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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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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她身边的木侧妃,那般依赖于她,可见平日里这位正妃的为人处事,不是极为厚道公允,这娇滴滴的木侧妃,又怎会这般依赖于她。
见到局面顿时来了个大扭转,贺兰雪一口银牙气的咬碎,恨恨盯着阿曛,恨不得拿眼神直接将阿曛杀死。狐狸精!这简曛真是狐狸精转世的!她在心里骂了个千万遍。
☆、94定熙帝(为ε?﹏靑衣籹子大马车加第二更)
凤漓正与朝臣在乾宁殿御书房里议事,见书房门口近身伺候的小太监安梓畏畏缩缩的,想进来又怕被训斥的样子,便停了议事,开口问道:“可有事?”
安梓忙进了门,走近凤漓身边,悄声将阿曛领了木槿跑到灵堂哭灵的事禀了。
听完安梓的禀报,凤漓眉头紧了紧,低喝了一声“胡闹!”不过转眼,对安梓道:“你亲自去一趟灵堂,给诸位哭灵的人送些汤水点心过去,正妃那里送点血燕过去。找到清河王妃,传朕的旨意,让她好生照顾正妃,要清河王妃这几日多陪陪正妃。”
“是!”安梓领了命,忙躬身退了下去。
书房中立着的几位大臣见新皇脸色有些凝重,跟以往冷得出奇的神色完全不同,不由得都暗暗在心底里想,可见这位并非一贯冷清,说不定私底下也是个重情之人,只是不知这位心里的人是谁,可别不小心触碰了这位的逆鳞,怕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正神游间,却听凤漓将手中的奏章搁下,道:“定熙两字不错,年号就用这两个字。”
至此,凤漓的年号算是定了下来,定熙帝,这四分五裂的天下,总有一天会在他的手里大统归一。
在议立后一事时,争议颇大。在文官这一块,简正妃和贺兰侧妃的支持率各占一半。在武官这头,贺兰侧妃的呼声比简曛的呼声还要高出很多。木家保持中立,各不相帮的态度。
两拨人争得面红耳赤,在御书房里吵了整整两个时辰,也没有个结论。
凤漓将手中奏章往书案上重重一拍:“这事搁下不议了。散了。”
话音刚落,已黑着脸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众大臣被他那一拍吓得呆若木鸡。
灵堂里,清河王妃简婌听完安公公传达的圣旨后,忙从人堆里扒拉出来,走到灵柩前哭得悲悲切切的阿曛身边,一把扶了阿曛的腰间,大声说道:“娘娘节哀顺变,先皇驾鹤西天,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尽可能少费些精神为好,况且皇上刚刚继位,许多事情还要娘娘亲自打理,娘娘保重自己身子最为重要啊!”
边说,边朝阿曛挤了挤眼。
阿曛一开始还不知简婌突然杀出来作甚,听简婌刻意这般大声说话,心中便已有所会意,此时见简婌朝自己狠狠挤了几下眼睛,心中更是清楚这简婌就是来给自己台阶下的,难不成她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真的跟贺兰雪一直干耗下去?
正要想辙,却听简婌大声嚷道:“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可千万要撑着,别晕了过去啊!”
阿曛没想到自己三姐姐这般会演戏,平日里看起来可也算得上是个实诚的人哪。
听简婌这般一嚷嚷开,阿曛悲悲戚戚的哭了一个长音,生生将自己哭“晕”了过去,合了眼,倒在简婌的怀里。
简婌忙喊周围的侍从:“快来人啊,娘娘哭得晕过去了,快送娘娘回去休息!”
木槿吓傻了,见阿曛“晕”倒在简婌怀中,早已扑了过去,生怕阿曛真的去了,拉着阿曛的手,大声哭道:“姐姐啊!姐姐!别丢下小槿啊!姐姐——”
一番折腾,阿曛在简婌和木槿的陪同下,众目睽睽之中,坐了抬舆,离开了灵堂。
到偏殿休息了一阵,待太医过来瞧了,用了银针,方缓缓“醒”转过来。
见太医拎了药箱子离开,偏殿里只有她、简婌、木槿和陪着她来的梅见月樱几个,这才朝简婌笑道:“没想到姐姐也演得一出好戏啊,妹妹刚才差点没反应过来。”
简婌道:“你不是还是反应过来了么?”
