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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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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再度起行,这一次没有过多久,大约过了三刻钟,马车便停住。
    门口传来那男子恭敬的声音,“请六小姐移步。”
    明思下了车,面前是一座占地不大不小的宅院。门楼下两盏红亮的灯笼高悬,将门前照得光亮已极。
    大门前一座山水影壁,上面彩绘着云雾弥漫的群山,群山中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穿过。白雾茫茫,如玉带缠绕,似若仙境。
    再四下一望,一片平原上,只相隔数百米处便有一座大小相近的宅院。大小相近,格局也类似,连门前的影壁也几乎在同一位置。
    明思明白了,这一片并非达官勋贵的宅院,这些宅院应该是大京那些富商购置的别院。
    大京中真正的勋贵权臣,都是将别院安置在靠近温泉所在的南面。
    东面和南面,地价想差数倍。
    将自己安置在这里,的确,要方便,也安全得多。
    那黑衣男子并未阻止明思的驻足打量,此刻,见明思收回目光,才道,“六小姐,请!”
    明思颔首,跟着他走到门口。
    门环叩击声一长两短地响过后,门便无声无息的开了。
    一个灰衣中年男子开门后,看了黑衣男子亮出的腰牌,便哈腰退到了一边。
    明思跟着黑衣男子走了进去,一路上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
    一直走到了第五进,才有一个粉衣侍女出现在门廊下,见到明思便是深深一礼,却未说话。
    明思看了她一眼,台阶下站着的黑衣男子道,“六小姐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这是彩衣,六小姐有什么吩咐就直吩咐她便是。”说着一礼,躬身告退。
    明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前,再看那院门轻轻合拢,闭紧,并未出声相询。
    直待所有声音都静止,明思转回头看着那粉衣侍女,“你叫彩衣?”
    那侍女容貌清秀,看年纪约莫十七八。这时闻言,便轻轻颔首。
    明思轻蹙眉,定定看了她半晌,忽道,“你不能说话?”
    那侍女看了她一眼,垂眸颔首。
    明思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怒气,暗暗吸了口气,看着她,“是来这儿之后才不能说话的么?”
    彩衣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未摇头。
    明思垂了垂眸,突地在心头淡淡一笑,是不是又如何?
    她不是神。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身份永远是至高的筹码和枷锁,她能护住,能主导的,也不过是那小小的一片。
    正如,她改变不了丹红的命运一样。
    而如今,连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还去生这些没来由的气作甚?
    连秋池都不可能为了她而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观念,她若还想标新立异,只能是螳臂挡车。
    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文化的进步需要社会生产力的极大发展,并非能由哪一个人的力量而改变。
    即便,这个人是帝王,也不能。
    这样一想,明思也就平静了。
    沉吟片刻,看了看那紧闭的院门,心道,司马陵即便派人监视她,也未必能确定她几时会离开。
    今日,她却是走得干脆,此刻已经子时已过,想必今夜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遂垂了垂眸,“带我进去,再准备些膳食。”
    从昨日下午都未曾用膳,也不觉饿,可眼下,心已定,反倒觉得饿了。
    彩衣愣了愣,只一瞬,便点头,福身行了个礼,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明思颔首,抬步跟上。
    
    第三百一十一章终于相见

    (一更)
