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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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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仔细,才发现这个丫头竟然长了一对极出众的眼睛。
    又黑又亮,眸色水透,竟然宝石般的生辉。
    再一看那秀气的眉毛,小巧挺直的鼻翼,粉红的菱形朱唇……配上一张瓜子小脸,若非肤色太过蜡黄暗沉,定然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孔。
    三夫人久居内宅,深知这样的面容其实最易受男子喜爱。此际不由心道,还好这丫头被冲了容貌……
    明思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心底那种沉闷感散去,才微微抬首,勾唇轻笑,声若银铃,“方才是太子妃娘娘说我们姐妹许久未相亲——原来是明思误会了。有劳三婶指教,明思记住了。”
    一笑间,眸光若无数星光同时亮起,颊边两盏酒涡轻轻漾开,一张脸顿时生动明媚,几乎让人忽略了肤色,只觉得极美,极惑人心魄。
    亭中众人蓦地一惊!
    三夫人比旁人更呆怔,愣愣看着——不知为何,心室忽地莫名惊跳。
    看着明思颊边深深漾开的酒涡,她蓦地升起了一种怪异感。
    呆愣间,久远的记忆浮上脑海。
    这样的酒涡,她见过。
    她的外祖母也曾是名满大京的美人,一双笑涡不知倾倒了多少名门公子。
    在她幼年时,每次见到外祖母的笑容都会呆愣,她又是个爱美的心性,心中便极是羡慕。
    可是母亲告诉她,这酒涡虽会遗传,却是每隔两代才有。若她以后有了女儿,也许就能有。
    汐儿出生后,虽然同她长得极似,但却未有遗传到外祖母的这对酒涡。
    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可是此刻,她却不得不惊住,这个丫头为何能有同外祖母一模一样的酒涡?
    而笑起来时的那份魅惑之感,不仅相似,甚至,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思见三夫人不说话,轻轻一笑,将目光轻轻挪开,“各位慢聊,明思失陪了。”
    言毕,抬步便走。
    此时厅中人见三夫人都未再开口,又被明思方才那一笑惊住未回神,故而也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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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的话:大家的评论,77都看了。因时间实在拮据,不能一一回复。其实77心里是很想仔细回复大家的评论以及打赏和粉票。
    只恨没有八只手,一天也没有四十八个小时!
    关于《嫁夫》的剧情——77相信大家不会猜到。
    77写《五夫》用了77最多的感情,虽然是NP文,会受到很多卫道士的抨击!可77毫不掩饰的说,漓紫的每一分感情都是真的。
    写五夫的过程中,77痛过,哭过,真正的泪如雨下的码字过~~虽是NP文,但77毫不羞愧。
    人都有两面性。多情是因为情到极致,而专一,也是情到极致。
    《嫁夫》是一个专一的故事。
    无论男主男配女主,都会在真正情深之后至死不渝。
    《嫁夫》是77心思花得最多的一文。
    因为这篇文中代入了77对人性,对婚姻,对男人,对女人所有的思考。
    有童鞋问过,明思的性格是否有77的影子。
    的确是。
    有童鞋说,书中的爱情其实都是童话,是女人的梦想。
    其实77是不赞同的。
    现实生活很多无奈,男男女女皆理智选择对方。
    可这不代表童话般的美好爱情不存在,不代表没有至死不渝的专一深情,也不代表没有得不到还痴情不改的似海深情~~林徽因大家应该都知道,知道她,知道徐志摩,知道梁思成。可还有一个帅气出众的优秀男人,因为爱林徽因终身不娶,一生都一直和林徽因夫妻比邻而居。
    在林徽因去世多年后,记者采访他,他已经是老年痴呆了。可记者一拿出林徽因的照片,八十岁的他竟然神智清醒了。
    认出了林徽因的照片,记者问他有什么想对林徽因说。
    他神色庄重说,“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她自己说,我不能说,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
    不是要姐妹们不切实际的去幻想爱情。77只是想说,童话般的爱情是存在的。
    就算现实生活压力再大,大家也要相信世上总是好人比坏人要多的多。现实的爱情即便有再多的功利性,但真正美好的爱情,还是存在的。
    所以77把这种人生观世界观爱情观带到了《嫁夫》中~~不要求大家一定要接受,但是相信美好会让我们的眼睛更容易发现美好~~~~77是这样想的。

    第两百九十一章暗波涌动

    (一更)
    明思和明初走过水上游廊,帽儿和蓝彩便迎了上来,帽儿咬了咬唇,“小姐,可是太子妃又——”
    方才虽隔得远,但话声还是隐约可见,再看众人表情,她和蓝彩便知明汐定然是又为难小姐了。
    明思不待她说完就轻声打断,“无事,闲聊几句罢了。”
    此处人多,讨好明汐者不少,莫要让帽儿被人抓到漏处。
    蓝彩捏了捏帽儿,“小姐,可是要回去歇息?”
