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这金子般的人生-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大伙都吃得开心,直到晚上八点半才散席,从包厢走下去的楼梯道有些拥挤,突然我感觉我的手臂被人拉了下。
我转过身,看见站在我身后的边疆:“边导有事吩咐?”
边疆点点头,说得特别客气:“子薇,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我郁闷了:“我不是一直都和你顺路吗?”
边疆:“是啊,但是15路的公车8点以后就不没有了,所以我们一起打的回去。”
找个人跟我一起分摊路费,我挺乐意的,便点点头同意了。
走出云来居,外面的气温还挺冷的,我扭过头要跟大伙告别的时候,意外看见立在不远处的严寒。
而有几个男生比我先注意到严寒,已经笑着上前跟他打招呼:“严寒你怎么不早点来,不然就跟我们大伙喝几杯。”
严寒和煦地笑笑,然后说:“我过来接子薇回去的。”
陈晋荣玩笑说:“子薇,你的尔康了,快点跟人家回去吧。”
我这人挺虚荣的,因为心里喜欢严寒,所以特喜欢陈晋荣开这类玩笑的,说不定玩笑开着开着,哪天就成真了。
我脸上挂着笑容,特别开心地转身对边疆说:“不好意思啊,不能跟你分摊路费了。”
边疆站得笔直笔直,线条好看的下巴点了下,吐出一句话:“那就三个人一起回去吧,省钱。”
当然最后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回去,因为江陵拼死也要挤进我们招来的出租车,明明她家老爸已经派司机过来接她了。
第七章
一辆出租车坐四个人,车厢的拥挤情况可想而知,我左转看见抿唇沉默的严寒,右转看见闭眼假寐的边疆,至于江陵,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时而要扭过头来看后面的边疆。
“边疆,这礼拜六我生日,你能过来么?”江陵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说。
边疆慢慢睁开眼睛,后知后觉道:“你生日啊,不过我有事,不能去了,很抱歉,另外生日快乐。”
拒绝得多么干净利落啊,我扭头看了眼边疆,正好和他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他漆黑漆黑的眼瞳在这有点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明亮,就跟天上那星星一样。
我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心慌什么,然后我扭头跟严寒唠嗑:“严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严寒不冷不淡地瞅了我一眼,然后说:“我打电话给大胖,他告诉我的。”
大胖是我们九班体型最彪悍的一个男生,所以我们就称他为大胖,另外他在边疆导演的《新版杜十娘》里扮演一位路人兼任剧组里的杂活处理人员,这厮格外崇拜严寒,所以对严寒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按在严寒身上。
我无聊地继续这个话题:“大胖买手机了吗,真好。”
严寒显然对我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不感兴趣,只是轻轻应了声,算是回应我了。
估计严寒对我态度冷淡,坐在前头的江陵轻笑出声,她在边疆那里碰到的钉子也终于在我身上找到了平衡感。
因为严寒对我这态度,我心里不是滋味,脑里又不受控制想到他跟夏悠亲亲我我地在四手联弹,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得一趟糊涂。
所以我也打算沉默了,车厢的气氛压抑得不行,估计司机大叔也察觉到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踩了好几下油门,没过几分钟就到了罗曼别墅区。
…
江陵、严寒跟我都在这里下车,只剩下边疆一个人在车上,他跟司机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将车门狠狠地关上了,便长扬而去了,江陵想跟他说句告别的话都来不及。
严寒送我回到夏家门口,然后也特别潇洒地要转身离开,我不死心地对着他的背影追问道:“严寒,你在生气吗?”
夜里的风挺大的,把我校服吹得沙沙作响,我的人影跟投在地上的树影重叠在一起,像是冷湿了地面。
“没有,别多想。”严寒转身说。
我说:“你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在生我的气,我能不多想么,严寒,你把我当傻子看吗?”