    明思跟着她进到了房中,目光一梭巡,只见屋中从家具到摆设样样华贵,却不见俗气,一目扫过,皆见清雅。
    明思垂眸勾了勾唇角,到桌边坐定。
    彩衣站在门槛内,朝她行了个礼,手朝外指了指,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彩衣打开院门出去,明思站在门口沉吟片刻,取下帷帽放在桌上,迈出门槛,把院中几间厢房都推开看了看,果然是无人。
    只发现这一进院子并非这座宅院的最后一进,后面似还有一进。
    不过一路行来,明思可以断定,这座宅院中应该不会有很多人。
    想来司马陵也知道她没有武功,所以未有在看守上多下功夫,当然,估计也是不方便惊动太大。
    她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见人。
    一番勘察思量之后,明思回到正房桌前坐下,倒了盏茶,一摸还是温热,淡淡一笑,端着慢慢抿着。
    彩衣倒是动作麻利,一刻钟才过一半,就提着五层的食盒进来了。
    从素菇鸡丝到鹿脯,冷热菜各四碟,然后还有四样精巧的小点,最后是一盅炖汤,和一碗白饭。
    明思也不客气,拿起象牙银箸便开始吃。
    几乎每样菜都吃了些,最喜欢的那碟糟鹅掌更是吃了一大半,最后还把那盅汤喝了。
    说实话,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好的胃口了。
    此刻明思才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不憋闷的。
    在看到明思的真容那刻,彩衣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再看到明思如此好的胃口后,就变成愕然。
    明思笑眯眯的将最后一口五丝卷用手拈着,不疾不徐地吃完,还舔了舔指尖,笑着放下手,“好了,撤下去吧。”
    彩衣忙上前。
    明思起身朝院中走,吃得太饱,得消消食。
    待彩衣再度回来,朝明思比划手势,明思猜出来她是问要不要备水沐浴,明思颔首。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辰,彩衣从房中出来表示水已经备好。
    看她一手拎一只木桶的情形,明思知道,这个彩衣应该是有些功夫的。
    也许不算高强,但看守她应该是足矣。
    笑了笑,朝彩衣点头致谢,明思走进净房沐浴。
    五月正当玫瑰盛开,大大的浴桶中浮着一层鲜艳娇嫩的玫瑰花瓣,热水将花瓣中的精油成分熏蒸浸泡了些许出来,房中一片氤氲的白雾,香氛四溢。
    明思满足地泡在浴桶中,阖眼享受。
    既来之,则安之。
    司马陵给她带来这样大的麻烦,吃他的,用他的,明思没有半分愧疚。
    亏得自己一度还把他当好人,竟然私下里这般谋算,真真是可恶。
    想来,他也许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突破口应该就在五哥哥身上,自己的身份除了身边的人,就只有五哥哥知道。
    还有那苍鹰图和那推松小令的颜体书法……
    明思忍不住磨牙恨恨。
    不希望秋池恨他,但不表示自己不厌恨这种行为。
    也许,就算没有丹红的出现,自己和秋池也走不到最后。可是,并不代表她喜欢别人来暗箱操纵和使用手段来干涉和影响。
    无可否认的,丹红的出现即便不是她和秋池决裂的直接原因。但是,在得知了丹红的存在后,她对秋池的的确确生出了一丝隔离生疏感。很多感觉,会受到影响,在那之后,她没有办法用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态度对待秋池。就算同样的笑容,但是心里的感觉已经不同了。
    如果她早一些得回记忆,也许在丹红出现的那一日,她就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爱情永远不能是三个人同行的路,她绝不会让自己再回到原来的错误中。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想着想着,也许是泡得太舒服,也许是精神松弛了下来,明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彩衣惊慌地来用手摸她的肩膀,一睁眼,才发现水已经有些温温,再泡下去,定然会着凉。
    “有点累,不小心就睡着了。”她对彩衣笑,站了起来,走出浴桶。
    彩衣颔首,朝内间的雕花大床指了指,意思让她到床上休息。
    明思颔首,彩衣用一张大的棉巾包裹她的身体,又取了小一些的棉巾替她擦干身体。
    头发并未洗,故而不用折腾。
    换了一身衣服后,她就躺上了床,问彩衣,“你也住在我这个院子么?”
