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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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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说明思对其他三人不如蓝彩,而是这种感情中,她对蓝彩夹杂着一种特殊的情愫在其中。
察觉到这一点的颚敏心下不免有些怔忪。她本就是极细心的人。刚才明思给四人字帖时,她坐在菱花同灵珊之间,明思却是将最后一本字帖交到了她的手上,正好却是蓝彩用过的。
这种细微处,虽看似随意,但她心底总觉有些许异样。她感觉,明思好似是故意将这本蓝彩的字帖留给她…
难道这是一种暗示,或者是一种提醒?
颚敏霎时有些心乱。
难道自己昨日出府探亲,王妃知道了什么?
可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猜疑。若王妃真知晓了什么,又岂会留她在身边,更别说还这般态度和蔼的教她习字,还答应让她跟着学画儿?
否定之后,她心下一安,可紧接着,心房中又蔓延出一种复杂来。
到主院这四十来日,她看了这般多,听了这般多,如今这种情形,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而今,她似乎也慢慢懂了。
这个汉人王妃为何能得到这天下女人都想得到却苦求不得的那颗心,那份宠爱…
她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极致的宠爱,更不用说,这份宠爱还是来自于素来以冷清无心著称的大胡睿亲王!
这个喜怒无常,对女人从不假以颜色,冷酷得可怕的男人,竟然会对着一个女人,眼神中好似有整个圣湖也装不完的那么多宠溺温柔。
颚敏知道自己原本应该是恨这两人的。恨这个男人的薄情狠心,恨这个女人连上天也妒忌的好远道!
可这些日子下来,她偷眼看着他们两人间的相处,不知为何,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恨,那样不甘。
无关其他,实在是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太美,气氛实在太好。
每次她即便是身在同一个空间中,她都会生出一种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不仅是她自己,就算别人也是一样。这两人但凡在一起,好像就没有人能插进他们的世界。
两人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无声息的交换了所有的话…没人能插得进去。
而这个第一眼看着并不绝美却分外柔弱又通身干净灵气的汉人女子,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她的话并不多,也并不爱下令要求,她时常都是那样柔柔笑着,用一双清澈之极的眼睛望着你。可就是这般,在这样干净通透的眼神下,在她温柔却并不多是言语中,每个接近她的人好似都会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对她好奇,然后油然而然的生出一种亲近和感动来。
看她的时间愈长,相处的时候愈长,你便会日复一日的觉得她好像每一日都比前一日要美上三分。相处到至今,连颚敏自己不想承认也瞒不过自己。她心底已是赞同了灵珊私下说了好几回的那句话——王妃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
有一种女子是越看越美,看到最后,你便舍不得挪开眼。无论她清雅盛装,你都觉得皆是最适合她的装束。
难怪外间传道,北府将军秋池到死对王妃也是一往情深,甚至还有暗地流言,道秋池是为了见王妃才身死的…颚敏心底是相信这样的传言的,连睿亲王这样无心狠辣的男人也能折服的女子,秋池至死钟情也不足奇。
可她却有些疑惑,她会是一个见异思迁攀附富贵的水性杨花女人么?
这样的形容,颚敏总觉得有些不像。
可是,她能不信旁人,却不能不信自己的姐姐。何况,即便她不信,她又能如何选择?姐姐所受的欺凌痛苦,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她能置之不理么?
等了四年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她知道姐姐有私心,可姐姐不会骗她,姐姐更不会拿阿爹的仇来骗她…她能说“不”么?
