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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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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所有姐妹们都吓的不敢说话的,除了她还有谁。
谢柔嘉没说话,几步跳过一块山石越过了邵铭清。
“你知道对不对?”邵铭清笑道,跟了上去。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水潭附近,听得水声作响。
“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邵铭清在后笑问道。
谢柔嘉没有理会他,转过一块山石,忽的大叫一声。
邵铭清吓了一跳几步跃过来站在她身边。
“偷鱼的贼!”谢柔嘉伸手指着水潭边喊道。
伴着她的喊声,邵铭清也看到了水潭边,有一个年轻男人正转过身,看到他们露出惊恐的神情,手里的鱼篓掉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赤裸上身,露出健壮的胸膛和肩头,脸色黝黑,让人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一双比面色还要黑的眼闪闪发亮。
这只是一眨眼,伴着谢柔嘉的喊,他整个人猛地一缩,然后就像弹弓上的弹子一般嗖的飞了出去,三下两下的跳进了山林里,擦擦擦的一阵脚步声远去了。
邵铭清都没来得及动作,眼前的人就不见了,只有鱼篓还在地上打转,提醒着它是被人扔下来的。
“这什么东西啊?跑的这样快!”邵铭清喊道,抬脚走过去一面看着四周,一面顺手撩起水洗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偷鱼的贼啊。”
他听不到身后人的回答,便捧着水转过头。
谢柔嘉竟然还呆立在原地,神情惊骇。
“不会吧,一个偷鱼贼就把你吓成这样。”邵铭清笑道,就在手心里吸了口水准备漱口。
谢柔嘉摇了摇头。
“他不是偷鱼的贼。”她喃喃说道。
邵铭清鼓着腮帮子走近她。
“那是谁?”他含糊问道。
谢柔嘉看着他。
“是我丈夫。”她说道。
邵铭清噗的一口水喷了谢柔嘉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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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前尘(打赏加更)
水潭响起噗通落水的声音。
“邵铭清!你往哪喷口水!”谢柔嘉喊着伸手按住邵铭清往水里压去,“脏死了!脏死了!你这小混蛋!”
邵铭清站在水潭里,一手抓住岸边的石头,一边抬手臂抵挡着。
“错了错了。”他口中笑道。
“你知道错了也没用!喷都喷了!”谢柔嘉喊道,一手抓他的肩头一手去按他的头。
邵铭清笑着伸手抓住她的两只手。
“不是我错了,是你错了,你脏死了,不该把我推下来,该你洗才对。”他哈哈说道。
谢柔嘉气恼的呸一声,张牙舞爪的将他向水里按,邵铭清却顺势落入水中,腰一拧挣开了她的手,人向潭水中滑去,轻飘飘的浮在了水面上。
这家伙游水很厉害的,要不然当初能一个人救了她们姐妹两个。
谢柔嘉恨恨的瞪了他两眼,吐口气不再理会他,低下头摘下面罩捧着水洗脸。
水里倒映出女孩子的面容,竟然感觉有些陌生。
这才多久没见,就觉得陌生了,而那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脸,眼前不由浮现适才看到的人的面容。
适才那一眼很短暂,此时再回想似乎已经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水纹晃动,荡碎了倒影。
“哎,怎么你丈夫见了你就跑啊?”邵铭清游过来问道,又啧啧,“我们也算是相识不短了,你成亲我竟然没送一份贺礼,真是罪过罪过。”
说什么风凉话!
谢柔嘉呸了声,拿起面罩戴上,站起身就走。
邵铭清伸手抓住她的脚。
“别走啊,给我介绍一下妹夫呗。”他哈哈笑道。
谢柔嘉跺脚踹他,邵铭清笑着松开手。
“那人到底谁啊?”他问道。
那个人啊……
“你行啊,才来这里没多久,就找了丈夫了。”邵铭清接着笑道。
谢柔嘉吐口气没理会他转身就走。
“喂。”邵铭清在后喊道,扬了扬从水里捡起的鱼篓,“你丈夫把鱼篓送回来了,还下不下?”
谢柔嘉蹲下来捡起石头就砸过来。
邵铭清缩入水中,看着水面溅起水花,再探头出来,水潭边那女孩子已经看不到了。
“丈夫。”他看了看手里的鱼篓,一副痛心疾首,“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不像话!”
