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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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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不待明思再反应,便极快地将中衣解开脱下,扔了出去。
    外间霎时响起一阵哄笑,只听有声音调侃道,“老十七快清了!”
    明思只垂眸假装无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可无论她怎么低头躲避,两人在床上皆是盘膝而坐,在膝盖几乎相接的情况下,对面那光裸的腹部肌肤还是无可避免地进入了她的视野。
    酒意慢慢上来了,脸也愈来愈烫,直若火烧一般。
    明思垂首低低,抬手冰了冰自己的脸颊,微不可查地朝后挪了挪身子。
    身子方一动,耳畔随即传来了对面的低笑声。笑声极轻,却如同从喉间溢出,听入耳中,却是五分愉悦五分魅惑。

    第四百三十九章 千面风华(强烈求粉!)

    明思被荣烈笑得身子一僵,慢慢地将手放下,仍旧垂首不语,却似平静。
    荣烈心中微诧,转瞬又无声笑开,偏首看向帐外,懒声道,“小七,这剩下的,十七叔接着就是。”
    七皇子身形一愣,呆了呆,朝外看去求援,却是无人说话。
    荣烈这般说便是划线喊停的意思。
    荣烈的脾性,他们这些兄弟侄子清楚之极。平素看似漫不经心,可一旦越了他的底线,任你是谁,他也定是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荣烈这一开口接下,谁还敢真的让荣烈脱得光溜溜啊。
    可这心里却是不大甘愿,这老十七也太不给情面了。一晚上,大家伙儿一场乐子没瞧见,就看了件坎肩就喊停了。能留下的,都是平素交情不错的。
    这些个成了亲的,谁成亲时没被整过?二皇子大婚时,维维被这一招整得差点没哭出来,最后两口子脱得只能钻被窝遮掩。
    看着这些个皇叔皇兄都不开口,七皇子只好悻悻转首,继续开盘。
    这一路下来,却是次次开双。
    到最后一盅时,七皇子语声已是无趣,“最后一盅——”
    荣烈还未接口,外间却传来了一道男声,“老十七,你也挡了不少了,这最后一盅,该让十七弟妹来了吧?”
    说话这人却是荣烈的十五皇兄,比荣烈正好大四岁。平su人缘最好,也是最爱闹腾的一个。正是这帮子人里幕后的策划者之一。
    大家伙儿眼巴巴的候了一晚上,哪儿能半场好戏的瘾都不让大家过呢?
    这一句,却是众人用眼神示意他开口的。
    荣烈如何听不出十五王爷的言中之意,垂眸浅浅一笑,便欲开口。
    话还未出,明思的声音却先响起了,似在轻笑,“小七,我猜单。”
    荣烈转首一看,只见明思已经抬首起来,正微微偏首朝着帐外七皇子的方向看着。
    从荣烈的角度看去,珠帘轻颤摇曳之下,只见一张原本瓷白如玉的小脸此刻已经白里透红,如染胭脂。
    朦胧的烛火下,恰似芙蓉新开,娇艳惊人。
    察觉荣烈的视线,明思转首过来却是挑眉轻声一笑。
    一笑间,一双剪水秋瞳幽黑莹亮,似月下碧波轻漾,柔光粼粼其中。唇色殷红如丹,唇角轻勾起,菱形的朱唇弯出了一个极美好的弧度。
    随着唇角的弧度,那唇边颊上却漾开了两个深深的粉涡。
    明思的目光在荣烈赤luo精壮的上半身肆意一落,又轻轻抬起,落在荣烈那深邃俊美的面容之上。一番审视后,唇边笑意却似更加肆意。本就水润通透之极的眸光如有琉璃宝石般的光华流转其间,乌珠顾盼间,只觉流光溢彩,让人心中荡漾,挪不开眼。
    这样的明思,荣烈还是头回得见。
    他从未想到过,这个小女人笑起来竟会是这般模样。真正的勾魂夺魄,魅惑之至!他也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在这样的一笑间,能生出同平素截然不同的面貌之感。
    无论是早前,还是二十日前,或是更早的金銮殿中,这个女子皆是一身的纯净灵气,让人一见便觉舒适愉悦。而那纯净灵气中的几分柔弱,又让人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可此刻眼前,依旧是那身大红婚服,在那朱颜酡些,乌珠顾盼的巧笑倩兮之下,那映入眼帘的大红却蓦地生出妖娆之感。
    而穿了这身妖娆大红的女子,此刻亦是妖媚之极。
    荣烈的眸光在明思唇边那深深漾开的酒涡上一落,那琥珀流金的眸光蓦地轻轻一颤,眼底霎时深邃几分,下一瞬间,他立时反应过来——这女人只怕是醉了……
    说来话长,却不过是一个眨眼间。
    明思答了之后,垂幕侧的七皇子用余光朝外间一扫,得了指示后,转身揭开盖盅,“嘿嘿”一笑,“十七婶,是双!”
