧贵妃一手摸着尚未隆起的平平小腹慢慢起身,她气色不太好,似乎瘦了少许。

见了慕容尉迟,她娇柔道,“臣妾。。。。。。”突然她手扶额头,身子微微摇晃。

他飞快伸手搂住萧廷芳后腰,关切道,“芳儿你身子不舒服,往后见朕免了请安之礼。”

萧贵妃面露喜悦靠在他怀里,娇滴滴轻语,“还是表哥对我好。”

太后笑容满面,康心雅则浅笑不语。

慕容尉迟眸光一转趋向身侧素服女子,“皇姐,近来可安好?”

“托皇上与太后洪福,瑞安一切安好。”浅色素服,全身无一丝贵重饰物点缀,锦缎似长发仅用一根极为朴质的木簪子挽成简单发髻。

她年长慕容尉迟十岁,论起五官姐弟两人其实相似不多,不及慕容尉迟的妖魅无双,却天生华贵气质,似乎老天厚爱慕容家的人,无论男女容貌气质极为出众。

连映瞳朝慕容兰心面前走去,“皇姑姑。”

慕容兰心搂着她上下打量一番,爱怜得拍拍她脸颊,“常宁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一转眼三年,常宁都十五岁了。”太后瞧了眼慕容尉迟,“对了皇上,之前漠北来信说成俊身子不大好,如今调养的如何?”

“父王怎么了?”名义上的爹爹,连映瞳虽然没见过,太后提起,她照例也要装着担心的样子问问。

“你父王的旧患复发,来信说起十分想念你。皇上,成俊身子一向不好,是否让常宁回去看望,想来他如今就一个女儿。”太后唏嘘。

慕容尉迟点点头,沉思一会儿,“漠北地处荒凉,朕下旨派名医前往替皇兄医治,常宁身子禁不住长途颠簸,还是留在宫里吧。待皇兄将来好转,朕就召他入宫让父女两人团聚。”说完他挟起菜肴放在萧贵妃碗中,两人情深意浓,似乎不想再多谈其他事。

宴席散去,连映瞳腻着慕容兰心好久,才不情愿地随着厉璇回关雎宫。一路频频回头招手,依依不舍。

等她走远,慕容兰心回到寝室,原本早离去的慕容尉迟静静等候她。

☆、强烈的占有欲

慕容尉迟手指一下一下轻扣书案,眼神深邃,视线望向连映瞳离去方向。

慕容兰心看着他长大,姐弟关系深厚。

“你在气什么?”慕容兰心问道。

他对慕容兰心浅浅笑道,“皇姐,常宁吵着你了吧。”

慕容尉迟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情绪,他魅惑的表象足以蒙蔽很多人的眼睛,然而他的心思藏的太深,深到无人能看透。

他笑的时候其实并不一定是开心,他不说话面无表情时也许并不是生气。

“常宁想在皇姐这里住一晚,你突然折回要见我,一来就让她回关雎宫,她长大了,你这个皇叔父适当的该给她一点自由。”慕容兰心劝慰他。

慕容尉迟如何疼爱这个侄女,宫里无人不知。她想起常宁听到慕容尉迟过来这里,神情却是唯恐避之不及,不情不愿地回关雎宫。

那孩子年纪不大,已经出落的娇媚灵巧惹人怜爱,再假以时日,放眼整个后宫妃嫔无人能及她。

以母后的精明,当初默许安陵王的女儿常宁入宫,为的是慕容尉迟准许已经掌握重兵的萧家,朝廷中再占有一席说话之地。

如今母后暗示送常宁回漠北照顾安陵王,看来她已经意识到常宁不适合再长留宫中。

可慕容尉迟显然回驳母后的意愿,从他牵着常宁的手来水榭,那样小心珍重。他每走一步都在等着她紧跟过来,一路从未放开她的手。

甚至他自己也许都没有发觉,只有注视常宁时,他深幽如古潭的眸底似有波澜漾开。

想到这里,慕容兰心不由皱皱眉头。

“自由?朕只答应令她性命无忧。”他说的那般笃定。

“你是南溟的君主。。。。。。”

“朕知道,朕从没有忘记。皇姐还记得从前,你为连利扬来求朕的时候,朕对你说过的话吗?”

