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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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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刺激便清醒了不少,她竭力站直身体,“都别说了。我自己走,你们也都各自安歇吧。”
    没有更多精力再应付,她转身朝院门行去,“菱花,我们回去。”
    菱花虽不太明白这些人在打什么官司,但心中一点还是清楚的。
    明思不想同这图斯女王亲近。
    赶紧过来扶住明思,两人慢慢走了出去。
    走过影子同坦丽花王弟身边时,明思略略点了下头,便擦身而过。
    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再呆下去,司马陵更难应对。
    望着明思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司马陵冷冷地瞥了一眼坦丽花,下了逐客令,“在下就不恭送女王陛下了。”
    坦丽花却一丝生气的意思都无,也不觉自己女王尊严受损,反倒是带了几分得意的漫声轻笑,余光朝院门方向轻飘飘地一瞟,“何必口是心非呢?喜欢就是喜欢,中意就是中意。我要喜欢那个男子就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收到房中。这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性,欲随心动有何好藏着掖着的?你大老远地从元国来。难道就只是想陪她喝喝小酒说些不痒不痛的话就够了?”见司马陵不说话,她倾身靠近,朝司马陵的面颊吹了口热气,“这样吧,你同姐姐说真心话,姐姐就帮你,如何?”
    司马陵垂眸须臾,抬眼瞥她一眼,“在下的事不劳女王陛下操心!夜深了,女王陛下还是请回吧。”
    说完再不理会。朝正房方向而去。
    坦丽花挑了挑眉,懒洋洋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这般爱使小性儿呢?真真是不可爱。”
    一直站在院门处未动的荣烈看了一眼司马陵的方向。又扫了亭子下的坦丽花一眼,转身淡然而去。
    虽是明知坦丽花不怀好意,可他还是没忍住不拒绝。
    看到那一幕,要说心里舒服那是骗人。
    如今内功精进目力更好,他能清楚地看到司马陵眼中的眼神。
    人在几分醉意后。更容易泄露自己的情绪而不自知。
    就算知晓坦丽花的意图,他也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他曾说过,只要有人待她如他,他便足矣。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样的一句话只是在当时那种情形下说给自己听的。
    他如何能舍得她?
    可是如今这般情形,他又该如何?
    子午销魂蛊至今没寻到解蛊的法子。
    坦丽花说的那一途。即便是真的,即便是唯一的解蛊的法子,他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的。
    还有他的手……
    坦丽花极擅戳刺人心。
    那句“从今而后不能亲近不能抱”的确痛了他的心。
    方才司马陵抱着她的那一幕也重重地击中了他的心房!
    从不曾自惭形秽过。可是看到那样的一幕,司马陵那样的眼神……他是见过司马陵的真面目的。
    他能想象到若是司马陵现出真面目的话,那一幕会更加的相衬……
    “可是难受了?”不知何时,坦丽花已走到他身边含笑得意。
    荣烈不理会她。
    坦丽花也不在意,笑叹一口气做出很理解的语气。“也难怪,要是我喜欢的男人身边也有个绝色女子痴情相守。我心里定然也不踏实的。这世上最捉摸不定的就是人心。今日不喜欢,说不定明日就喜欢了。本来就有好感,这便更容易了。水滴石穿,铁杵成针……连石头和铁都能变,这肉长的人心能不变么?”