严寒笑了下,这笑容在蓝色的路灯下显得轻轻浅浅的:“没多大的事情,就是……”严寒顿了下,看着我,继续说,“小薇,别跟边疆在一起,他那种家庭不适合你,到时候受伤的是你。”
我笑:“那你说,什么家庭适合我。”
严寒沉默不吭声,跟我说了句“早点睡”后,便消失在这浓浓的夜幕里。
…
回到夏家,夏悠还在琴房里联系上台表演的曲目,而一向休息时间很早的夏盛泉,还在客厅里看报纸。
其实如果这个家里少了我,然后再多一个女主人,一定会评上“五好家庭”的,可惜万事不能如意,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的亲生母亲还在世上,我在夏家的处境会不会变得稍微好过点,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位亲人,在我晚归的时候责备我的同时给我准备宵夜。
“回来了?”夏盛泉从报纸里抬起头,问道。
我解释说:“因为排练话剧,所以晚了。”
夏盛泉点了下头,没继续搭理我,我瞅了他一眼,然后上楼睡觉。
…
十一晚会来得很快,夏悠早在前天已经准备好了上台表演的礼服,一套米黄色的修身长裙,上等的衣料质感勾勒出她初具模型的女人身材,露出了她白玉莲藕般的手臂。
同时,我也看到边疆给我准备的服饰和两截道具胡子,心里感到很泪奔,不过边疆却笑得像一只狐狸似的,瞎眼似的夸我穿得好看。
严寒穿了一件黑色礼服,衬衫领子上套着一个深色的蝴蝶结,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我有点被惊艳到,恨不得多看他几眼,不过当看到夏悠过去给他整理蝴蝶结的时候,恨不得自插双目滚到一边去。
然后突然有点欣赏江陵,如果她是我,说不准就能把事情搁在台面上解决,不会像我一样,在心里腹诽个不停,把自己弄得像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阴暗少女。
夏悠和严寒的四手联弹是第一个上场的节目,黑压压的大礼堂里,我坐在第二排的位子,所以我能特别清晰地看到夏盛泉居然坐在了我前面的嘉宾席上。
我读初三那会,夏悠常跟我说话聊天,聊她的玩具,聊她拿了多少奖杯,聊她每次比赛或者表演,夏盛泉都会亲自给她捧场。
老实话,那时候我挺羡慕的,虽然在文艺体方面我没什么天赋,但是我在学习方面找到了门道,比如辩论赛,比如数学竞赛等等,我也想着夏盛泉能亲自光临现场。不过年少的心有时候是挺无知的,不过无知也有无知的好处,我成绩因为努力进步上来是事实,事情有点南辕北辙,但是也在同一个点上交汇了,我的努力不亏。
“当时候别紧张。”边疆突然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扭头看他:“我看起来很紧张吗?”
边疆拿起我的手,我微微诧异,正要一把挣脱开的时候,他笑意吟吟道:“你看,手心都出汗了。”
我反驳道:“我肾虚。”
边疆愣了下,笑道:“确实该补补了。”
我哼了下,然后再次看向台上,夏悠跟严寒已经表演结束,我有点恍惚,直到场下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我才明白,他们真的表演结束,而且取得了全校的认可。
“真般配啊。”坐在我身后的几个女同学发出了类似的感慨,
“很般配吗?”我问。
边疆慢悠悠地想了下,回答说:“算是般配吧,至少夏悠是那么认为的。”
我觉得边疆说话虽然总是说一个大意,但是都能说到点上,所以继续问:“那你觉得严寒是怎么认为的?”
边疆想都没想,说:“不知道。”
我虚应了声,看了眼夏盛泉,心里开始紧张了,除了手心冒汗,脑门和脚底板也是一片湿漉漉的汗液。
“你别紧张啊。”边疆又跟我说了同样的话。
我嘴硬:“我不……紧张。”
边疆鄙视我:“说话都哆嗦了。”
我:“……”
《新版杜十娘》是第九个节目,在第七个节目表演完,《新版杜十娘》全组人马都在边导的带领下挤向了后台。
后台空间挺大的,但是因为挤进去的人多,加上催场的人来回走动,闹哄哄得一片,后台跟下面的观众席有一扇小窗子,我无聊地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夏悠正跟夏盛泉在讲这话,坐在他旁边的校长一脸笑意地点着头。
“看什么呢。”边疆拍了下我的肩膀,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也往小窗口看了眼。
