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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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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能够长脸了。”
阿曛道:“没办法,我的令文上没有你写的那些诗的题目,只得自己胡诌了一首上去凑数,三姐姐你也知道我,于诗词上实在是欠缺。”
简婌拿阿曛没办法,怨了几句,突然道:“你该长点心眼了,五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要知道这十六个贵女上山,真的只单纯是为了替圣上祈福礼佛来的么?”
“那还能为了什么?”阿曛反问。
“自然是……”简婌怕人听见,悄声凑在阿曛耳边道:“这些个贵女一个一个的码足了劲就是为了让魏皇贵妃多看两眼,其实就是为了他。”
简婌在阿曛面前比了个手掌,伸出五个手指在阿曛面前晃了晃,“你也得努力才是啊。这些年你又躲到潞州去,多少好机会都被你错过了,我都替你着急。”
阿曛脸微微有些红,道:“这姻缘之事岂轮到我们做女儿家的自己想呢,还不是要父母定下才是?再说,我这次来,真是没想其他的,陪皇贵妃娘娘礼佛之后,我还有女学的课业没完成呢。”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简婌见到这样的阿曛,大有烂泥扶不上墙之感。
想了想,简婌道:“今晚的百艺荟,你得好好表现一下啊,切不能再让贺兰王府的姑娘和卫国公府的姑娘抢了风头去了。”
阿曛点头:“知道了。”
“好了,回法会上去吧。半天不见咱姐妹两,估计要派人出来找了。”简婌拉了阿曛回到法会上。
又是一天的跪拜诵经,阿曛的一双腿简直是要废了。这哪是什么祈福呢?这哪是什么选儿媳妇呢?这简直是让这些贵女们来活受罪的啊!
晚膳过后,胡月如让宫女抬了她的凤尾箜篌过来,见阿曛正在往一架焦尾琴的弦上擦松香,便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琴啊。”
阿曛道:“那架琴留在潞州了。”
“什么时候开始用上这架的?看起来很古的样子,不会有些来头吧?”
“……”阿曛并不回答胡月如的话。
却想起这架古琴的来头,若是胡月如知道这架琴是自己十四岁生日时,凤漓托人亲自送到潞州,胡月如作何想?若是胡月如知道这琴,是琴圣阮籍所用的琴,胡月如作何想?
百艺荟刚一开始,阿曛就觉得眼花缭乱,真真是一场视觉盛宴之感。
前世她没有被魏皇贵妃邀请来参加过佛诞节,根本就没想到魏皇贵妃是这般爱热闹之人。
整个百艺荟在行宫中最大的一个殿中进行,十六名贵女围圈而坐,魏皇贵妃则在旁边设了一架帘,自己坐在帘后,观看一众贵女的表演。
先后有十来人表演,献舞的就有好几位,有跳仙子舞的,穿了一身白色长裙,飘飘似天女散花,有跳剑舞的,梳了一个冲天冠,一双木剑舞得回雪流风,有反弹琵琶的,有吹玉笛的,有双手各拿一管笔当场写诗的,还双手写的是不同的诗,一心二用做到了极致。
阿曛真觉得这些个女子,怕是为了这一日能够在这里表演一番,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日子,像极了前世的自己,简直将吃饭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就是为了嫁入天家。
蓝采萍却是跳舞,穿了一袭粉红色的舞裙,一曲惊鸿舞,真是惊艳了四座。阿曛没想到蓝采萍还有这一面,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胡月如的凤尾箜篌,在一众乐器表演的女子里,也以技巧娴熟而拔了个头筹,获得了满堂喝彩。胡月如高兴得向阿曛扮了个鬼脸,一脸的得意。
轮到贺兰雪,果然不出阿曛所料,她弹琴。三年前,凤漓就当众赞扬过贺兰雪的琴艺,贺兰雪没有理由不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表演琴艺。
