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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佳人难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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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夫人?忘忘点着小小下颌,“是这样么?谁说的?忘忘怎会不知?”
你镇日除了你那些破烂药草还知道什么?“没人说,但这在堡内上下,已是有共识的,你这样贸然一搬,可知道招来多少话?识时务的话,就赶紧搬出去,省得人家说你这只麻雀做着一朝飞上枝头的美梦,妄想一步登天!”
君家忘忘困惑了,“忘忘就是忘忘,不是喜鹊麻雀,飞上枝头做什么?”
“你少装傻!”阎堡的人都被这丫头给骗了,什么天真无邪,分明是装傻扮憨,看她那双叽里骨碌的大眼睛,平日就不知道在转着多少奸邪诡计,否则,怎会将阎堡的一干下人收买得如此妥贴?“你骗得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我,君忘忘,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堡主是怎样英雄的人物,岂是像你这么瘦不伶仃的臭丫头能想的?”
听着耳熟哦,却不是自水媚嘴里听过的,应该是很多年前……算啦,她才不要费力想一些令人不太快活的事呢。“水媚夫人,忘忘真的很忙,恕忘忘不能陪您在这儿抒发闺怨,告辞喽。”
“君忘忘,你不能走,你得听我把话说完,站住!你这个怪物!站住——!”
站住才怪!忘忘回首再奉送鬼脸一枚,乐哉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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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院。书房。
“去平州?”上官自若重复。
“有问题?”阎觐挑眉。
“堡主吩咐,属下自当从命。只是……”
“只是?”
“属下今日才返堡,尚未及领会这家的温暖,就要动身么?”
家庭的温暖?“本堡主怎不知道总管事还将这阎堡当成了家?”
“堡主不会认为属下不配呗?”
“据本堡主所了解到的,对总管事来讲,那醉花楼更具家的温暖罢?”
“显然堡主对属下还不够关心爱护,对属下的了解不足以照顾到属下的全面呐。”
阎觐饮一口火候泡到极佳的洞庭碧螺春,闲怡地道:“既然如此,就请总管事将‘家’里的事料理完了,再行动身罢。不过,可不宜因这‘家’事而务了行程。”
“堡主放心,属下跟妹子作过别后,即会动身。”
阎觐眸光一闪,垂睑再品佳茗。
“对了,说到这里。”阎觐走到门前的身形回转,“属下还未感谢近日堡主对忘忘的照顾。忘忘那丫头天真娇憨,对人从不设防,在属下离开这段时日里,还请堡主多费心了。”言罢,瘦长身影消失于门后。
阎觐眯眸:感谢?他倒真以忘忘的亲近之人人自居呢。说起来,他这两日因为忙着筹备十日后赴南疆一事,竟有几餐未与那丫头同桌食鱼了,今日的午膳,她定是缺席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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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觐的贴身随侍福童禀完详情,偷扬起眼际一角窥视主子脸色,却给主子幽冷沉墨的眼神给骇得心头大跳。
“你说,她不过来?”阎觐问,似有置疑。
福童一栗,以袖口拭着额头狂冒的汗珠,答道:“是,堡主。君姑娘的确是这么说得没有错。因为总管事要带君姑娘到汇馔街用膳,所以……”
阎觐唇抿一线,脸色平寂。半晌,“她很喜欢汇馔街?”
福童头点得如鸡捣米,“嗯,君姑娘平日若得了空,那汇馔街是最常去的。”
“所以,不是因为上官官事?”
啊?福童再度大汗狂冒。
“你下去,守在落英苑门口,待她一回来,即唤她来此。”
“是。”福童疾颠颠退下。唉呀呀,凭他福童大人和主子多年朝夕相处的经验得知,现在的他,心情必定是不甚喜乐呢。是因为君姑娘选择和上官总管事外出,主子面子上不好看?还是因为……那位君家姑娘,可有这个力量?