颚敏垂了眸,看着兰儿三人已经兴奋的开始向帽儿如玉两人讨教字帖上的字,她轻轻将字帖按紧了些。
明思余光淡淡地将她些许抿紧的唇角收入眼底,心底微微一叹。
这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明思是真心不希望她让自己失望。
晚膳后,四个新丫鬟便回房练习今日下午学的五个新字。原本是明日再开始的,但下午几人拿到字帖后便迫不及待,帽儿也就顺着她们学习热情,教了她们第一页的五个字。
荣烈还未归返。寝房中烛火通亮,十三支烛台烛火明亮闪耀,因关着门窗,烛火皆是直直上窜,偶尔爆出一丝灯花。
明思就着烛火将最后一针收好,又细细地审视了一番,才把荣烈的这套冬衣交给如玉。
帽儿也在替沙鲁缝制新衣,却好似有些心不在焉,见明思收工,她才将心里憋了一日的话问出,“小姐,你明知颚敏昨日说了谎,为何还要教她画画?待她那样好?”
府中一等丫鬟每月皆有一日可告假,但告假时都要告知去向方可。颚敏昨日告假说她表弟来了大京做工,要去南城花市相见。在她离开后明思想了想,让卓都派人跟去看看。跟去的人不过慢了半刻中不到,却一路都未见到她的人影。后来一直到了南城花市也没见到人,再一打听,花市中最近并无店家雇了北边来的工人。
很显然,颚敏说了谎。就算查错了,相隔时间那样近,也断无立即更改见面地点的可能。只能说明一开始,她要见的人就不在南城花市。
带回来的消息明思并没有瞒着帽儿如玉三人。她们原本知道明思对颚敏有些不同的戒备,之前三人也都小心观察着,但这些日子下来,颚敏行为并无半分逾矩之处,她们也就放下些心。可出了这一桩,三人都担心起来,帽儿还劝明思找个由头将颚敏调离主院,然后派人小心盯防。
可明思沉吟许久却做了截然相反的决定。今日这一场戏,原本也是明思早就计划的内容,但却是提前了些。
帽儿就不明白,教灵珊三人是情理当中,可颚敏,她就不大理解了。
帽儿的疑问让明思微笑着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你不觉着她很像一个人么?”
帽儿一愣,有些不明。
如玉眼神一闪,面上蓦地现出些明悟来,“王妃你是说她像蓝——”望着明思没有说下去,可余下两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帽儿呆了呆,“蓝彩”
怔然两字后,心底霎时恍惚无言。
“嗯,”烛火中,明思半垂着羽睫轻轻应了一声,橘黄的烛火在她的眼下投下两片纤长的投影,让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的温柔,“她看人的神情,垂着眼睛的模样,很像蓝彩。”
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看着明思。
明思唇角淡淡一笑,“眼下并无确实证据,我宁可当她是有苦衷。”
明思没有说太多,三个丫鬟却都明白了。她们三人比其他人都更清楚明思的性格,也更明白明思对蓝彩的感情。就连她们自己也是一想到那个比旁人更聪明更心慧的女子,心里也是难舍难言。
帽儿更是明白了一向小心谨慎的明思为何会在明明察觉到颚敏有异的情形下还将她挑在了身边。
在明思心底,蓝彩的故去是一种永远也难以抹去的伤痛和遗憾。
所以即便是到了现在,明思心里也许其实已经肯定了几分颚敏有疑,却还是让她们一道做了今日这场戏。没有什么龌蹉见不得人的目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明思希望用真心来换这个几分神似蓝彩的丫鬟的真心!
帽儿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小姐,我们明白了。”
明思笑看她一眼,没有再多言。
这时,外间传来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帽儿抬首一笑,“准是王爷回来了!”