慕容兰心唇边的笑容稍纵即逝,“皇上。。。。。。”

“皇姐也累了,早些休息,朕就不再打扰了。”

半晌她长长一声叹息,神情仿佛苍老了很久,对着夜空繁星喃喃问道,“利扬,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最近所有的事都因为慕容尉迟弄得她心情烦躁,宗霆死活不肯教她武功,她想住慕容兰心那里一夜,他也来管她。

她试着能快些睡着,希望还能在梦中见到玄之,听他吹起羌笛,悠扬荒凉的乐声。。。。。。

不对,好像真的有羌笛声远远传来,连映瞳一骨碌爬起,趴在窗外仔细聆听。

虽然不甚清楚,她能确定宫里某处是有人在吹奏。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偷着出关雎宫,借着朦胧月光循着笛声找寻至,笛声愈发清晰,却因为她的靠近,蓦的一下戛然而止。

☆、十足暴君

连映瞳脚步一滞,身后扣住她肩头的手掌毫不费力地迫使她转身。

面前的男子月下临风,身姿修长从容,柔和月光倾满身侧池塘,水光潋滟。整个人被镀了一层淡淡银辉,如梦如幻。

侧对她的半张脸,眸子宛若黑山白水分明,容貌极致的儒雅俊秀,好似南方秀丽的三月景致。

然而等他转身,连映瞳呼吸微微一滞,他另外半张脸有粉色胎记,形状极为酷似纷落的桃花。非但没有影响他的容貌,反而映衬得他风姿端丽。

“吓着你了,没事吧。”他将手掌从连映瞳肩头挪开歉声问询。

她的视线只是短短一刻掠过他与众不同的侧脸,继而垂着眸盯着他握在掌中的羌笛。

失落感突然而至,她回神对他抱歉笑笑,“没事。”

她真笨,玄之就算回来又怎么会在宫里出现,大概被小寒的占卜影响过度了。

虽然他吹奏的曲调与记忆里玄之吹过的那般相似,可她心里只承认玄之吹奏的乃世间最动听。

“你喜欢羌笛?”

“算是吧。”她没心情再说什么,“我先走了,你继续。”她简短招呼,准备返回关雎宫。心不在焉的,没留意池塘边鹅卵石湿滑,身子朝池中倾倒。

幸而他及时拉住她,只湿了半截裙边,靠的过近,她闻见一缕奇异幽香自他身上袭来。

“小妹妹,夜路难走这个给你。”他提着一盏小小纸灯。

灯火朦胧,将她纤柔窈窕的身影映出优美轮廓,长睫如翅扑闪,简直是一副灵动的精致剪影。

“谢谢。”她没有拒绝,再不赶回去被璇姨发现责罚是小,慕容尉迟要是知道她半天偷溜出来又差点掉入池塘,说不定会派御林军驻守关雎宫看住她寸步不离。

她真不懂,连家已经没有什么再威胁他帝王之位,她这个罪臣之女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章看守严密。

他这个人很难猜透,不过有点她非常肯定,慕容尉迟杀伐决断,十足的暴君。

无论是曾经对她不怀好意的那几个地痞,还是清雅小筑里伺候她的那些老少仆役。

事隔很久,她才获悉,当时因为她偷溜出小筑,事后一众人被慕容尉迟赐死。

他恨爹爹拥兵叛乱,试图助人谋算他的皇位,判了最痛苦的腰斩,不让立刻断气死的痛苦,尔是被活活疼死。

如不是他下旨官卖连家女眷,姐姐不会死在沙漠。

人人都说他疼爱她,是对她非常好,好到宫里的人眼红羡慕,背地里那些嫔妃对她冷嘲热讽,就连宫女太监也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虽然有璇姨照顾身边,可更多时候,她伤心、难受想找个倾诉的人也没有,更不要提什么朋友!

慕容尉迟甚至反对太后想送她回漠北,是想继续软禁她在宫中,慢慢折磨她,不亲眼见到她痛苦死去,他对连家的恨意,不会善罢甘休的!