但愿啊……
第二卷 第四章(上)
蚀心草,其叶挑弯似刀,其茎鲜红如血。煎汤服之,昏睡一日,醒后前事尽除,前缘尽忘。故又名“孟婆草”,世人多避之。
此刻,正拿在忘忘手中,摆弄端详。
“忘忘!”春双在旁心惊,“你可是在吃饭,听上官官事说得那东西恁样厉害,你也不怕……”
“无妨。”上官自若悠闲地品用饭后清茶,“这草叶必须以文火加水熬煮两个时辰,药效才会渗透到汤中,那时的它,才会真正的‘蚀心’。现在的它,只是一株草而已。”
“可是,忘忘的手拿着它来回摆弄,总是……”
“别说它现在浑同于普通闲草,就算稍具毒性,凭忘忘异于常人的骨质,也不怕它的是不是?”当初,如果不是一次偶然发现她的手触及一些能令人红肿胀痛的药草时毫无所觉,也不会想到授她医术。其实,阎堡诸人乃北沿城都道这丫头医术了得,还不曾想到过,这丫头的施毒解毒之术,已不在他之下了罢?天生异骨呢。
忘忘终于将注意力自蚀心草上转移开来,问道:“上官哥哥,这蚀心草真的只有东夷才有么?”
上官自若稍作思忖,“《药王录》上是如此登载的没有错。且我走了那么多地方,也只有在东夷才偶见了形状与其上所载毫无二致的草。至于是不是真正的蚀心草,怕是人服过才知道。”
“不要,不要!”春双花容失色,“有谁闲着没事会服它?总管事,您不要误导忘忘咯,闹不好,她真会熬了来喝下去试试。”
上官自若失笑,“你当忘忘是神农再世?除了吃鱼,还喜欢尝百草?”
“忘忘,你不会罢?”春双忐忑地问道。
忘忘大眼晴赏她一记眼白,将蚀心草小心翼翼放进挎囊,“上官哥哥,这蚀心草的草籽你有么?”
就知道她会要。上官自若自袖里的暗袋内取出一纸包给她。“你要培植它的话,一定要小心了,任何毒草误食或许有药可治,而这蚀心草连药书上也未载过它的解除之法。”
“知道啦。”忘忘提鼻,“忘忘不是神农,不会误食钩吻啦。”
这小妮子,总会让人忍不住要多宠她一些。他抬手拉了拉她的长长发辫,柔声问:“这次上官哥哥去颍州,想要什么礼物?”
“颍州有什么最好吃?”忘忘信口问。
上官自若“噗”地将一口茶喷出来:尽管这丫头的答案不曾令他意外过,但如此经年如一日的执著,真令人无奈呐。
春双亦不客气地“咯咯”娇笑。忘忘却没有丝毫赧然,翘唇道:“你们两个,知道我的好了罢?有一天没有了我,看你们还会不会有这样开心的日子可过?”
“忘忘……”她言者无心,上官自若听者有意,心头不自觉地心头一重。极快地,他甩开了。“你这枚开心果,是上官哥哥的宝,上官哥哥哪会轻易就没有了你?所以,你想要摆脱我,还有待时日呢。”忘忘,上官哥哥答应你,不管将来会是怎样,只要你需要,上官哥哥一定会一直照顾你,只是……
该做的终须要做,他投注了心血在忘忘身上,到目前,她表现得尚未令他失望,所以,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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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忘姑娘!”
月光星辉下,暗影里蹦出个人大叫,吓得忘忘和春双抱成一团,“啊,鬼啊!”忘忘天不怕地不怕,总有她怕的,“鬼”即是个中之一。
“君姑娘,是我啦,福童。”福童委屈万分:他是招谁惹谁了嘛,主子一声令下,他饿着肚子在此守了大半天,等的人才一回来,就把他认作鬼,他有那么面目可憎么?
“福童?”这只“鬼”的声音似乎耳熟哦。忘忘捏着挎袋,近了他,遂松一口气,“福童,你装神弄鬼地做什么?”
冤枉啊,大人。福童苦叫:“谁装神弄鬼来着?人家只是好不容易等着忘忘你回来,一个高兴之下,就跑得急快了点,叫得大声了点……”
喔。忘忘释然,拍拍他的头,“好,忘忘知道了,你要什么药?”
药?“我……”
“痔疮又犯了?……不是?还是吃坏肚子?”
“……”
“就是说,你不能那么贪吃,你和忘忘不同,忘忘是个有福气的人,吃得再多也不怕,你看你,瘦骨伶仃的……”
哼,他瘦骨伶仃?她比他又好到哪儿去?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忘忘,我有事找你!”
废话,特地跑来等她,自然是有事?“我这就进去给你拿药……”
“忘忘,堡主找你!”
咦?忘忘定住脚步,“堡主找我?此时?”
“是。你快些去,堡主就在书房里,等了你有两三个时辰,我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吩咐你啦,但你再不去,吃了苦头可别怪我福童不够义气。”说罢,很帅地扬衣甩发,潇洒退场。
忘忘猫眸转转,迈向觐见院的黑色大门。
春双眉儿细蹙,注着忘忘融入月下的背影,莫名地,心际浮腾起几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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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扃轻轻叩响。
阎觐挑眉,知道自己若不出声,门外人会再有动静。
果然——“堡主,是忘忘,你在么?”
