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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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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侍卫道,“那人已走了。”
    方才便是他看见远处树后露出的弓箭。
    一辆马车从京城方向驶了过来。
    卓都偏首一看,微微凝了凝目光,对那侍卫吩咐,“你四下看看。”
    那侍卫领命而去。
    马车上的徽记是太子府的,却是红色,正是太子妃的座驾所有。
    “王妃,太子妃的马车来了。”卓都贴近马车低声道,“人应该也在上面。”
    这人当然指的就是温娜儿这个太子妃了。
    温娜儿同明思不和,几度对明思明张目胆下手,京城几乎无人不知。
    看见是温娜儿的车,卓都自然不会露出缓和之色。
    明思也颇为意外,这些日子太多事,她几乎都快遗忘温娜儿这个人了。
    可她怎么也走这条道,难道去真神庙祈愿?
    似左柱国府这样的府邸,家中自是供奉了真神的,太子府也不例外,她为何舍近求远?
    “把箭拔下来,小心些,先看看有没有毒。”明思吩咐卓都。
    温娜儿的马车却加快了速度过来。
    卓都方将箭矢拔下,温娜儿就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来。
    脸上蒙着一层白色轻纱,只露出一双美目。
    明思不知是不是错觉,温娜儿的双目似有些微微异样之感——好像较之以往…有些肿。
    温娜儿一看到卓都就猜到马车上是明思了。
    再一看卓都几人那副戒备的模样有些奇怪,但最后看到那支箭矢,便不再奇怪了。
    原来是遇到了刺客!
    她心里微微舒服了些,但却不如以往那种幸灾乐祸的心情。
    “真是卓队长——”她偏首看着那垂下的车窗帘。“睿亲王妃也在车上吧。”
    卓都有些意外她今日平和的神情和语气,看她一眼却一时未接话。
    明思在车上听着,不想让卓都为难,毕竟温娜儿如今是太子妃,她起身走了下来。
    “王妃不可,万一刺客还换了地方——”见明思下来,卓都一惊忙阻拦。
    “刺客?”温娜儿说了一句,下一刻从卓都手中将那刚刚拔下的箭矢抽了过来。
    卓都不好同她硬抗,只得让她取走。
    明思站到温娜儿身边,看着她动作。
    温娜儿低头打量箭矢。用手指在箭身上滑动碰触。
    忽地滑到箭头边停住,反复用指腹磨了磨,偏首“雪舞拿水来。再把我那胭脂膏也拿来。”
    明思心中错愕。
    这温娜儿…真是以前那个温娜儿?
    雪舞将东西拿了过来。
    温娜儿将那胭脂膏调了一些在水中,然后将混了胭脂膏的水用倒在她方才碰触过的地方。
    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卓都也探首望去。
    只见那箭杆上慢慢地现出一个淡淡胭脂色的标记,卓都一眼看清,蓦地的吸了口冷气!
    那被磨掉此刻却显露出的标记竟然是宫中密卫所有!
    明思对这些不在行。却察觉出卓都的神色不对,遂眼底生奇的望着卓都,“谁的标记?”
    卓都不好当着温娜儿说,也不能不说,踌躇间突地想到温娜儿出现得蹊跷,心念一动便生了试探之意。“看着似宫里的标记。”
    他面色沉肃,余光朝温娜儿看去。
    反正就算他不说,温娜儿也看见了。瞒也瞒不过,不如一试。
    温娜儿却从那标记现出后就蹙了眉,一直仔细端详,听卓都开口也未抬首,反倒是几分不解的摇了摇首。“看着虽像,可不对——宫制的兵器铭记就算磨掉现出来也应是蓝色的。这个是胭脂色,不对。”
    明思同卓都诧异对望一眼,明思上前看了看,“你能确定?”
    温娜儿傲然一笑,“各家兵器铭刻标识配方皆不同,但定是固定。这些玩意儿我在王庭时就玩腻了。信不信随你,这定然不是真正宫制的。”说着将箭矢朝卓都手中一扔,“是有人故布疑阵呢。你好生查查,没准也是害他那人一拨儿的。”
    明思这回是真正有些意外了。
    上下打量了下温娜儿,温娜儿站在那里目光不躲不闪也无平素那抹鄙夷戾气。
    明思心中生奇,却也不多言,微微颔首,“多谢。”
    前仇旧恨归一码,此事归一码。
    说完,明思便上车。
    出去查探的侍卫也会来,朝卓都摇了摇首表示未发现敌踪。
    马车再度前行。
    颚敏朝后看了一眼,语声奇异,“王妃,她的马车也掉头了。”
    如玉探首一看,跟在它们车后的果然是方才温娜儿的那辆车。
    “别管了,她兴许改了主意是要回京吧。”明思无心理会,她心中被疑团塞满。
    怎么会又有刺客?