    荣烈眉头轻蹙一刹,又松开,朝明思看去。
    却见明思轻笑开,转首看向帐外,眼若秋水,唇畔含笑,却是缓声,“大家不过是觉着今晚不够尽兴罢了!脱衣裳有什么好玩的,不若我给大家唱个曲子吧!若大家伙儿觉着还过得去,就算我过了这关,可好?”
    语声轻缓而柔,柔美中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低哑。听入耳中,便似有羽毛扫过心间,在心房轻轻挠动,顿时**。
    这般的声音,却是似曾相识……
    荣烈眸光微闪片刻,望着明思,眼中一丝若有所思后,笑意渐渐浮现。
    外间的男子听得明思这般声音,微愣之后却是惊异——老十七这媳妇的声音,好生柔媚……这还是平常,若是……
    还未继续臆想下去,已被荣烈懒懒似随意般的出声打断,“问你们话呢?成不成,倒是给句话啊?”
    “成成!”十五王爷呵呵一笑,“怎么着也得给十七弟妹一个面子——”一顿,又带笑作恭声状,“既是如此,咱们就洗耳恭听了!”
    屋中旋即安静下来。
    宁静须臾,下一刻,只听一道极柔美的女声透过纱帐垂幕,传人众人耳中,“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歌声柔美中带着些许空灵,却又清越不减。悠悠曼声唱来,亦有苍茫意味在其间。
    歌词只有数句,明思重复轻唱了三遍,每一遍便降一个调,唱到最后一遍,语声渐低渐沉,最后一句,语声减低轻落,终至无声。
    西胡本是草原民族,众人虽不知这刺勒川和这阴山是何处地名,但其后那数句却是熟悉之极的风光。明思歌声柔美婉转之极,但曼声清唱而来却又不失苍茫悠远之韵味。
    实是悦耳之极!
    众人还未开口,七皇子率先双目放光的拍了巴掌,“这曲儿我喜欢!十七皇婶唱得真好听!”
    七皇子此言却是有缘故的。
    他现年虽才七岁,但两年前,他的母妃便逝去了。而他的母妃长相不过中上,便是凭得一把优美的歌喉得了荣安的青睐。虽不荣宠,但运道却是不错。只被临幸了几回,就有孕诞下了七皇子。
    生下七皇子后,荣安也很少临幸于她。不过,她性格柔顺,从来不争不抢,只把一颗心都放在儿子身上。可惜身子不大好,一场病后,就撒手西去。
    如今听得明思唱的这曲子,却似他记忆中,母亲唱的那些家乡小曲儿,顿觉亲切孺慕。
    几位成年的王爷皇子相视一眼,二皇子朝十五王爷眨眼示意。十五王爷无声笑了笑,抬首带笑,“十七弟妹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可今日,却是好像不大应景……”
    十五王爷虽未说完,其意却是明显。
    只听垂幕内似安静了片刻,须臾,一道歌声又响起,“艳阳天啊艳阳天, 桃花似火柳如烟,又早画梁间,对对对对一起飞燕,女儿泪涟女儿泪涟。 奴今十八正华年, 空对好*光, 谁与侬作伴……”
    嗓音较之方才又柔美了几分,娇柔婉转中,似羞还颦,宜颦宜喜其间。听入耳中,只觉娇媚无限,心房似酥。
    众人听得心神荡漾,竟皆失神。
    帐中,荣烈定定看着眼前的明思,琥珀眸光中淡金流转,眸色晶亮已极,直看着眼前的美景,却是一霎不霎。
    明思并未看他,艳若桃李的芙蓉面上,羽睫轻颤半垂,酒涡如波轻漾,唇边一抹柔柔浅笑,檀口轻启,神情自若,柔声曼唱,“……湖光山色水一弯,春满锦绣园,双鹤双鹤交颈眠,女儿泪涟女儿泪涟。奴今十八正华年,天地一家春, 谁与侬作伴?”