    明思点了点头,明初自小察言观色惯了,这时也看出她们主仆应是有话要说,便道,“那我也回院子去歇歇。”
    两人结伴刚走到大花园洞门前,就见双喜急急行来。
    看到明思,似松了口气,“六小姐,六姑爷让奴婢来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明思一怔,“可说了什么事儿?”
    双喜看了她一眼,“好像说是亲家太太晕厥了。”
    秋老夫人晕厥?
    真的生病了?
    明思真有些意外。
    垂眸片刻,颔了颔首,“带路吧。”
    明初也陪着过去,走到中堂外,就见秋池和司马陵站在路边,玉兰和两个灰衣太监在身后几步。
    见到明思出现,秋池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很快大步过来,语声低沉带了些焦虑,“方才府里来人,说是娘晕厥过去了!”
    明思望着他温润一笑,柔声道,“同老太君说一声,咱们先回去看看。”
    秋池愣了愣,随即面上浮上喜悦,一旁双喜道,“老太君已经知道,让六小姐不必过去,先回去看亲家母要紧。”
    明思转首朝双喜道,“那就请双喜姐姐代明思同老太君告罪了。”
    双喜笑道,“不妨事,六姑爷六小姐还是快些回府吧。”
    秋池转首看向司马陵,“臣先告退。”
    司马陵垂了垂眸,复抬眸颔首,“你自去。”
    秋池心急又心喜,朝司马陵遥遥行了一礼,便拉着明思的手朝外行了。
    双喜看着司马陵,恭敬问道,“殿下可要去歇息片刻?”
    “不必了,孤随意走走,你回去吧。”司马陵道了一句,转身朝着大花园方向走了。
    玉兰朝双喜微微颔首,小步跟上司马陵而去。
    司马陵一路缓步,一直走到了莲园。
    进了园子,沿着花径,行到莲池边。
    玉兰在园门处顿了顿,吩咐两个寒衣堂的太监守在门口,跟着进去了。
    此时正当五月莲叶新展时。只见一池碧波被浮叶掩映,新绿的莲叶和碧水交映,偶尔可见粉箭似的花苞俏然挺立。
    “殿下……”玉兰欲言又止。
    司马陵精致的下颌微低,眸光静静落在莲池中,少顷,轻声幽幽,“她对我无意。”
    玉兰不觉心房一震!