    明汐疯了,莫清清死了,温娜儿这模样也不像是刻意安排这一出戏的样子。
    那是谁要杀她?
    倘若同温娜儿无关,那温娜儿说的必然就是真。
    温娜儿喜好弄武是出了名的,好摆弄兵器这也是有可能。
    那又是谁故布疑障?
    兵器上磨掉的标识,温娜儿既然能发现,那卓都布罗他们应该也有办法发现。
    但看方才卓都的神情,却并不知晓温娜儿的这个法子。也就是说,他们也许有法子还原标识,却未必能辨出真伪。
    那派遣刺客的人应是想睿亲王府将怀疑的目光对向荣安?
    挑拨离间之计?
    明思只觉局面似乎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让她信心减少。
    事情进展本就不顺,如今又出了这一宗事儿,更让她觉得毫无头绪。
    她几时又多了这样一个敌人了?
    一路思忖。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如玉一直掀开车窗帘一角朝外看着,马车停在了睿亲王府大门前。
    如玉转回首,神情有些发愣的奇异,“王妃,她也跟来了。”
    明思回神过来,有些不明白。
    颚敏挑开窗帘一看,回首低声,“太子妃的车在后面。”
    温娜儿?
    明思这下是真惊愕了。
    她跟着来作甚?
    难怪车夫未有将车直接驶进府,原来是因为后面跟着太子妃的车。
    明思的车一停下,温娜儿的车也停下了。
    两人都在车上没动静。
    明思坐在车上想了下。还是下车走到了温娜儿的车边。
    见得明思动作,温娜儿也下车了。
    两人相对而站,温娜儿高大健美。明思娇小。
    明思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落差,心里无奈一笑,微微抬起脸,“太子妃可还有指教?”
    温娜儿看着明思,沉默了一瞬。说出一句让明思万分惊异的话来。
    “我能去你府上住几日么?”面纱遮住了她的脸,但那双眼中却似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紧张和强撑傲气。
    明思愣了愣,身后的颚敏如玉愕然相望。
    如玉此际心中只冒出一句话——这温娜儿该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吧?
    明思垂了垂眸光,少顷轻轻开口,“东城马市的刺客、左柱国的催吐药、春狩时的刻意纵马——”抬眸清澄,“太子妃。若是你你会愿意我到你府上么?”
    温娜儿羽睫动了几动后,眸光直视明思,“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干的。可马市的刺客我只让他划花你的脸,那催吐药是你那好姐姐出的主意,春狩那次我也只是想踩断你的腿。我虽恨你,可我没有想要过你的命。”顿住口,她转首望着睿亲王府那气势巍峨的大门。目光从那高墙上缓缓掠过,“我只是想进去看看。这座王府我一次也没进去过。原先王庭那里的我熟得紧。我住几日就走,绝不同你生事,你大可放心。”
    左柱国不能回,太子府不想回。若去别的亲友处,那些人碍于温多尔定然不敢收留她。
    她也不想丢脸,碰上明思后,她便起了这个念头。
    这个女人是不怕事的,即便是温多尔也不能在睿亲王府随意摆谱。
    至于荣俊,温娜儿心中清楚,他根本不会在意她在哪儿。
    明思深深看她一眼,心中也有些莫名其妙,但纵有一万个理由她也不会让温娜儿到她的府中安置。
    就算不是死仇,但也没有做朋友的理由。
    “对不起。”明思只说了这三字。
    温娜儿既然这般直接,她也不想找理由来推搪。
    温娜儿大概也早有些预料当中,闻言也未露出其他不快的神色,反倒轻轻自嘲般笑了笑,“也猜到你不会肯。那便算了。”说着便转身,走了一步却又停住,“其实我们都一般可怜。不过我虽什么都没有了,可至少无人想要我的命。这一点,我比你强。”
    轻轻一笑,转身行向马车。
    明思微微怔愣。
    如玉凑上去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小声嘀咕,“这太子妃该不是吃错药了吧?”
    明思轻轻蹙眉。
    荣俊不喜温娜儿,这她能想到,可温娜儿说什么都没有了,那温多尔呢?