    最后一句似轻吟幽怨,渐低收声。
    语声分明已停歇,众人耳中却似仍有尾音袅袅不绝。
    待荣烈在帐中一声轻咳,众人回神过来,竟觉心房中,一颗心轻跳无端,似口干舌燥,心生躁意。
    老十七这王妃……还真真是个……
    在这一瞬间,回神过来的数位已经通晓人事的成年王爷皇子,不约而同的在心底无声道了一句,却是似羡似妒。
    “诸位,可以了么?”听了那声轻咳后,荣烈的声音又淡淡传出。
    听似平静,但众人听在耳中却不由地神情一僵,相互对望一番,心下便明了——老十七这是要赶人了……不过也属正理,守着这么一个——凭谁也忍不住了啊!
    相视一笑后,十五王爷正待开口,五皇子却抢先开了口,“小三套还没完呢!十七皇叔可不能撵咱们——大家都得照规矩来。皇祖母也是许了的!”
    只听荣烈似一顿,下一刻,语声悠悠传来,“好!小五,划道儿吧——今日,十七叔接了!”
    众人对视,相互间挑了挑眉,眼底意会——老十七这是警告……
    二皇子低笑两声,朝五皇子勾了勾手,五皇子附耳来,二皇子低声说了一句。
    下一瞬,五皇子眸光亮起,站直了身子,大声道,“十七叔,咱们也不为难你们了——最后一套,十七叔就香一个给咱们听听吧!香出了响儿,大家伙儿都听见了,今日这小三套就算完!”

    第四百四十章 要送做堆(求粉之~~)

    五皇子说完,室内几声低笑,接着便是一室静谧。
    帐中,正望向外侧的荣烈,轻垂了垂眼睑,须臾,缓缓转回头,眼底似沉静的朝眼前人儿看去。
    明思也在看他。
    黑曜石般的眸子亮若晨星,又如有水沁。一丝波光在眸上轻漾,定定自若的望着他,半分颤意都无。
    嫣红的颊,殷红的唇,唇边一抹似有似无浅笑,未有半分羞涩,意态却是慵懒。
    两人对视,皆未开口。
    外间却又传来五皇子催促的声音,“十七叔,你可应了接下的——不过是香个嘴儿给咱们听,听完咱们就走!”
    帐中,荣烈仍旧未动。
    明思朝外瞥了一眼,唇角微勾,抬起自己的右手,就唇轻触一吸。响声随即传出。
    可下一刹,就听得七皇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不算,不算,十七婶香自个儿的手——这个不算!”
    明思蓦地一滞,循声望去,只见垂幕下,七皇子正趴着身子,探首朝她笑着。小小清秀的脸蛋儿上,神情很是得意。
    大小眼一瞪,明思只无语。
    还在呆愣无语间,下一瞬,身子便被一股力量拉过,跌入一个光滑温暖间。
    明思心下一惊,双手抵住荣烈胸膛就欲挣扎推开。荣烈却忽地加力将她的腰臂箍紧,唇畔带笑微微,不待明思再出声,便噙笑俯首下来。
    明思一滞,本待反抗,但心念一转,又改了主意。羽睫垂下半阖,也不再做挣扎的动作。
    不过是亲一下而已,又不少块肉,若不依着,这帮子人还不知要折腾多久。
    察觉到明思的柔顺,荣烈反倒是一怔。不过也就一刹间,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缓缓俯首下去,将唇印在明思左颊那酒涡曾浮现的位置,贴住肌肤后,停了一瞬,轻轻一吸——响声传出。
    一吻之后,他便抬首朝还趴在垂幕下的七皇子看去,视线一接,他便神情慵懒的轻挑了挑眉梢,眼底若有深意。
    外间五皇子已经在问,“老七,如何?可是香了嘴儿?”
