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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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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南宫离哂然道,“他怀疑你那位太子妃嫂嫂是假冒的,偏偏将军府上的人都认定那就是他们家小姐,你二哥派出去的人尽皆死于非命,他疑心这件事跟暗算你父亲的那些人脱不了干系,所以拜托我查上一查。。。。。。”
段瑶对太子妃并无多少印象,只隐约记得好像在东宫看到过,似乎是一个很妖媚的女子,她当时就感觉那女子不像是什么大家闺秀,此刻听南宫离一说,便有几分明了。
她当年在宫中之时,曾与那些邪派之人有过一场苦斗,知道南宫虽然口上说得容易,背地里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当下心中也有些感激,只笑了一笑,道:“我明白了,这件事还是我自己去查吧。南宫,我不在这三年,要多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日后你但凡有事,只要我段瑶能做到,绝无推辞!”
南宫离又是一怔,不想她竟会说出这等客气的话来,眼中登时现出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瑶丫头。。。。。。”
他呆得一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既然把我当作朋友,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段瑶咦了一声,奇道,“这可是我自己送上门的人情,你居然不要?”
南宫离听她此言,终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的人情,我可不敢收,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卦了。。。。。。”
段瑶哼了一声,“呐,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以后不许说我小气。”
“是是是,大小姐,我什么都不说,行了吧?”南宫离看她一副气嘟嘟的表情,竟跟以前如出一辙,不禁又觉得好笑又是欣慰,这丫头虽然长大了,倒还是跟小时候一成没变,起码还没有把他当作外人。
“我还没问你,你这三年,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何我一直联络不上?你家那几个兄长,简直就要急疯了。。。。。。”
段瑶听他这么一问,脸上顿时微微有些变色。
“我。。。拜了一个师父。”她犹豫片刻,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南宫离目光闪了一闪,正要开口,却见她已是又抬起头来,“不说这个了!”段瑶一拍桌子,口中嚷嚷道,“我最近刚学会了喝酒,你我难得重逢,正应该把酒言欢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它做什么!”
“好!”南宫双手一击,眼中也放出一抹光彩,“我这就叫十三娘,再拿几壶酒出来!今日我们定要喝个痛快!”
·
暗夜沉沉,月影幽幽。
安庆城郊一个小村庄之中,村尾那丛茂密的竹林后面,一间矮小的茅屋突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吱呀轻响,一个佝偻的身影从灯光中透了出来,跟着有一道苍老而又孱弱的声音响起,“小姐,你回来了。”
来人轻“嗯”了一声。
老人往旁边侧了侧,将门外之人让了进来。
他随即把门关上,颤巍巍的走回桌边。
灯光下,只见他童颜鹤发,眉毛足有几寸来长,颌下却是半根胡须也无,身上披了一件样式古旧的衣服,看上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之感。
“如何?今天可有什么发现没有?”老人也在桌前坐下,慢腾腾的问了一句。
对面那紫衣少女缓缓摇了摇头。
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慢无比的说道,“看来殿下也不在这里,唉,我们一路寻来,已经走过了上百个市镇,你说他到底会在何处呢。。。。。。”
段瑶眼光攸然一暗,冷声说道:“不管他在何处,一天不找到他,我就一直找下去,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那老人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又是何苦。。。。。。”他眼中不由带上了几分疼惜,“月昭殿下既然说了缘分已尽,那就是真的没有再见面的可能了,你又何必这样执著,非要找到他不可呢。。。。。。”
段瑶垂眸望着桌上的油灯,豆大一点火苗隐隐跳动,将周遭映得昏黄而又模糊。
“我只是气不过。。。。。。”她忽然低声说道,“他只凭那一句无缘,就轻易的将我丢下,这还不够,竟然要连我的记忆也一并消去。。。。。。我气不过,他说无缘,我就偏要证明给他看,世间所谓缘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意,哪有什么命定,但凡想要,不过千方百计去夺取,世人皆是如此,只是隐藏的深,轻易不肯表露出来罢了。”
“我却为何要做那等隐忍之事?若是听由天命,到头来却连自己唯一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那这个仙,我不修也罢!”
老人听她这一番话,脸上变了数变,张口欲言,又觉难以启齿,最终也只是化作了一声颓然长叹。
“那接下来,我们又当去往何处?”