“进来。”
忘忘先探进了半边脸,室内,阎觐挑灯夜读,案上帐册累积成小小山峰。
“堡主,你找忘忘么?”
“进来。”尽管那一只大眼晴、半边桃花面的样子极可爱,他仍需她整个人踏进来。
“你会打我么?”忘忘犹自未动。
“打你?”阎觐眉抬一宇。
“是啊,福童说堡主大人会给忘忘苦头吃,那堡主会打忘忘么?”
多嘴的奴才!阎觐掷中手中帐册,嗓音轻柔:“本堡主不会打你。”
“真的?”怪怪的喔。
“真的。”耐心流失中。
“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耐心告急。
忘忘终迈进书房,进到首次涉入的空间,禁不住好奇,大眸迅速将周遭浏览个遍,“好多书,堡主都看过么?”
阎觐冷哼一声。
忘忘向他甜甜一笑:“有医书么?”
“没有。”
忘忘听出哪里怪了,“堡主,你为什么这个样子说话?”
“怎么个样子?”
“很轻很柔,很怪喔。”
“是么?”嗓音放得更轻更柔。
如果忘忘够了解他,不会再继续抚弄一头大兽的胡须。“堡主,求求你,恢复正常好不好?你这个样子,忘忘好冷呢。”
“冷?走近一些便不冷了。”耐心终告缺货。
会么?忘忘为求确证,当真近了几步,忽然,一股危险气息包围而来,未想过多,掉头便跑。
晚了。小小的身子已将两截铁臂束住,后脑撞在了岩石上,不,是如岩石般的一面胸膛上。“放开啦,堡主你……”
阎觐健长身躯再回椅中,膝上困着一个挣扎不休的人儿。“说,为何那么晚才来?”
“忘忘出去了嘛。”揉着后脑,忘忘皱起小脸:讨厌,好痛啦。
“有什么比陪本堡主更重要的事么?”
两排茸茸交错的睫毛扬开,瞳儿清清荡荡,“当然有。”
阎觐俊颜微沉:“当然有?”
“嗯。”忘忘下颌点点。
“本堡主可以问是什么事么?”
“给人诊病,培种药苗,吃鱼,还有……”眸儿骤亮,“上官哥哥!”
“嗯?”男人的声嗓里,危险已濒边缘。
忘忘瑟瑟肩,似乎也有意识到自己的快人快语惹着了一头大老虎,陪笑道:“也不是啦,堡主是一堡之主,忘忘只是这堡里最不起眼的小草哦,堡主你莫要和忘忘一般见识……唔……”这是什么?猫眸倏然大睁,盯着近在眉缘的男人的沉湛凤瞳。
阎觐吮住那两片惹人气恼的花瓣嫩唇,闷了半日的心思终得缓解。
这……当一尾温热开始进占时,忘忘自惊怔中回神,对手撑住那个宽阔肩头,身子向后挣脱。
阎觐怎肯轻易失却了甜美滋味,一手托其后脑,一臂束其腰身,兀自将吻加深。
不!忘忘加大了动作的力量: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小拳头如雨般捶落在男人身上。
蚍蜉撼树听说过罢,终得是男人餍足,才放开了她。
“你……”忘忘迅速掩唇,“你……你在做什么?”
“本堡主做了自己早就该做的事情。”
早就该做?忘忘又羞又恼,“你无耻!”
嗯?男人一眉挑起。
危险。忘忘噤语。
哼。对于自己不怒自威造成的效果,男人很满意,“这样才对。”小猫儿偶尔出出爪子无伤大雅,多数时候,还是温顺些来得可爱。
“我困了,要回去了。”忘忘腿儿才动,已教男人制住。
“小猫,今晚你就睡在这边。”
睡在这边?忘忘心头火起,甫要大骂。“……不好罢?”
“本堡主说好就是好了。”揉捏她在灯下桃晕绯绯的脸,手指移向她颈间的盘扣。
“堡主……”忘忘忽地整个人儿贴了过去,“忘忘好怕……”
“本堡主会让你喜欢的……”贴着那粉色耳畔,气息渐呈焦灼。
“可是,忘忘还是会怕,”一对皓腕柔若无骨盘过那劲厚颈背,“堡主,你对忘忘不可以太粗鲁哦,因为……”
“好,乖猫儿,我会好好对你……你?!”