☆、狠辣却又用心

一早,璇姨提醒她按时去宗霆那里上早课,慕容尉迟的意思,宗霆不会教她武功,别的东西她必须要学。

她乖乖听话去早课,仍旧趁厉璇不注意偷着倒药在花圃,她就是不想喝。

“郡主今天想学些什么?”宗霆好脾气的问。

她从进来就抿唇不笑冷冰冰的不理睬他。

“他让你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表面好似万事随着她意愿,实则掌控权从来是慕容尉迟牢牢紧握。

没心思听宗霆说什么,她瞅着窗外韶光春色,想起以前每逢此时节,老管家会带着她和姐姐郊外踏青。

河畔垂柳依依,她和姐姐采摘各色野花与柳条编织花环,姐姐手巧编的格外好看,除此之外,读书识字、针织女红,姐姐样样出色永远比她强。

尤其姐姐对她非常好,即使她们不是一个娘亲所生。

她伸手摸索藏在腰间的锦囊,可手到之处空空如也,连映瞳心头一凉。

“今天先学到这。”她起身走到门边。

“郡主要去哪里?”

连映瞳停下脚步转身对宗霆盈盈一笑,“宗大人派人跟着不就知道我去哪里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宗霆闻言轻笑,却说:“郡主怕是累了,休息片刻再回来继续上课吧。”说完他低头翻阅书卷。

这里守卫只听从宗霆吩咐,他这么说等于默许连映瞳自由出入,无人会跟着她。

连映瞳心里明了,眼下急着要找回玉佩,她没说什么转身急匆匆离开。

宗霆放下书卷,他之所以让她离去,因为连映瞳方才神情那般惊慌,一定是什么要紧事。

他安排她入宫,看着她变的面对任何人都能笑眯眯的应对,宠辱不惊,宫里遇人凡是三分笑总不错。

慕容尉迟狠起来摧枯拉朽,不近人情。

却出手买下她、接她入宫,赐封郡主。

宠爱她,却禁锢她自由。

想不透为什么慕容尉迟单单对连映瞳这般狠辣却又用心?

******

寻遍关雎宫一圈没有结果,她记得锦囊随身佩戴,昨晚睡前她还看见过,到底丢在哪里了?

蓦的,她好似想什么,从关雎宫外顺着昨晚偷跑的路线慢慢寻找。

昨晚她经过花园小径,幸好这里偏僻平时没几个人经过,她猫腰在树丛花圃里翻找,还是没有。

不在这,那会不会遗落在池塘边?

她撩起裙边,小心走在湿滑的池塘边。

还是没有,难道被人捡走!连映瞳满心懊悔自己粗心大意,恨恨跺脚。

冷不丁身后传来男子声音,“你是找这个嘛?”

☆、情窦初开

桃形小口袋用两根玲珑绳穿起,可收可放,红缎精制,绣着几朵花开各异的蔷薇。锦囊长年被人摩挲,色泽陈旧,尤其下角那处小小的玄字。

她惊喜急忙伸手接过,姐姐的玉佩也在里面。

东西失而复得连映瞳满心欢喜,“嗯,是我的,谢谢!”抬眸,男子已然离去。

黑色厚重大氅在暖意颇重的春日午后,显得突兀与不合时宜。

连映瞳没来由地心头一颤,久久凝视远去男子,他的背影孤独硬挺。

早课偷跑的事,宗霆没有对慕容尉迟说,基于此原因她特意和他道谢。

“郡主体谅属下难处就好。”

“宗大人是说我先前不懂体谅?”

先前练武一事,她生慕容尉迟的气,连带对宗霆也不由带了恼意。凡和慕容尉迟牵扯的人和事,连映瞳修炼三年的好耐性总有被土崩瓦解的感觉。

宗霆笑笑,显然她余怒未消,绕开话题方为良策。

“宫里新进几匹好马,其中有珍品大宛的汗血宝马,郡主若有兴趣,属下安排课中带郡主去马场。”

“我又不是没看过。”慕容尉迟素来喜爱马匹,她不想过多遇见他。

“皇上有事不能到场,如果郡主不害怕,宗霆教你骑马如何。”

“宗大人想怎么安排都成,反正我必须来你这上课。”她看似一点没兴趣却无可奈何答应。等转身离开,连映瞳眼里盛满期待。慕容尉迟不会出现,还可以骑马,比困在关雎宫好太多。

她装的再无所谓,也逃不过宗霆的眼睛,还是慕容尉迟深知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

连映瞳耐性磨练不过几年尔尔,哪里抵得过自小生在皇家,经历种种权谋诡计登基称帝的这个男人。

******

夜风里飘荡羌笛声,男子仿佛被银色月光笼罩,羌笛声带着荒凉,如泣如诉,好似再倾诉离别相思难忘的情愫。

“小妹妹,又是你。”一曲终了,他眼神移在不远处倾听许久的她。

她前两天没听见羌笛声,今夜再闻,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听着听着她觉得心被揪起,闷得胸口难受。

