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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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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的进步太快,只怕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皇帝坚实的皮肤已经没办法阻挡孟昶的刀。对于皇帝,王风心里更多的是畏惧,也时常期盼着他快点死。

但有的时候想法只是想法,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希望有人能够杀了皇帝,包括孟昶。

心里的杀机快要升起时,又被他压了下去,王风的眼睛依旧看着孟昶的脚,他忽然发现了奇怪而有趣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代表着杀机。

虽然知道孟昶必然已经发觉,可是王风的心里却有一点小小的侥幸,他希望孟昶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河里的游鱼突然沉到了河底,而后第一只鱼开始向河面上游去,游动的方向刚好是孟昶的脚底,它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踩在河面上的那个人。第二条鱼跟在第一条鱼尾巴后向上游动,然后是第三条鱼跟着第二条鱼,剩下的鱼也加入了队列,排成一个竖着的一字。

鱼在河里游的很快,几乎是眨眼之前就已经游到了河面,眼看着就要撞上孟昶的脚,可是它们却一直保持着不变的方向。

这个时候,孟昶忽然向前走出了一小步。

鱼贴着孟昶的脚后跟冲出的水面,同时冲出水面的,还有一把细长的剑。

孟昶的右脚轻轻一动,一圈圈波纹从他的脚下散发了出去,同时一道真气从右脚透过薄薄的布鞋底,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传进了水里。

长剑在水面上只露出了一半,又沉了下去。

一道血花从河里升了上来,将这一片河面染成了淡淡地红色,随着又被缓缓流进的河水带到了看不见地方。

正当孟昶准备提脚前进时,河面的平静却突然被打破,三道水花从河面上升起,升向了空中,而后又迸然碎裂,轻薄的水雾四下飘散,笼罩在河面上,在孟昶的身边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意境。

这样的水雾似乎还有点美。

在水露出现的那一刻,孟昶忽然闻到了一种香味,就像空谷兰花那样的幽香。

淡淡的香味给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似乎香味并不存在于真实中,而是在惘然如幻的梦境里,任何人如果闻到都会忍不住深吸一口,孟昶却突然屏住了呼吸。

香味里还带着一种旖旎的气息,只是闻到淡淡的一丝,就让孟昶的真气比平时运转慢了一倍。

两把细长的剑就在水雾的掩盖下,无声无息的刺向了孟昶。

但是孟昶却在水雾里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哼。”孟昶的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右脚轻轻抬起,而后用力蹬在了水面上,一圈水墙无中生有,从河面上突然升起,冲散了河面上的水雾,将孟昶围在中央。

两把长剑也在这时候露出了它们的杀机。

孟昶突然拧身,身体朝着左后方移动,差到毫厘避开了刺入水墙一半的长剑,短也没入了水墙之中,而后反手下压,水墙突然变成了红色。

一声扑通落水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

长剑也在孟昶的眼前从水墙下坠落。

身后的一把长剑却已经刺破了水墙。

第二十九章 河殇

孟昶收刀,身体水面轻轻地向后退去,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又突然下蹲,又一把细长的剑从他的肩膀上面刺出,短刀顺势在空中画出了道圆弧,从身后那人的腰间斩过。

那个人也同样落入了水中。

水面已经不再平静。

水墙渐渐散去,重新化成了河水慢慢地流淌。

空中所剩不多的水雾也在孟昶的头顶上渐渐收缩,化成了一个水团,但是收缩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水团最后居然凝聚成了一滴水,而后这滴水朝着孟昶的头顶快速的落了下来。

水是生命之源,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但任何一个人都能明白,空中的这一滴水绝不在这个道理之内。

水滴的颜色也在下落的过程中渐渐发生了变化,无色的水慢慢变成了红色,又化成了鲜红,就像是一滴血从空中落下,颜色的变化还没有停止,由鲜红变成了暗红,最后化成了一团黑色,比黑夜还要黑。