    片刻后,她低声道,“六小姐从不知殿下心意,那日后,以六小姐的聪慧定然猜到殿下已经得知她就是方世玉。此乃欺君之罪,一时间,有所惊怕也属正常。殿下莫要多想。”
    司马陵垂下眸光看着脚边的池水,唇角笑意淡淡,“你错了。她若猜到我知晓了真相,就该知晓我对她的心思。她固然也许会惊怕,但方才你没看见她同秋池说话的神情么?”眸光沉了沉,“她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玉兰一愣,随即怔住无语。
    静了半晌,司马陵轻声道,“她那日连休书都提了,可见是不想留在北将军了。秋池显是不愿放她走,她若真对我无戒备之心,只需遣人拿了牌子来寻我,我自会帮她脱身。她今日在我面前这般表现,便是告诉我,她对我无意。”停住,抬眉望向玉兰,“你说她究竟是如何想的?我原先以为,那个女人进府,以她的心性定然是不容的。她却容了。秋家那老太太百般刁难,她也能容。若非那日秋池未有出来维护她,只怕她还不会生那离心的。可既是这般,她对秋池只怕还是有三分念好——你说,我真不如秋池么?她何至于这般提防于我?”
    玉兰叹气道,“殿下多虑了。六小姐就算猜到殿下的心意,也不知殿下的打算。奴婢想六小姐容那女子,应是想到了自己的身子。六小姐再聪慧不过也才双八年华,对秋将军是日久生情,又是初动心思,自然会眷念几分。殿下和六小姐却并未解明心意相处过,两者焉能做比?若是六小姐知道殿下为她如此煞费苦心,”顿了顿,“殿下放心,六小姐既生去意,这离开不过早迟之间。到时候……”
    司马陵的眸光缓缓亮起,微闪了闪又垂下,“可有法子?”
    玉兰一顿,放低声音,“有到是有,不过这法子——只怕会让六小姐吃些苦头……”看了司马陵一眼,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陵静静听着,少许,凤眸中眸光一沉,紧紧盯了玉兰片刻,只见眸色淡开,玉面瞬间熠熠光华,垂了垂眸,淡淡三字,“去办吧。”
    ~~~~~~~~~~~~~~~~~~~~~~~~~~~~~~~~~我是分割线~~~~~~~~~~~~~~~~~~~~~~~~~~~~~明思同秋池回到北将军府,方管家迎了上来,两人也未多言,直接前行。
    到了静湪院岔道口,明思朝秋池点头了点头,“我先回房。”
    方才那是迫不得已,此刻已无必要,她自然不会去做那孝子贤媳。
    秋池眼里明显有些失望,却还是强笑淡淡,“也好,那我先去了。”
    明思颔首,带着蓝彩和帽儿转身回房。
    到了房中,如玉捧了茶过来,帽儿一把拉住她,压低了嗓子,“那——”朝秋棠院方向抬了抬下巴,“真病了?”
    显然,是连帽儿也不信的。
    明思没有阻止,这个问题,她也是有些猜疑的。
    如玉点头,也低了嗓音,面色止不住的微微喜色,“说是昨天拉了半宿呢,先前听说了从净房出来就站不稳。”
    帽儿和蓝彩对望一眼,眼里皆是惊异。
    帽儿干脆,嘴角解恨地一撇,“活该!
    蓝彩看向明思,心里不放心。
    明思垂了垂眸,轻声道:“不管真病假病,你们最近都小心些。”
    三个丫鬟相互看了一眼,应下。
    到了正房,方管家在廊下候着,秋池推门进到内间。
    秋老夫人挽着一个把头髻,身上是淡青色的寝衣,锦被拉到胸前,半靠半躺的躺在床上。只见脸色青中带白,大概是拉得不轻,脸微微有些脱形。
    她却已经醒了,看到秋池,有气无力地低声道:“池儿。”
    秋池乍见,心中纵有再多复杂怨言,此刻也不由地一痛,快步到床边:“娘,大夫怎么说?”