“哦,我来还你的纸灯。”幸好提了借他的纸灯作为借口,掩饰她的失态。

男子笑容十分温柔,暖暖似春风拂过。

他走过来并没有接过她递来的纸灯,却主动报上名字:“在下易江南。”

“易大哥。”虽然第二次见面,她对易江南却不觉得讨厌。

“小妹妹,你叫什么?”他说话时,半张桃花芳菲似的脸格外迷人。

连映瞳原本想胡编乱造个名字,面对他真诚目光,她想了想,“瞳瞳。”

易江南注视她异常清亮透彻的水眸,良久他赞叹道:“眼瞳的瞳,人如其名。”

☆、雨夜撩祸端

她不由睁大眼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她名字是哪一个字。

“快下雨了,再听一首吗?”他转着羌笛问她。

下雨?连映瞳望向天空,星辰月朗一点没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听。”她点头。

吹到一半,果然天空飘起雨丝,继而以狂风暴雨姿态瞬间倾盆而至。

池塘不远处有避雨廊,雨廊外风声雨声交加响彻天地,易江南吹奏兴致依旧盎然,这小小一方天地,连映瞳听着羌笛声,似是为她一人独奏。

忽然雷声轰鸣,银色闪电狰狞地将夜幕撕扯开长长一道裂痕,她像是受到惊吓脚步踉跄朝后,掉了纸灯,被雨水浇灭最后光亮,变的残缺不全。

羌笛声断,“瞳瞳别怕。”易江南扶住她肩头安慰,她脸色白如纸,双唇微微发抖。

她怕黑、怕电闪雷鸣的雨夜,慢慢地身体蹲靠墙壁,她用力抱紧自己,大概四五岁她得了一场病快死掉,病愈后就落下这个毛病。

“没事的,等一会雨就停了。”易江南轻拍她后背安抚。

“易大哥。。。。。。”她伸手攥紧他衣角求救,“你吹羌笛给我听,接着吹。。。。。。”

她听着羌笛想起玄之,她好想玄之,他说他会等她长大,她已经十五岁可以做他的新娘子,可他却迟迟未归,想到这里她胸口憋的快喘不过气。

易江南坐在她身边一刻不停吹起羌笛,她背对他,只见她后背线条因为用力喘息而大幅度起伏,纤细身子紧紧抱缩成团,她与外界好似有一层屏障相隔,固执的不让任何人侵入属于她的领土。

敏感纤细的外在,固执刚烈的内里,两种极端融合在十几岁的她身上,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易江南不是好奇的人,却心底隐隐对她有丝怜惜。

笛声再一次沉寂,羌笛是被利刃斩断两截,先后掉落地面,有一截停在连映瞳脚边。

滂沱大雨,道道闪电撕裂夜空同时也照亮伞下的男人,明黄色衣饰,俊美非凡的脸笑容艳丽,脸色却透着丝丝青白,森冷诡异。

强烈压迫感袭来,连映瞳慢慢抬头,她不用看也猜到会是谁。她背脊发麻心底涌现凉意,因为在她身边的易江南。

“皇叔父。”她艰难张张口,扶着墙起身,刻意避开伸手要扶她的易江南。

不用慕容尉迟出声,伺候在旁的宗霆飞速冲上前,一掌击中易江南肩头,逼退他连连退后好几尺。

易江南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女子却不肯再看他一眼,只是对伞下的人哀求道:“他帮了我,别。。。。。。”

她心里歉意连连,慕容尉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接近她,对她一丝好意的人。

慕容尉迟抛开伞,跨入雨廊,解开大氅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住,连映瞳听见他简短吩咐宗霆。

“别弄死了。”

☆、第一次赤/裸相见

没有回关雎宫,他抱着她在雨中快速行走,去了他的养心殿。

她料想到慕容尉迟会生气,没想到这次尤为严重。不易动怒的人,一旦惹怒他会掀起惊天巨浪。

他一向疼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不惹他发火,他几乎捧着她在手心。他教她读书识字,带着她去赏雪打猎,甚至教她品酒。

就连养心殿的龙椅,她也曾经在上面玩耍睡过。

这次她被摔在地上,很疼,他控制了力道,她还是承受不了,大氅散开,她趴在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慕容尉迟浑身湿透,几缕发丝帖服面颊,雨水滴滴答答流落。他仍笑着,笑意透着一股妖凉,令人不寒而栗。