说着便起身朝外行。
明思示意如玉莲花收拾屋子,也跟着起身而出。走到廊下,只见布罗扶着荣烈从右侧抄手游廊过来。荣烈脚步稍有虚浮,显然带了些醉意。
这边灵珊颚敏也闻声而出,见这般情形,颚敏反应要快些。疾走数步迎了上去伸手虚扶了荣烈一把,伸出手后似又觉不对赶紧又收了回来,站了一瞬后,朝院门行去,将大开的院门拉来掩住,站定回首。
荣烈脚步虽有些浮,但也并非酩酊大醉,借着布罗的搭手,很快便到了廊下。明思这才看到他原本浅象牙色的肤色此刻已是微红,显然今日喝得不少。
明思知晓荣烈是极有分寸自制的人,见此情状也未他言,只笑了笑,上前扶着他的另一侧手臂,“我扶你进去。”
荣烈也只抬首朝她一笑,琥珀眸光极为灼亮,笑容也分外明亮,“好。”
应了这字后便松开了布罗的手,搭着明思的手进了屋。虽是脚步有些重,但意识还算清醒,故而明思也无甚费力便将他扶到上房茶床坐下。
帽儿早一步就去了小厨房将备好的醒酒茶端了来,明思接过还未递给荣烈,荣烈抬眼噙笑,眸光星亮,“你喂我喝。”
帽儿忍不住暗笑,悄悄退下。
明思无奈一笑,在荣烈身边坐下,一手持碗,一手拿着调羹勺了那醒酒茶送到他唇边。身体一挨近,明思蓦地闻到荣烈身上传来一股淡淡脂粉香。味道并不浓,但这香味带了些幽长,门口的风一入,香味正正扑入明思鼻翼。
明思微微一怔,旋即便恢复了正常,含笑望着荣烈晶亮相对的眸光,然后轻轻将汤匙中的醒酒茶饮下。一勺又一勺,一碗醒酒茶便在这般似旖旎又似温情的氛围中喝完了。
明思方一放下碗盏,荣烈猿臂一伸便将明思的纤腰揽过,用酒意微微发烫的面颊贴住明思清凉细腻的脸颊,荣烈带笑低声,“怎换了香粉?你平素不是喜欢用那茉莉的么?”
语声虽不如平时清朗,但此际的些许慵懒含混却透出一种别样性感低沉。
明思轻轻而笑,“嗯,偶尔换换。今日喝了多少?”
“老十六说我不够意思,又让我谢他,推不过,便多喝了些。”荣烈懒懒低沉,只觉明思脸颊肌肤说不出的清凉滑腻,让他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
明思听得一愣,失笑道,“你怎么不够意思,又怎么欠了十六王爷的人情了?”
荣烈一听,脑子顿时清醒几分,一滞后,话却含糊了几分,“这小子送了册孤本给我,却一心念着你唱的曲子,我不能,他不依不饶啰嗦得紧,我便只能喝了。不过喝酒罢了,喝便是了,我才不让这帮家伙听你唱曲儿。我喝得不少,可还能走。那些个小子可全都躺了。”
明思忍不住好笑。
无论多么聪明多少年纪的男人,始终都还是有像孩子的一面。
“思思,你在笑我?”明思正当暗笑,荣烈却忽地偏首出声,丰润的唇顿时轻滑过明思的脸颊,热气混着微微的酒意甜香喷洒而过。即便是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夫妻,明思还是没能止住心下微跳。
她稍稍退后些,抿唇轻笑,“我没笑你。”
“你有!”荣烈偏首看她,唇畔一缕笃定轻笑,“你就在笑我。”
明思无奈了,“好好好,我笑你,我在笑,好了吧?”
荣烈却噙笑摇了摇首,因着酒意,这摇头的动作看起来却有些像晃首,语气中带出几分无赖般的孩子气,“我就知道,你在笑我小气。那些个家伙也笑我小气,我都知道。可我就不让他们听你唱曲儿,气死他们”
这人看来还真是有些醉了!
明思暗暗一笑,放柔了语声,“我扶你去沐浴。”
荣烈眨了眨眼,忽地邪魅低低的笑,“你帮我洗——”
明思心里再无奈一笑,知道同醉酒的男人不能讲道理,“好,我帮你洗。”
荣烈眼神顿时又亮三分,打蛇随棍上的含笑低声,“那你还要唱那曲子给我听——艳阳天…可好?”