    荣烈加快步伐,将坦丽花甩在身后。
    坦丽花抬了抬眉梢,神情慵懒地叹了口气,“果然啊,这说真话是没人爱听的。”
    明思终于睡了一次好觉。
    真正日上三竿才起。
    漱洗出来,外间已是阳光明媚,一片好颜色。
    听得菱花说蜜儿索儿已经来过一趟,明思便去了苍山头人的院子。
    将两个小家伙带出来,又去云徽院接了牛牛出来,一同去大花园看彩鸾鸟。
    这段日子因种种忙碌,明思每日也只是抽空去探牛牛一眼,没有像原先那般日日陪他玩耍。
    此番出来,牛牛高兴得满地撒欢儿。
    一岁半的牛牛如今走路已是行动自如,今日明思带了两个同龄人一道,牛牛小脸笑成了一朵儿花。
    金叶教他叫“哥哥”他就叫,教他叫“姐姐”他也叫得糯甜。
    蜜儿好不易见得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且牛牛嘴甜爱笑又讨喜,女孩子天生的母性即刻复苏。牵着牛牛一口一个脆生生的“牛牛弟弟”,将小大人本色发挥极致,照顾得极为周到。
    蜜儿牵着牛牛站在一丛牡丹前,粉色的牡丹上正有两只黑翅金斑的大蝴蝶一上一下的交替翻飞,煞是有趣。
    “牛牛弟弟,这是蝴蝶,漂亮吧?”蜜儿指着那对蝴蝶几分老成的传授知识,“蝴蝶啊,是最喜欢花儿的了。”
    牛牛却忽地扭头冲着身侧两步远索儿的方向,直着脖子叫唤“爹!爹!”
    ps:
    三更奉上~~接下来会一直写到相认~~  不晓得会写多少字,至少应该有6000~~  这个月更新算的尽力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三更四更。 前天四更、昨天五更、今天最少也是五更~  唯一的心愿也就是保住一个第五……群里的姐妹兄弟都在替77着急,大家的五票基本都用完。现在77只能求——也许有书友也同时喜欢其他的很多书,但能不能就这一回,支持一下将票投给《嫁夫》~~恳请!!!
    
    第七百五十七章 肌肤相亲(四更)
    
    索儿一呆,有些莫名的看着明思,呐呐道,“他,他怎么叫我爹?”
    明思没有回答索儿的话,她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
    就在离牛牛十余步的拐角台阶下有一道黑白交织的欣长挺拔背影。
    阳光下,那如瀑的雪发覆盖在黑色的缎地织料上,黑的黝黑微光,白的根根剔透如银。
    不知为何,望着这似有些寂寥般的一道背影,明思心房忽没来由地蔓延起一股酸疼。
    前日里虽碰过三回面,但她没一次真正的正眼去看过这个男子。
    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突然间有种心伤的感觉。
    一时怔然。
    一个没留意,牛牛挣脱了蜜儿的手,迈动着胖胖地小短腿,“咯咯”笑着挥舞着手就冲了过去。
    “牛牛弟弟慢点小心摔着!”蜜儿着急的一声惊醒了明思。
    明思赶紧转过视线,只见牛牛一双小短腿翻得飞快,跑着跑着高兴了竟然还把两只小手给举了起来。这一举那重心眼看就不稳了……
    牛牛身前两步就是台阶!
    明思霎时骇然白了脸,不假思索地就冲了过去!
    牛牛被稳稳接住了。
    两个大人却几乎贴拢到了一块儿,如果忽略两人中间的那个小布丁的话。
    一股醇厚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思蓦地一恍神。
    忽觉不对,低头再一看。
    三只手按在了牛牛的身上……
    一只是极好看的男子左手,浅浅的象牙色,指节均匀修长,肤质晶莹细腻。
    覆盖在这只手上的是女子的右手,指若削葱,小巧而不失纤长。雪白剔透,如玉生光。
    两只手就这样交叠在一起,同样的形状美好。深浅辉映,非但没有违和之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之美。
    荣烈心如雷震!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女子微微垂下而露出来的光洁额头,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中那“怦怦”声!
    只觉下一个眨眼间,这一颗心就要跳出喉咙!
    浑身僵硬到了极致!
    她认出他了么?
    下一刻!下一刻就会听见她叫出那个名字了么?
    这一刹那,世间所有的声音和影像都骤然消失了!
    他不能分辨自己这一刻是希望她认出,还是害怕她会认出。
    他没有多余的一分余力去思考。
    他能听见的只有自己那打雷一般的心跳“怦怦”声!