    七皇子脸色僵了一刻,很快反应过来,又眨巴了下眼,这才起身爬起,“嘻嘻”笑道,“香了,香了嘴儿,香了好大的一个嘴儿!”
    说着,手还比划了一下,好像显示这个嘴香得真的很大。
    一家子影帝啊!
    纵是脑袋晕晕发沉,明思也忍不住发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得了七皇子的证实,众人一阵笑声。笑过之后,大家也知该散场了,脚步零落的朝外行着。十五王爷“呵呵”轻笑,“老十七,咱们就不多打扰了。*宵一刻值千金,你可悠着点……”
    听得十五王爷的戏谑,众人又是一阵意味暧昧的低笑。
    待这阵脚步声远去,外间又传来全福嬷嬷的带笑声,“王爷王妃请安歇,老奴们告退了。”
    说完,几声脚步声行远,接着,又传来门扇合拢的声音。
    在先前的人声喧嚣映衬下,此际屋中顿觉幽静。
    帐中呼吸可闻,幽香酒香萦绕,勾人脸红心跳,遐思莫名。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明思怔了怔,下一刻,掌心下光滑的肌肤触感蓦地清晰,昏沉的脑袋忽地清醒了一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荣烈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正握住自己的左臂,另一手却是贴在自己腰间。而自己,双手还抵在荣烈光裸的胸前。
    倏地一惊,明思挺腰直起,从荣烈挣脱出。
    荣烈也未再使力,眉梢微微一挑,却是似笑非笑。
    明思退后一尺,强忍着昏昏发沉的感觉,只觉身子控制不住的欲轻晃,费了好大力气才坐直身体。
    宁静须臾,她轻垂了垂眼眸,扶着床柱下了榻,朝外张望了一眼,并未有人进来。脸还是火烧烧的发烫得厉害,头也有些眩晕,视线内一片华丽的大红,映入眼帘似在微微旋转。
    明思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除了脑中发沉,视线不清外,却未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还有一丝轻松畅快感,很是肆意。她的意识还是很是清晰的,该打发的,那一帮子算是打发了。眼下,就还剩下一个,打发走了,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休息了。折腾了整整一日,说一点不累,那是骗人。
    眼下又喝了这么些酒,倦意醉意齐齐袭来,只觉倦意如山。
    在床边站定,一眼看到那大红垂幕,又想起七皇子先前那逗趣表情,唇畔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一笑后,明思扶着拔步床的雕花外架,缓缓转首望向帐内。若水眸光在轻纱中那正似笑非笑的半裸男人身上一落,明思轻轻勾唇,懒声悠悠,“睿亲王阁下,慢走不送!”
    语声低缓而柔媚,一入耳,若不听那语意,还只当是在魅惑邀欢。
    轻纱隔粉面,桃色只更艳。
    那娇艳生晕的脸,水汪汪的眼,殷红的朱唇,隔了一层轻纱后,更有一种雾里看花之感。美人薄醉的勳勳然之态在若清若朦胧中,又添几分慵懒几分风情。
    荣烈低低轻笑。
    他如何看不出明思已经醉得快站不稳了。醉成这般,还没忘记要撵他走……
    懒懒散散的将长腿一展,荣烈拨开纱帐,唇边噙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施施然的下了床。
    将荣烈下了床,明思挑了挑眉,轻笑了笑,目光四下一扫,寻到了位置,遂抬步朝西侧屏风的方向行去,“劳烦出去的时候,唤了一声帽儿。”
    到了屏风后,果见两扇嵌琉璃的隔扇格心门。一推开,纵是酒意朦胧,也是一怔,轻叹。
    这上官府好大的手笔。
    这净房好生奢华!