孟昶的眼前已经失去了这个水滴的轨迹。

在身形在河面上连续的变化九次之后,孟昶就已经无法判断出水滴的位置。

那团水滴也没有再追击,而是没入了黑暗之中,但谁都知道当它再一次出现时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孟昶立在水面上,静静地等待,等待着死亡,或者死亡前那只存在短短一瞬的生机。

王风本是个看客,他提着灯笼站在河岸上的样子,也像极了一个真正的看客,当看到孟昶被那滴水追击在河面上不断变化位置的样子,他也如同一个合格的看客在看到精彩的片段时表现一样,他居然用一只手在空中慢慢地鼓起掌。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用一只手发出鼓掌的声音。

在这条河面上也没人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河面上唯一站着的人就是孟昶,而他此时正在为了生命而警惕着。

看到这一点,王风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的笑也很难让人理解。

但这一点已经不重要,因为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河面上一道水柱突然涌出,渐渐化成了一个透明的人形,而后河水慢慢落下,一个白色的人从头到脚随着河水的下落慢慢地出现在王风的眼前。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白色,连头发、眉毛都是雪白一片,但在灯笼红光的映照下却显现出一种让人作呕的颜色。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并没有向站立不动的孟昶发起攻击,而是一步一步地向王风走了过来。

他走得极为缓慢,也非常的小心,走的每一步都是脚尖先轻点水面,而后脚后跟才慢慢地压了上去。

一段一丈长的水面,他居然让王风等的有点着急。

王风很想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非常希望这个人能走得快一点,但他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不久,瞳孔就突然紧缩,因为那个人的目的已经暴露在他的眼前。

一柄同样细长的剑出现在这个人的手里,刺向王风的胸膛。

与别的剑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把剑的速度。

这把剑的速度也如同这个人的走路一样,异常的缓慢,慢得让人心急。

这样的速度,似乎连头猪都杀不死,更别谈杀人。

可是王风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把剑确实杀不了猪,但它杀起来人却会非常的轻松。

这把剑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它已经完全摆脱了速度。

这把剑刺向胸膛,王风感觉到周围的空间都已经被封死,他所有的退路都在剑势的范围内,似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这把剑慢慢地靠近他,而后用他坚实的皮肤去抵挡这把剑。

可是王风却不敢冒这个险。

手中的灯笼慢慢上提,直至胸前,而后用一种跟那个人一模一样的速度,将灯笼缓缓地向前送去,迎向了剑尖。

灯笼上木棍的前端和剑尖缓缓地靠在了一起,就像情人慢慢接触的两根手指。

只可惜少了那一种心心相印的情思。

从接触的地方开始,木棍慢慢化成了粉末,从前端一直向王风的手心蔓延。

长剑也一截一截的断裂,落入了河水中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灯笼也在这个时候掉在了河面上,灯笼表面那层火红的纸被烛水点燃,火苗快速的在灯笼的表面延伸,转眼前就在河面上升起一团明亮的火光。

火光在最亮的时候突然熄灭,就在熄灭前的那一刻,孟昶突然动了。

在河面是完全的黑暗里,王风轻轻向前走出一步,他走得是那样的轻松随意,一步之后,他就已经站在了河面上,而后双掌平着向前举起,轻轻地印在了那个人的胸膛上。

依旧是无声无息,王风的双掌好像没有任何力量,放在那个人的胸膛上,就好像情人熟睡时轻放在胸口的温柔小手,但是那个人却突然发现了声闷哼,而后向后倒去,在水面上溅起一大片水花。

就在这个人后向倒下的时候,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喝,之后就是一声尖锐的惨呼,紧接着,双脚在水面上快速行走时发现的啪啪声响在黑暗里不断的响起。

而后王风就感应到孟昶退到了他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退。”

王风感到很疑惑,可是“你”字刚从他的嘴里说出,河面上就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巨大的爆炸几乎将河底掀翻,河面升起近两尺高,两个人也随着河面的涨高而升起,又被涌向河岸的水送到了岸上。

从空中落下一大片河水,向两个人迎头浇下,却被他们升起在身体外的真气阻挡,从身体的周围流向地面。

两个人没有被淋湿半点。

几条鱼落在了河面上,在黑暗中看不到丝毫的情形,但从落下的声音就可判断出,这几条鱼已经差不多被炸成碎片了。

爆炸过后,河水快速的恢复。在短短的时间内,河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之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

站在河岸上很久之后,孟昶才低声地问道:“这些倒底是什么人?”