    他能看见的只有眼前这一个人!
    好像只过了一瞬,好像又是天长地久……
    “娘要抱抱……”牛牛忽然地出声打破了这片凝滞。
    于是。荣烈看到那只手轻轻地离开了自己的手背,朝上一滑后抱起了牛牛。
    “好牛牛,干娘抱。”明思温柔地亲了亲牛牛的脸颊。转身离去了。
    荣烈缓缓地收回了手。
    这一刻,他只觉整个人似乎都空了。
    身体中的一切,包括方才那响若惊雷的心跳声也随着那抹肌肤的温柔触感一起被带走了。
    她终究是没能认出自己。
    她甚至都没抬头看自己一眼,甚至连道谢都没有一句。
    荣烈心中苦笑。
    没有认出也好……
    若是真认出了,她好不容易才稍稍恢复了些笑容只怕又要被自己连累得痛苦。
    这数月来。自己每日两个时辰的煎熬,如何能让她知晓?
    还有坦丽花说的解蛊之法,自己怎忍心让她知晓,让她去做这样残忍的选择?
    那就这样吧。
    银色面具下的黑眸渐渐黯淡幽深,他转身离开。
    抱着牛牛的明思用尽了这一生最大的力量来控制住自己,甚至她还将牛牛的脸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脖颈间。分散牛牛的主意力。
    若非她方才这般动作,牛牛只怕又要喊出那声“爹”来。
    若是牛牛再喊出声来,她都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止住那弥漫到眼眶边缘的湿气。
    抱着牛牛。她朝蜜儿索儿微微一笑,“肚子饿了没?表姑带你们回房吃牛肉条,好不好?”
    一听有吃的,两个小家伙自然欢喜点头。
    明思带着三个小家伙朝外走。
    走出一段路,明思略一转首便似意外般的稍稍一愣。旋即笑道,“原来花姐姐也在。”
    只见十步远处。坦丽花斜倚着坐在假山旁的一座小亭中。
    见明思同她打招呼,她勾唇挑眉一笑,“今儿个天好,呆在屋中岂不是浪费了这好光景?自然要出来走走。”
    小亭建得地势稍高,又有树荫挡住,并不易被人发现。
    明思却在牛牛奔跑时,一转眼间看到了她在亭中。
    不想同她揪扯,明思干脆带着三个小的回房。
    “那花姐姐自便,我先带孩子回去用些茶点。”明思朝她微微颔首,带着孩子们走了。
    望着明思纤细的背影远去,坦丽花轻轻地一勾唇,挑眉轻笑后垂眸语声低低,“小烈烈啊,这回你可要输给我了……真是让我失望呢。”
    明思将三个孩子带回主院,吩咐金叶银叶并莲花三人,“你们看着,我有些乏,进去躺躺。若是他们累了,就带他们去歇一歇。”
    三人颔首。
    明思朝她们笑了笑,转身就快步进了房。
    几步走进寝房,明思手便撑在墙上,似要这般才能得些力气支撑。
    深呼吸几口气后,她身子一转便紧紧地靠在墙上,双目闭起,头朝后仰抵住墙面,胸口急促地起伏。
    可是不行,还是觉着有些喘不过气。
    慢慢地,慢慢地,眼角有晶莹地水光沁了出来。
    缓缓地形成了一滴后,然后两滴、三滴、四滴……很快就淌满了脸颊。
    听见菱花轻巧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力气去理会。
    菱花本是进来看看明思可安歇好了。谁知一进房门看到的竟然是这般景象,霎时呆住,继而惊慌呐呐,“王妃……王妃怎哭了?”
    明思没有睁眼,只轻声道,“别惊动她们,把门关上。”
    菱花依言而行。
    回身过来,只见明思已经走到床边开始宽衣。
    菱花忙上去伺候,“王妃想歇息么?”