“因为忘忘怕伤了堡主你呢。”
第二卷 第四章(下)
门甫一开,春双即迎上来,忧形于色。“忘忘,你怎才回来?我还想着再不见你,就去找总官事来救你呢。”
忘忘施施然进屋,端起案上凉茶一气啜下,方道:“上官哥哥知道了又能如何?”
“忘忘?”
“没事啦。”忘忘提鼻耸唇,“忘忘好困,春双姐姐你等了忘忘大半夜,也去睡罢。”
“忘忘……”春双走到她近前,藉着灯光细细端量她,“你的嘴……”红肿鲜艳得似是要滴出血来,“你当真没事?”
忘忘顺着她的眼光摸到了自己的两片仍然麻酥酥的唇瓣,嘻笑道:“被小狗咬了两口,有些痛呢。”
春双了然,颤声问道:“那小狗除了咬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么?”
“没有。”忘忘摇头,举眸看她似乎不信,笑道,“是真的。那小狗以为叼着一块飞不走的骨头,没想到这骨头趁他得意忘形,给了他一针。”
“你……”春双惊瞪双眸,“你拿针刺他?”
“嗯。”忘忘颔首,比比颈后,“他大意了,丝毫没有防我,”或者是不曾以为她能奈他何?扁扁嘴,“所以,我在他的‘肩井穴’处,刺了一根针进去。”
春双悚然吸气,“阎堡主他……不会有事罢?”
“不会,我刺得不深,只会令他半身麻庳,暂且无法运功行走,他功力深厚,明晨被人发现后,顶多调息一两个时辰,即可恢复如常了。”
所以,就是说,到明天天亮被人发现前,英明伟大的阎堡主只能半身不遂地枯坐灯下了?春双多想发挥姐妹情爱,为忘忘安然脱险鼓掌喝采,可是……“忘忘,阎堡主定是很生气的呗?”
应该罢。忘忘回想她得手后跳跃出门时,那两道目送自己的如狼似虎的冷凛视线。“是他错在前面,难不成我要乖乖坐着不动任他拆吃入腹?好啦,天色不早,我们睡罢。明早,忘忘还要到十里外的小木村给村长的小女儿看喘疾呢。”
忘忘啊……春双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小妮子,究竟是聪明绝顶还是颟顸过头?她该不会以为,阎堡主吃了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大亏,会安然放过她罢?
——————————————
福童大人发现,自己在这阎堡,竟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天大秘密。且这秘密,是与堡主共享。由此,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自己,重要起来。
话说某晨,他听闻堡主不曾到任何一房夫人房中下榻,就早早起来,打了一壶冷泉水,赶到堡主的主卧侍候,碰上个床冷屋空。一下子又想到堡主定是因为昨晚在书房操劳过迟不及回房,所以,颠起一头汗,取道书房。数度轻叩门弦未获回应,再一用力,门户大开,即看到了坐在书案后的堡主,才想为自己的擅入请罪,堡主已出声道:“过来。”
他涎起一张笑脸,恭身行近,俯首聆听教诲。
“再近一些。”
他小行几步。
“再近一些!”忽听得堡主小吼。
他忙不迭再前更近。
“抬起你的手,将本堡主颈后之针给除了。”
咦?福童愕然仰首。
“犯什么傻,还不快些!”
哦。福童瞄见了堡主颈后一根颤微微的针茎,憨憨拔下,再双手奉至主子面前。“堡主,您收好。”
收好?阎觐瞥见这根泛着银芒的细针,一掌挥起。在福童惑然懵懂的注视中,拇食两指轻捏起了它,方唇扯出淡哂。
“堡主?”
“今日之事,我知,你知,不可由第三人知。”
“咦……”
“听到了么?”
“哦!”
“本堡主若听得他人谈起今日种种,为了你的前程,会在川西的煤窖为你谋个美差,嗯?”
冷汗呐,“是,是,堡主,奴才今日出了这门,就给忘了。”
“很好,你说,你方进门时可看到了什么?”
“奴才看到堡主……”
“嗯?”
“奴才忘了,奴才忘了。”
很好,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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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紧,扯乎!