我拉过他:“就看看人而已。”
边疆不相信,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嘱咐了我一些话。
我不耐烦:“我的角色就是一个跑龙套的,你跟我那么墨迹干什么啊,挑大梁的人在那边呢,跟她交代几句吧。”
边疆说得特别理所当然:“你别多想,只是对你不太放心而已。”
我冷哼:“既然不放心,还让我上台。”
边疆笑,凑到我耳边说道:“没办法,私下跟你亲点,然后给你腾出了这个机会,你争气点吧。”
我气结。
第八个节目很快就表演完了,然后主持人上台说了几句官方话,便请出了我们班:“下面欣赏高三(九)班给我表演的《新版杜十娘》,大家欢迎。”
九班是重点班的重点班,但是对于晚会这类节目,是废材中的废材,所以大家对我们班的表演报以的兴趣不大,掌声也是稀稀落落的。
不过当江陵上场独唱了一段昆曲独白时,大家的掌声开始热烈起来了。
然后是陈晋荣出场,他长相干净,加上他的台词幽默风趣,也很快赢得了大家的认可,再然后是老鸨出场,然后是各类小厮……然后是我……
“别紧张,跟平时一样就好。”边疆在我出场后低声叮嘱了遍,我深呼吸下,开始照本宣科地表演念台词。
白花花的照明灯打在我眼角,心底是心慌慌一片,突然有了怯场的感觉。不过当我看到台下的夏盛泉,突然心静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的心慌全部压制住了。
因为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夏子薇啊夏子薇,你要争气点,即使是变成了笑话,也要把这笑话表演结束。”
孙富的台词不多,在江陵要表演“跳江”的时候,我已经退到了幕后。
“挺不错的。”边疆对我笑了下。
我也笑:“边导过奖了。”
“孙富这下流胚子,居然能被你表演出了几分风流味儿。”说话的是茉莉,给我送来一束小花,“小薇,送给你。”
我说谢谢,然后去换衣间将戏服换下来。
我脸上画了台妆,对着镜子,我把那两撇胡子扯下来,然后对着镜子审视了下自己,其实这张脸挺好看的,就是眉目太像夏盛泉了,我自己看着也难受。
晚会举办得挺完美的,九班的《新版杜十娘》也表演得挺成功的,因为这节目对大家印象都挺深刻的,在此之后,边疆常被大家称为“边导”,江陵是“小十娘”,陈晋荣是“小甲”,至于我,大家还习惯性叫我小薇,可能跟某电视人物重名,相熟的几个同学称呼我为“格格”。
晚会结束,就是十一长假,要去养父养母家那晚,我手里捏着夏盛泉给我的一千块钱,睁眼到天亮,直到第二天,我背着行李包跟严寒在湖滨公园见面。
第八章
严寒很早就到了湖滨公园,清晨的雾气很重,因为出门早,他的发梢染上了些湿气。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严寒,我们早点起程吧。”
严寒点点头,然后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夏叔叔吗?”
我觉得严寒的口气不对,心里升起一丝本能的防备:“怎么,你要背叛我吗?”那时年龄小,张口闭口就是背叛什么的,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背叛,对方又怎么会让你察觉出来,毕竟这世上聪明人比傻子要多点。
严寒笑,然后带我去火车站坐车。
…
A城去我养父养母那里需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由于严寒提前买了火车票,我包里放着的一千块钱还没有动过。
我并不想把车费这钱立马还给严寒,而且还动了让严寒把我回来的车费也付掉的打算,大不了以后挣钱了还给他。我养父养母家里情况不好,我身上的这点钱虽然数目不多,但是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虽然知道严寒带了挺多的钱,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下:“严寒,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严寒把我的行李包放在头上方的架上,回答:“不多,不过够花。”
我还是不放心:“你够你一个人花,还是我们两个人?”