段瑶沉思片刻,只抬头道:“明日我要出门一趟,你不妨先去往下一个城镇,等我事情办完,自会回来找你。”
那老人目光不禁带了几分担忧,“此地能人异士甚多,小姐要多多当心才是。”
段瑶笑了一笑,“我自理会的,王公公不用担心。”说到此处,忽而眼珠一转,“是了,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去查一下。”
王公公道:“什么事?”
段瑶唇边浮起一丝冷笑,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说不出的冷俏:“是关于我们皇家太子妃的事情。。。。。。”
四十二赤焰
那落舟山同处于东海之滨,帖子上标明的日期却是两月之后,段瑶也不急着赶过去,只寻了一处隐秘之地,打算将先前一直念着的那条化蛇筋骨祭炼一番。
她从寒域中出来,便径直去皇宫中找到了那位王公公,这才听他说起当年之事。
原来那位皇子名为段月昭,生于御景年间,据传其出生时天有祥瑞之兆,殿前一株百年老树竟然在一夜之间开满了花,帝奇之,以为此子必不寻常,果然那位皇子少时便以才名闻于世,待得长成,更显龙章凤姿,惊才绝艳,其人形貌秀雅,丰姿天成,世人往往一见之下,即为其绝世风华所折服。帝甚爱之,本欲等他冠礼过后,便要立作太子,不想未及拟诏,便闻他人已从宫中消失,问及左右,竟无一人知道他的去向。帝以为有人从中作祟,四处遣人寻找,经年未果。后有人传,那月昭皇子乃是成仙得道,这番一去,以后再无可能回转了。御景帝闻言大怒,当即将他之名从族谱上划去,竟是从此断绝了父子关系。
后又数十年,帝病危,弥留之际,半夜有人见一青年男子跪于御塌之前,惊起欲呼,竟不知为何出不了声,只眼睁睁的看着他与皇帝交谈,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那男子天明方才离去,这人进去一看,御景帝已然驾崩了。这以后,宫中再无人提起那位皇子,就连史书上,也如有默契一般将有关他的记载尽数抹去,皇室之人,再不承认他的存在,渐渐的,这件事就被人所淡忘,而这位轰动一时的月昭皇子,也就从此于段氏皇族中消失无迹了。
王公公正是当年看到他的那个人,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段月昭离去之时,心神恍惚,竟将一粒仙丹遗落殿上,正好被他拾到。他在窗外曾见这男子劝皇帝服下此丹,御景帝拒绝,其后便即薨逝。他猜测这丹丸定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便偷偷藏了起来。
这王公公后来服了此丹,机缘巧合之下又得一异人传授了一些道家之术,这才得以长生至今。他听闻段瑶要去找寻那位皇子的下落,当即毫不犹豫的跟了过来。当年他一时起了贪念,将那仙丹服食,并不知这丹的神妙,后来过得百岁,竟并不怎么显老,身体仍如少年一般矫捷康健,这才明白当年那位皇子的一番苦心。他既已知晓个中缘由,从此再不能心安,思及自己所为,竟是将别人一片心意盗为己用,比那梁上君子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数百年来深自悔悟,始终耿耿于怀。他自知大限将至,只想在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向那人当面忏悔自己的罪孽,求得他的原谅,这才能够入土为安。
这几个月以来,他二人一直在东海边上四处打探,只是那东海之滨何其广大,光是城镇,就有数千个之多,他两人一路走来,奇人异事倒是见了不少,偏偏那段月昭的下落,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
·
段瑶经过这一段时日,对这件事情倒也不像先前那样急切,她听王公公说起明德帝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不禁暗自担忧,想到还有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冥天老祖在暗处虎视眈眈,更是感慨自身的力量单薄,是以才决意要将那天初七剑中的摇光剑拿到手,也好为将来作一番打算。