见他这般,明思一滞,倒有些怀疑他是否是真醉了?
“思思,唱给我听,一面洗一面唱,我想听。”荣烈说着,身边似有些无力地靠向明思,下颌也靠在了明思的一侧脖颈上。因酒后升温的肌肤热力一阵阵透入。
明思只觉心蓦地柔软,轻轻柔柔应着,“嗯,好,我给你唱。”
过了片刻,荣烈低沉温润的语声缓缓响起,笑意隐隐,温柔之极,“俊儿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值得我相待。老十六他们也羡慕你我,可他们都不知,你比他们知晓的还要好上千倍万倍。我知晓,可我却不愿说给他们听。如今我方知自己竟会这般小气。你的好,你的美,我半分也舍不得让人多看走一分。”顿了顿,荣烈的声音又低了一分,却柔了十分,“思思,你可知,我爱你之极——”
明明是世上最真挚最动听的情话,明思却倏地有些湿了眼,未有再多言语,只轻轻“嗯”了一声。
此际,太子府的主院中,荣俊也被康全扶到了床上。
荣俊酒量不及荣烈,在马车上便已经醉了一觉。此刻上了床,侍女们也熟门熟路的上来伺候。脱衣、除冠、擦身、换衣…一番服侍下来,荣俊清醒了几分。
康全不敢离开,见荣俊睁了眼忙问道,“殿下,可要召人侍候?”
荣俊的目光还有些迷离,闻言意识回复几分,眸光周遭缓缓一扫,认出这是他自个儿的主院,“回来了?”
康全忙颔首,笑道,“殿下醉了,那些个主子也都差不多,睿亲王便道散。大家便都回了。”
荣俊“哦”了一声,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头,“十七叔没醉?”
“睿亲王还好些,十六王爷醉得最狠,是抬下去的。其他那些个主子也好不了多少,睿亲王送了殿下上车才走的。”康全笑道,“属下瞧那几位今晚是打了睿亲王的主意,可没想到大家加一块儿还是没把睿亲王放倒。睿亲王这酒量,还真是头一份。不过殿下也不差,虽是醉了一觉,可醒酒也醒得快。那几位爷,估计明早也醒不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疑云再起(两更并发—金钦舵主和氏璧+)
荣俊笑了笑,起身欲坐,康全连忙上前扶起,又塞了一个靠枕在荣俊背后,“殿下可要喝些热茶?”
荣俊阖眼靠着,按了按太阳穴,“唔”了一声。
康全倒了茶服侍荣俊喝了两口,荣俊摇首,康全将茶盏放回桌上,“殿下不想歇着,可要召人过来伺候?”
这个召人当然不是指的侍女而是问荣俊是否要召妃妾过来侍寝。他也是看荣俊此刻似乎没有立时歇下的心思故而才有此一问。
荣俊眼未睁开,懒懒靠着,“不必。”
康全闻言也只好点点头,荣俊没发话,看模样也不想睡下,他也只好陪着。
一室华美立时静谧下来。
过了片刻,荣俊忽地出声,却依旧是闭目,“你看十七叔同我,如今谁的日子更舒心?”
康全一怔,怔了一瞬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殿下更好。”
“是么?”荣俊轻轻笑了笑,“我怎么觉着十七叔如今比我倒要舒心得多。往昔咱们这些叔伯兄弟一块儿喝酒,说散的从来都不会有他,可今日若非十十六拿话挤兑他,他早就退了。”
今晚酒筵康全也是守在一旁,对经过自然是清楚的,此际闻言便笑道,“那倒也是,瞧睿亲王那模样戌时中便想退了。”说着也好奇,笑道,“睿亲王妃唱的曲子真有那般好听?十六王爷今夜提了两三回呢,竟说自听了睿亲王妃的曲子后再听旁的都听不进了。”
“十六叔是个爱耍闹的,不过一双耳朵也挑得紧。看今日十五叔和老2他们的模样,想必应不是虚言。”荣俊唇角弯了弯,“莫说是你,我都有几分想听听看了。”
康全笑了笑,赞同地点了点头,语声带出些感慨,“睿亲王说有福也是有福的,只可惜睿亲王妃是个善妒的,身份始终也差了些,是个汉人又是嫁过一次的。对了,听说身上寒症不轻,这子嗣一道只怕艰难了,也不知睿亲王可有打算?”