严寒眼里蕴着意思笑意,摇摇头没说话。
我揪着他的衣角:“严大侠,你要交代清楚吧。”
严寒:“放心,不会把你卖掉。”
严寒很少跟我开玩笑,尤其是这种冷到冻渣的冷笑话,我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眼神,然后看向车窗外。
车窗外面是一片荒废的土地,上边杂草遍生,不远处有几幢拆迁到一半的老房子,掉渣的石灰墙面还残留着红色的广告词。
我指着那红色广告词对严寒笑着说:“你看,那个广告词真好笑,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严寒看向我,没有回应我的话。
我觉得无趣,正要闭眼休息的时候,严寒忽然开口说话:“生一个是挺好的,不过独生子女又觉得孤单,如果一碗水能端平,多几个孩子也无妨。”
我眼角猛地泛酸,里面隐隐传来一阵暖暖的刺痛,然后我扯开话题:“我记得我养父养母家后面过去就是大山,那里有个鱼池子,估计我么现在去,还能钓鱼玩。”
严寒笑笑,然后轻轻点头。
两天一夜的火车旅途,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嘘唏感。严寒告诉我这是近乡情更却,我赞同地点点头:“就是这个体会,很矛盾。”
严寒把泡好的面条递给我:“应该快到了,到了中转站,我下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回来。”
我摇头说不用了。
“泡面挺好的,我哪有那么娇贵,我又不是夏悠。”很顺口的一句话,我刚说出口的时候就把肠子悔青了。
不过一直护着夏悠的严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下,然后让我快点吃,面泡糊了,味道就不好了。
我连连点头,然后开始吃泡面,发出呼呼的声音,严寒猛地问了我这样一句话:“你喜欢吃泡面。”
我愣了几秒:“是啊,味道好极了。”
其实我最讨厌食物就是泡面,在夏家晚自习回去的时候,几乎都是吃这种食物,把商店里所有的品牌都吃遍,硬是没有发现哪个牌子的味道更好点。
…
傍晚五点,火车终于在这边远山区的县城停下来,严寒告诉我要到站的时候,因为挤在车厢太久,我手脚有些发软,走起路来虚虚浮浮的。
严寒过来帮我提行李:“带了些什么东西,那么重?”
我:“也没什么,几样补品和我十岁后的照片。”
严寒“哦”了声,然后没有说话了。
因为五点之后没有小巴车去我养父养母家,我和严寒只能找家宾馆住下。这是我长那么大头一次出远门,但是因为严寒在我身边,心里觉得挺安心的。
为了安全起见,严寒要了一间双人床的房间,房间挺干净的,老板娘也向我们保证过她家的棉被都是经过消毒的,我心里腹诽是阳光消毒。
不过出门在外,没什么好挑剔的。我想老板娘要了些热水,洗了下脸,然后蹲在椅子上看电视新闻。
严寒也洗了一把脸,然后对我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车呢?”
我指了指外面还没有变黑的天,笑着说:“我可睡不着。”
严寒坐在左边的床上,问我话:“你养父养母待你好不?”
我目不转睛地回到说:“好,有饭吃就一定不会给我喝粥。”
严寒继续问:“其他方面呢?”
我扭过头看严寒:“没其他什么方面了,他们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明白着,并不比住豪宅吃大餐差。”
严寒沉默不语,过了几秒,他说:“你怨恨夏叔叔?”
我“哦”了声:“不恨,我没有那本事。”
严寒:“夏叔叔应该很爱你,你丢掉后,他几乎用了全部的人脉来找你。”
我笑笑说:“听起来你知道内情?”
严寒无奈笑笑:“我只是听我妈说的,如果你想知道,下次我帮你问问。”
我低下头:“我不想知道,别说那些有的没得,我只知道我丢了后,夏盛泉立马领养了夏悠……”
严寒缄默不语,我明白他这种沉默态度代表什么,想安慰我却找不到安慰的话,他性子就这样,太过理性化,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估计在这事上,还觉得我太钻牛角尖。
其实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我和严寒谁对谁错,我和他成长环境不一样,谁也不能代替谁来感同身受。
因为心里头放着事情,在宾馆这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则得失眠,相比我,睡在离我一米外另一张床上的严寒安稳很多。
我想试探他是否睡着了,每隔一段时间都唤他一声,而他都能应了一声。
我:“你不是睡着了吗?”
严寒:“你吵着我睡不着。”
我:“哪有吵?”
严寒不再和我对话了。
……
第二天蒙蒙亮,我便从床上弹起来,看向左边空空的床铺,然后去卫生间找严寒,不过严寒并不里面。
我不担心严寒会丢下我,心里猜想他应该是去买早餐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我跑去开门,然后看见了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没错,门口站得就是夏盛泉。
“爸。”
“啪——”响亮的一声巴掌。
巴掌迎面劈来我捂着脸,整个人都感觉懵了,脑袋像是被人剧烈摇晃过一样,嗡嗡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来,但是此时,我心里忽然通畅起来,所有的抑郁和委屈像是决堤的洪水,猛地从我胸口涌出来。
“爸,您跟我说老实话,我是你亲生的吗?”
夏盛泉沉着脸看着我。
我冷笑,然后朝他吼道:“如果那么讨厌我,何必要把我接回夏家!”顿了下,我平静下语气,继续说,“难道你只是怕没有亲身女儿给你送终吗?”