当下她便在附近寻了一处隐秘的洞穴,在四周布下禁制,准备祭炼起化蛇的筋骨来。
那化蛇历经五百多年,一条长筋足有人手臂粗细,赤红如血,本身坚固无比,更兼天性火属,晃动之间,即有数点精星火焰迸裂而出,正是制炼鞭器的上好材料。
段瑶盘膝坐于地上,左手微屈于膝上,右手在空中轻轻一扬,就见那一条长有数丈的筋骨,弯弯曲曲于空中浮了起来,其通体呈火焰之色,前端较粗,首部微微昂起,略呈头首之相,尾端则渐趋尖细,末尾细小蜷曲,整个望将起来,就如一条遍体红光,威风凛凛的大蛇。
段瑶口中默念法咒,双手于胸前结成一个无名印记,只用本身火属灵气将它围在其中,以那魔火紫焰来煅烧。
一直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待到那长筋通体炙成透明之色,忙又将先前准备的火神砂、红燃草、金狮鳞等物依次加入,她眼光凝聚其上,每添加一物,就张口吐出一道颤巍巍的紫气光华,从头至尾将那长蛇裹入其中,紫气盘旋缠绕,越聚越细,最终汇成一条凝练如丝的光链,便如一条锁链加于蛇身之上,道道紫气光环沿着半是透明的蛇身,从头至尾一圈又一圈环绕而下,每过一周,那些光环中的灵光就要黯上几分,如此反复再三,直至所有灵气全部掩没在蛇身当之中,只见那已呈透明的筋骨,忽而又慢慢变回原本如血红的颜色,待到紫光消散,长蛇已是隐隐小了一号,内里光华四射,通体透亮如水。
而正中央,恰有一线奇形金虹嵌入其中,光辉隐隐,质若流然,蛇身微微一动,它便如流水一般晃荡不已,竟似自有生命,生生脉动不息。
段瑶见此情形,忙又抛出一颗霞光璀璨的赤红丹珠出来,那珠飞上天空,如同磁石受到吸引,呼的一声隐入那长蛇体内,正好嵌在头首那端,霞光透体而出,明灭之间,便如一只光芒闪烁的大眼,显得长蛇更是鲜活起来。
她做完这些,脸上也现出疲惫之色来,稍稍歇息一阵,便即立起身形,手上法诀一变,两根食指并拢,往前一指,突地一道紫焰射出,正击在那赤红丹珠之上,只见轰然一片赤金烈焰燎起,空中刹时间迸出无数金红火星,她手上对着火焰一引,就见那一条长蛇,仿似复活了一般,头颅盎然一扬,长长的身体轰然抬起,体表之外,如燎原一般燃起一片金红火焰,顶端之上,那一颗赤珠霞光万道,恰如一颗流星爆开,光辉夺目,令人难以逼视。
段瑶飞身上前,右手一伸,突地探入那一条巨蟒首中,指尖微微触到那炙烈的丹珠,口中大喝一声“现形!”
灼眼的强光之中,那颗赤珠猛然拉伸开来,无数细长如血的丝线,将她一只雪白柔嫩的手绵绵密密缠绕了起来,雪白血红相间,绮丽而又诡然。段瑶此时神情愈发严肃,左手捏一法印,右手便如凝聚如山重力,五指握住一物,缓缓施加力道,一分一寸,一寸一分,艰难无比的将它从蛇身之内拔将出来。
眼看将那长形丹珠拔出三分之二,她又是大喝一声,身形如梭,骤然往后一退,右手于空中一扬,哗啦一声,登时抽出一条金光灿烂、赤焰缭绕的长鞭来。
空中红光散处,那一条长长的筋骨便如死蛇,绵绵垂软于地。
段瑶看向右手,只见那一颗丹珠早已化作一弯长形手柄,外表红光嫣然,内里透出金霞阵阵,正是闪烁幻映,照眼欲花。鞭身长有丈许,宽不过两指,通体金虹闪耀,烈焰灼烧,略一舞动,便发出丈许长虹芒尾,如极光般炫彩夺目。她随手一鞭挥出,便有数十道金光烈焰奔腾而出,轰然一声巨响,洞穴的石壁登时被击出一个巨碗型深坑,直将整座山峰也震动了一下,顶上碎石纷纷落将下来。
“好鞭,好鞭!”段瑶赞叹几声,不禁得意笑了一笑,撤去禁制,足下一跺,从洞穴中飞了出去。
·
段瑶赶到落舟山时,天已黄昏。
暮色天光之下,数座孤峰巍然林立,山体凝翠,古松奇绝,其下深谷赫赫,中有湖泊,星罗棋布。
她刚在一处山头落下,就见前方绝壁之上,似水波轻轻一晃,现出一个黑色矫健的人影,只听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问道:“阁下是来参加赏剑大会,可有我家阁主的金帖?”