荣俊笑了笑,摇首道,“你不懂,他跟旁人不同。你说的这些,他恐怕从未在意过。”
康全愣了愣,想了想还是觉着有些难以理解,叹笑道,“这睿亲王妃也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高香——竟能得睿亲王这般相待。”
“烧高香?”荣俊蓦地轻笑,尾音上扬。
康全一怔,有些不明白。
“天衣坊云绣斋白玉楼知道么?”荣俊问他。
康全点了点头,“是纳兰府四房同方府合作的生意。”
“你错了。”荣俊淡淡一笑,“明面上是这样,可实际上,这些生意的主意皆是出自睿亲王妃。方师长立足京城二十年,可天衣坊同云绣斋却是从纳兰府辞教后才开的。而白玉楼却是她嫁入秋府后才开的,虽挂着方府的名义,但实际同方府并无半点干系。如今管着白玉楼的是纳兰四老爷的义子。”
“从纳兰府辞教后开的?”康全愣住,“可那时睿亲王妃才多大啊,她一个十余岁的闺阁小姐能拿这主意?”
荣俊心底一笑,未有给他释疑,唇角勾起,“你可知她为何会同秋池成亲?”
这一问康全更愣了,不明所以的摇了摇首。他原本想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成亲还能要什么理由”,可一见荣俊的神情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纳兰老太君要送她入宫,她不愿做那常妃。”荣俊笑了笑,“后来纳兰笙寻了秋池才有了这桩婚事——这桩婚事一开始便是桩假凤虚凰的戏码!”
康全惊住!不愿入宫?假成亲?这,这也太大胆了吧!难道她不怕坏了名声?
荣俊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震惊,轻笑一声,荣俊接着道,“她自幼服药冲了药性,可她的肤色其实早已恢复,但为了躲这个‘入宫’,她一直都用易容掩去面目。连欺君都不怕,假成亲又算得了甚?”
康全惊了又惊,不敢置信。
汉人女子礼教森严,个个谨小慎微,多数怯懦羞涩。他虽也听闻了些这睿亲王妃的大胆名声,尤其是闯宫救父兄那一段,可那毕竟是至亲有难,他也佩服,虽是惊异,但多少也能理解。但荣俊方才说的这些——这欺君的罪名那可不是一般,就连男子也未必敢,她一个弱质女流怎有这样大的胆量,敢这般谋算?
康全震惊后也不理解,“不想入宫?”
大汉的宫制同西胡可不同,即便是常妃,那也是仅次皇后,她竟然不愿?还不惜冒着欺君的名头假成亲?可假成亲——不是说秋池对她一往情深么?这又怎么回事?
康全越听疑问越多,前些日子麻三上交的东西荣俊并未让他过目,荣俊这一说,他还真有些好奇了,但荣俊此刻显然没有说下去的兴致了。
“夜深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荣俊闭着眼道。
康全应了一声,也只能将好奇按捺下,行礼退下。
待康全离去,荣俊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屋中梭巡一圈后又闭上,“熄烛。”
伺候的内官闻声而入将宫灯灭了,只留角落里一盏夜灯。
屋中霎时幽暗下来。
荣俊本起了一些倦意,可此际遣走了康全也灭了烛火,可不知为何那几分睡意却是莫名散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也没什么烦心事儿,怎么忽地就生出些意兴阑珊的感觉来了?