夏盛泉的脸似乎扭曲了,然后我看见他又扬起了手,那双食指长了茧的手在空中颤抖着。
我心里突然多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念头,很多年后想起这件事,我得出的结论是,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有那么一股撕破脸皮的蛮力。
不过这巴掌最终没有下来,因为被赶过来的严寒制止住了,他额头冒着汗,声音沙哑:“夏叔叔,是我要带小薇过来的,你别气她。”
我低着头,灰色地砖上是刚刚在严寒手里掉落的早餐,有油条,豆浆……还有上次我跟他提起过的那种烙饼。
…
我最终还是没有如愿地去看望我的养父养母,而是被夏盛泉强制性地带回去。坐车到距离这个县城最近的省市,然后坐飞机回去。
头一次,我跟夏盛泉坐了一趟飞机,而且还是头等舱。
很多年以前,夏悠问过我:“你坐过飞机吗?”
我摇头。
夏悠呵呵地笑:“你跟爸爸说,让他以后带你坐飞机。每次暑假,爸爸都会带我坐飞机旅游几天呢。”
……
重新回到夏家,夏悠对我的态度又热情了几分,还把她几件漂亮衣服送给我,我不要,她还要硬塞。
我气恼,把衣服从楼上扔了下去。
夏悠用她那双清澈双眸望着我,说不出来的委屈。
我最见不得人哭,关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没有花掉的一千块钱还给夏盛泉,不过他没要。我把钱放在桌上,也不打算收回。
“你可以跟你姐一起逛逛街,买点喜欢的东西。”夏盛泉这样说。
打死我也不相信夏盛泉能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埋头吃饭,没有理会。
夏盛泉作罢,也没有拿回我放在桌上的钱。
…
国庆长假过去,我去上学那天,夏悠第一次来九班找的是不是严寒而是我。
她塞给我一张银行卡,笑着说:“老爸给的,你花吧。”
夏悠其实挺聪明的,知道我在教室门口不可能跟她推让纠缠,所以挑了一个课间人最多的时间段给我送来这张银行卡。
我拿过她手里的卡:“谢谢。”
夏悠冲我笑:“这就对了,父女哪有隔夜仇,你就别跟老爸斗气了,我这个中间人好为难啊。”
我还是笑:“是为难你了。”
夏悠笑不离口:“进去上课吧。”然后临走的时候,还跟在刚里面檫黑板的严寒打了声招呼。
第九章
很多事情,真的是弄不清楚,也已经不是属于正常的逻辑可以去解释,比如夏盛泉为什么要让夏悠给我送来这张银行卡。
然后我用非正常思维去理解:难不成是嫌弃我衣着寒酸,丢了夏家的脸。
边疆拍了下我的肩膀,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皱在一起:“怎么了?”
我无力道:“边导有心了,我没事。”
边疆一向不吃我这一套,笑着说:“小薇同学,你在长假回来后,一直有反常情绪啊。”
“呵呵……”坐在边疆旁边的陈晋荣搭腔道,“班长要学会理解女孩啊,她们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吗?”
边疆不搭理陈晋荣,陈晋荣又开口说:“小薇,别说我这做同学的不说你,你应该多学学你的小悠姐,整天笑脸迎人,别人看了也舒服。”
还真撞枪口上了,我扭过头瞪了眼陈晋荣,冷笑道:“你这话说的真有趣,我让人看着难受,你瞅着我看干嘛啊,你眼珠子往小悠姐那里飘去啊。”
陈晋荣讪笑,然后叹气道:“果然是国庆回来,情绪反常了,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我转过头,不去理会,看了眼从讲台上走下来的严寒,心里特别不痛快,然后拿出英语试卷做单选题。一鼓作气,10道题目只有了三分钟,错二对八。
严寒见我表情郁结,问我:“想不想吃肉粽。”
A中的小卖铺有肉粽买,课间操下课的时候常有学生带进教室来吃。学校的肉粽不仅味道好,而且味道香,只要有人在教室里吃粽子,便能闻到竹叶与糯米混合成的清香。
我抬头看着他:“我想吃人粽。”
严寒对我笑,居然跟我开起了玩笑:“人粽不好吃。”
我扯了下嘴角,然后指了指试卷上错的这道题目,让他给我讲解原因,严寒俯下身子,好闻的少男清香隐隐飘来,我心猿意马得厉害。
严寒轻声地将英语题目念了遍,除了发育期他有点公鸭嗓外,音质一向好听,尤其念英语的时候,那嗓音就跟那圆滑饱满的糯米一样,让人感觉香滑可口。
“你太粗心了。”严寒指了指题目,“这里需要复数呢。”
我有点汗颜:“一时没注意。”
严寒笑了下,又开始说教我:“考试时可不能那么粗心,需要多从平常练习中吸取教训和经验。”
我连连点头:“严老师说的是。”
…
高二的课程比高一忙许多,每次晚自习回到家,王妈都会熬各种补汤,对于这些补汤,我本能地认为是夏盛泉让人熬给夏悠的,所以对它视而不见。
而夏悠因为减肥的关系,从来不会在6点后进食,所以每晚的补汤都是倒进了槽里。
反正夏家钱多,一罐补汤而已,折腾不了多少。我那么认为,夏盛泉也那么认为,可能王妈也那么认为,不然每天持之以恒地折腾个啥劲呢?