“嘿嘿。”阿曛被简婌这么一说,顿觉有些尴尬。
简婌瞧了瞧阿曛的脸,道:“你新婚之后,就没见过你,也没多久时间,怎的弄成了这样子,脸色差成了这般,人也瘦得厉害。”
“是不是丑了许多?”阿曛被简婌这般一说,当真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是瘦了不少,这成亲以来,她平安过么?不折腾瘦才怪。
“倒不是丑了,就是你这样子看起来怪让人心痛的。不过,”简婌凑了过来,脸带笑意,悄声道:“皇上待你可真好啊,怕你哭得伤了身子,特意的让他身边的安公公来下了道旨意给我,要我这几日好好陪着你。”
阿曛这才反应过来,简婌迟不来早不来,凤漓赐了汤水点心给哭灵的人用了之后,她才杀了出来,还当简婌真心痛爱她这个妹妹呢,原来是领了差事来完成任务的,不由得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要是皇上不给你下旨,你是不是打算真的看我哭晕在灵堂里呢?”
简婌道:“啧啧,打到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这来哭灵的,有几个真心实意哭的,大家不都是做做样子,我看你哭是哭,也没多伤神啊。”
“我是真的哭了一场啊,你不信?”阿曛眨了眨眼睛,望着简婌。她刚开始哭的时候,的的确确跟大家一样,做做样子而已,雷声大雨点小,倒是木槿被她掐得真真切切的哭了许久。
后来自己假哭倒是变成了真哭。
不过不是哭天启帝,而是哭凤漓,她突然悲从中来,觉得凤漓这个人,其实活着也不易。
出生就死了亲娘,父皇将克死亲娘的罪硬生生掼在他的头上,将他自幼就丢出皇宫抚养,一个人在释山长大,虽寄养在魏皇贵妃名下,可魏皇贵妃无非是拿了他来跟先皇邀功论赏,更多的利用他的身份而已。还真如他自己所言,这世上,他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知这孩子如何长大。
不似她,简府一大家子人,闹哄哄。虽没娘亲,但老太太待她却是极为宠爱。后来到潞州,外祖母又对她极尽宠爱。相对凤漓而言,自己还真是蜜罐子里长大的。
想到这些,还真是痛痛快快替凤漓哭了一场。
阿曛说她是真哭了,简婌就当阿曛在讲笑话,端了茶盏过来,递给阿曛,“喝点热茶,我送你回潜邸。”楚王府如今不再称为楚王府,新皇潜龙时所住的地方,称为潜邸。
“姐姐你是想趁送我回府,好借机开溜吧?”阿曛道。
简婌一笑,“这你也猜得到?说明脑瓜子还是不笨的。姐姐我不借机开溜能如何?我家里还两个奶娃娃要人管呢,你的皇上一直留了我家那位在宫里议事,我清河王府没人管哩。”
“那走吧。可别饿坏了两个小侄儿。”阿曛起身,由着梅见和月樱搀扶了,到门外坐了抬舆,往宫门外走去。
简婌和木槿带了随从在后面跟着。
☆、95(派红包了,感谢所有打赏文文的亲们)
一行人刚出宫门,阿曛乘坐的马车就早已等在那里了,简婌和木槿送了阿曛上车,刚撩开马车帘子一瞧,简婌吓了一跳,忙低头行了礼退了出来。
木槿见到坐在车里的人,楞了楞,“姐——”“夫”字还没出口,便被简婌捂了嘴拉走了。简婌陪同木槿乘坐了另一辆马车去了。
阿曛见凤漓脸色不是很好,定了定神,登上马车,在他身边坐了,伸手摸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凤漓不打算轻易这般原谅阿曛的任性,只是沉默不语。
阿曛侧了头去瞧他,只看到一张冷脸,神色有些疲惫,但那微抿着的唇暴露了他的心思,这人怕是故意要跟自己置气,装作一脸黑炭样子的吧。
阿曛将一双手塞在他的手掌里,刻意娇娇柔柔地叹了口气,“这天越来越冷了,还是皇上的手暖和。”
凤漓懒得理这般不要脸的人,对外面的车夫道:“启程。”
车子缓缓启动,往潜邸开去。
阿曛坐在车里,将头歪在凤漓肩头,才不管他故意跟她冷脸,拿了他的手暖自己的手还不算,整个身子贴了上去,钻入他怀里,脸噌在他的肩窝,还不忘在他耳边轻叹了一声,“脸冷得要死,幸好身子挺暖和,不然得冻死我。”
见那紧抿的薄唇抽了几抽,又叹道:“你都没去妃嫔们哭灵的灵堂里看一看,一个个的手里都拿着湿帕子,在那里干嚎,不时用湿帕子往眼角处抹一点水,又不抹匀了,将那画在眉上的螺子黛弄得满脸都是,和那腮红混在一起,一个个的脸上就跟那唱戏的一般精彩,这种场合,我怎么能错过呢?”