“皇叔父。。。。。。”她全身痛的厉害,身子湿冷,尤其腹痛逐渐加剧,她听见牙齿冷的不住上下打架。

“滚过来。”他声音不大,却气势凌厉。

她好不容易站起来,他大步上前,手臂勾住她脖颈,毫不费力将她悬空提起。她身高只到他胸口位置,被他提起,脚无法沾地,仰头她一阵眩晕。

慕容尉迟颠倒众生的妖魅容颜美的不可思议,而怒火中烧的愤怒在眼底一览无遗。

她清醒,心里恐惧,紧抿双唇。

只要他手掌稍微用力,她脆弱的脖子立刻能断裂。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的远远的,真的不怕会伤害其他人!”她最怕黑暗,尤其打雷闪电。他知道,所以去关雎宫陪她。

若不是这样,他还不知道养了三年的小宠物会在深夜偷跑出去,听着陌生的男子吹奏羌笛。她拉着他衣角,那样依赖他的保护。

“我错了,你别伤害其他人。”她双手攥紧他手臂,不住摇头。皇姑姑说过,慕容尉迟生气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他。

他哪里会信她知道错,这几年她学乖不少,表面顺着他,心底还是抵触厉害。对他说话也装成一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半真半假笑着,他着实不喜欢看见。

“真的知道错了?”

“嗯!”

“错了就要受罚。”他放下连映瞳,连拉带拖地来到养心殿后室,宽大浴池,龙形雕凿的泉水口源源不断流出温热泉水注满整个浴池。

丢她进去,那刻连映瞳觉得温暖倾遍全身,可小腹疼痛没有减轻。她从水中冒出头,感觉水面波动,慕容尉迟进入浴池。

连映瞳一惊,他坦然地在她面前赤/裸上身,就算以前两人同睡,他总穿戴整齐从不会如此。隔着氤氲水汽,慕容尉迟不断靠近,将她逼退浴池一角动弹不得,同时他快撕扯她衣衫。

她奋力挣扎,很快两人紧贴的身体间只隔了薄薄一件肚兜。

“不。。。。。。”她真的惊慌失措,“别碰我!”

他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卡住她脸颊两侧,“张开嘴。”强硬命令染着情/欲。

☆、疼得死去活来

她又吃惊又狼狈,身体动不了就两手使劲推他,哪里肯乖乖听他命令。

慕容尉迟手掌从后兜着她后脑勺,他的脸颊近在咫尺,稍微低头他的唇覆上,唇瓣湿热温暖与她微颤的唇厮磨,

他从不喜欢强迫女人,想得到谁,他会用些心思,他相当有耐心懂得怎么在这方面制服连映瞳。

比十五岁更早时,他已尝试云雨。

她说长大了,不再是孩子,那么在他眼里,她就真的不再是不能触碰的小女孩。

突如其来的吻,陌生且让她心惊,她难受可躲闪不了,眼眶有泪,泪光盈盈她几乎哀求望着慕容尉迟,他漆黑眼底却看不见一丝光亮。

强硬命令他只说一次,不服从的代价他会让她彻底一次明白够。

钳制她脸颊两侧的手指用劲巧妙,轻轻一动,迫使她不由自主张开唇。

碾转吮/吸这些已经令她胸口发闷快无法承受,然而这根本是前奏,他要的更多,不容她拒绝的来势汹汹侵占她口中,舌尖灵活摩挲纠缠她的舌,肆意放纵。甚至他故意撩拨她,本就敏感脆弱的心,也许下一刻会在快速跳动中突然停止。

无路可逃。。。。。。

不知什么时候他放开她,她尝到口里有咸涩味道,她在哭,她从小到大极少会哭。

被他强迫的委屈,还有腹部疼痛难忍的,混合一起她需要找一个发泄处。慢慢弯下腰,身体沉沉坠入水里。

真的好疼、快疼死了。。。。。。

慕容尉迟自她胸口架住不断沉入水里的身体,抱她出浴池,他感觉掌心异样黏腻。

血,一点一点从她下身缓慢流出,湿透纱裙透出血迹,她因为疼痛,气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种疼有多厉害连映瞳吃过苦头。