    彩衣颔首,指了指隔壁的厢房。
    明思一笑,颔首阖眼。
    彩衣将屋中香兽中换过了安神的香饼后,又灭了烛火,只留一盏角灯,放在屋角的位置,便退了下去。
    彩衣走到门外,隔了好一会儿,明思才听见隔壁厢房的门轻轻一响,然后,便是寂静无声。
    又隔了半个时辰,明思悄悄起身,走到门前听了听,这才轻轻打开门出去。
    彩衣的厢房在右侧,明思出门向左,走到左边的假山后,这才拿出路十三给的信箭。端详片刻,拉出木棍插在地上,轻轻一拉引线,然后退开一步。
    只见那小小的信箭忽地拔地而起,带着些许青烟,极快地就朝天际冲去。很快隐没在夜幕中。就在明思担心这玩意儿会不会质量不过关时,数百米高的天空中,忽地闪出了一朵小小的白光,然后变红,又变黄,最后慢慢地,终至消失无影踪。
    看来,技术含量还不低呢……
    明思心下大安,从假山后探出头望了望,四野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想来彩衣被自己折腾了这么大半夜,估计也累了,再说,只怕他们也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故而放松了些警惕。只要自己不出这院子,除了彩衣应该无人会进来这院子。
    路十三既然未说过这信箭在使用上有什么忌讳,那自己晚上放,应该也是可以的。
    明思缓缓地吸了口气,轻步走回了房间,刚迈进门槛,彩衣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明思一怔,很快转身,皱眉苦笑道,“吃得太饱,睡不着……”
    彩衣看了她一眼,比划了几个手势。
    明思看明白了,摇首,“不用你陪了,我就再在这屋子里走走就行了。”
    彩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退出去,站在了门外。
    明思心中无奈,知道她不会听自己的,只能在屋中走了几圈,又喝了半盏茶,这才上床睡了。
    彩衣最后有没有离开,她并不知晓,也是累了,上床不多时,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临睡时,她默默猜想,路十三什么时候会来呢?
    离两人相见那日,已经快两个月了。路十三应该是还未回西胡的。按他的性子,既然给了自己这枚信箭,若是他要离开,怎么着也会给自己一个信息。
    否则,这枚信箭就相当于作废。
    明思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安然睡去。
    ~~~~~~~~~~~~~~~~~~~~~~~~~~~~~我是分割线~~~~~~~~~~~~~~~~~~~~~~~~~~~~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三日。
    非但路十三没有出现,就连司马陵也未出现。
    明思些许心慌之余,也不觉深感讶然。
    冷静下来,这才想明白。
    自己和秋池和离的消息,现在应该已经散开。司马陵这番想必是为了避人耳目,这样的敏感时刻,他自然不能引人注意。
    这样一想,也就无谓。
    反正现在路十三还未来,他晚一些出现,也是好事。
    又过了两日。
    这日黄昏,明思在书房写字,彩衣在一旁研磨,好奇地看着她在素宣上运笔飞龙走凤。只觉她写的字儿,她一个都不识得,偏生字里行间,又有着奇异的气势和规律,心中不免诧异生奇。
    这时,只听外间院门的轮轴摩擦声响起,彩衣一愣,看了明思一眼,放下墨条,走了出去。
    明思的手一顿,心道,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一顿之后,也未停笔,继续面色平静地凝神挥豪。
    他既是知道自己是方世玉,那这狂书,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司马陵在打开的院门前稍稍停了一瞬,便提步迈进,玉兰紧跟其后。
    彩衣快步迎了上去,到了跟前,恭敬一礼,司马陵抬了抬手,彩衣起身。
    司马陵扫了一眼正房的位置,未言,玉兰领会,遂问彩衣,“六小姐在房里?”
    彩衣比划了几个手势。
    玉兰颔首,转首含笑低声,“殿下,六小姐在书房写字。”
    司马陵忽地想起西龙山行宫那日,纳兰笙道“你倒同我六妹妹一样,心里有事就喜欢写字……”
    不觉一怔,垂了垂眸,朝两人淡淡道,“你们在此候着。”
    玉兰和彩衣点头,福身一礼,退到了院门处。
    司马陵提步朝正房次间的书房行去。
    愈是临近,心里便愈是复杂不定。
    影十一回来禀报的情形,让他有些不安。
    这些日子没有来此,一是为了避人耳目,二则是心里总有些莫名的心绪不宁。
    她竟然丝毫没有意外,就那样顺从的跟着影十一上了车……而且,这几日,她每日生活也极规律,从未多言过一句,更别说生气吵闹……