    想到温娜儿那微微肿起的眼睛和覆面的白色轻纱,明思只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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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四十八章 爱恨如何(二更——mrldy升堂主+)

    又过了一日,到了二十二日下午。
    京兆尹柯查军中出身,并非望族,故而府邸也是元帝赏赐,却不在东城,而是在略靠近大京城东边的南城区。
    府邸的位置正好位于大京城中部稍稍偏东南的位置。
    这日下午,柯夫人将孩子的乳娘和身边最得信任的大侍女喊到房中。
    她交给大侍女一封书信,“带顺儿去城南的庄子玩儿,若是明日酉时我还未派人来接,你们就带着顺儿去寻睿亲王妃,将这份信给她看。”
    侍女低头一看,信封有些厚,火漆封得严严实实。
    “绝不可让任何人见到这封信!”柯夫人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严厉口吻,“若有人接你们回来,你必须原封不动的交回我手,明白么?”
    侍女同乳娘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柯夫人却蓦地现出一抹疲惫,“听明白就走吧,马车已经候在门口。多带些东西,免得顺儿吵闹。”
    乳娘愣了愣,“可要让少爷过来拜别?”
    “不必了。”柯夫人挥了挥手,“赶紧走吧,早些出城也好安置。就说带他去看小鸭子,他会喜欢的。”
    两人虽是心头疑惑,但主母下了命令,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们也只好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两人的身影愈走愈远,柯夫人忽地冲了出去,可一冲到门槛前却又堪堪停住。
    握住门框的指节发了白,她眼中沁出水光,缓缓地将头靠在了门框上。
    良久不动。
    直到身边的另一个侍女匆匆回禀,“夫人,少爷他们已经出府了。”
    柯夫人抬首起来,没有去看她诧异的神情只淡淡道,“家中可有新鲜的乳酪?”
    侍女点了点头。
    柯夫人看着明媚阳光下干净整洁的庭院。轻声道,“有就好。”
    这日,柯查回来得依旧很晚。
    夜幕已经降下一大半,他才迈进院门。
    京兆尹府也只有一个主院,夫妻从未分房。
    庭院中草木蓊郁,夜幕下散发着一种静谧安宁的气息。
    廊下大红灯笼透出暖暖红濛,正房窗纱上映出一个熟悉而纤细的身影,似低头在做着针线。
    柯查眸光中慢慢渗入一丝温情,缓解了原本进门时的那股冷然气息。
    走入房间,柯夫人果然在就着一盏烛台做针线。手中素白柔软的面料是男子款式。做的正是柯查的中衣。
    “不是说过莫要在灯下做针线么?伤眼,这些活儿交给下人做就好。”柯查行到房中,脱下官服。
    柯夫人行过去替他宽衣。又取过常服伺候他换上,“你先等等,我试试这衣裳合适不合适?”
    她止住柯查坐下来的动作,拿了方才收好最后一针的中衣在柯查身上比划。
    柯查笑道,“都做了这么些年了如何会不合适?夫人做的定是合适的。”
    柯夫人默默比划了一番。低声道,“大了些,夫君最近瘦了。”
    柯查一怔。
    柯夫人收好衣物,“去用膳吧,你好些日子没怎么吃东西了。我做了你爱吃的乳酪肉,现在还煨着火。等下就可以吃了。”
    柯查点了点头,唇线软和下来。
    两人步入偏厅。
    膳已摆好,桌上还摆了两只酒杯并一个酒壶。
    柯查一看有些意外。夫妻这么多年,他自然能认出桌上的菜肴都是柯夫人的手艺。
    全是他喜欢的菜式。
    压抑的心情不由松懈几许,他拉着柯夫人在桌前坐下,“辛劳夫人了。”
    柯夫人替他斟酒,“夫君最近可是累得紧?”
    柯查垂下眸光“唔”了一声。“最近防务吃紧出不得岔子。”说着抬眼起来,“这些日子冷落你了。等过了这阵子再好生陪陪夫人。”
    柯夫人替自己倒了杯酒,“若是出了岔子会如何?皇上可会怪罪?”
    柯查微愣,道,“如今五国来朝,夏沥太子殿下已到了。后日突斯国主同班纳国主将到,图斯国主仪队也近了,两三日内必抵达。眼下京城同周边皆是人满为患,若出了岔子,皇上定是按罪论罚。”
    柯夫人“哦”了一声,一双娟秀丽眸轻轻相望,“那出了何种岔子会满门抄斩?”
    柯查心房猛然一颤!