    明思已经抹干了脸上的泪,朝菱花眉眼晶莹地温柔一笑。“嗯,我要好好地睡一觉。若是未时三刻没起就叫我。”
    菱花有些发呆。
    她从未见过王妃笑得这般……她不知该怎样形容,只觉这一笑间。王妃整张脸都似在发光。
    那眼睛在发光,那脸也在发光。
    美极了。
    直到明思上了床,她才反应过来,替明思放下帐幔,退了出去。
    关门那一瞬间。菱花还在想——王妃这是怎么了?
    先是哭得那样,然后又笑得那样的美……她皱了皱眉,还是想不明白。
    荣烈走出大花园,一路行到云陌院门口却倏地顿住。
    他并未看见坦丽花在大花园中,一回到这院子心里有些发堵。
    他转身朝后走,却无目的。只是信步而走。
    方走过一个拐角,他蓦地停住身形,下一刻。转身冷冷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坦丽花。
    跟踪荣烈一路行来的坦丽花没有半分被发现的尴尬意思,莲步款款地走了过去,朝荣烈抬了抬眉,“小烈烈退步了哦,我跟了这般久才发现。怎了。可是有人惹了我家小烈烈不高兴了?”
    荣烈眼下最不想见的就是她,闻言眸光更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没打过女人,可我并未说过不打女人。”
    坦丽花微微一愣,很快便娇笑起来,伸手朝荣烈的肩膀搭去,“呦,这还真生气了!怎么了,不妨说来给姐姐听听。”
    荣烈此际满腹都是没来由的火,一掌就朝坦丽花的肩头劈去。
    坦丽花滴溜溜一转绕到荣烈右侧躲开荣烈这一掌,犹在轻笑,“不给摸就不摸,干什么发脾气呢!”
    荣烈也没真要同她动武的意思,见她收回了手也就顿住身形,一声冷哼便欲转身。
    一转身,目光一扫却倏地停下!
    坦丽花一怔诧异,遂转身朝荣烈看去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树下一道月白身影长身而立。
    正静静地同荣烈对视。
    坦丽花眨了眨眼,忽地朝司马陵遥遥地抛了一个媚眼儿,“原来表哥也在啊。”
    两个男人都没有出声。
    同样的黑眸幽深,也同样的都看不到表情。
    半响后,司马陵遥遥温和一笑,朝荣烈同坦丽花点了点头,转身朝云澈院走了。
    坦丽花蹙了蹙眉心,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荣烈,“你说他可有听见?”
    荣烈漠然瞥她一眼,也转身走了。
    下午未时三刻,明思不待菱花来唤就自己起身了。
    菱花听见响动进来,明思已经在穿衣。
    “让卓都备车,我要出去。”明思吩咐菱花。
    菱花领命而去。
    马车一路朝皇宫方向行,明思在车中垂眸思量。
    到了宫门,明思递了信过去。
    等了一会儿,鹿儿公公将明思迎了进去。
    到了御书房,鹿儿公公一声禀告得了许可后,弯腰将门推开。
    明思行了进去,一抬眼,微微一怔。
    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见荣安没有坐在书案前忙碌。
    荣安站在窗前背对门的方向负手而立。
    “来了。”荣安转身过来,脸上笑意淡淡。
    明思上前行礼,荣安摆了摆手,“说吧,何事急着要见朕?”
    明思直身起来,垂眸须臾复抬起,“皇上可否今夜传图斯女王入宫?”
    望着明思那盈盈惊亮得出奇的一双剪水秋瞳,荣安一愣诧异。
    ps:
    还是被超了~~四更先奉上吧~~难过,暂时没有办法写下面的情节~~本来想着不看粉票榜的,但看到群里书友的话还是没能忍住~~下面的相认情节和后面的船戏都需要情绪投入,现在暂时没有信心写好~~容77休息下,培养好了情绪再来写~~大家真的没有粉了么?