    秋老夫人未开口,田妈妈满脸忧虑:“前两日不过是身子不舒服,昨日不知怎地下泻了半宿。这两日又没吃什么东西。大夫开了药,说气血虚,五蕴不藏,只怕伤了元气,让好生调养。”
    秋池皱起眉头,少顷,低声道:“娘就好生将养吧。需用什么就同——管家说一声。”
    说了这句,便是无言。
    秋老夫人轻轻地看着他,半晌,虚弱地笑了笑:“池儿,你去把儿媳请来,娘有话同她说。”
    秋池愣了愣,垂眸:“娘,你身子不好,还是先歇养的好。”
    秋老夫人有些伤怀的看着他:“我知道,你还在怪娘……”
    秋池不语,她又道:“这两日,娘想了许多。从娘自个儿小时候开始想。做了十七年女儿,然后是新为人妇,过了十个月,你爹爹去了,那时娘原本是不想活了,可又有了你。池儿,你是娘的命根子——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娘只是不甘心自己视若命根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变得连娘都认不出了。娘觉得她配不上你,又想着若是她身子真是不好,那娘日后如何有脸面去见你祖父和父亲。可是,”顿住,颤颤伸手:“池儿,娘现在想明白了——”
    秋池心房一颤,还是伸手过去,秋夫人一握,微扬起脸笑了笑,“大夫也没说儿媳就一定不能生养,咱们多寻些方子,好好调养,未必就不能——再说,还有那丹红,大夫说了,七八成是个男胎。若真是——那我们秋家也算有了后。池儿,娘想明白了。只要你心里快活,娘别的也不求了。”
    秋池呆呆地看着秋老夫人,半晌,眼里浮出惊喜,“娘,你说的是真的?”
    秋老夫人轻轻笑着点头,想坐起,却又喘气,秋池赶忙上前扶她,田妈妈塞了靠枕过去垫着。
    秋老夫人看着秋池,目光期许,“只一条——儿媳的身子慢慢调养,可那丹红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男胎,还是要儿媳亲自来教导才是。娘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除了你,只就放不下这份家业。女人始终要有子嗣傍身,儿媳年轻气盛,这个道理却是不懂。孩子若跟了娘走,日后定然同她不亲。她将孩子带在身边,日后若你们有了孩儿,也可作伴。若是没有,这是个男胎,就记在她名下。她日后也有个依托。”
    说完,恳切殷殷地望着秋池,眸光无比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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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九十二章其心可诛

    (二更)
    秋池怔怔望着秋老夫人虚弱微笑的面孔,只觉眼里慢慢涌上湿热之意,又有些感伤,“娘……”
    “去吧。”秋老夫人眸光柔柔,语声慈蔼,“去把儿媳唤来,过去的事儿只要她莫要记恨娘,以后咱们一家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你能好,娘啥也不求了。”
    秋池心房涨暖,抿紧了唇,用力点了点头,“好!”
    秋老夫人松开手,唇畔绽露一丝笑意,“去吧。”
    秋池吸了一口气,俊朗的面孔上腾地光亮起来,激动地看了秋老夫人一眼,转身大步。
    看着秋池挺拔的身形消失在房门口,田妈妈俯身,“老夫人,您说——那女人可会来?”
    秋老夫人挑了挑眉梢,笑意化为讥诮,眸间一片阴霾,“她若不来,池儿自会对她生怨,日后咱们对付她,也方便几分。她若是来,我也有法子让她入套!”
    田妈妈疑惑,“老夫人,那日她讨要休书,您看——是真是假?”
    “还有什么真假?”秋老夫人冷笑,“就她那模样,连个蛋也下不出,也就池儿老实受了她的蛊惑。你以为她还真想走?她上何处去寻这样的门第!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这些手段,还能逃得过我去!只怪我原先管池儿得紧,若他能多见些市面,这个妖女又岂能狐媚了他?”
    田妈妈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又看了秋老夫人一眼,“那老夫人现在如何打算?”顿了顿,欲言又止的道,“依奴婢看,少爷眼下只怕是被迷了心智。照原先的打算只怕是不成,这女人留在府中定然会离间老夫人同少爷。”
    秋老夫人面色阴沉下来,“你当我不知么!”