说罢潜入水中,片刻之后从水中冒出来,手中已经没有了鱼篓。
邵铭清走上岸,将湿淋淋的外衣解下,露出光洁白皙略显削瘦的上身,但随着他用力的拧外袍,也可以看到结实绷紧的肌肉,身上的水珠在渐渐明亮的日光下闪闪。
邵铭清将拧干的外袍甩了甩搭在手臂上,就这样穿着湿淋淋的裤子慢悠悠的走入山林里。
日光大亮,木屋上炊烟阵阵,饭菜的香气散开,院子里有鸟雀跳跃,吃着地上散落的草籽米粒,哗啦一声水响从旁边的小屋中传来,鸟雀们惊飞而去。
小木屋里水气腾腾,其内一个赤裸的少女正甩着湿淋淋的头发,长长的头发直垂到大腿上,遮住了青涩但已经初现曼妙的身子。
她弯身又拎起一桶温水,迎头浇下,水气再次弥漫,将少女包围其中。
屋子里安静下来。
水英蹬蹬从厨房里跑出来,在廊下推过一个枯树墩磨的桌子,又将三个草编的蒲团摆在四周。
江铃端着饭菜疾步过来,水英接过摆在桌子上,顺手捡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江铃抬手打她手上。
“急什么急。”她嗔怪道。
“我好几天没吃好了。”水英说道。
“谁让你自己藏起来不来找我和小姐的。”江铃说道,“我们可是吃的很好。”
水英撇撇嘴。
“我傻了才找你们呢,人家抓的是你们。”她说道。
江铃瞪眼,旋即又噗哧笑了。
“你才傻了呢。”她说道,“人家抓的是我们,你还藏什么藏!”
对啊,她为什么要藏呢?水英瞪眼。
江铃哈哈大笑,笑闹一刻回头看那边的屋子,谢柔嘉还没走出来,她忙走过去。
“小姐?”她喊道,踮脚探头向内看去。
屋子里的水气已经散尽,那个女孩子坐在木凳上,下身裹着单子,手里拿着毛巾停在赤裸的肩头,似乎正在擦拭,但又似乎是在发呆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小姐?”江铃敲敲门拔高声音喊道。
谢柔嘉受惊回过神转头哦了声。
“还没好吗?”江铃问道。
“好了好了。”谢柔嘉说道,站起身来,取过一旁搭着的干净衣衫利索的穿上。
江铃和水英站在桌子前高兴的等着她,谢柔嘉却并没有坐下来。
“我不想吃,我困了,想去休息一下。”她说道。
江铃愣了下。
“吃过再去睡吧。”她说道。
谢柔嘉已经摇头走进了屋子。
水英欢天喜地的伸手拿起筷子。
“那太好了,我可以吃两份。”她高兴的说道。
…………………………………………………
屋子里安静无声,江铃走进来,看到倚着窗发呆的谢柔嘉。
“小姐。”她问道,“你怎么了?”
这可不是累了困了,这明明就是有心事,而且还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心事。
小姐有什么可愉快的心事啊,换作别的人,一连遭受这么多打击,早就整日以泪洗面了。
“小姐,你不要难过,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江铃在她身边坐下,认真的说道。
话没说完,谢柔嘉转过头。
“江铃。”她眼中隐隐有雾气弥散,“你还记得兰儿吗?”
兰儿?
江铃愕然,是谁啊。
兰儿是她的女儿。
她有多久没有再想起兰儿了,她甚至已经想不起兰儿的模样了。
那曾经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吗?