    
    第七百五十八章 水中之火(8K奉上)
    
    晚膳前,宫中红衣公公将图斯女王坦丽花邀进了宫中。
    临行前,坦丽花还来相邀明思,“妹妹,我一人入宫多没意思,不如你陪我一道儿吧。”见明思只淡淡含笑却神色无动,她又抱着明思的胳膊眼神幽怨,“好妹妹就陪我这一回好么?”
    明思微微而笑,“宫中有宫中的规矩,没有皇上宣召是不能见皇上的。何况,皇上请花姐姐去定是正事,我如何能去得?姐姐自己去就好。”
    坦丽花松开了明思的手,叹气哀怨,“元帝陛下虽是长得还算顺眼却老了些,我宁可留在府里陪我家小乖乖和表哥。”
    明思笑看她,忽地想起了来似的一问,“对了,老是花姐姐花姐姐的叫,还不知花姐姐今年贵庚呢?”
    坦丽花一噎,旋即幽怨嗔怪地看了明思一眼,“妹妹如今怎也不可爱了?算了,自个儿走就自个儿走,反正迟早也是自个儿走的。”
    说着便懒洋洋地摆着腰走了。
    颚敏行了进来,朝外看了一眼,压低嗓子,“王妃,她走了。”
    明思点了点头,唇边一缕笑意,“都布置好了么?”
    颚敏颔首,“都好了,大家伙儿一起都弄好了。”
    明思闭了闭眼,“谢谢你们。”
    颚敏眼中泛起泪光,却努力让自己微笑,“王妃开心,奴婢们也开心。”说着一顿,吸了口气,“奴婢出去了。”
    明思忍泪含笑点头。
    颚敏方行出主院就见莲花匆匆而来,一脸急色,脚步急促。
    颚敏心觉不妙。
    果然莲花凑近低声,“方才出去了。我追出去,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颚敏一呆,蓦地跺脚,“这,这怎么——还不快去找,叫她们都去!”
    莲花点头快步而去。
    颚敏站在原地呆了呆,心烦意乱之极!
    这人早不不见晚不不见,这个当口不见,这真是——!
    忙回身去寻明思。
    明思听得这个消息也怔住。脸色有些苍白,见颚敏眼底忧色,她又强笑了笑,“不怕,还有时间。反正人还在,总会出现的。”
    荣烈在司马陵房中。
    自坦丽花离开后,他就用施展轻功一路飞驰出府,一直跑到了北门。
    在要迈出北门那一刻,他又收回了脚。
    心中压抑得快要爆炸,却连怒吼发泄都不能。
    用尽全身力气的飞驰,只用了两刻钟不到就到了北门跟前。
    暮色冥冥中。他站在高高的屋顶看着那城门缓缓合拢,直至严丝合缝。
    低低苦笑。
    去哪儿呢?
    去寻那玉兰花?
    如今五月,即便去了,也再不复当日光景。
    物变人也非……
    只怕去了心更痛。
    仰首阖眼须臾。他转身掠过身法,光影般地朝来时路走。
    既然自己做不到,那就让做得到的人去做吧。
    云澈院只两人,自然清静。
    荣烈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了司马陵的房中。不见文公公的身影。
    屋中整洁精致,散发着淡淡檀香。让人一嗅宁静。
    烛影摇红,颤动摇曳的烛火将屋中物什投下的光影随心所欲的戏弄。
    司马陵依旧是日间那件月白长衫,纤尘不染的洁净,长身玉立于窗前。
    身影静静,似乎并未听见身后荣烈刻意放出的脚步声。
    荣烈在屋中站定。
    银色面具下,一双黑眸暗暗而深。
    “来了?”司马陵缓缓转身,语声尾音上扬,淡淡轻轻,似有讽刺。
    荣烈不做声,只定定望着他。
    他是讨厌这个男人的。
    自打第一次相遇就讨厌,说不上为何,大概天生气场就不合。
    在清楚这一点的同时,他也明白对方大概对他也是同样的感觉。
    而加深这种不喜的便是去年这个男人故意用传国玉玺将明思引走。虽然他也明白,即便没有传国玉玺这一桩,明思当时大概也很难留下。
    可他就是不喜。
    不喜这种被算计的感觉。
    尤其这个男人还对自己的女人怀有他意时,这种不喜更加翻倍。
    此时此刻,他一见到这个男人,那种天生的气场不对感觉又冒出来了。
    司马陵的面具轻薄能做一些幅度不太大的表情。
    见荣烈那一双冷然的眼,他轻轻挑眉,“若你不来,我还不能肯定是你。可你来了,我却是看不起你。”
    荣烈冷哼一声,“你有何资格看不起我?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此际的荣烈全然忘记了自己来的初衷,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爽得紧。
    司马陵轻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如今乃是寡身,我有何来不得?”