    一般大户人家的正房才设有单独净房。也不过是一个数平方的小隔间。中间放置浴桶,西侧角用一道屏风围住,用来放置恭桶。
    而这间净房足足有三十来平方!一室雾气朦朦中,最打眼的便是正当中的一个圆形浴池。只见整个净房内,地面同池底池壁皆是黑色的墨玉石铺就,映着四壁烛火,珵亮干净,光可鉴人。
    东侧放置了一个浴桶,西侧还有一个小隔间,一道八扇的黑漆檀木屏风挡住入口。
    明思一看即明,那屏风挡住的小隔间应该才是更衣所在。
    看着浴池同浴桶上不住腾起的白色雾气,明思不觉一愣。
    下一刻,目光一梭巡,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没见下人进来送水,原来对面墙上还有一道门户。因于墙壁同色,加之室中雾气弥漫,她才一时不查。
    这道门户应是留给添水的下人进出的。明思一笑,又再看了那浴池一眼,这池子虽不大,但要靠人力担水恒温,只怕也太过费时,想必池内应有机关通道之类的……
    不过此际,她也没有心思去研究。
    走到对面那扇门户,看了看,便寻到了门闩,将门锁起。
    房中中一侧的案几托盘上已经整整齐齐放了两套男女寝衣,都是清一色的月白。
    迟疑片刻,明思还是选择了浴桶。
    不多时,将全身侵入水中的明思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下人们想是也是算着时辰的,此刻,这水温正是刚刚好。
    若母亲的温暖而安全的子*包围着,微微酒意中,明思缓缓地闭了眼,将头轻靠在浴桶边木枕上。
    泡了半晌,只觉头愈来愈沉,帽儿却还未进来。明思起身自己打理,拾了中衣穿好走了出去。
    果然,荣烈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边,早前脱下的中衣已经穿好。
    明思滞了滞,语声淡淡,“你怎还没走?”
    荣烈轻声一笑,眸光懒懒地朝桌上的两只金盏瞟了瞟,“按规矩,这交杯酒可是不能留下的。”
    明思垂了垂眸,几步走到桌前,端起酒盏仰首一口饮尽后,放下,“好了,我的喝完了。”
    荣烈低笑,看她一眼,慢悠悠地端起另一盏,目光又朝对面方案上的燃了一小半的一对鎏金龙凤烛望去,“按规矩——新人得等这烛灭了才能出这新房……”
    明思羽睫轻颤数下,抬步走到一侧,拿起一旁柜上托盘中的铜尺。走到那对龙凤烛前,连拍两下,正欢快跳跃的烛火顿时戛然而灭。
    将铜尺朝桌案上一放,明思轻盈转身,眉梢轻挑,“这不就灭了。”
    随着烛火熄灭,虽还有几盏烛台放明,但室内光线还是在一瞬间中,微微黯淡了些许。
    荣烈眸光微微一闪,看了明思片刻,忽地勾唇,长身而起,唇畔似笑非笑。一面朝净房行去,一面语声闲闲,“想歇就歇着吧。不过今夜不是本王不想走,只是走不了。”
    明思一怔,看着荣烈的身形没入屏风后,她轻垂了垂眼帘,提步朝门口行去。
    方一打开门,便见两个侍女面带恭敬笑意的朝她行礼,“王妃可有吩咐?”
    明思认出来了,这两人正是太后送到纳兰府的八个大侍女中的两个。
    脸色僵了僵,明思扯了扯嘴角,“无事。”
    左面的一个侍女微微而笑,“帽儿姑娘同其他两位姑娘都歇了。王妃若有吩咐,同奴婢们说一声便是。”
    明思垂了垂眸,笑了笑,“没事了。”
    转身关门。

    第四百四十一章 共处一室(求粉!!!)