她信期初来,慕容尉迟是第一个知道,他就睡在她身边。

她疼得蜷缩成团也无济于事,甚至一度在床上打滚,她惊慌害怕,那么多血从身体流出止不住,以为自己一定会疼死。当时太紧张,一切还是他吩咐璇姨清理打点。

事后她慢慢了解那是什么,直觉得在他面前丢尽脸,有段日子看见慕容尉迟她就想办法躲。

唯一躲不过的是每月特定那几天,她疼得死去活来,每次好像劫后余生。

之后,即使夏天再热,璇姨也不准她贪凉,到了寒冬几乎将她包裹成粽子,生怕受一丁点寒凉,还有那些苦涩要命的补血补气的药汁,她月月按时服用,从没有停过。

信期来,依旧疼,却再没有以前疼得她几乎丢去半条命。

这次她偷偷倒了药,他高高在上掌控她一切,她赌气,心想总能有你慕容尉迟管不到的地方吧。

☆、强吻后遗症

厉璇雨夜来养心殿在外跪着,这个孩子几次半夜偷跑出去她自然察觉到,她没阻止因为她不忍心。

那个孩子听着羌笛声,好出神,表情温暖知足,那才是十五岁少女该有的神情。

“怎么连你也让朕失望。”慕容尉迟终于肯召见她,半晌才开口说话。

隐隐约约听见殿后有人痛苦呻吟,厉璇垂首,“奴婢知罪,但求一死。”

“死?”慕容尉迟听了轻笑,“朕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你将朕带大,现在你也觉得朕是个嗜杀成狂的人!”

厉璇摇头,“奴婢不敢。”

龙椅上俯视她的年轻帝王不怒自威,美到炫目的容颜,从眉眼仔细分辨隐有先帝几分风采。厉璇声音放低,“这些年腥风血雨,皇上小小年纪一路经历,实在过的不容易。是那些人先要对付你,身为帝王维持朝纲皇上没有选择。”

天仿佛漏了个大洞,瓢泼似的雨下的肆无忌惮。

好一会,厉璇声音透着无奈,“阿麟,她不是不知好歹,她只是还忘不了过去,你暂且再给她点时间适应。”厉璇眼神不安得朝内殿瞧一眼。

她老了,过去的阿麟如今的帝王,一晃眼二十七年,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夕间令她多了敬畏。

很久不曾有谁喊过他的乳名,好像他离开南溟从师学武开始。虽然不是长子,可萧皇后身份尊贵,他一向是得父皇宠爱的。

他靠的是天资聪颖、勤学苦练博得师傅青睐,一众师兄弟羡慕。他一路走得畅顺,他对谁好一分,必然那人感恩不尽。

“朕的容忍有限度。”

“她会明白的!”

“看来得早点让她明白懂事。”

慕容尉迟说的到做的到。

她疼了半夜,没人理睬她。

连映瞳全身汗湿,就像浸泡水中,剧痛一阵一阵毫无预警袭来,她两眼发黑捂着腹部呻吟,头抵着床角,一痛她就恨不得能立刻撞晕自己。

“璇姨,我肚子好疼呀!”看见熟悉的人,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你把药倒了?”厉璇小声问她。

连映瞳点头。

“药已经去煎熬,你忍着点,喝完药就不痛了。”

她用力点头,阖了眼帘继续忍受不断重复的疼痛。那些药的用处她不知道是缓解每月她信期来的痛楚。

有人轻手轻脚帮她擦汗换衣,热帕子不时贴在腹部,这些热度太轻易就散去,她全身仿佛坠入冰窖。

“疼。。。。。。”她断断续续说着,眼角有泪滴落。

“你还哭?小骗子。”

她听见慕容尉迟说话,她哪里骗人,已经疼的快死过去,难道他瞎了不成。

恨恨想着,没想到他欺身靠近

她上身不着寸缕盖着棉被,他随手掀开搂她入怀,手掌顺着她身体曲线往下游移。之前被他强吻她心有余悸,连映瞳不由惊呼。

☆、你和谁过不去,还是想骗自己

“不想疼死就乖点。”他自后抱着她,手掌干燥暖的出奇,一下一下熨烫轻揉她寒凉腹部。

他这样做似乎真的有点效果,她稍微感到痛苦缓解。

被疼痛折磨的快死时真的没有自尊可言,攥紧他衣角,仿佛被溺垂死挣扎的人抓住稻草,不一定能活命,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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