谢柔嘉低头看着手,手上似乎抱着一个软软的婴儿。
虽然她长得瘦弱,但兰儿生下来却白白胖胖,为了让奶水充足,她喝了很多催乳的汤水,兰儿长的越发的快,她听奶妈婆子们回来总是说,兰儿比谁谁的家的孩子高比谁谁家的孩子胖。
其实她和兰儿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除了喂奶,母亲并不让她接触兰儿。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她记忆里最快乐的,她抱着软软的小小的女儿,看着女儿专注贪恋的吮吸自己的奶汁,女儿会对她吐泡泡,会对她笑。
而且女儿好似也知道只有这个时候能和自己在一起,越来越缠怀,吃奶的时间越来越长。
尽管如此,兰儿还是离开了她的怀抱,才八个月大,才能跟她咿咿呀呀的说话,连母亲都不会叫。
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兰儿并不是真的存在的,但是,为什么她今天会见到安哥。
安哥,她梦里的丈夫,兰儿的父亲。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但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现在再回想,她其实对安哥也没什么印象。
那一年她十六岁,父亲突然告诉她要成亲了,直到洞房那一夜,她才见到了自己的丈夫。
印象里他二十岁左右,长的高大结实,当时昏昏灯下她没看清也无心看他长得什么样。
那是令人不堪回首的新婚之夜,狼狈,慌张,还有应付任务的简单粗暴,她记得她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在他脸上抓了一道,然后就昏了过去,再醒来身边只有江铃,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身子,安慰着她。
天亮的时候,她必须和丈夫去祠堂,这才又见到了安哥,她没有抬头看他,完成了祭拜,应付了族人恭贺她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安哥并没有跟进来,她听到仆妇安排他住在另外的屋子里。
但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她还是要面对他,那几日简直生不如死。
谢柔嘉的手紧紧的攥起来,浑身颤抖。
有人揽住她的,用力的拍抚。
“小姐,别怕别怕。”江铃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就跟那时候一样。
那时候看她消瘦惊恐一碰就碎的样子,江铃再也忍受不了去找了母亲和父亲,请求不要再逼迫他们夫妻行房。
“如果夫人老爷还真想尽快要一个孙女的话,就不要再这样做,若不然别说要不到孩子,大人都要保不住了。”
她听过别人描述的江铃当时说的话。
江铃说服了父亲母亲,她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了,但江铃却让安哥住进了她的屋子。
“小姐,躲避永远不会解决恐惧的。”她紧紧的揽着自己说道,“你要想过得好一点,就得去面对去接受,小姐,接受你的丈夫,不要害怕了,不要害怕他了。”
从此后安哥就住在了她的屋子,当然并没有再继续同床,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在屋子里安静的坐着,她低着头越发疯狂的看书,而安哥则低着头发呆,不过到底是住在了一起,他们还是渐渐的熟悉起来,通过江铃的问话。
“大爷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大爷叫什么?”
“安哥。”
“安哥是小名吗?”
“我只有这个名字。”
“大爷你喜欢吃这个菜吗?小姐最喜欢吃了。”
那边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慌张,没敢回答,又似乎不敢不回答,仓促的嗯了一声。
“大爷喜欢看书吗?小姐这里很多书。”
“我,我不识字。”
“那没关系,我们小姐念给你听。”
江铃来推她,她恨不得立刻逃出屋子,但江铃紧紧的拉住她。
“小姐,不许逃。”她坚定的说道。
后来她就真的给安哥念书了,她和安哥也终于坐的近了些,她也发觉安哥似乎比自己还害怕,她第一次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黑黝黝的脸,眉毛是乌黑的,眼睛也是乌黑乌黑的,难看是不难看,为了下一代丹女,父亲和母亲绝不会选丑的赘婿。
“大爷怎么这么黑啊,将来生了小小姐黑乎乎的可怎么办。”
“好像说不是原本就是黑的,是晒黑的。”
晒黑的,那他一定是常年劳作的人,听到小丫头们议论的时候,谢柔嘉这样猜测,想到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以及那推上去硬的如同石头的肌肤,这记忆让她捂住嘴干呕起来。
她的干呕让很多人却高兴起来,但最终却只是空欢喜一场,父亲和母亲也等不得了,半年后再次要求他们夫妻同房。
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相处的熟悉了一些,比起前几次要好了很多,但是,还是痛苦,身体上的痛苦,心里的痛苦。
所以后来她对这段日子的印象,只有漆黑的夜里,她躺在床上,像随风狂摆的小船,手紧紧的抓着帐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被黑暗和湖水淹没。
后来第二年她怀上了孩子,又生下了兰儿,这种日子便彻底的结束了,从她怀孕的时候起安哥就被要求搬出了她的屋子,再后来她就几乎没有见过他。
唯一的一次再见是她坐月子的时候,她正抱着兰儿喂,窗户被人猛地打开了,露出一张黑黝黝的脸看着她以及怀里的孩子,她当时吓了一跳,但看到他脸上欢喜时,她鬼使神差的没有喊出声,还将兰儿抱起来转向他,她看到他咧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但很快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就发现了他,喊叫着将他赶了出去。
然后再见面安哥就成了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半个头都烂了。
他们说他是惊了马被马踩死的,看在兰儿的面子上,用了上好的棺木埋了他。
安哥就这样消失在世间,就像他来的那般突然。
她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
再后来她也被赶出了家,离开了她的兰儿,死在了异地他乡。
这是梦吗?这难道仅仅是场梦吗?