又过了很久,王风慢慢地才回答道:“我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第三十章 来历

一盏灯从河面上亮了起来。

黑暗中一丁点的明亮都会吸引着人的目光,更何况这盏灯将河面都已经照亮。借着灯光,孟昶甚至还看到了河对面的岩石岸上那一块破碎的布。

这块布是亵衣的一角,透露着火红的颜色。

孟昶又想起黑暗里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里同样有着一团火,只是这团火却是疯狂的火焰,可以将人的生命燃烧殆尽,敌人或是自已,在火焰升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只是偶尔从河水中捡起的一块记忆,终究还是要被水带着,孟昶的视线又落回了那盏灯上。

灯正挂着一条小船的船头。

这条小船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在河的对岸,至少在不久之前,河面上只有人,活人和死人,在孟昶的感应里河面上再没有其余的东西。

可是现在河面上没有了人,却多出了一条小船,而且小船正缓缓地从河对面划了过来。

船上有两个人,两个几乎完全一样的人。

并不是他们长得有多像,而是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特质几乎完全一样,跟河面上死去的那些人,也相差不大,唯一的不同就在于他们年龄看起来要大一些,又小一些。

两个人里,有一个孟昶见过,正是那个替他开了门,又指点着他走到这里的管家,不过他现在看起来绝不应该是一个管家。他不足三尽的身高却握着一根比他要高出很多倍的竹篙,不紧不慢地划着船,他的脸上带着一些愤怒还有一点点的羞愧。

另外一个人正坐在船中,闭目养神的样子就像是舒舒服服的坐在温暖的阳光下,听着一段悦耳的小曲,但是从他脸上跳动的皱纹里却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船划行的速度很慢,但河面却也很窄,不一会儿的功夫,小船就已经停在了岸边,船上的老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眼睛刚睁开一道缝隙的时候,孟昶还能模糊的感觉到他心里的悲痛,但等到他的眼睛完全睁开时,却又化成了一抹平静,像河面一样的平静。

管家手握着竹篙站在船头不动,两道仇视的目光却落在了孟昶的身上。

船上的老人慢慢站起身,前前后后仔细地整理着没有丝毫凌乱的衣服,而后轻轻地发出一声冷哼。

管家扭着看着他,而后极为不甘的低下了头。

老人从船上走了下来,在两个人的面前站定,而后拱手弯腰行了一礼,非常客气的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王风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人,背负着双手,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说。”

“在海的那一边有一座岛,岛上有一个国家,只有十万左右的人口……”

“哈哈哈哈——”

老人的话才说了一句,就被王风的笑声打断,他的笑声非常激烈,就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笑声停歇后,王风极为不屑地说道:“十万人口也敢称国,简单就是无稽之谈。帝国随便一只军队就可以将它屠杀殆尽,立国!哼。”

没有理会王风的嘲讽,老人又接着说道:“只有岛中央的一块土地才可以种上容易存活的庄稼,庄稼的收成也只能养活很少的一部分人。所以岛上的大部分人只能靠捕鱼为生,就靠着这种方式,他们已经在小岛上生存了近千年。”

“但尽管大海里的鱼有很多,生活在岛周围海水里的却并不多,经过千年的捕获再是所剩无几。然而想要养活十万人口所需要的食物是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数字,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去更深的海里。”

“很多人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老人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又说道:“活下来的人里经过长时间的适应渐渐多了一些别人不具备的能力。”

听到这句话,孟昶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他已经知道了老人所指的能力,在不久前的河面上,他已经见识到了这种能力,出乎意料的诡异,防不胜防的隐藏,这是一种很有用的能力。