    太过安静,太过顺从,这实在……不像是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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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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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二章白发如新

    (二更)
    站在房门口,司马陵垂了垂眼睑,复抬首,凤目中已是一片坚定——她只要知晓了自己的计划,知晓了自己为她所做的,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她会知道,自己比秋池更适合她。
    这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才能给她一片她想要的天地,让她快活,让她自在,让她能将自己的风华,全然展露。
    这样一想,凤眸顿时湛然生辉,沉了口气,提步进入。
    听得脚步,明思没有抬首,待脚步声在书房门口站定,她才抬首淡淡一笑,“你来了。”
    语声平淡而静缓,又有些熟稔的自然,并未有丝毫的生疏感。
    司马陵眸光一亮,唇边便显出笑意,神情惊喜莫名——虽然也幻想过多次,可还是不及亲眼看到这般震撼和欣喜。
    没有想到,她的真容换上女装,竟然是如此的动人。
    欺霜赛雪的肌肤似吹弹可破,肌肤上似泛着一层淡淡玉质光华。就那样婷婷袅袅的站在书案后,只见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娉婷间,只觉风姿卓卓,又是静雅。
    一身鹅黄罗衣,腰间粉蓝宫纱一束,显出玲珑小蛮。
    素手执笔,抬首静静,意态婉约恬静。
    凝脂般的瓜子脸上,蛾眉皓齿,大大的双眼秋波灵动,唇不点而朱。
    四目相对,只觉那双乌眸幽黑生光,似秋波潋滟,如有漩涡般,让他挪不开眼。
    不觉怔然失神
    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
    不知为何,司马陵蓦地想起这句诗词。
    一时间,只觉一颗心忽地充盈,快活中,又似酸似涨,复杂难辨,难以笔述。
    他定了定神,提步走近,唇畔笑意婉约,“明思。”
    明思轻轻抿了抿唇,看不出笑意,也看不出生气,眸光微微一闪,“等我写完这幅,就快了。”
    说完,将笔在砚池里蘸了蘸,将墨色调匀,低头又继续。
    司马陵笑了笑,走到书案前,目光一落下,便是一怔。
    明思的草书彩衣不识,他却是能认出的。
    明思写的是一首五言——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司马陵脸上的笑意凝住,眸光几闪后,抬首,“此诗,何名?”
    明思收了“月”字那最后一笔,垂眸淡笑,轻吐三字,“玉阶怨——”
    司马陵面色一僵,最后一抹笑意也消失。垂眸取过另外一张写好被放在一边的素宣,上面却是一首《蝶恋花》。
    明思看着他的动作,唇边笑意微微,语声轻诵,“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司马陵手指不觉捏紧,明思微微一笑,淡淡道,“其实,我更偏于喜欢这首,想比那《玉阶怨》,描述得更形象,更直白一些。”
    司马陵蓦地抬首,眉间轻蹙,“这就是你不肯进宫,要同秋池假成亲的缘由?”
    明思静静地看着他,果然,他全知道了……
    明思没有说话。
    这几日,她都是写这几首宫怨的诗词,就是等他来。
    司马陵看着明思,眸光渐渐深邃,“我们好好谈谈。”
    言毕,转身走到门前,“备茶。”又一指院中花圃侧的空地,“摆在此处。”
    片刻后,精致的案几设好,香茗在案几上清香四溢。
    司马陵回首看向明思,俊美绝伦的面容上,唇畔笑意柔柔,语声温润,“自行宫一别,你我许久未曾相聚一叙,可愿赏面?”
    看着他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思倒有些拿不准了。
    垂了垂眸,明思迈步而出。
    两人行到院子,案前相对而坐。
    明思将茶盏从茶船中取出,双手握住,掌心顿时传来热烫之意。司马陵眉头一紧,极快地伸手从明思手中把茶盏抢过,放在桌上,“新沏的茶也这样握着,不怕烫么?”
    又伸手去拉明思的手,明思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膝上,“我无事,只是习惯一时难改,忘了茶烫。”
    司马陵缓缓地收回手,将茶盏重新放回她面前的茶船中。
    默然片刻,司马陵抬眸轻声,“在行宫时,我们不是相处得极好么?”