而我自从被夏盛泉抓回来,对他的态度就跟对那几罐补汤一样,眼不见为净。夏盛泉对我心态估计跟我差不多,以前他还会跟我讲上一两句话,现在是连这一两句话也省了。
不过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虽然避着,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处在青春期的女孩总有那么点傲气,所以那时我就寻思着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搬出夏家。而也就是那时候,我常留意A城的房价,不过房价太给力了,我的绝望也就跟那与日俱增的房价一样,层层高叠。
…
很快,期中考试要到了,我心里头挺紧张的,原因是答应了严寒要考进全班前十名,所以我总体说来这阵比较忙;而夏悠因为近日要参加什么“红花少女钢琴比赛”,她也比较忙。
这段时间家里头总有稀稀疏疏的练琴声,我嫌吵,想申请学校住宿。这事我跟夏盛泉讲过,我以为他会同意,碍眼物自动滚开,换成是我,开心都来不及。
不过夏盛泉却不同意我住学校。
我想向他要个理由,不过最终没有问出口,感觉这是多此一举。我这又是何必呢,往伤口上撒盐啊。
不过在我跟夏盛泉提出我要留校后,琴房终于不再传来夏悠的琴声,原因是夏盛泉让人将琴搬到离我房间最远的花厅。即使我耳朵再灵,那琴声听起来也就跟蚊子发出的嘶嘶声一样。
另外关于期中考试,我因为准备充裕,考得还算得心应手,即使不能进全班前十,我自信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拉着边疆跟我对答案后,自信心更是爆满。说到这,有人问我了,为什么不找严寒跟我对答案,找严寒对答案,我也想啊,关键是严寒反感考后对答案,认为这事做得根本没有意义。
边疆也不是无聊的人,这事后来我无意问起过他,他的回答很理直气壮:“你这人那么小心眼,如果当时我不搭理你,没准你怎么想我呢。”
我把跟边疆对答案后的结果告诉严寒,严寒让我别得意忘形,不过还是笑着说要请我吃肯德基。
我开心了,笑着挤兑他说:“不是别让我得意忘形吗,怎么又要奖励我。”
严寒笑得很温和:“不是奖励,只是请你吃顿饭而已。”
我想想,我是高兴过头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严寒不是三天两头要请夏悠吃饭吗,我又怎么能选择性无视这个事实?
我喜欢吃这店里的薯条,严寒买了三大包给我,我吃得挺欢乐的,沾着番茄酱往嘴里塞;严寒看我吃得也挺欢乐的,吃到一半,他指了指我的嘴角,示意上面沾了酱汁。
我用手擦了下:“没有啊。”
严寒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过来。
我本能往后靠,神情有点小抗拒。
严寒将我嘴角的番茄酱拭去,轻柔一笑,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啃着他的小鸡腿。
我抬眸看了眼严寒,然后在心里暗骂他装13的功力不比我差。
…
星期一回到学校,居然出乎人意地爆发我跟严寒的绯闻,我喜忧参半,喜的是我也希望能借着这流言风能跟严寒产生些什么猫腻;忧的是空穴来风,必有阴谋。至于流言为什么传播那么快,我猜想是因为严寒是A中的风云人物,明星效应而已。
而之后江陵老实承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