段瑶嘴角微微翘起,右手轻轻一抬,就见空中一片金光闪烁,如刀影朝那人横切过去。
那人身形一侧,劈手一掌击出,顿将金光拦了下来,掌心一翻,赫然便是一封薄金请帖。他只在其上扫视一眼,便将金帖收起,抬头对段瑶道:“我明白了,阁下请随我来。”
话音刚落,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只见石壁上水纹一漾,他的身影即刻消失在空气当中。
段瑶身形一闪,已至绝壁前面,入眼处不过是寻常的岩石,跟周围的山峰并无两样。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忽略过去,就是修道之人,也难窥出其中端倪。看来这七剑阁,果真在此避世已久,想到这里,她将手掌平平推出,在面前空中缓缓一转,就见那平滑石壁之上,渐渐显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内里幽黑深邃,不知通往何处。
段瑶飞身进入,身后的洞口立即封死了起来,亮光一去,周遭顿时浓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她虽能夜视,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只能模糊的看清身外一丈之地,再往远处,就是黑漆漆的一团。
她甫一进来,就觉察到四周气流有变,忽见那无穷黑暗当中,有无数凶魂厉鬼如幻影一般浮现出来,最前面一只青面獠牙,五指如墨,带起一阵阴风,合身就朝她扑了上来,段瑶侧身一让,被那股阴风扫到,仍觉身上隐隐一凉。
此时周遭鬼影憧憧,围绕着她不住漂浮旋转,这些厉鬼俱都面目狰狞,一张大口喷出蒙蒙黑气,明明有的作出一副厉啸状,周围却是没有一点声音,看起来更形恐怖。沉静的黑暗当中,只有这些幻觉般的鬼魂,不时就有那逼至近前的,凶神恶煞的般向着她扑将上来。
段瑶只是一一躲开,并没有出手袭击。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下意识的便将各种手段隐住不发,只暗暗以五识查探着周围的空间。
那些鬼魂个个奇形怪状,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头颅,有的是白骨上挂了几片腐肉,还有呈一具干尸状、吊死鬼状、浮尸状。。。。。。阴惨惨的飘浮在她的周围。
段瑶身如一缕轻烟,在厉鬼阴魂中间穿插游走,轻松自如。她很快就发现,这些鬼魂虽然看上去凶厉,其实只是被人行法做出的虚影,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伤害,心下既然明了,干脆停下身形,任由那些鬼魂接二连三扑上,果然,虽是阴风渗人,那些乌爪、獠牙、阴毒等等,原来就是吓唬人的玩意儿,只可糊弄那些胆小之辈,一旦窥破,便再难起到什么作用。
段瑶当下不去理会,辨清风的吹向,就往那方飞了过去。
这空间不知有多大,她往前飞出数十里,四周并没有多大变化,黑气沉沉,阴魂不散缭绕周围,风还是从最远的前方吹了过来,带来黏黏的湿气和阴冷的气息。
段瑶多了个心眼,忽地折转了方向,往旁边冲了出去,飞了十余里之后,前方又有细微的阴风吹拂而来。她此刻已然明白,这空间不过是别人布下的颠倒五行阵法,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却也不想强行破去,身形浮在空中,五指一散,便见万千金乌飞芒射入四围黑暗,眨眼便没入其中。
她双目微闭,凝心静气,不过片刻的功夫,心神中便传来感应,当即睁眼一笑,手上法诀一收,黑暗中数千点乌芒霎时间聚拢回来,被她衣袖一拂尽数收去,她随后将身化作一道紫光,往那方向疾冲过去。
这次不过飞出里许,就见前方隐约有光传来,忽有阴风一袭,一个人影闪现出来,段瑶顿住脚步,便听先前那个黑衣人的声音沉静的道:“阁下已经通过暗影回廊,请随我进入下一重考验。”
段瑶哼了一声,微怒道,“这就是你们七剑阁的待客之道?邀请别人赏剑,还要先对人的能力进行测试?”
那黑衣人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惊讶,“阁下难道不知,此次我七剑阁邀请诸位好手赏剑,实际乃是为了选定那剑的新主么?”
段瑶听闻此言,不由大吃一惊,难怪她先前觉得这七剑阁赏剑之名颇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原来对方竟存了这种心思。想来南宫也不知晓此时,不然也不会让她轻易前来盗取。
那黑衣人见她不答,又道:“看来是信使办事不利,也罢,便由我在此与阁下说明一二。想必阁下已经得知,七剑阁中藏有天初上人的七柄神剑。这神剑当中六柄,已然有了新主,只余下最后一剑摇光,尚在剑冢当中。我家阁主邀请各位前来,正是为了从中寻找那摇光剑的主人。自然,我们也不会随便让人靠近神剑,阁下如果想要尝试,需先经过五位剑主的考验,才可进入剑冢去寻那摇光剑。”
“五位?”段瑶疑道,“你方才不是说,有六位剑主,这最后一位为何不出现?”