    寡身!
    荣烈眼中冒出火花,“鸡鸣狗盗之辈,当初她且看不上你,你以为如今你还能有望?痴心妄想!”
    司马陵不疾不徐,“我至少敢来,敢在她面前现身!总好过有些人只敢躲在书上偷窥,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强作欢颜——我至少不是缩头乌龟。”
    “你——”荣烈捏了捏拳,用力沉了一口气,眸光寒冽,“你该庆幸我不打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你也该庆幸——”司马陵瞥了一眼荣烈垂下的右手,语声轻蔑,“我对身残之人尚有几分怜悯之心。”
    “司马陵!”荣烈蓦地上前一步。
    司马陵微微抬首,唇角微弯淡定。
    两人身量相当,这一拉近距离,四目紧紧对视,火星四溅,各不相让。
    司马陵唇角一勾,几分讥诮,“看着她那般为你费尽心机谋尽谋算。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你是赢了我一着,可我如今还是看不起你。有胆量寻我,却无胆量见她!荣烈——我看不起你。”
    荣烈咬了咬牙,“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我不想管你,我只想管她。”司马陵眸光坦荡,语声缓缓轻轻却是字字如刺,“你最好一辈子就这般藏着躲着。你说过的那句话,如今正好还你——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出现,天长日久。我总能让她快活起来。””就凭你?”荣烈嗤笑,“就凭你如今顶着旁人的面皮?”
    司马陵眸光一冷,倏地冷笑,“你如今不也藏头藏尾,还要装哑巴——你有何资格说我?身边藏了一头狼而不自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堂堂睿亲王——笑话!”
    荣烈眸光猝然一颤,蓦地幽深,“你知道了些什么?”
    司马陵淡淡一笑,走到一旁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我为何要说给你听?”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慢走不送!”
    荣烈身形僵直,盯了司马陵的背影一眼,蓦地转身。
    “你今日来意何为?”司马陵忽地出声。
    荣烈背影一顿,却不言语。
    司马陵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若我没猜错,你的来意只能有二。其一,你看我不顺眼。想让我离她远些。其二……”一顿,“——是你想走!”
    荣烈微微一颤。
    司马陵低低而笑。“若你想我走,那只能说声对不住了。我本是为她而来,未见她真正安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若你是第二个意思……我求之不得。睿亲王,你可想好了。”
    荣烈静默须臾,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大步而去。
    司马陵望着没入夜色中的那道身影,眸色静静。
    文公公悄无声息地行了出来,望了一眼外间冷哼道,“他倒是命大!”说着望向司马陵,“少主……”
    “是我的,终究在我心间,同他人无干。”司马陵一笑垂眸,转身朝内。
    文公公怔了怔,须臾,笑意苦涩。
    从云澈院出来,荣烈满心烦乱。
    不辨方向的行了一通后才发现自己行到了主院前。
    院门合拢,只留了一条缝隙,透出微微光线。
    四周高墙将原本的空间隔绝成两个世界。
    荣烈伫立片刻,转身朝云陌院缓步行去。
    快到云陌院时,忽见前方几个丫鬟拎着灯笼,弯腰在四下里寻着什么东西。
    不觉一愣,走了过去。
    只听如玉语声急躁,“掉到哪儿了?怎么就找不着?”