    回到内间床边,明思将床上铺了那层锦绣红缎罩子连着上面的干果一股脑儿的团成一团,抱到一旁柜上放好。
    回身到妆台前,将长发打散,梳了几下,便坐到床边静候。
    她实在是困极,醉意也不轻。坐了片刻,便昏沉,遂靠在床架上,阖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脚步声,蓦地直身抬首,睁开眼一看,正是荣烈缓步行来。丝缎般的褐色长发倾泻身后,直直垂到腰间,未束,依旧用一根大红丝带绕额缚于脑后。鬓边带着一丝湿气,一身同她身上同色的月白中衣衬得身形极欣长秀雅,又显得一张俊美的面孔更是无半点瑕疵的干净。一双深邃的琥珀眸子在烛火映染下,似有璀璨在其中,星光般晶亮。
    倒真是有一身好皮囊!
    明思在心底淡淡一笑,再抬眸起来,眸色已是沉静平淡,“你母后真是不知晓你我之间的事儿么?”
    语声在一室喜色中淡然响起,因太过平静,却与这满目喜庆大红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荣烈脚步一收,站在屋中,垂眸复抬起,轻笑慵懒,“这我就不知了。”
    明思扬起脸看着他,烛光中,一张小脸红艳艳的光洁,“你皇兄不会同你母后说?”
    “不会。”荣烈唇微弯起,启口轻吐两字,却是笃定。
    明思靠向床架,闭了闭眼,倦意排山倒海,“这院子是给我的么?”
    按理,新房应该是拨给她住的。但看到那豪华的净房之后,她有些不确定了。
    上官侯府即便是再有钱有势,也不能个个院子都有这样的“星级净房”,就连老太君院中,也未有这样等级的华贵。
    看到明思眉宇间骤然而至的倦意,荣烈不觉微微诧异。
    纵然是这一日劳累,也不至于累成这般模样。再深深看了一眼后,他垂了垂眼帘,“嗯,给你的。”
    明思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折身上床,到内侧躺下,“反正也出不去了,睡吧。”
    言毕,便侧身向内。
    荣烈的眸光在明思留出的那半个位置落了落,再移向内侧。
    高大的雕花床架遮去了大半烛光,石榴红的锦被在外侧的部分艳红夺目,而内侧的部分因失了光源,此际却是显出一种奢华精致的暗红。却仍有微弱的丝缎光华,随着那微微起伏的曲线,幽幽暗暗的折射。暗红之下,似只有小小缩起的一团,却依旧能一眼明晰的辨出身形。即便隔着锦被,玲珑袅娜不减。
    不多时,微弱而平稳的呼吸声便入耳。极轻,极缓,却如早前的柔媚语声一般,声声直入心底,鹅羽般轻扫。
    荣烈有片刻的失神。
    数日前,布罗的话蓦地响起……怔了怔后,荣烈低低自语两字,只见唇瓣微动,除他自己听得外,却是悄不可闻。
    定定望着床上那仿若一手便能掬起般的小小一团,琥珀眸光渐渐深邃悠长。
    河灯、推松小令、胡汉一家……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近路十三,弃秋池,她心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一室煦暖大红中,静谧一片。
    忽地一个灯花爆开,极轻的“噼啪”一声,将怔然沉思的人惊醒。
    茶褐色的长发微不可查的晃了晃,身子一顿后,他折身走向外间,在外间软榻上盘腿而坐,开始运功。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千般情意,初初不过是在意……
    @@@@
    明思一夜好眠。
    东方露出第一道鱼肚白时,帽儿同如玉终于被放了进来。
    伺候好明思漱洗后,替明思换衣,帽儿忍不住地拿眼朝床上瞟。明思察觉她的动作后,垂眸淡淡一笑,却是未多言。
    即便睡熟了,还是会有感应。
    昨夜,床上自始自终,都只她一人。
    换过一身绯色云袖曳地金缕衣,方走到外间,便见也换了一身暗赭色滚酱紫色镶边缎地长袍的荣烈走了进来。
    明思不禁微微一怔。
    大婚翌日,按例是要到宫中谢恩觐见,这人竟然还是穿汉服。
    察觉她的目光,荣烈挑眉,“有甚不对么?”
    明思一滞,顿时明白,此人看出了她目光中的诧异源头。遂一笑,颔首,“没什么不对,但凭喜好。”
    太后不说,元帝不管,又**何事?