    看着柯夫人,纵然是他这般沉稳的心性这一刻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
    柯夫人向来不管他的公务。
    她性子婉约温柔,从未对他抱怨过什么。
    他也最喜她这善解人意的婉柔个性。
    他有些紧张也惊诧,可他也不相信柯夫人会知晓什么。
    他知道现在做的事情是提着脑袋在走,可他也是无奈,只希望一切顺遂,以后便能平安度日。
    柯夫人似未看见他眼中那一闪而过惊惶诧异,她垂下眼帘幽幽道,“我昨日做了个噩梦,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宁。夫君,我梦见咱们家到处都是血,梦见天是血红的,我还梦见——”顿住没有说下去,“夫君,我有些怕。你说这梦是什么意思?”
    她微蹙眉头看向柯查。
    柯查一颗心紧紧缩了起来,他定定地望着柯夫人,“不过是个梦罢了。夫人还是莫要多想,别吓到顺儿了。对了,顺儿呢?今日怎不见。”
    “他吵着要看小鸭子,我不想动,让乳娘榛儿带他去庄子上住两日。”柯夫人轻言细语说完,“夫君怎这般看着我?”
    柯查心中只觉怪异。
    这种怪异甚至超过了自柯夫人在元宵那一撞后他所生出的种种疑虑带来的怪异感。
    柯夫人朝他笑了笑,“夫君,你做过这样的梦没?真的会把人吓坏,地上和天上都是血红血红——”
    “别说了!”柯查蓦地厉声打断,失口之后又觉不对,遂强露出一个勉力笑意,“你看如今不是好好的么?想那些作甚。噩梦多少人都做过,不过你不知罢了。用膳吧。”
    说着便拿起碗筷,看模样是不想再继续说话了。
    柯夫人点了点头,转首看向门外,“乳酪肉可好了?”
    不多时,侍女将焖好的乳酪肉端来。
    柯夫人夹了一块尝了尝,微微而笑,“好像火候还算合适,夫君也尝尝?”
    乳酪肉是柯查最喜欢的一道菜式,可此刻他却半分胃口都无。
    看着柯夫人盈盈笑脸他又不便拒绝。遂夹了一块放如口中,果然入口即化,滋味极美。
    纵是没胃口也露出一个笑意。“还是夫人的手艺好。外间酒楼再吃不到这般好味。”
    “喜欢就多吃些。”柯夫人又替他布了几块,“最近瘦多了,好好补补才是。”
    柯查一笑,一一纳入口中。
    也许是错觉吧,女人大多都胆小。自己的夫人又是性子最温柔那种女人,自然容易被吓住。
    吃完了碗中的乳酪肉,他抬眼却见柯夫人怔忪地望着自己,秀丽眸中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深幽目光。
    “夫人?”他诧然,“怎么了?”
    柯夫人慢慢地从袖中拿出一叠书信放到桌上,语声缓缓。“夫君,这是我从你书房密格中寻到的。”
    一叠书信有七八封的数量。
    有些信封看着极新,有些却是陈旧。
    柯查手中的象牙箸蓦地掉落地上。神情震惊!
    “你的密格我三月前就寻到了,那时只有两封书信。我看过后就再没去动过,”柯夫人轻轻道,“今日我才去看了第二回。”
    柯查的目光缓缓落在那些书信上,有些艰难地出声。“你都知道了。那回受伤…你是不是都记起了来了?”
    柯夫人怔忪地望着他,轻轻摇了摇首。“没有全部记起,但我记得我去采药被人迷晕,后来醒来就看见了你。其他的事…那些过去,这三月来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段,并不完全。可我知道,我成过亲也有过孩子,我在草原上放羊,后来遇见了你。”
    柯查端起酒杯,酒液微微摇晃,他一口喝尽。
    放下酒杯,他垂目低声,“是我劫走了你,给你下了药让你忘记从前的事。可我没杀他!”
    “我知道。”柯夫人轻声,“是左柱国派的人。信我看明白了,他知晓了你的事,他害了他又给你报信。你若不举报便是默许。你被他拴在了一根绳上。我都明白。我也明白,你留下那两封信便是想有朝一日万一的时候,你可以给我看,对么?”
    柯查默然不语。
    “这么些年,他助你当上这京兆尹便是为了今日要你叛皇上——”柯夫人的目光从那些书信上掠过,面色渐渐凄然,“可是夫君想过没,万一此事泄露不成,我们一家便只能黄泉相会…顺儿还那样小,他什么都不懂…他还只是个孩子!”
    柯查艰难地开口,“我…我——”
    终究是说不出口。
    他怕什么?