瞥见正前方前呼后拥而来的人影,忘忘将医箱扯下,一把塞给身侧的春双,提起裙角掖在腰际,“哧溜溜”一气攀爬,三、五、十下后,人已隐身在那棵高拔白杨树杈上。
“忘……”春双还待愕呼,望到迎头而来的群人时,心下了然,比着这棵杨树向前紧走了几步,便恭首退到路旁,静待贵人通过。
阎觐背手而来,俊颜沉寂。后面有诸位管事就步相随,再后,四名劲装汉子亦步亦趋。行经春双时,眼角未抬,眼看看就要无事过去。
春双甫松了紧悬的心弦。忽然——
“王管事,这阎堡的猫儿要成精了,你这内务管事也不管的么?”阎堡主忽吐惊人语。
王管事茫然,“猫儿?”阎堡何时有了成精的猫儿?
“没有么?”阎觐脚下一顿,却正好停到忘忘安身的树下,“那这树上是什么?”
诸人闻言均抬首观望,绿叶掩映中,一丛红衫飘飘。“这……”
“不是猫儿?”阎觐挥掌轻击在树干上,“本堡主倒好奇了,如果没有成精的猫儿,那树上的又是什么呢?”
“啊呀——”他看似信手一拍,实则用了二分内力,那偌粗的杨树经此,径自飘摇摆动起来。隐在浓叶中的忘忘一个不曾抓稳,娇小的躯体疾疾坠落。
阎觐抬眉,一丝谑意一丝快意。然而,须臾后,陡化为一丝愕然——
半空中,忘忘足勾树干,缓下了下坠之势,尔后当空似一只轻燕翻身,茜裙飘散出优美弧度,足尖稳稳落地,且着落点距这群贵人有十几步开外。“忘忘见过堡主和诸位管事,忘忘告退。”嘻,说她是猫,也好,这三脚猫的功夫总能救命,坏心的堡主,去死!
上官总管事对他这位妹子,连看家的“霄燕七式”也拿出来了,前所未有的大方嘛。阎觐清淡扬唇:上官,你的这份大礼,本堡主收下了
第二卷 第五章(上)
夏季不是一个适合纠缠的时节。躁热、高温、粘热,夏天并没有因为地处北国而少了应有的态势。
往年同期,阎觐亦极少安排外出,何况,现今的他发现了令他兴趣颇起的事物呢。
堡内诸人,似乎都知道了堡对对忘忘的心思。整个夏天,都在目睹自家堡主都在和他口中的小猫玩一场猫鼠游戏。至于谁是猫、谁是鼠,天知道。
终有一日,君忘忘对这场游戏倦了,她托信给远在平州的上官自若,有意前去探望。行囊掇就,不日动身。
“忘忘!忘忘!”
夜半人寂,门被拍得山响。忘忘自梦中醒转,听得福童在门外喊着:“快出来,快些啦,堡主受伤了!”
救人要紧!忘忘当下睡意全消,匆匆穿衣,挎背上医箱,带着同被惊起的春双,随福童赶往觐见院。
阎觐的卧房内外,站满了人。除了远途在外的上官自若,众家官事都在,云裳、水媚两位给了名份的如夫人,并同几个梨花带雨的贴身丫环亦在场候望。
忘忘现身,诸人齐齐为她让出了一条路来。毕竟,此时创者最需要的是大夫。
半卧床上的阎觐并未昏迷,只是左臂遭创,且受伤之初疑刃上涂毒,自行给封了穴道,半边臂膀形若无物。
望、闻、问、切,忘忘搭脉号诊,再查看伤口,迅速做出判断,理伤疗毒。
“堡主中得是‘金蚕吞线’。”她道。
众管事吸气:天蚕门的“金蚕吐线”?
“幸好堡主果断,及时封穴阻住了血脉运行,否则这条金线一旦行至心脉,华陀也奈何不得了。”她取出银针,别在那道金线的延展处,“堡主,请解开自封的穴道。”他用得是独门手法,在场除了他自己,怕无人解得出。
阎觐瞥她一眼,右指疾点,听得云裳一声娇呼,因为穴位一经得解,那伤口当即血流如注。
忘忘眼睛未眨,只对正持盆接血的春双道:“等堡主的血转为鲜红之色,当即涂药。”
后者配合多年,早已司空风惯,点头。
“王管事,能否请这房内出外走动一下?等一下我要为堡主缝合伤口,怕惊了几位夫人。”
阎觐右指一抬,王管事会意,将几位不甚情愿的女眷请出了堡主卧房。过后,其他人等也退出此隅。
“堡主,可需要服麻沸散?”她问。春双已在着手准备,但她不以为他能用得上。
“不必了。”
果不其然。忘忘取过针线,缝合他自肩至臂敞合得惊人的伤口。“伤长七寸,钝开如口,像是为粗厚器刃所伤。”
阎觐俯视着这个俯在自己臂上的少女,像是不曾感觉到来回钻梭的疼痛。“小猫,你真是个令人惊讶的小东西呢。”
他故意在她耳边呢喃低语,惹得忘忘皱眉,“堡主,莫忘了您有伤在身。”
“无妨,本堡主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小大夫呢。”
若非考虑到有言曰“医者父母心”,手里缝伤的针挑起的不会只有那么丁点皮肉。“堡主,这有药丸三粒,一粒祛毒,一粒补血,一粒养气,半个时辰后,每间隔一个时辰后分别服下。”
“本堡主要睡了,半个时辰后,你只管叫醒本堡主用药。”
什么……?忘忘看着他径自侧身向内而卧,瞪大瞳眸:他竟然以为她会留此?她是避他唯不及的好么?