    田妈妈一噤,呐呐赔笑,“奴婢只是担心……”
    “好了,你不用说了。”秋老夫人不耐地打断她,眸色暗沉如墨,缓声道,“我自有办法让她知道——想赖在池儿身边,没门!”
    最后两字极轻,可听在田妈妈耳中却蓦地起了些寒意。
    看了秋老夫人一眼,不说话了。
    又过了半晌,青衣小步进来,“老夫人,将军和少夫人来了。”
    秋老夫人面色瞬间舒缓,露出亲和的笑意,“快请。”
    秋池和明思前后半步的走了进来,秋池笑看明思一眼,走到床前,“娘。”
    明思垂了垂眼帘,缓步靠近,在秋池身畔站定。
    秋池望向明思,眸光希翼,明思只当未见,站在床前两步远垂眸不语。
    秋老夫人伸手拍了拍秋池,一副不介意的模样,转首看向明思,眼里带了些笑意,“儿媳,你可还怪娘?”
    明思轻轻抬眸,看着她不言。
    秋老夫人笑了笑,正似要说话却忽地眉头皱了皱,身子一颤,咳了起来。秋池一惊,俯身扶住她,“娘,怎么了?”
    田妈妈上前赶紧替她抹背,“夫人这是老毛病了。原先只是夜咳,约是这两日身子虚了,故而肺气愈发不足。”
    秋池蹙眉忧虑。
    秋老夫人咳了数声,伸手拍着秋池,“无妨。”
    停了停,好像匀过气了,抬首看着明思,神情似乎有些解脱的松懈,“我知对娘定是还有气。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该说的话,我已经对池儿说了。想必池儿已经同你说了,我也就不赘言了。是好是歹,你若不信,也可去问问你家老祖宗。我只有池儿一个儿子,难免想法比他人不同。早前那些事儿,也是我想得太多。”顿住,目光期待,“儿媳,看在池儿面子上,你能原谅娘么?”
    秋池心下几番揪扯,极酸胀难忍,闻言只将眸光满含祈盼的朝明思望去。
    闻着屋内夹杂在熏香中的淡淡酸臭味儿,明思心里淡淡一笑,余光朝净房看了一眼,抬起眼帘,“我是晚辈,何能论什么原谅不原谅。”
    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住垂眸。
    秋池抿了抿唇,失望地看了明思一眼,转首过去,语声缓和,“娘,您身子不好就先歇着吧。”
    秋老夫人慈祥看着他,轻轻颔首,“也是我伤了你们的心,只盼如今知晓还不晚。”
    秋池感伤,转身俯低身子,反手握住她的手,“娘,你先歇着。”
    “好了,你们回去吧。”秋老夫人语声有些无力,浅浅笑着,“放心,娘不会多想了。”
    秋池默默颔首,站直身子朝明思走来,笑道,“我们先回去。”
    两人刚刚转身,秋老夫人唤住他们,“娘如今心力不够,那个丹红,儿媳就先好生安顿。待孩子生下,这个女人如何安置皆由你们说了算。”
    秋池点了点头,秋老夫人看着明思,“你不要怪娘多嘴。这个孩子对娘固然是重要,可对你,也是一样。池儿对你的心意,你如果也是心里明白。你就看在池儿份上,对这个孩子多担待些。日后将那个女人处置干净,孩子是你带大的,自然会认你这个娘。若你们自己有了孩儿,这个孩子也是庶出,影响不了什么。若是个女儿,那就更简单了,一份嫁妆打发了就是。”
    明思静静听着,完了后,抬眸,“处置干净?”
    秋老夫人一笑,眼里若有深意,“孩子没母族撑腰,又没了亲娘,他不攀着你这个嫡母,还能向着谁?”