    明思轻轻抬首,唇边虽有笑意,眸光却是淡然,“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我并不知晓,有人在我身边洒下了天罗地网。那时,我以为司马陵是一个可交之友,而并非那个处心积虑想算计我,让我身败名裂之人。”
    司马陵眸光轻轻一颤,旋即自然,深深地望着明思,“让你吃了些苦头,是我不对。不过,日后,我会补回来的。北将军府,本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纵然没有我,你和秋池也不适合。秋老夫人心胸狭隘,心思狠辣。秋池侍母至孝,你呆在那里,只会愈加难受。我不过——”
    “殿下——”明思忽地轻声打断。
    闻得这声“殿下”,却是让司马陵霎时眸光一凝。
    顿了顿,明思静静开口,“无论我和秋池如何,那也是我们二人之事。殿下设局安排丹红出现,让秋池入套,这种手段未免有**份,也对不起你们二人之间的情谊。我不知他人会如何做想,可是我并不喜欢别人躲在暗处窥探,何论是这样的手段?若是前日,我同丹红一同殒命,殿下不知可会感到满意?难道,殿下还觉得明思该感激?”
    司马陵定定凝视她,沉默了须臾,“明思,我说过,日后,我会补偿于你。从今而后,再无人可欺辱于你。”
    再无人欺辱?
    明思不觉心中轻笑,为何这些男人把这些话都说得如此顺口?
    在此刻,心意或许是真,可若是承诺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信守承诺”这一说了……
    明思面色平静,目光四下看了看。
    花圃中各色芬芳,缤纷绚烂,空气中,花香馥郁。
    黄昏的阳光带着几许慵懒,洒落庭院,也给眼前一身银衣玉带的司马陵镀上了一层淡金,玉面朱唇,眉心朱砂似血,通身光华隐隐,看上去,尊贵而……妖娆。
    看着明思这般直白无忌的目光,司马陵也未躲闪,迎着明思的目光,轻轻勾唇,“明思在看什么?难道不识得我了?”
    “殿下,”明思轻声道,“所谓,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世所常见,一叶障目者,也不独明思一人。”
    话中语意让司马陵不由一噎,沉了口气,心下生出些无奈,若论天下女子之狡黠善辨,这丫头只怕能独得头筹。
    先是用那诗词表明她不愿入宫的意愿,此刻,又用此言暗讽于自己表里不一……
    偏生自己非但生不出气,还有些暗喜。
    也就只有这般聪慧有趣的女子,才能入得自己的那一颗心,才有资格同自己并肩百年。
    司马陵无奈摇首,眼中却是宠溺,低笑道,“看来,明思还在怪我,我都陪了不是了。好吧,你说说,要如何才能原谅太子哥哥?但凡有言,无所不从。”
    无所不从?
    明思忍不住想翻白眼,唇一动,旋即又把到了唇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如今路十三还未联系上,一切得忍耐才是。
    明思端起茶盏,“殿下是何时知道明思身份的”
    这身份,自然是指的方世玉的身份。
    明思问得极平静,司马陵的神情却有些奇怪,眸色微微一暗,凝视着明思,“你进北将军府那日,纳兰笙在我车厢中醉后吐言……”
    果然是纳兰笙……明思无语。
    司马陵凝目深邃,“其实,在之前,我还见过你一次。”
    明思诧异抬眸。
    “去年,十一月十五,我在西山见过你同几个丫鬟在瀑布边的茶花林中奏琴——”司马陵语带笑意,“你还说了一个石头记的故事。不过那时,我并不知是你。后来让玉兰去查探过后,才有些疑心是你。”
    明思只觉更加无语。
    自己向来小心,那一次,也是这么多年,唯一的一回。
    那样的地方都能被碰见?
    难道这也是天网恢恢,合该自己有此一劫?
    看着明思眼中的无语神情,司马陵勾唇轻笑,“可惜那时,我未能确信,若不然——”
    “若不然什么?”明思忽地抬眸,“是不是若是早知晓,殿下就不会等到今日才动手,殿下早就将明思请到这牢笼当中——金屋藏之!”
    司马陵面上笑容霎时一滞!
    明思轻轻勾唇,“明思于殿下,不过是一件新奇之物。故而,殿下从不用问一句明思的心意,只因殿下看见了,看中了,便可取用。可是,明思只怕不能如殿下所愿,恐要叫殿下失望了。殿下虽能将明思困于此地,但殿下的这番好意,明思却是无福,也无心消受。”
    司马陵的眸光蓦地一凝!
    新奇之物?
    她怎么能如此的看低自己,如此的泯灭自己的心意!