却听贺兰雪演奏的是古琴曲中最为难弹的一首“十面埋伏”。
贺兰雪琴音一起,阿曛就知道她的琴艺比三年前又不知道进境了多少,听她的琴只觉得身临战场,被万军包围,于千钧一发处,险象环生。
听琴人的心跟着琴声一阵紧似一阵,不由暗暗惊叹贺兰雪的琴竟到了能够左右人心性的地步。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中那一袭雪白衣裳,端坐在古琴前,轻拨慢捏的女子,只觉得心一直随着她的一双纤纤素手,在往前行着。
贺兰雪本身就生得漂亮,一手琴弹得如此之好,只能让其他贵女暗自感叹弗如。像贺兰雪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怕是京都也出不了第二个了。
☆、51百鸟朝凤
贺兰雪一曲十面埋伏惊艳四座,众人都已经在心里将这一晚百艺荟的状元冠在了贺兰雪的头上。
这么一来,贺兰雪于昨夜的曲水流觞诗会上得了个探花,又在百艺荟上夺得桂冠,这样一来毋庸置疑就稳稳坐实了她京都第一才女的位子,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无论才艺还是相貌,都无法与贺兰雪比,所以都输得心服口服。
唯有胡月如不服。论诗词,胡月如昨夜得了个榜眼。论才艺,今夜胡月如的箜篌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至少只输给蓝采萍一些分数,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今夜的状元是贺兰雪,榜眼是蓝采萍,而自己怎么也可以获一个探花。综合两夜的得分,胡月如觉得自己与贺兰雪算是勉强打了个平手。
阿曛是最后一个上场的。
她在殿中摆好琴架,调试了一下琴弦,便朝垂帘处禀道:“小女简氏静姝为皇贵妃娘娘献上一曲凤求凰。”
阿曛话音刚落,贵女们私底下一阵唏嘘,只觉得凤求凰这般入门级别的琴曲,简静姝也敢拿来演奏,便多少有些瞧不起。
阿曛并不在意众人的议论,毕竟她今夜可不是来争名次的,无非是来完成任务而已。
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却见胡月如一脸微笑,还给她做了个鼓劲的手势。
阿曛笑了笑,低头双手置于琴弦之上。
几个浅浅的音自她手下飘出,似小鸟啾啾,似小溪潺潺,甚是活泼,竟将人瞬间拉入了春日的百花园中一般,春和日明,暖风阵阵,有花香自空气中散开,有百蝶在万花丛中飞舞,竟是异样的美景。众人竟是有些沉醉。
阿曛并不打算成为今夜的焦点,有意露怯,故意想将下一个音弹错,却就在心中有此念头生出时,眉心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她顿时觉得头要裂了一般。
但手中的琴,不但没错,反而越发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竟比自己往日所弹,境界竟又有所增进。阿曛有些惧怕。
她竟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一般,琴音自她的双手下如行云流水,缓缓流出。
那场美景,原本在阿曛有意弹错的瞬间有所中断,但很快就又接续起来。众人不但看到了万蝶飞舞,百花齐放,花香阵阵,竟似入了阿曛的琴音所营造的境界一般,随着万蝶共舞。
就在众人以为只有百花和万蝶时,却见远处湖边,一抹焰火一般的红色升起,缓缓升入半空之中,竟是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一只金色的凤凰自火焰中立起,展开双翼,从火中飞奔而出,绕着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到不远处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上,仰头鸣叫。
众人正在赞叹这浴火的凤凰是如此光彩夺目时,却见漫天的鸟雀往凤凰所栖息的梧桐树飞去,顿时百鸟争鸣,极其的热闹。