    他怕真相大白那一日,不仅天下人会轻蔑他手段卑劣,而最最重要的是,她也会恨他理他而去!
    人虽不是他杀的,可归根结底,伯仁却是因他而死。
    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他亲眼见过,他们夫妻有多么恩爱,那个男人待她如珠如宝…
    他不怕千夫所指,独独只怕…
    柯查难以出口,可柯夫人似乎已经全然明白。
    她凄美一笑,“你错了!在我心中已经记不得从前,虽有片段,可我并无那些感触。我曾努力去想过,可什么都记不得。连他什么样子,我也想不起来。我记得的,只有这十年,只有你同顺儿…我没法恨你——”
    继续三更——争取四更~~~
    感谢12位领了“灏漫之光”的书友!77心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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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四十九章 风中柔菊(三更——书友130224101010460升舵主+)
    荣俊收到明思遇刺的消息就沉了脸。
    隔了一日,他收到了温多尔的密信,信中的内容证实了他的猜测。
    派人去刺杀明思的正温多尔。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在府中过了一夜后,他终于忍不住去了左柱国府。
    “为何要行此计?”他强抑住对温多尔自作主张的不满。
    温多尔不慌不忙沉声,“皇上对黑甲军本是必得之心,上回殿下也亲见。如今虽是暂且放过,但心中绝无放心。这一点微臣明白,殿下明白,睿亲王府自然也明白。如今这等局面,微臣如此行事便可让睿亲王府生疑,这般更有利于殿下行事。殿下放心,微臣知晓分寸。那弓箭手并无取她性命之意。如今这局面,她活着比死了对殿下更有利。”
    温多尔侃侃而谈,荣俊一肚子气却出不得,还不能让温多尔看出什么端倪。
    只能强压下,定定望着温多尔,“日后柱国大人凡事还是同孤说一身的好,若不然,孤还以为柱国大人另有他意!”
    温多尔忙恭谨肃然,“殿下恕罪!微臣在殿下面前已是一览无遗,又怎会另有他意?微臣之心愿昭日月,绝不敢有妄言。”
    荣俊还待说话,门外却响起了匆匆脚步声。
    下一刻,大管事出现在门前,面上神情凝重,“殿下、大人,京兆尹柯查昨夜毙于家中!”
    这个消息宛若巨石投湖,温多尔乍然变色,“怎么回事?”
    荣俊也面色一凝!
    “今日柯查并未到防,皇上下了旨意召他觐见。到了他府中,下人通传无应。进去看才发现夫妻二人皆毙命于床上。两人皆是中毒而死。”大管事望着两人,“如今消息已经传回宫中,皇上只怕已知晓了。”
    温多尔一脸铁青。抿唇片刻后后猛然抬首,目光灼灼,“殿下,等不得了,今日必须动手!”
    荣俊一怔,蹙了蹙眉却未言语。
    温多尔目光凝重,语意中一丝急切,“柯查既死,皇上定不容京兆尹一职空缺。眼下一时只怕还要斟酌人选,但以臣只见只怕慢则三两日。快则一日便会定下。如今柯查手下两位副职还是微臣的人,皇上如今定然是让二人暂代主事。倘若新官任命,届时便是大大掣肘。而今已有两万余人入京。只要按微臣之计,亦有七成胜算。就算到最后一步,也未必无成事之望!”
    荣俊垂眸,平静的面色下心下几番迟疑。
    温多尔说的道理他自是清楚,先不论柯查死因是否同此事有关。京兆尹一职乃是此番关键所在。
    如今的确不容他犹疑耽误。
    温多尔见荣俊久久不言,“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请殿下速速下命!”
    荣俊抬眼起来,“子夜之前,无孤手令不可妄动!”
    温多尔一愣!
    荣俊看他一眼,“柱国大人稍安勿躁。孤同柱国大人如今荣辱相关。此事攸关如何孤心中亦是清楚,自不会随意。”
    温多尔沉吟片刻,神情肃穆地一颔首。“那微臣便等殿下到子时!”
    此际的明思也呆怔望着布罗,面色有些发白。
    “死了?”明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他们夫妻二人服毒自尽了?这怎么,怎么会?”
    对于这个消息布罗也同样震惊,可此际看着明思的面色。他也微微有些奇怪。
    明思同这夫妻二人虽是有些来往交情却不算深交,可这面色除了震惊似乎还有些震惊意外的情绪。
    具体是什么布罗分辨不出来。他沉声回答了明思的问题,“今早夫妻二人一直未起身,皇上遣人传召,侍女才进去通传。这才发现两人双双殒命。据说衣饰齐整,面容也都安详。柯夫人昨日让人带柯公子去了城外庄子,又亲手置了酒席,还特意嘱咐了侍女不可惊扰。故而虽是柯查今日未起身,府中下人也未前去查探。据查,毒药是下在一道菜肴中的,也是柯夫人亲手烹制。”
    明思心跳如剧!