    颚敏也似蹙眉,“好好找找,今个儿小小姐和小少爷就是在这块儿玩,定然是在此。”说着一抬首看见荣烈,一愣后便苦笑无奈,“早前少爷小姐拿了王妃的东西玩儿,不小心遗落……”
    荣烈怔了怔,看着她不语。
    兰儿脆生生地道,“是个小铃铛。”说着用手一比划,“就这么大——”
    荣烈听得心头一紧,不自觉地就目光四下搜索开,脚步也朝几人寻找的区域靠拢。
    天色黑暗,这些丫鬟目力不济,哪里好寻?
    片刻之后,他行到一丛芍药花前,忽地眸光一闪,目光落在了花树下。
    花树下,一颗小小的圆球静静躺在枝叶的阴影之下。
    心房骤然一跳,他便欲伸手,却蓦地顿住。
    只顿了一刹,他直起身形,转身看向身前不远处弯腰寻觅的颚敏。
    替颚敏打着灯笼的兰儿伸手牵了牵颚敏的衣袖,颚敏转身过来。
    荣烈抬手朝花树下一指。
    颚敏愣了一瞬才行了过来,看到花树下的同心铃怔了怔,下一瞬露出一抹笑容,“原来在这儿。”正欲还说些什么,一转首,荣烈已经去得远了。
    颚敏唇边笑意慢慢敛去,弯腰拾起那枚同心铃,握在掌心。
    如玉几人也站起身,都默默看着颚敏。
    颚敏垂了垂眸,“走吧。”
    荣烈回了云陌院便进了房。
    走到窗前站了半晌,袖中那一直攥紧的左手才慢慢松开。
    同心铃!
    他连她给的同心铃也失了……
    活了二十多载,从未像此刻这般茫然过。
    他只觉此刻的自己如同一叶漂浮在暗海上的扁舟,遥望着灯塔的光亮,想靠近。却是无力。
    明明前一刻下了决定,可下一刻便反悔了。
    身体中有两个自己在打架,一个想不顾一切奔向她,一个却冷笑……
    蓦地一拳击在那窗框上,闭起双目,面具下唇线抿紧。
    一片寂静中,有脚步声靠近房门。
    他睁开眼,转身望去。
    叩门声起,颚敏的声音恭敬响起。“殿下在么?”
    他怔了怔,过去将门打开。
    颚敏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殿下。我家王妃有事要请教殿下,不知殿下可否移步?”
    荣烈怔愣。
    见荣烈没有表示,颚敏勉力笑了笑。眼底却一抹深深焦虑,“麻烦殿下了。若非事情紧急也不好这般晚叨扰殿下。”
    事情紧急?
    荣烈心头一紧,身体比大脑更早一步做出反应。
    在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迈出了房门。
    颚敏露出一丝喜色,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多谢殿下了。”
    颚敏转身前行。
    荣烈一颗心悬起。
    颚敏算是她身边极稳重的一个,如今竟然这般压不住神色。莫非真出了什么事儿?
    若非眼下这般身份,他几乎想问出口。
    可是只能按捺住,跟着颚敏形色匆匆的脚步而行。
    行到主院廊下,颚敏转身锁眉望向他。“王妃在内间,殿下进去便是。”
    看了一眼那从窗纱中透出的微光,荣烈微微一滞。
    颚敏几分急切又压制住,欲言又止片刻。朝他行了一礼,“真是要紧事。烦请殿下了。”
    说完,不待荣烈再做反应,颚敏再福身一礼,转身走了。
    荣烈呆了呆。
    怔愣片刻转首,只见正房门前廊下两盏大红灯笼红光濛濛,那房门却是半开。
    他缓缓地行了过去,推门而入。
    正房却无光亮。
    光亮是从内间泻出的,延伸到他脚下只剩窄窄的一条。
    这一道由宽而窄的光影形成了一条通道,拉着他一步一步的前行。
    寂静幽暗中,他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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