谢柔嘉抱紧了双膝,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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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在意
八月十五过后,里里外外收拾了两天才恢复了日常。
谢大夫人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吐露了芳香,几个小丫头站在树下捡落花,不时响起低笑声。
坐在廊下的谢大夫人悠闲看书,旁边谢文兴看着院落,半闭着眼虚画着什么。
有仆妇急匆匆走来。
“老夫人说,柔嘉小姐已经找到了。”她回禀道。
谢大夫人放下书,谢文兴也坐正了身子。
“人呢?”谢大夫人问道。
“老夫人没送回来。”仆妇说道。
“你们去些人,给我看住她。”谢大夫人竖眉说道。
谢文兴摇头。
“母亲在那里呢,你让人过去,什么意思嘛。”他说道,“算了算了,这几日她也在山上受了教训了。”
“是啊,那边的人说,柔嘉小姐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过屋门,看起来受了不少罪。”仆妇说道。
“让大夫看了没?”谢文兴忙问道。
“看什么看!”谢大夫人喝道,“不许给她看!”
谢文兴笑了笑没说话。
“你们去告诉她,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个地方,但凡有谢家的人来山上,她就必须回避。”谢大夫人犹自气不平说道。
仆妇忙应声是。
谢文兴冲仆妇摆摆手。
“她也受了教训了,吩咐到就行了,别理会了。”他对谢大夫人说道,转开话题,“明日要选三月三祭祀的巫女了,这次的孩子们跳的都不错吧?”
明年三月三祭祀是谢大夫人最关心的事。
“她们说还不错,这次可选的人很多。”她说道,抛开了谢柔嘉的话题。
仆妇低头退了出去。
第二日谢族大宅的气氛都变的有些紧张,尤其是有适龄女孩子的人家,能当选巫女参加祭祀,这辈子的好日子就算是稳稳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学堂里一改往日的热闹,女孩子们都变的有些拘束,尤其是谢柔惠身边,虽然站了很多女孩子,但有意无意的隔开了一圈,没有像以前那样都恨不得贴在谢柔惠身上。
“看起来大家都很紧张啊。”谢瑶笑道,拍着谢柔清的肩头,“三妹妹别紧张。”
谢柔清点点头。
“我不紧张。”她说道。
“不过也别跳的太不像样。”谢瑶低声说道,“要不然惠惠脸上都不好看。”
谢柔清看着她。
是的,她虽然不喜欢跳舞,但在这个必须跳的场合,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跳。
她不会因为谢柔惠定了她为必然选上而敷衍了事,也不会因为定了的跳舞不是她心中所愿而敷衍了事。
跳舞虽然不是她最中意的,但也是她认真的学了,既然学了,她就要认真的对待,这也是对得起自己。
“我会尽力跳的最好。”她说道,平淡无奇的脸上神情坚定。
谢柔清说话就是这么无趣,谢瑶笑了笑,看了看四周。
“四妹妹到底是没来。”她感叹道,又看谢柔清,“这一次可没人去劝她了,她不该这样和三妹妹你吵闹,简直不可理喻,挨打也活该。”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四周的女孩子们刚刚好听到。
谢柔淑为什么挨打,是因为当时她跟谢柔清吵闹啊,然后才会被……
这也说明谢柔清才是被谢柔惠看重呵护的,也是为了她才出头的,而且谢柔清是内定当选巫女的消息也私下里传开了,谢柔惠对她真是好啊。
大家看谢柔清的眼神就带着畏惧,还有些羡慕。
好?什么是对人好呢?