    秋池明白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明思“哦”了一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颔首,“好,知道了。”
    见明思神色平常,虽不如秋池所期许那般,但至少气氛还算平和,于是,心里也宽慰了几分。
    心道,明思素来心软,如今一时半会儿就让她对娘改观也不易,只等日后慢慢使力就是了。
    遂笑着向秋老夫人道别,拉着明思离去。
    田妈妈站在门前看着两人并肩走出院门,心里冷哼一声,转身回来。
    秋老夫人半垂眼睑靠躺在床上,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青白的面色着实难看些。
    田妈妈上前心疼道,“老夫人,您这是何苦?自个儿的身子紧要,那药原不该喝的。咱们同大夫说好,难不成少爷还能不信您?”
    “他被那妖女惑了神智,不信我有何出奇?”秋老夫人眸光阴鸷,寒声道,“那夜那包不同去寻他,他如今娶了那妖女身边的人,你当他能说我好话?我若不这般,那妖女只怕要哄得池儿送我回去,好让她在这府中作威作福!”
    田妈妈若有所悟的点头,讨好道,“奴婢如何能同老夫人想得一样,奴婢是个笨脑壳儿。只是心疼老夫人,奴婢如今只恨那女人迷了少爷,让老夫人受苦。”
    秋老夫人垂眸一笑,唇角掀了掀,“为了池儿,这点苦算什么。就是去我半条命,我也断不能让这个妖女毁了我的儿子!田妈妈,你过来——”
    田妈妈本已经站在床前,闻言俯身下去,老夫人在她耳边轻声数句。
    田妈妈脸上神色蓦地一变,惊了片刻,嗫嗫道,“老夫人,可是,可,那,那孩子……”
    秋老夫人秀眉一竖,眸光阴寒,“等这个妖女走了,我还怕没孙子么?不过是个贱种,你怕什么?”
    田妈妈脸色白了白,少顷,定了定神,“奴婢明白了。”
    秋池和明思二人走到静湪院和闻雅院的岔道口,明思顿住脚步,轻声道,“我有些累,想回去歇歇。”
    秋池看着她,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强笑道,“那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去办公务。正好也有些信要回复。”
    明思垂了垂眸,“既然有公务,那就赶紧办吧。就这几步,帽儿陪我回去就行了。”
    秋池无语相对,只得点头,“那我先回去,你好生歇着。”
    明思朝他颔首,转身缓步踏上分岔小径。
    帽儿偷眼瞅了一眼秋池,默不作声地跟上。
    看着明思的背影,秋池在原地怔了许久,眼底深深无奈眷念。
    明思回到房中,蓝彩赶紧将温好的灵芝茶端了过来。看着明思眉宇间的疲惫,除了心底暗暗叹气也是无言宽慰,只端了茶递给明思,温和道,“小姐,喝些茶解解乏。”
    明思怔了怔,在桌边坐下,接了茶盏,将茶船放在桌面,揭开茶盖搁在茶船上,双手捧了那茶杯,喝了一口,便顿住。
    捧着茶杯,神情有些恍惚出神。
    帽儿最见不得明思难过,此际见明思的模样,她心里明白,小姐定然是有些心情不畅。
    可连蓝彩也不知如何宽慰,她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好词儿,只能看着明思,心里难受。
    蓝彩见明思模样,知她定然在想事儿。又见帽儿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怕明思看了心中更添烦扰,便轻轻拉了帽儿,两人悄悄退下,让明思清静思索。
    明思静静端坐,双手支在桌面上,因练芭蕾的关系,她的坐姿一向是腰背笔直。
    此时临近黄昏,两扇半开的窗户漏进阳光,窗外花木葱郁,阳光裹着清新的草木气息在地面和靠窗的案几上投下斑驳光影,摇摇曳曳。
    明思的心也半明半暗。
    她明白,眼下这道关口,只怕是她有生以来,所要面临的最大关隘。

    第两百九十三章 慈母教子

    (一更)
    夜幕低垂,纳兰侯府广袤的宅院中灯火稀疏。
    宾客们早已散去,后辈们也各自归房,老太君将笑意维持到了最后。
    可此刻,她笑不出来了。
    静静地拄着龙头拐,站在南开的格扇窗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肃然。
    微凉的夜风拂来,墨妈妈想上前将窗扇合拢。
    “别关了。”老太君语声淡淡。
    墨妈妈一怔,望了她一眼,默默收回手,退到身后。
    她知道,老太君此刻心情定然是极不好。
    谁能料得到,入宫两月有余,已经伺寝过三回的太子妃竟然会是处子!而且,不仅太子妃,连侧妃也是!