那人闻言,冷声笑道:“最后一位剑主正是我家阁主,你如果能顺利拿到摇光剑,自然有机会见到他。”
段瑶也是冷笑一声,“那如果我不稀罕这柄宝剑,此刻退出,你又待如何?”
那黑衣人眼光一凛,上前一步道:“若是如此,阁下便请与我一决生死。”
段瑶以目注视他一阵,忽而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如乐音悦耳,中却透出一股若隐若现的萧杀之气。
“好!”她止住笑,双眼扫向他道,“我便拿了这摇光剑,再与你一决生死。”
四十三摇光(上)
段瑶从那暗影回廊出来,就进入了一个青光隐隐的空间。
四下一看,只见绿水荡漾,花木葱荣,空中有无数粉色花瓣飘落,如同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花雨。
花雨当中,一个女子亭亭而立,发髻高挽,红袖罗衣,显得娟秀而又美好。
段瑶在她身前停下,打量了她一眼,便道:“你就是那剑主之一?可是也要与我一战?”
那女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柔如水的声音说道:“我是木系术法者,长于术法,不擅长战斗。”她往四下望了一周,目光落在左侧一处,又转回来道,“我这庭院当中,有一棵樗木,此树乃是上古之种,坚逾金铁,你只需切下一小截给我,我便让你通过此关。”
段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树身有无数铜钱大小的斑痕,树枝盘根纠结,曲拐弯卷。果然正是传说中材大难用的樗木。她听了那女子的说法,不觉好笑,转而向她问道:“任意一节都可以?如果我只取那顶端最小一处,你也认可?”
那女子以袖掩口,轻笑道:“但随阁下所愿。”
段瑶飞到近前,只见那树干粗过三五人合抱,外表呈铁灰色,斑痕处则是黑色,像是被火烧伤一样,她以手敲了一敲,传出空空的声响。
“呐,我说————”她似笑非笑转回头来,望向那花雨中仿若天仙的女子,“如果我把你这棵树砍了,你会不会恼羞成怒跟我拼命啊?”
那女子微微一怔,就见段瑶手指往天一指,半空中一道大霹雳打将下来,白光乍现,声动震天,巨木碎屑当中,只听见那少女有如银铃的笑声,一道紫气冲天而起,眨眼间已经消失在空间出口处。
“。。。。。。”红衣女子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那堆木屑,面上忽露出一个顿悟的表情,“原来吕幻说的那人就是她。。。。。。”
·
段瑶出了那绿树环绕的空间,只见前方红光闪耀,层层火焰卷起半人高的火浪,热气席卷而来。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千重焰火,口中自言自语的道:“火术,又是火术,这世上火系的人还真多。。。。。。”
“哦,小姑娘还看过其他人用这火术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无边火海当中,忽有一道人影腾跃而出,带着滚滚热浪,呼的一下飞到她面前。
一个身穿烈火长袍的胖子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小姑娘还看过谁用这火术啊?”
段瑶也是抬头一笑,道:“烈火魔君,你可曾听过?”
胖子唔了一声,右手在双下巴上轻刮了两下,皱起眉头,“那个老东西还没死啊。。。。。。”
段瑶奇道:“你认识他?”
胖子哼道:“我与那老家伙之间的宿怨有两百多年,你说我认不认识?”
段瑶眼睛一亮,“宿怨?正好我也与他有仇,你什么时候去找他麻烦,我也去!”
“好!一起去!”胖子高兴的一拍大腿,原地转了一圈,偏头想了一阵,忽然又摇起头来,“不妥不妥不妥,”他口中碎碎念道,两条粗眉拧成一股,“现下正是多事之秋,怎可轻易去找人麻烦?不妥不妥不妥。。。。。。。”
段瑶在旁见他念个不停,不禁蹙眉说道:“你这胖子好不爽快,要去就去,不去就不去,那有什么妥不妥的。”
那胖子摇头晃脑的道,“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天道运转,盛极必衰,我老人家要考虑到这其中的玄妙之处,哪里是你这小丫头能明白的。。。。。。”边说边抬头朝她瞥了她一眼,这一瞥,顿时又是一惊,瞪大眼睛喝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怕我的火焰?”