谢柔清看得到四周的眼神,忍不住想起在郁山见到邵铭清时说的话。
“表哥,你说什么是对人好呢?”她那时候问道。
“大概做事是为了别人好,不是为了自己好吧。”邵铭清说道。
为了别人好,不是为了自己好?
听起来似乎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题,而不像是个答案,但想了想又觉得也有道理。
就好像谢柔惠主动让谢大夫人内定自己当巫女跳舞,看起来是为了她好,但是谢柔惠做这件事没有和自己商量,也没有询问自己的意愿,而是直接做了决定,做了谢柔惠自己认为好的决定。
虽然说起来似乎是不知好歹,但谢柔清越想越觉得,谢柔惠这样做其实更多的是为她自己好,是她愿意,是她高兴。
鼓声响起,谢大夫人亲自上台宣告巫女择选开始。
谢柔清随着次序跟随大家走了出去,堂前已经搭起了高台,四周摆着大鼓,比起上一次测试看起来正式了很多,台上的评判不只是授舞先生,而还有谢族中有地位有威望的家长们,四周围观的人也不再仅仅是丫头下人,不管有没有自己孩子参选的很多人家老老少少都赶来了。
看到这场面,女孩子们更加紧张了,就连那些日常优秀的胸有成竹的女孩子们都忍不住几分忐忑。
“连这点场面都会紧张,可见并不是多么优秀。”谢瑶低声和谢柔惠低声笑道。
旁边的女孩子们便忍不住红了脸,再看谢柔惠神情云卷云舒的淡然,更是羡慕敬畏。
“有谁能像惠惠这样优秀。”她们喃喃说道。
大小姐得天独厚的血脉又不是人人都能具有的。
“别瞎说。”谢柔惠柔声笑道,“我也紧张啊。”
她说着将手放在谢瑶手里。
“你摸摸手心里都是汗呢。”
如果搁在以前,大家听了这话只会觉得谢柔惠亲和,会立刻开心的说一些凑趣的话,但现在陪同去过郁山的女孩子们,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敢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谢柔惠的笑,眼前却不自觉的浮现扬手给谢柔淑那一巴掌的场景,以至于她们的挤出的陪笑都有些难看。
而不知道那日的事的女孩子们则没有机会站到谢柔惠身边,她们没听清谢柔惠说了什么,看到谢柔惠在笑,习惯性的就要跟着笑,但又发现谢柔惠四周的人脸上的神情很是古怪,说是笑却勉强的很,莫非谢柔惠说的事并不适合跟着笑凑趣?
所以伴着谢柔惠的话,她的四周出现了诡异的沉默,场面陷入了尴尬。
谢瑶觉得放在自己手里的那只手变的僵硬起来,她的手心忍不住也冒出汗来。
“哪有,那是热的,我也冒汗了呢。”她说道。
按照日常习惯,她就该说这句话,但这一次她的话音才落,谢柔惠就握住了她的手。
“那你是说,我不紧张了?”她问道,声音里虽然还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没了半分笑,“我说了,我紧张。”
她加重语气重复一遍。
谢瑶只觉得脊背一麻,身子僵硬起来。
错了?
“是,是,惠惠真紧张了,手都在抖。”她立刻说道,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她的声音有些磕巴。
的确是紧张了,四周的女孩子们都察觉到,这对话听起来应该是轻松随意的玩笑,但此时此刻看来更像剑拔弩张。
就说事情不对嘛!