那绷着的脸始终没能坚持下去,还是破了功,嗤笑出声,拿手抬起阿曛的下巴,笑道:“你好意思说别人是在那里唱戏,你自己怎的不照照镜子?这脸上涂了几层粉啊?说几句话,粉掉了好几层。你不知道自己这是脸啊,当墙一般刷,受不受得了?别明天长出一脸的疹子出来,变丑了,我可不要了的。”
阿曛听了这番话,摸了摸脸,刚刚还真忘了照镜子,愣愣瞧着凤漓,“真的掉了很多粉?”
她出门前嫌自己脸色有些不够苍白,刻意的涂了好几层的珍珠粉,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个病得快要死的人,又拿那画眉的螺子黛匀了些水,在眼圈处涂了一些,看起来那就是被病痛折磨得几夜未眠一般。这样才能博取那一灵堂的女人同情不是?才能让那些女人真的以为她病得很重不是?
凤漓瞧着那张脸,啧啧叹了一声,“抹这么多粉,都没地方下嘴。”
“什么下嘴?皇上当我是什么能吃的东西么?”阿曛噘了小嘴,掉转头不理这没正行的人。都当皇帝了,还喜欢在嘴上占她便宜。
“正所谓秀色可餐,食色性也。”话音刚落,那人低了头,唇落在怀中人雪白的脖颈处。脸上涂了诸多粉图了诸多螺子黛,其他地方可还是干干净净的不是?
又来?阿曛一惊。这马车里涓狂过一次,她已觉得没脸见人了。现如今两人身份早已不同,可不能这般的继续下去。正出声制止,那人却停了下来,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就那般靠着,什么也不说,只是将她抱得紧紧的。
阿曛顿了顿,回抱住了他。
……
按制,先皇的灵柩要在宫里停七七四十九日,但凤煌正处多事之秋,朝臣权宜之后,联名递了奏章上表,请求宫中停灵半月之后移至皇陵。
定熙帝将这奏章压了数日之后,还是准了。
停灵的这些日子里,后妃们、儿媳们一日不落的都得到皇宫去哭灵,直哭得声音都嘶哑了。阿曛也日日带了木槿去点卯,这些礼节上的事情,自然不能让贺兰雪占了便宜去。
其实立后一事上,定熙帝遇到的阻力是可想而知的,毕竟这天下,还得靠武将们来守,也得靠武将们去打。贺兰王在军中势力之大,定熙帝早已知悉,但如今遇到这般阻拦,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层,阿曛也是知道的,更不想自己行差踏错,让人抓了痛处来反对凤漓。
好在有简婌日日陪着,也不是很难熬。
夜里自然还是回潜邸玉澜堂中就寝。
凤漓也自然不肯移宫,日日宿在玉澜堂中,理由便是宫中先皇们的妃嫔还没安置妥当,此时移宫并非适当的时机。
朝臣们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定熙帝这是拿了移宫一事在跟他们唱反调,怕是他们一日不松口立简妃为后,这移宫一事便免谈。
两相僵持着,谁也不让步。
这日子一耗就耗到了十月初。
这日傍晚,阿曛精神还不错,亲自到玉澜堂的小厨房里备了几道清淡的菜,凤漓早出晚归的,夜里还有看不完的奏章,着实辛苦。
待菜刚备好,却听琳琅进了厨房,“娘娘,皇上已经回来了,说让开饭。”
“正好,菜已准备妥当了,着人去花厅里布置吧。”阿曛净了手,用帕子擦干手,径自回去找凤漓。
入门时,凤漓刚脱了龙袍,换了一身月白色云锦暗纹的袍子,一头墨发束在白玉冠中,整个人看起来俊逸绝尘,阿曛一时看呆了眼,都说人有好色之心,这男人好美色,其实女人不也是一样的么,自己不就是迷恋死了面前这一张皮囊?