    他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郁气平复了些许,眸光紧紧盯着明思,一字一顿,“纳兰明思!你是我司马陵这一生唯一想要的女人!我处心积虑,我处处谋划,只为了让你来做我的太子妃,让你同我并肩百年——你怎敢说自己于我,只是一件新奇之物!”
    
    第三百一十三章 弃我去者

    看着司马陵眼里压抑的怒气,明思不觉心中一惊!
    饶是思虑无数,也断断想不到司马陵有这般打算!
    让她做太子妃?
    可是,一惊之后,并无喜悦,只觉沉甸。
    缓缓沉了口气,明思轻声道,“殿下这般打算,可还有人知晓?”
    司马陵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一丝情绪,闻言沉声,“玉兰或许猜到些,如今,只有你。”
    明思舒了口气,须臾后,垂眸复抬起,眸中是认真的疑惑,“明思如何当得殿下如此看重?”
    即便知晓自己是方世玉,即便自己有些才能,可司马陵对她的这份看重,也着实太令她意外。
    司马陵凝视她,低声沉沉,“明思,你还要瞒我么?”
    明思怔了怔。
    “当年,你的病其实早就好了。在冰窖中救我的,是你,对么?”司马陵看着她,“在我衣袋中放字条,救我一命的,还是你!你故意撞翻那碗酸梅汤,是因为你知道山楂会引发曼司花之毒,而我司马氏男子皆有心疾――你是为了救我……”
    明思垂了垂眼帘,目光落在青碧的茶汤之中,未有言语。
    原来,他都知道了……
    想必是从五哥无意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后,他就开始查证了吧。
    当年,他在纳兰侯府也是查探了几年。
    知道了自己有所隐藏,自然也就怀疑了。
    雁过留痕。
    世上没有永恒的秘密,自己这么多年成功的隐藏,不过是因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一旦有心,又有足够的势力,想查,自然是容易除了这些,他知晓的秘密,应该还不止于此。
    司马陵眸光深邃。满目皆是情致殷殷,语声低缓轻柔,“明思,你我之缘,早已开始。非我强求,乃是天定。在你入北将军府那夜,我虽疑心那茶花林中的女子是你,可想着你已经入了北将军府。也想过无论是与否――也就此放弃。偏偏纳兰却醉后吐言,告诉我我从纳兰那里得来的字画皆是由你所作,告诉我,你就是方世玉。我回宫便查了那曼斯花的毒性特征――这才肯定,原来早前你曾三次救我!明思,你也该知晓,我这性子,往昔从未有女子入过我眼。倒钟寺,是我头一次对女子生出好奇!茶花林中,是我头一回对女子动心!而冰窖中的小丫头。之后数年,我从无一日忘却……那一夜。我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可惜却太迟!可那一夜,我也对自己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错过!你那两位姐姐,我从未有过半分沾惹。明思,我知你心意。你放心,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别的女子!”
    明思依旧垂眸。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惊愣万分。
    司马陵见明思不语,又深深看着她,“你不用担心,我已有万全之策。只要你应允,我定然有法子让你正大光明的入宫。”
    明思长翘的睫毛颤了几颤,轻轻抬首起来,平静道,“你想用欧阳倩之事废掉五姐?”
    司马陵眸中露出赞许,颔首,语声淡淡傲然,“即便没有你,她也是不配。”
    明思沉默良久。
    司马陵微觉讶然,看着她柔声道,“怎么了?”
    明思吸了一口气,蓦地抬首,“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入宫?”
    司马陵忽地一笑,凝视她,“你的身份本该是可以做我的太子妃的,如今,正好拨乱反正,还你本来的身份。”
    明思眸光霎时一凝,定定地看着他不语。
    司马陵轻声道,“你别怕,有我在,自然一切无忧。老太君也不能不认你。至于三夫人三老爷,我可以给他们个情面,明汐之事,只需私下处置。我答应过你五哥,不会伤她性命。当年之事,原本是郑氏陷害,你是受害者。如今水落石出,三老爷三夫人应该只会高兴,又岂会再怨你?到时候,只说是乾天师替你批过命盘,十六岁之前不得同父母相认,需养在别处。过些日子,你以三房嫡女的身份回府,认祖归宗。待再过段时日,你五姐之事一了,你便可入宫。”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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