人在自然中学到的,都是一些很不了得的能力,在让人更好的适应自然的同时也有着极大的价值。

老人抬起头看了孟昶一眼,而后又低下了头。

老人眼睛里露出的复杂的神色,让孟昶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里开始思考着老人的来意,可惜老人从站在他面前时就一直低着头,从他的话里也根本听不出任何意思,孟昶只能静静地听下去。

“长时间的适应后,他们学会了在水底下呼吸,可以在水下生活一天甚至更久。他们藏在水下时,连鱼从身边游过都不会感觉到。这是一项很有用的能力,当我们知道后,分几批送了很多几百个人去了那座岛上,可惜十年后能回来的却几有十几个。”

老人再一次的长叹,说道:“现在剩下的更少了。”

“从那种还没有开化的地方学来的能力,本来就没什么作用,死了也就死了。”王风嘴里在说这句话,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这种能力的价值,如果军队能够得到这种能力,那么战力必然会提升很多。

碍于颜面,他依旧保持着他的不屑,哪怕心里非常想知道小岛的确切位置,但话到他的嘴里却变成了另外一句话,完全不同的味道,他看着老人,不紧不慢地逼迫道:“你们原来的目标应该是他。”

他指的当然是孟昶,王风伸出的手指也在证明这一点。

老人点了点头:“所有的布置都是针对他,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有人却把我当成了目标。”王风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但他说出的每个字都似乎若有所指。

“这是一个错误。”

老人解释道:“他把你错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要怪就只能怪我,应该在河上挂两盏灯。”

“犯了错误,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王风的目的终于露出了一点,他的两只眼睛满含笑意的看着老人,语气里是坚决的肯定。

第三十一章 生与死

“是的,犯了错误就要负出代价,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违背的。”老人的腰弯得更低,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似乎变得更老了,他的外表还没有变,他的身体依然灵活矫健,弯着的腰可以在一瞬间直起。

老的,是他的心。

“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老人又轻声说出了一句。

“我喜欢看到鲜血,喜欢看到人挣扎着死去,那简单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王风说道:“不过死人看多了,总会腻。如果连这点都看腻了,那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我明白了。”老人在这个时候慢慢地直起身,指着船上的管家,看着王风说道:“你要的东西,他会准备给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王风疑惑地看着他。

“杀了我。”老人回答道:“我今天也犯了个错误,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老人又说:“或者我杀了你们也一样。”

静静地看着老人半天,王风突然又笑了,而后问道:“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说出来的话,他必须要听着。”老人给了王风确切的答复,而后又补充说道:“哪怕我死了。”

“好。”

王风大声说道,而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居然后退了几步。

这几步退得非常快,他停下来的位置也非常巧妙,刚好站在了灯光照射范围的边缘,他站在那里,别人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但是王风却能将岸边的一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老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当王风停下后退之后,又慢慢地说道:“杀你可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只要站在这里看着就好。”

说完之后,他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静静地看着灯光,看着灯光下的两个人,等待着两个人之前将要发生的事情。

孟昶看着老人,不解的问道:“既然已经死了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这并不是一句问话,孟昶话语里的自信已经宣告了事情的结果。他有这个把握,在老人说话的时间里,孟昶已经将他的实力看得很清楚。

这种清楚是他自信的来源。

“这件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老人的脸上露出惨烈的笑容:“只要你杀了我,你可以坐上那条船去继续你要做的事情,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阻拦你,如果你不幸死在我的手上,那么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老人伸手凌空一抓,握在管家手中的竹篙就落到了他的手上,竖掌成刀将竹篙斩下一段长度刚好合适的一截,拿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后,说道:“你们研究过你的过去,只可惜却没有时间来研究你的现在,这也是我们犯下最大的一个错误。”

将竹竿横放在胸前,老人又说道:“你的标记是片竹叶,我用这根竹杖对你,也算是有个映衬。”

说完之后,老人就出手了。

竹杖在空中化成一道虚影,直刺孟昶的胸膛。

老人与孟昶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丈的短短距离,几乎是在他出手的瞬间就已经击中了孟昶的胸膛,但是竹杖前端却并没有传来击中血肉的美妙声响,反倒是像在空中突然击打一样,发出一声噼啪的声响。