四周一片死静。
这边的异样吸引了更多的视线看来,就在此时鼓声敲响,选拔开始了,大家的视线忙逃也似的看向场中,这时突然觉得这个选拔表演也没那么可怕了。
谢柔惠松开了谢瑶的手,也看向场中,谢瑶站在她身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就对了。”谢柔惠端正身形,嘴角含笑,“害怕我才是对的,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的厮混了。”
谢瑶忙点头,又忙摇头。
该说是,还是不是?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惠惠你太好了,所以大家都忍不住想要和你亲近。”她说道,“不过,就要过三月三了,你就是丹女了,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谢柔惠转过头看她。
这样说应该没错了吧,也是,也不是,都说到了。
谢瑶看着谢柔惠挤出一丝笑。
“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谢柔惠看着她低声说道,“你真是越来越蠢了。”
………………………………………………
高台上鼓声告一段落,一个女孩子哭丧着脸下了台,适才她没跟上鼓声自己乱了舞步。
看到高台上德高望重的家长们摇了摇头,其他女孩子们脸上浮现同情但又包含着隐晦的幸灾乐祸。
“鼓声比咱们平日的好像快一些啊。”等候上台的女孩子们则交流着观看得来的信息。
这就是顺序靠后的优势了。
不过谢柔清没有机会再研究了这些了,下一个就该她上场了。
听到先生喊出谢柔清三字,谢柔清深吸一口气,她的视线没有落在高台上,没有落在评判的长辈们身上,也没有看四周密密麻麻的族众,而是看着高台四周的鼓。
就像自己在打鼓一样开心的去跳舞吧,她迈步上台。
坐在台下的邵氏有些紧张,尤其是听到四周的低笑。
她知道这是在笑女儿的身材。
“其实都说好了,何必还要上台呢。”邵氏忍不住嘀咕道。
“母亲别担心。”身边的儿子笑着宽慰她,“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那要是跳不好了,还得被人笑,都是被人笑,还不如只笑一次呢。”邵氏抱怨道。
“母亲,妹妹说不定能跳好呢。”儿子笑道。
邵氏横了他一眼。
“别自欺欺人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矮木桶比瘦旗杆吸引人了?”她说道。
儿子们噗哧笑了。
“母亲那有你这样说妹妹的。”他们纷纷说道。
“我这是自知之明。”邵氏哼声说道。
说着话场中鼓声作响,谢柔清展开了手臂,舞起而动,大家停下了说话看了过去。
平心而论,这种身材的女孩子跳舞的确比不上前几个那般让人赏心悦目,有些动作明明应该很优美,但谢柔清做出来就有些滑稽,四周的低笑声不断的响起。
邵氏有些不忍睹的低下头。
谢柔清听不到笑声,从她上台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以及旁边的大鼓,她挥出手臂,就好像握住了鼓槌,伴着跃动敲出鼓点。
耳边的鼓声在继续,心里的鼓声也在继续,谢家的巫舞如同鼓声一样,简单而粗旷,让人肆意的淋漓尽致的挥洒自己的情感,对天地对鬼神对生活的悲伤欢喜。
邵氏的耳边渐渐的听不到了说笑声,只有鼓声不断,敲的她心烦意乱。
怎么还没完啊。
“母亲,你看。”儿子拍她的胳膊。
有什么好看的,眼不见心净,邵氏没理会。
“原来妹妹跳舞也能跳的这么好。”儿子的声音还在继续。
好?
邵氏有些愕然的抬起头,看到场中的女孩子舞步急转,黑裙如花般绽开。
邵氏没有像谢家的女孩子一般从小接触过舞蹈,也很少看舞蹈,但此时此刻这一眼,就好像有人一拳打在她的心口,呼吸都停下了。
不是柔美,而是狂烈,谢柔清每迈出的一个舞步,就好像巨石地面撞击,与鼓声一起让人心震荡,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呼喝。
邵氏不由攥紧了手在身前,耳边是儿子的喃喃。
“母亲,我知道什么时候矮木桶比瘦旗杆吸引人了。”
一曲落幕,谢柔清从高台上走下去,四周的人看着她的视线再不似方才的嬉笑。
“柔清,你跳的真好。”
“柔清,你肯定能被选上。”
围过来的女孩子们纷纷说道,有嫉妒的有不服的,但更多的是激动。
谢柔清都能跳的这样好,那她们一定也能。
“柔清,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人忍不住问道。
以前也没觉得她跳的有这么好啊。
“只要用心跳就可以了。”谢柔清说道。
用心吗?大家谁不用心啊。
这话让女孩子们又不解又好奇,纷纷拉着谢柔清问详细。
看着这边被女孩子们围起来的谢柔清,谢瑶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想到谢柔清竟然跳的这样好,这样最终入选的话,说她没托人情也是可信的。
那谢柔惠岂不是白做了好人,再说是她求情让谢柔清入选,说不定反而要被人笑多此一举呢。
她不敢回头看谢柔惠的神情。
高台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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