    费了好大功夫才忍下不让布罗发现,定住心神,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若再有什么消息,即刻告于我知。”
    布罗颔首,转身一半忽地顿住又转回看向明思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神色。
    明思心乱如麻,见布罗这般眼神不由一怔,“可还有事?”
    布罗迟疑须臾,还是问出了口,“不知司马公子可有何打算?”
    话很婉转,明思却听明白了那言下之意。
    布罗在问司马陵打算呆多久。
    明思看他一眼,“我未问过他。”
    明思没问过,也不打算问。
    该说的已经说明白,如今她当他是挚友。
    千里而来,只为她忧心助力,于情于理,她心中唯有感激。
    其他事,便看一步行一步。
    这些年,她都是这般过来的。
    世事总是计划不如变化,纵然想得再周密,也往往有超乎预计的时候。
    何必为不可知的东西动摇已知的本心。
    布罗也听出了明思的未尽之意,他略显踌躇,“卓都说那日曾有人窥探,属下以为还是小心为上。”
    这话还是说得在理的。
    当然明思也看出他几分心思,遂点了点头,“小心留意,他是明理之人,不是那种愿意让人麻烦的性子。你们放心就是。”
    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很显然,这个“你们”包括了沙鲁在内。
    布罗有些微微窘迫,“属下明白,我们会小心盯防的。至于沙鲁…他本无它意只是——”
    只是什么却不好说出口,于是僵住。
    明思微微一笑,“他对王爷一片忠心,我只会念他的好。你放心,我明白的。”
    布罗心中释然。笑了笑,颔首告退。
    门扇合拢,明思唇边的笑意渐渐凝结。
    柯查夫妻竟然双双殒命!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骇。
    上元夜遇袭,柯夫人受伤醒来,明思的确觉出几分异样。
    柯夫人睁眼看到柯查时的神情很奇怪,她说,“是你”
    也许这两字看似并不多奇怪,但结合她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便十分让明思奇异。
    而且在那之后,柯夫人便再未造访过她。
    明明早前柯夫人流露过欲同她相交的意思。就连大雪山归来,这样大的变故。怎么说也该过府探望才对。
    其他泛泛相交的各家王妃皇子妃还有各家夫人,就算未亲自探望也送了礼品。
    但柯夫人却一无所动。
    那时明思就隐隐觉得柯夫人只怕是在那次脑部撞击后想起了些什么,故而才不愿再同自己有何牵扯。
    很明显。之前种种还有颚敏的存在,柯夫人恐怕也猜出明思是知晓内情的。
    这样的态度无疑也表面了柯夫人的选择。
    所以,明思才没有同颚敏提及,只怕她会伤心。
    但如今竟然是这般结局,明思之前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柯夫人竟然会杀夫再自尽!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个选择遗忘过去的女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若说是为当年旧事,那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偏偏是这样的一个时刻,明思怎么想都觉不对。
    她不知道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颚敏。
    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这种喜欢伴着欣赏还有深深的怜惜。
    时至今日。她也愈来愈将这个最初每每让她联想起蓝彩的丫鬟同蓝彩分辨开了。
    若说蓝彩是那临寒怒放的梅花,那这善良聪慧的丫鬟便似一株秋日盛放的菊花。
    无论秋日的万种萧瑟,她皆能柔柔绽放。在萧瑟冷风中带来一种熨帖般的抚慰。
    同样的坚韧,却是不同的呈现方式。
    明思闭了闭眼,心口阵阵憋闷。
    她能隐瞒一时也隐瞒不了一世,可她真的无法忍心。
    “王妃,喝点茶吧。”正想着。颚敏就端着一盏新泡的灵芝茶进来了。
    明思望着她,心中只觉千般揪扯。
    颚敏放下茶盏手还未收回。便见明思怔怔望着她,面色也有些异样。
    颚敏眨了眨眼,“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不知为何,问完这话她只觉心中蓦地一跳。
    明思沉了口气,几分忧心地望着她,轻轻开口,“布罗方才来报,京兆尹夫妻昨日双双死于家中——柯夫人下毒后自尽。”
    只听“哐啷”一声,颚敏的手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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