    若非是她亲自陪着那欢喜婆子替太子妃和侧妃查验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再没有更惊天的消息了!
    心颤之余,她百般不得其解。为何太子妃和侧妃自个儿竟然不知?
    早前老太君对两位小姐道,说是请了一位极有生养经验的嬷嬷替她们查验身子是否利嗣。太子妃虽是娇羞,却是满心的欢喜期盼。查验过后,太子妃还捋了镯子塞给那欢喜婆子,问她何时伺寝最利子嗣……
    她悄悄告知了老太君后,老太君面色直发白。
    好不容易定住,待太子妃和侧妃出来,老太君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太子妃说是三回,侧妃说是五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墨妈妈心如鼓点。
    待送走两位贵人,老太君就一直这般站在窗前,足足半个多时辰。
    “老太君,站久了腿受不住,还是回去躺躺吧?”她担忧道。
    老太君挪着龙头拐朝内堂走,“把窗关了。”
    她赶紧合上窗扇,转身朝老太君小步追去。
    老太君回到内堂,在软榻上靠坐着,微微阖眼,龙头拐靠在软榻侧。
    墨妈妈取了龙头拐放到一边,走到跟前,替老太君按揉腿部。
    老太君静静靠坐着,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心中却如有巨*拍击礁石,一浪接一浪,停歇不了。
    两个丫头竟然都是处子!
    怎不叫她惊骇!
    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心中疑窦一个接一个,纷乱不堪,只觉心乱如麻,心惊如巨!
    太子殿下同六丫头究竟是何关系?
    太子说那个手炉是他赏给笙儿的,可自己总觉着不是真话。
    笙儿从不用手炉,太子殿下如何又会将这种贴身之物赏了他?即便是赏了他,他难道正好就拿着顺道去了六丫头府上?何况六丫头素来心细,这几月笙儿去她府中也有数回,这种御制之物,她又岂会留在自己府中惹眼?
    宫中安置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对两个丫头都不算荣宠。尤其是五丫头,明显是不得心的。
    自己原本也未太在意。
    做大事的男子如何会在意女色。何况,太子还是个自小便不同的。
    可那日太子却说是来接两个丫头的……
    这个,也不像是实话。
    直到二丫头看到太子来后,下颌露出那淡淡晕红,她才惊了。
    后宅有经验的妇人都知道,这是处子才有的。虽非每个处子皆有,但少数经血有淤滞的女子,却是有的。心绪激动时,便会现出。
    她心颤了。
    这是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儿?究竟——还要发生什么事儿?
    看着太子殿下瞥向六丫头的那一眼时的眸光,看着六丫头听太子殿下说手炉乃是他赏给笙儿时,眼底那抹快速闪过的惊愣——她心惊了!
    心头模糊隐约的念头让她眸光缩紧,那是不可置信,却又莫名的直觉。
    这么多年,她无数次证明了自己的直觉。
    难道这一次错了?
    深深吸了口气,她真真希望是错的!
    稍有差池,对于纳兰侯府只怕就是灭顶之灾……
    可是今日的这番查探,只让她的心往下沉。
    屋内有些闷气,老太君长长呼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闷,“墨染,把香饼灭了。”
    墨妈妈赶紧过去将香兽中的香饼挑出熄灭。
    回到老太君身边,老太君已经睁开眼,“墨染,这接下来你只办一件事儿。”顿了顿,轻声吐出五个字,“去查六丫头。”
    墨妈妈微诧,还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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