见阿曛定定望着自己,凤漓摸了摸脸,问:“有脏东西?”
“是啊,我替你擦干净。”阿曛笑眯眯走过去,拿手在凤漓脸上摸了几摸,顿觉手感不要太好,心里一阵慰藉。
“手拿来我看看。”发现不对头,凤漓一本正经去捉了阿曛的手来看。
阿曛岂能让凤漓知晓自己乘机揩油的计谋,只是将一双手紧紧握着,笑得灿烂,“刚刚我已经帮你将脸擦干净了,真的。”见凤漓不信,还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凤漓却不饶,将那一双玉手掰开来看,哪有什么脏污,干干净净,素白娇嫩得很。
“娘子是否应该解释一下?”举着那一双素手当了物证,追问肇事之人。
无非想趁机抓几下他的脸,当他傻子么?
阿曛知事已败露,装作认真仔细的瞧了瞧自己的手,“咦,真是干净得很,刚刚也许妾身看错也未知。晚膳已摆上了,用膳用膳!”
说罢赶紧的抽出双手,溜向花厅。还不乘机溜,留下来等死么?
见一桌子精致小菜都出自阿曛之手,凤漓龙心甚慰,真是没娶错人,看看,连饭都会煮菜都会炒,省下了几个厨娘的月例银子。
阿曛煮的菜很合凤漓的胃口,吃了不少,那鸡丝笋干羹喝了整整两碗才作罢。
望着凤漓吃得香甜,阿曛想起前世的前世,凤漓夜里给她熬粥的样子,其实凤漓煮的粥也很对她的胃口的,只是这一世没有尝到过,有些遗憾,不由得开口问道:“皇上会不会煮东西?”
凤漓抬起头来,看了看阿曛,拿筷子敲了阿曛头上一记,“专心用膳。用完膳,带你去个地方。”
阿曛听了一喜,忙问:“哪里?”这些日子天天的听那些妃嫔们哭灵,哭得她耳朵都快要振聋了。
“去了就知道了。”
阿曛闻言,几下扒完饭,搁下碗筷就回房去翻衣柜。
从最底层翻了一套男装出来,月白色的,用上好的银丝线绣满了暗纹,甚是华美。
阿曛换了男装,将发束入玉冠之中,走到凤漓面前时,凤漓唇微微勾了勾,面前的简直就是个美少年。
两人坐了哑奴驱赶的黑色马车出了府,行了大半个时辰,马车在一处小巷子前停下。
刚下马车,阿曛就认出这巷子,大婚之前,那次他从黑林里救了她回来时,来这里处理的伤口。
果然便见小院子的门开了,开门的正是那日见到的那对中年夫妇。
见到是他二人,中年夫妇忙过来请安:“爷,夫人。”
“进去说话。”凤漓对二人点了点头,拉了阿曛步入小院。
行至堂屋之内,凤漓在主位上坐了,将阿曛让在右手位子上坐了,才对跟进来的中年男人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中年男人领了命出去,很快,跟着中年男人进来的了一大群人,很有规矩的在屋内两侧分立了两排。
有一些阿曛见过,比如立在最靠前的四人,当时凤漓在黑林里救她的时候,这四人也出现过。还有就是白芷和白果,她是熟悉的。
却听凤漓道:“我多年前建立百草阁,起因是因为你们孤苦伶仃,想为你们提供一个住处,但这么多年来,何叔和何婶将百草阁经营得这般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还将你们这些人历练出来,一个个的都能独当一面,确实难得。今夜,我领了阿曛前来,便是当面将你们交给她,从今后,这百草阁便归她所有,你们的主子,从今日起,便是她。记下了么?”