原来两人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他烈火圈当中,段瑶正站在火焰之上,一身紫衣飘飘,丝毫不见损伤。见他瞪眼之下,唇上的八字胡一翘一翘,煞是有趣,一时玩心顿起,便将手伸出去在那丛烈火上烤了一烤,歪头道:“我有避火之宝在身,你这这火焰嘛,确实是不怕的。”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胖子突然发起怒来,大叫了一声,往上一纵,身形刹时遁去。空中却响起了他的声音:“你这丫头好生狂妄,哼,要过我这关,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半空中突然数百支火箭黑压压的扑了下来,箭头乌黑如铁,带起熊熊火焰。段瑶足下一点,身体便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一拉,骤然往后退去,与此同时,她身上银光一闪,腾起一圈雪色光华,没避开的几只火箭正击落其上,砸起阵阵银亮波痕,却是撼它不动。
胖子“咦”了一声,道:“原来你有这宝贝在身,难怪不怕我的火焰,嘿嘿,再吃我一招!”
只见他一声令下,那数百支火箭竟似接到了命令,齐刷刷地折转了方向,打横里朝她轰了过来,无论她怎么躲闪,始终紧紧追在她的身后,怎么也甩不开,烈焰炙烤,将雪魂珠的冷光也照得黯淡下来。段瑶被这一追,不由也来了火气,扬手一挥,唰的一片乌金飞芒抛出,正面迎上火箭,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她被反击回来的冲力一撞,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往前看时,只见空中兀自玄黑金乌绕成一团,缠杂争斗不休。这两样宝贝都是火属之物,碰撞之下,直斗了个火星四溅,天花乱坠。
段瑶正要再施手段,忽觉手上劲力一松,周围火气瞬时消失,她即刻明白对方已经撤去功力,便也抬手一招,将离火神针收了回来,只见面前红光一闪,那胖子重又立在眼前。
“行了,你过关了。”他笑眯眯的说道,似乎心情颇好的伸出手,给她指了指对面墙上突然现出的门扉。
段瑶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一脚踹开门走了。
胖子也不生气,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砸吧砸吧嘴道,“这小丫头可比刚才那几个好玩多了,我希望是她胜出啊。。。。。。”
·
第三重空间,尚未走近,便听见其中风声尖厉,呼啸不已。段瑶俯身冲将进去,只见迎面一根巨大风柱,掀起漫天的飓风,黑沉沉的一片朝己倾轧过来。她早在寒域中的时候,已经对罡风的走向有所了解,此刻将身一轻,便如一叶扁舟,飘忽灵动,沿着风向的轨迹悠悠滑了进去,丝毫不费力气,端的轻松异常。
忽听那风穴之中,有掌声遥遥传了出来。
“好身法!”一道少年清朗之声,随着人影飘了过来,段瑶定睛一看,不远处已是站了一个少年,淡黄羽衣,一张娃娃脸笑得格外亲切。
她正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就听那人说道:“怎么,才过了三年,你就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呢?”说到此处,话音一转,嘿嘿笑道,“当初被你侥幸逃过一次,没想到这回,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段瑶听他的语气,再联系三年前的情形,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当年在积云山时,她与南宫去谋取那离火玄金,中途遇到两个人阻拦,还口出狂言想要带走她,后来反而被他们俩联手击败,夺得了离火玄金走人。面前这少年,可不就是那两人当中的一个!想到此处,她不禁冷笑一声,口中轻慢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怎么,当年吃了败仗,现在想从我手中讨回来吗?”
那少年原本轻松悠然的出场,一听她此言,登时勃然大怒,立时就要反唇相讥,却又不知为何忍住不发,表面仍是不动声色,兀自笑嘻嘻的道:“当年被你暗算一记,我可是至今铭记于心,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说不得还要讨教讨教你的高招。。。。。。啊,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吕幻为人,一向是很厚道的,就算你这丫头恩将仇报,我也不至于跟你一般见识。。。。。。”
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四周空间突然就起了变化,黑云散处,空气中如水起涟漪,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罡风以无形化有形,虽是看去温和无害,实际却要比那狂风龙卷更是厉害三分。
段瑶在他说话之时,早已暗自戒备,此刻见他突然发难,心念动下,身上自腾起一道银光,转眼化作雪色光幕,将周身护在其中。
那名叫吕幻的少年身轻如薄絮,随风飘摇而动,手上一指,罡风如水波纹一般,圈圈重叠而来,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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