正以为是阿曛琴音的意境,殿中却真的有几只小雀飞了进来,绕着抚琴的阿曛飞舞啾啾鸣唱,众人正觉得奇怪,却见不断有鸟雀儿飞了进来,绕在阿曛的身边,越来越多,竟将整个殿中都飞满了。
宫人们都沉静在阿曛的琴音之中,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百鸟飞进殿中的迹象实在是罕见至极。
却见阿曛置于群鸟之中,身上已隐隐有着火光出现,身子似渐渐透明起来,但那置于火光中的人儿,竟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目,竟似是也要跟那火凤凰一般浴火重生了。
阿曛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操琴的双手,究竟弹了些什么,她早已无法得知,只是觉得自身似被扔进来熊熊烈火中焚烧一般的难受和痛苦,那肌肤就如同烈火炙烤一般疼痛难忍,眉心似有什么东西猛猛的敲击,钻心裂肺似的痛。
左手腕处系着的黑绳也随着颤动起来,那一枚凤漓三年前套在她左手腕上的瑶光珠子,此刻已如火一般滚烫,竟将她左手腕处生生炙烤出一个水泡出来。
阿曛心底被莫名的恐慌充满,从未有过如此境况。她这些年心境混乱的时候,会抚这一曲凤求凰,每次都会让自己混乱的心境变得安宁。
如今这般状况,完全超出阿曛的想象。
阿曛也从未想过自己的琴音会招出这么多的鸟儿来。现如今,阿曛骑虎难下,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场,其实以她的能力,根本就收不了场。
阿曛已无法控制局面,头痛欲裂之际,隐隐觉得有人朝她走过来,那人于熊熊火光中,一袭白衣飘飘,似一股清泉,似一道清风,似一轮朗月,让她顿时觉得如沫甘霖一般舒畅。
待那人走得近一些,阿曛总算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竟是凤漓。
凤漓的脸有些冷,但眼底似乎对她的情况有些担忧,但也只是那般看着她在火中焚烧。
“阿漓……”
阿曛朝来人笑了笑,顿时失去了知觉,昏倒在琴台之上。
琴声嘎然而止。
殿中盘旋的几百只鸟雀没了琴音的吸引和控制,顿时散飞了开去,一群一群朝殿外飞去,很快殿中便回到了原先的模样。
沉浸在阿曛琴音境界中的人,也似乎做了一个梦一般,慢慢苏醒过来。
待她们终于清醒时,便见殿中央,一袭银红色衣裳的阿曛,伏倒在地,一张小脸被黑如海藻的长发遮掩着,只露出苍白但让人惊艳的小半张脸,隐隐可以看出那唇色早已苍白得似抹了一层雪,眉心却隐隐约约的可见一朵黑色的花朵,那花朵的轮廓像极了盛放的牡丹,但很快,这黑色的牡丹便自阿曛的眉心隐去,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帘后的魏皇贵妃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看着伏在殿中的人,良久才问身边的女官,“刚刚那么多鸟雀围着她,你也看到了吧?”
“是的,娘娘。”
“刚刚她那样子似极了浴火的凤凰,这你也看到了吧?”
“是的,娘娘。”
“刚刚她是不是喊了一声五殿下的名字?”
“是的,娘娘。”
魏皇贵妃沉默了好一阵,方道:“还不快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别闹出什么事来。”
“是,娘娘。”
女官领着宫女马上跑到阿曛身边,却见阿曛早已昏迷不醒人事。
女官知道事情不妙,忙跑回帘后,禀道:“娘娘,简家姑娘昏过去了。”
魏皇贵妃听了,二话不说,掀了帘子便几步冲到阿曛面前,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番,证实阿曛晕过去了,慌了神,忙喊道:“快,快抬到本宫的寝宫中去。”
又掉头看见一众贵女们正立在那里不知所措,有些不耐烦,朝众人挥了挥手,“都散了,散了。”
众贵女们陆续往外撤走。
贺兰雪迟疑了片刻,还是跟随众人往外走,却在离开前,狠狠的朝伏在地上的阿曛看了一眼,满眼的恨意,竟有些藏不住了。
蓝采萍见贺兰雪抱了琴离开,便也赶紧跟了过去。
胡月如立在那里不动。
魏皇贵妃此时已有些心慌,只觉得胡月如站在那里甚是碍眼,于是很没好气的问道:“众人都离去了,你为何还留在此地?”