    荣烈瞥她一眼,到摆了早膳的桌边入座,“用膳。”
    淡淡两字,言简意赅。
    明思也不客套赘言,随即入座。
    铺了富贵花开的锦绣桌布上,八荤八素,十六道小菜。明思面前摆着一碗细熬的碧梗粥。粥里的药膳已被挑出,只混杂了百合红枣各种滋补药膳的粥香,轻轻溢出。
    粥是按照大汉习俗熬制的。
    明思方一坐下,一个侍女就上前,端起一旁的一个大腹白瓷瓶,持着耳部朝荣烈碗中倒了一碗乳白色的液体。
    明思的眼眨了眨,荣烈蓦地抬首,“你要喝羊乳?”
    他每日早膳必喝一碗羊乳,但大汉人大多嫌羊乳腥膻。故而,上等人家喝得起,不愿喝,而中下层人家,却是喝不起。
    明思心里挣扎了下,还是点了点头,问,“煮过了么?”
    那侍女看了荣烈一眼,摇了摇首,“这是新挤的。”一顿,又道,“王妃若要,奴婢这就去煮过。”
    “好。”明思含笑颔首,又嘱咐,“放些糖,不必多。”
    侍女领命而去。
    荣烈端起羊乳慢慢饮了一口,目光平视明思,“不嫌腥气么?”
    明思淡笑,“煮过后就不会了。羊乳对身体极好。”
    侍女动作很是利落,不多时,便将煮好的羊乳送来。
    这日早上,明思难得的在喝了一碗粥后,又多饮了一碗羊乳。
    帽儿欢天喜地。
    用过了早膳,时日还稍早。
    明思在正房茶床落了座,荣烈后一步过来,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正房便只剩两人。
    荣烈站在堂中,上下打量了下她,“昨夜可歇好?”
    明思看了他一眼。随着门槛外薄亮的天色,屋中的烛火也渐失光明。他正好站在两种不同光源的交织中,因面朝内,淡象牙色的脸部被烛火涂上了淡淡一层红色。
    看了一眼后,明思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又道,“你一夜未睡?”
    荣烈望着她,除了昨日,他还是头一次看她穿这样艳丽的绯色。他心里也清楚,这衣裳是为今日进宫而穿的。
    艳丽的绯色衬得她的脸更如白瓷一般,裙幅和衣袖上都是金缕刺绣,他扫了一眼,却是海棠花的图案。
    金色配红色本是极华丽的配色,却是极挑人。稍不相衬,便落了俗气。而她却硬生生的将这样的华丽穿出了一种空灵之气。
    荣烈看着,眸间闪过一丝激赏。
    “原先受了伤,这段时日正好练功调息。”荣烈唇角弯了弯,在另一侧茶床落座,端起手旁茶盏饮了一口,“这院子大,你只带了三个丫鬟。可要给你拨几人过来?”
    明思想了想,“我不喜生人太多,院子里只帽儿她们三人便足矣。留下几个做粗活的三等丫鬟便可。”顿了片刻,“若是你习惯了住这院子,那还是搬过来的好。我没关系的。”
    荣烈放茶盏的手一顿,不过一瞬,又淡淡,“这府邸我也是从雪山回来才入住的,早前也就住过一夜。也无甚惯不惯的。”将茶盏放回茶案,看向明思扬了扬眉,“眼下外间只当你我二人琴瑟和谐,而今此处也无其他人,若是将你安置在他处,未免会有些闲话。”
    明思怔了怔。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原本他也是想住这个院子的?
    荣烈扫她一眼,“我原先也未交待,管家便只整饬了这一个院子。不过无妨,你若不惯,我另寻一处便是。”
    明思未有说话,起身走到门前,朝外望了望。果然,在走廊的一侧,还有一个带正房的通间。
    这样的格局并非绝无仅有,却是稀少。
    也有那夫妻感情甚笃的,同住一个院子。这样的设计,等同于将两个院子合在一处。平素也是私密空间,若是不愿,也可分头安歇。
    明思却不知,这并非是管家的主意,而是太后特意遣了人来整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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