但是,在众管事的苦苦哀求,加之身为医者的责任习惯使然之下,她还是成了留下照顾的那个。是夜,阎觐服过三次药后,她以银针逼除了残余金线。待到东方泛白,阎家堡主终算有惊无险,安渡一劫。
但忘忘,并没有躲过属于她的命定劫数。
第二卷 第五章(中)
“忘忘是天生的医者。”上官自若曾如是道。不止因为她与生俱来的医者资质,还有她那一副为人诊病时的温切心肠。但凡经手病患,无不是从头到尾照看仔细,投注的心力精神足堪担负“医者父母心”之论。只不过,碰到阎觐这等顽劣的病患,忘忘从医以来,头一遭甘愿失职了。
明明伤痛在身,还有气力心思骚扰大夫,勾发,弄颊,摸耳,揉唇……但凡她有一个不曾防范,他的禄山之爪即会肆虐过来。气得忘忘在确保其伤势无虞后,索性再不露面。任福童扮可怜装可爱极尽讨好之能事,她亦不再踏进觐见院一步。直至——
该日,福童端一碗清除余毒的汤药,一只脚甫踏进堡主卧房,便教一声“出去”给定在了门外。福大人哪敢违拗,托盘在外恭候,两个时辰后,药汤凉凉热热了三个来回,他仍未得其门而入。万般无奈下,不得不苦着脸再请大夫出马,至少,在人家服侍期间,堡主每一回都“乖乖”用了药。
忘忘的心肠本来就软,福童的脸皮则厚得惊人,加之大夫亦想做最后确诊。于是,忘忘放了手中药草,再行出诊——命运为每一个它所控制的芸芸众生都铺排好了既定的路迹轨道,任你百般脱逃规避,终是,还要回到命运之轮的运转操控下。
————————
手尚未抬,那门豁地开了,一只铁臂束住忘忘纤腰,整个人给带了进去。然后,“砰”然作响,又给紧后的福童大人吃了闭门羹。“堡主,你的药……”
门内,忘忘蹙眉盯着那张逼在眼前的脸,“你这个病人最不听话,大夫不喜欢。”
阎觐薄唇上扬:“你这个大夫并不合格,这五天,你不曾来探望过病人。”
“就是因为如此么?”
“嗯?”
“因为大夫不曾来探望你,所以,你这个病人闹脾气?”
闹脾气?阎觐浓眉一抬,“你这么说也无不可,我的小大夫。”
小大夫……由他热气喷薄地在耳边念出,好肉麻。“放开我啦,忘忘的腰要断了。”
阎觐摇头,大掌更紧地箍住了那似不禁一握的纤细腰身。“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逃得出去?”
忘忘一栗:“你……你有伤在身……”
“已经好了。”他动动行动自若的左臂,“谁让本堡主有一个妙手小大夫呢。”
“阎堡主,我并不是你堡上的丫头,你……”
“你当然不是丫头,你是本堡主的小猫儿,小大夫,还是一朵小桃花……”唇叮在了她颈间那片香滑肌肤上,眸内欲芒渐炽,“你逃不掉的……小猫……”
忘忘手方欲动,已教他给握住,“小猫儿,不会以为本堡主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罢?”将那十指充满草药气息的细指送到唇边啄吻,逐一尝过。
“为什么是忘忘?”她知道,一旦他有所防,她的确再无机会。“你为何一定要忘忘?”
“如果我说,是本堡主想呢。”横托起怀中小人儿,牢牢锁住她一方花颜,向他的床榻行去。
“因为忘忘的处子之身么?”她从医学医,对于男女之事虽不曾经历,但总不是三年前的毫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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