“爷,属下等记下了!”众人齐声道。说罢在阿曛面前跪下,“属下等见过阁主。”
阿曛哪见过这等局面,她尚在云雾中,百草阁凤漓经营多年,说划给她,就划给她了?
却听凤漓笑道:“阿曛,你打算让他们一直跪下去?”
阿曛忙起身将人一一托了起来,“先起来说话。”
将人一一扶起后,掉头去看凤漓:“这是为何?”
凤漓道:“我事情太忙,顾不了那么多,这些人以后就交给你来管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孤儿,又差不多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你是主母,也得为他们操点心是不是?”
阿曛岂不知道凤漓这完全是在找借口,百草阁的人,一个个都是顶级的武功高手,凤漓这是将身家性命连底子都交给了她。那他拿什么保护他自己?
却又听凤漓道:“不过钩吻、重楼和天雷暂时得借我用一用。”
☆、96故剑情深
百草阁分了八队人马,每队各十二人,钩吻、重楼、天雷和京墨各领一队暗影,白芷、白果、白薇和梅见各负责一队,梅见的十二月,阿曛是熟悉的,白芷白果也见了多次,白薇是凤漓曾派在她身边的医女,白薇这一队女子,专攻医疗救护之术。白芷那一队则主要负责经营往来账目,白果负责收集各种消息来源。
院子里中年的男女,正是凤漓口中的何叔和何婶。
经凤漓这一番解释,阿曛这才知道,百草阁不仅仅是能打能杀这么简单,实际上暗中经营着许多的生意,有负责暗杀的刺客组织,也有负责收集消息的情报门,更是经营着庞大的商业机构,其财力涉及天下诸国,并非仅仅是凤煌一国。
凤漓这岂止是将一个百草阁转手扔给了她呢,这是将一座金山堆在了她的面前。
回去的马车上,阿曛问凤漓为何这般做。
凤漓道:“就要入宫了,你手里多握一些东西,我才安心一些。后宫里人要复杂得多,需要用的人也多,我会让人先将百草阁的部分人先送了进宫去,她们是能用得上的,你可以信赖。今日带你来见一见,也是让她们明白我的意思,好安心替你做事。”
说完,凤漓拉了阿曛的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的承诺。不管今后我们面对的路多艰难,只希望你信我,一路携手走下去。”
“阿漓,你待我真好。”阿曛将头靠在凤漓怀中,心底感动得不行。
……
次日是大朝。
文武百官起了个大早,赶到皇宫门前等着开门。
天麻麻亮时,一辆黑色的毫不起眼的马车入了宫门,众文武百官有些傻眼,后来想起来,这车里坐的便是当今圣上定熙帝。
定熙帝一直住在潜邸,跟朝臣们赌气不肯移宫,宁愿每日里早早的坐了大半个时辰的马车,从潜邸赶到宫里来早朝,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来的辛苦,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私底下议论纷纷,却听宫门吱吱呀呀开启,百官这才依官阶位份列队入宫。
待百官在大殿中立定,安公公唱过开朝仪式,众人才见一袭黑色龙袍的定熙帝缓缓走上龙庭。
那腰间与平日装扮不同,竟配了一把玄铁重剑。
众人神情一凛,顿时胆颤心惊,真不知道定熙帝今日玩的是哪一出。
三跪九拜之后,却听那龙椅上的人淡淡道:“今日朝会,议一些朕的家务事。”
这皇帝的家务事还能有什么事?定熙帝继位也有一阵子了,一没移宫,二没行登基大典,三没立后,四没封妃,这一桩桩都是都是他老人家的家务事。却件件关系国运,牵扯朝中百官的厉害关系。
已有人跃跃欲试,想出列启奏。
却听定熙帝又淡淡开言:“朕自幼所用之剑名颜渊,是一柄玄铁重剑,还记得刚用此剑时,拾起来都觉得困难,费了好几日才算能够勉强拿起来,这颜渊跟随朕也快十五载了,嗜了不少血,杀了不少人,最近一次染血,是朕爱弟七皇弟的,朕一不小心,割了他的鼻子和左耳,现在想想,当日所为实属冲动。不过,朕自幼离宫,生长在荒山野岭,唯颜渊以相伴。这颜渊,也算是朕的知己好友,诸位爱卿且相互传来瞧一瞧。”
定熙帝话音刚落,便将手中玄铁重剑颜渊交予身边的安公公。
安公公本想双手托了那玄铁重剑呈给百官看,却在剑递到他手里的时候,才知道这剑有多重,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被剑压得跌在了地上。
见状,定熙帝起身,抬腿踢了安公公一脚,“蠢才。”
干脆自己拿了颜渊,走到百官面前,“诸位过来自己看看罢。”
殿中哪个真敢去看那剑?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不够惨么?