而后,竹杖就从孟昶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个时候,老人突然飞身后退,他退的速度绝不比他出手的速度慢,只是轻轻地一步就已经从小船的上空跃过,落在了河面上,可是没等他站稳,他又忽然向前连跨几步。

小河面上波纹阵阵,如同开出了满河边的无形的花,花朵在水面上摇曳,发散出一串串赏心悦止的美景,至少对于王风来说,这个景色非常美,他甚至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几步,想在看清楚河面上的事情。

老人向前跨出的右脚踩在河面上,就好像踩在坚硬的岩石上,而后他突然转身,手中的竹杖在瞬息之前在面前斜向上的空气里连点了几下。

在眨眼的时间里,老人挥舞着竹杖,在空中连续击打了六下,却只有一声清脆的声响传了出来。

孟昶也在此刻露出了身形。

在老人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身形在无法辨识的比刹那还要短暂的时间里离开了原地,老人击中的只是他留在原地的虚影。

只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学会的这些人的能力,甚至比他们做出的还要好,孟昶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身形,若非老人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对于死亡的感应,战斗早在岸上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孟昶的学习能力,让王风感到胆寒,他的心态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胜负在他心里的风向也慢慢地吹到了另一边。王风又悄悄地回到了河岸边,眼睛冰冷且认真的看着孟昶的每一个动作。

孟昶并不知道王风的转变,在他地身形刚刚露出来那一刻,一根水柱从水面上升起,而后又突然分成五股,击向了他身体的五个不同的地方。

同一时间,老人的脚下也升起了一根水柱,托着他升向高空,而后老人头下脚上向下坠落,竹杖竖指在身前击向孟昶的后背。

孟昶此时还横在空中保持着之前向老人发起攻击的姿势,而现在身体上下已经形成了夹击的态势,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躲避的空间和可能。

孟昶却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的身体突然蜷起,身高七尺,重约一百二十斤的身体,蜷起之后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肉球,而后就好像有人在下面拉着他向下坠落一样,他蜷起之后的身体从五股水箭之前的狭小空间里落了下去,而后砸在了河面上。

他的身体砸在河面上时,居然没有溅出一滴水花,而后孟昶又消失在几个人的眼前。

是真正的消失,任凭王风如何的寻找,却始终没有从河水里找到孟昶的存在。

五道水箭失去了目标,又重新化成河水落在了河面上。

老人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变化,他依旧举着竹杖从孟昶落进河里的地方钻了进去。

他的身影也消失在站着的两个人的眼前。

第三十二章 死与生

河面上陷入短暂的平静。

有如平湖起风,正当两人疑惑之时,河面上忽然升起了一阵涟漪,紧接着一个人影突然从水底冲出。

冲出来的是老人,他身上原本完整的衣服已经变得支离破碎,露出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壮实肌肉。这原来是让人惊叹的活力,但此时却露让人胆寒的模样,肌肉上有一道恐怖至极的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已经在他的身下连成了一条直线,从伤口外翻的血肉里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骨头。

他冲出来时,身体还是完整的,可是当他飞在空中时,他右手却忽然断裂,从空中落下砸在了河面上,紧接着是他的两条腿,两条腿从膝盖处齐齐掉落,随着右手砸在了河面上。

鲜血从伤口处像水一样的流出。

看到这个场景,船上的管家大吼一声,立即从船上跳下,当他还在空中时,老人的一串鲜血却突然在空中转变了方向,砸在了他的身上,又将管家重新打回了船里。

管家只能在船上悲戚的怒吼。

王风的心里居然对他生起了一点同情,眼睛静静地看着管家,心里轻轻一叹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老人的身上。

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上,每一个皱纹的深处都向外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但是老人的眼睛却变得疯狂而且坚定。