胡月如朝魏皇贵妃福了福,道:“娘娘,小女跟简家姑娘一起长大,就让小女留下照顾简家姑娘吧。”
魏皇贵妃不假思索的朝胡月如挥了挥手,“不必了。你也去吧。”
“是,娘娘。”
胡月如只得抱了凤尾箜篌离开。
殿中的这一切,丝毫不落地落入了殿外不远处藏在大树上的凤泫的眼中。
他刚刚自武灵山下路过,见山中鸟雀似受了什么吸引似的,大晚上的一古脑儿往皇家行宫处飞去,还有越聚越多的迹象,不到片刻便见半边天都被各种鸟雀儿占满了,他隐隐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急匆匆赶往行宫一探究竟。
在他到达行宫殿外时,却听殿内有琴音流出,极为好听,他也随着那琴音入了那意境之中,竟看到一只浴火之后重生的凤凰,立于梧桐树上,昂头长鸣,引百鸟朝拜,就在他以为这不过是弹琴者的意境时,却看到那凤凰竟是感受到他的存在一般,朝他掉转头来,望着他,那一双眼里竟是不屑与嘲弄。
那凤凰的眼神真让他受不了,他长这般大,竟没被如此眼神盯着看过。
正愣神间,便听琴音骤然而止。
他这才琴音的意境中走出,他这才看清了那伏在殿中央昏迷过去的女子,竟是如此的让人过目不忘,那样的纤细柔弱,让人只想着赶紧的过去,将她护在怀中,一辈子不让她受任何的痛苦才好。阵坑有弟。
他目光在殿中那昏迷的女子脸上逡巡,终是落在了那有着极为好看弧度的下巴上,那是让他在西湾码头过目不忘的美景。
这女子竟就是简相之女。这一发现,让他心底有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感。
但此时此刻,他不能惊动行宫中的任何人。他却只能就那么藏在树上,遥遥望着殿中让人惊艳的人,心底那想将简家之女据为己有的欲//望却愈见强烈。
☆、52静夜之思
太医院随行太医对阿曛一番仔细诊断之后,对魏皇贵妃道:“娘娘,微臣刚刚替简家姑娘把脉,脉相冲和,不似有任何病症之兆,简家姑娘不过是劳累过度昏迷过去了,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可以醒转过来,请娘娘放心。”
“可……”
魏皇贵妃想说,这丫头明明就当众晕倒在殿中,脸色看起来也极为苍白,怎么就脉相冲和了?但话未出口,看了看睡着的阿曛,只觉得这丫头那皮肤竟比之前更加漂亮了,似渡了一层月光一般,娇小的脸庞上,也不似刚刚弹完琴时昏倒时那般的苍白,有了一层淡淡的桃子红,甚是好看。心中也就认可了太医的话,道:“有劳了。你且退下,有什么事本宫自会让人通传。”
“是。”
太医收拾好医箱,准备退下,却听魏皇贵妃又问道:“太医,简姑娘这左手腕是怎么回事?你过来瞧瞧。”
太医走过去,瞧见阿曛的左手腕处,有一个铜钱大的水泡,红红的,显然是被灼伤所致,于是便向魏太妃道:“姑娘这处水泡,似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了。”
“灼伤了?”魏皇贵妃沉吟了片刻,道:“你先替姑娘处理一下伤处,仔细着点,别留下什么疤来。”
“微臣明白。”
太医仔细给阿曛的左手腕伤痕处涂了药膏,又拿了纱布替阿曛包扎好,这才在请示了魏皇贵妃之后,提了医箱离开。
太医走后,魏皇贵妃看了一眼躺在她的床榻之上的阿曛,对身边的女官道:“你且派人去将陪同简姑娘上山的清河王妃叫来,本宫要亲自将今夜之事讲与她听。”
“是。”
魏皇贵妃又道:“你私底下了解一下,简姑娘左手腕的伤是如何得来的,可是这两日在山上留下的。若是她自己不小心烫伤到另说,若是谁故意为之,怕是过不了本宫这一关。”
女官道:“知道了,微臣定仔细去查。”
简婌早就听到了百艺荟上所发生的事,也看到了那漫天鸟雀往行宫大殿中云集,琴音嘎然而止后,那乌压压的鸟雀又瞬间散去,所有见过这一场景的人,都以为做梦一般,尚未反应过来。
简婌听到这弹了一首凤求凰引来万鸟朝拜的人,竟然是自家五妹妹简曛时,心中思绪翻腾得如翻江倒海一般。阵坑住扛。
若阿曛因此一曲在凤煌成名,这名声怕就不止是凤煌了,怕是这天下人都知道她的这位五妹妹了。只是,这累累名声之下,阿曛往后的日子,是否平坦就未知了,她不由得又隐隐替阿曛担忧起来。
后来又听说阿曛昏倒在大殿中,就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这姑娘究竟怎么了,莫不是着了魔道?她自家妹子岂有不知的,从未听说过她的琴艺如此了得,没想到竟能够引来百鸟齐鸣,不知内里的,真以为阿曛的琴艺已臻仙乐之境,知道内里的,会不会拿了其他的心思看阿曛?