定熙帝见百官都脸上凝重,方拾了剑回到龙椅上,将剑搁在一旁,望着殿中诸人,冷冷道:“昔日成帝登基,不弃糟糠,以故剑感动朝臣,立其布衣之妻为后。今日朕欲效仿成帝,立我妻简氏静姝为后,这诏书朕已拟好盖印,即日起,吾后简氏,不弃不废。尔等休得多言。”
说罢,也不待百官反应,已拎了颜渊离了大殿,留了一殿百官面面相怵。
朝臣们都到简相面前道贺,贺兰王撅了胡子气哄哄离场而去。
这立后的旨意一下,诸事便变得顺利了。
移宫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立后的次日。
分封六宫的旨意也下来了,侧妃贺兰雪为贺兰贤妃,住钟粹宫,侧妃木槿为木淑妃,住毓秀宫,四位美人钧册封为从四品的婕妤。
随着封妃旨意下的是撤销皇贵妃和贵妃职位的旨意,从此,定熙帝后宫不立皇贵妃和贵妃两个位份,贺兰雪和木槿两妃只是正二品,根本就不设一品的妃位。
摆明了,这后宫中,就一个主子,那就是皇后。
先帝妃嫔的安置旨意也下来了,有皇子的随皇子居住,封太妃,没皇子的进皇家庙堂带发修行。赵贵妃却是例外,直接赐了一杯鸠酒。
赐死的那日,赵贵妃哭着要求见定熙帝,等来的却是一句“一杯鸠酒已是轻的了,没有凌迟处死已算不错。”
赵贵妃想不通,却又听来监刑的安公公说:“皇上让奴才问赵贵妃一句话,那请烟雨阁杀手的银子是不是泰王所出。”
赵贵妃听了这话,方知事情败露,当日自己出钱请人刺杀简曛一事,早已被凤漓掌握,后来将这脏水同时泼在贺兰氏和木氏身上,本想让楚王府内院斗个天翻地覆,却没想凤漓手段毒辣,一夜之间解决所有安插在楚王府中的奸细,如今又翻出了旧账,自知逃不出凤漓掌心,只得饮了鸠酒早点上路,临死,笑得狰狞,“我哪里来那么多的银两,钱,当然是泰王所出。”
魏皇贵妃听闻赵氏死了,很是开心,却还没来得及庆祝,便收到了给她的旨意,“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去灵武山带发修行。”
魏皇贵妃极为不忿,自认对凤漓养育有功,不得有如此结果,却听传旨的安公公道:“圣上让奴才问娘娘一句话,圣上大婚之夜,是娘娘的人引开了皇后娘娘身边守着的人么?这么做,可是与泰王商量好了的?”
魏皇贵妃听了才知自己当日所为已被凤漓知晓,厉声笑道:“既然都查到了,还来问我作甚?是不是与泰王商量好的,又有什么分别?反正泰王亲也亲了,上也上了,这人他还拿来当个宝,也不嫌头上帽子太绿了么?”