伤口的流血已经被止住,但消失的生机却再也回不来。

伸手抓起一团水,打向了河面的一个地方。

像是临死前胡乱的击打,却刚打在了孟昶刚从水里露出的身体。

看到这个水团,孟昶没有丝毫的躲避,短刀向前轻轻一挥,水团就在他的面前分成两瓣,而后他继续往上,击向了老人咽喉。

刚才的那一击,似乎已经耗去了他全部的力量,却没有对孟昶造成一点的影响。老人的身体没有力量的支撑,在空中摇摇欲坠。

当孟昶的短刀已经到他的面前的时候,老人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快速的向下掉落,可是在极短的一瞬间里,老人唯一完好的左手抓往了孟昶的一只脚。

而后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几乎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身体就已经鼓胀到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不——”管家在船上痛苦的吼道。

下一刻,老人的身体发生了爆炸。

爆炸的声音席卷了整个胡府,又透过一尘不变的湖水传遍了整个海城。

海城里已经睡去的人都在这一刻同时醒来,他们迷糊且疑惑的眼神里完全不明白小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很多年后,才有一个人心惊胆寒的说起当时的感受,他只用了一句话,就已经让所有听的人都明白了。

“我以为大地要沉了。”

爆炸之后,声音久久不歇。

直到河面慢慢变得平静之后,王风趴在地上的身体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封堵住两只耳朵的真气散去,他又重新恢复了听觉。

可是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是他听不到,而是河面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声音。

小船已经化成了碎片,随着河水流向远处,小船上的灯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在剧烈的爆炸中居然能够完后无损的保存下来,此是它正呆在河岸边浅浅的河水里,发出的灯光依旧明亮,照亮了这一片湖面。

管家趴在船灯的旁边,动也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

如果他死了,只怕王风想要的东西就再也无法拿到,但王风此时却没有关心这个问题,他看着恢复平静的河面,眉头紧紧地皱起。

孟昶倒底死了没有?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现在迫切地想在知道。

他的心里希望孟昶就此一了百了,可是心里却还保存着一点侥幸。

这种复杂的心思让他也感觉到有点迷糊。

河面上依旧平静,经过两次的爆炸已经感应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气息。王风在河边呆立很久,终于缓慢地摇了摇头。

也许孟昶已经死了,必乎没人能在那场爆炸的中心活下来。

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被炸成粉末,化成空气里的烟尘,更何况是一个人。

王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叹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帝国人口数不胜数,但是能对皇帝造成威胁的除了孟昶之外,再找也不出第二个人来,这个人死了他似乎应该高兴才对。在这之前,他确实是希望孟昶快点死去,哪怕他和皇帝的关系再怎么不好,但是关系永远都是关系,是任何事情都没办法替代的,可是当他确认了孟昶的死时,心里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王风缓缓向前走去,在路过管家身边时停下了脚步,略微思索了片刻,还是弯下了腰。

在确认管家并没有死亡,只是昏迷之后,王风又直起身,穿过河面慢慢地朝着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河对岸岩石铺成的河岸,已经在爆炸中变得四分五裂,露出底下焦黑的泥土。

这点奇怪的地方吸引了王风的兴趣,他慢慢地走了过去,弯下了腰。

河边上的泥土,本应该是潮湿而且松软,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臭味,但露出来的这块泥土却是被火灼烧过后的焦黑,而且无比坚硬,王风的一根手指插了进去,都能感觉到一点刺痛。

收回了手指,王风直起腰,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发现虽然怪异,但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那书房里的东西才是他这次的目的,至于顺带的那点收获,也许还要等管家醒过来才能拿到。

书房的灯光依旧明亮,那场爆炸并没有让它变暗,更让王风觉得奇怪的是,书房里应该有人,但是从始至终,书房里的人都没有出来看一眼。

这一点,似乎也极为不合常理。

任何人听到那场爆炸都会忍不住出来看一眼,更何况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挽救书房里那个人的性命,那个人更没有理由不出来看一眼。

除非书房里没有人。

王风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前,只要他推开门,就可以看到答案。

门缓缓地被打开。

书房里确实有一个人,但这个人却完全出乎王风的意料。

他看着那个正坐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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