正担忧得在房中走来走去,却听屋外有宫女问起:“清河王妃可在房中?”
“在,在的。”简婌忙去开了门,果然见到是魏皇贵妃身边的女官,忙问道:“敢问女官大人,可是魏皇贵妃娘娘有旨意?”
那女官道:“娘娘请清河王妃前去一趟。请清河王妃随微臣前往吧。”
简婌便赶紧随了那女官往魏皇贵妃下榻的宫殿走去。
到魏皇贵妃所住的寝殿时,见阿曛安静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似睡得极为安详,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便也跟着落了地。
却听魏皇贵妃道:“清河王妃来了,赐坐。”
“拜见娘娘。”简婌给魏皇贵妃行了礼。
魏皇贵妃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端着一盏安神茶在饮,赐了坐后,她将手中茶盏放下,又让宫女给简婌端了茶来,这才道:“简五姑娘刚刚在殿中抚琴时昏倒,本宫已着太医仔细瞧过,太医说姑娘脉相冲和,只是劳累所致,昏睡一晚,到明日一早就能醒过来。五姑娘是本宫带了上山的,是你清河王妃陪着来的,若在山上出了什么事,本宫和清河王妃都脱不了干系。喊你过来,也是想将这一来龙去脉亲口相告,免去中间传话环节,造成本宫与简府之间的隔阂。”
“娘娘如此为我们家五姑娘想,臣妾真是不知如何表达对娘娘的感激之情。”简婌道。
魏皇贵妃又道:“所幸简五姑娘只是太疲累所致,休息一晚就会好过来。本宫这就让人将姑娘送回住处,你今夜也多留神看着点五姑娘,若有什么事及时差人告诉本宫。”
“是。”简婌正愁阿曛睡在魏皇贵妃殿里不像话,没成想魏皇贵妃如此体恤阿曛的名声,倒是心中一阵感动,若阿曛能够入得了这位娘娘的眼,让这位娘娘开口替阿曛求皇爷赐了婚,阿曛要是能够顺顺利利嫁给五皇子,这真是求也求不来的缘分。
五皇子这个人,她遥遥见过一面。
五皇子那人面冷得很,但却举止有度,谨言慎行,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似从来没在哪一位姑娘家身上停留过,怕是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以她这种已婚女子看来,嫁男人就该嫁这种面冷心热的,对别的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但一旦到了自己中意的女子面前,那就是一块火炭。
她自己就嫁了这样一位王爷,清河王那样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但熄了灯之后……简婌不敢再往下想去,怕当着魏皇贵妃的面,自己臊红了自己的脸。
简婌陪着阿曛回到贵女们的住处。
原本阿曛与胡月如一间寝室。但魏皇贵妃有命,阿曛这晚需人照顾着,便让人临时腾了一间寝室给阿曛,就在胡月如的隔壁。
简婌端了水,拧了热帕子给阿曛擦了脸,又擦了擦手,擦到左手腕处时,见到手腕包了一层纱布,甚是纳闷,只觉得阿曛出门前手都是好好的,怎么回来手就伤了。
也不及多想,拆开纱布看时,心下更是吓到了,只见雪白的皓腕处,一枚铜钱大的伤疤触目惊心,似是被烫伤了一般。但刚刚去殿里,似乎也不会被什么人拿了东西可以去烫她吧,况且烫的这个伤痕,圆整得就像是用什么东西烧得滚烫通红之后直接印上去的。
简婌心底越发的害怕。将纱布替阿曛重新包好,收拾了一下洗漱的东西,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阿曛的床头,就那么守着阿曛。
这丫头要真的如魏皇贵妃所说的那样,明儿个一早太阳升起时就睁开眼睛醒过来好了,可别吓唬她。