他在心底好笑的摇了摇首。
方才他原本是极有兴致同康全聊天的。可不知为何,近来他愈发觉得同康全聊不到一处了。他说的话,康全很多时候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也不耐烦解释,何况有些东西也没法解释,于是说着说着便没了兴致。
这样的情形其实一直都有,但最近好像他的感觉更明显了,也觉得愈发的无趣了。
自己虽是太子,可说实在的,她倒是比自己这个太子过得好似还要精彩有味儿得多…荣烈轻声笑了起来。
若说这段时日也非全然无趣。三五岔日的进出睿亲王府一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看着她过得如鱼得水,有滋有味,其实也算得是一种乐子。
如今他已经能笃定,他的这位十七婶身体中百分之百有着同他来自一个世界的灵魂——她同他百分之百是同样的来历!
好一个胡汉一家!应是取自“满汉一家”才对 …
他对历史虽无深研,但这一段历史是个中国人也是知道的。
麻三送来的资料虽只两页,但已足够他断定她的身份。她并非受人所教,很明显,她身边的人都是以她为主心骨。若真还有其他人,断无可能办法锋芒不露。能教出这样聪慧多智胆大心细的女子,若有那人存在,又岂会默默无闻?
可将她身边的人一一排除后,他便能得出结论了。
除了对信息的分析,还有很重要的一定,那便是她的小心。
他也是生意人出身,察言观色是本能也是能力。这一月来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即便他有这太子的身份,她也知晓他同荣烈关系亲近,但在最初的相处中,无论言行,她皆是将戒备小心藏得极好。
有过同样的戒备小心的他自然能恨敏锐的察觉出她这种防备之心,也极清楚她这种戒备小心源自何故。因为他也有过同样的戒备小心。
纵然换的是灵魂,可还是本能的会戒备,尤其是在面对不熟悉的人时。多少都会怕被人看出自己的“真身”,若惹出了怀疑,结果绝对不会美好。
她平素也从未露出过半分不合时宜的言行议论,有他在场时,她的话也不多。
可不管如何小心,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旁人虽看不出,但他却能看出许多痕迹,从来断定。
她同身边那几个丫鬟的相处实在太过亲近融洽,那种亲近融洽他从未在别的贵族府中见过的。就连那两个原本王府中的胡人丫鬟,也没花多少日子便同她亲近起来。
对于人心,荣俊很了解。若非她真的待人亲和,出自内心,向来尊卑明晰的胡人奴婢绝无可能对一个主子接受得那样快。
而一个自幼在等级熏陶下长大的贵族女子,即便是再善良,再平易近人,也没可能有那样自然的亲和力。
只因为她从来受到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再加上心善心软,才能自然而然的散发出那样特殊的吸引力,让人信服亲近。
荣俊又想起了那日不小心见到的情形。
半月前的休沐日,他一时起心去看那建好的彩鸾鸟暖房。结果一去便见一大两小三个丫鬟也在那儿,一面看一面小声说着话,说的正是那个女子。
两个小丫头中模样机灵一点的那个小丫头道,“王妃说还有蓝色和白色的彩鸾鸟,若是也能见见就好了。咱们王妃可真好,这样贵重的彩鸾鸟也让咱们随意来看。”
另一个小丫头随即用力点头,“是啊,我听虹月姐姐说原先王庭的时候,左柱国府上养了几对仙鹤,除了伺候的人谁也不能进那个园子呢!还是咱们王妃娘娘最好,这彩鸾鸟是夏沥圣鸟,可比那仙鹤矜贵多了!”