说罢,收拾了简单行礼,坐了宫里送她上山的车,狠狠吐了几口吐沫,去了灵武山。
当安梓公公将两位先帝妃子的话转述给定熙帝听的时候,只觉得定熙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比那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层。
☆、97日曛宫(为雯雯_0917的大马车加第二更)
定熙帝给其兄弟们的分封也尘埃落定,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拥立有功,封了亲王,封的都是富庶之地,六皇弟、八皇弟、九皇弟、十皇弟封地相对贫乏,但毕竟也算一方诸侯王,四皇兄凤泫的封赏一直留中不发,七皇弟叛乱,被贬为庶人发配南疆。
移宫的前一日,定熙帝放了自己一日假,留在潜邸陪阿曛。
见阿曛忙忙碌碌的领了人收拾玉澜堂里的东西,将他扔在一边不管,有些气不过,过来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皇上,这一屋子的东西要收拾,乱哄哄的,臣妾都快要忙死了,皇上这是打算拉着臣妾去哪里?”阿曛扭捏着不肯动。
定熙帝睨向阿曛,“凡事都要皇后自己动手,还要这些奴才作甚?”
听凤漓这般无理责怪她的下人,阿曛忙道:“她们都是很不错的,只是要收拾的东西太多,臣妾怕她们忙不过来,替她们掌掌眼。”
凤漓扫了一眼玉澜堂,望向阿曛,“你不打算回这里来了?”
阿曛一时反应不过来,既然搬入了皇宫中,又还有什么可能再住回这边?除非他不做皇帝了,或者是废了她这个皇后,就算废了她,她也不可能再住回玉澜堂的吧。
见面前的女人傻楞着,脸上情绪莫名,凤漓知道这丫头估计又想歪了,不由得拿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想什么呢?这潜邸我会留着,谁都不给,就留给咱们俩个。这玉澜堂留给我的美好记忆太多,我走到哪里都似乎能听到你那娇滴滴要人命的声音。”这最后一句话,悄悄吐在了阿曛的耳朵里,将阿曛臊得直接拿腿踢了过去,红着脸嗔了一句,“疯子!”
那急红了脸的样子,惹乐了那作恶的人,只是一把将人揽入怀中,“阿曛小宝贝,今日什么都不做,就陪着我。”
“谁是你的小宝贝啊?不害臊!”阿曛瞠目相向,但再大的怒气,也敌不过某人的脸皮。
她被当众抱起,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跃上了外面那通体白色的良驹阿蒙。
潜邸之大,阿曛早已领教过了,今日被凤漓抱在怀里,两人共一骑,慢慢在府中游着,秋已深,到处是落叶飘零,秋阳洒落在落叶之上,斑驳陆离,又是另外一种美。
这府邸的设计实在用心,每一处都是风景,每一季风景又不同。
要阿曛弃了这边去住皇宫,她还真是不舍,对她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家。
听凤漓说这里要留给他们两个人,阿曛心里别提多高兴,看这潜邸时便是越看越爱,看哪里都觉得好,都觉得喜欢,都觉得不舍得。
低头瞧见怀中女人那眼中贪婪的精光,凤漓不免好笑,将下巴懒懒的搁在女人的肩上,“我算是看清了,这女人,不但是个醋缸,还是个财迷,典型的见财忘色,一看到这潜邸是你的了,那眼中可还有夫君么?”
看这话酸的,早膳时喝了不少醋吧。阿曛笑。却抬起头来,笑眯眯望着凤漓,“你说错了,对我来说,财物都是身外之物,此生唯爱一样东西。”
“那小宝贝儿说说,你唯一爱的是什么啊?”东西?他刚刚没听错吧,他是东西吗?不是活生生一个人吗?
阿曛双手捧了那张她百看不厌的脸,笑嘻嘻凑了上去,唇几乎贴上了他的鼻,吐气如兰,“你娘子我此生唯一爱的东西,便是夫君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了。”
此言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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