简婌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房中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夜沉如水,春日的脸,孩儿的面,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将一夜拉得很长很长。
房门被轻轻推开,凤漓悄声走了进来。那一袭月白长衫上,下摆处沾上了不少雨点泥点,似是刚从远处奔袭而来。
见床头趴着的简婌睡得正熟睡,动作越发轻了一些。
走到床边,手撩开处于沉睡中的阿曛那额前挡住眉心的几缕长发,就着昏黄的烛灯仔细瞧了瞧。
见阿曛眉心隐隐有黑纹图案,凤漓不由得拧紧了眉。
捉过阿曛的左手,便看见了那包着纱布的手腕。凤漓忙拆开纱布,看到那灼伤处,眉头不自觉拧得更紧了。
重新包扎好阿曛的左手腕后,凤漓捉过阿曛的右手,看到原本应该带着左手腕处的串着瑶光珠的手钏此时被系在了右手碗处,便知应该是阿曛昏倒之后,给她处理左手腕伤口的人,给她将手钏换到了右边。
他两指探在阿曛的脉上,仔细探了一下阿曛的气息,只感觉体内的气息看似平和,但实则如深渊一般,在平静的外表之下,隐隐有暗涌流动。
那原本深藏最深处的那道气流霸气而凶残,若不是时时有瑶光珠在阿曛左手腕上镇着,那气流怕是早已发作,如今夜这般肆虐,也不知何时就会要了阿曛的性命。
凤漓自阿曛右手腕上取下瑶光珠,只见原本哑黑的珠体上隐隐有一道暗紫的气在流动,这变是瑶光珠自阿曛身上吸走那一股邪气的一部分。
凤漓掏出一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盖,将瑶光珠放了进去,再合上盒盖,顺手将盒子放在桌上,这才转身回到床前,凝望着睡在床上的人。
之间那沉睡的人,如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在珍珠般润泽的脸上投下了两道阴影,似极了一对蝴蝶的翅膀。
睡梦中的人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只见她唇微微抿着,微微的往上勾了勾,露出一个极美的浅笑,便是这转瞬即逝的浅笑,凤漓只觉得有一只蝴蝶展翅轻轻划过自己的心房,轻易间便撩拨了他的心,却转瞬而逝,让他根本都来不及抓住。
当天边第一缕曙光初现的时候,阿曛醒了。
睁眼便见到简婌趴在自己的床头,而自己并没有睡在跟胡月如一起的那间屋子里,虽然屋中的陈设很是一样,但细微处还是有去别的。
自己昨夜在百艺荟上一曲凤求凰,原本只想随便应付一下,却没想到后来根本就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好像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看到了凤漓,凤漓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被烈火焚烧,连手都没有向她伸出,何谈救她于水火之中?
然后,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既然睁开眼看到简婌的模样跟昨日的并无二样,又看到房中摆设依旧是武灵山行宫的样子,心顿时就踏实下来了,只要还活着,只要没有发生再次重生的奇怪事情就好。
只是左手腕上的伤处,还是让阿曛隐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53(钻石闪闪亮,为钻满150加更)
阿曛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一直趴在床头睡的简婌醒了,见到阿曛好端端的样子,不由得极为高兴地将阿曛抱在了怀里,“五妹妹你真的醒了!”