“咱们能跟着王妃这样的主子是福分。”最后说话的是那个叫灵珊的大丫鬟,“王妃心眼好,也有本事,对咱们从没拿架子,还教咱们识字——咱们也没啥能报答的,日后都好好干活,好好学本事。王妃虽宽厚,可咱们不能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们俩也别老是想着玩儿,今个儿你们要看彩鸾鸟,王妃也应了。可看过这一回,日后可得收心了。咱们的奴才,可不是小姐。”
两个小丫鬟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对望一眼后便主动道回院子。
荣俊听了这么一耳朵后心下本就肯定了七八成的事,也就更是十成十了。
不仅识得孔雀,还知除了绿孔雀外还有蓝孔雀和白孔雀,她的身份已经毫无质疑。即便是在夏沥也只有白孔雀没有蓝孔雀。而且白孔雀在夏沥也是存于流传中,而今并不得见。
想到这里,他不禁好奇,这个女子就他目前的了解来看已经是极出色了。聪慧内敛,有胆有识,见闻广博,辩才极佳,看得出她的前身一定受过极好教育,可她竟然还会做豆腐,还能将《天龙八部》那三部金庸的大作复述下来。他看过民间收集得来的册子,虽不是百分百的完整,但至少应该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完整情节。
一个懂得豆腐制法,还是一个金庸迷,有敏锐的生意头脑——知道自己人力不足,没有选择开分店而是用了加盟这种形式…荣俊真的很好奇,这个女子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说实在的,这样有趣而矛盾的一个女子,两世加起来,荣俊还是头一次见到。
想到这里,他不禁轻笑,难怪荣烈这样的男人也心甘情愿的收了心,这个女人的确有她的资本。想来,她的前身应该也是个不同凡响的才对。
荣俊微微一笑,倦意终于再度袭来,睡去。
两日后,明思收到了一份帖子。她颇有几分意外,下帖邀请她过府赴宴的是平阳王妃,也正是宝光郡主莫清清的婆婆。
三日后的十二月十四是平阳王妃的寿诞,请睿亲王妃过府午宴。
帽儿一看请帖便摇首,“小姐咱们还是推了吧。”又疑惑道,“这平阳王妃不是中风偏瘫了么,怎能待客?”
回来这段时日明思也收过两张帖子,但都推说身体欠佳故而都是礼到人未到。
明思沉吟片刻却未立马应下,若是莫清清下的帖子,她是肯定不会去的,可这帖子却是平阳王妃下的。以莫清清同平阳王妃的关系,断无可能让她以平阳王妃的名义下帖子请客。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最近可有平阳王妃的消息?”明思思量须臾,吩咐帽儿道。
不多时帽儿便从大管事处将消息问来了。原来这一月来平阳王妃的身子竟然康复了许多,如今除了半侧脸还稍稍有些僵硬不自如,但已经是能行走起来了。正值遇上平阳王妃四十大寿,平阳王府便藉此热闹一番,也给府里多添些喜气。
帽儿说完后又不无幸灾乐祸的小声道,“我还去问了范嬷嬷,听说啊,平阳王妃如今对洛河郡王的古侧妃喜欢得紧,逢人便夸这个儿媳妇,对宝光郡主却是提都不提一字。”
明思听完后笑了笑,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平阳王妃办这寿宴除了添喜气外,只怕还存了要下莫清清脸面的心思。要不就算身体恢复了不少,但脸还歪着,怎么也是不好看的,有些脸面的贵妇人谁会在这样的时候还大张旗鼓的大宴宾客啊。、
不过若是她猜对的话,这对古侧妃,也就是采萍倒是一个好的预兆。
这日荣烈下朝回来,明思便将收到帖子一事说了,又带了几分好奇的问荣烈,“古侧妃哪里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荣烈闻言一笑,还真给了明思一个有些惊异的消息,“前几日来了消息,她像是有孕了。”
明思着实惊讶,“她成亲三日就来了京城服侍平阳王妃——”说着忽地想起了丹红不由心里一紧,“这孩子是洛河郡王的么?”
荣烈见得明思这般紧张模样却笑了,捏了捏明思的腰,“自然是洛河郡王的,你胡想到哪儿呢?成亲三日就不能有孕么?我即便要算计,也不会在这上头动脑筋。平阳王同我无冤无仇,我混淆他血脉作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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