“是啊……怎么了?三姐姐昨夜一整夜都守在我床头么?”阿曛也是一脑子迷茫。
简婌便一股脑儿将昨夜发生的事讲给阿曛听,完了,她说:“五妹妹这次来武灵山可是扬了名了,你一曲简单的凤求凰,便引来万鸟朝凤,这可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估计你还没回京都,京都就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
“我可不想做什么名人。”阿曛道。
她这一世避来避去,无非就是不想惹人注意,如今昨夜来了这么一出,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简婌道:“这可由不得你。凤煌最看重女子的才能,有才气长相又好,那就是命好,这是老天爷在赏饭吃呢,老天爷要让你做一个惊才绝艳的奇女子,你干嘛要拒绝?”
“哎呀,也没三姐姐说的那般悬乎吧。”阿曛着实觉得简婌跟自己的思路不在同一条线上。
简婌道:“不瞒你说,这次上山,我真是偷偷的替你捏了一把汗的。这上山来的贵女,哪一个不是于才艺诗文两方面都极为突出的?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五皇子楚王那样人品相貌的人,又位高权重,在皇爷这十来位皇子中,极有可能将来是要登大宝的,你都不知道京城这些年里头,多少权贵之家凡事有女儿的,都眼巴巴的盯着他呢,就盼着哪一日他选妃,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呢。魏皇贵妃喜欢诗词歌赋百艺荟这一套,京都的女子哪一个不投着魏皇贵妃的爱好来呢?你以为真的是为了讨皇贵妃开心?还不都是冲着楚王爷来的?”
“五姐姐,你比老祖宗还罗嗦。”阿曛掩嘴笑。
又想起简婌嘴里一口一个楚王爷,便想起凤漓这人都封了王了,这一世还是在她十一岁那年的中秋节,在鹭江的石拱桥上见过的,当时若不是胡月如硬拉着她过去跟他说说话,她也许都不会在人群中瞧见他的。
那个时候,她正气他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但那样生他气的情况下,还是收了他送的小猪灯,她觉得自己念的也是前世的前世,凤漓对她好的缘分。
如今,楚王也好,泰王也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吧。阵呆冬扛。
她羡慕简婌能找到清河王这般好的夫君,只想着自己也许也能遇到一个。
但对于她来说,先回到京都女学里,拿到那张毕业文书也许最为紧要的。没有那一纸文书,她怕是想嫁个斯文的读书人,人家都会嫌她是个不会读书的蠢材,娶她这般蠢的女子脸上无光,就算你的嫁妆十里红妆,五大船珠宝,那又怎样呢?
起来梳洗一番,便见胡月如穿了一袭桃粉色的裙装过来,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无,两只黑眼圈挂在惨白的脸上,很是吓人。
“你怎么了?”阿曛哪见过这般模样的胡月如。
“一夜没怎么睡,睁着眼睛到天亮,不知你怎么样了,老想着过来瞧瞧你,又怕吵着你,更怕……怕你醒不过来。”说到这里,胡月如眼圈微微的红了。
阿曛笑着捏了捏胡月如的脸颊,“小丫头,还挺知道关心人啊。”
“我比你大,没错吧?”
胡月如虽然为阿曛担忧了一整夜,但此时见阿曛的气色精神比她强了不止十倍,又开始怀疑阿曛是什么东西做的,昨夜明明在大殿中昏迷了过去,那脸比纸还苍白许多,那脸上明明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当时她吓傻了,又不敢当着皇贵妃的面哭,想求着皇贵妃将她留下来照顾阿曛,又被皇贵妃给撵了回来,一整夜就在房间等阿曛,后来隔壁闹哄哄的,似乎听到简婌说话的声音,但很快就没了声息,她也不知道昨夜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姑娘家的,连个丫鬟也没带上山,大半夜的又不敢出来敲门问,就这么着睁着眼到天明,等天亮后招人一打听,才知道阿曛被移到隔壁居住的事。
“是,你比我大,不就大一个月嘛。”阿曛笑道:“是我不好,让你替我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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